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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白夜行(伪装者同人\/现代AU杀手特工)[第8页]

作者: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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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4)
“时间下午一点十三分,受刑人毒蛇,身体指标正常,敏感剂两毫升生效,牛皮04号鞭五级力度鞭300,全身。”
例行简报之后,枯枝柜子里取了刑具空甩一鞭。
刷啪!
开始了。
明楼心里默念道,他暗暗根据臂上的针孔上逐渐烧起来翻倍的痛感和已知的刑具及力度,对自己马上要承受的刑罚有了个基本的判断。然而即使是做足了心理准备,当这第一鞭精准的从自己左臂到右臀斜劈下来时,还是在那么一秒疼到忘了自己是谁,他像一条砧板上的鱼徒劳的张着嘴,却不仅发不出声音,连有效的呼吸都是奢侈的。
这特么才是刑讯啊,明楼心里爆粗口,平日里的熬刑训练都算个屁!哪次的熬刑训练不是从最轻的刑罚一点点加码,一点点从最低级的熬刑级别开始适应!!哪有这种一上来第一项就照着四级熬刑的级别来的,这刑堂执事***看得起他明楼啊!!!
枯枝没有给他任何缓解和适应的机会,第二鞭以同样的角度贴着第一鞭排开。
唰~啪!
艹!
明楼疼到眼前炸了起片片金光。
不能叫,阿诚听着呢……
拉紧着吊索卸力的手腕传来敏感剂加强过的锐痛。
不能拉,明天还有任务,拉伤了手腕会影响行动力的……
不能咬嘴,这会儿呼吸本来就困难,万一再咬到舌头就有大麻烦了……
…………
枯枝是一个最好地行刑师,最是知道如何在符合刑单上要求的力度级别内,最有效率消耗摧毁自己刑鞭下犯人的体力和意志力,他尽可能的利用着这最初几下斜贯过身体的最长的鞭痕,一下紧接着一下,密集的使用着这致痛效率最高的几鞭。
效果很显著,他只用了十一鞭,只十一鞭就把毒蛇,一个多次熬到过七级熬刑的A字头金牌特工的身体状况逼到了一个伪极限。墙上的监控屏显示着毒蛇手环上传的他实时身体数值,心跳,血压,血氧,肾上腺素等等,这时已经统统都已经爆表到了红色警戒。
枯枝当然知道这数值维持不了多久,这伪极限只是因为疾风暴雨般的鞭挞来得太迅猛,让毒蛇的身体机制一时无法适应,他的生命体征才会被逼到如此境地,此时若换做普通人,这样下去就是活活打死的节奏,然而他是训练营的A级特工,枯枝知道毒蛇很快就会适应,他要做的就是尽量延长这个时间,最高效的消耗毒蛇。
毒蛇糟糕的的体征有多“临时”枯枝是心里有数的,但是阿诚却不清楚,阿诚盯着电脑上明楼体征的数据急得眼睛发红。这才刚刚开始,怎么大哥就会被逼到如此境地了呢,然而他耳边除了鞭声呼啸,连大哥的呼吸声都听不到。阿诚急得直唤他,却如预料的依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昏暗的环境、敏感剂、吊起来鞭打、不能叫也不能拉扯借力,多么熟悉……
明楼意识飘忽的仿佛回到了五年前明家客厅里那次严厉的惩罚……
然而枯枝可没有蔺晨哥那么“温和”, 翻倍的敏感剂和更加刁钻的运鞭,每一鞭都以雷霆之势抽在背臀,不可阻挡,无处可逃,好似要撕开他一样凌厉,力透皮层鞭鞭入肉,这时明楼全部的五感就只剩下了无尽的疼痛……
还有五感闭锁带来的绝望无力……
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能再这样连呼吸都不会,然而不能张嘴,他隐约记得不能发出声音……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哥…哥……
谁在叫他?阿诚吗?在哪?他怎么了?
枯枝眼见着明楼的体征数据有下降的趋势,下一鞭果断的抽在了之前的鞭痕之上,那么长的鞭痕精准覆盖合二为一。长鞭划过的身体突然像濒死的鱼般猛的颤抖着,枯枝知道这一瞬间他的痛感已经直逼五级熬刑了。然而不论毒蛇如何颤抖条件反射的试图躲开,枯枝的鞭子都像长眼睛一样鞭鞭都抽在旧伤之上,粉红的鞭痕除了变得殷红了些,肿的更高一些,一条都没有多,甚至分毫都没有变粗,只这样几鞭下去,毒蛇的体征数值又死死的被他压了回去,满屏飘红。
二次覆盖的十几鞭花不了多久时间,然而枯枝判断着不能再来覆盖第三轮了,否则太早破皮之后就没得玩了,毕竟第一轮的300鞭只是个开胃小菜。于是再之后的鞭子,终于老老实实的回到了新肉上。
力道不减,痛度却稍缓。
只一点点的缓和,疼度还在累加只是增势稍缓而已,就已经足够明楼被精心训练过的身体抓住机会,丢失已久的自主意识突然回笼。
呼…吸……
迎着每秒钟依旧落下来的鞭挞和半背的伤痕,一点点努力的加大呼吸的幅度,如此辛苦,每一次的浮动都让伤痕扯着大脑里的神经,然而他艰难的努力着,一次又一次,新鲜的氧气一点点融入了干涸的肺泡,涌入心脏,送到身体的每个细胞……
冷汗突然想不要钱一样溢出毛孔,随着汗水的排出,经络好似打通了一样,心跳开始恢复,血压逐步回归……
明楼忍着痛喘着厚重的粗气,头脑回复了清明,睁开了一直紧闭的眼睛……
不愧是A级的金牌,枯枝手上不停心里却暗暗感慨道,才53鞭,刑讯才刚刚开始不到三分钟时间,他的体征就已经稳稳的回归常态,这个毒蛇果然厉害。
枯枝知道“下马威”时间已经正式结束了,毒蛇的身体已经适应了四级熬刑的状态,剩下的只能靠刑量一点点往他的底线上磨了。
明楼渐渐稳住了呼吸的节奏,喘的没那么剧烈了,他必须尽可能的给自己保存体力,习惯行刑官的运鞭力度和节奏,有准备的迎接适应每一次叠加上来的疼痛。
300下,说来真的不多,十几分钟而已。
已经绕到毒蛇身前的枯枝按部就班的甩鞭,然后收手。
相比于最开始的剧烈反应,之后的这两百鞭枯枝觉得自己是在“鞭尸”,他无趣的撇了撇嘴,活动下腕子,回身查看有没有新的刑单。
熬完300鞭的明楼全身覆满了像渔网一般规律交错的一檩一檩的深粉色伤鞭,他低喘着调整着姿势,利用着难得的片刻喘息,消化着全身的疼痛休养生息。
训练营远远的另一边,全程听下来明楼一波鞭刑的阿诚摊开了自己的手掌,看着掌心里指甲扣出的几道血痕出神。
“大哥……我知道我这样听着给你多添压力了……”阿诚想了想最终开口道,“但我真的担心会出现什么你需要帮忙的意外,所以通讯我不能关。不过我知道大哥担心什么,我一会会把耳麦的声音关小,去吃饭,一会去考下一科试,晚上好好休息,如果真的有需要我的事情,大哥大声叫我,我就听得到。”大哥敢这么做一定会有万全的计划,一旦真的出纰漏到需要他帮忙,一定是山穷水尽了,那时候估计也就不差大声小声的事情了,“我这边的语音这就关了,晚上八点、午夜十二点、明早八点,中午十二点和我最终执行任务进考场前,我会给大哥报个时间。嗯…没别的了,就这样吧,大哥……加油。”
呵…这孩子。
这一刻,明楼突然忘了身上的疼,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
熬刑啊,很残酷,却跟想象中不大一样呢。。。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
诚宝真不是跟着乱的~~
例行求发~
晚安么么哒
高考的宝宝们明天也要加油~~~~
十(5)
一桶冰凉的盐水兜头泼了下来,之后就是席卷全身的无边的剧痛,好像是沉没在深海里被密密麻麻的食人鱼撕咬着,眼前除了自己的血色,什么都看不见。
明楼逐渐意识到自己失策了,行动前他根据自己从前的训练情况和想要自罚的量刑仔细计算了要提前多久来刑堂的。刑堂的那条隐藏条款他也计算在内了,他以为,最多是用些敏感剂吃些苦头,不论怎样都不会严重伤害他的身体。在他的计算里,他给自己预留了足够的体力来处理接下来的任务。
然而从第一组鞭子落到身上他就隐约觉得不对了,被暴风骤雨的刑训席卷已久,他才意识到他错在哪里,他发现他忽略了熬刑训练和刑讯之间的差距,也忽略了行刑手的专业。
这并不是他学艺不精,相反的,他在训练营的五年里,有远远高于其他学员的十次七级熬刑的可怕记录,而这些次熬刑训练教会了明楼如何在剧烈的痛中主动调节自己的身体到适应这样的状况,甚至还有如何在长期深度熬刑时轻度催眠自己,把自己调到一个类似龟息的状态,忘掉疼痛,放缓呼吸,维持在一个平和的状态,减少消耗,同时降低疼痛对自己心理防线的消磨。
但是他之前从没意识到过,当一个行刑手面对着一个敌人或者说猎物时会使用的手段,与一个熬刑训练的教官是完全不同的。刑讯官的完成他们的任务最重要的手段,就是尽可能阻止你新平衡的建立,打破你自我调节的节奏。而这点,枯枝作为一个一级行刑师,理所应当的非常擅长。
后果就是,原本同样级别的熬刑比起训练时,要辛苦得多的多。
从昨天下午一点熬刑开始,敏感剂每两小时补充注射一次,每四小时多累加0.5毫升。阿诚当天晚上八点给他报时之前,他的疼痛强度就已经达到七级了,午夜一过饱受各种刑具折磨的皮肤开始绽破,而直到最近一次补充注射敏感剂已经接近五毫升了,一身的伤口,其实枯枝完全可以什么都不做了的。
二十多个小时。
没有休息,没有睡眠,没有食物和水。
等待他的只有穿插在规律刑责中的一桶桶盐水,和蘸了敏感剂的银针的针刺甚至浅表皮穿刺。
呵,还有低压电击,这玩意还挺难熬的,有点像蔺晨的针罚。
明楼垂着头无奈的苦笑着舔了舔嘴唇,舌尖勾回划过了口腔内测某一处。
真的把自己逼到非走这步不可的地步了吗?
那也太狼狈了吧……
而且事了少不得因为这个要再被蔺晨责罚吧。
……………………………………………………………………………………………………
深夜偷偷更文。。。
明楼你完了。。。。你就作死吧。。。。。
下更蔺晨哥哥上线,大声的告诉我大家想他了吗~~
啊,困死了。。。。
十一(1)
外岛主楼的某个天台设有一个停机坪,岛外对岛内的物资投放,和岛内外的人员流动,均是在这里通过直升机完成的。
忍冬今天一上午就到了这天台,一口气等到了中午才终于看到了直升机的影子。直升机降落,开门,一个穿着浅蓝色汉服的人潇洒轻巧的跳下了飞机。
忍冬走到跟前,低头行礼,“少主。”
“嗯。”蔺晨手抄进袖子里应了一声就往前走,忍冬在后面跟上。
与蔺晨同行的机长随后也下了飞机,由于岛上有规定岛外的人不得随意进入训练营内部,机长一转身就悄悄地退到了天台旁边单独隔离的休息室里去了 。
蔺晨忍冬二人走得稍远些,余光见机长也关了休息间的门,忍冬便快走几步道,“怎么才到,不是说上午?”
“老头子临时找我办件事耽搁了。”蔺晨答道,一回头却瞄到忍冬一脸不赞同,暗暗吐了舌头解释道,“人毕竟已经‘不在了’,跟家里人都是老爷子老头子的叫着,习惯了,没不敬的意思。”
因着林家祖母出身皇族还有从小跟景琰交好的缘故,蔺晨少年时没少受这位哥哥教导,在他面前说话都会格外注意些。只是近些年人大了老头子又不在身边,他本就跳脱的性子没人能管了,说话越发的没遮没拦,这会儿当着忍冬面前竟也没留神嘴快了。
忍冬瞪了一眼懒得理他,“什么事非急在这个节骨眼上。”
蔺晨一愣后抿嘴笑笑,调侃道,“冬哥这是心疼徒弟了呀~~”
忍冬蹙着眉晃了晃手里卷成卷的厚厚一沓纸,“等某些人看见刑堂那长长的刑单,心疼的怕就不只是我了。”
蔺晨接过来,却也看也没看,好似有些漫不经心的道,“没事,不用担心。”
“你就那么有把握?”
“九成的把握还是稳稳的。”蔺晨看看忍冬,“他能查得到您的身份,那塔楼怕是已经熟的跟自己家一样了,早都没出事偏偏这时候我是不信的。明楼这孩子基本上算是我一手带大的,最是不会吃亏的主,哪里有白白去刑堂走一遭的道理。”
“那你现在这是要去哪?”两人边说边走,这会儿电梯上行,明显不是去刑堂的。
“去影妖那~我们在这猜也没什么用,去查查也就有底了。”
主楼中心塔,十层,信息控制中心。
蔺晨二人走了特殊通道,越过外部配置了几十台电脑和满墙液晶屏的主控室,直接进了影妖在主控室越半层楼上的办公室。
“少…少主?”在电脑上忙活的影妖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少主的悄然而至,“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蔺晨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他,“查一下上面的人,从现在到今天午夜前人在哪里。”
“是,”影妖接过单子,上面都是ID代码,足足有二十五个。
影妖放下手头的事马上就开始查,他本来没大理解蔺晨的意思,想着总不能事无巨细的报告,结果没查几个竟就找到了规律,知道少主要问的是什么,没一会儿就已经查完了,略作整理起身跟蔺晨报告。
“少主,名单上有25人,其中所有女学员五名现在都在同一间考场,所有男学员十二名半个小时后也都在另一间考场参加考试,两场考试均为‘狩猎’,其余八名教职员工现在都在刑堂或当值或领罚,受罚原因各不同。”
“阿诚一会也考这个吧?”蔺晨听了后看向忍冬,忍冬点了点头,“那就清楚了,他自己在刑堂,阿诚在考场,女生那边想必也有安排,一会三方一起行动,咱们可有好戏看了。影妖啊,去把你外面的小喽啰们放走休息去,咱们去外面主控室给我切这三个地方的监控,哦对了你这有什么好吃的吗?榛子酥有吗?”
.
又是一盆盐水兜头浇了下来……
明楼的全身除了高高束起的手臂以外就没有没破皮的好肉了,好在拜敏感剂所赐,伤口都是皮外伤并不深,但是全身艳红的伤口被盐水冲刷来冲刷去,还是能疼的人昏过去,也能疼的人醒过来。
明楼从小也算是在严厉的家法里长大的,训练营的这些年又有过十次七级熬刑,却从没被被逼到过如此地步,除了极痛还又饿又渴又冷的身体状况,已经让久经训练的身体对本能的生理性时间计算出现了偏差。
还好有阿诚的报时。
最后一次阿诚给自己报了中午12点,明楼意识到距离计划好的那个时间点很近了,那之后他试着在调整自己的状况,但是效果很一般。到了这会儿,他知道就算自己再不愿意走那一步,也已经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了。
若吃,后果可见的定逃不了一顿重罚的,但是任务就问题不大了。
若不吃,自己虽并没有到了一战之力都没有的极限,可具体状况会如何,会不会受伤,情况都不可预见且不可控,若是为了这种小任务就受了重伤,说来也必然是逃不掉罚的。
“大哥,我要出门了,还有半小时正式开始狩猎任务,我准备好了,您放心,我尽快,完成了任务我去接您回家。”阿诚的声音平静而坚决。
等你小子接我,我明楼以后还怎么混~
明楼扯了一个看起来很惨淡实际上却很暖心的一字笑,深吸一口气,上下齿微微张合,大牙狠狠的咬破右腮上的一块肉。
敏感剂作用下的剧痛后流出的腥甜的血液,掺杂着淡淡的一股清新草香,一股脑被明楼咽了下去。
痛感逐渐退却……
头脑渐见清明……
四肢恢复着力量……
与此同时,明楼高高束起的手臂上,手环微不可闻的“哒”一声弹出了一小片刀片……
明楼睁开了眼睛,眼神锐利如鹰。
~~~~~~~~~~~~~~~~~~~~~~~~~~~~~~~~~~~~~~~~~~~~~~~~~~~~~~~~~~~~~~~~~~~~
喏~你们嘴欠心软的蔺晨~(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怕心疼了才不看刑单故作不在乎的!
最近有点忙,更的慢了一些,乖乖等更的宝宝么么你们~
!!!!!突然发现我错过了《白夜行》开文一周年,唉,都这么久了,久到追文的朋友们都换了好几批,怀念从前珍惜现在,我会继续慢慢磨的!希望明年周年庆我能完结
为了告诉你们我还在,回归了,安你们的心,先更一发修文,改了几个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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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1)
外岛主楼的某个天台设有一个停机坪,岛外对岛内的物资投放,和岛内外的人员流动,均是在这里通过直升机完成的。
忍冬今天一上午就到了这天台,一口气等的过了中午,一点多了才终于看到了直升机的影子。直升机降落,开门,一个穿着浅蓝色汉服的人潇洒轻巧的跳下了飞机。
忍冬走到跟前,低头行礼,“少主。”
“嗯。”蔺晨手抄进袖子里应了一声就往前走,忍冬在后面跟上。
与蔺晨同行的机长随后也下了飞机,由于岛上有规定岛外的人不得随意进入训练营内部,机长一转身就悄悄地退到了天台旁边单独隔离的休息室里去了 。
蔺晨忍冬二人走得稍远些,余光见机长也关了休息间的门,忍冬便快走几步道,“怎么才到,不是说上午?”
“老头子临时找我办件事耽搁了。”蔺晨答道,一回头却瞄到忍冬一脸不赞同,暗暗吐了舌头解释道,“人毕竟已经‘不在了’,跟家里人都是老爷子老头子的叫着,习惯了,没不敬的意思。”
因着林家祖母出身王族还有从小跟景琰交好的缘故,蔺晨少年时没少受这位哥哥教导,在他面前说话都会格外注意些。只是近些年人大了老头子又不在身边,他本就跳脱的性子没人能管了,说话越发的没遮没拦,这会儿当着忍冬面前竟也没留神嘴快了。
忍冬瞪了一眼懒得理他,“什么事非急在这个节骨眼上。”
蔺晨一愣后抿嘴笑笑,调侃道,“冬哥这是心疼徒弟了呀~~”
忍冬皱眉道,“等某些人看见刑堂那长长的刑单,心疼的怕就不是我了。”
蔺晨静默了几秒,然后好似有些漫不经心的道,“没事,不用担心。”
“你就那么有把握?”
“九成的把握还是稳稳的。”蔺晨看看忍冬,“他能查得到您的身份,那塔楼怕是已经熟的跟自己家一样了,早都没出事偏偏这时候我是不信的。明楼这孩子基本上算是我一手带大的,最是不会吃亏的主,哪里有白白去刑堂走一遭的道理。”
“你现在这是要去哪?”两人边说边走,这会儿电梯上行,明显不是去刑堂的。
“去影妖那~我们在这猜也没什么用,去查查也就有底了。”
主楼中心塔,十层,信息控制中心。
蔺晨二人走了内部通道,越过了外部配置了几十台电脑和满墙液晶屏的主控室,直接进了主控室越半层楼上的影妖办公室内间。
“少…少主?”在电脑上忙活的影妖被蔺晨的悄然而至吓了一跳,猛的从椅子上跳起来,长长的马尾甩了个弧线,“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蔺晨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她,“坐,你给我查一下上面的人,从现在到今天午夜前人在哪里。”
“诶~”影妖接过单子,上面都是岛上人员的ID代码,足足有二十五个。
影妖奇怪的看了一眼蔺晨身后的忍冬,忍冬好像也并不明白,于是她只好马上放下手头的事,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开始查起来。
影妖本来没大理解蔺晨的要查什么,想着这么多人总不能事无巨细的报告吧,结果没查几个竟就找到了规律,没一会儿就已经查完了,略作整理起身跟蔺晨报告。
“少主,名单上有25人,其中所有女学员五名现在都在同一间考场,所有男学员十二名十分钟后也都在另一间考场参加考试,两场考试均为‘狩猎’,剩余的是八名教职员工现在都在刑堂或当值或领罚,受罚原因各不同。”
“阿诚一会也考这个吧?”蔺晨听了后看向忍冬,忍冬点了点头,“那这就清楚了,他自己在刑堂,阿诚在考场,女生那边想必也有安排,一会三方一起行动,咱们可有好戏看了。”
“少主~”影妖口气不对。
“怎么了?”
“名单里有人死了,女生那边。”她看着屏幕中这二十五人的监控数据回道。
“唔,没事,你马上去给你手下的都放个假休息两个小时,外面主控室屏幕通通切成这三个地方的监控,我们一起安心看场好戏,哦对了影妖啊,你这有什么好吃的吗统统拿过来,榛子酥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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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盆盐水兜头浇了下来……
明楼的全身除了高高束起的手臂以外就没有没破皮的好肉了,好在拜敏感剂所赐,伤口都是皮外伤并不深,但是全身艳红的伤口被盐水冲刷来冲刷去,还是能疼的人昏过去,也能疼的人醒过来。
明楼从小也算是在严厉的家法里长大的,训练营的这些年又有过十次七级熬刑,却从没被被逼到过如此地步,除了极痛还又饿又渴又冷的身体状况,已经让久经训练的身体对本能的生理性时间计算出现了偏差。
还好有阿诚的报时。
最后一次阿诚给自己报了要出门是1点钟,明楼意识到距离计划好的那个时间点很近了,那之后他试着在调整自己的状况,但是效果很一般。到了这会儿,他知道就算自己再不愿意走那一步,也已经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了。
若吃,后果可见的定逃不了一顿重罚的,但是任务就问题不大了。
若不吃,自己虽并没有到了一战之力都没有的极限,可具体状况会如何,会不会受伤,情况都不可预见且不可控,若是为了这种小任务就受了重伤,说来也必然是逃不掉罚的。
“大哥,我马上到考场要正式开始狩猎任务,进考场检查挺严的,这回耳麦对讲我就全关了。任务我准备好了,您放心,我尽快,完成了任务我去接您回家。”阿诚的声音平静而坚决。
等你小子接我,我明楼以后还怎么混~
明楼扯了一个看起来很惨淡实际上却很暖心的一字笑,深吸一口气,上下齿微微张合,大牙狠狠的咬破右腮上的一块肉。
敏感剂作用下的剧痛后流出的腥甜的血液,掺杂着淡淡的一股清新草香,一股脑被明楼咽了下去。
痛感逐渐退却……
头脑渐见清明……
四肢恢复着力量……
与此同时,明楼高高束起的手臂上,手环微不可闻的“哒”一声弹出了一小片刀片……
明楼睁开了眼睛,眼神锐利如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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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了几个时间点和影妖的性别设定,最近设计展真的是忙哭了,大家久等了,下一更也在写了不要着急哦~例行求发
十一(2)
“少主,刑堂的监控接不通。”
训练营的信息中心四周的墙面上铺满了近百块显示屏,现在这些显示屏已经在影妖的操纵下,一个个亮了起来,显示着男女生两边“狩猎”考试考场明里暗里所有监控摄像。然而给刑堂预留的几十个屏幕没有如预期的亮起来,漆黑一片。
“怎么回事?”蔺晨问。
“有人黑了系统,现在刑堂整个网络自成体系,数据进不去出不来,而且好像主控室和几个地方门禁也有问题。”影妖一边答着,一边手里没停了在操作处理着什么。
“也就是说整个刑堂现在与世隔绝的,如果没有我突然心血来潮,你也不会马上发现刑堂的情况 ?”蔺晨问。
“是,影妖失职,请少主责罚。”影妖站了起来领责。
“先别急着领罚,”明楼指着影妖的电脑示意她坐下,“有没有办法在不更改现在刑堂的状况,把它当做外部系统黑进去,只盗取监控设备,不做别的?”
“这个好办,给我两分钟。”影妖略作思考就应了声,坐回去开始忙活。
“阿诚醒了。”忍冬突然跟蔺晨说道。
蔺晨与影妖说话间忍冬一直注意着两边考场的变化,屏幕刚亮起来的时候阿诚这边的考试才刚刚开始。
训练营的狩猎考试一般都会划好区域布置一个场景,全部考试学员考试前都会被注射强效短时安眠药剂,然后被工作人员随机安置在空间中。手无寸铁昏睡着的学员需要靠自身的抗药性尽快醒过来,探查地形、藏匿、寻找趁手的武器或者工具、寻找猎物,越早醒来越容易确定优势,而抗药性差的,甚至有可能直接死在睡梦里。
“多长时间?”蔺晨问。
“两分二十四秒。”影妖看了看手环上的时间。
“嗯,还不错,”蔺晨点头,“抗药性这成绩马马虎虎还算合格,不枉我当初陪在这里半个月。”
抗药性训练多少都会有危险,而且还会刺激胃的,当初阿诚抗药性集训的半个多月,蔺晨放心不下一直住在岛上实时照看调理着,这么多年过去了阿诚还算争气,能力并未退步。
“刑堂有人濒死。”后台数据运行着,影妖见缝插针的把那25人的实时情况显示在中央屏幕上顺便报告了一句。
“应该的,毕竟刑堂系统被黑,说明明楼应该已经行动了。”蔺晨道。
“嗯,真巧这个濒死的枯枝刚好是明楼这次的行刑官。”忍冬补充道。
“监控还要多久?”蔺晨问影妖。
“一分钟。”
“诶?!”突然忍冬发出一声诧异的声音。
“怎么?”
“女生这边不对头,你看这里。”忍冬指着一块屏幕回头看一眼蔺晨,“扎堆了,三对一,太不正常了。”
“哪里不对?”蔺晨没懂。
“哦,你不太了解‘狩猎’考试的具体赛制,这考试进考场前会告知任务目标给考生,杀死既定目标一般记3点,若击杀目标失败,或你的目标被他人杀死不得不放弃目标的情况下,你需要杀死非目标的其他人代替目标,杀死非目标人物每人记1点。由于抗药性成绩、潜行和行动过程中的技术及失误等也是评分因素,杀死目标并非全部评分依据,所以学员可以预估自己其他向成绩,也可选择超额完成击杀任务寻求加分的可能性,等到场上所剩幸存成员达到既定标准时考试结束。这规则里面活下来的人数和任务目标与非目标的人数换算比率,是可以更改的,这个数字具体把握由主考官来定,但不管怎么定……”忍冬解释道。
“不管怎样,这经典的刺客杀手训练考试,用鲜血教给幸存学员的就是没有人值得信任,非活即死,不存在合纵连横几个合杀一个的情况,如果出现合作性质的小组应该是扣分项,所以出现这种情况的可能,应该只是……”蔺晨闻弦歌而知雅意,顺着分析下来,“正常的情况下,这三个人非常肯定这被围攻者无论如何会尽量保她们,不会杀她们,但是她们却看到她已经杀死了她们其中一个,所以群起而攻,可是这种自信来源于何处?出现这种情况恐怕只有——她是她们中的一员。所以这被围攻的女孩其实就是明楼这次任务的一把刀,是一名被明楼策反的背叛者。”
“应该就是这样了。”忍冬也是这么想的。
“刑堂这边好了!”影妖话音一落剩下的一半屏幕也亮了起来。
第一块屏幕上是关了明楼的那间囚室,枯枝躺在地上,一只细小的刀片钉在他后颈的某处重要穴位,血液涓涓的流了一地,已经失去了行为能力,意识还在,但是绝对没救了,这时候如果拔刀会死得更快。
明楼现在在他囚室唯一的密闭通路往上楼梯尽头,一个守卫半.裸的晕在一旁,明楼套上了守卫的外衣好裤整以暇的刷了权限出门。
明楼像信步在自家后花园一样穿梭在迷宫一样的刑堂地牢里,毒蛇一样安静优雅的潜行,遇见了守卫,藏匿、等待、出手、一招制敌。
明楼的表现可称完美,然而忍冬皱着眉脸色阴沉的厉害。
怎么回事?这哪里像是七级熬刑的样子?明楼有几斤几两他是最清楚不过的呀?
“不是说不吃不喝不休二十四小时的七级熬刑吗?刑堂这是都没吃饭还是被这小子策反了呀?”蔺晨敲了敲影妖坐着的椅背,“调一下他这两天的熬刑记录给我看。”
长长的刑单事无巨细的写着用药、刑具、力量、休息情况、和少量的进水情况,还有每隔一段时间监刑官的验伤签字,七级熬刑,错不了的。
所以眼前这个神气活现的明楼……
“冬哥~事情结束以后,帮我送根吸饱了酒精的藤杖到我阁楼来~”蔺晨跟忍冬说道。
忍冬一惊,虽然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明楼可是实打实的刚刚熬了七级熬刑的,多大的事能让蔺晨非这时候要动手?
“……你确定?”
“呵,就为这么点子破事,他吃了我留给他保命用的冰续丹。”蔺晨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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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更,久等,晚安,求发,求评,求赞~
伪更。
有人说发现第一卷有几更被吞了
十一(3)
刑堂的网络监控和门禁被明楼预先设定好的定时程序接管,刑堂内的所有电子门现在只有明楼的权限可以开,包括执事的主控室,刑堂内部网络对外封闭,一时半会没法传递消息向外求助。明楼用他囚室里用来接刑单的电脑确认一下其他几个目标具体在刑堂哪里,然后冷漠的越过还能动还能说话却活不了多久的枯枝离开囚室。
明楼的这间囚室是在主楼的最深处,只有一个出口一路上行,是长长幽暗空无一人的楼梯,楼梯的尽头是一道只能从外面打开的铁闸门保证了囚室的一夫当关,安全度极高。
明楼走上门前咚咚的敲了一下铁门,“盐水用光了。”
铁闸门的掩盖下,外面的守卫并没有发现里面的人说话声音的变化,嘟囔着“用这么快不会死人嘛”的牢骚就打开了传递东西的窗口把一桶盐水递了进来。
明楼躲在门后的,并不接水桶,等护卫奇怪枯枝为什么没接,探了一点头进来看,却被明楼看准了时机一把薅着他的头发拉进来,另一只手一记手刀利落的把他砍晕了过去,随后明楼极其惊险的接住了护卫手中掉下来的盐水桶,避免了水桶沿着楼梯滚下去闹出大动静吸引了人来。结果桶是救下了,大半桶的盐水却撒在明楼身上,蛰的他一身的伤口痛的一激灵。
明楼从动手到得手只是电光石火的一瞬间,缓痛却缓了好几秒,水桶稳稳放到一边,明楼从窗口探手出去,用手环在门口刷了权限开了门。
明楼出了门飞快的扒了守卫的外衣裤套到自己身上,他必须快一些,谁也不知道他对刑堂系统做的手脚能保持多久不被信息部发现,也不知道灰枭是不是真如档案所说不很擅长信息技术,这么多不稳定因素,他行动越快胜算越大。
明楼安静的穿过眼前这条走廊,小心的停在拐角的墙边,他知道前面这条走廊一定有三个守卫,每个相隔10米,而他身上的全部武器只是刚刚从门口守卫身上摸到的一把小匕首和一把枪。并且枪不能用,即使他已经锁住了刑堂所有的门,也依然有很多个守卫是在走廊里流动自由的,不到万不得已枪不能用,都吸引过来就不好玩了。
潜行,隐藏,出手,打晕守卫,杀死目标。
小刑堂,禁闭室,休息间……
一个,两个,三个……
从刑堂的半边尽头杀去另半边的路上,明楼路过储物间从被拿走的随身衣物里找了自己的衣服换上,更重要的是找到了之前准备好的藏在口香糖瓶子里的强效麻醉剂,还好没被搜走,明楼切开胶囊,让药汁流过了整个刀刃。
有了这染了麻醉剂的匕首,后半程明显轻松的多,遇见了人是目标不是目标的先给一刀再说,这药见血起效,叫都来不及就睡过去,省了明楼不少的力气。
八个!
收工。
于是,明楼就这么的大摇大摆的走出刑堂,毫发无伤,啊不,遍体鳞伤。
出了刑堂明楼好像漫无目的的在这栋大楼里晃悠着,避开巡逻的守卫,然后在约好的一个大厅正中间,看见了一个瘦弱却美丽的女孩子。
“结束了?”他问。
“嗯。”她答。
“受伤了?”
“轻伤,不要紧。”
“就四个还能受伤,高看你了,这是被围了?”
“嗯……”
“再多待一年吧,这水平放你出营多半是害了你。”
“……是。”
两人一路边聊边走就走到了阿诚的考场门口,看时间还早,明楼靠墙抱胸闭目养神。
不到半个小时后,考场的门咔哒一声打开,这场考试幸存的十个人,身上都挂着或轻或重的血色,一脸疲惫的走了出来,阴沉的透漏着没散去的戾气。
只有一个人不一样,像是阳光冲破乌云,干净,锐利,如出鞘的宝剑,只属于他明楼的宝剑。
“大哥!”阿诚飞奔过来他站的墙边。
“你做到了。”明楼笑着看着他。
“那当然了~大哥你也做到了?”阿诚小鹿眼骄傲的闪着星星。
“不然呢,等着你接我回家吗?”明楼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阿诚的头顶。
“都好都好~谁接谁都好~都好好的就好~”阿诚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小心的环过明楼,轻轻的拥抱着感受着哥哥真实温暖的存在,“哥…很疼吧……”
“还好~”明楼轻描淡写的安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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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1)
“属下知罪,请少主责罚。”少主办公室里,终于从刑堂脱身出来清点了损伤的灰枭一进门就跪在蔺晨面前请罪。
“一个人不吃不喝七级熬刑满24小时之后,还能靠一人之力杀了刑堂八个人击伤人几十个,灰枭啊,你不嫌丢人我都替你丢人啊。还有,他一个深陷刑堂管制的人,都能控制接管整个刑堂的信息系统,而信息司对此竟然一无所知,如果不是应因为我意外发现,还不知道能瞒多久,“蔺晨话音一落,原本站在一边的其他几位执事里的影妖也跪到了一边,“训练营里的执事日子真是不错啊,没事就号令号令下属摆摆威风勾勾心斗斗角,也没什么正事可做,这闲云野鹤的日子我这少主都甚是羡慕呢,说起来你们几个都是我当年赤焰军的旧人,安逸成如此是打算等到营里哪天再出一个什么国的人形武器时,指望着还有一个‘飞流’来救你们?”
话说完蔺晨手中的把茶碗往旁边一撂,其他几位执事也站不住了,纷纷跪下请责。
这时外面咚咚咚响起了敲门声。
少主办公室连执事们都是非请禁入的,谁会在这时候敲门?
“进,”蔺晨显然知道是谁,便直接应了,又瞄了一眼脚下的五位执事,“都先起来吧。”
明楼进来的时候看见跪了一地的执事们心里一惊,掩了下门等大家都起来了才放阿诚和于曼丽也进来。习俗和礼仪发展至今,即使是琅琊阁这样的组织,也是很少动不动就跪的了,只有在犯错请罚受罚或是以示效忠时候才会跪一跪,眼前这情景明楼一惊之后大概是秒懂了。
众人见进来的是明楼反应各不一,忍冬影妖是知道他要来的,一直追查他拿他当叛徒的灰枭执事和安保司的执事森木看见是他则下意识的进入应激状态,错了一步挡在蔺晨面前,训练司的素玄执事则慢了一步,皱了皱眉不明所以的在蔺晨明楼和忍冬之间扫了一圈。
明楼没有理会那两只炸毛的执事,带着身后的两个上前几步,向蔺晨方向微颔首后报告道,“少主,属下毒蛇已完成滑国组织潜入内奸清除任务,查内奸共二十五人,实杀二十四人,策反一人,锦瑟已戴罪立功,我可以作保。”
“嗯,你们三个完成任务全程我都看了,锦瑟的情况我相信你有分寸,晚些时候写份书面报告上来,抄送给五位执事,但是除了有你的担保之外,毕竟策反之人,还是要有人负责常年监控。锦瑟你可清楚?”蔺晨从座位上站起来踱步出来走到他们面前道。
“是,少主,应该的。”锦瑟答道。
蔺晨深深的审视了她一眼,然后跟她和阿诚道,“我这边跟几个执事有事要说,你们两个先回去休息吧,阿诚回去简单时收拾点日用品,晚些时候跟你哥搬来我顶楼住。”
“啊?哦,好。”阿诚有点懵,反应一会跟于曼丽退了出去。
去少主的阁楼住?他们没听错吧?
“今天刚好大家都在,我跟大家说几件事情。”蔺晨回身看向神态各异的几人,走到明楼身边亲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毒蛇原名叫明楼,是我的亲弟弟,父帅的儿子,这几年多谢几位的照顾和教导了。”
除了忍冬以外的几位执事都被惊到了,元帅什么时候还有个这么大的儿子?!不过看这眉眼气质,突然意识到跟元帅和蔺晨倒是真的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假不了。
“明楼多谢各位老师的悉心教导。”明楼认 真的向几位执事鞠了一躬。
“这次的事是我给明楼的考核,成功清除滑国奸细,做的也还算得上利落漂亮,也算不枉忍冬这些年没日没夜的用心调教。”
“谢谢忍冬师父。”明楼再次鞠躬感谢这次只对忍冬一人。
蔺晨继续说道,“大家也知道,琅琊阁本是情报组织,不司暗杀,从前琅琊阁的暗部也只是行保护之责,不过十几年前的那庄旧事之后,政局越大复杂,同时为了安置幸存的赤焰众人,才正式扩充暗部建立了训练营。自从我外公老阁主仙去,父帅代行阁主责多年,如今我也不小了,再继续做少主已经不太合适,今年年节时,琅琊阁的年会上我会正式继任阁主。”
“恭喜少阁主。”众执事道。
“先别急着道喜,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几位也知道,我目前还在军中供职,搅和在风起云涌内忧外患的政局之中,背后还有整个琅琊阁要操心,实是没那么多精力照应周全。现在的暗部本不是琅琊阁的势力,近些年越来越觉得暗部不是琅琊阁臂膀反而是负担了,从今天开始,整个暗部包括外岛训练营,更名暗影,脱离琅琊阁,交给明楼来打理,你们要叫他影主或者随我叫少主都行,以后他是你们唯一的直接领导人,他也只需要对我一个人负责。”
脱离另行管理,但实际上还算是附属的,明楼相当于一个副阁主的位置,这样既方便管理给上面的阁主省了事,整个琅琊阁又还是剑指一方,不至于有翻天覆地的变动伤筋动骨影响日常运作。
“是,见过影主。”各执事消化了半天这段信息量巨大的话,由忍冬牵头向明楼跪礼以示效忠。
“各位请起,明楼年轻没什么经验,还望各位执事多多支持教导。”明楼上前一步虚扶几位起来。
“明楼,从今天起暗影的一切事务你都有最高决定权,不需要问过任何人,只需要对我一个人负责,交给你的任务或者暗影的内部出了任何问题我也只找你一个人,明白?”蔺晨转向明楼。
“是,阁主。”
“最近我会留在这几天跟你和几位执事做详细的工作交接,今天的事。。。”蔺晨扫了一眼几个执事,最终目光落到了明楼身上。
明楼暗暗吞了口唾沫把打鼓似的心咽了进去,表面却收的很稳,心里也有了计较,新官上任三把火,还是要的,“今天的事刑堂和信息司负主责,两位执事鳄鱼皮鞭3号重责两百,安保司责任次之,责一百,其他两位执事五十以儆效尤。”
众人应是。
“此外,外岛毕竟是特工杀手训练营,养的全是虎狼毒物,教职员工身手和警惕性懈怠至斯,是给他们机会他们翻了天去吗?全体教职员工,牛皮鞭C05责一百紧紧皮,刑堂辛苦一下。忍冬,出一个教职员工日常体能体术训练和考核方案给我,跟学员一样每季一考,最低档的及格成绩按C级特工的指标来算,不达标的通通解决掉一个不留,各司执事辅助忍冬,三日后拿具体可操作的方案拟好了给我。”
“是。”忍冬敛目答道,眼底的深深处却满是赞赏,这把火烧的真是好,做了他跟蔺晨也正想做的事,可见他是真的吧这营吃的透透的了。
“哥?”明楼把想到的说完了,看看蔺晨,蔺晨示意让他全权处理他没什么要说的了,“那今天就先这样,各位执事辛苦了,早些回去忙吧。”
火烧完了,毕竟自己还是新上任的小辈,无关痛痒的时候礼节多一些总没坏处,说完明楼便亲自开了门送了几位执事出门。
“对了忍冬,”蔺晨突然想起件事,“我让你准备的东西一会别忘了给我送过来~”
忍冬听了,满含深意的看了一眼明楼,嗯了一声便走了,留下一瞬间汗毛炸起的明楼和笑的一脸温柔的蔺晨。
“蔺…蔺晨哥……”明楼这会儿觉得腿都软了,刚才面对几位执事的威风硬气全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唔,刚刚这表现还是真的不错,”蔺晨回身拿了放在桌子上的折扇,回到门边幽幽的看了他一眼扇子敲了敲示意他跟上,“不会也是冰续丹的功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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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楼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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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2)
明楼硬着头皮跟着蔺晨回了顶层阁楼,刚一进屋就被蔺晨伸折扇拦住嫌弃的道,“脏衣服脱门口,赶紧去洗洗,一身的血腥味~”
明楼只好苦笑着脱光光去了浴室,一身的伤口也不能用沐浴露,也就只好就忍着疼冲冲,冲掉干了的汗渍和盐粒,冲完了才发现——
“蔺晨哥~你这儿怎么连个浴袍都没有呀,给我送套衣服进来呗~”明楼往外面喊了一句。
“惯的你~”蔺晨笑骂道,“一身的伤穿什么衣服,冲完了赶紧出来别墨迹,刑堂的盐水没喝够啊?”
喝…够了。
明楼被蔺晨怼的内伤,无奈的咽了咽口水哦了一声就推门出来了,全身上下各种刑具留下的新鲜伤口被一层水汽洗掉了让人不适的气味,却因为多次泡水发了炎每一寸都肿了一层磨人的疼。
“愣在那干什么,去太阳底下晾晾干~”蔺晨大手一挥往窗边一指,窗边的藤椅脚下有块小地毯,显然是让明楼跪那去。
噗!!!明楼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塔楼房间的窗户可都是落地窗啊,虽然这里是全岛最高处不存在什么“走光”问题,可是带着一身伤全身赤.裸的跪在窗边,面对着整个岛,这耻度真不是一般的高啊……
哥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明楼看了看被下午三点西斜却依然灿烂的阳光照耀着的地毯,再回头看了看蔺晨,蔺晨说完了话就不理他了,在药柜边上上下下的翻找忙活。
看来是认真的……
明楼深吸了一口气暗暗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磨蹭着的走了过去,走进阳光里,走到窗边,一咬牙跪了下去。
整个外岛和拥抱着岛的大海都清晰的在明楼眼前,而这一切之上高悬的太阳不要钱一样把光芒洒满他赤.裸的身体,明楼已经顾不得毯子上的绒毛刺着带伤的膝盖和小腿上的疼痛难受,难得一见的“老脸”被羞得通红。
有那么一分钟,明楼被羞耻占据着的头脑完全无法想事情,他知道这样不行,随后强制着自己放空,让自己进入到家法里的那种自省模式,他清楚蔺晨不会无聊到用这种方式羞辱他。信任,然后去做,这是家法能进行下去最重要的前提。
“好好看看你眼前的一切,今年这个生日礼物感觉怎么样?”蔺晨语气轻松的随口问道。
琅琊阁的年会一般会在年节之前,算算日子还真的是在他生日前后。年会上蔺晨正式继任阁主,暗部大概也应该是那时候正式分离由他接手,这样看来说是生日礼物真没什么不对。
明楼这时已经彻底平静了下来,又一次审视了脚下的岛屿,然后闭上眼睛,许久后才睁开眼睛认真而凝重的回答道,“很美好,也很沉重。”
权力很美好,责任很沉重。
成长很美好,代价很沉重。
就像此刻,脚下的众人将都知道他高高在上,却不会有人知道,高高在上的他满身伤痕,而且连一块遮羞布都没有。
叮!
某个电器到时了的声响,蔺晨走过去拿了什么东西,然后走到明楼身后,一条暖烘烘的大毛巾盖在了明楼头上,带着臭氧的香气乱揉一气。
原来是怕他伤口感染,把好久不用的浴巾拿消毒柜里去消毒了呀。
擦了头发,蔺晨团了团浴巾用还干的地方轻轻的蘸着明楼后背上的水珠,很轻很小心,却还是疼的明楼轻轻一嘶,虽然疼但是心里很暖又很不好意思自己这么大了还被哥哥如此照顾,明楼侧了侧身抬手想接过毛巾自己擦。
“跪好,”蔺晨一甩手里的毛巾不客气的往他背脊上一抽,“罚跪还敢乱动,什么规矩。”
???罚跪还有***背,这又是什么规矩?
明楼也就是默默地在心里吐槽一下,才不会嘴欠的这时候说出来,老实的任由蔺晨给他后面擦好了后面,背脊、臀腿,擦完后绕到前面……嗯………前面其实是完全不用擦了,如蔺晨所愿,晒干了╮(╯_╰)╭。
瞄了一眼明楼已经干了的身前,蔺晨满意的扯了嘴角回到桌子边,把找到的几味丹药丢进一小瓶药酒里逛逛摇匀让后把调好的药酒倒进一个喷壶中。
呲呲——
背后的喷壶声带着几分凉意喷到背上,酒精渗透伤口疼的明楼心里一揪,然后蔺晨用糊了药膏的手按在刚才喷过药酒的地方揉,温温的药渗透渐渐驱散了些疼痛……
“说说吧,为什么自罚?”蔺晨一边涂药一边聊天似的问道。
蔺晨就是蔺晨,不用费什么力气就把明楼什么状况猜的透透的。
这事本来明楼是不打算说出来的,多少觉得这事有点丢人,只是此刻他已经如此“坦诚”了,人又落在蔺晨手里上着药,人家还随时能再给他两下,这状况明楼想都不想就决定要识时务。
“阿诚,”明楼吐出了两个字,“当初答应过要好好教养的,结果忘了。”
不仅觉得对不起阿诚,还麻烦了蔺晨跟忍冬为他费心。
“其实我并没有多费什么精力,每个季度来看看而已,忍冬也自然是愿意照顾他的,而阿诚,你也知道,他自己也并没有一点怪你的意思,所以说来还是你自己心里过不去,”蔺晨断了断,“人越来越大了,越往后越少有别人能管你罚你了,何况挨罚也并不代表就是承担后果,是非对错心你里已经有一杆称,挨罚就更不具有什么意义了,但若真遇到有自己心里实在过不去的事,自罚,跟吃饭睡觉一样是你自己很个人的事情,可以随你的便,但前提是一条,就是绝对不能误了正事。”
“嗯,这回知道了。”
药擦的差不多了,蔺晨拉起他因为吊起来所以并没有什么伤的手臂搭上了他的腕脉,“还记得你十六岁时第一次放你出任务前,给你做手术把冰续丹植到你口腔里时,我跟你说了什么了吗?”
“这东西保命用的,能解毒止痛激发潜能,但是要慎用,有副作用且一年之内不能用两次。”明楼答道。
“生死关头了吗?”蔺晨问。
明楼静默。
“过了年就要放你出去执行任务了,让你带着暗影去做最危险的事,随时有可能都是生死关头,随时都有丢掉性命的危险,未来一年的时间里,你失去了面对危险的时候能握在手中的一个大筹码。”
明楼突然后悔自己的决定了,不仅为自己,站在蔺晨的角度他非常能理解那种担忧,这事如果是阿诚干的他估计也想打死他吧,但毕竟时间不能倒流,再后悔事情也不能重来,明楼握紧了拳抬头看着蔺晨郑重的跟蔺晨保证道,“我会更谨慎的不会让自己被逼到那样的境地的。”
蔺晨看着他的眼睛,诊着脉,移开视线时却没头没脑的自言自语道,“嗯,差不多了。”
这时候门铃响了,蔺晨放下他去开门。
“回去我就找了给你泡上了,足足泡了一个小时的酒精,整个医疗司的酒精都快被用光了,要不是他身上都破了皮我才不管你这些,提醒你啊,藤条上的菌是杀干净了,不过可也是吸饱了水份了,你可悠着点啊。”忍冬还是没忍住给徒弟求了个情。
“我有分寸,麻烦冬哥了~”蔺晨应了一声却显然并没有答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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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更说我卡拍的打脸不

十二(3)
蔺晨看着他的眼睛,诊着脉,移开视线时却没头没脑的自言自语道,“嗯,差不多了。”
这时候门铃响了,蔺晨放下他去开门。
“回去我就找了给你泡上了,足足泡了一个小时的酒精,整个医疗司的酒精都快被用光了,要不是他身上都破了皮我才不管你这些,提醒你啊,藤条上的细菌是杀干净了,不过可也是吸饱了水份了,你可悠着点啊。”忍冬还是没忍住给徒弟求了个情。
“我有分寸,麻烦冬哥了~”蔺晨应了一声却显然并没有送走了忍冬蔺晨回身到明楼身边,“我有跟你说过冰续丹的副作用具体是什么吗?”
明楼摇头。
“嗯,那就算是我的错了,如果我说过,你大概服之前就能好好过过脑子了,”蔺晨好整以暇的坐在了他旁边的藤椅上,一边把玩着足有一指粗散发着刺鼻酒精味的藤条,一边慢悠悠的说着,“这个冰续丹虽然改良过,却也逃不开冰续丹的特性,它真正发挥功效的时间只有两个小时,两小时后身体机能会缓步降低,在之后的半个月里你只能做一个没有行为能力的人,瘫在床上什么都不能做。”
两个小时他是知道的,刚刚蔺晨把他的脉说的差不多了就应该说的是冰续丹的药效,可是瘫半个月????
“解决办法还是有的,”蔺晨顿了顿,“坚持每一两小时针灸一次神经,每次半分钟到十五秒左右,而且是全部的神经穴点,五处同时施针,用以激活身体机能,三天时间身体就可以基本恢复正常。”
明楼听得心里发颤,蔺晨绝不会允许他在床上躺半个月的,他自己都不能同意,所以他最后说的办法就必定是他未来几天所要面对的了。
三天不间断的定时针罚吗……
“当然,这一部分只是你使用了冰续丹所要付出的代价而已,而擅自服用冰续丹的这笔账自然是要另算的。”蔺晨折了折手里的藤条,“你现在的药力已经过了,身体机能已经开始下降,你自己应该也感觉到了,今天的规矩是这样,就跪在这手撑玻璃,平稳音量报数,我不会告诉你我会罚你多少下,但是如果在我喊停之前,你撑不住或者报数出现任何问题,我会把你弄醒了重头来,直到达到我要求的数目为止,听明白了吗?”
明楼听明白了,于是一股巨大的恐惧感突然淹没了他,他在刚刚过去的一天里,在这座城堡暗无天日的最深处承受了最痛苦的七级熬刑,而现在,他又要在这座楼的最高处,在最灿烂的阳光中承受这样的未来几天。
被告知未来三天不断的针罚的消息还没消化掉的情况下,又要面对如此严厉的家法规则,一个正常人,就算是经历过再多再有经验,生理本能上也是会怕痛的,即使是内心坚韧强大如明楼,又如何能够不恐惧?他怕的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牙齿都在瞬间飙升的肾上腺素作用下微微的打颤。
“怕了?”蔺晨淡淡的问,“你也别怪我心狠,熬过了这几天再自出去,你就彻彻底底是个独立的上位者了,我会放你最大的自由度,忍冬也从你的师父变成了你的下属,往后就很少再会有人给你家法了。怕就怕吧,尽情享受这种恐惧吧,就当是…涅槃重生?”
明楼握紧了拳头,突然觉得这会儿西斜的阳光像针尖一样刺着自己每一寸皮肤,让他感觉到窒息,他想闭上眼睛,想逃开,但他发现没有用,即使是闭上眼睛阳光依然能够刺破眼睑直达他恐惧的最深处。
蔺晨说完上面的话就不再说话了,靠在藤椅上看着跪在身前的明楼,明楼知道他在等他克服恐惧自己开口了主动请罚。
其实蔺晨根本没打算过度难为他,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明楼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一轮又一轮的惩罚,他将近三十个小时没有进食了,还有熬刑做任务对他身体和心理的双重磨砺后带来的疲累,他现在全靠着药劲儿在撑着,药劲儿一过挨不了多少下他就会昏过去的,但是明楼真的太气他为了这点小事吃了冰续丹,气他做事还是太欠考虑,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饶了他才想到这么个办法的给他个教训。
所以,惩罚,其实已经开始了。
极明跟极暗的地方有时是相似的,极明在某些暗示下也会给人的心理强烈的施压,而赤.身.裸.体在阳光中更会让人极度缺乏安全感。明楼从小在他身边长大,信任他、服管,是这场特殊的惩罚的前提,而蔺晨从来的说一不二言出必践是这惩罚的刑具。
明楼的大脑里本能的就知道蔺晨的话不会打折扣,做不到就会两轮三轮的罚下去,就算真的身体撑不住了蔺晨也会一直罚的逼近他的极限,虽然不至于真的打死他,但也绝不会放水坏了自己定的规矩。而且再怎么样明楼也不会想要逃避,他的世界观里没有犯了错却逃脱责任这样的事情,所以他没别的路,只有承受。可是身体是诚实的,七级熬刑带来的身体记忆不是两个小时的时间可以淹没掉的,针罚的神经痛更是刻在骨髓里,恐惧,不可抑制,换谁在明楼的处境都会怕的。蔺晨是舍不得打死他,所以吓吓也好,又死不了。
“蔺晨哥…我能扶着窗棱吗?”明楼的声音是有些抖的。
扶着玻璃手出汗会滑掉,明楼知道他的身体状况正在急剧下滑,第一轮如果熬不住完不成,恐怕就真的要一直挨到极限了。
“嗯。”蔺晨应。
明楼小心的挪了挪有点麻木的膝盖侧过一点身体,顾不上膝盖回血和伤摩擦地毯的疼,就伸手撑在竖立的窗棱上,“可以开始了,哥。”
明楼最后的“哥”字话音一落,蔺晨手里的藤条嗖一下挟着风狠狠地咬在了明楼的臀峰上,一指粗的藤条弹韧的摇摆着把最大的力气卸到了这个相对柔软的着力体上,压实,弹开,力气深深的吃进肉里,而着力的肌肉一瞬间因为应激而收紧了。
“一。”窒息般的疼痛里,平静的一声报数。
蔺晨的要求,平稳音量报数,就是不能痛呼,不能大声或者听不见,不能数错,也不能慢,做不到就重来,没有丝毫容错率。
藤条的印记慢慢回血,从再次裂开的原本的伤口渗出了细小的血珠。
嗖——
下一藤条果断而有力的咬在第一道的下边,在上一藤条带来的窒息感刚刚消散掉的时候,无缝连接,蔺晨真的是太了解他的身体了,明楼心里苦笑。
“二。”本能的窒息感要小心调整,每一次呼吸都不能停下来,否则体力会跟不上,又不能太大力,容易引起呛咳来不及下次报数。
嗖——
“三。”好疼…藤条的伤疼的像烙铁一样烧的他本能的想逃开,但是深深笼罩自己的恐惧却强制他除了吃痛的收紧和缓过来的强制放松以外,整个人半厘米都没有挪动。
嗖——
“四。”如果有第三个人在一定觉得他们在演戏,除了额角和背脊冒出的汗丝,明楼好像挨得不是他一样不动不躲不叫。
嗖——
“五。”但是这屋里的两个人,都知道其实他有有多疼。
藤条一下一下的落,飞舞的嗖嗖声还是一样的尖锐,落在皮肉上的声音却开始变得沉闷黏腻。
“三十七…”明楼知道他的声音开始虚弱下去,连痛感也开始模糊,因为那处已痛的不像自己的,明楼有种从中抽离出来的的感觉,浮在空中看着自己冷笑。
然而下一秒他就被从这模糊的美妙里打了出来,蔺晨不会给他偷懒的机会,藤条高抬,抽下来的力量又重了几分。
你见过万丈光芒中炸起的烟花吗?
反正明楼是看见了。
“………三十八…”
藤杖一下下的抽遍了整个臀部,一层一层,然后是无尽的翻倍的疼痛,逃不开也不能逃,等到实在没处承受了那藤条才开恩一样移到了更敏感的腿上。
汗水不要钱的流着好像要榨干他,疼的身上发软快要撑不住了,嘴上的数字却涨得那样慢……
不够,一定是不够的,这样不行,他一定要撑住,否则前面的都白挨了……
“…………五十七…”
嗖——
啪!
藤条击落的声音大的好像世界要坍塌了一样。
然后他努力维持的世界就坍塌了,刺眼的光明终于陷入了暖洋洋的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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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终于打完了。。。。
写时候全程肾上腺素飙升。。。。
朋友们看在我这么拼的份上,点赞点起来啊,嘿潜水的,说你呢,这样都不点赞太不厚道了~
还有最后一更大概这一卷就完结了,还会有一个蔺·mini·晨造冰续丹的番外。
花花刷起来
有没有人给我写长评啊,这么多人看没人回应我我很寂寞啊…
打人好累…我去睡觉了……
被吞的那几更已经被我申诉回来了,大家可以爬回去看了,如果再有被吞的就再跟我说。
伪更,撩粉,炸潜水

想催更的请点赞种花,最好是在长评的地里种花更好了,打滚没长评不更了!(傲娇脸
十三(1)
明楼再次睁开眼睛离昏过去才过了不到半个小时。
完了……
这是他意识苏醒以后的第一个念头。
这个念头带来的恐慌和同时苏醒了的疼痛一起席卷而来,他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在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整个人几乎要弹起来。
然而一只大大的手掌按住他的后腰,并没有多大力气却轻松的桎梏住他,毕竟他实在是太虚弱了,虚弱而又疲惫。
明楼侧了脸,这时他才惊讶的发现眼前的情况跟自己预想的不一样,他不是一身盐水的狼狈的趴在地上疼醒的,也不是挣扎在针罚的剧痛中,而是趴在柔软的床上,晒着暖暖的太阳输着液。
视线沿着枕边手背上的输液管一直往上爬,输液瓶子后面,对上了蔺晨的眼睛,没有想象中看似轻松戏谑却隐含着冰凉的严厉,只是平淡温和的看着他,竟还掺着一丝丝疼宠的无奈。
不…不罚了吗?
“难得你这么大了还吓得住你,也算罚过了,吓吓你免得还没出去闯天下就已经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蔺晨简单的道了一句就算解释过了,随后眼光一转又递给他一眼淡淡的警告,“不过,下不为例。”可不能从此就让他存了侥幸心理,觉得他说话可以打个折扣了了。
……他哪敢呀。
“闭眼,睡觉。”蔺晨吩咐道,“你现在不能吃东西,吊瓶里给你输了必须的葡萄糖,生理盐和维生素简单维持。虽然现在单纯的睡眠对你的身体状况恢复起不了多大作用,但是鉴于之前你已经很久没睡还经历了高强度的熬刑、处罚和任务,所以大脑负荷已经很重了,之后的针神经必然还会对对你心理施压进而加重大脑的负担。现在,我给你六个小时的时间睡觉,六小时后开始针灸疗程,你可以放任深睡眠,尽可能的休息调整你自己,我在这守着你,很安全。”
听完了蔺晨的话,明楼没有应声回答,就着趴着的姿势,放松,闭眼,放开自己多年来从未放松过的全部的警惕,然后放任已经疲惫不堪的自己沉浸到黑暗里。
他有多久没有这样毫无顾忌的睡去了……
……
席卷全身的剧痛撕裂了安宁如深海的黑暗,光芒如闪电一样劈过他的身体,背后的针撕扯着,搅动着他全部的神经,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激活几近“死去”的肉体。
睡了六个小时候后的第一天里,他就的在每小时半分钟的五针式神经针灸中,疼醒过来,连抓床单咬被角的力气都没有,无力的喘息着,睁大的眼睛完全没有焦距,好像蒙着一层红彤彤的血雾,然后,再疼的重新昏过去,在这样的噩梦里不住地轮回着,好像永无尽头。
针灸的第二天更加难熬了,他的身体机能开始被激活,细胞在神经针灸的刺激下加速着生长和更新,遍体鳞伤的明楼开始发烧了,免疫系统跟入侵的细菌病毒进行着激烈的战争。蔺晨把针神经的频率降低到每一个半小时半分钟,顺便配合着普通的退烧针灸,明楼吃过冰续丹的身体短时内最好不要随便吃西药,这时候只能他自身的免疫力硬抗。
蔺晨拔了银针消好毒放到一边,然后探了探明楼汗津津的额头。
呼~终于退烧了……
蔺晨从明楼十岁就开始带他,但是他身体向来不错很少生病,就算是生病了也有明镜照顾着,他平时也只管教教功课功夫很少照顾他生活起居,所以还真就从来没有过这样不眠不休的守着浑浑噩噩的明楼寸步离不得的经历。
呼…还真够累的………
………
闹钟的滴滴声唤醒了打盹儿的蔺晨,不知道第几次的,爬起来,取针,掀开明楼的被子,飞速扎下针,冷着心肠看着疼的打颤的明楼数秒,然后取针,消毒收针,最后再给明楼扎成筛子的穴位表皮消毒,涂药。
做完这些,摸了摸明楼的脉,给手机定上下次扎针的时间,爬回床另一边。
“……辛苦了,哥。”
这次明楼终于没再直接昏过去,看着疲惫的蔺晨缩进被子里连凌乱的头发都不顾,歉疚的轻轻道了句谢。
“emm…”蔺晨只应了一声鼻音,蹭了蹭枕头便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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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文,回归,久等。
喂!花园你们怎么都不打理,我虽然忙但是你们咋能让花枯死呢~快来再种一点~~~
沙发给阿祭,祝她周五答辩顺利。@神芜祭
十三(2)
“怎么不见阿诚?”明楼问。
疗程第三天的明楼身体状况大大的恢复了,不再发烧,针罚也不会再疼昏过去了,频率强度也降到了两个小时一次,一次十五秒。
难得明楼好的差不多,蔺晨也睡饱了,两个人都清醒着,蔺晨就抓紧时间搬了一大摞他接手训练营事务必须要了看的资料给他看。
“他季考成绩出来了,升了D级,去教务处授勋改资料去了。”蔺晨回道。
“哦?这就去改资料了?代号取了吗?”
“嗯,青瓷。”
其洁如玉,其坚似石,不染浊世淤泥,不惧粉骨碎身。
“好名字。”
“冬哥取的。”
“嗯,真好,也算是圆了老师一些念想。”忍冬当年可没有机会给这个没见过面的孩子取名字。
“是啊,他表面上不说,心底应该还是期望,现世安稳儿女承欢,对他来说太奢侈了。”蔺晨感慨着,我们其他人也未必会好过到哪里去。
“授勋登记要这么久吗,我这都醒了三个多小时了。”明楼趴在床上翻着资料奇怪的随口问道。
“啊,咳,快了吧。”蔺晨表情突然有点怪怪的。
说话间,门外轻轻响了几下敲门声,没等人应,门外的人就刷了权限进了门。
阿诚推了个小餐车进来,“吃午饭了……”
明楼皱了眉这孩子怎么连个人都不叫。
“嗯,好。”蔺晨应了一声,“走吧吃饭,我让阿诚跟厨房说给你做了清粥小菜没什么油腻的。”
明楼身上伤口结痂一动就又疼又痒,实在不想起身,加之一直吊瓶注射了葡萄糖没那么饿,又太久没吃东西这会闻到饭菜味道反而是突然有点恶心,实在是没有食欲。
“我不饿,你们先吃吧。”生病的明楼难得一阵少爷脾气上来,不想吃直接说不吃了。
蔺晨蔺晨抬了抬眼,第一反应却是瞄了一眼阿诚的表情心里一动,嘴角却翘起来等着看好戏。
“哦,那蔺晨哥我们吃。”阿诚清淡的应了,说完就把餐车推到餐桌那边。
喵喵喵???
这画风哪里不对?难道不应该劝着点吗?
明楼猛的回头看蔺晨,结果蔺晨一个没憋住突然就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哈,这孩子你是怎么养的,原来多乖多老实,怎么以前没发现他还有这一面呢,哈哈哈,自从那天那天一进门看见你被我打昏过去还接着要针罚,他就没给我过好脸色,我跟他大概解释了冰续丹的事他脸色才缓过来一点,然后连夜就回宿舍去住了,我没事不叫他他都不上来,这下可好了,你醒了有人转移怒火,这几天来他还是第一次叫我蔺晨哥呢,哈哈哈~”
看着蔺晨倒豆子一样吐槽自己,阿诚心里再不高兴还是羞得满脸通红,恼羞成怒的道,“蔺…蔺晨哥!哎呀,你们自己看看,你们两个哪里有当哥哥样子,一个闲着没事给自己找罪受,一个也不管什么样子了还往死里罚,一个不管不顾任性到死,一个连亲弟弟都不知道心疼,这会儿倒都是我的不是了。”
“阿诚!你怎么说话呢!”明楼爬坐起来,皱眉看着他,不管怎么样当弟弟的哪有这么跟哥哥指着骂的,他都没敢这么跟蔺晨说过话。
“好,那我不说话了行了吧。”阿诚说完转身就要往外走。
“你给我站住。”明楼声音不大,却显然是动了真怒了,“跟你蔺晨哥道歉。”
阿诚站在那里没动,心里却突然发慌了,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嘴犟的人,也很少因为什么事发脾气,刚才那几句说完他就觉得不对了,再被明楼这么一吼,他现在只想逃了去。
明楼见他杵在那不动,刚想再骂,就见他转过了身磨蹭过来几步,低着头冲着蔺晨的方向小声的道,“对不起蔺晨哥。”
“这就完了?跪下!”明楼看他认错的这么草率火气又烧起来一点。
阿诚心下一惊,马上就直直跪了,跟蔺晨郑重些重新认错,“阿诚知错了,不该这么跟哥哥说话,对不起蔺晨哥。”
见跪在脚边的阿诚乖巧的认错,隐藏在一直微笑着的蔺晨眼底的一点点寒光退了些,一转眼却突然掐着嗓子夸张的假装阿诚的调调道,“大哥那么凶干嘛呀,人家还不是因为担心你~心疼你受伤嘛~~~”
蔺晨这一句调笑话音未落,跪着的阿诚竟瞬间委屈得两只大眼睛通红,湿漉漉的就快要冒出水来。
“好啦好啦好啦~别委屈了,快起来吧吃饭去了~”蔺晨揉揉他脑袋,俯身身拉他起来,阿诚看了一眼明楼没说什么就顺着蔺晨的拉力站了起来。
蔺晨扶着他手臂的手松开,好似无意划到了他手腕,指尖,然后握住,拉起,在阿诚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掌心向上握紧了他的指尖,手上从不离身的折扇翻转,扇骨“啪!”的一声狠狠地抽在了阿诚的掌心里。
“啊——”这打来的太突然,阿诚没忍住叫了出来,没有任何停缓的,蔺晨下一扇子不留任何情面的抽在了他充血了的掌肉上。
高高抬起狠狠抽下,精准的落在那不大的掌心,愣是把折扇拍手打出了板子拍.屁.股的气势,阿诚惊叫之后溢出一丝难忍的呻.吟便咬着嘴唇强忍着憋住了没再出声,然而却疼的本就红红的眼睛更是水嗒嗒湿漉漉的快哭出来了。
二十下手板本不多,可蔺晨那足有十寸二十方的竹扇扇骨抽下来,真是下死了手让他不好过的,威力绝不会少过一百下普通的戒尺的。
蔺晨停手后眼见着阿诚的手心充血肿得油亮油亮的,没挨到的手指也因为掌心蔓延开的麻痛不受控制的一直抖。蔺晨大拇指拂过他掌心,不知是要检查有没有伤到还是只是帮他揉揉,脸上还挂着半分钟前安抚他时候温柔的笑。
“我若不心疼弟弟,这二十下就抽在这里了,”蔺晨的折扇危险的拍了拍阿诚的脸颊,“疼宠你是可以由着你使性子的,可以由着你几天不跟我说话也不给我好脸色,由着你没事挤兑你哥几句,恃宠而骄都不算什么大问题,不过分寸要把握好,若使起性子来连教养都不顾了………”
剩下的话阿诚听得懂,点到为止也不必多说,蔺晨放开他往餐桌那边走过去,“你哥身上有伤不方便动手揍你这回我就代劳了,别忘了也跟你哥道歉,还有啊明楼,我只管揍不管哄,你俩的事情自己解决,现在都给我过来吃饭,要是再让你弟弟觉得你任性,我不介意再运动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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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之喜之红焖阿诚爪,各位客官吃好喝好啊~
明楼OS:任性一回咋了!谁还不是小公举咋的?!啊不,谁还不是小少爷咋的?
蔺晨(摇扇子):看文不种花的,是想罚跪还是挨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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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6 14:11:32  更:2021-09-06 17:5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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