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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曙雀(现代)[第13页] |
作者:左耳听东方潇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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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氏,可能是下一个高第集团。 都是毁在邓畅手里的。 人生真是一场大戏。 邓畅这牌,打得真漂亮。让所有的问题全部都归结到他自己身上,未来,所有不懂事的孩子都恨他,可以省下很多事情。 可以让父辈的事情不再纠缠不清,可以让所有人都看起来依旧带着面具。 花梨木笑嘻嘻朝着高牧晓笑了一下,再去看邓畅严肃的眼睛,顺便把沾了油右手轻轻往后藏了一下。 邓畅走过来并没有去看少年的眼睛,跟着轻轻说了一句:“去把手洗干净。” “是。”花梨木轻轻说道,朝着高牧晓吐了吐舌头跑去洗手。 一桌佳肴。 一位良师。 一桌兄弟。 花梨木洗完手以后出来站在饭厅口,看着热热闹闹的场景,大多数人都已经落座,邓城朝他招手,秦川也沉默看着他表示要他坐过去。 花梨木偏头看了看时钟,他想拨慢秒针,就让时间过得慢一点吧。 回头,时间似乎真的变慢了,一切都变成了慢动作,邓城拿招得像招财猫的手忽然就慢了,花梨木甚至能看到秦川眼睛的感动。 感动什么…哦,之前跟秦海打个聊天了。 陶金秋?陶金秋站在陈凡奶奶跟前帮人布菜,抬头看他的时候冲他笑,那里有一个永恒温馨可以随时停留的港湾。 乔北坐在陈凡旁边,看着陶金秋细致地照顾陈凡奶奶。 秦海不像平时一样板着脸,脸色和眸色里藏着一点悲戚。 邓畅和高牧晓就依旧像平常一样相处,可是每个人心里藏着的心思都不一样。 花梨木像是忽然开了窍一样,把这里当作了一幅画,一幅油画。 他想保存下来这一幕。 “小木…” 声音由远及近传来,先是有点空灵,传进花梨木耳朵里像是一个鼓点一样轻轻敲击着。 “嗯?”花梨木顺着声音看去:“奶奶。” 花梨木走神了,上天给了几秒钟的慢动作,留住这一刻美好的时间稍微久了一点。 邓畅用花梨木看不懂的眼神看着他,眼神示意人坐回去。 花梨木轻轻点头笑笑,有点害羞的模样,做到邓城和秦川中间。 在这个人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里,每个人都有自己接下来的打算。 说不定未来的结果甚至会形同陌路。 花梨木看着眼前红木的筷子,中国风的碗碟,还有面前的佳肴。 他们每个人都想是一道菜,有的人装进盘子里,轻轻松松就被人看个一清二楚。 有的人却装进大碗里,如果站得没有大碗高,就看不清他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秦海现在手里握着花家和秦家的产业,像握着一个没有倒计时的定时炸弹,什么时候炸谁都不知道。 花梨木不知不觉想到花瑞林那苍老的脸色,难道他是知道的? 邓畅现在拿捏着秦海的命脉,是引爆炸弹还是拆除炸弹,只有邓畅自己心里知道,花梨木也想知道。 高牧晓为了花梨木想要横插一手,不知道是不是想保住秦海,或者是自己把这颗炸弹亲手握在手里。 在想着握着炸弹抱进怀里之前,是要把花梨木送去澳洲吗? 花梨木沉下眼睛,余光瞟一眼坐在一旁的乔北。心脏忽然咚咚咚跳起来。 “花梨木。”邓畅忽然唤道。 “是。”花梨木抬头看人。 “盛米。”邓畅使唤少年毫不手软。 花梨木点点头,离开位置带着厚厚的厨用手套,双手给邓畅捧着蒸米锅,跟着邓畅给大家盛了一圈米。 花梨木点点头,离开位置带着厚厚的厨用手套,双手给邓畅捧着蒸米锅,跟着邓畅给大家盛了一圈米。 邓畅最后把盛米勺放进锅里让花梨木送进厨房,花梨木嘟了嘟嘴,没说话,去送了。 转头的时候看到高牧晓眼睛里宠溺的笑。 在哥哥家里,跟最亲的哥哥,这么长时间连一句认真的话都没说。 花梨木逃一般地朝厨房里走。 花梨木的确是请乔北帮忙了,花梨木的意思是… 秦家的产业还给秦家,花家的产业,弃掉。乔北如果喜欢就送给乔北了。 花梨木像是没事人一样,一句话两句话就说服了乔北,他甚至没有问过自己愿意不愿意。 花梨木心里在想什么? 在想,得让高牧晓做的事情停下来,无论他在做什么,都停下来。 在想,不能再让邓畅有被误会的机会,就算花家的产业不要了,也不能影响邓畅在这群人心里的形象。 在想,秦家的产业不能收到牵连。 在想,不能影响三小只的感情… 在想… 可能这里所有的人都被花梨木想了一圈,唯独没有想过自己。 花梨木笑着端着米饭,心里忽然有些孤独。 自己身后好歹有乔北哥在帮忙,当年邓畅一个人面对高第集团的时候,心里该是怎么样的孤独。 乔北刚刚在房间里说过,他见过邓畅哭的模样,一个人,流泪不自知,然后一个人抱着头,久久不抬。 像是… 像是…一只独狼找不到狼群了,或者是狼群被猎人抓起来了。 这只独狼必须一个人去找到猎人的据点,然后救出狼群。 所以,当邓畅手机在不远处矮台响起来的时候,花梨木脊柱都僵了。 乔北看向花梨木,笑了笑,竟是轻轻朝人吐了一下舌头。 花梨木听着邓畅喊龙力名字的时候轻轻松了一口气,低头继续往嘴巴里送米饭。 “报好了。”邓畅像是完成了一个很大的任务一样,连眉头都松了一点,看着三个孩子:“之后讨论一下专业,到时候转一下档案就行,做哥哥的,这点特权还是有的。” 花梨木没说话,秦川最乖巧,应了声还说了句:“谢谢,劳烦邓畅哥了。” 邓畅停下准备吃饭的动作,看秦川,又看了看另外两个,嗯了一声。 其乐融融地吃饭,花梨木身子渐渐放松下来,吃饭快到尾声的时候,邓畅的电话又响了。 |
邓畅停下准备吃饭的动作,看秦川,又看了看另外两个,嗯了一声。 其乐融融地吃饭,花梨木身子渐渐放松下来,吃饭快到尾声的时候,邓畅的电话又响了。 这次是跟平时不一样的铃声,花梨木几乎有百分之百的预感,这个电话就是他的。 邓畅去接电话的时候,花梨木看了看乔北,自己站起身:“我吃好了。” 本来花梨木没想跑,但是事情到了眼前的时候花梨木还是怕了,心都不按照正常速度跳动反而在发抖。 高牧晓还没来得及拦人花梨木就匆匆走到门口。 那边的邓畅已经去一旁接起来电话。 花梨木开门就看见龙力正在往里走,踩了踩脚上的运动鞋准备关门的时候听到屋里邓畅的怒喝:“龙力,给我抓住他!” 花梨木反应极快,放手就朝房子另一侧的小花园跑去,哪里有花圃能跳出去。 龙力在少年身后五六米远的地方,心里想着从来没有听到过邓畅这么震怒的声音,当下也顾不得许多,喝道:“锥子!” 另一侧不知道从哪里跳出一个人,手里拎着一杆狙击枪,被破布缠着。 花梨木跑着就发现自己前面三米处从天上落下一个人黑衣人,接着就是黑洞洞的消音器枪口对准了自己的眉心。 花梨木就是再皮,再匪,也没有被人用枪指着头过。 “Hands up!”那人说道。 |
花梨木就是再皮,再匪,也没有被人用枪指着头过。 “Hands up!”那人说道。 花梨木听到声音,急忙听人的指令举起双手,身子却依旧是微微前倾的姿势,膝盖也微曲,防备的姿势。 邓畅已经从屋里冲出去,震怒下一脚就踹进花梨木膝窝。 “嗯…”花梨木庆幸自己没有站直,否则伤得更重,趴在地上几乎是以一种狗啃泥的将脑门和地面亲密接触了一下。 花梨木是被邓畅拎着进了屋的,掐着后颈根本不管人能不能跟上他的脚步。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惊动了屋里的长辈的,乔北始终坐在陈凡面前一言不发。因为他答应少年,这件事情的后果,由少年自己承担。 邓畅拖着少年上了二楼的书房,取了腰间的刚刚从别人身上拿下的手铐就从少年身后拷了少年的双手。 就那样随意扯拽着少年也不管人会不会摔倒,又到书柜里拿了一个平面的装饰品,上面是用鹅卵石拼了一个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东西。 邓畅拉开书柜一把将东西拿出来扔在椅子旁边的地上,就着又一脚踢上少年的膝窝。 花梨木就地跪了,邓畅看起来稍微比刚刚冷静了一点,脱口而出的质问:“做什么了?” 花梨木一时哑口无言。 “你胆子真的很大,花梨木。没有人敢这么忤逆过我。”邓畅沉眸。 花梨木一听这个就生气:“您能自己扛,为什么我就不能,花氏本来就是我…”“啪!” 花梨木被邓畅一巴掌狠狠打在地上。 邓畅再没说话,转身出去了。 花梨木撑不住身子,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立起来跪在了那鹅卵石上。(双更,虽然只有一更的字数。抱歉,都怪四哥的直播太好看了。不好意思。明天补上。) |
邓畅再没说话,转身出去了。 花梨木撑不住身子,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立起来跪在了那鹅卵石上。 邓畅出门的时候就碰见正准备上楼的陈凡老师,谁都拦不住,单单乔北依旧坐在餐桌上不吭声。 邓畅俯身去扶人,听着陈凡的斥责:“老师,我们去一楼书房谈。” 陈凡年纪大了,膝下一群孩子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她知道这群孩子在因为三个娃娃报志愿的事情有分歧,但是从来就没有想过分歧能这么大。 忽然看见邓畅那么火大的样子,陈凡第一意识就是觉得,花梨木这个孩子一定自己偷偷报志愿了。 陈凡老师一路被邓畅搀着进了书房的,说是搀着,倒不如说是强制搀着。 老人的力气毕竟没有邓畅大,又急着要上楼看孙子,嘴巴里一直说“你管他报什么专业,他愿意学什么就学什么…” 邓畅只容自己和陈凡老师两个人进了书房,其他人站在门口看着邓畅隐晦的眼神,止住了步子。 陈凡只有一米六,邓畅却一米八几,可门刚刚关上,邓畅将将转身,高大的身影就扑通一声跪下了。 陈凡眼睛里已经因为花梨木而渗了眼泪,可看着这个孩子跪下的时候,陈凡心里还是蓦地疼了一下。 呆了几秒钟,就是再生气,也不气了。 因为陈凡看见,邓畅眼眶也红红的了。 陈凡伸手要扶邓畅起来的时候,邓畅伸手抓住了陈凡的手臂:“老师,您看着我长大的,我自己觉得自己对周围兄弟都不错,但是我对花梨木,是最独一无二的那一个。里面肯定掺杂了牧晓的原因,可就算除去牧晓这方面的原因,我都觉得在这一众兄弟里,我对花梨木是最好的。我对邓城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心思,我不想让花梨木变成下一个高牧晓,我不愿意身边再有人流离海外,可是…花梨木不信任我,他不信任我…” 邓畅仰头看着自己的老师,眼睛睁得大大的,眸子里已经噙满了泪:“老师,花梨木宁愿把花氏集团拱手通过乔氏的手送出去,都不愿意相信我能保住花氏。高牧晓在背地里搞小动作,秦海也在想办法,我都没有在意,因为我有的是后招。可唯独花梨木,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可他却是下手最快的…老师…我当年奉命去处理高第集团,我是不是做错了?我该保兄弟的…我不该听家里的话…” 陈凡终于是知道什么事情了。 陶金秋在陈凡面前提过一嘴的。 花氏有问题。 陈凡没问,陶金秋也没说。也没有半点遮掩的意思,像是平常聊一句天似的,陈凡才没有在意。 可现在邓畅跪在自己眼前的时候,陈凡才知道自己是有些冤枉邓畅了。 满脑子只想着花梨木这个“孙子”,却没在意过邓畅这个“儿子”是不是委屈。 邓畅跪得笔直,只是没再抬头看陈凡的眼睛,而是左手捂着眼睛,假装没哭。 声音还非常冷静:“所以,老师,您相信我好吗?我有分寸的…” “好,好好…”陈凡深深呼一口气,伸手去将邓畅扶起来,邓畅自己起了身扶着陈凡坐在墙边待客的沙发上,自己站着。 邓畅活得很累,也鲜有失败。 外界看来,邓畅从一个红三代的世家公子哥长到现在,一路顺风顺水,是无数人一辈子也企及不到的高度。 可邓畅自己背负了多少,晚上要工作到什么时候,要做多少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要面对多少质疑和陷阱,这些,除了邓畅谁都不知道。 邓畅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自己累,也没有表现出来过。 邓畅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想要什么,想学什么,想做什么。 没有人知道邓畅心里在想什么,所以邓畅才能运筹帷幄,一路顺畅地走到今天。 可到底顺不顺畅,只有邓畅自己知道了。 陈凡没有再谈花梨木,反而是聊了一些其他。 邓畅就站在一旁,陪着陈凡老师聊天,又扶着人走了一会,陈凡提出午休的时候,邓畅才离开。 饭厅已经被收拾干净,一种兄弟都在客厅坐着。 邓畅谁都没理,只是过去跟乔北打了招呼:“乔北哥。” “陈老师睡了?”乔北反问。 “是的。” “嗯。” 邓畅看了看时间,四十分钟。 书房的里的花梨木颤颤巍巍,膝盖疼得立不住身子。 就算邓畅进来了,身子还是止不住地颤抖。 花梨木是跪过,但是从来没有在膝下有东西的情况下跪过。 这要命的疼要花梨木连害怕这种表情都不见了。 “跪不稳吗?”邓畅轻声问了一句,听起来似乎并没有生气。 花梨木没搭腔,眼睛看着墙边花瓶里的鸡毛掸子被邓畅拿在手里,挥了两下。 破风声把花梨木内力深植已久的恐惧感剖了出来。 脊柱不自觉直了起来,膝盖也明显更痛了。 听着邓畅踩点似的脚步声,花梨木努力稳住身子。 却稳不住身体下意识的颤抖。 再一次的破风声就有了载体。 “嗯…”花梨木忽然一下紧紧咬着牙,额间青筋爆起,可能是因为光头的缘故,少年的整个头顶都是微微沁着红。 真疼。 “跪稳。” |
“嗯…”花梨木忽然一下紧紧咬着牙,额间青筋爆起,可能是因为光头的缘故,少年的整个头顶都是微微沁着红。 真疼。 “跪稳。” 邓畅言简意赅半个字都没有,看着花梨木不但没稳住身子,连手臂都开始抖了,又一掸子下去,只能听到少年嗓间的闷哼。 又一下甩在腿上。 花梨木眉头紧紧皱着,偏头去瞪邓畅。 他从来没有这样看过邓畅,不满,讨厌。 以后是怕邓畅的,但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不怕。 邓畅要不是手里拿着鸡毛掸子真想赞叹一声好胆量。 只是邓畅什么都没说,手里的鸡毛掸子扔在一边,拿出手铐钥匙打开手铐:“抱头。” 花梨木照做,双手被重新拷上脖颈,花梨木语气里的不服终于吐出来了:“我又不是犯人,凭什么拷我!” “你涉嫌转移被调查资产这一项就足够让你戴上这副铐子。”邓畅解释,语气平静。 花梨木瞪着邓畅:“你是工具吗?维持大家关系友好的工具吗?再说,花氏本来就是我花额…” 邓畅狠狠一脚踹在少年曲起的手肘关节,花梨木横着就倒了出去,膝盖上的疼密密麻麻在瞬间就传遍四肢百骸,脊背磕上书柜下侧门的门把手,先及地的右侧手肘也磕到地板上传来一阵剧痛。花梨木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痛苦。 可就这样还没完,邓畅居高临下,手里的掸子一下打在少年身后。 花梨木还没来得及叫,那鸡毛掸子就已经直直指上少年的脸:“别给我叫出声来,陈老师在楼下休息,要是敢吵醒老师,我打得你哭不出来。” 接着又是鸡毛掸子一下一下挥下去,花梨木是侧着身子的,基本所有的棍子都打在少年左半边的屁股上。 花梨木颈后的手臂紧紧搂着脖子,恨不得把脑袋摁在胸口,整个身子像是一直被炸进油锅的虾子。 打一下,少年的身子抖一下,舌尖狠狠抵着虎牙已经尝到了血腥味,却一声都没叫。 邓畅气极,打了几下就停了,有些气喘,吩咐少年:“跪起来。” 花梨木眼泪早就模糊了双眼,手心攥着后颈也是满满的汗,听到邓畅的吩咐,心里虽是不服,身子却是下意识带着惧意起身。 跪在平铺的地上对着邓畅不抬头,想着是不是可以侥幸不用跪在那排列不均的鹅卵石上,然后就听到邓畅稍冷的声音,和鸡毛掸子指着的鹅卵石:“那里。” 花梨木看到鸡毛掸子那杆儿的时候下意识抖了一下身子。 邓畅看在眼里,无动于衷。 不得不说,邓畅是真的被气到了。那会儿跟陈老师在书房的时候,气得头疼。匆忙离开二楼的书房也不过是害怕自己打坏花梨木。 现在看到花梨木这种从骨子里渗出来的惧意,又有些心疼。 这孩子在国外跟高牧晓生活在一起的时候,高牧晓教得都是行为处事,家庭这一块,高牧晓自己都是缺失的,还谈什么教花梨木? 邓畅闭了闭眼睛,拿着鸡毛掸子坐在书桌前,转了椅子面对花梨木。 花梨木低头看着邓畅的膝盖,自己的膝盖却是痛苦难忍,这又一次跪上这鹅卵石,更是比第一次疼了不知道多少。 邓畅就在眼前,整个人的气场压着花梨木喘不过去,整颗心都吊着居高不下。 “我问你。”邓畅开口,花梨木脊柱不自觉直了一点,却依旧不敢看邓畅的眼睛。 “你跟乔北哥怎么说的?”邓畅问道。 “…”花梨木张了张嘴,没说话。 “啪!”邓畅一巴掌打在少年脸上。 花梨木险些就跪不住身子了,不仅脸疼,膝盖更疼,稍稍分开一点距离,保持身体稳定性。 邓畅看着花梨木留下来的眼泪,问道:“委屈你了?” 花梨木摇头。 “跟乔北怎么说的?”邓畅又问一句,右手伸手去拿鸡毛掸子。 花梨木看见了,下意识就以为如果再不好好回答问题,掸子就会抽在他脸上。 “请乔北哥…帮忙。”花梨木抽搭了一下:“花家的财产全部给乔北哥。” “乔北哥怎么回应的?”邓畅随即问题。 “先帮我管理,希望我可以进乔氏。”花梨木说道。 “你同意了?”邓畅又问。 “没。”花梨木看着邓畅举起的手急忙回应:“我说考虑一下嗯…” “这和答应有什么区别?!”邓畅一掸子打上少年大腿腿侧。 “转。”邓畅没有跟少年多废话也没有给人解释的机会,就一个手势一个字,让花梨木转九十度。 跪着鹅卵石的膝盖转了九十度,膝上的疼又上升到了新的高度。 花梨木差点跪不稳趴地上,邓畅毫无动作。 “抱头。”邓畅吩咐一句,看着少年把放在脖颈的手往上抬了抬。 “跪直。”邓畅又吩咐一句。 一掸子下去,似乎看不到少年的眼泪,看不到少年颈间的青筋,看不到少年的冷汗,只是轻轻问一句:“为什么忤逆我?” 花梨木没有在三秒钟内回答,又一掸子下去。 连续下去十几下,少年终于撑不住,朝前一趴。 邓畅说真的也是怕伤着少年,起身把少年往起一拎,摁在少年的后颈,忽略那一声额头磕上书桌桌面的闷响,一下一下往下挥。 “额…呜…嗯…”花梨木忍得辛苦,却不敢大声哭喊,只能小声啜泣。 “为什么忤逆我?”邓畅停下右手,左手依旧摁在少年后颈上,问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为什么我不能有啊!!!”花梨木一句话刚说完,嘴巴里就喊出声音,头颅用劲高高扬着,却被颈后的大手摁着使不上力。 邓畅这一下是真用了力气。 邓畅知道,这一课,可能要花很久教花梨木了。 要教他什么,他们这一代,谁不是十八九就是开始扛事儿了? 教他要学会依靠哥哥?教他不要逞强要相信哥哥吗? 邓畅拿着钥匙给少年打开手铐的时候,花梨木就知道,重头戏,才刚刚开始。 |
邓畅知道,这一课,可能要花很久教花梨木了。 要教他什么,他们这一代,谁不是十八九就是开始扛事儿了? 教他要学会依靠哥哥?教他不要逞强要相信哥哥吗? 邓畅拿着钥匙给少年打开手铐的时候,花梨木就知道,重头戏,才刚刚开始。 花梨木被摁着翻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邓畅的眼神,那种稍微带了一点陌生又半点波澜不惊的眼神。 明明不是震怒的眼神却生生叫花梨木的心脏有那种像是被人狠狠抓住,然后半天不放手的窒息感。 身后的疼是刺痛且短暂的,花梨木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就看向了书房的那道门,吞一口口水,侧身用了自己左手最大的力气推了邓畅一把,然后起身就跑。 “你要是敢出这道门,让我抓到就拖你到屋子外面打。”邓畅的声音冷冷静静的,听起来根本不像是在威胁,倒像是在说“吃什么了”一样的语音。 花梨木本来都搭到门把上的手忽然顿住了,整个人都顿了一下,邓畅明明有机会再刚刚就说的,可偏偏就是在他将要出去的时候… 让一个人从看到曙光到跌进黑暗,不就是这样吗? 花梨木这一顿的同时,他就知道自己输了。他不敢出门的,因为他知道邓畅说的是真的,如果他真的出门了,再被抓住,真的会被拖到院子外面。 花梨木权衡利弊,倚着门回头了,倚在门上就看到邓畅手里的东西已经从一支鸡毛掸子变成了皮带。 嗓子像是有异物填充一样忽然就满涨起来,花梨木知道这是怕极了。 邓畅手里拿着对折的皮带,花梨木膝盖都软了险些跪在地上去,沿着墙壁开始往另一个角落的移去:“邓畅哥,邓畅哥…您不能屈打成招,我们能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哥…” 邓畅拿着皮带的手忽然就顿了一下,眉头一挑,看着少年点头:“行。” 花梨木松了半口气,就瞬间又提起来了,因为邓畅说。 “一会儿打你就按你说话的质量来说。”邓畅拎着皮带,高大的身影朝影子里一窝。 坐着的邓畅没有那么重的逼迫感,花梨木一脸后悔的表情就是不敢迈腿朝邓畅去。 “过来。”邓畅看向花梨木,说道。 花梨木实在腿软,却看着人的眼神不自觉小步朝人走去。 “5下。”邓畅看着手里的皮带冷冷说了一句。 花梨木怔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 “10。”邓畅又说一句。 花梨木眼睛都不自觉瞪大了,如果说那会儿是害怕,现在确实连害怕都不敢顾及了,身后的疼忽然就突突突放大了,几步走到邓畅跟前,双膝一弯,就跪了。 邓畅似乎对花梨木的自觉表示愉悦:“嗯,减5。” 花梨木看着地面,又看着邓畅。有点摸不准人的脾气。 在花梨木的印象里,邓畅从来就不是这种可以讨价还价的角色,一般情况下,他都是说一不二。 “第一个问题。”邓畅没有给花梨木太多缓和的时间,开口问道:“怎么那么快猜到的?” “我是一个孤儿。在无缘无故的情况下,忽然加快了我身边的一切,迫不及待让我们去学校本来就不是意见正常的事情。我哥长时间联系不到。”花梨木轻轻说道,眼神迷离。 “嗯,三十。”邓畅评价似的颠了颠手里的皮带。 花梨木觉得自己心都要炸了,三十?! “为什么忤逆我?”邓畅紧接着问道。 花梨木无言,看着邓畅,跪着的姿态依旧比邓畅低了不少,荡然无存的朝气就这个强大的存在生生磨没了气场。 可就是这种情况,花梨木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我不信任你?’少年已经因为不信任付出了太多的代价。 ‘我想自己处理自己的事情?’那就等着挨揍吧。 ‘我想替你扛一点?’多管闲事,挨得更狠。 干脆不说了。 “五十。”邓畅才懒得等,直接宣判。 |
“五十。”邓畅才懒得等,直接宣判。 花梨木抬头,嗫嚅了一下嘴唇,语气已是颓然:“邓畅哥。我自认性情温顺不争不抢,为什么您忽然就变得这么苛刻了?” 邓畅像是还思考了几秒钟一样,把手里的东西竖着握,又用皮带侧沿敲了敲手掌:“因为我忽然就发现你特别欠。” 花梨木不说话了,这不按套路出牌的话让他怎么接。 花梨木的膝盖酸疼酸疼的,现在又很难立住身子,邓畅似乎看出来他走神的样子,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脱了趴着。” 花梨木眸色一震,一抬头就撞进邓畅那并不像开玩笑的眸子里。 “哥,我的意思是…我已经十八岁了,是成年人了,我有权利处理属于我的东西,您不能这样。”花梨木急忙解释道。 “六十。”邓畅又说一句成功打断了花梨木接下来想说的话。 花梨木欲哭无泪,一会儿有的是时间和机会让他哭,可现在他只想逃出去,逃出去。 “快点,我还有点儿问题要问你。”邓畅脸色上似乎是透出一点不耐烦来,右手忽然反手扬起皮带,轻甩在了少年手臂上。 花梨木的恐惧早就将身体的敏感度放大了无数倍,以至于就这轻轻一下也吓到了少年。 邓畅看着花梨木越发苍白的脸色和满是恐惧的眼神,心里竟是微微疼了一下,避开视线以后站起身。 “脚搭在沙发上,双手撑着地,快点。”邓畅想了想,还是加了一句:“我下手的轻重,取决你回答问题的质量。” 这算是给他机会了,花梨木当然听出来了,可想一下,问题能有什么,多半都是关于家里的产业和忤逆他的问题,他不想回答。 花梨木本来都准备起来认命的时候,门忽然敲响了。 轻轻的三声却格外刺耳。 邓畅也不自觉有些奇怪,按道理来说这个时候是不该有人过来打搅的。 “进来。”邓畅说道。 陶金秋推门进来的时候,只看到少年挺直的脊背,薄薄的衣衫已经发潮显出点点汗星,明明是光头,却比有头发的时候还能看到汗水浸了头皮。 花梨木听到书房门在自己背后打开又关上,感觉到人的存在,就知道是师父来了。 陶金秋来做什么? 膝盖轻轻触地:“金秋特来请罪,花梨木请乔北大哥收购花氏的产业,是我想出来的办法。” 语出惊人。 连花梨木都惊呆了。 “包括将秦氏撇开只处理花氏也是我的办法。孩子心疼您,我也心疼,才出此下策,我算主谋,花梨木最多只是帮凶,您…”陶金秋抬头看着邓畅的眼睛,一动不动。 在邓畅心里,可能最省心的人就是这个陶金秋了,很少需要督促,大学以前都是高牧晓在教他,很少动武,书香世家出来的孩子就嘴巴说几句就能闹个大红脸。 上了大学以后更是不用他们操心,许是高牧晓的离开给人带人阴影,陶金秋愈发不愿意跟他们在一起聚了,一个是真忙,再一个…陶金秋一开始肯定接受不了高牧晓的离开。所以除了逢年过节的拜年和陈凡老师的传唤,见这小子还真不多。 这是参加了工作以后,陶金秋可能才算走出来。 可令邓畅一直好奇的事情是,出国留学的孩子可不仅仅是花梨木一个,画画的肯定也很多,为什么陶金秋就偏偏碰上了这个高牧晓一直照看的弟弟,而不是碰上别人。 细想一下也能猜到的,就算他陶金秋是真的对花梨木好,真的喜欢花梨木,那他们的相遇一开始也肯定少不了高牧晓。 陶金秋一直就没忘记查高牧晓,查到了以后不敢贸然现身,发现身边有个学画画的孩子,这才堂而皇之跟人有了联系。 陶金秋,看着无害,却有自己的想法和心思。 现在还没把他徒弟怎么样呢,就过来护犊子了。 “那你给我说说,你是怎么计划的?”邓畅挑着眉眼看不远处站着的人。 “上周末跟您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听到您讲电话的。所以才想着帮助花梨木的,我先去找了乔北哥,把事情说明白以后,用我父亲年前的科研成果作为交换让乔北哥答应了我这件事。然后去跟花梨木说的。”陶金秋默默解释道。 整个事情忽然就想一盏灯一样串联了起来。 花梨木跪在地上讶异地回头看陶金秋。 这一看倒像是更加加深了邓畅对这番话的信任。 “你说的是哪个科研?”邓畅反问。 “就是…您希望由我做成的哪项科研。”陶金秋实在是太了解邓畅了,他知道邓畅对他的期望。 而现在书房外面… 高牧晓坐在沙发上脸色隐忍的表情,乔北倒是一脸坦然,看着书房里的门。 能不能骗得过邓畅,就看陶金秋的演技了。 不得不说陶金秋成功了,在邓畅听到陶金秋说那项属于陶金秋自己项目拱手让给我乔氏的时候,邓畅成功相信了。 陶金秋的项目里,所花费的人力物力简直太多了。 并不是陶金秋自发的项目,而是长辈给的。想陶金秋这样家世的男孩子想要出人头地势必要借助一些台阶的。 从陶金秋接下那个项目开始邓畅就知道了,一步一步看着陶金秋跟着长辈把项目接下来,中间就算在做当老师也没有耽误进度。不得不说,陶金秋是聪明且勤奋的。 一晃眼,五年就这么过来了。 现在说,项目被拱手让到乔氏手里了。 邓畅手里拎着皮带,直勾勾盯着陶金秋。 当时陶金秋就觉得不对劲,邓畅的脸色忽然就变得苍白,又忽然转红。 “嗯…”邓畅嗓间忽然发出一声低泣,跟着就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陶金秋站在门边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眼睛同样直勾勾盯着邓畅。 花梨木跪着时候听到身旁的声音之后就迅速感觉到了手臂上有液体地下,偏头的时候… “邓畅哥!”花梨木瞳孔微缩,急忙去扶人即将倒下的身子。 陶金秋的嗓间像是被人塞上了一团棉花一样说不出话,花梨木顾不得那么多,站起来忍着膝间的刺痛:“哥!打120!快打120!” 第一个冲进来的邓城。 医院。 陶金秋站在高干病房的窗边倚着墙,一旁就是窗户,花梨木站在床边看着背光站着的陶金秋,脸色不辨喜怒。 医生说没有大问题,就是劳累过度,睡眠太少,长时间饮食不固定,这次主要是急火攻心咳一口血,跟吐血不一样。 花梨木是没有听懂这个专业的问题,但是也明白了原理。 主要原因就是急火攻心,再说细致一点就是被气的。 陶金秋的眼神一直停留在邓畅身上,眼睛好几分钟才眨一下,少年实在不敢找人搭话。 师父并没有帮他,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乔北哥又参与了。 可能乔北哥没有预料到的事情是邓畅的身体出现了问题。 单人病房里有一个长沙发。 高牧晓、秦海和邓城排排坐在一个三人沙发上,乔北一个人站着双人沙发,秦川被勒令留在家里。 花梨木低头想着,当时客厅里乔北哥跟师父商量这件事情的时候是不是都听到了? 所以高牧晓没有指责,秦海没有批评,邓城没有埋怨。 几个小时以后,邓畅就醒了。 花梨木最先发现,看到邓畅的眼睛似乎有睁开的迹象,精神一下集中起来了。 一旁的陶金秋也急忙走到床边查看。 “出去。”邓畅睁开眼睛就撞进两双焦急的眸子里,说了一句话似乎费了力气,嗓子又是一阵摩擦传来的疼痛。 花梨木急忙拿起一旁一直备着的温水,用吸管小心翼翼朝邓畅嘴角凑,然后就听到陶金秋在床边朝着邓畅跪的声音。 “出去站着。”邓畅又一次压低了声音,跟着说完话的落音是咳了两声。 陶金秋像是被吓到了一般,急忙起身:“好…师兄你别动气,别动气。” 陶金秋出门以后邓畅倒是凑过来表示要喝水,花梨木小心翼翼喂了半杯:“刚醒先喝半杯就好了。” “你们都出去。”少年话音刚落,乔北就大爷似的吩咐病房里的所有人。 花梨木看着另外三个人立刻就出去了,自己也放下杯子跟了出去,然后看到乔北坐在床边的小沙发上了。 “陶金秋没有把项目转手给我,我本来只是想救花梨木出来,怕你责难他。”乔北一边说一边转动病床边的把手,把上半身的地方摇起来一些角度:“只是我没有想到你的身子能这么脆。” “乔北哥好打算,好在跟乔北哥是友非敌,否则乔北哥不声不响就能假借他人只手…”邓畅没在继续往下说,因为注意到乔北的视线。 乔北曾经进入过很厉害的小队里,执行秘密任务。 邓畅没有被允许参加那里的选拔。 乔北身上的故事邓畅全部都知道,就像听故事一样,知道了那些真相。 乔北平时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无害,身体素质还一般,可气场,半点都没有比邓畅差。 反而是军队的龙行天下之胆和商战里运筹帷幄之风压得邓畅实在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乔北不在军队,不代表没有军队资源。 “你继续说。”乔北语气微凉,轻轻说了一句。 “…”邓畅沉默。 “你知道我喜欢梨木这个小孩,但你不同意我送他去读商学院,我没有阻拦你。但是不代表我不知道。你当年因为高牧晓去国外而动用的资源,自己做的那些蠢事,你当我是什么都不知道吗?若不是你家父亲不允许,你会来找我求助吗?邓畅你是不是觉得你可以一手遮天了?”乔北质问,语气不容置疑:“这些你一直做得很好,可为什么花梨木不过是花氏暂时放进我的手里你就不放心了?你怕我入了商行就没了原则吗?万事不过你自己的手和脑子,就是错误的吗?邓畅,你这是什么行为,霸权主义吗?” 终于乔北在说最后一个词的时候,邓畅抬起头盯着人的眼睛:“乔北哥,我敬您是军人,敬您是师兄,但是我不认为我行事有什么过失。” “呵。”乔北轻轻说一句:“那我就告诉你,你最大的过失,就是被磨去了利爪。” 邓畅呼吸一滞。 “从今天开始,你就在屋子里带着,我会派人来看着你。办公也在这里,先休养半个月。”乔北说着站起来,不顾邓畅反对的姿态:“至于什么时候出院,就看我的心情和你的对我的态度。你要是胆敢从这道门出去,我就让你已经磨平的利爪彻底失去指甲。” 乔北语气甚至带了一丝痞气,吊着眉毛一脸不屑:“花梨木我带走了,这孩子自回国以来还没有机会领略过我们的大好河山,你这个兄长,和高牧晓那个兄长,都是不合格的。” |
乔北语气甚至带了一丝痞气,吊着眉毛一脸不屑:“花梨木我带走了,这孩子自回国以来还没有机会领略过我们的大好河山,你这个兄长,和高牧晓那个兄长,都是不合格的。” “对了。”乔北及时收住准备开门的手:“手里的实验放一放,不该插手的时候,别随便插手。” 邓畅惊了。 他的事情已经做得够隐秘了。 加上乔北今天跟他说的话。 邓畅在军队系统里是陈凡老师最好的学生。 在父亲眼里,邓畅是一个不需要多操心的孩子,不管什么问题,只要轻轻指点一下,邓畅就能全部明白。 在这群兄弟眼里,自己是一座大山,不需要请求,任何问题都能被解决,是一个万能的兄长。 可偏偏在这位师兄、哥哥、战友的嘴巴里,自己变成了一个霸权的人。 乔北的话是一根钢针,狠狠扎进他的心脏,又何尝不是一根羽毛,触动了这个“大孩子”心脏上最柔软的地方? 邓畅被软禁了。 的确是乔北的人在照顾邓畅,龙力就守在病房门口。 邓畅不太同意现在的生活方式,一个房间里,穿着病号服,以前是工作十六个小时,休息八小时。 而现在恰恰是反过来了,睡觉要十六个小时,因为这固定的时间一到,手头的工作就会被收走。 来看着的他的人是个年轻人便罢,可这人偏偏是乔家的老管家。 邓畅无奈,所以关于工作上的电话都会打到龙力那里去。 可这几天电话似乎越来越少,想也知道,大概就是乔北找到了邓畅的父亲,说身体怎么怎么样巴拉巴拉要休个年假什么的。 邓畅不愿意又能怎么办呢,天高皇帝远的。 这几天唯一陪着邓畅的只有陶金秋,陶金秋几乎也将这个病房当作了办公地点,并且还会每天想邓畅汇报消息。 而乔北,带着高牧晓、三小只旅游去了。 没有跑到太远的地方,也没有大张旗鼓准备什么,有专门的保姆车,行李在车子后面,住酒店,住民宿甚至住青旅,一起爬山,骑马。 乔北没骑马,兄长之前勒令过的,不能骑马。 看着花梨木灿烂的笑容,乔北甚至要被少年的笑容晃了眼睛,如果要是能生这么一个儿子,那岂不是很幸福。 邓城一开始并不愿意来,乔北拿着邓畅的身体检查单好说歹说了半天,又给邓畅打过电话:“如果邓城不愿意跟着一起去旅游,那你的半个月可能要加成二十天了。” 于是邓城接到了邓畅的电话。 邓城终于能联系到哥哥,似乎是有其他话题想说:“哥哥,你在顾及什么?” “顾及我小时候的不羁。”邓畅轻轻回应了一句。 邓城没读懂字面意思,却能听出来邓畅的语气稍微掺了一些轻松。 秦川也很开心,秦川在生活中并不是会经常笑的孩子,像秦海的翻版。 主要的压力其实并不是秦海给的,而是秦川自己给自己,甚至因为秦海的压力而去“主动犯错”。 高牧晓一路上被乔北使唤地够呛,倒没别的原因,现在花梨木砸进乔北手里的两个公司,乔北都已经答应还给花梨木,还帮忙解决一切后顾之忧。 就算没有这个原因,乔北依旧是使唤高牧晓的。 花梨木这个小可爱,可一定是掌上明珠了。 可也拦不住花梨木懂事自觉帮忙,于是兄弟两个站在烧烤架前,一个打杂,一个烤肉。 高牧晓还一点没客气地把花梨木的份儿也吃了个干净。 花梨木嘟着嘴委屈。 |
可也拦不住花梨木懂事自觉帮忙,于是兄弟两个站在烧烤架前,一个打杂,一个烤肉。 高牧晓还一点没客气地把花梨木的份儿也吃了个干净。 花梨木嘟着嘴委屈。 乔北以“身子不好不能吃这种烧烤”把自己的吃的全部让给了花梨木。 只是乔北在把盘子递给花梨木的时候,忽然顿住了手。 因为花梨木是双手接的。 礼貌之外,让乔北想起来哥哥乔南笑谈时说过的一句话:“花梨木跟你,像父子。跟高牧晓才想兄弟。” 是啊,兄弟之间传个东西几个手接过去就好了。父子之间隔着辈分那东西,却是怎么都得是两只手接的。 花梨木没看到乔北眼睛里一闪而过的东西,因为花梨木半点不认识那眼睛里是什么东西。 可高牧晓却是认识的,看了看开心吃肉的少年,轻轻拍了拍人的头顶。 花梨木嚼着肉,朝他笑。 微风,亲情,不自知地弥漫。 乔北和高牧晓偶尔还是很忙,三小只晚上会一起约好去个什么地方,大多都是年轻人聚集的地方,学会了当地的轮滑或者更多有意思的东西。 邓城和秦川似乎也没有玩过很多次这种小孩子玩过的东西,一个个兴致比花梨木还高。 每天晚上都是乔北的人进来催着少年们回家,花梨木一个劲儿说在一会儿在一会儿在人说要给乔北打电话的时候花梨木总能及时制止。 一路走一路玩,吃吃喝喝玩玩见了不少新奇的东西。 还有当地的一个篝火晚会上有人跟秦川示爱。 花梨木和邓城都不算太冷,所以身上也没有那种冷漠的气质,可秦川不同,秦川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没有那种温和有礼的,以至于一脸清秀的秦川脸上老是带着一种稍显老成的冷漠气质。 女儿爱英雄,秦川在那天晚上的篝火晚会上终于让另外两个少年第一次见到比火还红的脸红。 乔北在旁边坐着笑得上气不接下去,高牧晓皱眉关注着乔北的身体。花梨木和邓城也特开心,就只剩局促的秦川一人。 是个豪爽的姑娘,弓箭玩得特溜,第一句话就会邀请秦川去自己的闺房。 |
乔北在旁边坐着笑得上气不接下去,高牧晓皱眉关注着乔北的身体。花梨木和邓城也特开心,就只剩局促的秦川一人。 是个豪爽的姑娘,弓箭玩得特溜,第一句话就会邀请秦川去自己的闺房。 接到邓畅电话的是在一个早晨。 大家住在乔北当地的房间里,都起得很早,高牧晓带着花梨木在厨房做早饭,秦川和邓城被高牧晓要求去晨跑,乔北在客厅看电视。 就是这会儿,客厅桌柜上的手机响了。 花梨木小跑出来,看着乔北手机上显示着小邓两个字,第一下就以为是邓城的电话,难道是出什么问题了吗:“乔北哥,我接你电话啦。” “嗯…”乔北懒懒应一声。 花梨木划屏:“喂,邓城…” 只听气息,就知道这并不是邓城的呼吸声。 一瞬间,从天而降的气场就通过那根通讯电缆线传进花梨木的四肢百骸。 “邓…邓畅哥…”花梨木低低喊一声。 “这是谁的电话?”邓畅低沉的声音传来,语气不善。 “是乔北哥的。”花梨木急忙回应,可他不是看到电话上写着“小邓”两个字吗,他以为是邓城啊,谁知道会是邓畅啊! “乔北哥的电话应该你接吗?”邓畅又问。 “不该。”花梨木轻声回应,偷偷看一眼客厅里的乔北,嘟了嘴。 “…”邓畅并没有批评他或者说什么别的,而是半分钟的沉默。 花梨木的身子是越站越直,表情也愈发看起来可怜了。 乔北这个慢半拍的似乎是终于发现厅里的少年不对劲,看向花梨木:“你在接谁的电话,要这么久?” 花梨木看着乔北起来的身影终于如蒙大赦,连心跳都不自觉快了。 “乔北哥来了…”花梨木悄悄嘟囔一句。 乔北奇怪地看着花梨木,从人耳边的手里抢过手机:“谁的电话还让你这么恭敬。” “邓畅?”乔北接起电话慵懒地的喊了一声。 花梨木看着乔北的表情,听不到电话那头在说什么,但是大概可以猜到了。 “什么,要出院吗?” “到了半个月了吗?” “你能有什么公务,这半个月没你在单位,你们单位不转了吗?” “是不是吓唬梨木了?” 花梨木看着乔北的目光看向自己,顿时觉得邓畅哥似乎也在自己身后看着自己了。 “惯着?我惯着了吗?”乔北回问一句,看着花梨木:“去给我准备早饭。” 花梨木低着头灰溜溜转身离开,又被乔北一句喝住:“回答是!” 花梨木欲哭无泪,又说了一声“是,乔北哥”才转身离开,然后想着为什么宝宝这么乖,还要这样啊。 花梨木没再听到乔北和邓畅在说什么,只知道,在饭桌上时候,乔北说了邓畅的事情。 允许邓畅回去工作,但是每天晚上八点,回乔北的公寓住,书房搬了,还有专门的管家在照顾邓畅的生活和日常起居。 邓畅虽是千般不情万般不愿也没办法。 乔家的情报工作做得太好,甚至有发现过乔北都没有发现的问题,更不提这样一个小小的事情的走向了。 花梨木看着乔北,不知道在想什么,可能在想乔北哥为什么要这般限制邓畅的自由。 |
花梨木这几天的模样都太乖了,乖得不像原来的花梨木。 电话一挂,乔北就俯身趴在沙发上,大声唤了一句:“花梨木,给我过来。” 花梨木刚进了厨房还没有实质意义上帮高牧晓就听到这么一道声音,又踩着步子出了厨房。 “过来给我摁摁脖子,最近有点累。”乔北趴在沙发上,声音闷闷的。 “您刚睡起来,哪里累啊。”花梨木最近轻轻抱怨一句,步子还是不停,朝乔北走去。 乔北侧躺在手背上,看着花梨木那五官上都泛着青春的面庞:“那你还过来。” “…”花梨木被呛地一句话没有,不知道忽然想起什么:“您说,我那位小妈,是不是后悔嫁到花家了?” “胡思乱想什么呢。”乔北又把头蒙在手臂间,背上是少年细密的手法。 修长的手指总能准确地找到那些摁起来更舒服的地方。 花梨木想了想,才开口:“您说,秦川会不会觉得不舒服啊,自从进了花家的门开始就没有好好过过一天好日子,要是我,我也得崩。” “那你未免也太小看秦川了。”乔北微微撑着脖颈说道,让自己的吐字更清晰一点。 乔北还是非常喜欢少年能跟自己分享一些生活里烦心的事情,像是诉说,又像是自我安慰,自我说服。 乔北感受到背上忽轻忽重的力道,听不到少年的呼吸声,也看不到少年的表情,忽然少年手下一个用劲,颈间的骨头“嘎嘣”响了一声。 乔北还没出声说话,另一侧也跟着响了一声。 “额…”乔北哭笑不得,下巴压着手背:“你这个手法…” “唐人街学的。”花梨木小声说道,语气里是掩不住的自豪。 “哼…”乔北轻哼一声:“看来高牧晓是挺有福气的。” 花梨木嘿嘿笑了两声没说话。 从颈椎摁到腰椎一轮也就十分钟左右的时间,乔北忽然问少年:“怎么忽然想参与你父亲和你小妈的事情了?” “我是这么想的,花家的东西给秦家嘛。”花梨木忽然停下手,一跨步跑到秦川脑袋旁边蹲着:“然后让秦妍雪再找个男朋友。” 乔北偏头就看到花梨木的脸,左手撑起身子,右手搂着少年的后脖子就朝沙发一压,也不管少年能不能呼吸:“要不是知道你的底细我怕还以为你姓秦呢,带着花姓提秦家坑蒙拐骗!” 花梨木蹲着的身子已经单膝跪在地上,双手弯回去想去掰开乔北的大手。 乔北可是当过特种兵的,大拇指轻轻按住少年的大动脉,花梨木瞬间觉得自己已经不是不能呼吸了,连头都不自觉疼了起来。 “呼——”花梨木脸颊通红,瘫坐在地上大喘气,太着急又不小心呛到了:“咳咳…” “还想不想?”乔北偏头看着花梨木,脸色不便喜怒。 “不敢了!”花梨木急忙说道。 “去冲个澡。”乔北吩咐。 花梨木眼眶微红看着乔北,轻轻点一下头,绵羊一样的乔北只是看起来温和,实际上还是一个大灰狼。 少年起身回卧室,走到门庭的时候踉跄了一下,偏头就看到了秦川。 花梨木一怔。 秦川的眼睛里渗着怒意,他身后的邓城表情似乎也不太好。 |
少年起身回卧室,走到门庭的时候踉跄了一下,偏头就看到了秦川。 花梨木一怔。 秦川的眼睛里渗着怒意,他身后的邓城表情似乎也不太好。 花梨木脚下步子一停,还没来得及反应,秦川就已经提着拳头朝花梨木走来,眉头微微蹙着。 花梨木以静制动,右脚微微往后退了一步,在秦川的拳头袭来之前将头一偏,一下子跳上秦川的脊背,左脚一踢秦川的膝弯,秦川刚锻炼完没力气便没撑住身子,整个人朝前一趴。 花梨木就坐在秦川脊背上,双手制伏人的双手压在背上:“你听我解释我就是…” 想把花氏的产业要回来吗? 花梨木似乎已经感觉到脊背上被一道犀利的视线扎住,及时住嘴。 怎么解释都得罪人,惊了。 花梨木闭上嘴巴,看着秦川偏头狠狠瞪着自己,里面半点没有开玩笑的成分,反而十分恼火。 “别…”花梨木被吓得差点站起来:“二哥,我没有别的意思…” 高牧晓开了厨房门,似乎也听到外面的动静,看着花梨木坐在人身上,沉声喝斥:“下来!没规矩!” 花梨木放开压着秦川的手,一下跳起来就要朝高牧晓的方向去。 秦川眼疾手快,伸手就抓住花梨木的脚踝,花梨木应声而倒,另一只脚还没落地就直直跪在地上了。 膝盖和地板撞击传来巨大的响动。 跟着就是少年的痛呼声。 高牧晓皱着眉,顾不上腰间还挂着水的围裙就急急朝少年身旁走。 “伤哪儿了。”乔北也急忙起身,语气已经没有刚刚的亲和。 花梨木缩着身子抱着手腕,手腕和膝盖都传来剧痛,一时间空出来的手不知道是该先安抚膝盖还是手腕。 秦川虽是恼怒现在也有点慌,爬着就朝花梨木的方向去。 只是还没近身,高牧晓就指了指客厅的墙壁:“去那站着。” 邓城从一旁的矮柜拿起手机就准备拨号:“要打120吗?” 乔北是当过兵的,在小队里很多热冷兵器的伤口都是他们自己处理的,这会儿盘腿坐在花梨木身旁,抬眼轻轻瞪着少年:“打闹都没个轻重。” 花梨木龇牙咧嘴没说话,默默看着乔北将自己的膝盖抱过去,按压着膝盖上发红地方的边缘部分,根本不顾少年额上已经铺满的冷汗。 “都来着山清水秀的地方了,还这么容易热?”高牧晓明显是有点心疼了,看着花梨木的脸色,自己脸色也不太好。 “先不着急打电话,邓城你去厨房,把该关的水电全部关起来。”乔北吩咐。 高牧晓抬头定定看着乔北,没说话。 知道邓城出来说没有开着的水电气,高牧晓才音色委屈说道:“在乔北哥眼里,我就是一个…” “我是怕你心急火燎的就忘了。”乔北打断高牧晓的话,说话声音冷静又睿智。 乔北伸手从高牧晓手里略显粗暴拿过花梨木的手腕,张嘴就吩咐:“邓城,书房书架最后一层有一个白色的医药箱,拿过来。” “好。”邓城说道。 高牧晓看着乔北并不温柔的动作实在想出声反驳,可乔北像是能察觉到似的,抬头看了高牧晓一眼,成功让高牧晓偃旗息鼓。 花梨木咬牙忍着,其实能感觉到乔北的动作已经够轻了,连手腕都能察觉到乔北手心的温绵。 乔北神情严肃,细心地检查少年的手腕。 一寸一寸检查过去,不论少年眼泪流一脸都没在意,还把手指和肘关节全部检查过去。 “问题不大。”乔北的神情明显松了口气。 右手托着少年的手腕,左手单手去打开医药箱,拿了瓶药酒出来。 “忍着啊,跌打药酒擦两天就可以了。”乔北提前打预防针:“手腕撑着,别动。” 乔北去处理药酒,熟练地指使邓城拿东西,自己手里拿着一根长火柴,把药酒倒进碗里,擦燃的火柴在酒面一扫,就燃了。 乔北修长的手指指了指少年的鼻尖:“别给我哭出声来,我嫌吵。” 花梨木脑袋吓得一下钻进身后高牧晓怀里。 乔北上手不轻,但是花梨木却没有觉得有多疼,看着这种独家秘方一样的治疗方式,一众小的都惊呆了。 手腕和膝盖上细细揉过已经是半个小时的时间,花梨木已经觉得没没有那么疼了,手腕和膝盖上都被裹上了护腕和护膝。 花梨木被高牧晓抱着坐在沙发上。 乔北似乎很疲乏的样子,起来汲着拖鞋走两步道都像是很费力,走到秦川身边脱了拖鞋光着脚踹了秦川一脚:“当哥哥的,一点当哥哥的样子都没有。” 然后回头看着花梨木:“你休息五分钟,一会儿你也站这儿!” 说完以后转身就走:“我休息一会儿,早饭推迟半小时。” 花梨木看着乔北的背影眼眶泛酸,偏头看高牧晓:“哥,乔北哥是把真气渡给我了吗?” 换来一个脑瓜崩。 嘶——真疼。 (小年快乐。) |
花梨木看着乔北的背影眼眶泛酸,偏头看高牧晓:“哥,乔北哥是把真气渡给我了吗?” 换来一个脑瓜崩。 嘶——真疼。 花梨木站在那里有一阵子了,客厅里有一个老钟,秒针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也非常清晰。 花梨木似乎能听到旁边秦川呼吸的声音。 二人没挨训,就罚站了一会儿。 吃早饭的时候乔北也没坐主位,挨着花梨木坐了,照顾人吃饭。 高牧晓都忍不住吃醋了:“哥,他伤的是左手。” 花梨木的脸噌一下就红了。 可乔北就跟没听见似的。 早饭近尾声的时候,乔北说话了:“你们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一周以后,先送你们去军训。” 花梨木的脊柱一僵,不可思议地抬头看着乔北。 另外两只似乎在听到这个消息也有点震惊。 “研究生在京里读,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们专业不同,读研究生的时候我只要求你们的成绩,不要求你们的专业,你们可以学习自己想学的。”乔北干脆放下筷子,用正式的语气说道:“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反正这步你们都要走的。先修身,年纪都还小,应该出去历练一下的。还有高牧晓,我只给你两周的时间,澳洲那边的事情处理好,小动作太多不知道收敛就别坏我给你难堪。” 乔北自顾自说完,从花梨木手下拿起粥碗又给少年盛了一碗粥。 秦川洗碗,高牧晓进了二楼书房,一呆就是一个上午。 邓城陪着花梨木坐在沙发上不言不语,乔北看着无聊的电视剧,只是偶尔会看一下手机上发来的消息。 中午点外卖,乔北一句一句问旁边的三个少年,越点越多,然后就点了一整桌。 花梨木坐上餐桌看着秦川上楼喊高牧晓吃饭的背影,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整个屋子里的气氛忽然有点压抑,连时间都压抑住了,秒针开始变慢,一顿一顿,似乎一秒等于三秒。 乔北看着花梨木的神情,开口:“秦川对你是很好了,别的兄弟我不敢说,你跟秦川之间,是不会产生间隙的。” 饭后又是秦川收拾,乔北要求的,这几天所有的碗筷全部都是秦川收拾的。花梨木不得不怀疑乔北哥是不是给自己找机会了。 进了厨房以后秦川正在收拾一次餐盒,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那个…”花梨木低声… “你先出去。在外面等一会儿。”秦川看着花梨木脚边的两滴油点提醒道。 “出来上药。”乔北在客厅的声音传来。 花梨木低头哦了一声,不知道是回应乔北的还是回应秦川的。 脑子里一直都是乔北那句你们兄弟之间是不会产生间隙的话。 邓城在一旁等着打下手,看着花梨木,笑了:“别那么愁眉苦脸,哪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 乔北也噙着笑意笑话少年。 花梨木盘腿坐在沙发上,乔北下手还是很重,压到伤口还是很疼, 花梨木却是生生忍了下去。 秦川整理完厨房出来已经过了一个小时,手里拎着一个垃圾袋:“花梨木,一起去扔垃圾。” 花梨木点头起身,跟着秦川出门。 秦川非常贴心一手拎着垃圾另一只手还给花梨木开着门。 “对不起…”花梨木情急之下还站在门口就朝人说道。 秦川板着的脸忽然就笑出来,眼睛里的阴霾也一扫而光。 秦川只是生气,其实大多还是气自己,不知道为什么秦川觉得自己对花梨木挺好了,秦海也对他挺好的,可是那个家里… 除了花瑞林跟秦妍雪像一家人意外,他们兄弟之间还是像两家人。 秦川自己也有责任的。 高牧晓效率很高,晚上就出来给大伙做饭了,花梨木倚在冰箱上看着自家哥哥:“哥,我们去当兵你想不想我们啊。” “你说呢。”高牧晓手下没停。 “哥是准备把我送到澳洲吗?”高牧晓说道。 “世间风尘是我最不想让你接触的东西。”高牧晓手下停了,转头看着少年:“我不知道放回回来,到底是错了还是对的。” “人生又不仅仅是琴棋书画诗酒花,再加上一点柴米油盐酱醋茶才是佳酿。我挺喜欢这种生活的,哥哥。再说…”花梨木顿了顿:“就算去澳洲,您不是也将我送进部队吗?” 高牧晓看着花梨木,眸色不辨喜怒。 花梨木大大咧咧朝人笑笑,几步走过去一把抱住高牧晓:“哥哥,有你真好,你在,我才不是孤儿。” 高牧晓轻叹一声,拍了拍少年的脊背。 秒针走得虽慢,可一天还是二十四小时。 三小只是如何都没有想到,军训是在这南方的城市,还偏偏离乔北的别墅不远! 接他们是龙力,嘴角弯弯笑的龙力,一脸不知道怎么形容的表情看着花梨木。 花梨木不自觉抖了一下,路过龙力身旁的时候,轻轻说了一句:“龙力,请多指教。” |
喔,我是不是忘了说了。 这篇文其实可以结了。 三十二万了。 各位看官觉得呢。 |
新年快乐。 |
接他们是龙力,嘴角弯弯笑的龙力,一脸不知道怎么形容的表情看着花梨木。 花梨木不自觉抖了一下,路过龙力身旁的时候,轻轻说了一句:“龙力,请多指教。” 龙力开车,车后座紧挨着坐着三个少年,行礼的后备箱里。其实也没有什么行李,就简单一些装备。 高牧晓在家里就已经给三个少年检查过了,东西都少得可怜。 没有人愿意坐在副驾驶,包括邓城。 车子行驶时间并不长,似乎还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一个营区。 从外表看,这里…一点都不威风,最起码并不像一个营区。 在大门外看起来都土土的样子,没有正经标识和大门。 三少年心里都清楚,越是这样简单的地方,可能里面越不简单。 龙力开车极快,连刹车都没有踩一下就开进了营区大门。 仨少年算是知道什么叫败絮其外金玉其中了,停在最外面的就是武直十。 花梨木看得眼睛都直了。 这里总体不大,连操场都只有一个。龙力把车随意朝一个仓库里开去,车速极快。 吱—— 狠狠一声刹车的声音传来,后座上三个少年目瞪口呆。 秦川轻轻撞了一下花梨木,然后自觉下车,去拿自己的包。 仓库倒是不小,停着一坦克。花梨木和邓城倒还尚可,秦川似乎十分喜欢,下车以后连背包都没拿,就去看坦克的支撑履带。 仓库后面的门里走近一个穿着和龙力一样的年轻人,只是还有一顶常服帽子被人反带着。 龙力下车,语气随意:“新兵呢?” “在跑步。”那人回应。 龙力不说话了。 “新兵就让跑着呗还用看,我这边正有个数据弄不清楚。”那人解释。 龙力也没有过多的干涉,“一会儿首长过来,你看着办。” 那人怔了一下,朝龙力笑了一下,扭头走了。 花梨木看着这四周粗糙的环境和士兵随意的气质,不太高兴,有点失望。 “这届新兵都是从各地选出来的尖子兵,经过了半年的训练,但是进来这儿,依旧是新兵。你们命好,也是新兵,一会儿领了衣物和洗漱用品,喝杯水就准备开始训练。”龙力扫了一眼花梨木:“别惹事。你遭不住这罚。” 花梨木看着地面假装没看见龙力的眼神。 邓城还冷静些:“龙力哥放心,我们不会的。” 单位宿舍还挺人性的,高低床,他们三个孩子住在一个屋里,窗明几净,房间左侧是两支高低床,右侧是并排四张书桌。 没人领了生活用品和衣物,龙力十分负责地带着三个孩子熟悉了一下环境。 最左侧是公共浴室和公共卫生间,很多东西都可以去后勤领,如果有的东西担心没有可以去后勤报备,采购每天都会出门的。 有周末,只是不能出门。有事离开先请假。 餐厅的食物一天三顿管饱,每天不重样,午饭三菜一汤,吃多少打多少,没有浪费。 离这里最近的住户,是两公里以外的村落。 龙力没有告诉他们方向,只是做了简单的介绍便把人往操场引。 并且当着他们三个小孩儿的面,跟教官说:“可劲儿练,别客气,没效果,手掌找你。” 邓城跟邓畅是兄弟,看起来就很像,另外两个小孩儿也是气质极好的模样。那教官看着龙力似乎想说什么。 花梨木看着那教官眼里的为难和厌烦,很明显,富贵少年来军营历练的思想出现在那个教官脑海里了。 花梨木气人的实力实在不同于寻常人,同样用凉薄的眼神看着那位教官。 |
今天耿文。 |
花梨木看着那教官眼里的为难和厌烦,很明显,富贵少年来军营历练的思想出现在那个教官脑海里了。 花梨木气人的实力实在不同于寻常人,同样用凉薄的眼神看着那位教官。 这里的教官哪个不是见多识广谁会怕你一个小娃娃?便不甘示弱瞪了回去。这不瞪还好,一瞪,就落了下风。 花梨木似乎就是在等着那教官瞪他的,见小把戏成功了,便眸中含笑,偏头看了看秦川。 “你看,他们也不会好惹的。所以你带他们训练吧。”龙力一脸不在意的表情,像是真的不在意这三孩子是不是会被欺负:“可劲儿就行了,反正我不喜欢他们,你要是不练趴他们,我就只能练趴你。” 仨孩子就看着龙力转头就走,半点都没有想嘱咐他们些什么注意事项的意思。 花梨木这样就被教官带去了训练场。 训练场的队员看着实在不多,少年们目及之处看起来那场上还不到二十个人。 “人这么少吗?”花梨木反问。 “这是尖子部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言外嘲讽之意很重。 王熙河看着训练场上的队员们做着训练,都一副被训练得死去活来的模样,偏头看了看邓城。 邓城也挑眉笑他。 只是三孩子的表现倒是让那个教官有点大跌眼镜,不像是那种文气的太子兵,军体拳对练的时候,三个少年虽然没有打出正确格式的军体拳,但是散打什么还是非常熟练。 已经经过新兵训练营的战士们一时间还真没打过仨孩子。 那教官虽然对他们的表现还比较满意,却还是让他们跑步去了。 没什么理由,同样跑步的还有队里俩俩训练输掉的队员。 练了两个小时,期间才不过休息了十分钟,三个孩子的体力已经跟不上这种专业的队员了。 队员们却依旧还能扛得住。 花梨木轻轻浅浅呼吸几口平复一下胸腔里的心跳,果然没有哪个职业是轻松容易的。 秦川是最先扛不住的,他多喜欢坐着研究什么,就连健身也不是每天健身,骄阳似火,烈火如歌,队员们一边慢跑一边喊着“1234”鼓劲,秦川的脚步越发虚浮,看着前面的人影似乎也在不停地转。 接着就天旋地转,一头栽倒在地。 花梨木跑在秦川前面,最快发现了秦川体力不支,接着邓城也急忙停下。 “你去倒一杯水吧,从头至尾我们连一杯水都没有。”花梨木的嗓子何尝不是像冒烟一样难受。 “如果你在蹲点,狙击枪瞄准敌人的时候,你也会打电话给总部说给你一杯水吗?”邓城说话。 花梨木愣了一下,随即就明白过来邓城的意思。随即起身,正准备朝教官的位置走的时候,不远处的教官就已经喝道:“谁让你们停下的!继续跑步!” 秦川虽然晕过去了,但是意识还清楚,下意识就要起来。 邓城跟着就压住秦川的肩膀:“你别逞强,先休息。” 秦川要做的事情,别人什么时候拦住过,眼睛虽然是闭着的,轻声说道:“我休息一下已经好多了。”说着拿手去掰邓城压着他肩膀的手。 花梨木才不管,他虽然是站着的,但是十分从善如流,抬脚就踩住了秦川的肩膀,还用了用力。 秦川的眼睛缓缓睁开,太阳太耀眼,他抬手把手放在额头上挡着一点阳光,从地面的视角看着身旁一米八的少年虽然带着火气但还算彬彬有礼地跟教官说话:“报告教官,我队友晕倒了,需要去医务室。” “训练期间不允许晕倒,我们也没有医务室!”教官声音非常严肃,一边朝这边走来,手里拿着一根军腰带。 “教官。”花梨木放开踩着秦川肩膀的脚,往前走了两步挡住身后的秦川,丝毫不惧地看着教官:“我们需要一瓶水。” “现在快跑没有水!还有,让他立刻站起来!”教官也同样瞪着花梨木,眼神严肃得像一只愤怒的豹子。 花梨木听着身后的动静,察觉到秦川已经被邓城扶着站起来了,可他还是不服。 “我们需要喝水。”花梨木声音冷静了很多,眼神也没有之前的戾气。 “如果你在蹲点,狙击枪瞄准敌人的时候,你也会打电话给总部说给你一杯水吗?”教官冷静地回应:“期间休息十分钟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去拿杯子,因为你去拿了三个杯子,还要跑一趟食堂,回来一定迟到,你自己没有准备好水,现在你在质问谁?” 花梨木眼睛里的戾气一下子散了大半。 之前十分钟休息的时候,就有队友提醒过他们,没有水的话是不行的。 但是花梨木没在意,他不渴。只是累。 并且太远,水壶在宿舍,还是新的,宿舍,食堂里的水房,训练场,十分钟肯定要迟到了。 “没有水,就渴着。”教官沉声说道,看了看秦川:“继续训练!” 已经又跑了半圈的队员视线忍不住朝这里看情况。 邓城站在花梨木身后,小声说道:“走了阿木,快点。” “中午训练结束以后,秦川加五圈,跑完再去吃饭。”教官忽然看向花梨木身后的秦川说道,然后视线又看向花梨木:“作为花梨木不敬教官的体罚。” 不要脸! 花梨木心底狠狠骂了一句,他不记得自己有过这么凶狠的爆粗习惯,但是回头看看秦川,他只能忍着。 教官只是静静站在原地,看着花梨木的眼睛十分平静。 花梨木也看着那教官,那教官的眼睛里像是毫无波动的星空。 恨恨地回头,稍显不嫌烦地扶起秦川。 秦川却笑了:“好了…问题不大。” |
秦川却笑了:“好了…问题不大。” 花梨木始终都坐在训练边儿上等着秦川跑完,秦川的意志力在场外始终注意着这里的教官对之大为改观。 花梨木阴沉着脸着看秦川一圈一圈跑完,然后跑完五圈。 邓城去拿水,大家都在准备吃午饭,只有邓城捧着一杯水小心翼翼朝这边走。 杯子是邓城从办公室里拿到的,水是刚刚从那教官办公室里拿出来的。 那教官叫顾河,也算是一位这里的老教官了,虽然严厉却是这基地里算是最有人情味的一名教官了。 水是之前就准备好的,大麦茶,上面还飘着一层麦皮,现在温度刚刚好。 邓城着急便端着杯子朝着训练场走去,花梨木扶着秦川正朝餐厅的方向走去。 “为什么水是这样的水,这里连简单的自来水都没有了吗?”花梨木看着那军绿色的茶杯皱着眉头怒道。 秦川稍微能直起些腰了,瞥了一眼花梨木,没说话,便结果那杯水。 花梨木看着秦川,皱了皱眉头,秦川接过那杯水的姿态,像极了被施舍。少年看着秦川稍显焦急地想喝那杯水,不知道怎的伸手就将那杯水打翻了去。 军绿色的杯子摔水泥地上声音稍有些大,还掉了军绿色的漆片。 邓城皱眉。 秦川看着那咕噜咕噜滚到一旁的杯子,像是有些费力似的,吐了口气。在花梨木抬头看他的时候,秦川迅雷不及掩耳一巴掌打了过去。 “啪。” 声音大,却十分清晰。 不远处听到声音的顾河朝这边走,只是刚走到拐角处的时候,就亲眼目睹了这个场景。 那个叫秦川的少年一巴掌打在花梨木脸上。 花梨木一脸不可思议看着秦川。 秦川只是指了指地上的杯子:“去捡起来,洗干净,还给顾教官。” 邓城站在一旁:“阿木,你算是在国外长大,这些生活常识你可能不是太懂,疾跑以后不能迅速喝水,而且这个杯子是顾教官特地嘱咐,水温也刚刚好。水上飘着一层麦皮是因为顾教官担心秦川喝水过快,这样的话他就会小心慢慢喝。” 花梨木是知道这个常识的,只是他… 他说不清楚。 脸上痛觉不重,可能是因为骄阳的暴晒,让他的感觉也变淡了。 秦川再没给花梨木一个眼神,自顾自离开。 邓城看着花梨木:“我先看顾秦川好吗?” 花梨木匆忙点头,眼睛却没有什么神色。 王煕河在两个人离开以后挪了两布站在那绿色的杯子面前,顿了顿。 那一巴掌,倒像是起个警醒的作用。 秦川哪里跟他这样的动过手,像个正儿八经的哥哥。 而花梨木,一向把他这个哥哥的当作那种出气筒,挡箭牌甚至保姆。 喊二哥?二哥是在什么时候喊的? 遇到困难,想讨饶,想做些什么别的事情的时候,才会喊二哥。 每次喊完二哥以后,秦川嘴巴虽然不同意,但是从来没有阻拦他做过什么。 花梨木又想起来兰园的事情,秦川宁愿自己挨揍,也没有泄露他的信息。 花梨木蹲在地上看着眼前的杯子,准备伸手去捡起来。 杯子前出现另一道身影。 花梨木顺着黑色的裤脚朝上看:“顾教官。” 少年捡起杯子藏在身后,脸不自觉已经红了。 “你到十八岁了吗?”顾河问道。 少年点头。 “回去吧。”顾河朝少年伸手:“这次可以帮你保密,没有下次。如果有,就去升旗台下站着。” “谢谢顾教官。”花梨木双手把杯子递给顾河,点头道谢,朝餐厅跑去。 邓城和秦川就坐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花梨木进门就看到了,桌子上放着三份饭,份量不多刚好到饱。 花梨木站在桌前,看着秦川低头吃饭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就无缘无故生出来一种秦海坐在这里的威严感。 如果是平常,邓城肯定就催促少年快点坐下吃饭了。 可今天他也真真是被秦川的举动吓到了,他似乎也意识到,秦川平时只是看起来平静,像是什么都能忍受似的,可实际上,那是有秦海,陶金秋或者邓畅在场的时候,若是没有大人在身旁,那么… 秦川就是大人。 他的心智并不像看起来那样像个孩子。 秦川轻轻咽下一口米饭,嗓子里被嚼碎的食物磨得生疼。 “道过歉了吗?”秦川冷冰冰问道。 花梨木嗓间轻轻嗯了一声。 “坐下吃饭吧。”秦川轻轻说道,像是一声无声的叹息。 食堂里已经没有人了,只有他们三个,还在吃饭。 整个餐厅寂静又冰冷。 明明是吃饭的地方,一点人情味不见。 三份饭是秦川和邓城来了餐厅的时候就看到的,那些队员们还算好心地给他们留下了午饭。 花梨木一边吃着米饭,一边抬头看着邓城。 邓城坐在他斜对面,同样看着花梨木。 “花梨木。”秦川轻轻把筷子搭在餐盘边,坐直了看着花梨木。 花梨木像是被点名了新兵一样,急忙坐直。 秦川面无表情,想着最好能有这样的表现。 “在这里没有哥,没有牧晓哥,没有老师,更没有陈奶奶护着你。”秦川慢悠悠说道:“我们被送进来训练,你就拿出你当兵的姿态,不要给他们丢人。你的行为举止,全部落我眼里。我会一笔一笔给你记下来,你惹到我我不会让你好过,剩下我做不了决定的,我会把你的事情,全部告诉哥哥们。” 花梨木点头。 秦川眼神实在渗人,冷静又无情。 不像平时。 邓城在一旁看着,只以为秦川肯定被秦海要求过,才能做到这样。 秦川看着自己餐盘里的米饭,心里轻轻叹气:如果要说看着或者管教,他秦川第一个人不愿意。 秦川眼前忽然出现了当初第一次去见花梨木,在花宅吃饭的场景。 他是期待见到这个弟弟的,他做了十几年弟弟,真的做够了。他也想做一次哥哥,他弟弟,必须不能像他这样被管着,他要给弟弟足够的自由和安全感。 所以当初花梨木独自跑出国以后,他就宁愿自己扛着也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花梨木去了哪里。 可在这里。 秦川抬头环视一眼已经没什么人的餐厅,角落洗碗的地方有一个阿姨正在收拾那里的垃圾桶,餐厅外面的玻璃外站着龙力,这里安全,却不是能让人拥有安全感的地方。 秦川不能把这里当作家一样去护着花梨木,所以,秦川宁愿让花梨木在自己手里不好过,也不能让他在别人手里不好过。 他们有一点点的无休时间,不多,只够睡一个简短的午觉。 基地大门缓缓驶进一辆越野车,龙力没站相地倚在一旁的石柱上等。 太阳炙烤大地,站在墙边看的时候墙上还贴着一层波光粼粼的热浪。 “我是第一次过来吗?还每次都接。”邓畅把车门关上,又把手里的三个档案袋递给龙力。 “那您还不是特别习惯地把东西给我么?”龙力回嘴。 邓畅忽然站住身子了,偏头看着龙力:“怎么,他们表现还不错?” “嗯。”龙力说道:“还挺招人疼的,连顾河都开始不自觉偏袒他们了。” “嗯。”邓畅轻声应一下:“这是它们的档案,转进军校,交给你了。” “嗯。”龙力应一声。 无休时间实在不多,可仨孩子起来以后还是觉得浑身酸疼。 有队员在中午起床听到哨音的时候过来敲了他们宿舍的门,喊他们起床别迟到。 邓城很快就坐起身来,秦川虽然是累极了却还是翻身爬起来,只有花梨木,趴在床上不带动。 邓城睡在秦川的上床,单单把那空床留给花梨木,担心他休息不好。 邓城俯身轻轻去推花梨木:“阿木,该起来训练了,快点。” 花梨木神游在千里之外,只当自己还在家,也管不得身体的疲乏:“别吵。” 秦川一边扣扣子,一边冷声说道:“脸已经不疼了?” 花梨木听到声音,眼睛刷一下睁大了:“没。” 翻身起床套上迷彩作训服:“走吧。” “扣子,扣岔了。”秦川出声提醒。 花梨木一边哦哦应声,一边又解开,重新扣上。 训练虽是枯燥无味,却也很快让三个孩子适应起来,和队员们一起练习的时候更加得心应手了。 从开始学格斗,把以前的套路全部正规化,用花梨木的话就是说:“但凡是懂点格斗的人,就是拼体力的。” 只是越练习的熟练的时候,才会越发现,这格斗远远不是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如何用格斗让对手察觉不到自己的下一步,自己又有什么办法能看穿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花梨木将要面临着,晚上要一个人在澡堂里洗澡,没有遮挡,就那么一群…淋浴头。 花梨木是一只拖沓到很晚才去的,大家都要洗队服,洗鞋子的,六点到九点学了些东西才放他们回来。 整个基地,但宿舍就两层,可花梨木就没在这里见过别人,更不知道一楼是做什么用的。 都快十点半的时候,花梨木才喊着秦川和邓城出现在浴室的门口。 里面连灯都关了,黑漆漆一片。 花梨木吞一下口水,刚刚在宿舍的时候他就一直注意这浴室的动静,站在门口数着有多少人回来,然后探出头看到浴室的灯已经关掉的时候,才决定去。 怕秦川生气,花梨木甚至都撒娇了。 秦川心里偷着乐,脸上却一片波澜不惊:“你是准备以后都要像这样一样,洗澡的时候偷偷摸摸吗?” “我会申请一间宿舍,把隔壁改成我们三个人的浴室,我可以自费。”花梨木说道,语气竟是比选择大学都要认真许多。 “别搞特殊。”秦川告诫。 花梨木没应声。 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说服他。 浴室不小。一个方方正正的房间,四边都有淋浴头,花梨木指着除了门口这个角落的另外三个角:“别开灯,就这么洗,一人一个角,我去最角落的那个。” 心里在想,要是实在不行,他就自费找人过来把浴室做个隔断,每个淋浴头与淋浴头之间做一个隔断,这样最起码能保护大家的隐私。 只是刚脱了衣服,淋浴刚刚打开,门口就听到吧嗒一声,灯开了。 花梨木吓得脸都白了,回头,就清晰地看到一个身影。 邓畅。 这是夏天,如果是冬天的话可能会有气雾,夏天大家冲凉还来不及,哪里会开热水洗澡。 花梨木看了一眼急忙转身面朝墙壁:“邓畅哥!把门关上。” “就你特殊。”邓畅声音带笑朝花梨木走来。 花梨木知道自己不敢命令,急忙从一旁扯了体恤就要套。 “不许动。” 花梨木体恤抓紧手里,呆住不动力。 跟着屁股上就挨了一脚:“就你特殊?” 花梨木吓了一跳,肩膀跟着一抖。 “转过来。”邓畅说道。 花梨木转头看人,眼睛里满是祈求:“哥。” “躲什么?”邓畅扬眉。 花梨木的脸就那样一寸一寸红了,眼睛里都像是要哭出来一般:“哥…” 邓畅的眼睛微微沉了沉:“明天开始,别人什么时候洗,你就什么时候洗。再给你搞特殊,扒光了你去操场。” 花梨木已经带了哭腔:“我不。” 不也不行,邓畅已经转身离开了。 回了宿舍已经十一点,花梨木休息,脑子里依旧是明天洗澡怎么办的问题。 天明,乌云,天气不太好,阴阴沉沉。 |
看起来没什么人…嘿嘿…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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