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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曙雀(现代)[第11页]

作者:左耳听东方潇雨
首页 上一页[10] 本页[11] 下一页[12] 尾页[16]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乔父看着俊朗的乔北,似乎十分放心人的状态,坐在床边问人:“让梨木留在乔氏你怎么看?”
乔北想了想:“不用,爸。”
“你哥哥肯定不像你这么想。”乔父回应。
乔北没说话,似乎想说什么,还是沉默了下来。
花梨木并没有在陶金秋手里待太久,被高牧晓单独拉进了一个屋子里。
花梨木先进了旁边的屋子,高牧晓将将关上门花梨木就抱住了人的脖子,整个人吊在高牧晓身上,异常用力。
高牧晓站着任人吊着,轻拍一下少年的脊背:“都多大了,还胡闹。”
花梨木没说话,下巴搁在人肩膀上看着眼前的门。
“邓畅师兄跟我说你准备选军校了?”高牧晓又问。
花梨木想起那个军礼,没说话。
“下来。”高牧晓声音微微一沉,花梨木反而抱得更紧:“我念什么都行,看哥,我真的都可以。”
高牧晓轻扶一下腰:“要断了。”
花梨木看到才急忙跳下来,去看人:“哥你怎么了?”
高牧晓捏着人的肩膀将人推至自己一步外:“站好。”
花梨木嘴角慢慢垂下去了,眨着眼睛站好看人。
“我问你,乔伯伯的建议你觉得怎么样?”高牧晓问人。
花梨木咧嘴一笑:“那明明是命令,哥就不用担心了,只要秦川去,我就跟着去,好不好?”
高牧晓眉头微蹙,想了想,瞪人一眼:“说话算数。”
“算数算数。”花梨木点头,又笑着搂着高牧晓的手臂:“哥,你给我做顿饭吧,我好想吃你做的饭。”
“凳子能坐下了?”高牧晓揶揄少年。
花梨木一个劲儿点头:“哥做饭就是狼牙凳也坐得下。”
高牧晓微微瞪人,回了会议室放少年去跟陶金秋说话,看着邓城面前的邓畅和秦川面前的秦海,又看到满脸“看我预言多准”的花梨木,微微笑一下,跟乔南坐一起了。
邓城很乖,坐好了,脸上少了些稚色,多了些坚毅,邓畅看了看花梨木又看了看秦川,没问邓城关于未来的问题,反而问了一句:“你有没有觉得自己长快了?”
邓城没反应过来,想了想就懂了:“不觉得自己长得快,正好。”
“咱们家军人很多,如果你真的有自己的喜好,可以不当兵。”邓畅说道,难得拍了拍邓城的头顶。
邓城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了,脸红,点头,哦了一声。
秦川就不简单了,面对秦海一言不发,什么时候有过这么逆反的时候?
秦海看着墙壁看着面前端立的少年,觉得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秦川调皮的模样了。
“是建议也是命令,从法律上来说,花叔叔就是我们的父亲,你又是梨木的哥哥…”“我不。”
秦海怔了一下,他真的已经太久没有听到这孩子忤逆他了。
花梨木一边听着陶金秋说话一边注意秦川那边的动静,距离虽然远,但是那句我不他花梨木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低头偷笑一声,陶金秋食指朝着少年头顶就是一弹:“嘶——师父…”
花梨木撒娇搂着陶金秋的手臂。
几个孩子自由了几天,整天都窝在秦海的公寓里,对面就是陶金秋的房间,吃着秦川做的饭,然后听他念叨。
“既然你这么累,那我们今天点外卖,我请客,对秦川先生最近的付出表示鼓励,可好?”花梨木露着虎牙笑得开心,朝邓城偷偷笑一下。
秦川绷着脸一言不发。
最近秦海每天都在做他的思想工作。
秦川看起来真是一个乖孩子,成绩好不用操心,性格也好,可骨子里的执拗也是无人能比的。
一时半会儿,是说服不了了。
花梨木是最恣意的人了。
扬着电话拨了桃园斋的电话,点了一些固定的菜品:“一个月的什锦汤还是送到那个宅子,名字是宋衍。”
“您好,宋衍先生的汤累计还有二十七天,但是三天前宋先生忽然说不要了,把钱也拿走了。”
“嗯…”花梨木脑回路转了两圈似乎才想清楚,嗯了一声。
挂了电话拨出去宋衍宅子里的电话,断线,花梨木脸色沉了。
打了招呼带了手机出门,打车,直奔宋衍的宅子。
拍门到开门花了一分钟,花梨木心里竟是生出一种更大的担忧,可这担忧在看到开门的小波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以后就变成了熊熊怒火。
宋衍脸色看起来似乎不太好,年轻时候大风大浪经历多了本不该如此,可跌宕起伏的跨度太大,大到一个知天命的中年看起来像六十耳顺之年。
花梨木大呼大吸走进屋里看着乱七八糟的样子,外面的天色稍有些阴暗,倒让这青砖青瓦的小院里更显昏暗了。
“宋伯,发生什么?”花梨木浅浅问一句,端了茶,双手呈给人。
宋衍气色不太好,接了茶只说了几个字:“旧事了。”
“钱?”花梨木也不问缘由。
宋衍顿了顿,点头。
花梨木怒极:“宋伯,只是钱的事情为什么您不告诉我?您做那么多东西,哪一件不是现在的珍品?搞得家里乌烟瘴气,您是嫌您身子骨太好了?!”
花梨木不知怎么忍,才把那大逆不道的话咽下去。
花梨木心里一直将宋衍当作爷爷,亲爷爷那种。花梨木小时候印象里是见过爷爷的,慈祥,爱笑。
然后化作一片灰色,宋衍的出现让本以成为灰色的记忆又重新色彩鲜活起来,因为宋衍也慈祥,也爱笑,也把少年当三岁一样宠着。
宋衍知道,在花梨木还年少时候,他还不出名,有幸认识了花梨木的爷爷,对他宋衍也算有知遇之恩的恩人。
少年是因为花瑞林,才对爷爷的印象从模糊变得完全没有。
宋衍在印象里却是越来越清晰的模样。
“多少钱?宋伯?”花梨木坐在茶几上,看着空气里几不可观的灰尘。
宋衍轻轻摇摇头。
“宋伯…您告诉我…”花梨木忽然矮身蹲下来,抬头看着宋衍:“您在我小时候对我这么好,现在我长大了,回报您不是应该的吗?再说我不会真的给他们那么多钱的…”
“二十万。”宋衍将手里的杯子放在少年身旁,说道:“他们要二十万,我的东西的确还有点价值,但那些都是干干净净的东西我想留给你和小波。”
花梨木无言,低头,像是决定了什么:“我知道了。什么时间?”
“最后期限说是今天下午四点,我已经差着小波找了几家中介公司,我这族传下来的小院儿,还值点钱。”宋衍轻轻说到:“我不愿意再去给人制造麻烦。”
花梨木实在克制不住自己:“您这房子我要了,再过五十年等您驾鹤西去,这个房子的主人我要让它变成我的名字,您的东西属于小波那些我不要,我自己的我要了。”
宋衍怔了一下,笑了:“傻小子,很多东西还没做出来呢…”
现在是北京时间晚上九点四十二分,十五分钟以后更文,盖楼楼层如果可以超过二十,今晚双更。
花梨木实在克制不住自己:“您这房子我要了,再过五十年等您驾鹤西去,这个房子的主人我要让它变成我的名字,您的东西属于小波那些我不要,我自己的我要了。”
宋衍怔了一下,笑了:“傻小子,很多东西还没做出来呢…”
花梨木没想太多,只丢下一句“等我回来”就头也没回出了门。
二十万。
又不是什么小数目。
打车回了秦海的公寓,餐桌上放着桃园斋带回来的午饭,没动过。
花梨木去洗了手,不顾另外俩人奇怪的眼神端了米饭自顾自开始吃。
秦川和邓城虽然觉得奇怪不过没说什么跟着端碗吃饭。
第一口米饭还没有咽下去,花梨木就语不惊人死不休来了一句:“我需要二十万。”
目光看的是秦川。
众人怔。
“做什么?”秦川反问。
邓城却自觉说话:“你跟他要他能有?你跟我要,我有,十八的压岁钱别说二十万,两百万都多。”
“会被发现吗?”花梨木的视线转向邓城。
“我爸说那是属于我自己的自由支配资金,假如哪一天离家出走用得上,所以安全得很。”邓城解释。
“借给我。”花梨木放下碗筷,看人。
“带上我。”邓城跟着说一句。
花梨木静了一下:“邓畅哥三天前说你懂事,三天后你就跟我玩命。”
“有错你担着呗。”邓城洋洋得意满不在乎的模样:“再说你欠我的还得清么?”
花梨木定了定,没回答,看向秦川:“二哥。”
“嘿,你个没节操的家伙。”邓城评价:“我给你钱你都没喊我哥。”
“起开。”花梨木看向邓城眉头微蹙,眸色有所暗示,又转头看向秦川:“二哥。”
秦川低头看眼前的外卖:“我是不会帮你打架的。”
花梨木点点头:“可以,那你得帮我保密,谁都不能知道这件事情。”
秦川像是早就习惯了花梨木这种挖坑的把戏,看人没动。
“一会儿大哥就回来,我们去打球,你只能呆在家里,被做一些思想工作,作为交换条件我也可以答应你一件事。”花梨木利落地说道,不忘一边吃饭。
秦川皱眉:“为什么你跟邓城就可以张嘴要二十万,跟我就像是在做交易一样?”
花梨木将筷子吧嗒往碗上一磕:“为什么我跟邓城可以随随便便要二十万,让你帮我这么小一个忙你都得考虑半天?”
秦川看着略显怒意的花梨木,气势弱了半分。
门口已经传来输密码的声音,秦海进门就看来…一派其乐融融,只是里面似乎还藏了点剑拔弩张。
“大哥,给我点钱,我下午打球要买水和一身球服。”花梨木一边从旁边的快餐盒里拿了一份米饭放在主位,一份说道。
秦海换了拖鞋把手包也拿着带到饭桌上,数了几张人民币递给花梨木:“怎么忽然想出去打球?”
花梨木没说话,奇怪地看了一眼秦海:“额…”
秦海一看人的表情没怀疑:“得空一起回家一趟。”
“我不去。”秦川说道,成功吸引了视线。
“不去?行。去一边儿站着。”秦海坐下,端了手边的水先喝了一口端碗吃饭。
秦川脸上满是委屈,唯唯诺诺起来站到墙边,看着大家吃。
花梨木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看了看秦川又看看秦海:“大哥,我就不吃太饱了…我跟邓城先走。”
秦海以为人是为了避嫌,也没拦,任由人走了。
花梨木手里抱着篮球兜里装着钱跟邓城一起出门了。
在银行取钱的时候银行职员还因为二十万拖着邓城盘问半天,好在邓城已经拿到身份证,要是花梨木,连身份证都没有。
拿着篮球拎着一个纸包里面放着一身刚刚新买的队服,邓城手里一个黑色的皮箱和两根棒球棍。
看了看时间才两点钟,花梨木站在巷子里倚着墙壁拍着篮球。
“这不是上次那个宋衍大师的家吗?”邓城问人。
“嗯。”花梨木应一声,拍篮球。
裤兜里手机振动半天,花梨木听烦了才接起来。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秦川质问。
“二哥…我们六点就回去,如果六点没回去我手机会自动发给你我的定位,好不好?”花梨木解释着,然后听到电话那边传来秦海的声音:“你在厕所做什么?”
花梨木急忙挂掉电话,关机,连邓城的手机一起拿来递给正在开门的小波:“回去,不许出来,把门反锁。”
花梨木急忙挂掉电话,关机,连邓城的手机一起拿来递给正在开门的小波:“回去,不许出来,把门反锁。”
小波似乎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模样的花梨木,怯怯地问了一句:“哥哥,别打架。”
花梨木笑:“知道了,回去吧。”
看着小波一脸伤和手臂上的青紫,花梨木掩下眼睛里的杀意,将人推进去命令人反锁。
邓城直直站着像是有点紧张一样,花梨木笑他:“多久没打架了?”
“很久了。”邓城回应。
“我也是。”花梨木拿着手里的篮球,把装有二十万的箱子放在地上,棒球棒接过来倚在墙角,手里抱着篮球看着邓城:“等一会儿结束了咱俩好好去打一场球,都多久没有好好运动了。”
“那是你,我每天都有运动。”邓城过人从花梨木手里抢过篮球朝人炫耀。
“沙沙沙——”巷子口走进来七个人,其中两个人手里拿着钢管,小混混模样,膀大腰圆肥头大耳,看起来是专门因为这种要账的生意才把自己吃成那个样子。
带头反而是一个精瘦的小个子,三角眼像是睁不开似的,眸子里全是算计。
“怎么是俩孩子,这儿的大人呢!”小个子身后的一个壮汉喊道。
“我就是这房子的主人。”花梨木从角落里拿了棒球棍,抡了个圈搭在肩膀上:“为什么非得要钱?”
后面的大汉接茬:“受保护费!”
花梨木噗哧一声笑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开店不摆摊你收哪门子保护费,我京城脚下国泰民安什么时候需要交保护费了?你们这个势力主要对抗哪里?”
对方的壮汉明显懵了,打头那个精明的瘦子眯了眯眼:“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闲事,让人。”
花梨木弯腰把箱子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码了二十万。
对面那些人看着眼睛都直了,还有一两个人嘟囔:“就知道这老不死的一定有钱。”
花梨木微微笑:“这些钱,是要买你们命的钱。”
说完就冲了上去。
除了那两个人拿着铁棍的喽啰,其他人也不是没有武器,一个个拿出甩棍就要打人,只是花梨木和邓城都非常敏捷,手里的棒球棍转挑人重要关节打。
那个瘦子倒也是一个能扛得住事儿的,站在那里看着手下人一个个被打倒然后哭爹喊娘。
那两个拿铁棍的显然是拿错了武器,还没有抡起来,呼啸而至的就是少年手里的棒球棍。
那个带头的瘦子可能一点没想到这俩孩子能下手这么狠,倚着墙壁冷静地看着俩少年。
“别乱动,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你惹不起。”瘦子依旧冷静说道。
邓城站在另一边站着时刻准备支援花梨木,看着花梨木背上一个甩棍的印子,眉头微蹙。
花梨木右手拎着棍子,右侧的蝴蝶骨一动就是生疼,左右扭了扭脖子:“你不是要二十万吗?这二十万给你取来了。拿你命换二十万,以后不论有多少人来找麻烦,我会提前准备很多二十万。”
“嘀嘟嘀嘟——”警车的声音。
花梨木沉了眸子朝外看了一眼。
“小心!”邓城急喝。
花梨木脑袋还没赚回来,手下的棍子就已经抡了上去。
“碰!”枪声响了。
花梨木背上冷汗铺了一层,邓城几步跑上来双手还是要拨开花梨木的动作。
枪响了,打空了。
那个精瘦的人弯着腰捂着手,枪在地上。
“你干嘛!”花梨木回头朝邓城喝。
邓城握拳抬手就要朝人脸上砸,生生忍住,恨恨放下手朝一旁走。
花梨木似乎也是吓坏了,抡起棍子就朝那瘦子腿上狠狠砸下去:“惹不起吗?我们走着瞧。”
瘦子蜷在地上竟是一句疼没喊,腿像是没知觉似的。
荷枪实弹的警察包围众人的时候邓城已经把一箱子钱扔进了院子。
冰凉的手铐拷上两个少年的手,花梨木挣扎了一下,警察摁着他的脊背把他摁在墙上,一点没客气。
花梨木忍着疼听到身后邓城的声音:“他背上有伤,你别那么用劲儿!”
那个瘦子像是又巨大的后台一样从头到尾一脸平静。
只是邓畅和高牧晓两个人进来以后,整个办公大厅都安静了。
两人看见两孩子手上的手腕的铐子瞬间燃了:“给我打开!”
邓畅气场极强的声音传来。
然后视线转向那个瘦子,看了半天:“把你局长请来。”
全世界谁都不知道俩孩子身后的势力那般滔天,事情是怎么解决的俩孩子谁都不知道。
花梨木跟邓城出了警局门的时候,小波手里拿着球服的袋子和篮球,花梨木笑笑接过,从兜里拿出一百块钱递给少年:“打车回家。”然后跟着压低声音说了一句:“把钱藏起来。”
高牧晓准备带着花梨木上自己的车的时候邓畅喊住了高牧晓:“你把邓城带回去,三天内他能站起来,我就要你好看。”
高牧晓跟邓畅站在大院儿里站着的时候邓城已经拖着丝毫不情愿的花梨木的上了车。
花梨木坐在车里回头一脸可怜看着高牧晓,高牧晓皱眉,看看身旁的邓城:“上车吧。”
若是花梨木跟高牧晓解释,后果也不会怎么样,高牧晓一定会原谅他,最多批评他几句,可现在跟邓畅上了车,后果是什么就谁都不知道了。
花梨木坐得笔直,看着车子开进同样荷枪实弹的大院里。
没有高楼,最高二层。
这是花梨木第一次踏进邓畅工作的地方。
庄严,安静,肃穆,国之形象。








今晚接着玩个游戏。
我只听好听的。告诉我火山八成画得好看不好看。
个位数称赞评论一更(1-9条)
双位数双更。
三位数三更。四位数啥的没想过…
反正盖楼嘛…你们想写几条评论写几条。嗯。时间到十点。
这是花梨木第一次踏进邓畅工作的地方。
庄严,安静,肃穆,国之形象。
花梨木跟着邓畅进了办公室,花梨木乖乖站着半个字不敢说,手里还抱着篮球,拎着纸袋。
邓畅从书柜最上层拿下一个白色的小储物盒,从里面拿出一瓶红花油。
花梨木吞一口口水心就提起来了,不会让他喝了吧。
“篮球放下。”邓畅
花梨木乖乖放下篮球。
“纸袋也放下!”邓城语气严肃。
“是。”花梨木放下。
“转过去,贴墙,双手抱头。”邓城继续下命令。
花梨木低头,转过去,跟着双手抱头,格外乖觉。
T恤被邓畅往上拉了一点,没了耐心:“脱了背心。”
“是。”花梨木拖了往地上一扔。
邓畅低头看了看地板上的T恤,弯腰捡起来:“咬着,别动。”
花梨木小心接过,抬眼看人,眼睛里带着想解释的意思:“不怎么疼了…不用上药。”
邓畅夺过人手里的T恤直接填进嘴巴,又扯了人一下使少年面相墙壁,又把少年双手掰到脑后抱着后脑勺,去看上。
斜斜一道,白皙的皮肤上泛着红点。
手里倒了一点红花油,跟着盖着花梨木的伤口上。
“嗯——”少年嗓子呜咽出声,齿间狠狠咬着衣服,邓畅下手像是没个轻重似的:“忍着!”
花梨木噤声,额上豆大的冷汗滚下来。
双颊涨得通红,脚下装了弹簧一样站不稳,雪白的墙壁上都是石灰,花梨木就是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倚身上去。
上刑似的几分钟,比刚刚打架的时间不知道长了多少。
花梨木想高牧晓,要是在哥哥身边,哥哥才舍不得这样狠。
我为鱼肉人为刀俎。
“说说吧…”邓畅拧上红花油的瓶子朝一边走去,花梨木没敢转身看人,想了想,开口。
“跟宋伯收保护费,我就去看了看,邓城是为了保护我才非要跟着去。”花梨木解释。
邓畅嗯了一声:“所以我让高牧晓把他带走,我今晚加班把事情做完,明天一天时间,教训你。”
花梨木整个身子都绷紧了起来。
然后少年又听到了身后的声音:“现在你过来。”
花梨木转身,看着邓畅拿着一个老式的黄色板凳,大概三十厘米高左右,然后拿着一些别的东西。
板凳上固定着一个皮带,皮带头在外面挂着。
手里拿着两根短的登山绳,招手示意少年过去。
花梨木抬脚,就传来敲门声。
“进。”
廖东进来手里拿着两片木板,看着光着脊背的少年和一屋子的红花油味,暗暗看了少年一眼。
花梨木是个有礼貌的,主动问好:“廖东哥好。”
“你好。”
木板被邓畅绑在少年膝窝,大腿和小腿各长一截,这下少年就没办法弯曲膝盖。
花梨木猜不懂人的意图,看着邓畅给他演示:“双手抱头,膝盖别弯,小腿和脚尖发力,起跳,脚尖每次都要碰住皮带扣发出声音,没声音的不算,声音太大吵到我工作就重来。你不是喜欢跑吗?先来二百。”
花梨木惊。
邓畅转身坐在旁边的办公桌上开始看文件,似乎真的在给明天揍他而腾时间。
花梨木低头看着板凳,又看看膝盖,一动不动。
“三百。”
花梨木微微蹙一下眉,心里暗想:一天到晚就这些老招数,过分!
不管过不过分花梨木都没有选择的余地,双臂抱头,看着板凳上的皮带扣,起跳,跳低了,没碰住。
第二下,又跳低了。
第三下,堪堪碰住,发出叮铃一声声响。
花梨木心里默默念一个一。
这高度是花梨木的极限,从一开始邓畅就没想让他好过。
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一,十二,十三…
少年膝盖不能弯曲,所以十分浪费力气,小腿肚子上筋跟脚心的筋似乎就在等一个合适的少年然后狠狠一抽。
花梨木没有支撑点几乎是横着跌下了地。
脊背先着地,瞬间背上那道伤痕像是又挨了一下一样疼。
邓畅笔下一顿,忍住想抬头看人的冲动,余光看着少年别扭爬起来的样子,继续落笔。
邓畅笔下一顿,忍住想抬头看人的冲动,余光看着少年别扭爬起来的样子,继续落笔。
花梨木没忘了数刚刚那一下,用摔了一跤作为代价换来的,不能不数。
“三十四…”“咚!”
“额…”花梨木的肋骨像是要摔断一样,心里默默念了数字,偏着身子撑地站起来,手臂要支撑整个身体的力气,异常吃力。
花梨木扫书桌前的人一眼,若不是之前跳起来的时候瞟过两眼,花梨木都要怀疑邓畅就在那里装样子了。
心疼吗?
为什么心疼还下这么狠的手呢。
数字不过百,花梨木做得越来越慢,但是没有再跌倒过,他得给自己留下一点体力。
不能一直跌倒。
“四十九。”
“五十八。”
“六十四。”
满头大汗,包括身上,膝窝处的裤子也早就被汗浸湿了。
六点三十。
天色依旧亮着,太阳先落山休息了。
花梨木的数字数到了一百九。
邓畅没有嫌人慢。
中间不知道有多少下没有声音,所以花梨木并不着急时间,只是一下一下跳得极慢,小腿上肌肉早就没了知觉。
已经不是用什么力气再跳了,而是在用意志力跳。
邓畅手下的笔停顿了已经不是个位数的次数,明明少年只摔倒两次而已,可不知怎的,可能是少年的意志力吧。
花梨木背上的那道伤口因为汗液而有点刺痛,身后几天前的伤口也超级不舒服。
嘴巴里数字数到一百九十九的时候,脚下汗渍一滑,仰天躺倒身体和地面接触发出巨大的碰撞声。
邓畅手下一顿,余光几乎完全看到少年跌下去的过程,可身后骨头触地那声脆响才惊了邓畅。
花梨木右肘下意识是要撑着地面的,蝴蝶骨跟着凸起,跌下去的时候手肘倒是没有伤到,蝴蝶骨却承了全身重量。
“额…”花梨木泪水止不住地从眼角落下,途径发鬓流进耳蜗:“哥…”
邓畅心疼,急忙过去把少年横着抱起来,看着地上一滩水渍,心乱如麻。
“撑不住了就要告诉大人,自己呈什么强!”邓畅喝斥。
花梨木睁眼,明明是邓畅的脸和声音,却总觉得像高牧晓,便把人当作高牧晓辩解:“我能撑住,我是滑倒了。”
说完像是想强调似的又说了一句:“滑。倒。了。”
邓畅把人放在床上,像个烙饼一个把人翻过去,解开人膝弯上的绳子和木板扔到地上,去检查人背上蝴蝶骨边上的一片通红。
邓畅的手指刚刚触碰上去花梨木就不受控制哼了一声,邓畅急忙将手拿开,皱皱眉头。
看着闭着眼神的少年,邓畅轻轻咬下牙齿,左手摁着少年的后颈,右手盖上少年的伤口。
“嗯!”花梨木嗓间出声,跟着就呜咽出声,身子绞起来像一只煮熟的虾子,双膝已经要跪起来朝一旁躲,却被邓畅扶正了身子。
身后的大手已经拿开没有在压着少年,可花梨木脸上的泪水却只多不少。
邓畅又去捏少年小腿上的肌肉,石头一样。下手一捏,少年又是一声痛呼。
邓畅疾步走到办公桌前拨出去电话:“廖东,准备车,去医院。”
回了隔壁休息的小间,不管少年的挣扎还是痛哭求饶,邓畅统统无视,下手给少年把小腿上的肌肉捏开,又脱了少年的运动鞋,脚心一碰,少年就要缩腿。
去盥洗室接了一盆热水放在床边,扶着少年坐起来,把脚浸到洗脸盆里,花梨木的脑袋像是跟枕头出现磁场一样不自觉朝枕头方向倒去。
“坐好!”邓畅轻喝。
花梨木睁开眼睛,清醒一点,手臂一抬,一脸痛苦的神色。
泡了脚,又扶着少年进盥洗室擦了身体,给少年换上了新的球服,才一手拎着他手臂,一手锁门,去医院。
绿色通道,先见了医生。
花梨木虽然迷迷糊糊但是对除了邓畅以外的人都非常警觉。
邓畅伸手摁上花梨木背上伤口的时候少年只是哼哼唧唧想躲,可医生一进身前,花梨木就不自觉警觉起来。
军区医院的医生察觉,笑。
邓畅也回以微笑去病床另一边一手摁着少年的腰,一手摁着少年的后颈。
医生检查可不会手软,整个脊背都检查了一次:“问题不大,拍个片子确认一下。”
医生检查可不会手软,整个脊背都检查了一次:“问题不大,拍个片子确认一下。”
看过了问题,医生亲手给人按摩的时候少年跟邓畅都是一手汗,少年挣扎狠了邓畅就一巴掌拍人后脑:“安静点!”
安静不过三秒。
然后挂了个水,邓畅肩上的星星让医院给他腾出一个单人高干病房,邓畅没要,去输液室让少年趴在一个长沙发上睡了,邓畅坐在一旁的椅子全程都轻握着少年的手臂。
花梨木睡得极沉,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挂水,趴着睡压得胸闷的时候就脸朝上,邓畅察觉以后认命轻拍着少年的脊背,把人哄睡。
两瓶水挂完已经凌晨一点多。
拔针的是女护士长,也认识邓畅:“谁家小孩儿啊让首长这么守着?”
“姐,不听话的小子…”邓畅捏着少年手腕让人拔针。
护士长到时候一点不客气,拔完针一巴掌打花梨木后脑勺:“醒醒…”
然后提醒邓畅:“坐起来顿顿,小心头晕。”
“是。”邓畅微笑应声。
倒是把花梨木打醒了,花梨木迷迷瞪瞪睁着眸子,看着护士长,不知道想到了谁:“姐姐你长得真好看。”
邓畅正准备喝斥人没礼貌,花梨木就跟着说了一句:“像我妈妈。”
邓畅看着少年迷离的眸子,又看看护士长:“对不起。”
护士长怔着还没愣过神来,笑:“没事,以后可以一起吃饭。”
花梨木手臂被邓畅牵着扯出医院,少年跟在后面迷迷瞪瞪还没清醒。
廖东已经回去了,邓畅把少年安置在副驾驶上,自己坐上驾驶位。
少年倚着靠背闭着眼睛不知道怎么回事,邓畅右手拇指卡着中指,使足了劲儿一下子弹上人的额头。
“啊!”花梨木皱着眉头,醒了,水汪汪的眼睛在黑暗里特别亮。
清醒了:“邓畅哥。”
动了动手臂,蝴蝶骨还是疼的却是好多了。
邓畅看人:“知道你刚刚做什么了?”
花梨木茫然,“不知道…不是医院吗,我闻到消毒水的味道。”
“你刚刚看到了谁记得吗?”邓畅又问。
花梨木瞪着眸子想半天,摇摇头。
邓畅看着花梨木,没说话:“你知道秦川现在在哪吗?”
花梨木又摇头:“不是在家睡觉吗?”
邓畅没说话,发动了车子,车子的路线让花梨木渐渐觉得有点不详的预感产生。
山顶,这是秦海那次带他来的山顶,说要是不听话就把他吊在这里。
秦…秦川难道也被吊在下面吗?
花梨木不可置信看向邓畅:“以前虽然跟秦海不熟悉,但是也知道有这么一个学弟,陶金秋经常跟我说,秦海对弟弟使得手段,深刻到我都不曾那样对待过邓城。秦川其实就是看着懂事,骨子里其实比你们都犟。今天因为你,什么都不说,下午就被秦海吊在这儿了。”
花梨木看着仪盘表上的时间,一点五十。
山顶上已经有一辆车了,大灯亮着,照在满天繁星的星空里,不知道照到哪个星球上。
轮胎上绑着一根绳子,另一更卡在悬崖边儿上,下面一看就知道有重物撑在下面。
花梨木跑去崖边跪在地上看向一片黑暗,邓畅在不远处站着捏一把汗:“过来!”
花梨木没动,小声喊着:“秦川,秦川你在下面吗?”
没有声音。
秦海坐在两个车灯前面的一个折叠布椅上,手里拿着一个五级魔方,旁边放着三阶和四阶已经拼好,看着花梨木连头都没抬,邓畅走近的时候秦海起身打招呼,去后备箱里拿另一个布椅。
花梨木听不到下面的动静,回头到秦海面前,脸上早已泪流满面双膝一弯就跪:“大哥,大哥我知道错了…”
“是罚他不会做一个合格的哥哥,跟你的错没有关系。”秦海单单说一句,头都没抬。
花梨木着急却不知道怎么辩解,偏头看了看邓畅,邓畅只是看着他,不动。
花梨木着急却不知道怎么辩解,偏头看了看邓畅,邓畅只是看着他,不动。
花梨木朝秦海跪着,夏天深夜里是一天里最凉快的时候,花梨木膝盖下的石子硌得花梨木实在是疼,只能咬牙忍着,熬时间。
花梨木抬头狠狠盯着手下不停的秦海,一旁的邓畅倒是十分无奈这个学弟的教育手段。
一教训就是狠的,一教训就是狠的。细来想想也是可以理解,长兄如父,邓畅自己小时候挨父亲教训也是没第二次。
这样看来,秦川可不止一次护着花梨木了。
花梨木膝盖生疼生疼的,邓畅跟着坐在旁边等着看朝阳,手里轻轻敲着布椅的铁架扶手。
四点多天就快亮了,秦海有点无奈,偏头看着邓畅:“师兄,您敲弟子规敲好几遍您不累…”
邓畅笑笑没说话。
秦海走至崖边:“上来。”
花梨木回头想起来,邓畅轻轻清一下嗓子,花梨木身形一顿,没起。
似乎等了不少时间,秦川才爬上来,亦步亦趋跟在秦海身后,面色苍白,浑身脱了水一般。
秦海坐下,秦川跟着跪在花梨木身边。
“记住怎么做一个合格的哥哥了吗?”秦海问人。
“记住了…”秦川声音甚是虚弱:“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报备兄长。”
“你们起来吧。”秦海说道。
邓畅没动,看着秦川小心翼翼扶起花梨木,嘴巴里轻声念叨着什么。
花梨木一脸痛苦的神色,没起来又差点跌回去。
两位兄长在车旁,两个小子在车顶,花梨木坐着,秦川躺着。
朝阳一开始只冒了一点点尖,花梨木甚至看到了朝阳的光芒撒向极限天空中的场景,一步一步,按着光速的轨迹,然后整个天空都亮了。
五点钟的时候邓畅的手机就响了,花梨木视线看向邓畅,邓畅看着朝阳把手机接起来:“过来吧。”
是一顿丰盛的早餐,桃园斋的。
花梨木看着廖东带了三个大盒子过来眼睛都直了,跟着就想跳下车。
秦川急忙伸手拉住花梨木。
花梨木回头看着秦川一脸痛苦的神色,手臂吊着十二个小时,花梨木给人按的时候感觉虽算是轻抚的气力秦川都会觉得疼。
花梨木再看廖东的时候才知道秦川的意思。
邓畅去廖东后备箱里拿了桌凳,秦海接过早饭,摆放。
“你们兄弟两个好好谈谈,这周末回家找你们父亲的事情定下来。”邓畅说道。
车顶上的秦川身子都呆了,看向花梨木一脸不爽。
花梨木回头动了动嘴型:“别怕,我带你跑。”
“花梨木,走。”邓畅发号施令。
“是。”花梨木应声,手臂撑着车顶就要跳下去,蝴蝶骨吃不住力气,身子却已经跳出了车子。
廖东眼疾手快双臂抱着花梨木的腰。
“好险…谢谢廖…”“咚!”
邓畅狠狠一巴掌打在花梨木后脑勺上。
花梨木低头捂头,转身,邓畅一脚踢少年肚子的位置,少年弓背弯腰,单膝及地,抬头看人。
“记住没?”邓畅一脸平静,拳头却握得紧紧的。
“记住了。”花梨木回应,紧紧抿唇,神色痛苦。
邓畅没给人喘息的机会,自己去了一旁上了车,倒是没拦着廖东扶人。
花梨木身上极疼,却还是回头跟秦海打招呼:“大哥,我先走了,大哥再见。”
车子上的邓畅脸色缓了不少。
花梨木被廖东扶着缓缓爬上副驾驶,看着邓畅一脸寒冰,乖乖坐直了。
就算生气,也没委屈着少年的胃。
带着花梨木去桃园斋吃热的。
(1500字为标准,最后一章少了三百字。我是真没想你们能把我的存稿榨干净。)






多谢各位看官赏光,一晚上给我四位数的快感。谢谢谢谢。码字码得我脑仁疼。这是邓畅。


花梨木被廖东扶着缓缓爬上副驾驶,看着邓畅一脸寒冰,乖乖坐直了。
就算生气,也没委屈着少年的胃。
带着花梨木去桃园斋吃热的。
吃早饭的人极多,由于现在生活水平的提高,每个人都对吃进肚子里的东西看得更加重要,换句话说,人们可能更加惜命了。
花梨木下车以后肚子已经不疼了,其实少年是有点奇怪,邓畅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生气。刚刚踢他那么重其实也就疼了一会儿,后脑勺挨得一巴掌也不疼了,可脊背上的伤,是真疼。
邓畅没好气瞪一眼花梨木,花梨木立刻乖乖坐直了。
“昨晚也没有好好睡,一会儿再去医院做个按摩,带你去找你哥。”邓畅说道。
花梨木看着正在上菜的小姐姐,没觉得轻松。
该来的躲不了…
小脑瓜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可能是在想如果一会儿吃完饭假装上厕所跑掉吗?还是去医院以后假装上厕所跑掉…
邓畅看着慢吞吞的花梨木:“想不想在这儿就挨揍?”
“不想!”花梨木立即坐直,脸上五官一皱。
“吃饭。”邓畅看着花梨木的表情,默默没说话。
花梨木眨一下眼,眼间就带了笑意。
早饭没有很隆重,甚至没有花梨木最爱吃的,只是清粥小菜,就连包子都不是花梨木最爱的肉类,素的。
可花梨木端起来碗的时候却不自觉想到宋伯和小波的事情,偷偷瞧一眼邓畅就被人发现。
“说。”
“宋伯…”
“我已经处理好了,认真吃饭,食不言。”邓畅沉眸。
花梨木低头乖觉的模样,蔬菜粥,蔬菜包子…
喝进去的时候发现还挺香,咕噜咕噜专门喝得很大声,像只小猪一样。
邓畅没让人吃太饱,一会儿检查和按摩都要趴着,吃太多不舒服。
军区医院。
花梨木这次清醒了,依旧看见了那位护士长,目光一怔,没离开视线。
若隐若现似乎以前见过这个人:“姐姐…你长得真好看。”
跟着少年身后的邓畅低头,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一下:“花梨木。”
护士长当然记得这个少年,眉清目秀的模样,还有稍长的头发:“你是不是特别调皮啊?”
花梨木一怔:“没有,我很乖。”
像是怕人不信,又跟了一句:“真的。”
然后转头看向邓畅。
邓畅表情无可奈何,接着就换了一种告状的表情:“一点都不听话,刚刚高考完,不愿意读大学,还出去打架。”
花梨木眉头微蹙,又轻轻嘟了嘴,看向护士长。
护士长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花梨木急忙解释:“没有…我…”
“趴下…”护士长指了指病床。
花梨木张嘴又想解释,护士长又指了指病床。
少年微微低头:“姐姐,我有没有说过你像一个人啊?”
护士长跟在少年身后从善如流:“你说过。”
花梨木好奇,回头。
“你说我像你妈妈。”护士长嘴唇轻启,轻轻吐出几个字。
花梨木一脸不可置信,回头看人,满脸震惊。
护士长笑得一脸温柔,眉眼都弯着,看着少年。
看着久久不回神的少年,护士长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轻推着人走至床边。
昨晚神志不清被按着也就算了,今天清醒了可就没有那么容易降服孩子了。
护士长手掌贴上少年脊背,一个用力花梨木就拱起身子朝旁边一闪。
邓畅站在床的另一侧准备伸手摁着少年的后颈,护士长看着他轻轻摇头。
“你不是说我像你妈妈吗?我也有一个儿子,如果我儿子受伤了,我希望他好起来而是像现在这样,受着伤,在外面打架,不报学校,还拒绝治疗。”护士长的声音忽然严肃起来。
趴着的花梨木听着声音,回头看人。
这一回头,唤起了花梨木最深处的记忆。
虽然家庭并不和睦,但是母亲小时候对他的教育是深刻的,疼爱,却不溺爱。
会板着脸严肃地教育他,但是只要一认错母亲就会恢复笑脸。
回忆像一阵龙卷风一样只带给他几秒钟的记忆,再回过神来护士长的面庞出现在少年视线了,母亲的形象竟是愈发清晰了。
少年重新趴着,手臂折成九十度放在脑袋两侧,趴下了。
护士长的手掌再放下去的时候花梨木就生生忍住了。
他承认,在邓畅面前有一丁点装模作样的嫌疑。
但是伤口被用力按着的时候,就不是装的了。
花梨木双臂用力卡着脑袋,感觉脑瓜都要碎掉了。
可身后的疼就是忽略不了。
“你知道你这个伤口本来没有大碍,但是由于二次受伤,就差骨裂了,所以你回去就好好养着,知道了吗?”护士长说道,声音半带着严肃。
花梨木没有应声。
床另一边的邓畅手指点了点少年的后脑勺。
花梨木嗓间腾出空嗯了一声。
伤口热辣辣的感觉,花梨木感觉身后的手离开了就要撑起身子被邓畅一巴掌摁着后脑勺就摁回去了。
“忍着点。”
“嗯——”
花梨木只觉得脊背上的伤口像是被泼了一层热油然后洒了辣椒一样蛰疼。
整个身子横着都要蹦起来了。
邓畅眼疾手快摁着人的后颈,另一只手压着少年的腰际。
“哥…疼…”花梨木脑袋陷在枕头里被人压着,费了多少力气才说出这么一句。
邓畅右手压着少年的手臂轻轻松了一点力气。
“背疼。”花梨木觉得脑袋能转了,转向邓畅,又说了两个字。
又转向护士长:“您谋杀亲儿子…”
“啪!”一巴掌抽在少年脖颈子里。
护士长笑。
花梨木龇牙咧嘴。
治疗的时候超疼,现在站起来倒是觉得好多了。
乖乖低头表示感谢的时候,护士长朝少年笑:“没事可以过来,但是不希望你带着伤。”
花梨木觉得自己今天反射弧特别长,九十度又是一个鞠躬,跟着邓畅走了。
车子朝兰园开。
高牧晓家里的位置。
“邓畅哥…”花梨木怂了。




邓畅军装照。


高牧晓
花梨木觉得自己今天反射弧特别长,九十度又是一个鞠躬,跟着邓畅走了。
车子朝兰园开。
高牧晓家里的位置。
“邓畅哥…”花梨木怂了。
邓畅并不理他,继续开车。
花梨木就眼睁睁看着汽车直走左拐停在高牧晓别墅前,不愿意下车。
“下车。”邓畅语气忽然严肃了几分。
花梨木的脊背也忽然疼起来了:“邓畅哥…”
邓畅看人:“如果高牧晓真的听了我的话,我就只教训你的,但是如果邓城还是乖乖的能坐凳子,你就代他一起,承了这份责,怎么样?”
花梨木没想这么多,听到邓畅这么说,点了点头,表示愿意。
“下车。”
这次下了。
花梨木在邓畅的眼皮子地下自己输了密码开了门,连门铃都不让他摁。
邓城乖乖坐着实木椅子吃高牧晓准备的早饭,穿着新睡衣…吃着花梨木都没吃过高牧晓做下的丰盛的早饭。
花梨木嘴巴动了动,哇一声哭了出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你都没有这么给我做过!”
虽是假哭却特别逼真挤出两滴眼泪,另一边儿是可劲儿给邓城打眼色。
可邓畅在刚刚花梨木不顾礼数就先自己进去的举动又默默给他多记了两个数。
再慢也不过就是一个玄关的距离,花梨木是直接踩着鞋子进去的,邓畅却是自己找了拖鞋换下。
高牧晓就在邓城对面坐着,看着花梨木走路的动作就偏头看了看人的膝盖,邓城却是比谁都快地窜了起来。
“受伤了?”高牧晓斜眼看花梨木。
“怎么,怕我伤着你弟弟。”邓畅的声音随着脚步声从门口的方向传来,戏谑又调笑。
“师兄,牧晓只是担心小子太皮再砸了师兄的摊子不太好。”高牧晓起身站好。
邓畅嗯了一声看着完好无损的邓城,看着身旁的花梨木:“你做好准备了吧?”
花梨木偏头,邓畅手里什么拿着一个盒子了!
花梨木看高牧晓。
高牧晓皱眉:“师兄,这件事本来就应该是梨木的全责,倒不如您把他交给我,我来教,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不用了。”邓畅利索拒绝,下巴朝书房的方向轻轻扬了一下:“请吧。”
邓城还乖乖在一旁站着,邓畅看了一眼:“你俩都坐着,不要动。”
花梨木站着没动被邓畅推了一下,这才有点不情愿地抬腿朝书房的方向去。
高牧晓的书房跟不如花梨木那个房子里的书房,这个书房可能更像一个平时没事来消遣的,反倒是花梨木那个书房,严肃。
“趴沙发。”邓畅进门吩咐道,一来是心疼少年背上的伤,二来,如果趴地上,更疼,还是心疼少年。
花梨木倒是十分君子,说替邓城挨一点都不含糊,跟沙发上就准备往下趴。
“哎…”邓畅叫住他:“裤子。”
花梨木明明背对着邓畅却觉得十分羞臊,想了想,乘着背对着人的时候忘队服裤子往下一拉,迅速一趴。
然后偏头看着拆盒子的邓畅。
邓畅不紧不慢取出来军用腰带,沉重,耐用。
然后眼睛回视着花梨木,手里把皮带折成两半,握住。
“刚刚开门的时候,该谁先进门。”
花梨木一愣,似乎是没有想到人能在意他这种细节问题,可他明明只是想给邓城报个信才急匆匆进门。
“该邓畅哥嗯!”花梨木一句话说完后面极沉的破风声微微传来,跟着就是身后的剧痛。
好疼!!!
花梨木有点怵,看着邓畅依旧站在他身旁,又问:“回家可以不换鞋吗?”
“不可以。”花梨木迅速回答等着身后的痛楚,可几秒钟过去了依旧没有,花梨木轻轻回头,嗯——
邓畅乘人不备挥下腰带,只一下,就给足了花梨木教训。
“打架,不顾安危,二十万,邓城,没有有效的办法。加上说谎。”邓畅顿了一下:“一共三十,前五个各两下,最后一条二十。”
花梨木的心脏像是被人捏住了一样,半天喘不过气。
“别出声,一声,加十。”邓畅的声音冷漠而无情。
在花梨木印象里,邓畅责他的次数不算少,可每次都像是泄愤生气一样,一连串的打,没有数字。
这次却正规得像个仪式。
花梨木听完邓畅的声音就赶紧用双臂把脑袋包起来。
身后的锤楚开始了,花梨木没有报数,耳边充斥着邓畅的教训,骨头传来的责打声传进他的耳朵。
“如果那一枪打中了你!你哥还活不活!”
“自私!无用!没脑子!”
“出气是泄愤吗!枪是闹着玩吗!如果不是我的车在你哥身前!你哥都要出车祸了!”
“无知!”
花梨木的脑袋快被自己的手臂压进沙发底了,花梨木一声不吭忍着身后的疼。
“出气是泄愤吗!枪是闹着玩吗!如果不是我的车在你哥身前!你哥都要出车祸了!”
“无知!”
花梨木的脑袋快被自己的手臂压进沙发底了,花梨木一声不吭忍着身后的疼。
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哥是着急的,那么着急,想象一下当时的场景。
高牧晓想不顾一切超车,被邓畅喝斥只允许跟在自己车后。
可明明那一枪也吓了自己一跳。
“嗯——”花梨木嗓子轻溢出一声痛呼被下一个责打掩盖住了。
邓畅像是快刀斩乱麻一样挥下腰带,花梨木眼前一会儿黑一会白,好像只要微微眯着眼睛的时候眼前就是一道亮白,紧紧闭上的时候就是一片墨黑。
脊背已经彻底不疼了,因为跟身后的痛楚比起来,脊背疼不算什么。
“嗯——”
“说谎!”
“下次被我发现!就翻倍!”
“啊——”
最后一下贯穿了所有伤痕,花梨木早就意识不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甚至连最后一下都没有意识到。
邓畅下手轻了,邓畅知道,花梨木也知道。
像是以前的三十,能打他晕过去。
现在只是疼得生不如死而已。
“跪起来。”邓畅像是没听到刚刚最后一下少年啊的那一声,也可能是不想在意,朝少年发号施令。
花梨木一弯膝盖带动身后的伤,五官都皱在一起,却不敢磨蹭。
邓畅带给他的阴影,黑暗而恐怖。
下半身光着跪着沙发上,沙发有点窄,少年也能堪堪跪在边儿上。
邓畅坐在茶几上,花梨木知道这样其实发挥不出力气来,所以邓畅哥这算疼他吧。
邓畅捏住少年的下巴,拇指压上花梨木不自觉咬破的伤口上。
“嗯——”花梨木脑后一撤就要躲,邓畅更用力地摁上去。
“疼不疼?”邓畅。
“疼…”花梨木右脸挂着一滴泪,像是所有的疼都汇聚到了嘴唇上,朝人承认错误:“对不起。”
邓畅放开手以后,花梨木身后又开始疼了起来。
花梨木知道,这叫害怕,对邓畅的害怕,下巴在人手里,就算没有被人按住伤口,可身体就会下意识觉得下巴是疼的。
花梨木看邓畅收拾腰带,自己双手背后也不敢提裤子,却轻轻碰了一下身后的伤口。
邓畅变性了…竟然没有舍得重责他。
邓畅似乎是看明白了少年眼睛里的迟疑,又一次默默拿起盒子,也终于看见花梨木眼睛里的害怕。
终究是怕的。
怕高牧晓,是可以耍着赖怕的。
怕他邓畅,却是不敢有任何一点放肆的。
邓畅停顿了手里的盒子,左右看看,又看着少年:“裤子提起来,跪这儿。”
指了指茶几。
花梨木并不觉得茶几凉爽,反而觉得有点侵骨的寒,因为少年看见邓畅手里拿着一根鸡毛掸子过来了。
不常用的拿东西更像是一个装饰品,花梨木膝盖颤了颤,紧紧抿着唇。
“手。”邓畅稍稍轻声吩咐。
花梨木从善如流抬手半点没有犹豫。
邓畅难得有些别的心思,鸡毛掸子就轻轻搭在少年双手上:“我刚刚本来都准备放过你,但是看你找揍的眼神,你知道的吧?”
花梨木有些讶然,抬头看向邓畅的眼睛,吞一口不存在的口水,脊背上似乎有冷汗流下来了。
“既然现在的错误说完了,我就跟你说说前两天的。”邓畅没给花梨木喘息的语气:“偷东西,满不在乎,自负,得意洋洋。”
邓畅张嘴就来,花梨木怔了。
我什么时候偷东西了?!
额…想起来了…
化工厂的材料。
那次的责不是都挨过了吗?!
额,似乎没有挨偷东西的责。
那剩下的三个是什么意思?
花梨木皱眉看着眼前邓畅的胸口,看着依旧熨帖的的衣服。
有点走神。
少年跪在茶几上,平视的视线只能看到邓畅的下巴。
邓畅的下巴现在稍稍有点胡须,一点没有平时意气风发的模样。
花梨木似乎才想到,昨天他还睡了好久,可邓畅一样在他跪着的时候坐在一旁陪着他,他睡了不少时辰,邓畅却一直在工作。
为了他们,似乎真是操碎了心。
“对不起。是我的错。”花梨木静静看着邓畅衣服上的棉线的纹路,说了这么一句。
邓畅倒是一愣,转身坐在了花梨木身侧的沙发上,手里的鸡毛掸子像是玩儿似地挥上了少年身后。
花梨木哪儿知道人下手这么快一不留神就朝前扑下去。
邓畅想到人摔了的蝴蝶骨用不得劲伸手去扶,半拉半拽把花梨木拽起来,站在地上。
“没点脑子!”邓畅好生气的样子一下一下点着花梨木的额头。
花梨木一下一下跟着往后闪像是更没平衡,而且,额头很疼。
邓畅没再难为人:“昨晚今天要不是看你态度不错,你今天别想站起来,但是我跟你说话,再敢说谎,翻倍,一直翻!”
“是…是…”花梨木颤着声应下。
邓畅出去的时候让花梨木面壁思过,外面俩孩子正襟危坐,邓城似乎没有预料到邓畅能出来这么快,刚叼进嘴巴里的汤包还烫嘴得很。
邓畅斜斜瞪人一眼,伸手卡着邓城的下巴,让人张开嘴把嘴巴里的汤包晾了一会儿,才放开。
然后看向高牧晓身边依旧丰盛没有动过的早餐:“吃。”
高牧晓起身:“不饿。”
邓畅看着人微黑的眼圈:“我听说昨晚你…”
高牧晓听着人的声音瞬间犹如惊弓之鸟似的:“对不起!”
邓畅不明白人为什么忽然道歉,却是一幅了然的模样:“说。”
“我就真的只是打了个电话,因为我真的没钱了…”高牧晓说道。
邓畅皱眉。
“真的!”高牧晓拔高声音:“现在只有几百块了,钱都在乔北哥那里。”
(终于算是在各位看官眼里有了邓畅的一点好印象了,因为这个人在现实里是真实存在的。陆柒23.24两天要考试,222.23.24三天我不会更曙雀了,他考试结束以后我爆更一次。可能会更羲轮。看官晚安。)
“我就真的只是打了个电话,因为我真的没钱了…”高牧晓说道。
邓畅皱眉。
“真的!”高牧晓拔高声音:“现在只有几百块了,钱都在乔北哥那里。”
高牧晓看着这个不打自招的家伙想了想,去门口把手包拿来,拿了钱包。
站在一旁的花梨木就以为人一定会给张卡什么的,结果只是数了十张人民币。
“零花钱,这周够你用了吧。”邓畅拿着看着高牧晓:“别去找乔二少要。”
高牧晓看着手里的钱没接,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小孩子似的,都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在跟家长讨生活费?
“你的东西都被乔二少爷清点过了?”邓畅问高牧晓。
高牧晓撇嘴:“他要花梨木过去…我没同意。”
邓畅没说话,就扔给他一个嗯字,然后看向邓城:“吃饱没?”
邓城点点头,又立即摇头:“没有。”
邓畅斜眼看人:“花梨木替你挨了揍你一点都不心疼的?”
“哥你会心疼啊,再说阿木不会在意那么多的。”邓城借口,他看到自家哥哥跟花梨木关系缓和再到变好不知道有多开心。
挨了打接着就该说教了,邓畅看着桌上丰盛的早餐又看了高牧晓一眼表示浪费以后回了书房。
屋里的花梨木一脸冷汗直直往外冒,屋外的邓城确实听到关门声以后脸上的笑意都渐渐收回去了。
高牧晓看着对桌的这个少年有些无可奈何,明明就是听到邓畅师兄开门的时候才塞进去汤包,明明就是极在意屋里的花梨木,那么多明明,邓城在亲哥哥面前全部藏起来了。
心里担心花梨木,嘴巴却一点都不诚实。
“我做哥哥的我都不担心,你当兄弟倒是体贴。”高牧晓拿起桌边的“零花钱”放到桌面的另一边去。
“我哥下手很重,梨木小时候也不曾挨过打…我就怕打坏了梨木梨木记恨。”邓城回应。
“他不会。”高牧晓一口否决。拿起筷子轻轻敲了一下碗沿:“吃饭。”
书房。
花梨木浑身酸疼,身后的伤更是令少年微微颤栗,听到开门声以后身子又不自觉紧绷起来。
“找个时间,跟秦川一起回去,跟你们的父亲商量志愿的事情。”邓畅吩咐,想了想才又开口:“如果你们实在不愿意当兵,我自己染也不会强加阻拦,每个人的未来都不可估量,但是我这边放松语气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没被我捉到没关系,被我捉到就没有那么好过了,你也知道,京城这地方我还是有点分量的。”
“是。”花梨木应声,不辨喜怒。
邓畅一看少年的背影,奇了。
刚刚一开始认错的时候懒散的模样,到这最后倒是一本正经的模样。
细想想,邓畅起身站在花梨木身侧:“怎么,不服气。”
花梨木没说话,微微低头看着墙砖。
邓畅好手段,挑着眉子伸出右手点上花梨木的腰,没动作,却问了一句:“委屈吗?”
花梨木下意识摇头。
邓畅右手捏着少年裤腰往下一扯,少年下身就光了,花梨木下意识就是俯身去提。
“站好!”邓畅喝道。
花梨木跟着明明绷紧身子。
“啪!”大手一把抽上少年的后脑勺:“委屈不?”
花梨木再笨也能知道人的意思了,顶着一张大红脸,眼里满是屈辱,嘴唇抿得紧紧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里就沁出泪了。
身后的伤被刚刚的队服哭呗拉得一跳一跳地疼,花梨木眼泪溢出眼眶的时候,才点点头,没说话。
邓畅看着少年的脸色,没说话,心里也是有点不好受的。
“乔伯伯亲自下命令,你说我们能不能不执行?我们兄弟几个商量一下说把你们的志愿定了你不是最不愿意的那个人吗?现在好意思在这哭。”邓畅右手搭上少年后脑勺,左手把少年脸上的眼泪一抹,训斥:“不许哭了!刚刚因为说谎的事情打了你,转眼就敢忘,四十下我们现在就来?”
花梨木自是拼命摇头。
邓畅右手摁着少年后脑勺,没拿下反而揉了揉少年的头发:“头发长了,明天带你去剪头发。”
“不要。嗯——”少年捂着身后,一脸震惊看着邓畅。
竟然拿手打我…
邓畅难得笑了笑,看着眼前小兔崽子的眼神,一把摁上少年的头顶拍了拍,邓城就从来不敢跟他这样。
“听话。”邓畅留了两个字,给少年指了指裤子,看着人提起来,拉着少年出了书房的门。
“邓城。”邓畅唤到。
“哎。”邓城起身。
“想着你俩肯定不得安生,今天吃完午饭睡一觉,下午你们一起去一趟宋衍师傅那里,别买东西,没有下午待客的道理。以后也不会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了。”邓畅吩咐。
“是。”邓城应声。
“谢谢邓畅哥。”花梨木回应。
邓畅带高牧晓离开,给俩兄弟留了钱。
花梨木挪着步子去客厅拿了坐垫回来放在凳子上,坐在刚刚高牧晓的位置上,看着邓城。
“你真的相信牧晓哥没钱啊?”邓城看着眼前的早餐也没什么食欲,问花梨木。
花梨木低头,轻轻摇了摇:“我不知道。”
中午是邓城点外卖的,天气热,邓城额外多给了外卖员一点钱外卖员站在门口不断感谢。
花梨木依旧穿着昨天那身新的球服就站在门口,看着满头大汗的外卖员还带着厚重的头盔:“阿城,拿一瓶常温的可乐。”
天气热,一冷一热要生病的,还是常温的好些。
花梨木在饭桌上吃饭的时候就表示犯困了,草草吃了两口就趴在床上睡了。
邓城坐在客厅里把玩着手机,电视的声音开得极低,忽略不计。
下午的阳光折射在阳台里,不刺眼却是能在一秒内将人做熟一般熬人。
邓城看着桌前的凉白开发呆,念书还是当兵,念书还是当兵,家里兄妹三个,哥哥和姐姐都是军人出身,父亲曾经强烈表态过,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算不想当兵,也有的是邓姓之人的用武之地。
念书吗?选择自己喜欢的专业吗?玩似的过一辈子吗?
邓城视线转向一楼的小卧室,花梨木在里面午休,可如果花梨木就想玩似的过一辈子呢?画画、计算机,就像玩一样过完一生吗?
还是自己应该去找人打一架,把他打醒吗?可能打不过啊…
花梨木自回国以后就一点都没有训练过,可是那是打过廖东选手的花梨木呢。
深不可测。
邓城无顾觉得茫然,不知道怎么想的,他忽然就什么都不愿意做了,什么都不愿意选了,肯定是被花梨木传染了,嗯。
邓城最后我在沙发上睡着的,直到烈日变成夕阳晃了邓城的眼睛,邓城也微微睁开眼睛。
睡得太久,整个人都睡懵了,坐在沙发上抱着毛巾被半天都回不过神来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茶几上的阳光,阳光里藏着的尘埃无处遁形。
醒了有十分钟,只是看着茶几发呆,目光呆滞转移向电视柜上的长方形闹钟,发呆。
看着左右各两个数字中间的那两个点不停地眨着眼睛,右侧的数字又跳了三四次。
邓城像是做梦结束终于回了神:“我去,四点二十了…”
两个小子午饭吃得早,都整整睡了一个小时而不自知,不得不印证了那句前辈说的话:睡觉五分钟,穿越俩小时。
把花梨木拖起来,拖进卫生间,湿了毛巾扔在人脸上总算把人弄醒了。
“马上五点了,去了六点了你想挨揍吗?”邓城看着站都站不稳的花梨木干脆上脚踢了人一下。
花梨木吓了一跳,龇牙咧嘴拿着湿毛巾甩向人的手臂。
打打闹闹两分钟,换衣服换鞋子,出门,叫车。
赶到宋衍家的时候是五点二十,炎热的夏天到这会儿还不到下班时间,路上车子不多,所以不堵车。
花梨木倚在另一个门上,敲门,一副无赖的样子:“小波…开门啦…”
“梨木哥哥…哥哥好。”小波看见人笑着打招呼,看见花梨木身后的邓城又微微弯腰,认真打了个招呼。
花梨木伸手托着人的下巴不想让人弯腰:“大你几岁不用这么大的礼数…被人看见了要说我们欺负…”
花梨木话音戛然而止。
少年咬了咬下唇,过去的警告还萦绕在耳边。
“三月哥。”花梨木低声下气。
三月没说话,自己先进屋,小波在后面把大家照顾得很好,最后一个才进门。
茶几上明灿灿放着二十万人民币。
“谁的?”三月彬彬有礼坐在沙发上,面色平静,声色却非常危险。
花梨木半秒都没有迟疑:“我的。”
“你哪里来的钱?你哥因为你都快穷疯了你哪里来的钱?”三月反问,冰冷的眼睛后面闪着同样冰冷的光芒。
花梨木才反应,刚刚三月说什么?
邓城是个懂事的孩子,自己走上前:“三月哥好,这些都是我的。暂时借给花梨木的。”
巷口的路边停着一辆豪车,三月带着俩孩子从宋衍哪里出来以后直奔银行然后回了花梨木家里。
邓城被三月限制在书房里不许出门,静静反省。
邓城却是担心花梨木的。
花梨木站在玄关,连鞋子都没换。
三月就站在花梨木眼前,一脸冷漠:“今天我开着家里的车,我的十八岁生日礼物,我跟着你哥十多年,我的主子,因为你,连原则、底线,什么都不要了。”
三月咬着牙像是咬着花梨木的大动脉,特别是“我的主子”四个字,语气尤为严重。
花梨木站在门口看着三月的神情只是恼怒了一会儿,不,准确地说是几秒钟,说完“我的主子”四个字以后,三月的神情忽然就冷静下来了。
然后两个人开始坐在沙发上,相对。
三月正襟危坐,花梨木跟着。
坐累了,花梨木盘着腿,然后倚着靠背,然后默默睡着了。
三月都一句话没说,终于是微微叹了口气。
去宋衍那里高牧晓警告过,不能跟花梨木生气,否则就滚。处理好宋衍的事情,就回去。
花梨木本来想着晚上能在宋伯家里吃饭的,可现在看起来不挨骂就不错了,加上好好的现金还被人撞见,可明明是跟三月对峙着,却到一半的时候睡着了。
再醒了,天已是大亮。
嗯..可能是有点矫情,但是还是有点委屈。这本书二十七八万字了。可我已经近三四天没怎么认真码字了。陆柒那份总是早早准备好的。说真的,我总觉得吧..并没有那么多人看文,可能就二三十个..嗯..不知道怎么说..这两天心疼有点炸。
花梨木本来想着晚上能在宋伯家里吃饭的,可现在看起来不挨骂就不错了,加上好好的现金还被人撞见,可明明是跟三月对峙着,却到一半的时候睡着了。
再醒了,天已是大亮。
睡得早,醒得也早,花梨木看着外面天气有点阴沉,洗漱以后套了个薄薄的外套,换了一条长裤,蹬了鞋子就出门了。
一边走路一边留言点了定时外卖给邓城送家里来,然后走着赶往高牧晓的房子。
伸手输入密码。
密码错误。
花梨木像是极不置信一般,退了两步去看门牌号。
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哥把房子卖了?
少年一边叫车一边小跑着都想哭出来了,直奔乔北住的那里。
还是那幢高楼,从外面看的时候,最高层只是黑漆漆一层玻璃,什么都看不到。
花梨木一边进门一边拨给乔北电话。
“乔北哥,你在顶楼吗?好,我马上上去。”
乔北还是在那间偌大的屋子里,四周都是玻璃,脸色也并没有很好,可对花梨木还是非常热情的。
花梨木听到浴室里一直有哗哗的水声,觉得好奇也没有去问,看着乔北脸色不太好,便先问人:“乔北哥。”
“嗯。”乔北朝花梨木招手,少年乖觉跟站在巨大的玻璃窗前。
站得越高,越觉得冷了。
太阳慢慢升起来,天空的阴霾也一扫而净,花梨木耳朵里充斥着浴室的水声,都连续十分钟了,要是冲澡也该冲完了。
就算是个女人,也该会发出一点声音吧。
可是里面太安静了。
花梨木看了看乔北的侧颜,想了想:“乔北哥,浴室谁在啊?”
“没谁,我们不管他。”乔北回应,搭上少年的肩膀。
花梨木知道,如果是这么说的话,那浴室里的人他认识。
花梨木低头:“乔北哥,你见我哥了吗?我好几天没看见他了。”
“嗯,见了。”乔北扭过头来定定看了花梨木一眼。
花梨木回视着人的眼睛,看了足足有一分钟,像是从眸子里得到了什么传递过来的信息,扭头就跑向浴室。
高牧晓跪在淋浴下面。
光着上身,下身穿着一条西裤,光着脚,冷水就这么一直冲着。
三月的眼睛裂了一道痕迹,本该是翩翩贵公子的模样,现在也跪在瓷砖上面面朝墙壁。
花梨木有一瞬间头晕眼花就快立不住身子。
高牧晓抬头看人,脸色已然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
“哥!”花梨木终于反应过来,俯冲两步就跪过去了。
高牧晓抬头看人,脸色已然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
“哥!”花梨木终于反应过来,俯冲两步就跪过去了。
高牧晓低着头,脸色苍白,花梨木觉得自己的双手都是颤抖着给人把头发捋起来,脸色,唇色全是苍白,身体已经不会颤了。
花梨木伸手把淋浴关掉,然后用稍微还温热一点的右手抚上高牧晓的脊背。
冰冷,就算是酷暑,花梨木还是觉得手心冰冷,像是摸到了冰块。
高牧晓像是睡着被人吵醒一样,睁开眼睛,眼白的地方全是通红,看了花梨木半天似乎才认出来少年的轮廓,又像是终于等到了人一样,下巴搁上少年的肩膀,晕了过去。
花梨木肩膀撑着高牧晓的体重,看着冰冷的白色墙砖,眼睛里忽然多出来一丝屈辱。
墙边跪着的三月总算是轻轻松了口气,只要花梨木来了,就一切平安了。
也不知道三月心里到底知道不知道花梨木和高牧晓的关系,是互相依存,一方亡,另一方便别想着生。
只是三月轻轻吐了口气。
花梨木也轻轻松了口气。
高牧晓眼睛里还是红的,在国外见多了这种情况,被人下了药就是这种症状。
三月倒是不知道少年已经明白了这些,只是想着主子终于有人救了,就够了。
乔北站在门口,倚着门边看着花梨木的背影,心里也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语气倒是酸酸的:“怎么,兄友弟恭啊?”
在三月眼里看来,这句话完全就是激起少年的怒火的导火索。
没成想花梨木只是小小声嘟囔了一句:“谢谢乔北哥。”
然后少年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二少爷。”
乔南的人。
花梨木不自觉警觉起来,乔北并没有被监视,要是乔北自己的人进门以后喊的也绝对不是二少爷。
花梨木不自觉回头看乔北的脸色:“乔北哥,你想离开啊?”
“嗯…”乔北表情看起来有点散漫:“这不是被抓回来了么?”
然后冲着门外的人指了指浴室:“把人送到二楼,医生找过来。”
乔北扫了一眼墙边的三月:“要是下次还看不好人,你也该让贤养老了。”
“是。三月谨记。”墙边人认真回应。
花梨木看着白色的壁砖,始终觉得不得劲。在乔北、骆周、高牧晓这条线上到底是独立的个体,还是被串联起来?
骆周听命于高牧晓,但是手下又代乔北养着一批人,还有十二个人始终跟在高牧晓身边。
花梨木眸色沉了沉,没说话。
看着那几个人手里拿着担架把高牧晓抬走,花梨木脱了自己的外套,体恤淋湿一点肩膀,衣服随便扔到一边走到三月身旁:“乔北哥,我能把三月哥扶起来吗?”
乔北没说话。
花梨木伸手去扶,三月看起来脸色也不太好,一晚上的焦急与不安早就让人的精神压力捱到崩溃的边缘。
三月也被两个人扶下楼,花梨木乖乖站着看着地面,没说话。
乔北乐得哄人:“怎么了,还敢赌气呢?”
花梨木看着地面,讨厌自己身上的无力感:“我知道您救了我哥,可这么让我哥冲着,一夜时间,要不是我现在过来找您,您准备让我哥冲到几天以后。”
说完像是有点不服气一样,:“明明有更好的办法。”
“所以你哥哥自己只身去了那不干净的地方,被我救出来以后我还罚不得他,还得给他喂药挂水让他舒舒服服地犯错?”乔北看着花梨木的眼睛。
花梨木稍稍有点心虚:“那淋坏了身体怎么办?”
“花梨木,你刚刚用水去试水温,真的会冷坏人吗?”乔北走近一步,便是强大的气场。
花梨木脖颈像是被扼住了一般,只能直直看着人的眼睛。
“要单单去那地方找个场子或者赚个钱就算了,人给什么就喝什么。我发现你们兄弟两个字回国以来,身上的警觉性是不是都忘在国外了?”乔北质问。
花梨木抿唇没说话,想了想,顶了回去:“家里这么多兄长,不是应该护着我们哥俩的安全吗?”
“知道为什么你哥身边就三月吗?其他十一个人,你知道他们做什么去了吗?小子。”乔北掐着少年的脸,像是解气似的,眼睛里却没了戾气。
花梨木龇牙咧嘴,倒也没躲,让人掐舒服了等人放开手才问:“他们都去哪里了?”
乔北搭着少年的肩膀,刚好碰到那湿了一片的地方,皱皱眉,走至一旁墙边拿起可视电话吩咐下去送一套衣服上,才又一次去搭上少年的肩膀:“你要是能带我出去,我就把他们给你带回来。”
花梨木撇撇嘴:“您已经跑过一次了?这下跑掉难度增加,代价更大。”
“让哥去你那兰园的宅子里住几天呗?”乔北偏头问人。
“乔伯伯不是就住在哪里吗?您还敢自己找上门啊?!”花梨木一脸吃惊。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花梨木顺顺接下乔北的下半句话。
花梨木像模像样的从那个大哥手里接过一身新衣服,然后看着人的眼睛,嘴巴却是在问乔北问题:“乔北哥,我哥哥的房子卖掉了?”
“现在在我手里。”乔北满不在意。
“喔。”花梨木站在壮汉面前一把把T恤脱下来倒也不怕走光,然后手一伸就把衣服递给壮汉了。
花梨木弯腰从旁边的纸袋里拿出白色的T恤,抖开,闻了闻,问眼前人:“哪儿买的?”
壮汉还没反应过来,花梨木就已经把T恤套人头上,一跃而起,双腿卡上人的腰,手肘用力狠狠朝人颈间一击。
壮汉直直朝后倒去,花梨木在人腰间的腿在人倒下去之前就已经跳到地上,双臂搂着人的脖子,轻轻把人放在地上。
乔北看一旁怔着,半天才说了一句:“你来做我的保镖,我一个月给你十万。”
“那赚钱岂不是太容易。”花梨木笑嘻嘻的样子,走到内嵌式的衣柜旁边,打开给人找了一身西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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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6 14:11:32  更:2021-09-06 16: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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