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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归宁 (父子 重生 甜宠)[第13页] |
作者:烟花易逝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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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炎儿那委屈巴巴的小眼神,沐夜终究不忍,伸手擦了擦他小脸上的金豆豆。 “你既不选,那今日我们就既不背书,也不写字怎么样” 小孩眨眨大眼睛,意外的看着沐夜,真的吗?这么好心? 沐夜见他不哭了,吩咐人去拿棋盘,哄着炎儿,“你既不喜欢读书,那不如今日我们来下棋如何?” 听到他二伯这么说,小孩还真就不哭了,乖乖坐好,擦干眼泪,等着棋盘拿来。 沐夜见他如此,心道,看样子他很抵触之前的方式,得换个法子了。 待得棋盘摆好,棋子放好,沐夜将围棋的规则和起源都给炎儿讲的即生动又形象,炎儿听的甚是开心,对嘛,说故事不就好学多了,干嘛要背那文邹邹的劳什子呢。 待得沐夜给他讲完了,摆了个简单易懂的棋局给他破,给他讲如何纵观全局,何为牵一发而动全身。 等小孩将棋局看懂了,恰好沐牧也走了回来,端正的立在沐夜身前,炎儿好奇的看着他沐哥哥,怎么他感觉沐哥哥的身体在抖呢。 “爹爹,孩儿回来了” 说罢,沐牧将手递到沐夜面前,方便他号脉探查。 沐夜笑笑,没号脉,顺手把手里把玩的棋子放在了沐牧手心,起身让了位子 “你来跟炎儿下一局” “二伯父,炎儿才刚学,怎么会是沐哥哥的对手呢” “他让你三十六子,若你输的又多于十子,算你输,反之,他赢,炎儿看见那屋里供着的家法板子了吗?多输一子,一下板子,你沐哥哥若没赢够十子,少一子,十下板子,这样你可觉得公平了?” 公平?相当的不公平了!摆明了沐哥哥吃了老大的亏嘛,虽然炎儿才学,可也不至于要被让到近四十六子的地步,可是他能拒绝吗?看着屋里供着的板子,他就觉得身上疼… “二伯父,那如果炎儿恰好输十子呢?” 看着小孩期待的眼神,沐夜笑了,看着沐牧的目光中透着一丝玩味, “呵…恰好十子,那就你挨十下,他挨一百下!别抱有侥幸,沐牧的棋艺是跟我练出来的,不用多说,赢你三四十子还是简单的,若是真的和局,只能说,你沐哥哥的账本看的太精通了” 沐牧听了沐夜的话,有些不太自然的看向沐夜,这是明显…不让我放太多的水啊… 他可以想象到,他爹爹打人的力气,是由他输赢的多少来定的。 |
待得两个孩子开始了棋局,沐夜只看了一会,确定炎儿真的多少有些懂了,才转身去了侧殿。 侧殿内凌风正趴在桌上睡着,桌上摊着一堆书,且还有些药材的残渣,看上去甚是脏乱,床上的孩子沉沉的睡着,脸色明显有了好转。 沐夜只消一眼,便看出那孩子没了大碍,再吃几副药也就能彻底解毒了 沐夜走到凌风近前,抬手敲了敲桌子,吓得凌风一激灵,见来人是沐夜,急忙起身站好。 “庄,庄主,毒,凌风解了,希儿…” 沐夜看着他双眼通红,好像确实为了解毒废了不少精力。 “你放心,那孩子本庄主会着人好好照看,待觉得合适的时候会把他还给你,你最好真的能把这些记在心里,下一次,可没人会再提醒你毒药出自哪本书” 凌风知道,今天他能解了毒,全靠沐牧那句提醒,若他自己翻,怕是等那孩子毒发身亡了,也找不到是何毒药。 “庄主,凌风能不能求您别再让这么小的孩子试药了,他们都还只是孩子” “我救他们出来,供他们吃穿可不是为了养闲人的,优胜劣汰,既然他们没办法能做到更好,也只能做些试药的小事了,或者说,让凌希来试药,你会解的更用心些?” 凌风不敢答,只垂了头,他怎么忘了,这位庄主可是什么都能干得出来的,他哪里会有什么恻隐之心。 沐夜看了他一会,见他不答,也懒得计较,想来这么会功夫,那俩孩子也该分出胜负了。 等沐夜从正殿拿了家法板子出来走到院内的时候,正好听见他们在数数, “一百六十八,一百六十九,一百七,一百七十一,一百七十二,炎儿输了八子半,沐哥哥,你确定炎儿输了不到十子?” “你自己数的,难不成你觉得你数错了?” 沐夜听见俩人的对话,一丝笑容出现在嘴角,炎儿啊,刚刚四岁的你竟可以数到一百七十多,你还有什么惊喜在等着我。 沐夜将板子藏在身后,走向俩人,问他们,“是谁该挨打呢?” 沐牧有些不太情愿的站起身,说实话,自己凑上去挨打的滋味很不好受,他算了又算,才堪堪算的那一子半出来,炎儿刚学,还不太清楚如何落子,这可着实难为了他,本来他是要算三子的,这样数目多了,他爹爹也不至于下狠手。 沐夜看着紧张的炎儿,摸了摸他的头,让他去一边看着,只从身后拿出了板子, “哪只手执的子” 沐牧不太情愿的将右手伸出,平摊在身前方便沐夜落板子的位置。 “差了一子半” “二十下,想清楚今天为什么罚你” “二伯父等下,一子半,该是十五下才对啊” 沐夜看他那抖机灵的样子,觉得好笑,“刚刚忘了说,半子也算一子” 见他沐哥哥为了不让他挨打,平白又要挨好多板子,炎儿不干了, “那如果二伯父要这样说,该是十下,算炎儿输了九子” 沐夜这时候是彻底气笑了,“呵,挨打那方的半子算一子,炎儿可还有什么问题?” 炎儿见没办法为他沐哥哥争取到最低的数目,顿时蔫了,“没有了…” 沐牧此时着实不太好受,本来他爹爹这规矩就定的颇为偏颇,摆明了就是要收拾他,数目越少,他爹爹只会打的越狠。 沐夜看沐牧那低眉顺眼的样子,问道,“二十下,你可委屈?” “沐牧不委屈” “好,不可闪避,不可呼痛,报数!” 说罢,抬起尺子,半分的力气打了上去,“啪”顿时那小手就红了, “一” 沐牧察觉到疼痛,便知这二十下着实该是不太好挨,左手攥拳,努力克制住想把右手抽回来的冲动。 沐夜看着那小手红的程度,放了心,嗯,力道刚好够疼,还不至于会影响活动,接着以这力道打下来。 “啪”“二” …… “啪”“十三” 小手已经轻微肿起来一层了,沐牧垂下的左手紧紧的攥着衣服,右手抖着,他真的好想躲,还不如把他绑起来挨鞭子呢,这样只需要全力忍痛就好了,不用再分心控制着右手。 …… “啪啪”“十九” “二十” 二十下打完了,炎儿已经吓呆了,他以为二伯父只是小惩大戒,轻轻罚一下,却没想,把沐哥哥打成这个样子。 打完了,沐牧收了手,垂在身侧,不太敢弯曲手指,太疼了… 沐夜将板子放下,招了炎儿过来, “今后对弈都是这规矩,每日戌时一盘,什么时候炎儿能凭本事在沐牧让你三十六子的情况下赢了,什么时候这规矩作废” 听完这话,沐牧瞳孔一缩,难不成他每天都要挨打了? 沐夜看了他一眼,“有时候一味的纵容并不能让他棋艺精湛,疼痛或许可以帮他快速的认识棋盘,别忘了,你的惩罚是他的十倍,每日你陪他上课,他该不该受罚,你自己掂量” |
半个月过去,炎儿着实被他二伯折腾的是见了板子就躲,这天戌时,炎儿照例与他沐哥哥下了一盘,很不幸,今天他沐哥哥没打算自己挨打,炎儿输了十三子,炎儿知道,今天白日里写字的时候他放肆了,任务不多,一页大字而已,可是他实在控制不住那么大的笔,他二伯要求严格,以至于要一直重写,炎儿哪里肯,扔了笔耍赖,说什么不肯再练,平日练小楷也就算了,可是大字的笔他实在无法控制,二伯成心就是不想他舒坦嘛。 可是他哪里知道,他二伯就是看他最近实在太过跳脱,存心拿大字磨他的性子,自然是要折腾他的。 沐夜看着下完了棋就在椅子上撅着小嘴的小孩,无奈的笑笑,说实话,每次他罚炎儿都不重,沐牧也很少让他挨打,多数都自己挨,即使让他挨,也不过一下而已,且又收着力,这才让这小孩最近愈发无法无天起来,连写字都不认真了,是以,炎儿在椅子上生着闷气,不知是气他沐哥哥还是气他这个二伯父呢。 沐夜拿板子点点小孩的胳膊,示意他伸手,谁知小孩把手死死的背在身后,只看着沐夜直摇头,大大的眼睛很快就要溢满水雾。 一下就疼死了,打三下他的手还能要吗? 沐夜也不逼他伸手,只挑挑眉,看着他眼睛里的抗拒,示意沐牧把他抱到床上去。 炎儿只是一个小豆丁,哪里逃得过沐牧的铁臂,等炎儿缩到床脚看着沐夜的时候,沐夜正好整以暇的把玩着手里的板子。 “炎儿不想挨手心?无妨,用你的小屁股挨是一样的” 听了这话,炎儿再愚钝也该明白今天这顿打逃不掉了,可是他不想挨打,哪里都不想。 沐夜看着床上委屈的小人,用板子点了点床铺, “你自己趴好,二伯不用力,等我抓你,那二伯可就控制不住力道了” 小孩只背着手捂着屁股,委屈的看着他二伯,一会看着他二伯的眼睛,一会又看着他二伯手里的板子,撇着嘴,眼里尽是害怕。 “三下而已,炎儿自己知道为什么会受罚的” 嗯…他不好好写字是他的错,可是已经罚了站了,一错不二罚,二伯明显欺负人!还有沐哥哥,不会让他输少点的吗… 沐夜自认还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最近一段时间所有的好脾气都给了床上的小人,他尽量控制着不让自己对他动板子,就像教导沐牧小时候一样来教导他,可是这小人呢?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的好脾气,他的怒火早已压了又压,现如今实在装不出和颜悦色,看着床上人的抗拒,沐夜伸手拽过他,按趴在床上。 小孩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趴在了床上,只余下胳膊上的刺痛,刺激的他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炎儿,你很不乖,你沐哥哥小的时候可没你这么不听话,所以今天这顿打,二伯不打算留力气,你尽管哭,二伯告诉你是让你有个准备,一会有你哭不出来的时候,二伯今天就好好教教你,如何用三下板子打服一个人” 说罢,小孩还想躲,被沐夜按住了,“想加倍尽管躲,二伯今天有的是力气收拾你” 听着头上明显不悦的语气,小孩再胡闹也该知道他二伯是真的生气了,当即老老实实的趴在床上,不敢躲了。 “我现在松手,自己把裤子脱了趴好,当然,如果你不想脱,二伯也不介意,只不过打出的伤会怎么样,二伯就不清楚了,给你三个数的时间,三个数之后不管你脱没脱裤子,惩罚都开始” “一——” “二——” |
床上的小人因着不容置疑的话语有些胆颤,低声哭泣着,但是他却依旧在数数的间隙颤抖着手,缓慢的褪下底裤,沐夜数完了三个数后,炎儿才将将把裤子褪了一半。 沐夜用未握板子的手帮了他一把,将小裤子褪至膝弯,将他的小胳膊甩到身侧,随后将那略微发凉的板子抵上白嫩的小屁股。 “你可以哭喊,但是不可闪避,不可拿手抵挡,躲了,挡了,重来!” 炎儿从他二伯的动作便能感受到,他二伯是动了真怒,是以,呜咽着将手臂挪至头顶,紧紧攥着身下的被子。 沐夜见他摆好了姿势,也不多言,‘啪’的一声响,板子一起一落,白嫩的小屁股上瞬间泛白,随后转红,星星点点的深红色冒出,随后‘哇’的一声嘹亮的哭喊响起,震得边上站着的沐牧眉头一皱。 小孩自再次睁开眼睛后,没受过如此重的责打,一板子砸下来,他的气息都要打碎,嗓子似是喊坏了,沙哑着嚎啕大哭,小小的身子尽力的挪动着,侧着身子躲着沐夜手中的板子,小手还颤抖着触碰身后的肿胀。 沐夜眉眼一沉,沉声道,“趴好,重来” 听见这话,小孩哪里肯,哭的是愈发伤心,看着沐夜直摇头,小脸上尽是滑落的泪水。 边上的沐牧终是不忍,“爹爹,炎儿还小,爹爹别太严苛了” 沐夜看着床上哭闹的炎儿,笑了,只是那笑容看在炎儿眼中甚是刺目 “小时候不好好管教,大了怕是要管不动了,趴好!重来!报数!”最后几个字明显是对炎儿说的。 炎儿哭的气息不匀,看着沐夜阴沉的脸色,到底是没太敢放肆,再次乖觉的趴好了,可是他好疼啊… 沐夜将板子再次抵上小小的屁股,那小屁股上之前打的伤已经隐有泛紫,想来必是要痛极了。 沐夜沉声说道,“报数!” 炎儿被他二伯吓的只顾着哭,哪里还能报数,故当板子再次落下后,回应沐夜的只是响亮的哭声,不过这次炎儿不知是疼的无法动弹还是控制住了身子,到底没敢乱动。 “没报数不算,重来,别逼我给你定不许哭闹的规矩” 沐牧瞄了一眼,小屁股上两道印子都泛着紫意,最先的那道还隐隐透着黑色,想来他爹爹是真的要狠心教训这可爱的弟弟了。 沐牧不忍看小孩难挨的样子,上前蹲在床边哄道,“炎儿乖,只有三下,一定要报数知道吗” 说罢,用手固定住炎儿小小的胳膊,给了他一个温和的笑容。 沐夜看着小孩身后的伤倒是没什么表情,依旧云淡风轻,执着板子的手甚至都没挪动,再次抵在第一道印子上。 沐牧见了,低声求道,“爹爹宽责,炎儿年纪小,怕是受不住叠加之痛” 沐夜只看了他一眼,再次抬起板子,到底没忍落在打过的伤处上。 沐牧察觉小孩胳膊用力想要去触碰身后,加大了力道固定他,温声说道,“报数” 本就哭的沙哑的嗓子里到底挤了个‘一’出来,沐夜未计较他声音弱,第二下板子接踵而至,落在两道伤痕之间,疼的炎儿挺起了上身,哭的更是撕心裂肺,沐牧捏捏炎儿的手臂,小小的嘴唇里到底憋了个‘二’出来。 沐夜冷淡的抬了抬眼,再次将板子抵上小小的屁股,手下的小屁股上已经尽是青紫,星星点点的黑色泛出,怕是内里被打出了血,只一层皮肉包着,再看床上的小孩,汗水浸在头发上,尽是狼狈,只怕身上也尽是汗湿。 手起板落,本就无一处好地儿的小屁股必然受的是叠伤之痛,痛苦的喊叫从床上的小人嘴里吼出,渐渐的是彻底失了声,破锣一般的嗓子浅浅的吐了个‘三’出来。 沐牧心疼的抓紧挣扎着的孩子,看着沐夜说道,“爹爹,炎儿的嗓子怕是喊破了” |
小七有话要说: 首先,小七并没有保证过这篇文章是日更,所以偶尔有断更的时候请大家理解,得空了一定会写,小七只能保证这篇文章不坑。 其次,我想写,你想看,大家相逢即是缘,小七不是职业写手,不管是贴吧还是网站都没因为我写文章而给过我一分报酬,所以这不是工作,只是兴趣,没有传统一说。 再次,卡在这里不是我本意,只能说是巧合,楼主也是有着自己的生活,若不是有着这么多人喜欢这篇文章,支持着小七,我不会坚持到现在,所以请大家尽量催更温和,小七感谢大家的支持。 最后,番外可能会写,但是不会太多,更不会插在正文中间,只会在正文全部落幕之后再起笔,这可能就是小七的强迫症吧。 请大家和谐催更,关爱楼主,小七在此表示万分感谢,更谢谢大家的支持,因为有你们,所以小七愿意给他们一个完整的结局。 顺便说,《归宁》会在一个月内尽力结稿,《佼佼易折》也会随后完结,还有一个现代的兄弟文小七之前写了一点点,但是现在时间不允许,等有空写了会考虑发上来,这两个完结之后小七会消失一段时间,至于消失多久,小七没办法保证,好了,就这样,希望大家在贴吧的大家庭里玩的开心。 |
沐夜终是压了又压心里的怒气,看着床上的小人苍白的脸色,因着痛苦紧闭的双眸,再有青紫泛黑的小屁股,深深的吐了口气,上前把小孩抱到怀里,拿了伤药出来给他上药。 别看小屁股伤得严重,不过因着孩子皮肤稚嫩,看着恐怖,到底是残存了一丝理智,没真的下狠手,不过疼上几日是肯定的。 小孩疼的直迷糊,脑袋晕晕的就要失了意识,在梦里,他仿佛又回到了前世,被人不分青红皂白打的满身伤痕之时,他很怕,他看到了爹爹,那个给了他三年温柔的男人,可是现在的爹爹却不记得他了,只想打死他! 沐夜控制着小孩乱扑腾的小手,又尽力不伤着他着实有些费力,小小的嘴唇一张一合的,沙拉沙拉,也没个确切的字吐出来,待得他贴的近了,才依稀听清楚喊的是‘爹爹’ 沐牧在边上拿来干净的毛巾,疑惑的看着他爹。 沐夜接了毛巾,吩咐他去请洛王爷。 洛王爷最近在忙活西北之事,已经有几日没回府了,沐牧见床上的小人如此,只得听他爹的话,去请他五叔。 程洛回来的时候,沐夜正给炎儿灌着药,小小的孩子发了热,现如今是人事不知。 程洛看到昔日可爱的孩子成了这副模样,心疼坏了,接替了沐夜搂着炎儿坐在床上。 “炎儿醒醒,爹爹来了,炎儿怎么了,哪里难受,跟爹爹说” 沐夜站在床前攥着拳,看着弟弟心疼的眉眼,无措的双手,他没想过一顿责打会把孩子打成这样,可是这世上的任何药他都会配,唯独缺了一味‘后悔’药。 程洛刚刚快马赶回来,有些疲惫,他只在路上了解到他二哥动了怒罚了炎儿,至于因何事…不管是因何事,二哥都不该把孩子打成这个样子! “夜里凉,二哥先回去歇了吧,最近几日,炎儿先不学了” 沐夜怔愣,这是?怪他了? 沐夜看了看床上的小人,没多说什么,只留下一瓶药,转身带着沐牧走了。 待得天明,沐夜再次来到屋内,看着床上还搂着炎儿哄着的弟弟,有些气闷,想到他近几日都没怎么休息过,上前拉了他起身,谁料程洛竟是伸手抵抗,气的沐夜一脚踢上他的膝弯。 “你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炎儿醒了看见你这样他会开心吗!” 程洛没站稳跪在地上,眼眸中还有些急切,也不管什么礼仪了,就着跪地的姿势朝着沐夜吼道, “你放开我,不要你管,我要去陪着炎儿!” 沐夜脑中一阵轰鸣,失落的松了手,待得程洛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有些懊悔, “对不起…二哥…我…我心里烦闷,您别介意” 沐夜笑笑,没说什么,拍了拍程洛的肩膀,起身走了。 程洛还在愣神之际,沐牧拿了药进来,伸手扶了他起身, “五叔,这药是爹爹吩咐给送来的,炎儿的伤不重,养两日也就能再活蹦乱跳的了,这药是治嗓子的,最近炎儿的吃食要当心些,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爹爹都写在这张纸上了,好生照顾着,不出几日也就能说话了” 程洛看着沐牧手里的药和写满字迹的纸,有些难受,他也太不知好歹了! “二哥在哪” “爹爹把自己关在房里,谁也不见” |
几日过去,炎儿果真好的差不多,除却最初他刚醒时看见程洛的害怕,在他爹爹的温声细语中哄了几日后,这几日是他最近几月过得最舒坦的日子,不用背书,不用写字,最关键的是不需要下棋! 几日过去都不见二伯父的影子,但是因着爹爹身前身后的照顾着,也就并未计较为何二伯父不来看他。 这日炎儿终于从沐牧的眼神里察觉了一丝什么,看着爹爹看向沐牧眼神的闪躲,便知有问题! “爹爹,二伯父怎么不来看看炎儿,他把炎儿打成这个样子,都不来哄哄炎儿的吗” 程洛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别说你二伯不来看你,他连爹爹都不见了。 “炎儿,这些日子二伯比较忙,等他闲下来了就会来看你了” 小孩看着爹爹闪躲的眼神,有些将信将疑,但是不需要读书,倒是让小孩不太会计较他二伯去做了什么。 这天小孩正百无聊赖的吃着桌上的糕点,边上的凌希正认真研究着手里的一本书,小孩见他那认真的样子,多少有些羡慕,他怎么就静不下心来好好看书呢。 话说已经很久没有出去玩了,最近中秋快到了,想必外头的杂耍和灯市肯定特好看。 炎儿看了看身边认真的凌希,灵机一动。 “凌希凌希?” 凌希抬头看着小孩,“殿下您唤我吗?” 炎儿见他看自己,伸手朝他招了招,“过来” 凌希走到小孩的身侧,炎儿趴在他耳朵上说了句话,吓得凌希直摆手, “不行不行,殿下,您不能出去,这万一被发现…” 万一被发现,他家殿下倒是不会怎么样,他和他风哥哥怕是要惨了,风哥哥这几日都把自己关在房间,时不时会有个等待救治的小孩被送进去,据说最近风哥哥状态很不好,他想去看看,可是却没人敢放行。 “凌希你小点声,我到时候悄悄出去,你替我在书房看书,我叫上煜尧哥哥一起,不会有事的,好了,就这么说定了,不许出卖我!” “殿下!” 两日过去,这两日小孩甚是乖觉,也不胡闹,只乖乖呆在书房,没办法,为了他的游玩大计,他总得先装装样子吧。 中秋的前一日,小孩在收到他和煜尧哥哥特殊的暗号之后,逼迫着把凌希按在凳子上,他则换了身衣服,悄悄的出了府。 再说咱们终于养好了儿子的洛王爷,此时正纠结的在沐夜门前晃悠,屋里的人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手中的书数次看串了行,再也静不下心。 程洛终于没敢敲门,就站在门口,对着屋内说道, “二哥,弟弟知道你是为了炎儿好,想给他个教训,可是弟弟看着炎儿被打成那样,心里头难受,一着急…就…二哥若是觉得弟弟顶撞了,就出来打弟弟一顿吧,别不理我” 屋里的人听着门外的声音,握着书的手攥的紧紧的,但是却始终没出声,也没让人进来,过了好一会,屋外没人了,沐夜才将手中的书放下,好好的一本不可多得的琴谱,被揉捏的不成了样子。 |
洛王府的侧门外,一个不大的脑袋正偷偷的往里瞄着,不一会,出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那少年刚一出王府,便被那探头探脑的小家伙揪住了。 “殿下,您轻点,轻点” 那小家伙可不就是豫王世子程煜尧嘛。 “吉祥,可见到炎儿了?他到底何事找我,还不让我从正门进” 那少年抖了抖身上被拽出印子的衣服,“殿下莫急,一会炎儿小殿下就来寻您了” 闻言程煜尧撇了撇眉,不安的朝里面看着。 不一会,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悄悄的跑了出来,可不正是炎儿嘛。 程煜尧见了,赶紧上前拉了他过来。 “炎儿,你报信说有急事找我,是何事,是不是...沐牧哥哥?” 小孩机灵的小眼神看了看他煜尧哥哥,唉声叹气的道,“哎,沐牧哥哥沐牧哥哥,沐牧可知道你心里如此惦念着他?” 程煜尧被他说的有些羞,转过身去,不肯再理他。 “嘿嘿,煜尧哥哥,你这样还真像个待嫁的小娘子” “炎儿你才多大,哪里听的这话,怎可乱说” “炎儿是不是乱说,煜尧哥哥心里清楚的很,我们走吧,好不容易找机会偷溜了出来,定要玩够本才好” 说着,也不管程煜尧再说什么,炎儿拽着他就跑,此时正是下午,再过两三个时辰就黑了,有灯市可以看了。 可是正当华灯初上之时,一黑衣人满身鲜血,跌跌撞撞的进了洛王府,找到了程洛。 “王爷,属下该死,世子殿下和豫王世子被人截走了” 程洛着实被眼前人的血腥气震的心慌,看着他顿时失了言语。 “王爷,属下等人跟着殿下,见他只是看杂耍,猜灯谜,赏花灯,属下等人就悄悄的跟着,不敢露面扰了世子殿下的兴致,谁成想,就在世子殿下往回走的时候,来了一群人,截了殿下,属下等拼死奋战,不料被人拖住,凌寒大人拼着重伤追了上去,让属下回来报信,属下罪该万死,没有保护好世子殿下,请王爷责罚” 程洛听完险些站不住,扶着那黑衣人的肩膀问道,“你是说?炎儿被人截了?” 那黑衣人心痛的回道“是” “可知道对方是何人?” “属下不知,可是看那武功路数,不像是中原人” 程洛听罢赶紧去找他二哥,此时也顾不得俩人在冷战了,炎儿生死未卜,行踪难定,此时能救下炎儿的,恐怕只有他二哥了。 自打程洛走了,沐夜就在屋里发呆,脑中回想着几十年来的过往,程洛小时候的天真,长大后为程洛做的一件件事,还有他回京后所发生的一切。 发呆了很久很久,久到屋子里一丝光亮也没有,也没说点个灯。 此时程洛推门而入,入眼的黑暗让他些许不适,待得人点了灯,才看到面前坐在椅子上的沐夜正呆楞的看着他。 “二哥,炎儿被截了” |
全给我吞了 |
话说在那半个时辰前,喧嚣的灯市透着繁华,程煜尧在接了炎儿后方知他这弟弟怕只是想找个人来解闷,哪有什么急事,索性跑都跑出来了,自然要让炎儿玩的痛快。 两个孩子在吉祥的陪伴下把整条街都玩了个遍,殊不知,在他们欢乐之时,花楼的最高处一个窗户边,坐着两个人,一人相貌甚是英俊,气宇不凡,举手投足之间颇有贵族公子的气质,一人狂野粗犷,满脸的络腮胡子看不出确切的年纪,单看背影,实难想象如此不搭的俩人竟同坐一桌。 那气质绝佳的公子手拿折扇,看着下面玩的起劲的三个孩子,眼含笑意,折扇不停的敲击着额头。 “哈哈哈,这醉花楼果真是人间仙境,那女人柔的就像一团水,欸?你看什么呢” 那手执折扇之人并未回头,依旧两眼看着那三个孩子,笑了笑, “没什么,就是有些诧异,洛王府和豫王府的两位世子竟然出现在这闹市” “谁啊,在哪?” 说着,那粗犷之人就伸着脖子往外瞧着,挡了贵公子的视线,那贵公子用折扇将他的大头顶了回来,指了指闹市中的三人, “喏,那两个小的就是,且不说那豫王世子是皇长孙,那洛王世子更是深的陛下喜爱,想来明日的中秋家宴,这两位殿下要出尽风头了” 闻言,那粗犷之人眼睛危险的眯了眯,看着街道上的几个孩子,无形中的一抹煞气不可抑制的外放,那贵公子依旧笑意不减,抬手押了口茶,起身离去,眸中透出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 洛王府, 沐夜听着那属下的回话,越听越是心惊,依着当时的情况看,对方显然是有针对性,且势力不小,到底是何人会将目光放向两个孩子。 程洛急的要带人去寻,被沐夜拦了, “洛儿别急,此事恐怕有诈,若对方的目的是你,定会来与你谈条件,此时已过去多时,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对方很可能不是中原人,若对方的目的不是你…” “二哥你是说?” “炎儿怕是会有性命之忧,沐牧,你带凌虚阁的天地玄黄四大护法去寻,务必把他俩找回来” “本王一起” 说着程洛就要跟着沐牧走,被沐夜拦住了,“洛儿稍安勿躁,相信二哥,对方不是中原人,若对方的目的真的是鸣鸾皇室,你这一追过去岂不是正中圈套,相信沐牧,他们敢来,肯定有所依仗,定不会让我们知晓对方的身份,毕竟凌虚阁不是明面上的势力,真的交战,也没有顾忌。” “可是…我…” 沐夜压下了程洛的话,“现在我们并不清楚对方的意图,况且明日中秋家宴,你身为洛王怎能缺席,此事还是先不要让父皇知晓,若是皇室介入,对方狗急跳墙,炎儿恐怕真的会有危险” |
算了,败给度受了,沐牧和程煜尧的感情线要来了,期不期待! |
月明星稀,皓月当空,沐牧带着凌虚阁的人找到炎儿的时候,已经是半夜,看着院中被吊起来的两个孩子,不知被吊了多久,俩孩子已经失了意识。 前方打探的斥候回来禀报,“公子,屋里人大概三十五到四十人之间,外头守卫的有十人左右,两位世子被吊在院子里,那个暗卫深埋在地下,只露个头,看样子状态并不好,我们有把握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带走两位世子,但是那个暗卫…” 沐牧冷静的听着,他知道,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放弃凌寒,可是在洛王府住了一个月,凌寒给他的印象还不错,且凌寒尽心救主,单是这份衷心,也不该抛下他。 沐牧打断了斥候的回话,冷静的观察着前面的院子,“去探查他们多久换防一次” 那斥候刚要去,迎面过来俩人,沐牧赶紧做出手势让大家稍安勿躁,那两个人骂骂咧咧的走近了。 “这男人跟女人真是没法比,硬的跟什么似的,叫都不会叫,轮到我的时候不知道前面多少人都干过他了,松的跟什么一样” “知足吧,等咱们回去了,还愁没有女人?王子吩咐了,咱们潜伏过来要时刻小心,为了大计忍上几天又何妨” “干的一点都不爽,等回去了,可得让王子给咱们找几个尤物好好玩玩” 那俩人走到昏暗的地方就开始解手,奈何当他们正解到一半的时候,被人捂住了嘴,那布巾上有药,顿时他们就晕乎乎的,失了意识。 怪只怪他们放松了警惕,毕竟谁又想到会有人在解手的时候被偷袭呢。 沐牧快速的将一个人的嘴巴捏开,往里丢了个小药丸,又拿了个瓶子在他鼻子下面晃了晃。 不消一刻钟,那汉子醒了,但是却感觉眼睛失了神采,沐牧问道, “你是谁?” 那男子呆滞的回答着,就好似被人控制了心智,“扎里” “你们来自哪?” “北莽王国” “你们为首一人是谁” “王国九王子,察哈古” “他在哪” “王子交代了我们后就离开了,明天才会来” “为什么来鸣鸾” “为了激化鸣鸾与各国之间的矛盾” “为什么抓洛王世子” “为了激化皇子之间的矛盾” 闻言沐牧眉头一皱,难不成,他们还想栽赃嫁祸? “如何激化矛盾” “不知,只知道明日让他们死在中秋宴会的路上后自会有人安排” “什么人来安排?” “不知” 见那壮汉隐隐有要清醒的趋势,沐牧手起刀落,将他瞬间灭了口,再示意手下,那个一起被俘的人,也去见了阎王。 “北莽…” 沐牧眉头皱起,看向身边带来的人,北莽人天生块头大,不是他们这身量能蒙混的,也就放弃了换衣服混进去的想法。 正当沐牧眉头紧锁之时,刚刚那名斥候对他说,“公子,他们换防了” “这俩人太久不回去恐生疑心,速战速决,能杀就杀,不能杀尽量让他们晕过去,恐怕这里还不是他们全部的人马,天地两位护法带人救两位世子,救了人快些离开,我和玄黄两位护法尽快把凌寒弄出来,一定要快,不可打草惊蛇” 在沐牧的吩咐下,众人动了起来,两个世子只是吊了起来,救下的难度不大,关键是凌寒,凌寒被埋在土里,想要把他挖出来恐怕会费些功夫,好在,没在换防的那些,除了去休息的,剩余的都忙着解决生理问题,沐牧看过去,那个被众多男人压在身下的人,怕是没气了,但是那群人却并未放过他,还有不少人在他身上释放着自己。 沐牧带人悄悄的埋伏着,等着那几个换防的人走了几圈,彻底的放松了警惕后,做出了行动的手势,暗夜中,凌虚阁的众多杀手们完美的诠释着何为杀人的艺术, 沐牧知道,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保不齐那个察哈古和别的部下不会藏在什么地方注视着这里。 |
凌虚阁的杀手训练有素,悄无声息的将那些北莽士兵一个个残杀干净。 沐牧他们动手也快,不消一会,凌寒就要被挖出来了,奈何被一个恰巧出来的北莽士兵发现了他们的行动,大声喊叫了起来,惊动了剩余的人。 沐牧当机立断吩咐人继续挖,他提剑上前拦住前来的人, “公子,人弄出来了” 此时天地两位护法早已带着两个孩子远遁,沐牧看看挂在玄护法身上的凌寒,再望向远处有火光在逼近,立刻吩咐,“走!” 夜路不好走,沐牧等人接到暗号在一间破庙找到了天地护法等人,此时俩孩子已经醒了。 炎儿看上去还算正常,可是程煜尧确是小脸煞白,甚是惧怕的样子紧紧的抱着炎儿。 沐牧上前吩咐人给凌寒治伤,又上前安慰俩人,谁知程煜尧看见沐牧之后便痛哭不止。 “哇啊啊啊——沐哥哥,他们说吉祥死了——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沐牧也无法,略有歉意的看着程煜尧,“抱歉,我没救下他” “哇啊啊啊——” 听着程煜尧的哭声越来越大,沐牧上前伸手捂住他的嘴,溢满泪水的眸子望进沐牧的眼眸,一向冷静的沐牧险些失了心防。 沐牧捂住了程煜尧,转身吩咐带来的人, “尽快处理他身上的伤,能拖回王府就成,此地不宜久留,察哈古很快就会找来,我们不能在这过夜” 沐牧之所以同意在这歇上一会,实在是因为凌寒的伤拖不得,否则怕是还没回到王府,便要断气了,回了王府,有他爹爹妙手回春,定能让凌寒捡回条命。 不消一会,在外探查的属下进来禀报, “公子,有人追来了,人马不少,我们要快些走了” 沐牧看着还没处理好伤的凌寒,吩咐他们加快速度,带人冲了出去, “现在兵分三路,一队人带着两位世子殿下回城,一队人留下给凌寒包扎,我能给你们争取最多一刻钟的时间,一刻钟后不管包扎好没有,都带着他离开回城,剩下的人跟我走!” 凌虚阁的人迅速的动了起来,谁知程煜尧趁着他们抱起炎儿的时候,冲了出去,天护法看着跑了的孩子,有些头疼,但是他知道,这次行动最重要的是他怀里的孩子不能有失,当机立断带人逃离,他相信留下的人会将那位世子找回来的。 程煜尧虽然年纪也不小了,但是到底是娇生惯养的皇孙,哪里跟得上凌虚阁众人的脚程,跑了很久他才看见火光,在火光的映照下,他看见沐牧正跟着对方的人在厮杀着。 程煜尧躲了起来,沐牧带人拦住北莽的士兵不出一刻钟, “公子,人太多了,再不撤,我们的小命都要交代到这。” 北莽人好战,一个个体型壮硕,远非鸣鸾的战士可比。 沐牧看着络绎不绝的敌人,想来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一掌拍飞最前面的壮汉,他一倒,压的后面的人也都站不稳。 “撤!” 沐牧趁这机会抓紧带人离开,还没跑几步,就发现了猫着的程煜尧,顾不得发火,赶紧拽着程煜尧的胳膊将他背在背上,飞速的带人向前逃离。 |
趴在沐牧背上的程煜尧听着沐牧粗粗的喘息声,一整夜的惊心动魄仿佛都舒缓了, “沐哥哥…” 沐牧没搭话,依旧快步带人逃离着。 “沐哥哥…吉祥真的死了吗” 沐牧闻言,心口一顿,他原以为程煜尧跑过来是胡闹,却没想到…是啊,吉祥想必从他出生起便伺候他,感情自然不比其他人。 “对不起,我救不下他” 良久,背上的人没了声音,除了肩膀处的温热和低低的啜泣声,沐牧并未得到任何回应。 敌人追的很快,沐牧带来的人一个个留下为他们垫后,到了最后,只剩下两个人跟着沐牧跑。 趁着破晓的雾气,沐牧背着程煜尧带人闪进一处山洞,刚刚放下背上的程煜尧,沐牧便忍不住痛呼出生。 “啊!沐哥哥你受伤了” 程煜尧扶着沐牧倒在墙角,看着手臂上以及腰腹上的触目惊心,这么多伤口,沐牧是怎么背着他跑了这么远的! “公子,我们出去找些水,麻烦世子殿下照顾我们公子” 程煜尧点头算是应了,看着沐牧脸色苍白的样子,本来因为吉祥已经停止的泪水又一次漫上了眼眸。 沐牧强撑着伸手拿出一瓶金疮药递给程煜尧, “别怕,帮我把衣服撕开,药撒上去” 程煜尧颤抖着手接过金疮药,他没给人上过药,且又害怕,手劲忽小忽大,可着实让沐牧糟了好些罪。 “沐哥哥…你疼不疼…” 沐牧实在没什么力气应付程煜尧,歪着身子迷迷糊糊的睡了。 山洞中只有俩人,此时沐牧一睡着,可把程煜尧吓坏了,还以为沐牧是不行了,哭唧唧的推着沐牧, “沐哥哥…沐哥哥醒醒,别吓我…” 沐牧是累极了,且他向来浅眠,微微睁着眼睛, “乖,让沐哥哥睡一会,就一会” 程煜尧听见沐牧说他只是睡一会,便也没那么害怕了,一整夜,他也没怎么休息,遂坐在沐牧身边,倚着墙也闭上了眼睛,可是他不敢睡,他怕会有坏人来,所以他每每在快睡着的时候都睁开眼睛看看。 一会的功夫,刚刚出去的俩人回来了,沐牧察觉到动静,瞬间惊醒,看见是属下,才放了心,余光瞄到身侧,只见程煜尧沉沉的睡着,他终究没抵住困倦的袭来。 “公子,先吃些果子吧,咱们运气好,逮到只兔子,一会就能吃了” 那人递上些果子还有用叶子装的一些水,沐牧喝了一点,就推给他们,此次出门,为了掩人耳目,人没有带太多,且多数的人都留给了炎儿,现在看着唯剩的两个下属,还带着伤照顾着自己,沐牧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你们过来,我帮你们包扎” “这点小伤不敢劳烦公子” “过来吧,我们跑的慌不择路,还不知道这里离京城有多远,已经有太多人都回不去了” 凌虚阁的杀手虽然被训练的冷血,可到底是人,其实他们早就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也知道如果死了,更不会有人会祭拜惦念,如今听见主子这么说,本就飘零的心就像是定了。 |
沐牧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下来给程煜尧盖上,拿了金疮药给他们包扎,沐夜善毒,在医学上的造诣更是不低,是以凌虚阁别的东西没有,好的伤药那是随处可见,虽然不是什么千金难求的好东西,可是比之大内的金疮药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公子,这处虽然偏僻,可是一会雾气散了,还是有可能被找到的,我们人手不足,可要尽快回去” “我知道,一会吃过东西我们就离开,这片林子隐隐有着奇门遁甲之意,乃是天然的屏障,想来那北莽之人只好力气,对奇门遁甲研究的不深,我们绕出去还是有机会的” 程煜尧饿狠了,此时闻着烤肉的香味,已经悠悠醒过来了,那呆萌的样子逗得沐牧难得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些许弧度。 “好香啊…欸?沐哥哥,你醒啦,对不起,我睡着了,你快把衣服穿上,免得着凉了” 烤着野兔的那人看着程煜尧这呆萌的样子,不禁轻笑出声,弄得程煜尧害羞的低下了头, “想不到世子殿下如此娇贵竟能坚持到现在,也是难得,您且等等,肉快烤好了” “我记得我叫护法带你和炎儿走了,你怎么会跑出来” “沐哥哥…我…” 沐牧看他那吞吞吐吐的样子便觉来气,可又能说什么呢,难道责怪他吗?自己虽被爹爹承认了身份,名义上是他哥哥,可到底他和程煜尧之间没有丝毫关系,且爹爹和豫王殿下来往不深,自己还是不要招惹这位世子殿下的好。 洛王府, 经过一晚的赶路,炎儿安全的被送回了洛王府,看着安然无恙的儿子,程洛激动的差点哭出来,这一晚是他重生之后最煎熬的一个晚上了,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如果炎儿真的回不来会怎么办,却又在第一时间安慰自己,炎儿福大命大,肯定会没事的,此时看见儿子,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沐夜听着属下的回话,阴沉的脸色越来越黑,炎儿回来了,凌寒也回来了,唯独沐牧没回来是什么意思。 “二哥,沐牧功力深厚,身法奇特,定会逢凶化吉的,咱们再等等” “如果只是沐牧自己,我倒是不担心,可是他身边还有个拖油瓶,你!怎么能纵着豫王世子跑出去了,若是他连累了沐牧,本座定要你好看!” “属下该死!” 炎儿早已被沐夜强大的气场吓的说不出话,此时噤若寒蝉的缩在程洛身后,唯恐他二伯父会注意到他,把怒火发到他的身上,说到底都是因着他贪玩胡闹,才有了这么一出。 “二哥,今日中秋,父皇赏了家宴,这是你回京后第一次正式出现在宗亲面前,不可不去啊,您且消消气,本王已经派人前去接应了,沐牧定会平安的” 此时本该在外面照顾凌寒的凌宇进殿对洛王禀报, “王爷,凌寒怕是要不行了” “二哥…” 沐夜此时因着沐牧没及时回来还在心烦气躁,遂烦躁的掏出一瓶药扔给凌宇,吼道, “去拿一颗给他吃,用老山参吊着命,死不了!等我什么时候心情畅快了再去给他治治!” |
虽值秋季,午后的阳光还是刺目,炎儿被他爹带去治伤,小小的脸蛋上尽是乌青,可以想象这一夜他遭受了怎样的痛苦。 沐夜站在大堂,一副生人勿近的气场,吓的在殿内伺候的婢女都比平时多了几分小心谨慎,生怕雷霆之怒会落在自己的身上。 “阁主,公子回来了,只是公子把世子殿下送去豫王府就没出来” 沐夜伸手拽过来回话的下属, “没出来是什么意思” “就…就是没出来” 沐夜听罢放了手,微眯的双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去豫王府” 此时的豫王府内,程槿正手执刑鞭一鞭鞭抽上沐牧本就伤重的身躯,程煜尧跪在父亲脚边哭求着, “父王,父王您别打沐哥哥,是孩儿自己贪玩,跑了出去,沐哥哥没有诱拐我,他是去救我的,您别听信小人的谗言” 豫王身侧的一人此时恰好接话, “世子殿下可莫要这么说,属下可是亲眼看见沐小公子带您去了那勾栏之地,您从小王爷便对您管教严苛,若说是您自己偷偷跑了出去,就算属下信,王爷也是不信的,殿下您贵为豫王府的世子,当今的皇长孙,怎可是那长在蛮夷之地之人所能比的。” “你闭嘴!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人的误导,才会让父王误会我们,沐哥哥是晋王长子,陛下都承认了的,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质疑” “放肆!本王看你最近是太过疏于管教了!来人,把世子带下去思过” “父王!您如此对待沐哥哥,就不怕二叔恨您吗” “恨?他自己的儿子不学好,去那腌臜之地,还来拐带你,本王是替他教育儿子,他该感谢我!” 趴在地上的沐牧多少算是听明白了,他还纳闷,为何带着程煜尧刚一进王府,便接了豫王一鞭子,对方是他爹爹的兄长,自是不能反抗,可是他嘴里吐出的话实在是难听,真真是迂腐至极且还毫无分辨是非之力。 “皇兄手下留情,本王自己的儿子,还是本王自己来教的好” 望着走来的那人,程槿执鞭的手猛然攥紧,那人笑容温和,眉眼间尽是淡漠之意,程显!想不到兄弟二人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 “本王的儿子本王自会管教,皇兄还是教好自己的儿子吧,莫要插手别人家的事” “哼,上梁不正下梁歪” “皇兄这话小心,虽然我不愿承认,但是你我同宗,头上顶的是一根梁子,不知这话被父皇听见会做何感想” “你…” “皇兄有这功夫不如去好好管教自己的儿子,想来世子殿下情愿去那种地方,何尝不是皇兄您管教的太过严格了,世子今年十四岁,会有那方面的需求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你…” “皇兄,自己孩子的错,可万万没有让他人代为受过的说法,既然李师爷看见了,就让世子殿下好好跟您交代交代他是如何在那腌臜之地翻云覆雨的,皇兄可莫要冤枉了好人,若不是沐牧恰巧救了世子殿下,现在世子殿下是不是死在了那群庸脂俗粉的床上都未可知啊” “你…无耻!这种话你怎么能说出口!” “有什么说不出口的,我从小长在蛮夷之地,不懂什么京城的规矩礼法,本王就不打扰皇兄教子了” 说罢,沐夜转身,淡然自若的走出王府大门,随行的俩人上前架着沐牧离开,全然不顾程槿此时气的乌青发紫的脸色。 …… “噗通——” 沐牧才一被带回来就被丢进了温泉池水,药水刺的他浑身上下就没有不疼的地方,迫使他不停的用手扑腾着,可是每每在他的手要碰到池水边缘的时候,沐夜都会适时的蹲在池水边拿着把小尺子往他手指上抽上一记。 “啊——啊——疼——爹爹,放我出去,疼——” “不疼岂不是白费了我辛辛苦苦制出来的药” “爹爹,这伤…这伤过几日就好了,不必费这药的…啊——” “你乖乖泡着,若是今晚家宴之前治好了这一身伤,咱们一笔勾销,若是治不好,哼” “爹——爹——,你回来啊,你别走啊——” 沐牧渐渐适应了疼痛,尽量让自己稳在水中,可是谁知池水刚刚平静,边上伺候的人一桶热水浇过来,滚烫的热水,沐牧闪躲之下,池水又开始荡漾,这一折腾,好不容易适应的疼痛又成倍增加… “公子,您且忍忍,是庄主吩咐的,只要您不折腾了,就拿开水浇您,您自个儿游吧,免得这开水真的伤了您” 爹啊,不带这么坑儿子的… 领回了沐牧,沐夜的心情渐佳,换了朝服之后,还心情甚好的去看了看凌寒,至于那程煜尧会怎么样,他可不关心,敢拖累沐牧,他没下毒就算是他心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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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最近一直卡文,实在是因为小七从头到尾再读一遍,发现这个故事已经偏离了原来的轨道。 可能是小七潜意识里很喜欢沐夜这个角色,故而自从沐夜这个角色出现后,花了很大的篇幅来描写他,却不曾想,让他的光芒盖住了炎儿和程洛之间的温馨。 本来小七是要写一个无条件疼宠儿子的老爹,就是俗称的二十四孝老爹,还有一个调皮但不失底线的儿子。 这是小七的第一篇文章,本来写文就慢热,又找不到拍点,写着写着就不想拍了,很难做到写出那种孩子明明知错,却又要狠打,最后心疼打不下去的梗。 在小七的文章里,设想的是每一场训诫都是有理有据,心服口服的,而不是为了拍而拍,很多人给小七留言,说想看二伯拍爹爹,还有想看哥哥拍炎儿,可是原谅我,找不到借口...毕竟平辈之间,尤其爹爹的心理年纪已经四十多岁,实难写出让他痛哭流涕在二伯手下挨板子的剧情。 在小七的意识里,训诫是为了更好的成长,就像小树长成参天大树,训诫就是修剪枝桠的过程。 至于沐夜这个角色,当时塑造出来,就是因为小七觉得炎儿的年纪太小,虽然他心理年龄二十岁,可是到底看起来是个三四岁的小孩子,故而不太好拍他,所以塑造出个可以狠狠虐的角色。 可是沐夜这个角色...小七太喜欢了,以至于后期太多太多的篇幅都是他,后续的剧情很大程度也是围绕他展开的,小七一直在思考要怎么绕过他,但是之前给沐夜挖的坑太多,填满又要花很长的篇幅,所以很不厚道的,小七卡文了。 现在也没想明白后续该怎么发展,除非放弃原来的设定,可是小七不愿意,下意识的觉得之前的结局对所有人都是完美的,但是这样一来,炎儿和程洛的父子戏又会变少,所以小七很是纠结,纠结的结果就是,写不下去了... 所以可不可以请大家也来纠结一下,是想看原定的结局,还是想让小七放弃沐夜这个角色,因为我发现后续的剧情,百分之七十都与沐夜有关... |
华灯初上,觥筹交错,因着边疆战局焦灼,今年的中秋家宴甚是简单,皇帝接受了众臣朝拜过后,便散了场,除了皇室宗亲,只留下几位皇子作陪,连后妃都不见。 程洛是自己来的,他来的时候,他二哥还在看着沐牧治伤,故而宴会快结束了还不见他二哥的影子。 “父皇,西北战事吃紧,儿臣请旨前去讨贼,还请父皇应允” 程洛看了一眼,他三哥这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三哥虽然学了些武艺拳脚,可也不是带兵打仗的料,此时请旨,意欲何为? 皇帝看了程秦一眼,他已经被西北的战事烦了近半个月,此时老三肯出征,多少他的心里是高兴的,可是,老三的身手和兵法造诣他是清楚的,他并不是带兵打仗的料,若说带兵打仗,皇帝将目光对准了程洛。 这时,小太监上前禀报说晋王程显到了。 皇帝当即龙心大悦,吩咐人快传,只见沐夜一身朝服,气宇轩昂,身后跟着的少年一看便知非池中之物,俩人走上前,恭敬的行礼,问安,献礼,落座,整个过程殿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盯着这个从小就被发配的皇子,不发一言。 程秦看到沐夜进来,眼中的嫉妒毫不掩饰,若不是因为他,他母后何苦在听雨楼吃斋念佛近二十年,若不是因为他,太子之位何须空悬,他何苦要去挣那要命的军功。 沐夜落座后,撇了程秦一眼,便不再看他,只示意身侧侍立的侍女为他添酒布菜,沐牧跟着在沐夜身后落座,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程煜尧一脸激动的看着对面已不见一丝伤痕的少年。 皇帝看着下面的沐夜,问他, “老二,刚刚老三说想去西北带兵,你怎么看” 一整座殿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想看看这个从小被放逐的晋王有何本事在这宛如泥潭的京城挣得一席之地。 沐夜拿起酒杯转了转,眼神甚是平淡的看了程秦一眼,随后眼神转向高座上的皇帝, “带兵?儿臣自小离京,过得是闲云野鹤的自在日子,世人都知我只是一闲散王爷,父皇这话,问错人了吧?” 笑话,他能怎么看,不赞同?怕是宗室会说他心怀叵测,看不得兄弟军功累累,赞同?怕是他的好父皇就要想想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事了,程秦什么本事,他父皇岂会不知,怕是因着他回来,程秦急于立功,这才动了带兵的念头,既然他想去,那就去好了,带兵可不是儿戏,若是到时回不来,只能怪他自己选错了路。 这是中秋家宴,皇帝被人奉承惯了,此时被沐夜一顶撞,面子有些挂不住,可又不好当场开罪于他,只得再将目光再次看向程洛。 “老五,你怎么看” 程洛起身,回道,“父皇,三哥若是想历练,也无不可,西北有关震越父子主持,想来三哥去了也会学到不少的东西,毕竟兵书看的再多,不领兵打仗,无异于是纸上谈兵” 皇帝看着程洛皱了皱眉头,西北战事不稳,程秦去了能顶什么用,倒是程洛,领兵多年,军营生活早已习惯,程秦给他提了个醒,皇帝不好御驾亲征,选个皇子出征,也能鼓舞士气。 皇帝看了看程秦,又看了看程洛,吩咐道, “老三的心意朕领了,只是西北战事吃紧,不适宜给你练手,老五去吧,程洛听旨” 程洛上前跪拜听旨, “洛王程洛,领兵多年,兵法造诣颇深,甚为朕悦,特令其领兵五万,赶赴西北,代朕出征,一应号令,皆如朕亲临,如有违者,杀无赦” “儿臣领旨,谢恩” 皇帝满意的看着程洛,说道,“你不必挂心炎儿,你出征后,朕会把他接到宫里,亲自教习,定不会委屈了他” “儿臣谢过父皇” 沐夜看着那高座上的人,捏紧了手里的杯子,程秦,你自己找死,何苦拖累我弟弟!皇帝看不明白,我怎会不知,关震越迟早会反,程洛去了怕是九死一生,可是明旨已下,他此时再反对,怕是会让皇帝心疑。 对面的程槿自始至终不发一言,他何尝不想出征,且又是代皇帝出征,自古以来,只有太子有这殊荣,可是让他去争他弟弟的功劳吗?父皇会怎么想,皇室宗亲又会怎么想。 没人知道程槿心里的小九九,倒是边上的四皇子程岚,始终笑意迎人,拿起的酒杯以及不达眼底的笑意让人看不出他真实的想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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