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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归宁 (父子 重生 甜宠)[第12页] |
作者:烟花易逝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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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沐夜不见凌风跟上,回身望向他, “那是《瘴本毒经》第一卷的手抄本” 见他还是呆滞的站在原地,沐夜笑骂道“还不跟上” 凌风见他去的方向是去往凌希的住所,急忙上前跟上,不可置信的看向沐夜, 庄主这是?同意救希儿了? 一直到进入凌希的房间,眼睁睁的看着沐夜给凌希推宫过血,收了针后,凌风才从呆滞中反应过来,庄主真的是救了希儿。 沐夜转身之时,正好看见凌风眼都不眨的看着自己,那一脸的不敢置信,着实好笑。 “真的傻了?可惜了” 说着话,沐夜还摇摇头,走到一旁去净手了。 “庄主您说什么可惜了?” 沐夜净了手后也不答话,走到凌风身边,趁他愣神之际,抬起他的胳膊, “啊——” 一声惨叫过后,沐夜放下他的胳膊走到门口,冷声说道, “那孩子还需治疗七日,明天开始去我房里搬书,搬多少背多少,背不会,照样带着那个孩子***蛋,还有,那个药是给你的,自己去找人抹上把肩膀固定住,最近不要用右手” 说罢,也不管凌风是否答应,抬脚就走。 凌风这才缕清楚了沐夜这是救了希儿,可是… “庄主留步” “还有何事?” “那个…解药…” 沐夜轻笑出声,倒是把这事给忘了。 “没有解药” 啊?没有解药? 沐夜就快走出院子的时候慢悠悠飘来一句,“那是大补丹,吃上一颗,你三天不吃饭都行” |
今天没有,明天双更,大家早睡,晚安 |
七日光阴弹指即过,七日里,无人知晓凌风到底背了多少本书,只能依稀看见送书的小童一趟趟将书搬至凌风的院落。 七日过去,炎儿的伤还没怎么好利索,沐牧却已经可以下地走了,这样的差别让小孩不禁怀疑他的二伯父没有拿出看家本领给他治伤。 否则怎的沐牧都能出去溜达晒太阳了,他还可怜巴巴的天天在床上躺着! 只是难为了洛王爷任劳任怨的伺候着,说不得,打不得,骂不得,只要他稍微露出些许不满,小孩便嚷嚷着身上疼,弄的洛王爷也很是无奈。 这最后一天收了针,凌希乖巧的跪坐在床上,水汪汪的大眼睛因着针灸亮晶晶的,煞是好看。 凌希在第三日施针过后便醒了,他一直很乖,得了沐夜的吩咐,乖乖的在房里呆着,他看着风哥哥忙碌的身影,大概也猜得到为了救他,风哥哥肯定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凌风这几日也确实被折腾的够呛,虽说书本上都有注释,可是医书毒经晦涩难懂,有好些都一知半解,沐夜问的多数问题他也都答非所问,不过还好,总归庄主是肯出手救希儿的。 “人呢,我是救了,不过他练寒月决时间已久,药力早已根深蒂固,卸不掉了,没有药水他最多还有一年可活” 沐夜说罢,就好笑的盯着凌风看,等着凌风开口求他。 凌风确实为难,他看了看凌希,小家伙自知做了错事,一声不吭的低头老老实实在床上跪坐着。 沐夜也不急,坐在屋里唯一的椅子上,拿手敲着桌面,咚咚的声响就像是敲击在凌风的心头,让他越发的不安。 凌风思考了好一会,终是撑不住,走到沐夜面前跪下,求道, “凌风自知没有什么是值得庄主侧目的,但是若能求得药水,凌风愿将性命交于庄主,日后甘愿为庄主上刀山…” 沐夜好笑的盯着他看,云淡风轻的样子让人觉得甚是可恶,不等凌风说完,打断道, “你的性命本就不在你自己的手上,又何谈与我交易呢?况且——” 沐夜说到此处,往前探了探身子,伸出一根手指抬起凌风的下巴, “我要你的性命又有何用呢?” 凌风急了,他确实没什么是属于自己的,唯有性命也是王爷救的,想到此,凌风自嘲的笑笑。 “是凌风妄自菲薄了,感念庄主大恩,凌风他日必报,还请庄主移步,希儿没剩多少时间了,凌风要陪着他走完。” 沐夜挑了挑眉,笑了,这世上竟然还有敢赶他走的人? “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却要让他一天天数着日子过,甘心吗?” 凌风此时早已面如死灰,他何尝愿意! “那庄主想如何?” 沐夜笑笑,松了手,起身,走至门口, “药水先借给你,一月之内,我要你将我房中所有的书籍都背的烂熟于心” 话毕,风起,身形远去,独留一小一大惊诧过后,相拥破涕而笑。 |
得了药水,连凌希的小脸上都满满的溢着笑容,小凌希帮着哥哥铺好了床铺后,刚准备上床睡觉,便见凌风拎着一把尺子坐了过来。 见此,小凌希吓的挪了挪身子,把小小的身子一点点藏进床幔里,凌风也不阻止他,就坐在床上盯着他看。 小家伙被吓的搓了搓脚,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抿着小嘴唇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把尺子。 凌风终是耗不过他,伸手把小家伙提溜出来,让他在自己身前站正。 “能不能告诉哥哥,你为什么会修习寒月决” 凌希在凌风面前站正,也不说话,低着头,眼睛只盯着地上,余光还能瞄到被哥哥拿在手里的尺子。 凌风见他这样子,气的伸手拽过他,拿起尺子甩上凌希的小屁股。 “说话!哑巴了?” 屁股被揍,小凌希唇抿的更厉害了,眼泪不争气的开始在眼圈里打转,不疼,但是莫名的感觉委屈。 凌风见他这倔强的样子,伸手把他压在自己腿上,抬手就是重重的三下打在小小的屁股上。 小凌希感觉到疼痛,开始在凌风腿上挣扎,但就是倔强的不肯开口,连哼都不哼一声。 “行,你有骨气,不说话是吧,看看到底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板子硬!” 说罢也不收什么力气了,实打实的拿尺子砸在小家伙的小屁股上,凌风本想跟孩子好好说,奈何这孩子拱火的本事见长,现在倒是学会隐瞒了。 不消十下,凌希就被尺子砸的嚎啕大哭,伸手搂着凌风挥尺子的胳膊,哭求道, “风…风哥哥别打了…呜呜…希儿疼…呜呜呜…” 凌风打了这几下之后,火气也消了大半,他后怕,若是庄主真的不肯救他,现在哪还用得着他来责打,恐怕兄弟俩早就阴阳两隔了。 “说!怎么练的寒月决,为什么练,练了有多久了,都老老实实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凌希趴在凌风的腿上,呜呜的哭着,鼻涕眼泪蹭的哥俩一身, “我说…呜呜呜…说…风哥哥别打…呜呜呜…” 随后凌希就趴在凌风的腿上,将他当时如何觉得自己没用,再如何决定背着小主子偷偷泡药水,最后再到小主子发现后给他药水都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了。 凌风越听脸越黑,待到凌希支支吾吾的说完了,凌风已经气的手直哆嗦了。 凌希察觉到风哥哥的怒气,说完了就默默的抹着眼泪,尽力的缩小存在感,让他的风哥哥能放过自己。 凌风怕伤到小家伙,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将凌希从他的腿上抱下来。 “你怎么可以如此擅作主张!且不说那药水是给世子的,单就你背主偷学这一条罪都够打死你!” “呜呜呜…风哥哥,希儿…希儿知道错了的…希儿不学了,不能因为希儿连累哥哥…呜呜呜…希儿回暗卫营,让希儿自生自灭吧…呜呜呜…” 听见此,凌风顿时觉得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噌噌噌的往上冒,气得他再次抓了小家伙过来按在腿上甩了两尺子。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这样说,可知道有多伤哥哥的心,如果真的是不想管你了,哥哥何苦费尽心力的求着庄主救你!” 打着打着,凌风打不下去了,抱着希儿起来搂在怀里,大声的哭着。 他真的后怕,在这世上,跟他的过去有关的人,只剩下希儿一个了,他拿希儿是当亲弟弟疼的,他没办法想象如果希儿真的去了,他会怎么样。 “哥哥别哭,希儿错了,呜呜呜,以后不敢了,哥哥若是觉得不解气,哥哥就打吧,希儿受的住的” 凌风把小家伙拉出怀里,看着他望着自己的可怜样,到底还是心疼了。 “希儿,若不是你不修习那个功法会没办法活命,哥哥是说什么不会再让你练的,现在庄主和王爷既然不追究,这次的事,也就过了,但是哥哥要教你的是,做任何事情之前,先考虑自己的身份和后果,咱们是奴才,希儿,你得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如果有一天世子殿下厌烦你了,就连哥哥都是保不下你的,知道吗?王爷心善,给了我们兄弟安身之所,咱们要懂得感恩!” 小凌希抽抽搭搭的应着,“是,希儿知道了,以后会记得自己的身份,不会失了分寸的” “还有,我是哥哥,这世上你我是对方最亲的人,以后有什么事,记得跟哥哥说,切不可再擅作主张,清楚吗?” 凌希抽搭着点了点头,呜呜的哭着,凌风见此也不忍再苛责,说到底,这事能怪谁呢,凌希也是想学本事,不想被人看轻罢了。 但是该有的教训还是要给的,终是狠狠心对着小家伙说道, “自己到床上去把裤子褪了,趴好,二十,十下罚你偷学,十下罚你隐瞒” ————————————————— 据说卡的一手好拍是一个楼主的基本素养 |
小凌希委屈的抹了抹眼泪,他已经很痛了,可是哥哥还要打,他悄悄的朝四周望了望,好想逃啊... 看着哥哥阴沉的脸色,凌希只好慢慢的蹭到床上,将裤子褪下乖乖的趴好,感觉到哥哥将尺子抵在小小的屁股上,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哥哥轻点” 凌风有力的手紧了紧尺子,看向凌希的目光又多了一抹温柔。 '啪,啪,啪..'五下一组,打上小家伙本就红肿的臀部,意料之中,小家伙哇的一声哭的震天响。 凌风也不说话,由着他哭,等他扭动的幅度变小了之后再次五下一组打在原来的位置。 小屁股本就不大,五下尺子足够打遍整个臀部,再打下去就是伤叠着伤,小小的屁股被尺子打过的地方隐隐发紫。 小家伙身后疼痛难忍,但是他不敢大幅度逃罚,只呜呜的哭着,本就是他做了错事,害哥哥担心,害哥哥费尽心力救他,他还怎敢忤逆。 凌风看着小家伙身后的伤抿了抿嘴唇,大手拿着尺子重新转了一下手指,再打下去的力道明显松了许多。 待得剩余的十下打完,小家伙早就哭的折腾不动了,即是疼的,也是累的。 凌风看着青紫的小屁股,无奈的叹了口气,拿过准备好的伤药,把小家伙小心的抱过来。 小凌希身后疼的厉害,哪里肯乖乖的上药,小手推拒着凌风给他上药的手,呜呜的喊着不上药。 凌风被他气的脸色越来越沉,终是不好再发作,只一手禁锢住小家伙的胳膊,一手揉着伤处的肿块,整个夜晚,凌风的小院都弥漫着哭天喊地的声音。 一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实在不短,沐牧早就在沐夜“无微不至”的照顾下好的利索的不能再利索了,半月前就出门去处理凌虚阁的各项事宜。 凌风这一月就把自己泡在书海里,都快把书当床睡在上面了,但是也确实成果显著,虽说背了忘,忘了背,可是架不住有个会吓唬人的庄主,背不会就不给药,着实把好好的凌风折腾的见了书就打哆嗦。 而我们的乖宝宝炎儿呢?半月前沐夜腾了手出来后,程洛就将炎儿留在了山庄,自己回了王府,毕竟既要照顾炎儿,又要早起上朝,着实不太方便。 一月过去,炎儿的伤也总算好的差不多了,在山庄老老实实呆了一个月,憋的他每天的娱乐项目只有逗蛐蛐,他早就呆不住了,这不,这天他的二伯父要考校凌风背书的成果,没精力管他,正想着法子要出山庄折腾呢。 折腾折腾,就把某尊大神请了出来,拎了小孩回去修理,炎儿在被抓回去那一瞬间还在想着,早知道就老老实实在房里逗蛐蛐了! 只见偌大的书房,高座上一个慵懒的身影不时翻着手中的书,在他身前的地上,厚厚的垫子上跪了一个小娃娃,手上还举了个托盘,托盘上摞了有四五本书的样子,此时小娃娃正摇摇晃晃的努力稳着身形。 而在垫子的四周放满了茶盏,每个茶盏里的水都是满的,且在小娃娃的身侧还有一个香炉,一根香正在燃着,眼看还没烧到一半。 座上的男人眼睛也不离开书,呷了一口茶后淡淡的说道, “再加一本” 瞬间从房梁上掉下来一个黑衣人,恭敬的走去男人的身后拿了一本不算厚的书,回身小心的放在地上跪着的小娃娃手上的托盘中。 本就在摇晃着的手臂顿时弯了弯, “伸直” 地上的小娃娃抿紧嘴唇,努力的将举着托盘的手臂伸直,这一过程下,手臂抖的更加厉害了。 座上的男人终于肯赏他个眼神了,只见他左手拿着书置于身前,右手搭在桌上朝前探了探身子,对着小娃娃说道, “伸不直就再加一本,你可要小心别掉了,这可都是孤本,毁了就没了,你二伯父我别的爱好没有,对藏书一事倒也还是有些兴趣的,孤本若是毁了,我的心情会很不好!” ———————————————— 楼楼偶尔不能每个留言都回复请大家见谅,因为要在太多的赞里找条消息着实不易,所以楼楼都是将帖子打开,在楼里回复,那么有漏掉的,还有回复之后又回了楼楼的,没得到楼楼回复的,请大家见谅,其实楼楼看到每条留言都是非常开心的,希望大家踊跃发言,多多提意见哦~~ |
地上的小娃娃听见此,委屈的撇了撇嘴,他是真的伸不直胳膊了,从跪下到现在,胳膊伸了有一刻钟,此时是无论怎样努力都没办法伸直。 小孩本就别扭着,这么一分心,胳膊晃动的更加厉害,又见他的二伯父脸色阴沉的看着他,不知是吓得,还是真就是达到了极限,终究是没稳住胳膊,托盘往后一歪,不出意外的书本便落了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在托盘歪的一瞬间,高座上的男人甩手掷出几颗石子,准确的将书本击落在地,石子掠过茶盏,竟然在其中泛起了涟漪。 小孩心知惹了祸,将托盘一扔,抱着胳膊来回揉捏,大大的眼睛不时还偷偷瞄着座上的男人。 磕磕巴巴的解释道,“二伯父息怒,炎儿...炎儿是真的端不住了,而且...您看这些宝贝不是也没怎么着吗,早就跟您说,您别拿您这些宝贝冒险,是您自己非要坚持的,所以说,二伯父您就别气了” 沐夜都要被他气笑了,这孩子,抓住的时候还老老实实的,这一吃亏,又反倒是自己的不是了。 “炎儿说的有理,既如此,那咱们就换个方式把没罚完的补上” 登时小孩就垮了脸,“啊?还罚啊” 沐夜起身走到小孩身边抱起他,吩咐人将那一堆东西撤了,小孩在沐夜怀里也不闹,只是不停的揉捏着自己的胳膊,他要酸死了! 沐夜将小孩抱到椅子上站好,炎儿身小,站在椅子上,正好够得着桌子。 炎儿不解的看向他的二伯父,不知道他二伯父又想了什么好法子来折腾他。 沐夜也不理他,自顾自的铺好了墨宝,待得准备的差不多了,才看向炎儿,笑容那叫一个亲切。 但是看在炎儿眼中,生生刺激的他打了个哆嗦,二伯父这是要?罚他写字? 炎儿不解的眨了眨眼睛,看看桌上的纸,再看看此刻笑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二伯父,他现在好想回家!好想爹爹!好想皇爷爷!他不要跟二伯父再住在一起了! “炎儿不过就是无聊了,二伯父跟你说,庄外其实没什么有趣的,二伯父来教炎儿写字如何,下次炎儿再无聊的时候,也好有事情来打发时间。” 炎儿小脸垮了垮,看着桌上的纸透着一丝哀怨,他不要写字啊! 沐夜说罢,也不管小孩的回应如何,只拿了个大号的笔蘸饱了墨水,塞到小孩的手中,两只手还纠正着小孩的握笔姿势。 就这样握着炎儿的手写了个'大'字。 待写完了,沐夜收了手,示意炎儿自己动手写。 小孩撇着眉,不情愿的蘸了墨水往纸上写。 可是笔太大,他手小,根本拿不住,更别说来写字。 笔落在纸上,一个横写的是七扭八歪,有些地方的墨迹过多,晕成一个大黑圆圈。 炎儿可怜的望了望沐夜,那意思好似在说,二伯父您成心为难我,拿个这么大的笔来教我写字! 沐夜将手臂环抱着炎儿,再次将他手里的笔蘸饱了墨水,随后纠正好了他的握笔姿势,将他的胳膊定在空中。笔因为蘸饱了墨水,墨水都聚在笔尖,似乎颤动一下就要掉下来一样。 “端着,一刻钟,墨水滴下来了重来!” |
一盏茶的时间后,炎儿终于哭闹着扔了笔,说什么也不肯再握,一盏茶的功夫,墨水滴落了五六次,胳膊本就是酸痛的,更加的端不住,且他手小,根本握不住笔。 沐夜似乎极有耐心,看着他哭,待他渐渐安静了,再次执笔蘸饱了墨水送到炎儿的手上。 这期间,沐夜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他从不会生气一般。 炎儿哪里肯乖乖就范,哭闹着推拒沐夜,就差在椅子上撒泼打滚了, “炎儿不要学习写字!炎儿…炎儿累了,二伯父放炎儿回去休息好不好” 因着一番折腾,沐夜的身上墨迹斑斑,洁白的衣服上尽是墨渍,终于,再好脾气的人也会失去耐心,更何况,沐夜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沐夜放下笔,沉了脸色,看着小孩。 炎儿被他盯的甚是心慌,不敢再折腾,乖乖的倚靠在椅背上,尽力的跟沐夜拉开距离。 沐夜看着小孩,到底因为孩子小,没忍心苛责,再次拿起桌上的笔,小孩见状继续哭闹着往后缩,两只手紧紧的抱着椅背,不肯乖乖听话。 就在沐夜忍不住要动手的时候,沐牧敲门闪身进屋,沐夜停了手,面色不悦的看着沐牧。 沐牧恭敬的上前说道, “主人,大内总管李德海奉召前来请世子殿下和您进宫。” 一月来,京城甚是安静,似乎安静的过了头,也终于在沐夜的暗中操作下,那个人盯上了碧玺山庄。 小孩听见皇爷爷派人来寻他,瞬间乐开了花,也不顾沐夜阴沉的脸,推开沐夜就跑了出去。 “太好了,皇爷爷来寻炎儿了,炎儿终于不用再学写字了!” 沐夜笑笑,示意沐牧跟上,他倒要看看,那个人安得什么心! 前殿内,李德海正喝着茶,打量着这里的一切,苍老的面容遮掩不住精明的双眸。 直到炎儿跑出来,他才恢复了一贯的慈眉善目。 “呦,世子殿下慢点跑,可是想陛下了?咱家这就来带殿下进宫” 随后李德海抬眼看向面前的男人,男人面容冷峻,气场强大。 这就是二殿下吧,多年未见,没成想二殿下成长的如此耀眼,看着比陛下年轻的时候还要出色。 “想必阁下便是碧玺山庄的庄主沐夜了,陛下听闻洛王世子在庄上叨扰,想要见识一下阁下的大能,故咱家奉旨来请庄主进宫,庄主还需要准备一下吗?” 沐夜不屑的看着李德海,没说话,只点了点头,示意他前头带路。 沐牧见此要跟上,被沐夜一个眼神止住了,李德海见此,恭敬的上前说道, “这位小公子也一起吧,陛下也想见见经沐庄主一手调教出来的,有多么出色。” 沐夜想了想,没说什么,允了沐牧跟上。 一个时辰后,皇帝陛下在崇政殿召见了沐夜。 炎儿看见他皇爷爷,自是十分亲近,上前行了礼后就乖觉的爬进皇帝陛下的怀抱,逗得皇帝陛下笑得合不拢嘴。 沐夜和沐牧行了礼后立于殿上,看着上面的祖慈孙孝,沐夜心里一阵不适。 皇帝在逗弄炎儿的间隙,偷眼看了看地上的人,长的真好,英俊潇洒,气宇轩昂,好一个惊才风逸。 萱儿,若你还活着,看见我们的孩子成长成这个样子,不知道你会如何,又或许如果他在你的身边长大,会变得更加温文尔雅吧。 皇帝逗弄了炎儿一会后,拍拍他的后背,将他抱给了小太监,吩咐他们领着炎儿出去玩。 待炎儿在不舍下走出崇政殿后,皇帝好整以暇的望着地上的人。 “显儿,你终于肯回来了吗” 沐夜冰冷的看向皇帝,薄唇轻启, “皇上怕是认错了人,草民沐夜” |
皇帝有些疲惫的看着地上的人,想来今年显儿也三十多了,离宫近20年,也不怪他和自己不亲近。 “显儿…” “陛下!草民沐夜,不是晋王程显,陛下可不要认错了人” 皇帝看了他半晌,笑了, “沐夜,碧玺山庄的沐庄主,呵…近几日,洛王世子在你府上可是真的?” “是” “那沐庄主又是以的什么身份,来教导炎儿呢?” “早年草民行走江湖,偶遇洛王殿下,洛王托草民教导世子殿下,故而…” “故而,你就借口教导之名,对炎儿动用私刑?你可知罪!” “草民不知所犯何罪,草民自问对世子殿下尽心教导,全无不妥” “无不妥?炎儿是皇亲国戚,他的先生该是由宗族选出,由朕钦命,朕倒想要问问,朕是何时下过旨意要沐庄主对朕的孙儿行教导之职!” 沐夜的眸光暗了暗,看向皇上的眼神又冷了几分。 “但你若是晋王,就不一样了,伯伯教导侄子是天经地义之事,只要你承认,你是晋王,朕只罚你擅离封地之罪” “草民…不是晋王!” 皇帝看向他的眼神透了些失落,这孩子竟恨他如此吗?连祖宗都不要了! “哼,若你不是晋王,这罪可就大了,先不说藐视皇族之罪,单是你扣留世子一条,就够将你杖杀!” 沐夜笑了,看向皇帝的目光又多了些冷意, “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陛下要罚便罚,草民问心无愧” 闻言,皇帝紧紧的攥紧了拳头,忍了良久,有些咬牙切齿的吩咐道, “来人,打!” 沐牧听见皇帝的话语,急切的想要上前拦住侍卫们,被沐夜瞪视了一眼,消停了。 立刻就有侍卫上前压住沐牧走去边上,两个侍卫上前将沐夜压跪在地,撑住他的胳膊,使他无法挣扎和移动。 随后一个五大三粗的侍卫拿出马鞭,狠狠的一鞭甩上沐夜的脊背。 一鞭过后,立刻见血,沐夜也不动,连眉都不皱一下,就好似那鞭子不是打在他身上似的。 皇帝看着,更是大怒,哼,你不是不要祖宗家法了吗,朕倒要看看你有多硬气! “打!狠狠的打!” 鞭子一鞭重过一鞭,沐夜却连一声都不吭,始终不肯求饶,沐牧看着着急,只能在心里祈祷,不要打坏了他家主子。 一鞭鞭砸下来,沐夜的后背早已血肉模糊,衣服都成了碎片,无法蔽体,终于在一鞭鞭的摧残下,沐夜吐了血,但却依旧倔强着昂着头,不肯痛呼出声,好似那样便是示弱一般。 沐牧看不得他家主子受到如此伤害,急出眼泪来,哭着求道,“主子,您别犟着了,再打下去您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沐夜置若罔闻,依旧瞪视着皇帝,背后被摧残,嘴角淌着血,脸色苍白的几近透明,无论怎么看都该是一幅孱弱之态,但却靠着意志,昂首怒视,就是不肯低头! 沐牧急得无法,朝着皇帝求道,“陛下,您快别打了,主子真的要受不住了!” 皇帝不理会沐牧的哭求,两父子就这样对视着,似乎这天地只有他们二人。 李德海看着皇帝什么也听不进的样子,无法,走下去,对着沐夜说道, “殿下,您就服个软儿吧” 奈何,沐夜听不进李德海的话,铁了心要犟下去,他倒要看看,他的好父皇会不会真的打死他。 身后挥着鞭子的侍卫一鞭落空,原来是沐牧挥手用暗器打落了鞭子。 那侍卫捏着手跪在地上请罪,沐夜感受到身后的鞭子停了,瞳孔有些收缩,是疼的! 沐牧挣脱了制住他的侍卫,来到沐夜身边,将衣服脱下来盖在沐夜的身上,心疼的问候。 皇帝见此,眸子暗了暗,看向沐牧,那孩子十四五岁的模样,已初见俊朗。 沐夜默默的调息着自己的内力,因着一顿鞭子,内力不稳,在体内横冲直撞,这才让他喷了血。 “这孩子?是你儿子吧” 听见此话,沐牧和沐夜均是一愣,沐牧没敢答话,只是期待的看着沐夜。 沐夜不答,低头不知在思索什么。 皇帝见此,终于露了笑容,“殿前佩带凶器,且在朕的面前伤人,这罪名可是不小啊” “老实交代,他是不是你儿子!或者换个问法,你,在不在乎他的命!” 沐夜闻言几不可察的抖了一下,脑中还萦绕着师父的交代‘如果你想留下他,就不要让任何人发觉,这孩子是你的软肋!’ |
“呵…不说话?来人,将那孩子给我拖出去斩了!” 殿内的侍卫听见吩咐,皆上前拿人,沐牧始终望着沐夜,一时竟忘了反抗。 待得感受到身边的温热消失,沐夜愤怒的回望向侍卫, “住手!谁敢!” 皇帝见此,眸子暗了暗,不悦的吩咐道,“拖下去!” 沐夜终于是慌了神,起身从那几名侍卫手中把沐牧抢了出来, “放肆!你眼里还有朕没有!” 沐夜将沐牧护在身后,怒视着皇帝,“今日有我在这,我看谁敢动他!” “你以为你是谁,不过一介草民,竟敢命令朕的侍卫!都愣着作甚,将那孩子给我拖出去斩了!” 等侍卫们再次上前之时,沐夜内力外放,衣裳飘动,侍卫们持剑将他们二人围住,顿时呈剑拔弩张之势。 “本王看今日谁敢动他!” 这句话出口后,皇帝终于满意的消了怒气,总归他是还要这个身份的。 皇帝站在侍卫的身后,侍卫们将沐夜对面的位置让出,方便他们父子相视。 “这孩子到底是不是你儿子!” 沐夜望着皇帝看了良久,直到感受到有双小手胆怯的拽住自己的衣服,沐夜才收了功,看向沐牧的眼光顿时温润了下来。 “是,他是我儿子” 至此,皇帝方才大笑出声,走上前看着沐牧,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哈哈哈,不错,嗯,真不错” 随后挥手吩咐那些侍卫们,“都下去!” 沐夜望着皇帝问道,“现在,您还要杀了他吗?” 皇帝满意的笑笑,越看沐牧是越喜欢,这孩子长的真好,显儿教的也好。 皇帝看向沐夜,戏谑的说道,“叫声父皇” 沐夜闻言微红了脸,低头小声的唤了一声,“父皇” 皇帝终于满意了,喊过李德海吩咐道,“去把永福宫收拾出来,晋王府修缮好之前,显儿先带着孩子住在永福宫” 随后又笑意盈盈的看向沐牧,“你叫沐牧?去扶你父王回去休息吧” 待得沐夜二人走远了,皇帝才收了笑意,又恢复了不怒自威的气场,“李德海,吩咐下去,就说晋王程显擅自回京,朕罚了50鞭子以示惩戒,此事不可再妄议。还有,今日之事,若是谁泄露了半个字,你们清楚是什么后果!” 永福宫内,沐夜看着曾经生活过的殿宇,满心凄凉,这是他母妃的寝宫啊! 沐牧也不说话,陪着沐夜这看看,那摸摸,直到沐夜实在撑不住倒在沐牧的怀里,沐牧才将沐夜安顿在床上。 不出两个时辰,天黑了,沐牧将煎好的药递到沐夜手边,“主…爹…” 沐牧也不知该叫沐夜什么,但是他心里好开心,原来一直照顾自己长大的人就是自己亲爹,自己有爹了,再不是孤儿了! 沐夜见他扭捏的样子,揉了揉他的小脸“叫爹爹!” 沐牧开心的望着沐夜,那眼睛里亮晶晶的,就好似藏了星星,“爹爹,太医在外头等了两个时辰了,您让太医进来看看吧,他们奉了陛下的旨意,我实在不好拦” 沐夜接了药,眉也不皱的喝了,“让他们回去,这点小伤,爹爹还应付的了” 谁知这边话还没说完,太医就在小太监的带领下进了殿, “晋王殿下,皇上有旨,着太医来给您看伤” 沐夜终是沉了脸,随手将手中的碗扔向他们脚下,“滚!” 却不巧,在太医的身后还跟了一人,正是洛王。 程洛看着小太监们打扫干净了碎片,吩咐他们下去了,自己走到床边,让沐牧出去休息。 沐牧乖觉的出去了,走到半路,忽然想起刚刚送药的时候忘记把怀中的伤药留给沐夜了,又折了回去。 可是走到门口,却清楚的听见屋里的谈话, “二哥,那沐牧真的是你儿子啊,说说,那孩子的娘是谁” “哪有孩子他娘,沐牧是我刚出宫那几年,跟着师父在战场上捡的,说来那孩子可怜,我捡到他时,才刚会说话,也就一岁多,是他娘用身体挡住了他,他才在战场上活下来的” 这时门外一声轻响打断了谈话,程洛有些意外,沐夜却在苦笑。 程洛开门,门口只剩一堆掺着液体的碎瓷片,人却不见了踪影。 “二哥,你既然知道那孩子就在门口,你怎么忍心说出这些话,他该有多伤心” “他本就不是我亲子,日后早晚也是要知道的,长痛不如短痛” |
皓月当空,清风徐来,吹动的桌上烛光摇曳,沐牧手里拿着伤药,踌躇的站在门口,望着在灯下认真看书的男子。 男子背影伟岸,丝毫看不出异常,不过沐牧清楚,他家主子从不会允许自己在人前示弱,有了伤痛,也是硬撑着。 沐牧踌躇了好一会,拿不定沐夜对他的态度,他很怕沐夜会嫌弃他。 就算他不是我亲爹,可他好歹也是我主子啊,沐牧啊沐牧,主子从小管你吃穿,还教你本事,你怎可以如此不知恩图报,不过上个药,就算主子嫌弃你又如何。 待得决定好了,沐牧快步走上前去,生怕自己后悔,掉头就跑。 感受到人影闪烁,沐夜抬起头,望着沐牧,准确的说是望着沐牧手里的伤药。 沐牧紧张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支吾了半天也不开口,沐夜眼睑上挑,看着沐牧的眼睛,平静的让人看不出情绪。 “主…主人…” 闻言,沐夜的眼睛危险的眯了眯,吓得沐牧到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拿着伤药的手更加的不知所措。 沐夜见他那窘迫的样子,笑了笑,起身自顾走到床上坐好,沐牧的眼神随着沐夜的身影转了转,到底没敢跟上去。 沐夜折腾了一天,也累了,看着沐牧这个样子,知道他脸皮薄,自己不先打破平静,他是不会再出声了的。 沐夜朝他招了招手,拍了拍床上他身侧的位置。 沐牧乖巧的走过去,没敢坐,只是将伤药递到沐夜眼前。 沐夜也不指望这孩子能开窍了,伸手拽了他在床上坐好,沐牧坐在床上不敢放松,紧绷着脊背,看上去甚是别扭。 沐夜笑笑,拿过他手里的伤药在手上把玩着, “不是让你叫爹爹吗” 沐牧闻言不敢置信的看着沐夜,亮晶晶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甚是好看。 “都听到了?” 沐牧有些失落的点点头,低垂着脑袋,看着可怜巴巴的。 沐夜揽了他在怀里,低声说道, “虽然我不是你亲父,而且我也不知道你亲父是谁,你也别指望我能帮你去找,这些年我把你从小养到大,早已当你是亲子,你不需要为了这层血缘而有什么不舒服,我既然当着陛下认了你,便认定了你,你就是我亲子,并且日后碧玺山庄也不会再多一个女主人,所以,以后不管是在人前还是人后,你只需要记得,我是你亲爹” 沐夜自知从他嘴里说些煽情的话出来着实不易,可也确实没料到,听了这话的人只是低着头,连点反应都不给他,是以当沐夜伸手抬起沐牧的小脸的时候,孩子脸上的泪水刺的他心口一疼,当下没了反应之人变成了他。 如此这般,倒叫沐夜失了分寸,从小在他的认知中,不听话的人杀了就是,不能杀的打一顿也罢,可却万万没有过这般,只是两行泪水,便叫他什么应对都没了,只惊愕的看着面前的孩子。 沐牧哭的委屈,见沐夜没反应,抽泣的更加厉害,一会的功夫,连身体都是在抖的。 沐夜当即失了分寸,以为是孩子不愿认他,“若你实在不愿认我这个爹,想去找你亲爹,我也不留你,你只隔一阵给我来封信报个平安,知道你安好…” “呜呜呜…” 沐牧没等沐夜说完,就抱着沐夜钻到他怀里哭,沐夜一下就愣住了,张开的手在空中停了半天不知道该放哪。 “呜呜呜…沐牧还以为是爹爹不要我了,沐牧才不要去找别人,沐牧只想在爹爹身边,只要爹爹还要我,我就不走,” 听见这话,沐夜终是笑了,双手抚上沐牧的脊背,轻轻的给他顺着气,心疼的说道, “从我把你带回来的那天起,就从未想过会要丢下你,无论你日后是好是坏,我唯一的愿望只是你平安!” |
话说程洛刚出了永福宫,迎面就被一个小团子撞了个满怀,定晴一看,可不正是他心心念念了很久的炎儿吗,程洛笑着抱起小团子,再用眼刀扫了跟在炎儿身后的几个小太监。 “爹爹爹爹,炎儿好想你,我们什么时候回府啊” 程洛看着炎儿,笑得眼睛都快没了,好些日子不见,可想死他了。 “炎儿怎么跑这里来了” 炎儿搂着程洛的脖子乖觉的缩在爹爹怀里,那样子,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炎儿想爹爹了,他们说爹爹来了这里,便带着炎儿过来寻,爹爹好些日子都不见我,就不想我的吗” 程洛宠溺的亲了亲小孩,胡茬扎的小孩直躲,咯咯的乐着。 “爹爹怎会不想炎儿,走了,我们回家” 回了洛王府,炎儿有爹爹陪着,吃了好一顿饱饭,小脸吃的油乎乎的,看的程洛甚是满足。 待得酒足饭饱后,炎儿乖觉的爬上床,等着他爹爹来哄他睡觉,程洛看着儿子如此依赖他,别提有多高兴了。 程洛满足的坐在床上看着小孩,连日来的思念此刻全变成了眼中的温柔。 “炎儿要不要给爹爹说说,这几日在二伯父那里住的可还舒心?” 闻言,小孩的脸顿时就垮了,撅着个小嘴,一幅委屈的表情,程洛挑眉,好笑的看着他。 “炎儿这几日一点也不舒心,吃不好,睡不好,最关键的是二伯父他还欺负我!” “哦?那炎儿倒是说说,你二伯他怎么欺负你了?” “二伯父不仅不让我出去玩,而且还罚我跪,罚我举着书,还罚我写字!” “那是为何?难不成?炎儿在山庄闯祸了?” “炎儿哪里有闯祸!分明就是山庄的人不肯陪我玩,还不让我自己出去玩!哼!还是爹爹好,都不拘着我” 闻言,程洛爽朗的笑笑,捏捏小孩还嘟着的小脸,“那当初炎儿还不听话,现在知道爹爹好了?” 小孩害羞的给程洛露个娇羞的笑脸,挤到程洛的怀里撒着娇,“炎儿哪里有不听话,炎儿最听话了” 感受到怀里毛茸茸的小脑袋,程洛顿觉心满意足。 “炎儿,爹爹跟你商量个事如何?” “嗯?爹爹你说,只要是炎儿能做到的,爹爹尽管吩咐”闻言,小孩惊奇的看着程洛,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惹得程洛宠溺的捏捏他的小鼻子。 “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炎儿快过生日了,过了生日炎儿就四岁了,该蒙学了,爹爹给炎儿找个师傅如何?” 小孩在听前半句的时候还是很开心的,可是听到后半句,炎儿的小嘴就嘟了起来。 “爹爹…不找师傅行不行…炎儿只想跟爹爹在一起,不如爹爹教我吧” 程洛看着小孩期待的眼神,着实说不出拒绝的话,可是他政务繁忙,哪里有空每天教习炎儿功课。 “炎儿,你听爹爹给你说,爹爹给你找的师傅是国子监的岑老夫子,是你皇爷爷年轻时候的帝师,老夫子今年七十有三,学富五车,知识渊博,他桃李满天下,收你当关门弟子毫不委屈你…” “不要不要,炎儿不要什么岑老夫子,他教的也不见得会比爹爹教的好,炎儿只要爹爹...” 不等程洛说完,小孩就离开程洛的怀抱,在床上折腾,看着小孩不听话的胡闹,程洛顿时黑了脸。 “放肆!不得无礼” 听到呵斥,小孩吓得一缩,眼泪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抿着嘴唇,没一会,就汇成两道小溪挂在脸上,那小模样,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看的程洛到嘴边的呵斥又吞了回去,软了声音劝他。 “岑老夫子是帝师,是连你皇爷爷都要礼让三分的人,你怎可在此大放厥词,况且京城的子弟,哪个不希望能拜岑老夫子为师” 小孩被吓得噤了声,不敢再胡闹,只乖觉的坐在床上,也不答话,只闷闷的哭着。 程洛不忍看他难过,抱过他在怀里哄着,“炎儿,爹爹何尝不想亲自教习你,只是爹爹政务繁忙,能每天看看你,陪你吃顿饭都是奢望,你乖一些,若不是你皇爷爷的旨意,岑老夫子还不一定会收你呢” “可是炎儿不想他来教,他年岁那么大,肯定古板无趣,炎儿淘气胡闹的时候万一把他气出个好歹可如何是好,爹爹就当可怜炎儿,炎儿不想跟岑老夫子学东西。” |
半月后,炎儿生辰这日,小孩早早就起来了,那日在炎儿的软磨硬泡下,程洛终于答允,不拜岑老夫子为师,是以炎儿心情格外舒畅,看上去欢欢喜喜的,爹爹昨日答应过,今天是炎儿生日,他想做什么都行。 小孩都想好了,上午呢,他要让凌寒陪着去马场,挑个小马驹,他老早就想骑马了,奈何年纪小,爹爹一直不允,现下终于松了口,而且承诺日后每隔两日便可去学习骑马射箭,中午就去京城最大的酒楼好好吃一顿,下午嘛,自然要骑着小马驹去猎场逛逛,让凌寒猎几个野味,晚餐就有着落了,至于晚上,爹爹说请了京城有名的戏班子来给他表演杂耍,晚上又能热热闹闹的了。 炎儿的设想很是美好,可是奈何,当他前脚刚要踏出王府,后脚宫里传旨的公公就到了。 炎儿只好接了圣旨进宫,一路上撅着小嘴,甚是不愿。 待得李德海接了炎儿,带他去到永福宫的时候,炎儿才注意到,怎得不是崇政殿。 小孩虽然疑惑,但想来李公公又不会加害于自己,便大胆的跟了上去。 还没进殿,殿内的争吵便传了出来。 “伤还没好瞎折腾什么!老实在宫里住着,朕又没亏着你,那晋王府少说也要俩月才能修缮好,快中秋了,你老实在宫里呆着,别逼朕下道圣旨罚你禁足。” “父皇总不能禁足儿臣一辈子!如今连个奴才都欺侮到儿臣头上,儿臣受些委屈无妨,但是母妃去了多年,即使有错,也是父皇亲自下旨葬入妃陵的,宫里的奴才这般没有规矩,实在是让儿臣怀疑父皇的用心。” “够了!朕说过会下旨彻查此事,记住你的身份,这是你该和朕说话的语气吗?莫要惹怒朕,再罚你一顿鞭子!” “儿臣什么身份?呵…儿臣想起来了,儿臣是废妃之子,是奸佞之后...” 啪—— 进了殿内,炎儿顿时觉得气氛压抑,没敢说话,乖乖的上前行礼。偷眼瞄着,只见他二伯父侧卧在床上,头歪着,脸上好大一个五指印子,再看他皇爷爷,此时正气乎乎的站在他二伯父的床前。 李德海上前几步,给皇上顺着气,“陛下息怒,事关萱贵妃,晋王殿下难免急些,陛下好好说,莫要伤了父子情分,世子殿下还小,陛下莫要吓着他。” 皇帝看了看刚进殿的炎儿,终是甩了袖子,上前抱起他,看着床上的人吩咐,“伤好了便起来,端得让你侄儿笑话!” 炎儿在皇帝怀里不解,为何半月前的二伯父还是那般如谪仙一样的人,进了皇宫却成了这般甘心受气之人,还有,二伯父竟是被皇爷爷罚了?他竟不知! 待得皇帝抱着炎儿走了,床上的人才转过头颅,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与刚才那逆来顺受的样子判若两人。 呵…父皇,你终归心里还是没有我母妃,只是希望,你能喜欢我送你的礼物! 皇帝前脚刚走,沐牧后脚闪身进了屋,“爹爹…” 沐夜在沐牧的服侍下起身下了床,看向沐牧的眼中透满询问之意。 “爹爹放心,孩儿都安排好了,皇后住在听雨楼,每日吃斋念佛,从不出来,孩儿也探查不出是为何,想来也帮不了秦王什么,此事不管陛下怎么查,这以下犯上的小太监都是秦王派来侮辱爹爹的,只是沐牧不明白,爹爹为何闹这一出,就算查出此事是秦王做的,陛下也不会罚秦王什么。” “他程秦身为嫡子,母家是镇远侯府,嫡妻又是国公府的嫡女,若说这太子之位,最有可能的就是这位,当年我安西侯府满门抄斩,母妃含冤而死,虽说错在父皇,可是他镇远侯府想必也没少出力,我必要让父皇尝尽妻离子散的滋味,让他镇远侯府也尝一尝灭门之痛,沐牧记着,信任不是一蹴而就的,同样的,失望也要一点一点来,欲速,则不达” |
永福宫的正殿内,我们尊敬的皇帝陛下正抱着炎儿逗他,炎儿疲于应付皇帝,一颗心都被他二伯牵挂着,皇帝看出炎儿心不在焉的样子,也不恼,只示意李德海把东西拿来。 李大总管一挥手,就有一个小太监拎着个鸟笼子进来,一只小鸟被拴在笼子上,顿时吸引了小孩全部的注意力。 炎儿惊奇的看着那鸟,那只小鸟前胸呈白色,其余地方呈现出紫色,翅膀的尖端是深紫色的,脑袋上还有一撮红的鲜艳的毛,眼白却呈现出粉色,嘴巴尖尖的呈黄色,处处透着高贵,那叫一个好看,漂亮! 皇帝笑笑,对他说道,“这鸟是一边陲小国进献的,叫紫腾鸟,朕看到的第一眼,便知你会喜欢,特意着人用心养了,只等你生辰这日给你,据说这鸟甚是聪明,还会说话,你可要好好教它” 炎儿看见这么可爱的小鸟,甚是惊奇,伸手碰了碰那小鸟,许是他俩有缘,小鸟也不躲,拿小脑袋蹭蹭炎儿的手心,痒的小孩咯咯直躲。 沐夜在沐牧的搀扶下来到前殿时,便是看到这一幕,古井无波的眼眸在看向炎儿的时候,稍许露出些笑意。 皇帝自然注意到沐夜进来,看他身体实在不方便,便直接吩咐赐了坐,沐夜也没客气,揖揖手便坐了。 沐牧老老实实的行了礼,立在了沐夜身后。 皇帝见沐牧过来,顿时更加眉开眼笑,看着炎儿问道,“朕听你父王说你不肯拜岑老夫子为师,这是为何?” 炎儿没成想他皇爷爷竟提了这事,顿时垮了小脸,明明爹爹都答允了的,怎么还和皇爷爷告状呢! 皇帝看他一副不愿的样子,也不问他原由了,直接吩咐他,“朕不管你有何借口,明日你就去国子监拜师,沐牧也去” 沐牧没想到会殃及到他,有些呆滞,什么拜师?拜什么师? 炎儿听见吩咐,顿时就不乐意了,“皇爷爷怎可如此独断,炎儿才不要拜岑老夫子为师,他年纪那样大,怎么教的了炎儿嘛” 因着爹爹当时的呵斥,炎儿也知不可在皇爷爷面前放肆,可是那老头一听年纪就知道是个古板且冥顽不灵又不知变通的人,若是拜他为师,以后还不一样学的呆板无趣。 沐牧此时也听明白了,看了看沐夜,上前行礼说道,“陛下,沐牧有爹爹教就好,无需拜他人为师。” 皇帝听见沐牧的称呼,有些不悦,眯着眼睛危险的问他,“你叫朕什么?” 沐夜适时的交代,“沐牧,唤皇爷爷” 沐牧看了沐夜一眼,抿了抿唇,到底是不情愿的唤了声皇爷爷,他爹爹这些年所受的苦他多少都知道一些,他爹爹可以为了给萱贵妃平冤昭雪而低声下气,他却心中多少有些怨怼。 皇帝也没计较沐牧的犹豫,只当孩子跟他生分。 “显儿,你既回了京,这孩子也该认祖归宗了,把名字改了吧,姓程,朕赐个乾坤的乾字如何?” 沐夜只是皱了下眉,便恢复了笑意,“全凭父皇做主” 话毕,看了眼沐牧,示意他谢恩。 沐牧乖觉的跪下谢恩,“程乾谢皇爷爷赐名,只有一事,乾儿实在顽劣,有爹爹教足矣,不敢再劳烦岑老夫子。” 皇帝看了看沐夜,叹了口气,“罢了,你既不愿,朕再勉强,就显得太苛刻了” “谢皇爷爷” 炎儿见沐哥哥摆脱了岑老夫子,他也拉了拉皇帝的袖子,“皇爷爷,炎儿也顽劣” 皇帝被气笑了,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吩咐道,“既如此,你也跟着你二伯学” 炎儿看了看他二伯云淡风轻的样子,吞了口口水,“皇爷爷,其实炎儿也想让爹爹教” 在山庄住的一个多月就已经被管的服服帖帖的了,他可不敢栽到他二伯手里,那样,他能有好日子才怪了。 皇帝闻言没说话,看向沐夜笑笑,他从沐牧的身上就能看出,沐夜是个会教孩子的,把炎儿放他手里,他放心。 沐夜看了眼小孩,起身躬身揖手,“儿臣定不辜负父皇的期望” 小孩看着他二伯,眼睛瞪的老大,完了…偷鸡不成蚀把米啊,他还不如乖乖去拜了岑老夫子呢! ———————————————— 那个紫腾鸟请参考《楚乔传》里的苍梧鸟... 还有,明天停更,该约会的约会,该表白的表白,后天(也就是5月21日)上不封顶,大家讨论一下要以什么形式上不封顶呢? A.禁水,禁数字,禁表情,禁数字和表情刷楼,要和小说内容相关的评论,不限字数,五十层楼加更一弹 B.超八百字长评三个,加更一弹 C.今晚截止,赞的数目是1.3W,每涨一千加更三弹 D.今晚截止,阅读数目是14.1W,每涨一千加更两弹 当然,如果有人并不期待上不封顶活动的话,请选择性忽略,严禁对楼主进行人身攻击,请保持楼内美好和谐 小七在这里感谢大家一年来的支持与守护 |
这么多人留言期待加更,那ABCD咋没个人选呢 不是四条随便一条满足都加更的啊...那样估计不是炎儿凉了,是楼楼凉了... 在这层楼里大家回复一下,期待ABCD哪个形势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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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点发的文章,现在已经快12个小时了,只有26层哦,看来到结束小七都不需要再写了 很高兴你们心疼小七的手指头哦 |
竟然被吞了?吞了?头一次遇见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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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过了 ,没事,你写吧,我想看 |
加更活动结束了,谢谢大家的支持 ———————————————— 炎儿一大早就被折腾起来着实有些不太情愿,早膳都没吃多少,迷糊着走进梨院,昨晚他闹着巧菊给他讲那位独孤公子的故事讲的太晚,统共也没睡几个时辰。 沐夜看着小孩走一步歪一步的过来,气的轻笑出声。 炎儿听见笑声,更加的不情愿,待得坐在沐夜对面,撅着小嘴控诉,“二伯父专会折腾炎儿,炎儿不理二伯父了” 沐夜只挑眉看着他,也不说话,那气场压迫的炎儿顿时软了声音,“炎儿说笑的,说笑的” 沐夜见他这样,总算没太计较,只拿了书放在小孩身前,他这几天发现炎儿十分聪慧,一些简单的字都认得,一些简单的东西也都会,理解的也透彻,就是背不出,使得他不得不一边督促炎儿背书,一边加快教授的速度。 炎儿知道,他二伯又要考他背东西了,那些书本上文邹邹的话有什么好背的,趁着他二伯心情好,炎儿伸出小手想要翻翻看,谁成想被沐夜大手一压,书便合的死死的,炎儿抽了几下,没抽出来…可怜的望着他二伯。 “昨天教过你的,现在背” 小孩委屈巴巴的看着他二伯,昨天的?忘了啊… 沐夜见他这样子便知道又没背,眉毛挑了挑,声音都高了些“不会?” 沐夜现在这样子甚是可怕,小孩只得不停地回想,昨天?昨天教了啥? “我好像说过,会随时抽查,看来你并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这么一通威胁,炎儿哪里还不知道他二伯父生气了,眨巴眨巴眼睛就开始装可怜,期待能挤出几颗金豆豆出来。 沐夜看他这小滑头的样,也没凶他,只问他,“今天是要背书还是要写字” 许是这话杀伤力太大,炎儿还真的挤出那么几颗金豆豆,他既不想背书,也不想写字… 本以为他二伯的教授会跟别的夫子一样,照本宣科而已,可是他尝试了几天便知道他太嫩了! 背书不是依着蒙学的顺序,师傅讲解完他再慢慢背,而是他二伯随便挑一本小孩蒙学的书,先给他念一遍,问他是何含义,若说的有偏差,他再更正,若是无偏差,那就要开始背书了。 其实也不难理解,可是要想完完整整的背出来,着实也是不太容易的,然后他二伯就会想尽各种办法帮他记住书上的内容,至于想什么办法,那得看他二伯的心情,还记得几日前,他二伯让他大声的念了一下午,稍微念小声了就会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来的石子打中,等他念得口干舌燥,嗓子冒烟的时候,他二伯端来一大碗甜甜的莲子羹,就放他眼前,让他背,背错一个字倒一勺,等背差不多了,那碗莲子羹也没了… 没了莲子羹他怎么能干呢,当即在地上撒泼打滚控诉他二伯欺负人,谁知道他二伯走了…走了… 等他发觉他二伯已经离开了,再找到他二伯的时候,他二伯已经把他的晚饭吃完了,只给他剩了一小杯白水,白水怎么会好喝,且他又渴了一个下午! 然后他二伯就一句一句陪着他背,待得背差不多了,他爹爹也回来了,知道他晚饭没吃,心疼坏了,二伯也终是松了口,让他吃饭,可是他心心念念的只有那碗莲子羹,二伯还不许厨房给他做!以至于那天的晚饭吃的索然无味… 别以为背书折腾人,写字就会好过,二伯说了,如果想字写的好,写的苍劲有力,首先要先学会用腰发力,再配合手指和手腕的力道,所以他二伯就时不时让他扎马步,端笔,美其名曰打打武学的底子,他人小,力气就小,马步扎的也不稳,始终达不到要求,通常开始了便没有结束的时候,每次都是天色晚了,才不得不放过他。可是炎儿不知道的是,因着他修习寒月决这内功心法,他比别的同龄小孩稳了太多,只是他二伯对他要求严格些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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