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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拟把疏狂图一醉(古风 师兄弟 耽美)[第4页] |
作者:顾程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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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月饼节快乐 |
@漠冷卿尘大哥大哥,你看你看,哈哈哈哈哈 |
======================后半部分H,百度云形式发放========================== 今日中秋节,殿下在此恭祝大家中秋快乐,阖家团圆 在此一篇热腾腾的小黄奉上,5794个字,比正文都多,更别说比@笙月阁主的文了 因为是中秋福利,所以一视同仁,回复帖子给密码,但是不要就俩字,密码 没有百度云的小伙伴,可以从群里私我要文档,但也要回复留言 对,我就是这么不要脸的殿下 百度云连接:链接:http://pan.baidu.com/s/1o8Gplfs 最后,再次祝大家中秋快乐 |
我发个小黄真的是太难了!!!!!!!!!!!!!!!!!@笙月阁主出来给我调戏! |
告诉我,这次的肉吃的如何! |
一个人的出差,在家安心等我回家@笙月阁主 |
殿下没弃文哦,只是最近出差加发烧的实在太累,等休息好了就重新更文 |
第十五章·执手布棋 宫·荣极殿偏殿 祁连余由着十六人抬着轿辇到了偏殿外,这距离光是用走的也不出一刻钟,偏偏祁连余架势十足,愣是让人从外头绕了一整个大圈才到了偏殿。踩着一个太监的背下了轿,一屁股坐在人背上,抬起腿来。高兆伍挥挥袖子,忙从后面跑出来两个小宦官,各捧起祁连余的一只脚搭在自己腿上,给人褪去鞋袜。 赤足了的祁连余,起身往偏殿进,推门而入,屋内只燃了一只蜡烛,昏暗中又带了些令人畏惧的恐怖。殿门吱嘎被关上,跪在榻上的易呈,听着祁连余的脚步声一步步的靠近,认命的闭上了眼。冰凉的指肚沿着光洁的大腿向上,滑到人腰侧,再向上直到握住被绳索牢牢束缚住的左手。 “其实朕一直很想知道,你是怎么把自己绑的这么好的?”手指在人掌心里搔着痒,另一只手已经贴上了臀肉。 “有机会,亲自演示给陛下看。”易呈恭敬回话,不带有一丝畏惧和胆怯。祁连余大笑着,退了几步拿起一旁用辣椒水泡着的鞭子狠狠朝人臀肉抽下去。跟在他身边有些年了,易呈早已摸清楚祁连余的脾性,那便是喜怒无常。可即便如此,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还是让人忍不住喊出了声。 祁连余不置一词,就这么对着人臀肉一下又一下的抽着。易呈跪在床上,双腿分开,双脚被绑在床沿,双手又高吊着分别绑在两边的床梁上,除了第一声的呻吟,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任双腿颤抖也不吭一声。 “原因。”打累了的人扔下鞭子,看着布满鞭痕的臀肉问着话。 “他们看见楚拂墨的身体了。” “哦?我倒不知,易公子何时与那楚拂墨有如此深厚的感情了?”祁连余不辨喜怒的掰过易呈的脑袋直视,却在人眼中看到了深不见底的恨意。他一直都知道易呈恨他,却从不问其原因,任由他就这么恨着自己。这天下恨他祁连余的人多了,不差易呈一个。 易呈别过头去挣开他的手。“陛下待楚拂墨的心思不难懂,不过楚拂墨会不会是第二个易呈,我就不知道了。” 祁连余最讨厌别人揣度他的想法,不过眼前人除外,瞧着人别扭的模样,祁连余顿时心情大好。“原来是吃醋了,怪不得把楚拂墨的屁股往烂了打。”拍拍易呈尚在流血的臀肉,惹得人浑身一抖。易呈也懒得解释,这样也好,最起码祁连余不会再追究下去。 解开绳索,便被祁连余压在了身下,狼狈不堪的模样让易呈在心里狠狠地恶心了一把,可他知道,他推不开,也不能推开。 阳安·楚府 自打楚拂墨御封尚书令之后,楚府便就此沉静下来。一则楚舟阑入了宫,府内再无人如她一般嚣张跋扈,二则楚雄铮也多少从祁连余那儿得到了些信息,那便是祁连余十分看好楚拂墨,即便不是为了他,也得为了楚府,为了楚归秋忍气吞声一阵子,至少得等到楚拂墨失了军心才行。 是日,楚拂墨正在榻上趴着看一则卷书,外头便传来了通传声。楚铭得到授意,颔首走出屋门,不一会儿便带着人入了门。“公子,是老爷。” 楚拂墨心觉好笑,他早知楚雄铮会耐不住性子,先来找他,却没曾想,他竟这般没有耐性。连起身都懒得做,就这么趴着扬声让人进来。“不知父亲来此有何吩咐?” 楚雄铮压抑着厌恶,长舒了一口气走到榻前。“你受了伤,为父是该关心一下的。” “是啊,儿子受了伤,做父亲的是该关心。可是据我所知,那日在朝堂上,极力与我摆脱关系的,也是父亲您啊。”楚拂墨合上卷书,抬手招呼楚铭过来,扶着自己侧了身,一臂弯曲撑着脑袋微笑看人。 深知楚拂墨不会因此而感激,可这面子他还必须得做出来,毕竟日后楚拂墨也会出现在朝堂,他们父子二人对薄朝堂之事,总不能让外人瞧了笑话。“竟说胡话,那日为父分明要为你求情,怎么……” “罢。”楚拂墨立掌止住人言。“个中原委你我都清楚得很。今日父亲来此想说的话,儿子都知道了,不知还有别的事吗?” 被人堵了话,楚雄铮虽有怒意,倒也舒心,省得与他在说些良心难安的话,自己说着都嫌恶心。“路隐林深的沈掌柜下了请帖,请我们去那儿用和喜膳。” 听到路隐林深四个字,楚拂墨心中一跳,掩住笑意做出一副并不在意的表情。“父亲何时与沈掌柜这般亲密了?” “并非亲密,只是沈掌柜如今算得上是阳安城内有些名望的商人,我们为官者,多少还要与这些人有些联系。”楚雄铮不是打心底里想要教楚拂墨在朝堂上打拼的道理,不过是为了自己的未来铺路。沈京华一经花灯会那一日,阳安城内外对路隐林深都充满了好奇,现如今大街小巷茶余饭后讨论的都是路隐林深的沈掌柜。 楚拂墨认同一般的点了点头,可仍是一副不情愿的模样。“那父亲自己去便好,你也知道,儿子不方便。” “沈掌柜的请贴上写明了请你与我同去,怎能我自己一个人去。”楚雄铮只当楚拂墨是不愿与他同行,耐着性子去劝。 “想要给他人情的是父亲,我可没这个想法。”楚拂墨心里早就乐开了花,现下不过是不愿让楚雄铮这般顺心就是了。 果不其然,楚雄铮有些忍不了了,刚要开口斥责,便瞧着楚拂墨招呼了楚铭来。“罢了,在府里休息这些时日,我也想出去走走了。还劳烦父亲府外等候片刻,容儿子换身衣裳。” 分明他是父亲,可楚拂墨这一句话却明显的让他知道,楚拂墨才是楚家之主,他还得求着他。拂袖而去,楚拂墨唇角才扬了笑。楚铭一直在旁守着,送走了楚雄铮,连忙跑了回来。“公子何必同老爷置气,老爷已经做小了,您这是干什么。” 楚拂墨无所谓的耸耸肩。“就是不爽。行了,去把我那身湖蓝色的长衫拿来。别让你家老爷等久了。” 楚铭也知楚拂墨说的是反话,笑着跑去拿了衣衫回来给楚拂墨换上。 阳安·路隐林深 上次见楚拂墨,已经是足足半月之前了,沈京华也不是完全的不想他,不过想给楚拂墨个教训,几次三番的瞧见其发来的小笺,都随手丢进烛火里不管不顾。楚拂墨没得到沈京华的应允,自是不敢私自跑来找他,要是那样,可真是自己讨打了。 沈京华带着邓老和小二候在店外,等着楚府的马车到了,连忙上前主动撩开轿帘。“恭迎楚相,恭迎尚书令打大人。” 楚雄铮这一路与楚拂墨共乘一辆马车,十足是尴尬的不行,可算到了地儿,不做犹豫的立刻跳下了马车。上前一步扶起沈京华的胳膊。“沈掌柜客气了。” “楚相和尚书令大人能前来鄙店,实在是小店之幸。”沈京华与人客气着,侧着头去瞧楚雄铮身后的马车。“不知,尚书令大人?” 楚雄铮一同向后转身,去瞧一点动静都没有的楚拂墨。不见其人,却听马车里传来声音。“沈掌柜倒是会挑时候下请帖。”一句嘲讽,楚拂墨云淡风轻的从马车里弯腰出来,立足于上向下看着沈京华。 沈京华怎会不知楚拂墨话中含义,只是仍扬着笑的躬身上前,主动抬起胳膊。“尚书令大人说笑了,实在是小店今日开业三周年,想着请两位大人来驻店,也好让小店多些名气。”楚拂墨低眼瞧着沈京华,点了头屈膝搭着沈京华的胳膊下了马车。脚刚落地,震得身后还有些疼,不禁皱了眉。神经话全当不明所以,赶紧扶住。“呦,尚书令大人这是怎么了。” “不碍事,犬子日前受了些轻伤。”楚雄铮眼瞧着沈京华对楚拂墨的关心,心中只觉不好。万不能让他二人联了手,到时候可有的烦了。沈京华笑扶着楚拂墨站好,笑着走向楚雄铮,做了个向里的手势。“楚相请。” 楚雄铮点了头,提步入了店。楚拂墨在后,经过沈京华的时候,不出意外的被拍了一巴掌。咬牙咧嘴的回头瞪人一眼,却瞧着沈京华完全忽略了他的往里跑去。“楚相,二楼雅间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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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初入朝堂 阳安?路隐林深 四月的阳安比刚开春时多了几分暖意,起了大早的晟迹伸了个懒腰,推开木窗呼吸着新鲜空气,这空气中似乎还飘散着青草的香气,让人心旷神怡。 赤脚下地,扯了件袄子挂身上,盘腿坐在矮榻上,满脸怨念的看着一刻钟前擅自闯入民宅的师弟,此刻已大敞了窗户任清晨的冷风呼呼吹入屋中。 “阳安的空气比右青山可差得远。” 面对晟迹的嫌弃,沈京华只得翻了个白眼,把袄子再用力往身上裹裹。“那你在平山派赏日出就好了,跑来我这儿呼吸什么空气。” “今儿拂墨头一回入朝。”话语简洁明了,意思清楚,他摆明了是来给楚拂墨加油打气的,来沈京华这儿不过是顺路拜访,顺便蹭个早膳。 沈京华准确的听出人话中含义,冷笑一声,抄起手边盛着余茶的青花瓷盏直接甩了过去,晟迹侧身躲开,顺势靠在窗台边。“老四说,今日拂墨在朝上就会跟祈连余提出,让他去驻守项陆。” “嗯,我知道。”沈京华一臂胳膊肘撑着脑袋,饶有兴趣的看着晟迹。那人也躲闪目光,四目相对丝毫不生怯。“你让他这么做的?” “虽说我原也有让拂墨在祁连余面前表现出与老四敌对之意,但这主意确实不是我想的。我想的,要比这个更干脆一些。”当他从楚拂墨口中听出这个意图之时,沈京华心里多少是有些欣喜的。 这句话倒是让晟迹有些意外,调整了姿势身体微微前倾。“哦?那你想的是什么。” “直接打一架。”沈京华耸耸肩膀,一副这有何难的表情。 宫·荣极殿 祁连余懒散的躺在龙椅上,含着笑看向朝堂之上针锋相对的二人。 “臣认为派裨将军前往项陆实为不妥。裨将军乃我祁连有功之将,此番时候被贬去项陆,实在有损陛下名望。” 楚拂墨在心里狠狠恶心了一把,就祁连余,放眼六国,哪还有点名望了。“楚相此话目光着实,短浅了些。”楚拂墨微笑着冲楚雄铮颔首。“陛下乃祁连之主,祁连乃六国之首,难道派个将军去守边疆,还需要看他人脸色吗?” “陛下恕罪!臣不是这个意思,臣……”楚雄铮本想着,今日楚拂墨头一次入朝,便是装也得装出父慈子孝的样子了,万不能让群臣看了笑话。可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楚拂墨刚上朝便提出要派徐重岩前往项陆一事,要知道项陆此地,说凶险,它却是土地富饶,水土宜人。说安逸,它却是军家必争之地,一方霸首,可平一地纷争,此处是绝不能让旁人得到的。更何况,现在项陆守卫之人,正是楚归秋。楚拂墨此番不但是削了楚归秋的权,更是要让他难堪! 祁连余伸着懒腰坐起身来,食指竖在唇上让人噤声。“诸位可知,朕昨夜做了个什么梦吗。”眼见百官无一人回话,祁连余丝毫没有失了兴致,反而高涨着盘腿坐着。“朕昨夜啊,梦到这后花园里头的池子里,有两条鱼,为了抢食拼了个头破血流,朕就在一旁看着,看着它们这个撞那个一下,那个又撞回来。你们猜,最后朕做了什么?” 百官皆低着头不敢说话,这祁连余话里的意思明显,分明是在将楚雄铮和楚拂墨比成那两条鱼,此时谁敢接了话,便是一次性的得罪了两个人。一个是百官之首,一个是陛下亲封,哪个他们都得罪不起。祁连余笑着开口。“朕啊,拿了块大石头,直接丢池子里,把它们都砸死了。哈哈哈,如何,如何!” 楚雄铮早已是老脸通红,又是懊恼又是气愤的,可他不敢同祁连余发泄,只好携百官齐齐跪下高呼。“陛下英明。”祁连余见底下乌压压的跪了一地,唯有楚拂墨仍是微笑着站在原地。 “看来尚书令对朕有不同的看法啊。” 楚拂墨躬身一拜,施施然起身。“陛下夜中多梦,该是龙体抱恙,应早日让御医查看方可适宜。” 祁连余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一边鼓着掌一边走下台阶,一臂打弯勾住楚拂墨的肩膀。“没想到尚书令竟是最关心朕的人。不过即便如此,朕也不能如你所愿,这徐重岩啊,朕可不放。放了他,谁给朕打仗去?难不成,尚书令替朕带兵吗?” 一手向下在楚拂墨臀肉上轻轻拍了一巴掌,勾肩搭背的带着人一起坐在台阶上,任由他们跪着。楚拂墨心中作呕,面上仍云淡风轻般稍微侧了身。“陛下若肯,臣定当万死不辞。” “不不不,你可不能死,你死了,朕可少了太多乐趣了。” 楚拂墨抬起头来看向祁连余,唇角一勾,含羞一般低了头。 阳安·仁合堂 后院里到处充斥着一股极香的味道,知道的是齐知调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大厨在做饭呢。 沈绎廷走进后院之时,正瞧着齐知撅着屁股在吹药坛子下的炭火,蹑手蹑脚的靠过去,抬脚便往人屁股上踹。身边风声突作,齐知蹬腿而起,迅速撤身向后。这连贯的动作,却把沈绎廷吓了一跳。“你想吓死人啊!” 上下打量了人一番,齐知这才想起来来者何人。拍拍手上的药渣子,弯腰端起药坛子放在一旁的石桌上。“你偷袭不成,还学会恶人先告状了。”齐知从腰里掏出一条帕子蒙住口鼻,在后脑打个结,歪着脑袋看向沈绎廷。“你离远点。” “我不,你这研制什么好东西呢,闻起来真香,别想瞒着我,我要看。”沈绎廷打小好奇心就重,自打上次在尹农瞧见齐知高超的毒术,他便觉得齐知此人,肯定不简单。可惜齐知走的匆忙,他甚至没来得及问一句如何再见到他,好在云南沈家也不是吃素的,打听了些许时日,便让他知晓了齐知的位置。这不,抛弃了他的悬壶济世的梦想,从云南一路来到阳安,就为了再见到齐知。见齐知是假,偷师才是真。所谓药毒本相悖,但用好了,不照样也能救人吗。他不求自己能够跟齐知一样,用毒物就能救人,他只想让齐知下毒,他来解毒,此番也算是提升了。 齐知伸手一掌捂住沈绎廷的脸。“去那边待着去。” 胡乱的拽下齐知的手掌,若有其事的整理着自己的发型。“凭什么你不过去让我过去,好东西要一起分享,不然我……” 话还没说完,懒得与他理论的齐知一手掀开了盖子,香气扑鼻而来,不出一个字的功夫,身边的沈绎廷已经直直的倒了下去。齐知含着笑掏出个瓷瓶放入药坛子里,再把盖盖回去。这可是顶级的迷药,他事先吃了解药,如今还得蒙着口鼻,更别说是沈绎廷这个毫无防备的人了。 阳安·楚府 楚雄铮和楚拂墨一同回府,先后下了马车,楚雄铮二话没说直接进了府门,楚拂墨笑着往里去,余光扫见正端端正正站在自家门口石狮子上的胖鸽,打了个响指,旁若无人的进门。胖鸽扑闪着翅膀,摇摇晃晃的飞过楚府上空,盘旋了好一会儿才呼哧带喘的钻进了楚拂墨的屋中。 解下胖鸽叫上的小竹筒,里头只有一句话,却让楚拂墨身后一紧。 洗好屁股,常园见。 |
@笙月阁主更文啦更文啦 抱歉小伙伴们,最近单位太忙,一直没腾出时间来码字,久等了 |
第十七章·多事之秋 楚拂墨趁着夜深,从楚府后院的矮墙翻了出去,拍拍沾在身上的灰尘,大摇大摆的往常园走去。并非他无视祁连国法,只是他确信,这种时候没人会在外头守着,就为了看他是不是犯了法。 没走几步,隐约觉得身后有人,楚拂墨慢下脚步,微微侧首,刚要向后去看,便突然被人拦腰一拽,整个人摔进那人怀中,同时听到身后一声倒地的沉闷之音。待人站直,方才看到眼前一席黑衣的易呈。 猜了个大概,楚拂墨懒得回头看尾随之人断没断气,只歪了歪脑袋看向易呈仍然搂在他腰上的手。半晌才反应过来,易呈尴尬的干咳一声,收回手来向后撤了一步拱手一礼。“二爷。” 楚拂墨点了头,把衣服向下扯了扯。“他要见我?” “是。”易呈早已知晓楚拂墨的绝世聪颖,但每每都被他一眼看出心思,仍有些不适。“我先送您进宫。” “我答应了京华去找他,你去跟他说一声吧,别让他担心。” “胖鸽……” “它早都睡了,还能等到这时候吗。”一提起胖鸽,楚拂墨总觉得有意思的很,打小师父就喜欢养这些鸽子,却不像平常人家那般给它们喂杂粮一类的饲料,总愿意喂它们吃核桃碎,还时不时的往它们嘴里塞绿叶菜,不吃都得吃。不过说来也奇怪,经过多年的培养,这些鸽子一个个都跟成了精似的,倒也能帮上不少忙。它们的老大便是那胖鸽,最是聪敏,却也最爱偷懒耍滑。 “行了,你去吧。顺便收拾一下,别吓着明早起早的百姓了。”易呈颔首应是,目送着楚拂墨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这才去收拾那具一镖射头的尸体。 阳安·常园 井口脚步声起,沈京华却没有欣喜之色,这脚步声并非楚拂墨的,可他倒也并不担心,且不说他武功之高十余人近不了身,便是真来了高手他也有一拼之力。更何况来者脚步从容,并无攻击之意。 沈京华不动声色的抿了口路隐林深酿制的桃花清,直到来者到了身前方才抬头瞧去。“有事?” 易呈跪地行礼,未经允许不敢擅自起身。“二爷被陛下叫走了。”略微点了头,幅度之小让人恍若未见。沈京华起身,顺带拉起了易呈。他也曾是一国皇子,也曾与祁连余并肩而立,相较他人,他更能清楚的明白易呈的处境。 沈京华走到井口之下,抬头去看没有星辰的夜空,坐井观天,偏偏不知这天意何为。 易呈欲言又止,不该多话,可憋在心里多年的疑问,他总想着能从沈京华的口中得到回答。“沈爷……”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沈京华没有回身,仍然这样抬头仰望。“我无心要得到这天下,也没有统一六国的念头。” “可是长师说,您是帝星。”易呈的一句话,让沈京华陷入了长久的深思。他不是不知道这件事,相反,在他刚出生的时候,复陆国的天尊也曾说过他不是常人,有治国之能,所以他自幼便被当成下一朝国主来培养,这也就是为何他会在幼年来到祁连做质子的原因。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偏偏就是这样的命定,让他经历了太多的万劫不复。 恍若隔世的沉默,易呈似乎能听见自己心跳越来越快的波动。“沈爷?” 扰乱了的思绪,沈京华从中醒来,终归还是回身看向了易呈。“去吧,回到他身边,替我看着拂墨,别让他再受伤了。”终究,他也没有给易呈一个肯定的回答。他们都有自己的使命,也都有自己的私心。沈京华不愿被这动荡不堪的显周大地所累,却也不甘放弃复仇做个普通人。他的命运已经越来越向着帝主而靠近,他内心越排斥,便就越无可奈何。复仇,就注定要踏上金戈铁马挥刀屠龙的不归路,登高一呼翻云覆雨。放弃,他可以隐于人世做个默默无闻的百姓,从此天下风云变与他无关,江湖千万事与他无关。可是,要如何抚平内心对复陆百姓的愧疚,要如何在深夜里忘记因他而起的罪孽深重。何去何从,他其实早已深知。 宫·荣极殿 楚拂墨只身到了宫门,如他所料,早有马车在宫门口候着,见他来了也不耽搁一路将人送到了荣极殿外。殿外空旷无人,里头却莺歌燕舞,楚拂墨未经传召不能入殿,只好依足规矩跪在石阶上等候传召。 淫靡声一浪接过一浪,楚拂墨深觉恶心,跪了约莫一刻钟,便就不再惯他毛病了。起身提步便走,殿门却吱嘎从内推开。高兆伍弓着身子趋步上前打了千。“楚大人夜安,陛下召见,请进。” 做足戏码,楚拂墨深呼一口气进了大殿。殿中足足有二十多个女人,个个衣不蔽体,楚拂墨略一抬眼,便能瞧见女人们一条条白净的大腿。那些女人完全不忌讳他的出现,仍是婀娜多姿的该跳舞的跳舞,该吟唱的吟唱,只是衣物脱得满地都是。楚拂墨低头走着,避开一件又一件色彩鲜艳的小衣,待到祁连余面前之时,面不改色的抬起头来,目不斜视福身跪地。“见过陛下。” 祁连余一手揽着一个美人笑着看向楚拂墨,认识他不算久,却从没在人脸上见过其他表情,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像极了深种在记忆深处里的一个人。这种感觉让他十分的难受,心如刀绞一般的难受,难受的他恨不得将人生吞活剥了。面上笑意越浓,搂在美人腰上的手便越用力。 “陛下,奴家疼~”被捏痛了美人低声轻唤,打断了祁连余的思绪,低头吻了人的额头,却在下一瞬,含着内力的一掌直接将人击飞,重重摔在殿中的金黄柱石之上,顿时昏厥过去,刹那,整个殿中鸦雀无声,甚至连呼吸都变得不被允许。 唯独楚拂墨,似乎丝毫都没有被这场变故震惊到,只是安静的跪在地上静等着祁连余开口。这场无声的拉锯战,在祁连余的笑声里宣告结束。“来人,把襄妃拖出去,杖毙。” 直到这时,楚拂墨方才清楚,这满屋子里的女人,都是祁连余后宫中的妃嫔。能混到妃位,要么母家有权,要么心中有情,可说杀就杀,普天之下也就只有祁连余做得出来。平日里称姐道妹,现下她们却连哭都不敢哭,生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拂墨觉得朕的做法,可有问题?”祁连余赤足下地,走到楚拂墨的身后。声音平稳不见波动。 “陛下乃一国之君,即便错了,也是对的。” “哦?”祁连余长袖一挥,一干人等皆迅速撤出了殿,只剩下楚拂墨。“那拂墨的意思是,朕做错了呗?” “错了又如何,陛下要的不就是这份唯吾独尊的至高无上吗。一人说您错,便杀一人。一族说您错,便灭其一族。一国说您错,便踏平一国。陛下手握天下的生杀大权,又何必在乎对错呢。” 一席话说的祁连余心花怒放,即便知道这番话里诚意不足,可他并不在意,他喜欢被人奉承,喜欢天下人都惧怕他,这让他觉得,他是这天下的主,顺他者昌,逆他者亡。“知朕心者,唯拂墨是也。” 祁连余扶起楚拂墨,与他面对面而立。“你可知朕连夜召见,所谓何事?” “晋国国主的生辰宴?”祁连余微微一愣,冷哼一声抱臂瞧着他。“楚拂墨,没有人跟你说过,太聪明的人都活不久吗?” “微臣只知道,陛下手下不养闲人。”楚拂墨偏就抓住了祁连余以强制强的性子,若他一味的服软恭敬,会让祁连余失了兴趣,这种放开再拉紧,张弛有度,反而会吊足了他的胃口。不出所料,祁连余并未发怒,双手击掌连拍三下。“朕喜欢你。好得很,好得很!” “陛下想吩咐微臣何事?” “晋国那老不死的,是时候退位了。朕要你想办法,扶持九殿下登基。” “九殿下?晋肇别?”祁连余点了头负手踱步。“给你十日时间,十日之后,朕会下旨派你替朕去参加晋国国宴。” “是。”楚拂墨颔首一礼。听祁连余的意思,他并不打算亲自去晋国,可这并不符合他的性子,以祁连余多疑且跋扈的性情,怎么可能甘心留在宫中等着消息。看来这事得同易呈交换下信息了。 |
沙发给@笙月阁主好久不坐的沙发啦! 还是那句话,殿下没有弃文,只是缓更…… 发文预庆wuli凯凯的《如果蜗牛有爱情》明天上映,季三哥就要来了!!!激动\(≧▽≦)/!!!祝收视长虹!季三哥帅的不要不要的了!! |
第十八章·欲拒还迎 晋·见束 祁连一百九十三年五月十九,祁连尚书令楚拂墨携家仆楚铭二人踏入晋国国都,见束。 楚铭看着大敞大开无一个守卫的城门,不禁心下生疑,跟着楚拂墨时间久了,他倒也学会了谨慎行事,悄声在人耳边问着。“公子,这城门怎么一个守门的卫兵都没有,该不会有诈吧。” 楚拂墨嗤笑,指着川流不息的人群笑斥。“这儿这么多人,哪里就有诈了,朽木不可雕也。”楚铭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能很明确的感觉到,他家公子这分明是在嘲笑他。瘪嘴挠挠脑袋,快步跟了上去。“可是……” “晋帝下月末寿辰,为表晋国友善,结永世之好,所以月初的时候就已经撤了城门的守卫。” 楚铭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将行李包裹往肩头又送了送。没走几步,便瞧见了一处三层小楼,忙指了给楚拂墨看。“公子,有客栈。” 晋乃商贸大国,又以国都见束为国中之最,真真是三步一商机,打从入了晋国边境,便鲜少能遇见食不好宿不安之城,似乎晋人都好商贸之道。这样倒也好,免去了风餐露宿的苦。楚拂墨闻言刚要抬头去瞧,一声惊呼入耳,紧接着便被人按住肩头往一侧拉去,一匹马从他身边疾蹄而过,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若非被人拽了一下,只怕他要命丧马蹄之下了。 方才大乱之中,楚铭被人推开,摔倒在地,待他反应过来去寻楚拂墨的时候,只见他家公子正被一个男人按着肩膀,二话不说爬起来便冲了过去,只身挡在楚拂墨身前。“你是何人,竟敢对我家公子无礼!” 那人仿佛未曾想到这一幕,悻悻松开手,嘴角一勾,玩世不恭之态。“好一出狗咬吕洞宾,我刚刚救了你家公子,你们不曾感谢也就罢了,竟还斥我无礼?” 一句话恰到好处,既表达了他想要楚拂墨的感激之意,更是在说他育下不严,一个家仆就敢在这儿大呼小叫了。方才对他的一丝谢意,也在这片刻间化为须有。楚拂墨并未阻止楚铭的动作,更在那人说完话之后笑了出来。“晋有国法,国都内道不得骑马,行人或匆匆或缓行,皆因此规而有所松懈,我不曾注意并无不妥。可公子纵马出行,无视国法在先,刺马玩乐,让这畜生冲撞百姓在后。你救我,不过是为你自己的过失恕罪,这无论怎么看,都是你无礼之举,怎么算,你也不是吕洞宾。” 言行皆淡然,楚拂墨一席话落,那人不禁面红耳赤起来。“你,你胡说,那马根本不是我的!” 男子不过双十,看起来和楚拂墨年纪相仿,只是这心理素质却比其差了太多。这楚拂墨还没说上几句呢,那人已经红了脸,完全没想到楚拂墨竟会当面拆穿他。 “秦策。”一声唤,楚拂墨三人齐齐望向声源之处,只见外道上停着一辆黑锦着面,红线勾丝,金线绣花的马车,说话之人正是从马车上走下来的一名年纪稍比他们大一些的男子。 “大,大哥?大哥!”显然这个咋咋呼呼的少年便是被称为秦策的人,他没想到会在这时候见着自家大哥,一年未见,再见之时不免多了几分思念之意,三两步跑过去扑进来人怀中。 宠溺之情溢于言表,拍拍秦策的后背,抬眼便瞧见了转身就要离开的主仆二人。“公子稍等。” 闻言,楚拂墨回身看去。那人拉着秦策向前走去,却在看到楚拂墨的瞬间不禁失了神。 楚拂墨算不得生的好看,也不似祁连一般大家族贵公子那样看中容貌,且不说不会往自己脸上动心思,更是连基础的抹面也不愿。但偏偏这眉眼之间有一股旁人没有的清流,看似平淡无奇,可却有一种沁人心脾的清凉。被人盯着始终不太舒服,楚拂墨微微颔首率先开了口。“秦公子,我并不需要令弟的道歉,也不会多事的去京兆尹那儿上书,只是希望秦公子多加管教,莫让三公子再犯了国法,丢了秦相的脸。” “你……”秦策被楚拂墨拆穿本就不情愿,如今更是在他大哥面前告了一状,更是恼怒,刚要出手,却被兄长一把拉在了身后。许是没想到楚拂墨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更是没想到楚拂墨竟然能看出他们的身份,窘迫之间,对他倒是多了份好奇。“公子所言甚是,在下回去定会好生管教。只是方才惊到了公子,深感歉意,不知公子可否赏脸,让秦某做东,为公子洗尘?” “在下并非见束人,何来洗尘一说?” “大哥!你跟他费什么话,连我们秦家的面子都敢不给,我看你是……” “我看你是欠揍了吧!”狠狠瞪了秦策一眼,见人低下头去这才缓了情绪带着笑意看向楚拂墨。“在下秦榭,愿与公子交一朋友。” 见好就收向来都是楚拂墨的处事原则,见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端着未免坏事,这才拱手回礼。“楚拂墨。” “楚姓?公子来自祁连?” “是。” 秦榭微微皱眉,祁连与晋国向来互不干涉,现任祁连帝登基之后,更是将两国敌对关系划分的分明,怎的眼前之人竟光明正大的承认他来自祁连呢。 “秦公子不必多心,在下并非祁连楚相一脉之人,不过是祖上源于楚家分支,延续到现在,早已挂不上关系了。” 楚拂墨确实聪明,不过一个神色,便知道秦榭心中的想法。似是为自己无礼的念头感到羞愧,秦榭忙鞠了一躬。“是在下小人之心了。” 略微一笑,楚拂墨并不在意。“无妨。时辰不早了,楚某还要去寻客栈,便不叨扰秦公子了。” “既然楚公子尚未落脚,不如来秦府做客,家父定会与楚公子相逢恨晚。”能让秦榭主动开口要带回秦府的人可不多,秦相惜才,向来愿招揽门客,可那些门客秦榭都看不上,甚至有人上送三百文书,秦榭也只是嗤之以鼻。他是秦相长子,自幼便被灌输政道,那些救国救民为国为民的大道理,他五岁的时候就已经能说出数十条,所以在他的眼中,那些门客不过庸才而已。但是楚拂墨却不同,临危而不乱,更能通过一匹受了伤的马而在短暂之中推测出秦策是伤马之人,更是能一眼看出他们的身份,甚至是心思。这样的人,若非细作,便是可供晋国一用的人才。若是细作,他定要牢牢看在自己身边,弄清楚他要做什么。若是人才,那么他们秦家就更不能让他离开了,此等人才给了旁人,那才是真真的损失。 可是这天底下,会有如此锋芒毕露,光明正大到让人汗颜的细作吗。 楚拂墨表现出一种不情愿的态度,再三婉拒。“楚某不过市井小民,不敢高攀秦相,此番来见束也不过是寻亲而已,实在不敢打扰秦相。时候不早了,楚某先行告辞了。”不等秦榭开口,楚拂墨已经提步而去。 “大哥!这人也太过分了吧!” 秦榭若有所思的看着楚拂墨离去的背影,侧首看向秦策。“回去罚跪。” “我……”回应秦策的,是秦榭回身往马车上而去的背影,秦策瘪瘪嘴,耷拉着脑袋跟着往回走。 等着离开很远了,楚铭这才开口。“公子,您怎么知道他们是秦相的儿子们啊?” “大的叫小的秦策,小的叫大的大哥,而且敢在见束内道骑马的人,还有第二家姓秦的吗?”楚拂墨笑笑走进了一家客栈,使了个眼色让楚铭去开两间上房。这话是说给楚铭听的,而真正的原因,自然是因为那受了伤的马蹄子上,分明是箍了秦家独有标志的铁踏子,虽然当时惊慌,可楚拂墨还是在冷静下来的瞬间看清了那马臀上插着一把匕首,而铁踏子上也刻了一个秦字。加上那辆高贵的马车,更是笃定了他的想法。 秦榭,名誉晋国上下,绝非是他乃秦相长子,而是因为他心智的聪敏,绝非一般凡夫俗子。没想到来见束的第一天,便见到了他最想见到的人。楚拂墨嘴角含笑,这招欲拒还迎,还望秦榭吃的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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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惺惺作态 晋·见束 楚拂墨再次醒来之时,已经不在下榻时的客栈了,身旁也不见楚铭,揉着脑袋打着哈欠坐起身来,环顾四周,尽是一派奢华之态。手拂被单,是上等的丝绸,面衿上绣着的是显周闻名的苏娘之作,手指捏起被角,另一手半掌握过,其中仿若无物,盖着又不会冷,想来便是天蚕丝了。再瞧这屋中摆设,件件物物都乃上品,莫说楚府了,便是整个祁连都找不出这么多的宝贝来。 不出片刻,便有婢子开了门,踱步而入的正是昨日还文质彬彬有礼有度邀他入府的秦相长子,秦榭。楚拂墨衣衫未整,见人入内也并未有所反应,随意的将一头长发往上一挽,拣起榻边红木矮凳上的木簪子往髻上一别。落下几根黑发搭在肩头,好不自在。 日头刚起,朝光洒下,映的楚拂墨面色正好,看起来那般从容安定,让人不忍别开目光。倏尔,听到一声笑,秦榭忙收回目光,恭谨的抱拳行礼。“楚公子。” 笑容依旧恬静的挂在脸上,楚拂墨懒得下床,摆了摆手让人不必多礼。“秦公子何必如此惺惺作态呢。” 分明是调侃的语气,可秦榭仍在人话语里听出了隐忍的怒意和不屑一顾的嘲讽。那一刻秦榭似乎也恍惚了一下,在过往的二十七年里,他将一切都看得很平淡,大有一副超然度世的模样。可为何,第一次见到楚拂墨,他便像无法控制自己一般,脑海里全是他颔首一笑的姿态。“楚公子见谅,请公子前来,着实是因为在下诚心与公子相交。” “诚心?绑了我的仆人,用下三滥的方法迷晕我,困于这片瓦里,便是秦公子说的诚心?那楚某也着实不敢与公子相交,否则日后还不知道会如何。”楚拂墨慵懒的向后一躺,倚在墙上,唇角不变的笑容眯眼看着。 秦榭挥了手,便有两个壮实的男丁将楚铭架进了屋。楚铭甫一见自家主子,连忙挣扎起来。“主子爷,您没事吧。混蛋,放开我!” 微微摇了头,止了楚铭乱喊乱叫的念头。秦榭见人不开口,只好退而求其次的让人放了楚铭。刚着地,楚铭便一溜烟的跑到床前用自己的身体挡着楚拂墨。 “楚铭,不得无礼。秦公子不过是请我们来做客的,你这像什么样子,还不退下。”楚拂墨斥责一句,瞧着楚铭满肚子不愿,可还是乖巧的站到了一边,但半个身子仍挡在床前,随时就要冲过去为他家主子挡危险。“秦公子见谅。下人没规矩,冲撞了公子。” “楚公子说笑了。时候不早了,还请公子梳洗一番,家父邀公子正厅一叙。”言毕,秦榭携一干人等全都离去,只留下他们主仆二人。“公子……” 楚拂墨胸有成竹的点了头,便由着楚铭伺候着更衣洗漱。 那厢暂且不提,见束城中仍是一片繁荣之像,酒楼古凉岸中,三人围着餐桌吃的正欢,门却突然被推开,一个白衣男子拎着一个奶娃娃的后领,将人丢进了包间里。“说了几次,不许乱掀女子的裙摆,你倒好,越说掀的越来劲。” 沈京华勉强喝下口中咽了一半的茶,同其他二人相互一看,都不禁笑了出来。方才那个白白嫩嫩的小团子,此刻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一副你说你的,与我无关的样子。眼瞧着人被气的想挽袖子,沈京华起身走到晟迹身旁,拍了拍人肩头。“你这什么情况,哪儿捡来的?” “路上捡的祖宗!”晟迹没好气的回了一句,避开地上耍无赖的团子,坐到椅子上灌了口茶。难得见晟迹这番样貌,不仅是徐重岩和齐知,便是沈京华也觉得好玩。沈京华走到跟前,用脚踢了踢小家伙的鞋,才得人歪着脑袋看来。“你,谁?” 奶里奶气,吐字不清,这是沈京华对他的第一印象。居高临下的看着半大点的娃娃,莫名的有些暖意。“我叫沈京华,你呢。” “笑,笑。” “笑笑?”齐知年纪最小,见着个比自己还小的小玩意,顿时来了兴趣。几步跳到人身前,蹲在地上把躺着的小家伙抱了起来,在自己怀里给人拍着身上的灰。可那小家伙却摇了头,急的不行。“顾,笑,笑!” “顾尘笑。”晟迹适当的开了口,才让人知道了他的名字。“说来话长,长话短说就是,他是我新收的徒弟。不,准确来说,你们几个,都是他的师父。” 沈京华素来清楚晟迹的为人,若非不得已,他才不会给自己揽这么个麻烦事儿在身上。不过碍着老四和齐知在场,怕是也说不明白。两人目光相触,沈京华微微侧了头,晟迹予以肯定的点了头,沈京华会意的扯了笑。这个老头子,可真是觉得他们清闲了,偏偏还弄来个孩子。徐重岩和齐知可没那么多心思,只觉得自己突然就当上了师父,更是因着顾尘笑长得太过可爱,一个两个爱不释手的把小家伙抱过来又抱过去的。 渐渐冷静下来的晟迹,看着那三个人在一边玩的好,低了声音靠近沈京华。“拂墨已经进入秦府了?” “嗯。昨夜秦榭派人用迷药迷倒了他们,连夜扛进了秦府。”手中把玩着茶盏,淡然开口,一切尽在掌握。晟迹点了头,倒也不再往下问。以楚拂墨的心智和沈京华的筹谋,一个秦榭,根本不足为惧。“易呈那边有动静吗?” 沈京华从怀中掏出一张字条,夹在双指之间递过去,晟迹接来匆匆一眼便变了脸色。“祁连余也来晋国了?” “他来了我不奇怪,他要是不来,我倒是觉得不可思议。”沈京华没有发觉,这一瞬,他的眼底迸发出的是无穷的恨意,要吞噬万物的恨。 晟迹伸手,用力的捏着沈京华的胳膊,沈京华长长舒了口气,冲人浅浅一笑。“放心,我还不至于这么沉不住气。”便是君子,言语不多,心中坦荡。 “转眼,我们下山已经快半年了。”晟迹收回手来,不着边际的换了话。 沈京华的目光落在顾尘笑身上,他伸着小胖手,短短的手指戳进徐重岩的嘴中,笑的合不拢嘴。“这孩子倒也可爱。” “可惜命不好。” “若是好,那老头子又怎么会交给你。”沈京华像是不记得方才的阴霾,扬声叫他。“顾尘笑,你来。” 被点了名的小人儿歪着脑袋看向一脸笑意的沈京华,狠狠地扭了头,傲娇的不理人,他还记得刚才就是这个坏人踢自己的小脚丫呢。被人娇憨的模样逗笑,沈京华敲了敲桌子,问着齐知。“老五,你告诉他,不听话的孩子该怎么办。” 便是齐知,也觉得这话羞人的很,更何况还是当着他这个捡来的小徒弟的面。只是大师兄命难为,只好对着小团子的屁股拍了一巴掌。“喏,就是这样。” 也不知是不是齐知没打疼,顾尘笑没有哭喊乱叫,反而嘻嘻的笑了出来。“好玩玩,好玩玩。”说罢,便伸着小手去够自己的小屁股,轻轻的拍了一巴掌,乐不可支的满地蹦着,一下不够再打一下,这副姿态惹得满屋子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
我更文了,你敢信吗!@笙月阁主 总是中间还没写,便已经想到了结局。我没弃文没弃文没弃文,重要的话说三遍 |
第二十章·好心提醒 晋·见束·秦府 楚拂墨这一洗漱便耗去了一个多时辰,尤是秦榭也已经耐不住性子,三番几次的想吩咐人去催促,更别说是秦策了,让他老老实实的在厅里坐上一个时辰,简直比打他一顿还难受。唯独正座上的秦相,微合双目,双手交叉覆在小腹上,安然自若的小憩着。秦策早已上蹿下跳了许久,可碍着父亲和大哥都在,倒也不敢多加放肆。 就在秦榭招了手,让下人去请楚拂墨的时候,便有小厮快步跑了来,附在秦相耳边低语。“老爷,楚公子到。” 秦相轻哼一声,缓缓睁了眼。远去而望,木桥上踱步行来之人独有一番清高之色。待楚拂墨走到正厅之时,秦策冷哼开口。“我还以为楚公子又睡下了呢。” 眼不斜视耳不听扰,楚拂墨含笑走到正座前,拱手一礼。“拜见秦相。” 正座之人仿佛也没听见自家幼子说的话,手掌向上往旁边的座上一送,楚拂墨会意颔首而坐。“早听秦榭提起楚公子,今日一见,果然不同一般凡夫俗子。” 楚拂墨接过人主动递过来的茶盏,轻掀了茶盖,放在鼻间浅嗅,唇角上扬。“早也听说秦相手段高明,心狠手辣,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你胡说什么!”秦策虽是鲁莽了些,可却并不是个蠢笨之人。这话说到底,都是他楚拂墨在羞辱父亲,便是羞辱了整个秦氏。拍案而起,却被一旁的秦榭一把拽住。 楚拂墨只当自己听不见那边的吵嚷,低头瞧着这白瓷所铸木兰花雕的茶盏,再次抬头看向秦相。“可惜了这上好的白瓷,抹上了剧毒,再灌入滚烫的热水,怕是不出半盏茶的功夫,便会发黑变色了吧。”饶是这般说着,楚拂墨仍没有要放下茶盏的意思。 “既然你都知道,还不放下?”秦相若有所思的看着楚拂墨,却见人丝毫惧意都没有。没由来的,他竟在心底对楚拂墨多了一丝钦佩。年纪不大,却如此沉稳,是个妙人。 楚拂墨轻声笑着,笑的秦榭觉得瘆得慌。“秦相是聪明人,想来还不至于不给我解药,您说是吧。”话音刚落,手中的茶盏被人狠狠摔碎在地上,溅起一片狼藉。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光亮瞬时从门外闪入,对着楚拂墨便刺了过来,可座上之人淡然自若,微笑着看向持剑而来之人。就在剑尖即将刺进楚拂墨的心口之时,一件暗器突然从天而降,啪的一声,生生将剑身打偏了方向,在楚拂墨的胸口前划了道口子,划破了他的衣裳。暗器的主人身着一套紧身素衣,迅速的与持剑之人打了起来。那人也没想到会有人突然出现,更是没想到,这人的内力如此之高,仅仅是一枚暗器,竟然能将自己的剑锋打偏那么远。 秦家三人皆看着他们两人在正厅里纠缠起来,打从一开始便能瞧出悬殊,都不禁为那人捏了一把汗。 “秦相再不给我解药,只怕二公子要坚持不住了。”楚拂墨微笑着看着局面,看着秦策忍不住甩开秦榭的手,加入战局里,看着他们二人合力也打不过,看着自家暗卫立手而起对着秦策的脖颈而去。秦相自是看得清,急急开口。“解药给你!” “住手。”楚拂墨恰到好处的开口,而那人的手指已经扣上了秦策的脖子。得到主子的命令,那人收了力走回楚拂墨身边站着。秦榭起身将两个弟弟挡在身后,怒目而视。“楚拂墨,你什么意思。” 不待楚拂墨开口,秦相摆手让人不得再说下去。“有一件事,本相一直想不通,不知公子能否为在下解忧。” “但说无妨。”楚拂墨摆弄着胸前的衣服料子,伸手向后,自有人掏出个瓷瓶来放在其手心。楚拂墨从瓷瓶里倒出颗药丸吞入腹中,完全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 秦相故作镇定,将人一切举动看入眼底。他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解药,逼自己交出的压根就不是救命用的,而是要他屈服。想到这一层,秦相不免出了一身冷汗。“从祁连到晋国,至少也需要一个月,你是如何避过了所有眼线,提前了十日进入晋国。”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便是要摊牌了,楚拂墨耸耸肩,将瓷瓶还给身后之人。“若真是避过了所有眼线,在下就不会在这儿了。”许是坐累了,楚拂墨起身拍拍衣摆。“晋国虽有国主,但明眼人都知道,晋帝无能,这么多年晋国能位居祁连之下,成为六国里第二大国,除了祖宗基业夯实之外,便要归功于秦相与范将军了。你们二人一文一武,相得益彰。一个守国业,一个辟疆土。一个运筹帷幄之中,一个决胜千里之外。后来,你们二人更是建了姻亲关系,秦相将自己最心爱的女儿嫁给了范将军家的长子,这样一来,她便是范家下一代的主母,我说的,可有错?” 秦相细细听着,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这些事,哪怕是晋国的一个孩童都知道,没什么稀奇。“没错。不知楚大人说这些是为何事?” “秦相这些年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没少残杀忠良,想要伺机找您报仇的人比比皆是,可秦相一如既往的活的好好的,这其中自然有范将军的帮助。可是秦相您有没有想过,一旦范将军撤出对您的保护,您还能不能安安稳稳的做这晋国的一人之下呢。”楚拂墨挥挥手,暗卫便隐身而去,速度快的让屋中之人全然没反应过来他的去向。 “这是我们晋国的事儿,不劳楚大人费心了。”秦榭主动走过来,与楚拂墨对视而立。“倒是楚大人,用心良苦之余,不免让人觉得是别有用心。” 楚拂墨坦然一笑。“秦公子说对了。否则,也不至于被秦公子一点迷药就带来了秦府。”此话一出,屋中之人不免都想到了刚才那个武功深不可测的暗卫。若不是楚拂墨自愿被带进来,怕是没人能轻易碰着他吧。“秦公子不必介怀,在下并无恶意,只是想与秦相做个交易。” “交易?”开口之人,是秦府二公子,秦嵊。他与秦榭是同母,不过性子却不同。秦榭好文,心机深沉。而秦嵊好武,五岁时拜了范将军为师,十七岁便已经领兵作战,是晋国不可多得的青年将领。看他意气风发之色,便晓得他在这秦府的地位定然不低了。“你身为祁连人,更是祁连的官员,没有通行令,也没有诏书,就这么贸然闯入我晋国,便是今日我将你杀了,他祁连帝也不敢拿我怎样!” “那就要二公子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你……” “嵊儿。”秦相开口,起身走到楚拂墨身边。“不管楚大人是动了什么心思,我秦某人,都恕不奉陪。秦榭,送楚大人回客栈。” 楚拂墨眼瞧着秦相转身便要离开,悠然开口。“那便请秦相尽快遣散下人,向晋帝请辞吧,否则在下真不知道等九殿下登基了,您还能不能保得住秦府上下百余人了。”言罢,楚拂墨提步而去。却被秦榭拦住了去路。“楚大人此话何意。” “秦公子,楚某并非善人,提醒,不过是因为昨日秦三公子出手相救,虽然过失也是由他而起,但楚某还是将此记在心里。如若秦公子不信,便请二公子好好回忆一下,近日军营当中,可出现了什么怪事。言尽于此,告辞。” 秦府四人看着楚拂墨离去的背影,皆陷入了沉思。 范治,你终归还是太贪心了。 |
写作业的小阁主 @笙月阁主 |
兴致所致,做了《拟把疏狂图一醉》和《清风明月,尘世漠染》的周边海报,纯属个人喜好,请各家粉丝不要对号入座!!! 拟把疏狂图一醉的字素非原创,百度搜来的 原本,我并不想放图二,然而,图二里有我最最最最爱的凯凯王!和我最最最爱的东哥!!和我最最爱的钟小哇!!! 由于我懒得飞起,所以两张海报都是一个风格下来的,也算是承上启下,前传后传了 至于为啥两张里面都有霍叔,大概是有着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此处@笙月阁主如果你再不交出白止行的番外来,我不保证,明天会不会揍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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