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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同人】后继者(全职高手长篇,叶喻单CP)[第13页]

作者:芊绫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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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起夜看着一条留言吓得要死,但不知道是抽了还是自行删了总之就算只有我一个人看着也有点睡不着了【【特意爬起来开个电脑额外嘚吧几句,望各位拨冗多看我一眼。
各位盆友,亲爱的读者们,婆家娘家就是个逗乐的说法,咱别真搞出两支战队撸袖子干一架啊23333当然我觉得本更之前的回复都没啥问题,还是根据文章内容在进行正常探讨的,能引发大量讨论对我来说也是很有成就感的事,真的掐起来就太没必要啦【你们没看到但是我看到了我真的方得不行qwq
讲真我觉得能来看这文的也不存在“毒唯”吧,大家也还是两个人物都喜欢的,顶多是稍微有所偏向而已。本攻控+喻粉实名认证我是个双担,《后继者》至今连载了22W字,吹叶吹喻的比例绝对是均衡的,且最大的前提我睡前也刚刚强调过,就是他们俩真的都很好,出了问题那都是我的锅,我的错,是我折腾大伙心爱的人物,那就诅咒我再给他俩写一百万字的文

但是吧,落到目前情节上来说,我个人倾向于是小喻在客观上存在一些实质过失的,不然为啥要打他PP呢对不对
这点必须承认是为了写拍故意设计的,这个人物的逻辑基本全部源自于本文二设,[喻文州不是这样的.jpg]我对不起原作喻队——我一刻也没有忘记原本的他是啥样的——我真的很爱他奈何我是个变态

叶老师近几更主要的毛病在于他说话不太好听,但原作叶神就真的满嘴大实话耿直得一批,写同人还是要讲基本法的,这点我单纯是努力在往原人设上靠,虽然还是免不了OOC,但绝对不是给叶老师设置黑点的意思……
以前我也说过几次,虽然我是个话痨,但身为作者想传达的内容就都在文里了,甭管诸君能get到几分,我也不太倾向于在正文以外的地方为本文情节作过多解释,但这回情况特殊,我也就再破一回例,谈一谈我在人物塑造方面的一些个人感受。以及我说各位比我更懂《后继者》是真心的,所以我在文以外发表的言论各位大可以选择性地来接受。
还是从这个二设得面目全非的小喻开始说吧。其实这个人设并不稀奇,还算是脆皮鸭里挺常见的标准杰克苏孤独天才流天之骄子设,单看这个概括就已经和原作喻南辕北辙了,毕竟“手残”算是支撑原作人物魅力的核心设定之一,一旦把这个设定剔除了,甚至还替换成了真正的天才,很多属性就要换个眼光来看待了。我从这个人物的性格中提取的元素是他的专注勤奋,执着坚韧,沉着自信,还有聪慧可爱【突然粉丝滤镜x
原作喻的感情观是怎样的我们不得而知,本文既然是以感情线为主线的,人物感情观的设定就需要完整而自洽,大量私设不可避,这里我选择的是从原生家庭和感情经历两方面来设置线索。小喻的家庭估计大家都有一定印象,毕竟没少故意拿“童年凄惨”和叶老师卖惨23333总结一下就是撒手散养,自由生长,感情不深,互不干涉。
这样的家庭关系固然有利有弊,但共同导向的是小喻对于亲密关系陌生而渴望,请注意这里和老叶的共性和差异:叶老师也对亲密关系陌生,也渴望,但他不是因为陌生才渴望,他见识过原生家庭近乎童话的理想伴侣关系,在他的脑海中始终有着对这种关系的完整憧憬,但小喻没有,他没见过,他用力抓紧了和叶修的这段关系,但实际上他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只是凭着本能去爱,去付出,乃至拼命压榨自己的价值。老叶一直担心自己会束缚他的职业发展,而小喻却巴不得用尽一切方法将自己绑在老叶这条船上。
他确实不那么会爱一个人,一切方式都是他自己摸索出来的。小喻在收到叶修对于未来的承诺后,说“从来没有设想过拥有的东西是不会成为‘缺失’的一部分的”。我几乎没太看到集中讨论安全感的宝贝儿提起这句话,只好自己尬解释一下,这里是在暗示,他从没设想过可以拥有叶修给予他的安全感,因此也不觉得这是一种“缺失”,这还会暗示着什么,各位也可以自行发散。
人生目标十分明确的人,却一直在感情路上迷着路呢。
再讲叶老师。首先明确一下《后继者》是不折不扣的主攻文,虽然这题目看着有点像主受向,但真不是,题目的多重含义我在完结后会再细讲,总之这就是叶指挥自我沉淀重回巅峰的故事,完全顺应原作情节与结局,唯一多出来的是爱情圆满的人生赢家梗。
前几天我还在微博里提起过,本文的年龄操作把主被关系压出来的同时,也迎合了原作中一个可以直接拿来用的关键梗,即叶修和千机伞。当然不是说拿文州充当道具的意思,原作前期,强化千机伞是一个重要线索,很多情节都是围绕着这条线展开的,本文中小喻的定位也是这个,是个在不断成长,需要耗费心血培养,最终陪伴主角登顶的重要伴侣。
小喻对他重要性我觉得也不需要强调了,娘家人们也没在挑他在小喻身上倾注的爱与付出的。之所以在剧情中显得有些“不得要领”,首要原因还是小喻的感情观比较特殊,委实很难搞,我觉得换谁都不一定能比叶老师搞得更出彩;其次就是他在自己预期未来方面尚有很大的不确定性,比如他想和他爸和好再把小崽子领回家,这个事儿曾在文中多次暗示,虽然我剧透了老爷子不算什么阻碍,但站在副本门口的老叶真不知道他爸这个BOSS是送的……
他没有轻言“爱”,因为这个老土的理想主义者认为这话说出口就真的要有付出一辈子的把握。他不是做不到,也不是没信心,只是想等到一切万全时再给这惹人疼的崽子最稳的幸福,最安定的未来。至于他为什么直到最后也没说,自然是因为不用说,他放在心上的那个人也已经懂了。
愿本作者给自己的尬长评能为各位追文带来一丝希望的曙光,各位晚安我接着去睡了……哎这事儿给我吓的……各位权当行行好为你灵的心脏着想,千万别真的掐起来好吗好的【心有余悸脸
为什么写拍了反而热度骤降了
还有下半场解锁新姿势捏,小可爱们不理我的话可能要拔不掉本周三更的Flag了

还是说真的只看到我上一层的叨叨了


另外最近吞楼的情况挺严重的 看楼数今天就被吞了三四条大家的评论 长评的各位记得做好备份QwQ被吞也可以在网页版右上角“更多”-“服务中心”-“删帖回收站”中找回



喻文州颤颤巍巍地试着先直起一条腿,还行,尽管看起来疼得不轻也还是成功了,然而另一边在效仿之时却惨遭滑铁卢。膝盖磕在地板上的动静不小,给叶修吓得不轻,下意识就要俯身扶他,可惜喻文州正忙着埋头和身后的痛苦做斗争,没能目睹叶老师这一瞬时动作倾向,强撑着琴凳半跪起来,才抬起头道:“哥可不可以……”
“少来这套。”叶修果断将这一货真价实的“跪求”掐灭在摇篮里,还不忘撒把土给埋上:“你让我打我就得打,你让我别打我就得停下,溜傻小子给你干体力活呢?”
“不是……”喻文州苦笑了一下,拽着衣角遮了遮身前,“我只是想问你可不可以换个地方,趴琴凳的话,找不到地方借力,还要你费事按着我。”
叶修一想也是,揍几下就往地上出溜也不是个事儿。他打量了一圈周边物什,拆下了三角钢琴的谱架,露出外壳边缘,又将可升降的琴凳拽回正中位置,调整到最高高度,拿琴弓朝着凳面一指,发号施令道:“坐上去。”
“……啊?”喻文州心说这是要抽后背?别吧,还不如可着屁股招呼了,而且琴弓往背上打那不是更要疼死人了……
“让你提裤子了吗?直接坐——往后坐,对,手把着琴沿儿,屁股再往后点,都露出来。”叶修面无表情地发布着让人面红耳赤的指令,上前压了压喻文州后腰,这样高度差不多刚好趁手。他依然握着弓尖,只将施罚的长度留长了些,在人身后空挥了两下。
小首席敬佩自家伟大指挥的“艺术创造力”的同时,也难免羞窘。但不得不承认这个姿势实在是太绝了,他不仅双脚悬空没有躲避的余地,也不可能徒手撼动三角钢琴,再痛都只有乖乖挨着的份儿。实际就刚才那数十下挨下来,他觉得身后大概已经没法看了,要是还继续动真格地打……
“唔——!”这种姿势果然比想象中还要更难捱,神经反射下的收紧双股只会加强并扩散琴弓抽在肿胀皮肉上的剧痛,但又真的只剩下这一种动作能够聊以缓解接受击打的冲力,没挨上几下,喻文州额上就再度渗出了冷汗,紧闭着眼咬牙道:“我哪里说错了的话……哥告诉我该怎么做,我都听你的……啊——”
“得了吧,啊。我倒想请教请教你,我到底该怎么做?”叶修也看出来光是这样坐着就已经很折腾人了,便没再用实劲儿,仅依靠手腕和琴弓本身的重量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打,“问个话就知道顶嘴,挨着揍也没见你反省出个解决问题的态度来,反正是捱过眼下就算,在我这乐团当首席对你来说就那么无所谓,是吧?”
“……”内心最深处的恐惧猝不及防地具现化,喻文州扒着琴板边缘的手不可抑制地剧烈颤抖起来,从肩膀到脊背都受到了牵连,他就这么浑身哆嗦着哽着嗓子道:“哥要这么说……还不如打死我算了。”
红肿不堪的软肉挤压在坚硬的琴凳边缘,凌乱散布着粗细不一深色血檩子,一道白痕倏然轧过横七竖八的旧伤,令人毛骨悚然的粗长僵痕随之高高鼓起。喻文州干脆痛到没音儿了,差点一脑袋砸在琴键上,叶修随手弃了琴弓,让这小混球气得肝疼,背过身按着肋下道:“找虐找得过瘾不?没过瘾也没辙了,你以为我就那么乐意和你动手啊?揍你个犟种有什么用?喻文州,你这根本不叫自我惩罚,纯属是往死里折磨我呢。”
楼下的琴房里,陈艾菁用现买的一罐猫罐头略微收买到了咪总的猫心,正当他有点愧疚逗猫耽误了快二十分钟也没练琴之时,就瞥见门外一个人影飞快地下了楼,很快又折了回来,且直奔他这间琴房——
“怎么还没走?”叶修开门进屋拎着哆唻咪就往猫包里塞,“我们家猫好玩吧?哟,还给买了个罐头,有劳了。”
“我就是路过这屋,听到它一直在叫,感觉它可能是饿了,就……”陈艾菁解释着,见叶修时不时就拿手捂一下右肋下,忙关切道:“指挥您脸色看着不大好啊,没事儿吧?”
“让那小兔崽子给我气的。”叶修倒是坦诚得很,怕陈艾菁多心还劝了他一句:“今儿的事和你没关系哈,别往心里去。”
“那个……首席他还在楼上?”陈艾菁已经有些意识到这俩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了,毕竟平时和女孩子们玩得好,小道消息没少听。
叶修顿了下脚步,想也瞒不住,索性说道:“刚让我收拾完,估计一会儿就下来了。要看他实在走路费劲,就掺他一把,我先下去了。”
“……”苍天大地,喻文州这个时候绝对不想见到自己吧!小陈同学这下可犯了难,目前来看,为免尴尬还是走为上策,但叶修都这么说了,恐怕喻文州真的被收拾得够惨……那他就更不应该出来碍眼了才对!可一旦人家摔了碰了,指挥再怪罪下来……救命啊——
纠结很快就没意义了,楼梯口已然出现了一个晃晃悠悠的人影,陈艾菁硬着头皮迎了上去:“首席,你……还好吧?”
喻文州见到此君的第一次反应显然是尬住了,而后想到陈艾菁很可能是在此处先遇上了叶修,才特意留下来的,不禁有点心情复杂。他扶着楼梯把手,点点头,没言语,继续慢腾腾地往下挪。
陈艾菁走近了才看出喻文州这脸色比叶修还差了百倍,一丁点血色都没有,额发在脑门上粘了一层,不知是汗还是刚洗过脸的水。喻文州看到他这一言难尽的受惊表情,竟还笑了笑:“我和指挥有点别的矛盾,不是因为下午改谱子的事,千万别多心。”
喻文州看起来并不想被人搀扶,陈艾菁也没和他熟到可以强行上手的份上,只好陪他一起慢慢走。这位平时也算是能说会道的,这会儿却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那你明后天还能来排练吗?”
“有点悬。”今天是周三,看来很可能要休个小长假了。喻文州苦笑着抹了把额头,交代起了工作:“如果我没来的话,一提明天开始新排的部分……”
工作是个好话题,喻文州一路交代到走出了大门,就见叶总的车正横在门口等他。陈艾菁立马朝驾驶位点个了头,飞快和喻文州道了别,识相地跑路了。
说实在的,喻文州倒宁可叶修已经走了,就像过往每一次类似事件一样,也间接给两人营造了缓冲的时间,过后才好冷静地面对对方。这下可好,回了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或许也可以避免,呆在房间不出门就好了。
回家路上叶修一句话也没和他说,进了家门也看都没看他一眼,给哆唻咪放出来就进了卧室。喻文州站在那扇半开着的门外杵了一会儿,也没想好该怎么打破僵局,只好默默回了自己房间——这次疼得太厉害,着实练不动琴了。
好久没回家的哆唻咪这次莫名其妙没有跑去和叶修起腻,而是钻到喻文州被窝里陪他一起趴着了。小首席自己都不忍心看身后被抽成什么德行了,胡乱喷了两下镇痛喷雾就没再管,百无聊赖地和哆唻咪玩了一会儿叠手手,心里边也渐渐平静了不少,这次叶修为什么发这么大火,他并不是完全摸不着头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哄人消气才好。
摸摸屁股上还在发着烫,肿得更厉害的血道道,说不难过自己都不信;再想到叶修质疑他身为首席的责任感,心头更是一下下拧着发酸。当面再去认错难免一点委屈都不外露,这种情况下还去卖惨简直太逊了,恐怕叶修一看着他也只会更来气,不然……发条信息?
打了删删了打,一条二三百字的消息喻文州足足编辑了小半个晚上,快九点才发出去,哆唻咪早在他枕旁团成一团打起了小呼噜。之后自然就是守着手机等啊等,然而等到九点一刻也没收到回复,这下无论如何也趴不住了,喻文州挣扎着蹭下床,踢踢踏踏趿拉着拖鞋走出了房间,刚到客厅,就愣在了原地。
那扇从没有关上过的门,此时正关得严严实实,仿佛再也不会向他敞开了一样。
【章七·覆舟 END 】
这次更新也是两层请注意……度受还不支持每次更新过2500是怎么_(:з」∠)_
总之还是要喜迎章七完结【哪里喜了x相信这个走在唯一HE线上的叶老师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为了不让各位和小喻一样绝望……做一张剧透表情包好了233333


喻文州怔忪片刻,很快想到叶修应当是睡着了,但平常就算是睡觉,叶修也从来不会关门的,除非是办事的时候防止哆唻咪捣乱。他走近了轻轻地敲了两下门,意料之中地没有回应,怕自己行动不便,走路的动静太大,喻文州脱掉了拖鞋后,才按下了门把手,光着脚小心翼翼地踏进了叶修的卧室,果不其然,一眼就看到了“标准结局”。
从姿势上看,叶指挥似乎是想靠着眯一会儿不小心睡过去的,床头灯还亮着,被子也没盖;另外,冲着开窗吹空调这种不符合其作风的奢侈行为,也不大可能有意为之,或许门也是让穿堂风给吹合上的。喻文州担心他着凉,赶紧先把窗户给关了,又给人好好掩上了被,最后盯着熟睡的面容看了好半天,才依依不舍地关上灯退出了房间。
如果叶修还醒着,他大约还好意思厚着脸皮蹭上床一起睡,这种情况就真的没办法了。演练准备了一晚上的讨好行动都落了空,小首席难免有些悻悻,不过估摸着明天叶修从乐团回来,怎么也该消气了,应该不会再不搭理自己了。
——话是这么说,如何熬过当下的漫漫长夜才是最头疼的。
趴回床上之后,喻文州只觉得伤处更不好受了,原本想着和好了就磨着叶修帮忙上个药再给揉揉的,反正都是这种关系了,也没什么可难为情的了,然而现实比挨过揍的屁股更加血淋淋,人家压根没记挂着他这一茬,就和周公幽会去了。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喻文州试着在心里抱怨了一下,聊胜于无地纾解着负面情绪,实际还是一刻也无法忽视叶修待他的好、对他的在乎。看人累成这样,很大程度上还是被自己折腾的,更是愧疚不已,警示作用比挨多重的打都显著,他是当真朝自己发了狠誓,今后绝对要从根源上杜绝类似事件的发生。
然而赌咒发誓并不能促进睡意的生成,被迫卧床却连个滚儿都不能愉快地打,实是人间酷刑之一了,百无聊赖的小首席最终选择把哆唻咪给扒拉了起来,临时举办了一场“人同猫讲”节目。
“……咪!”被吵醒的咪总不满地叫唤道。
“咪咪陪我说会儿话,就今天,下不为例。”喻文州举双手保证。
哆唻咪打了个呵欠,重新团起身子,半眯着眼,甩了两下尾巴,表示“朕就勉为其难地听一下好了”。
“你说哥会一直生我气吗?等他醒了,你去帮我打探一下情况好不好?”喻文州捏着哆啦咪的一只小肉垫商量道,“如果他心情没那么糟的话,你就跟他撒撒娇,把他逗乐了再换我上——事成之后,三袋妙鲜包加一袋小鱼干,怎么样?”
哆唻咪能听明白一些食物相关的名词,抖了抖耳朵,仰面翻出了肚皮,示意“再加十分钟按摩”。
喻文州忍俊不禁,边撸它边笑道:“那就说好了。话说你今天怎么没去找他玩儿,也能看出他心情不好吗?嗯……怪我怪我,害你都不能尽情撒欢了。”
哆唻咪用尾巴轻轻搭了搭他手腕,聊表安慰,毫无夜猫子风范地又打了个呵欠,似乎就着仰面朝天的姿势也一样能睡过去。喻文州颇为艳羡地看了它一眼,又看时间也近十点了,就去简单擦了擦身子,洗漱关灯上了床,之后也不知辗转了多久,总算是熬昏了过去。
凌晨一点来钟,叶修莫名无梦惊醒,一伸手没摸到人更是激得他浑身汗毛倒立,惶然中抓起手机,一眼先看见了小崽子晚上发来的信息,意识方才逐渐醒转。他缓缓坐起身,看了一眼好好盖在身上的被子,又扫了一眼窗户和床头灯,确认喻文州有进来过,又重新读了一遍手机上的信息,深深叹了口气,起身前往另一间卧室。
叶修没打算给人弄醒,进屋后只按开了手机屏幕。就着微弱的光亮也能看出喻文州睡得不大好,眉头都是微微皱着的,睡相倒是一贯地不走寻常路,被子让他骑成了个巨型麻花,睡裤蹭下来了小半截,里边是真空的——这要是还穿着紧身短裤,叶修真要怀疑他是不是有受虐倾向了。
来都来了,也由不得他这么“半遮半掩”了,叶老师果断上手扒掉了碍事的遮挡,拿手机照了照,又轻轻摸了摸仍有些发烫的皮肤,甚至还凑近了嗅了下——一点药味儿都没有,这小混球还能不能行了!?
叶修一个头顶两个大,捋着头发原地踱了两圈,到底还是翻抽屉找起了药。想着弄醒就弄醒吧,总比这么放着强,他一手刚揉开药油覆在人一边臀瓣上,就感觉小崽子似乎扑棱了一下。
……是什么无意识的条件反射吗?还是也和他一样睡毛楞了?没等叶修开口问上一句,喻文州就猛然朝他扑了过来,不管不顾地吻了上去。
叶老师着实让他吓了一跳,这一行径太过突然只是一方面,主要是过往喻文州主动亲吻他,哪里是这种饿虎扑食的德性?小屁孩平日的风格都是突出强调一个“撩”,强势不了三秒就会乖乖送还主动权,叶修也挺吃他这一套的,往往都会被撩得更有兴致,哪像是这样,让他这不知是猫是狗的一通乱啃,出于雄性本能,只会想跟他“一决雌雄”。
好在叶修向来自忖的“长者身份”尚且奏效,他强迫自己压抑了本能,从头到尾未做争夺,放任小崽子亲了个够本,方才坐了起来,抹了抹嘴角说:“怎么了这是,做梦让狼给撵了?”
这股熟悉的嘲讽调调在喻文州听来简直前所未有的动听,他紧抱着对方不肯撒手,把脑袋埋在人胸膛,闷闷地唤了一声。
“嗯?”叶修觉得他这一出也挺好玩的,好脾气地应了,随手胡撸着小崽子后脑勺,半揶揄道:“我一起来,还寻思你这是怄气要闹分居了。有话想说就把我叫起来呗,发什么信息。哎哎别蹭了,痒痒……”
这话说完,怀里的脑袋是乖乖不动了,环绕着他的胳膊仍旧箍得死紧。叶修没办法,只得拿没沾药的那只手拍了拍人后背,一想到小兔崽子连上个药都不会,又没好气儿地训了一句:“不撒手也行,麻烦抬个尊臀——不就等着我给你效劳呢吗,自个儿不知道疼啊?”
“……”喻文州刚一抬屁股就惨遭用力抓揉,身子不禁猛一缩。他没好意思直白地喊疼,拐了个弯道:“要是真的没知觉的话,大概会以为这是在做梦吧。”
一不小心到底把这三斤惨给卖出去了,喻文州察觉到叶修手上动作停顿了一下,自觉失言,立马找补道:“其实也没有很疼……唔。”
叶修在他另一边臀瓣也使劲揉了一把,却没像之前一样训他“还不是你自找”之类的,只是沉默地给人揉着伤,过了好半天才轻轻吐出三个字儿来。
这话的杀伤力比叶老师手上使多大劲儿都强,喻文州登时一激灵,抬起了头,直勾勾地盯着叶修说道:“不,整件事都是我的问题,哥当时说得一点没错,我明知道你不愿意用这样的方式……”
“好了,你欠揍归欠揍,一遇上你的事儿就收不住火是我的毛病。”叶指挥这一天明里暗里不知道叹了多少口气,见小崽子又开始埋着头往他怀里钻,眼里的无奈又掺了点笑意:“你发的那个……行吧,只要你觉得舒坦,我就没什么意见。但有一个事儿,我本身不需要做‘一碗水端平’的样子给大伙看,这也不现实,你就想,就算乐团没有你,也会有别的乐手让我额外花点心思培养吧。”
喻文州能听出叶修的本意是想说明他没有割裂出这么一个“工作角色”的心理需求,但架不住这话的字面意义太有发散余地了,他脑内顿时开了个黑洞出来,一边无意识地点着头,一边下意识地蹭了蹭身后停住的手。
叶老师的手在伴随着诱惑的催促下重新动了起来,这回手劲儿明显轻了不少,都谈不上是在揉,仅是安慰性的抚摸。这一晚上他想了很多,哪怕喻文州没给他发那条信息,他也准备妥协了。
还是老生常谈,一切的根源都是他给喻文州拽进自家乐团来的,像人家这个水准的演奏者本身没那个必要和义务在这样的小乐团效力。小孩儿一直以来的努力那都是情分,两人既然是这种关系,他可以不那么惦记着怎样去还,却不能当没有这回事。
有一瞬间他甚至都在想,与其让喻文州在日常工作环境下强行压抑自身情感,搞得憋憋屈屈的,还不如放手让他去别处高就了。只怕这话说出来小崽子不一定作何理解,叶修也终究很需要他,早已习惯了有这么个知心的伴儿一直在旁帮扶。
就当是自私了一回,喻文州真正的需求,他还需要更多朝夕相处的时间去摸索。道歉不止是因为下手重了,也为了这次处理亲密关系中的矛盾所暴露出的捉襟见肘。从方才喻文州爆发的占有欲里,不难看出是由于他处理不当而造成的不安在作祟,但愿小崽子真能谅解他这也是头一遭吧。
叶修给人揉了好一会儿,感觉喻文州都快睡着了,便搂着他侧躺了下来,问:“今天就在你这边睡?”
短小了一点见谅……刚考完试补觉去了=0=
绷了一整夜的弦一松,喻文州确实正昏昏欲睡,脑子也不大清明,还以为这话是要留他自己在这屋睡的意思,连忙一把薅住了叶修衣襟:“别走。”
“……我什么时候说要走了?”叶修寻思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刚才那句没主语的话可能产生歧义。他反握住喻文州的手,低头吻了吻他额头,心里边一时说不上什么滋味,只想着要是小崽子每一次胡思乱想都能这么明显地表现出来就好了,“哎,白天的聪明劲儿都上哪去了,不过你要真能傻点儿,倒也省心……哦,敢情是给饿傻了啊。”
中午订的外卖似乎不太合我们小首席的口味,午饭就没吃两口,晚饭还在焦虑苦恼中省略了,午夜惊醒,难免饥肠辘辘。叶修捏了他肚子一把,起身给人把被子掩好,说:“眯着等会儿吧,正好我也饿了。”
两人出去折腾这一趟,喻文州也有些日子没尝到叶老师的手艺了,这会儿自然是趴不住的,没一会儿就抱着被吵醒的哆唻咪一同跟了出去。咪总见他没有落座的意思,堂而皇之地霸占了椅子,喻文州便站在一旁问:“哥这是要做什么?简单点的就好。”
从圣彼得堡返程的时候,喻文州提到过年的时候想一起包饺子试试,叶修就在从网上超市订生活用品的时候顺便带了一包面粉,刚好今天送到,喻文州见他舀了一碗面粉出来,还以为是要搞什么麻烦的面食。
叶修拧开一点水龙头,往面粉里撒了少量水,一边拿筷子搅动,一边笑道:“没什么麻烦的,跟下面条一个技术含量。”
国外长大的少爷没见过疙瘩汤的制作过程,看到这儿也没能辨认出来叶老师是在鼓捣什么,又问道:“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不用,把猫扔客厅去,坐着等吧。”叶老师利落地拍开几瓣蒜,切了俩西红柿,锅里倒了热油,开始炝锅——自打和喻文州住一起,他这厨艺不说见长,倒也熟练了不少。
翻炒出香味再倒上水,叶修抽空瞟了一眼突然没声了的人儿,正好看到喻文州把脑子里纠结着的“这是还要罚的意思吗”都写在脸上了,他嘴角抽了抽,道:“真饿傻了是怎么,我就那么一说,实在坐不下,一会儿就站边上吃呗。”
“我真的不知道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一晚上都没理我。”喻文州虽然脑袋昏沉,提起这茬也像是有点嫌矫情,越说到后边声越小,说完更像是大有把此话吞回去垫垫肚子的意图。
叶指挥向来英明,小首席这种智商掉线的状态的确很让人省心,也有意思得很。他干脆撂下了锅铲,转过身好笑道:“那我是不也该委屈一下,我还觉着是你一晚上没理我呢。睡过去之前,我可一直等着你来‘求安慰’来着,不然也没个台阶能下啊——让你逼着给你一通收拾,完事了还得上赶着来哄,合着我跟这儿提供特殊服务呢?”
喻文州挨了一通嘲,却笑了起来,眼里也渐渐恢复了神采,他上前抱住叶修道:“哥果然还是有点生气的,本来也该我哄你才是,这回都说出来了,就真不气了,好不好?”
“小兔崽子……”叶修嘴上笑骂了一句,也没耽误回应这个拥抱,喻文州这贴心劲一上来,他连语气都不自觉温柔了不少:“行了,待会儿随你怎么腻歪,饿着不难受啊?”
于是喻文州继续旁观叶老师颇具指挥家风范地往锅里下了面疙瘩,又打了个蛋花,直到起锅时撒了一把葱花、滴了两滴香油,他才认出此锅喷香食物的真面目:“啊,是疙瘩汤啊。”
“这才看出来,家里没太做过吧?”叶修开了包酸辣海带丝开胃用,给小崽子盛了一大碗,自己则意思意思拿了个小饭碗舀了一勺。
“不是没太做过,就是没做过,我记得小时候家里请过的做饭最好吃的阿姨是位菲佣,做中餐、西餐还有东南亚那边的菜都不错,但也不会做这么本土的家常菜。”喻文州说着,禁不住诱惑先吃了一口,烫得直扇风,才接着道:“我吃过几次是大学时候跟同学撸串儿,好像烧烤店里一般都会有这个做主食?只不过不怎么好吃,跟哥做的没得比。”
“慢着点儿,没人跟你抢……烧烤店一般都是大锅煮的,食堂风味,好吃才怪了。”叶大厨这回没谦虚,随口追根溯源道:“这做法是以前见我妈做过几次,就记住了。”
喻文州在大快朵颐中抽空抬了下眼,表示他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求继续深入。
“我们家的话,是我爸更会做饭,我妈的厨艺水平就跟我差不多,我就记着她做这个好吃,才特意去看了一眼是怎么做的。据说她年轻时候正经是那种两手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后来身体又不太好,也是为家庭付出了不少。”叶修想了想,避开了相对沉重的话题,转向了身体倍儿棒的叶首长:“其实我弟弟和她更亲一些,我就……咳,家里俩孩子,他们两口子图省事儿,搞得有点像分工制似的。”
喻文州点点头:“能看出来叔叔很在乎你的,就算是父子关系融洽的,也未必能做到百忙之中飞过来看乐团的首演吧——我和我爸没什么矛盾,他几乎就没来看过我现场演出。”
叶修谈及他亲爹还是有点没来由的尴尬,尽量轻描淡写道:“他对这些一窍不通的,也听不出来好赖,按网上说的,就是艺术鉴赏水平停留在‘画得真像,唱得真高,弹得真快’上的那种——小时候让我给亲戚露一手的时候,我都是弹加速的《野蜂飞舞》之类的。”
喻文州幸灾乐祸道:“我跟爸妈回国探亲的时候不多,基本不会遇到这种场合……呵呵,我想了一下,好可爱啊,努力迎合爸爸喜好的乖宝宝。”
叶修让他说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当即试图终止该话题:“得了吧,炫技曲本来就都挺快,那个相对简单而已。”
喻文州哪肯放过罕有的机会,继续追问道:“刚才你说他们两个有分工,就是哥还小的时候,叔叔带你比较多吧?”
叶修原本就是陪小崽子一起站着的,这会儿顺便打开柜门取了个咸鸭蛋出来,在灶台边磕开了个口,一边慢悠悠地扒着皮,一边应道:“嗯,还想打听点啥?之前又不是没和你提过。”
“但每次都是说两句就不说了。”喻文州被他手里的咸鸭蛋吸引了注意力,发出“想要”的声音。
“甭看了,就是给你的。”叶修说着挖出大半个流油的蛋黄扔进了喻文州碗里,搅合搅合剩下的蛋白准备自行解决,“盐放得少,怕你没滋味儿。诶,按根儿算,你不是G省人吗?怎么口味跟个北方人似的。”
“我哪有什么根儿——你看,又转移话题了。”小首席是典型的吃也堵不上嘴,“多和我说两句嘛,你小时候的事,还有家里人的事。”
叶老师拽出椅子落了座,漫不经心道:“像你说的,咱们小时候不都差不多,一天到头就是练琴。至于我爸的事,在网上也能看个八九不离十。”
喻文州在脑内搜索着有关叶首长的信息,提出了一个相对容易发散的话题:“我记得,叔叔年轻的时候是上过真正的战场的?”
“嗯。据我妈说,他那时候和我爷爷较劲,非要去,后来还真立了功。”叶修端着碗喝了口疙瘩汤,为了迎合喻文州的期待,便多说了两句:“我爷爷走得早,也走得急,我都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估计当时还没来得及给我爸安排明白呢。他能一路升得这么顺,更多是靠着有当年的战功傍身。”
“那真的很厉害了。”喻文州赞叹道,“所以叔叔之前就是想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你把前路铺好吧?”
叶修略一颔首,说:“可能吧。如果我一直留在军乐,约莫就像老高那样,能当个‘文职将军’,还能比他少熬点年头——其实也没什么不好,顶多去国外演出交流之类的比较受限,就是我更乐意这么瞎折腾着。”
这些都和喻文州过去估摸得差不多,他短暂地沉默了一下,才正式切入“要害”:“那样是不是……需要结婚?”
“成家有利于体制内的仕途发展,主要是为了社交行方便,虽说没那么绝对,但确实很少有不结婚的。”叶修佯作轻松地笑了一下,“你知道我当时最怕什么吗?就是我爸能接受,也还是让我找个姑娘糊弄着娶了,这可比他不能接受可怕多了。”
按照人口平均百分之十的同性恋比例,官场中搞“形婚”的恐怕不在少数。思及此,喻文州有些疑惑地皱了下眉:“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和一点侧面了解,但我觉得叔叔并不像那么不通情理的人,既然他都不认可那种婚姻,应该也不至于因为你不愿意结婚,就这么多年连面都不肯见才对。”
叶修莫名卡了下壳,而后一耸肩道:“算我说了点不该说的吧,刺激着他老人家了,人一来气就把话给说绝了,我也不好再回去碍人眼。另外据我弟弟说,因为我这些年都没找过伴儿,他好像不那么太相信,这种情况我回去,怕是也要历史重演。”
喻文州默默清了下嗓子,叶修从他眨巴了两下的眼睛里看出了一句“可是叔叔都见过我了”,哭笑不得地敲了敲太阳穴,
老爷子来看乐团首演这事带给他的冲击正经不小,再加上他亲弟弟坚持不懈地撺掇,现在又多了个小助攻……其实从给喻文州买完琴开始,他心里边已经把“回家”提上日程了,只是还需要一些心理准备来逾越这道暌违多年的鸿沟。
“等小年夜那场完事儿的,我看看吧。”叶修到底让了步,同时也用眼神制止了喻文州继续怂恿他回家过年——早就说好了要和小崽子一起过年,没道理因为这一临时计划食言。
喻文州本来是想追问叶修当年到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的,鉴于已经挨了一次眼神警告,本次收获也颇丰,便回馈性质地迎合了叶老师和喂猫类似的喜好,安静而具有观赏性地把碗里食物吃了个溜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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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叶修解析出这几个字的主旨,陈艾菁像是已然洞悉了他可能产生的为难情绪,微微一笑道:“您别误会,我从来没觉着自己能取代首席的位置——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我四年前就意识到了。您愿意留下我的原因,我也一直很清楚,首席不会拘泥于乐团这个职位,以后有机会搞个世界巡回独奏会之类的,您肯定也得支持,但这边总得留几个能干活的人。”
……原来我是这么想的吗?叶老师仔细琢磨了一下,认为当时留下陈艾菁的主要原因还是看熟人面子,但人家这么说也没毛病。当时喻文州也说,只要自己在乐团,陈艾菁就像盼不到出头之日一样,只是没料到正主不仅心知肚明,还能如此平静地接受以“合格替补”为奋斗目标的未来。
梁骋的合同到下个月为止,也就是说,年后第一场演出就是他老人家的告别演出了,之后喻文州将正式接任星屿乐团的首席。陈艾菁虽然还没毕业,但也可以签正式合同了,这小孩儿踏实认真,办事利索,技术在一提也是上数的,和喻文州在工作方面又挺有默契,没什么意外的话,副首席一职自然就过给他了。
——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安排,但陈艾菁真的如他眼下所说,心甘情愿让喻文州从学生时代一路压到职场,半辈子没机会翻身吗?
还是说,他是在赌,赌那位非池中物有朝一日“金鳞化龙”的可能?
“用不着这么谦虚。”叶指挥向来不太擅长应付这种和人精的对话,只能尽力发挥道:“你要不是在咱们这儿,随便哪家同规模等级的乐团,过个几年也一样熬成一把手了。”
这两句要是请某位知名阅读理解大师来解读的话,基本就是撵人滚蛋的意思了。陈艾菁却像是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回应一样,笑得更开了些:“别的乐团哪有您这样的指挥啊?”
这应该就属于常规拍马屁了,叶修回以玩笑道:“这话说的,捧我还是损我呢?诶,我先接个电话去……”
叶修边掏手机边往外走,有点纳闷谁会赶这个点儿来电话。工作时间大家都忙,就算急着联系,一般也会先发条微信问一句,打眼一扫还是个没存的号……差点一个手快当成骚扰电话给挂了的叶指挥定睛一看,突然站住不动了。
他站定两秒后,身体下意识似的挺直了些,接起电话后“喂”了一声,看口型后面还像是跟了某个常见音节,然而他喉咙里却再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
电话另一头的人大约不像叶修这么心情复杂,语调沉稳地平铺直叙着些什么,期间叶修似乎有插一句的意思,但让他自己咽了回去,直到那边说完,他沉默了片刻,才问:“具体哪天?”
那边说了个日子,叶修微拧着眉头大略计算了一下日程,答了声“好”,而后迫不及待地结束了这通总共就讲了六个字的电话。
直到当天排练结束,叶指挥把散了架似的自己扔进车里,瞟了一眼时间,才猛地一个激灵,想起“下个月十号”是什么日子来了。
他靠在驾驶座椅背上,挺了半分种的尸,敲了敲跳着疼的太阳穴,僵硬地坐了起来,给喻文州发了条信息,问他吃没吃饭,有没有什么想要自己带的,又改了一下导航目的地——商圈里的一家蛋糕店,有点绕路。
倒不是为了补偿什么,本来喻文州在拍卖那天提了一句,他就想着要给人买来着,但突然来了这么一出,估计小崽子也理解不出别的意思了。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一揍傻三天,喻文州听叶修说完这事,竟然到了下一个“冰激凌流心蛋糕果然很好吃”的话题才回过味儿来,拍了下脑门道:“啊,哥刚才是说,那天是我生日吗?”
叶修也不太适应人精突然变傻,目瞪口呆地反问:“不然我跟这儿说半天说什么呢?”
哆唻咪跳上桌来,两眼溜圆地朝着蛋糕叫唤了一声,顺便给叶老师壮声势。喻文州拎着猫揣进怀里,温柔地说道:“乖,这个不能给你吃。”
此情此景在叶老师的神奇滤镜之下,活像是俩猫抢食儿。他看喻文州快要空不出手来了,就把哆唻咪接了过来,随后就在小崽子眼里看到了某种纠结,大概是——接着吃蛋糕呢,还是去“争宠”要抱?
实际上喻文州真没在寻思这些,他喂叶修吃了个蛋糕上的草莓,在其嫌弃表情下忍俊不禁道:“那个,咳,先说好这次绝对没有博同情的意思。我以前从来没正经过过生日的,这次哥又是送我礼物,又是给买蛋糕的,我觉得已经没有比这更圆满的生日了——放在哪天过又有什么影响呢?”
庆祝我们州州拿第三临时加一更
希望粘土人能早点出……
另外那个啥,虽然看着有点圈,但叶老爷子不打孩子的,会出人命的【
一个人对节日与纪念日的仪式感,受家庭影响最为显著,叶修就是认为生日不在正日子过就不算是正经过的那种人。往年他自己过生日时候,还能想着煮个鸡蛋、下碗面条什么的,这回放不近庖厨的喻少爷一个人在家,只能靠外卖解决一切了……也不好说人家有没有能一起出去庆祝的朋友?
“要不那天约几个小朋友出去玩玩?”叶修提议道,“如果我完事得早,没准也能赶零点之前回来。”
“别,真的没那么重要……好吧,我和你一起去一趟怎么样?”
“到那把你自个儿扔宾馆?成什么事了。这次不成,下次吧。”贸然领小崽子回家,性质一下就变成“宣战”了不说,对喻文州来说恐怕也不会是个愉快的生日。但他说“下次”并不是敷衍之词,只要这次顺利的话……
“所以说,难得有和家里人聚一聚的机会,就别急着往回赶了,好不好?”喻文州说着,也不顾叶修怀里还抱着猫,直接搂了上去,挤得哆唻咪“嗷”一嗓子蹿没了影,“我知道哥对我好,即使不用行动表达,我也能感受到,何况你已经为我做了太多了。”
挨揍的后遗症不止是变傻,小崽子今晚还显得格外腻歪,方才刚一进门就搂搂抱抱了半天,说这话的时候,睫毛更是都快扑进叶修眼睛里了,但又不是寻常的亲昵,总有点像在找补似的。
不论对方出于什么目的,叶老师向来是受不住这一套的,一般脑门上敲一下,胡撸两把头发,也就混过去了。这回却不知怎么,此君竟不嫌肉麻了,没回避视线不说,还和人真心实意地笑了笑。
朝夕共处的时日有着神奇的魔力,甚至可以悄悄藏起“神”的光环。说心里话,喻文州已经很久没有被自家指挥“帅到”的感受了——帅自然还是帅的,叶修和他一样,不怎么显实际年龄,说成二十多岁也不牵强,就面相来说,是名副其实的大众男神脸,但岁月沉淀下来的气场也是在的,一根指头镇住乐团这百十来人完全不成问题。
不过想来这位年轻的时候应该也不缺这样的魄力,喻文州常听叶修那些老同事说起他过去的光辉事迹,最后常附以此类评价:这人吧,在为人处世方面,比起以前还是变了不少的,但有那么一股劲儿,真是从来没变过。
他虽然没那个运气和他的指挥一同经历那些过往,但多少能从声光影像中窥见一二。有些埋藏在他内心深处,原始而致命的吸引,或许会被日常琐碎暂时蒙以微尘,却总会在某个时刻光芒重盛——
叶修的这个笑容让喻文州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楚地感受到,他爱极了这个人至死是少年的炙热眼神与时光磨不平的无畏灵魂,同样从未改变,是他甘愿为之奉献一切的信仰与意义。
“你值得。”在一个久长的吻将他俘获之前,他听到“圣谕”如是说。
神说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喻文州忘情地紧闭着眼,沉浸在“神”为他创造的世界里,对此间万象深信不疑。
一发短小咳咳,我本来都不打算写了,想明天更的,结果上床轱辘了一会儿又突发奇想,爬起来大改了一通。这里原本是叶修的视角的,我虽然很喜欢他这句话,但也三言两语就描述完了,确实是突发才改成了文州视角,当然是有夸张的成分在的,让大家见识一下神仙恋爱【是不dei的!

下一更老爷子差不多就能正式露脸了【日常flag



还有没有能让人拿文字直接发的了,度娘最近啥毛病……


去机场的路程不短,两人在出租车上聊起了天。
“这次哥回去,还是尽量控制一下,至少别再和叔叔吵架了。”喻文州纠结了好几天要不要劝,事到临头还是没憋住。
他最近总是忍不住去想,这次叶修回家,多少会发生一些改变——关于家庭现状,关于叶修本身……不论起始点在哪,“改变”往往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
另外,如果他没猜错,老爷子选了这么个日子喊儿子回去,八成是想要直接留人过年了,说是不到两天见不着,搞不好就是小一个礼拜,自然还是会有点不舍得的,尤其叶修之前还应了他要一起在家里过年……不过这也算是突发特殊情况,被放一次鸽子倒是没什么大不了,只要能把压在人心里这么些年的历史遗留问题解决了……
“怎么还跟着操上这心了?没什么好吵的,别瞎寻思了。”叶老师意外地没嫌弃小崽子教育自个儿,也是有些看出了喻文州眼里隐藏的忧虑,便抬起胳膊搂了他肩膀一把,顺手捏着人耳垂玩儿。
喻文州让他捏得有点痒,下意识侧过脸躲了躲,却正中对方下怀,脸颊刚好蹭在了温暖掌心中央,而后更是惨遭咪总待遇——叶修也是撸猫撸顺手了,居然挠了挠他下巴。
没等喻文州反应过来,叶修先让他满脸的“喵喵喵???”逗得够呛,在前仰后合的过程中还不忘得寸进尺,将人囫囵揉搓了两把才收手,边笑边说:“刚才说什么来着……哦对,放心吧,没有逼婚、相亲那些事儿,今晚好好睡一觉,再一睁眼,我就回来了。”
……怎么说得他好像是害怕一个人在家的三岁小孩似的?喻文州哭笑不得地进入正题:“要是叔叔有意留你多呆两天,也不用顾及我,真的没关系,到时候开个视频说几句话,咱们一样是一起过年了。”
前排司机一开始受喻文州对叶修的称呼误导,还有点没搞明白这是什么复杂的家庭关系,听完这段“贤妻良母”发言,才总算捋明白这两位乘客的情况了,大咧咧地****:“嗳,兄弟听我一句劝,既然这媳妇儿都这么懂事了,一年就这么一次,回去好好陪陪老人呗。”
叶修无语地看了司机一眼,心说我这位可是没过门儿的,跑了都没处往回追的,您跟着瞎搅什么乱呢?喻文州则全然不在意陌生人对自己的称谓,认同地点了点头。
“我们家这个情况有点一言难尽,也是好些年没回去了。”叶修一脸无聊地和司机解释了一句,又和喻文州递了个安心的眼神:“况且老爷子也没说让我留那儿过年,咱还是别提前自作多情了。”
“不是我说话不好听哈,您搞这个,本来就让老人家挺难接受的了,既然回去一次,就主动留下过个年,缓和缓和关系不好吗?”司机好容易逮着机会打开了话匣子,哪肯就此罢休的,继续聒噪道:“像我三舅姥爷家那小子,也是,喜欢男的,二十多年里愣是谁都没看出来,家里还供他出国读的研究生,后来有一次回来,不知怎么就给捅漏了,当场就闹翻了,多少年都没再回去……”
叶修听了两句就捂着嘴打起了呵欠,勾着喻文州的指头看窗外风景了。喻文州倒还认真地听完了这个同志版“子欲养而亲不待”故事的标准结局,并发表了感想:“确实挺遗憾的,但这位当事人究竟后不后悔,其实是我们外人不好判断的。就我个人观点来说,既然他当初彻底脱离了原生家庭,在国外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这应该就是他的选择,甚至他可能早已预料到了这个令人遗憾的结果,但是再重来一遍,他还是会做同样的决定。”
司机好像还想争辩一番,可惜让叶修的话给压了过去:“诶,文州,你怎么看结婚这事儿?”
这话乍一听有点没头没尾,但刚才司机讲的故事中,当事人是在国外有合法伴侣的,还陪他一起回来奔丧了。喻文州以为他是想问同性婚姻的事,和他确认了一下,叶修却摇摇头,说:“不论同性异性,国内国外,也不针对我爸妈、你爸妈这种特定的对象——换个正经点的问法吧,你怎么看当代的婚姻制度?”
这差不多是探讨正事的口吻了,喻文州当即坐直了些,但叶修握着他的却没有丝毫松开的打算。两人平时聊着天,谈及音乐相关的一些专业问题时,也会像这样突然进入“学术研讨状态”,只不过通常是“你怎么看《斯基夫组曲》中的不和谐音响”这种足够具体的问题,叶老师这次提出的问题自由度非常高,让人来不及思考其中深意,喻文州一边斟酌,一边缓缓开了口:“总的来说,我认为婚姻是危险的,可以说,它是在特定的社会和经济条件下应运而生的维稳手段,也许有朝一日会随着人类意识形态的进步而淘汰。”
叶修的模样和平时探讨专业问题时没什么差别,听完这个“总论”,神情也没什么变化,只轻轻捏了下他的手,鼓励他继续往下说。
“这个制度有许多不合理之处,财产共享事小且不提,它还可能涉及让一个人的生命安全失去保障,比如缔结关系的其中一方丧失行为能力,另一方就会成为第一监护人——两个原本毫无关系的人,只要成为配偶,就可以拥有超越对方所有血亲的权力和义务,这听起来就有些恐怖,就像几十年前国内还有那种‘保大保小’的故事。”
司机竟是无视了这两位如入无人之境的“结界”,又插了一句:“嘿,你当现在就没有了吗?”
但“结界”是真实的,两人像是真都没听见这句话一样,叶修略一颔首,示意喻文州说下去。
“当代婚姻契约要求的‘忠贞不渝’也是有悖于人类本性的,有太多实例证明人类很难违反本性生存了,而人们对于契约精神形同虚设这件事显得麻木和无谓,这在我眼里是有些病态的。如果说婚姻制度有什么好处,那就是为两性繁衍提供相对舒适的社会环境,并施加一定约束,为下一代的生活提供保障,也就是我最初说的‘维稳手段’,但许多伴侣并没有孕育下一代的需求或是能力,也执意追求着婚姻关系……”
叶修依旧安静地看着他,短暂的沉默后,两人忽然一同笑了起来。
“爱与信任让人类心甘情愿去涉险,结婚是最疯狂也最浪漫的事。”喻文州给出了结论,又不禁疑惑道:“刚才哥为什么要笑?”
叶修不答,只笑着摆摆手。他没法形容刚才看到的那一瞬间喻文州的神态切换——就像是有些绷着的什么尽数碎在了那双笑弯了的眼睛里,化作了激越的、昂扬的、燃烧着的——他真的没法形容,也许只能弹首曲子来表达。
总之是些让他很想和喻文州一起去涉险的东西。
好久没让小喻说这么多话了2333333也是因为后两更他就暂时下线了,希望大家多对他倾注一些思念之情

最近都是跑正经剧情,可能没那么强的趣味性(?),但是小可爱们也不要抛弃你灵哇,随便和我叨叨点啥和文章内容相关的我都很开熏的,特别开熏的时候就会加更【真的

另外视后期剧情的绝望程度x也可能插个婚后番外,拍一拍让各位一起开熏一下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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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6 14:11:32  更:2021-09-06 15:4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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