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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风云同人之此间英侠年少 (师徒,温馨)[第2页] |
作者:毛巾水水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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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家啦!掌柜叔叔好!”温文尔雅的小少年元气满满地和中华阁众老打着招呼。蓝衫男子牵着粉雕玉琢的女娃娃,从容不迫得慢慢踱进屋中,中华阁依然是门庭若市,吃饭的,住店的,好不热闹。 从天寒地冻的塞北,回到了烟雨如画的江南,艳阳明媚,溪流汩汩,百鸟啁啾,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剑晨又开始了每天练剑,读书的生活,这次回来之后,无名忽然加大了剑晨的课业量,有时直到深夜,他仍在指导少年剑法。随着剑晨一点点长大,无名的要求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严格,而剑晨亦不愧是剑术奇才,对剑的领悟远远超越了他的年龄,少年知道师父对自己期望甚高,他必须用尽全力,去完成师父的期望,有时,也不免觉得沉重。武林神话的传人,一个光芒闪闪的名号,一份沉甸甸的殷切期盼,虽然此时的剑晨还是孩童,却也感受到了肩上的压力,练剑时从不敢同师父插科打诨。 剑晨,剑中晨曦,无名希望自家小徒儿日后剑道修为能如晨曦,光而不烈,柔而不弱,固此取名剑晨。男孩儿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家师父失望,有时会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不过这些感觉,他是不敢同无名说的,近来渐渐繁重的功课,更让小少年变得郁郁寡欢,他除了逼着自己完成好每天的任务外,别无他法。 这日下午,剑晨持剑在院中不停舞动,无名站在一旁,默默望着徒儿练剑,并不作声。剑晨数日来,只练这一式剑法,却不想越练越糟,豆大的汗珠沿着少年的脸颊滑落,男孩儿心中焦急,一个转身却瞥见自家师父轻轻摇了摇头,顿觉从心底涌出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胸中郁气难舒,只能都宣泄于剑上,可是无名的“莫名剑法”,剑意凌驾于剑招之上,要求使剑者心中通明,如今剑晨过于心焦偏执,反而不得要领,难以发挥其神髓。 “停!”无名感到了剑晨剑招中的急躁,想着这样继续练下去不但难有进境,可能还会打击小徒儿的自信心,便叫停了剑晨的动作。 剑晨挫败的收了剑,脸上带着一丝羞愧的表情,气喘吁吁的立在院中, “徒儿不才·····” 无名负手于身后,慢慢走到剑晨身边,心中不解剑晨近来为何总是这样急。 “欲速则不达,今天就先练到这儿吧,回房休息一会儿,心若还是不静,就继续抄佛经!”抄佛经,这是无名为了让自家小徒儿修身养性,戒骄戒躁而想出的新法子,佛门之学,首推静心,而写字,更是种磨砺心性的方式。 “徒儿不想休息,今天一定要练好!”今日的剑晨不知怎的,竟别扭的站在那不肯挪动一步,手里还紧握着剑,他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不想辜负师父,于是,第一次在练剑时跟自家师父使起了性子。 剑晨如此反常的行为让无名一怔,摇了摇头,继而对剑晨说道:“你最近怎么如此急躁,急功近利只会让你走向歧途,不许任性,立刻回房抄佛经!” “不要····”男孩儿低着头,依然不肯放下手里的剑,心道:我没有急功近利,不会走入歧途,只是想成为师父的骄傲而已,我没有错! 无名不成想,一向个性温和的剑晨竟忽然倔强如斯,他并没意识到,其实是自己给了剑晨无形的压力,剑晨只是因为太在乎师父的感觉,才会开始急躁起来。无名行走江湖多年,看过太多资质超然的剑客,因为急于求成,或走火入魔,练废了一身武功,或借助于歪门邪道的狠毒功夫,白白断送了自己的前程。他虽不知剑晨心中所想,但此刻却极担心自家小孩儿会走上邪路,不,不可以,他不可以让他的晨儿,沦为剑的奴隶。 无名一把拉过小孩儿,半托半提的把执拗的小徒儿带到了自己房里。剑晨心下难过,只当自己让师父失望了,若师父要教训,他心里还舒服些。师徒二人心中各有所想,在静静的屋子里四目相对, “晨儿,”无名打破沉默,冷冷的道:“自己去把板子取来!” 剑晨咬了咬嘴唇,没有像往日那样撒娇求饶,而是利落的取了板子来,双膝跪地,将板子高高举过头顶,喃喃道:“请师父责罚!” |
无名拿过板子,望着第一次主动请罚的孩子,狠了狠心说:“到桌边撑好。” 男孩儿闻言默默将裤子褪至膝弯,俯身下去,还不忘细心地将上衣衣襟撩起,露出白嫩的屁股。 “啪!”板子夹着风,重重地打下来,一道深红的板子印随即清晰可见,“学武最忌急于求成,你近几日倒是愈发不服管教了!”男子说着,眼前尽是剑晨练剑时不停的冒进和那个执拗不知错的眼神,他有些怕了,怕这个他视若亲子的孩子会最终走到他最不愿见的那条路。 “啪啪啪啪!”无名几板子就从男孩儿的腰际打到了腿根处,许是因为过分担心小孩儿,许是由于恨铁不成钢的心理,男子此次有些失了轻重,剑晨整个小屁股都迅速染上了红色。 身后痛得像火烧一样,冰冷的板子不断砸下来,每一下都让剑晨痛得想大叫出来。男孩儿伏在自家师父的桌上,眼前一片水雾迷蒙,忽然想到当年,师父握着自己的手,在这张桌子前教自己写字的场景,那个疼爱的眼神,自己一生都无法忘记。师父,徒儿终究是让你失望了。 打了足足有二十板子后,无名才停手,小徒儿的屁股已经红红肿肿,板子印杂乱得重叠着,若是从前,剑晨必定早就喊疼了,今日却出奇的安静,硬是抗下了如此力道的板子。无名伸手抚了下剑晨的背,却发现小孩儿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打得潮湿,心下一痛,扔下了板子。从刚刚开始就默不作声的小孩儿伸手拉住了无名,自己慢慢站了起来,吸了吸鼻子,失落而无措的开口道:“对不起师父,徒儿这就去抄写佛经。” “好了,改日再抄,”无名心疼的把小徒儿抱到自己平时练功的小榻上休息,取了止痛的药酒,轻轻的给剑晨疗伤。男孩儿依旧很低落,师父越是疼他,他心里的压力就越大。微风从半掩的窗户吹入,带着些杏花的香甜。剑晨从小就是在这一片杏花中长大的,杏花的缕缕淡香,书桌上的油墨香,和师父暖暖的怀抱,就是他的一切了。如今,他却不知该怎么努力才能及得上师父的剑道修为,才能完成师父的期望,想着,就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晨儿?”从挨打到上药,小徒儿不哭不闹不动,无名若是再看不出来剑晨不对劲儿,可真真儿就白当了他这么久的师父了。 “师父,”剑晨闷闷的应着。 “是不是师父打得太重了,可是觉着委屈了?” 剑晨忙摇了摇头,眼里噙着的泪水差一点就掉了下来。 无名语重心长的把练剑操之过急的危害细细的讲了一遍,又强调了修身养性对提高剑道境界的重要性,剑晨静静得听着,其实师父说的他都懂,他只是压力太大,太想把所有事情都做好了。 “师父,”剑晨忍不住了,将心事通通道了出来,“徒儿自小没有见过父母,师父是我最重要的人,我知道师父疼我宠我,也知道师父希望我将来能继承您的剑道,可是,徒儿有时对自己没什么信心,师父,您是武林神话,徒儿怕是再努力,也终究达不到您的高度,可是,我清楚,我是您的徒儿,今后若是入了江湖,一言一行都代表您,我很害怕,害怕自己不够好,不够优秀,给您丢人,所以今天练剑时有些急了,并非徒儿不懂得道理,只是,太害怕师父会失望······” 无名听着自家小孩儿的倾诉,心中且喜且悲,原来孩子心中有那么多误会,自己竟浑然不觉。 “晨儿,这些话怎么从前都没有说过?” “徒儿不敢说·····” “好,你长大了,今天师父也有个严肃的问题想问你,事实上,你学剑的资质很高,天生是块好材料,不过我决定收你为徒时,你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孩儿,师父也没有询问过你的意见。资质高,不代表你自己就愿意走这条路,现在,师父想问你,你真的喜欢学剑吗?日后想行走江湖吗?一旦决定了,可能就是一辈子的事,你要仔细想清楚再回答我。至于压力,你真的不必有,也许是师父有时对你太严厉了,让你误会,我也不是什么迂腐之人,你只要做事竭尽全力,结果真的没有那么重要,况且行走江湖,胜败乃常事,能给师父丢人的,绝不是你学艺不精,而是品行败坏。” |
“师父!”剑晨眼中闪着感动的光芒,自家师父还是第一次和他如此恳谈。 “还有,如果你决定终生习剑,师父定当细心栽培你,如果你不愿意,那就找个你喜欢的事儿,只要不偏离正道,我一定支持你。不要被师徒的名分框住了,不管你做出什么选择,你都永远是我的孩子,若真是做不成师徒,你也可以喊我一声爹!我不希望我的孩子一定要成龙成凤,呵,我现在倒是体会了些父母心了,只要你一生平安喜乐就好。” 此时剑晨早已泣不成声,紧紧握着无名的手,他甚至在心里问自己,他凭什么得到这么无私的爱,泪眼婆娑的望着自家师父,无比坚定地道: “师父,我愿意同您习剑,也一定会做您的好儿子,终生承欢膝下,尽孝堂前!” 无名欣慰的颔首,他也是许久不曾有过如此大的情绪波动了,剑晨的反应让他莫名欣喜,想了想,还是出口逗了下小孩儿, “若是决定习剑,师父以后还是会对你很严厉,不怕受罚吗?” 剑晨憋了憋嘴巴, “师父,可以轻点打吗?” 无名忍了下笑,“傻孩子!” |
不是父子,胜似父子,我想就是这样吧 只愿你一生平安喜乐! |
深夜,无名看着酣然睡着的小剑晨,脑中不停回想小孩儿今天那个小心压抑的表情,剑晨本是个积极开朗的孩子,第一次表现出了那么沉郁的一面,而那些想法,在剑晨心中,应该是酝酿了许久了。无名不禁有些怀疑,成为他的徒儿,剑晨究竟是幸,还是不幸?江湖,那个血雨腥风的世界,那个给自己带来无尽惨痛的地方,难道自己真的要把这么一个单纯善良的孩子也带进去吗? 无名给剑晨掖了掖被角,摸了摸小孩儿柔软的头发,轻轻叹了口气,起身来到庭院中。月色如水,洒在青石板上,孤独的人影,寂静而落寞,男子阖上双眼,微扬起头,这凉凉的夜,倒是让他思绪如飞。娘亲的鲜血,小瑜的眼泪,大哥的逼迫,苍生的重任·····无名甩了甩了头,慢慢睁开眼睛,夜空中,好似出现了慕应雄那张骄傲孤绝的脸,“大哥!”男子无意识的轻唤了一声,却发现那张脸轻薄透明,很快便被月光吞噬了。“那一夜,也是这样的月明星稀·····”无名沉痛半晌,想起当年大哥是如何逼迫武功尽废的自己拜入剑宗,仿佛一瞬间,时空倒转,万般滋味堵在喉头······ “英名,剑慧已经答应收你为徒,听哥的话,去剑宗,恢复武功,成为真正的英雄!”慕应雄用近乎命令的语气说道,他天生就是霸道的皇者。 年少的无名靠着墙壁站着,单薄的一袭黑衣,和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大病初愈,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眼中泛着泪光。剑慧本来十分不满无名毫无斗志,更属意收慕应雄为弟子,但慕应雄全心全意希冀自家二弟能成为真正万人敬仰的英雄,听说剑宗的剑轮回能助无名恢复武功,更上巅峰,便不惜牺牲自己的尊严与骄傲,向剑慧下跪叩头,只求给无名换回一次机会。 “哥,我不想去·····”无名小小声的嘟囔着,怯怯的抬头看了一眼大哥。 “为什么不去?”慕应雄楞了一下,“你可知你要恢复武功,只有通过剑轮回才可以,况且剑宗的剑术造诣不用我多说,你也是明白的,这是多少人求不来的机会,你竟说不去!” “我不想再练武了,也不想再拿剑了,”无名说着,眼睛不自觉的瞟了下桌上的“英雄剑”,“我不懂大哥为什么要这样逼我!” “我逼你?对,我就是在逼你,你这样自暴自弃,如何对得起娘亲和我的期望!如何能成为一个真正的英雄!”慕应雄观察到,无名嘴里说着不想练剑,但看到英雄剑的时候,眼里依旧闪着光。 “哥,我不要成为什么英雄,我只想和大哥,和小瑜,平平静静的生活,过普通人的日子,天下第一又怎样,没有你们,我的生活毫无意义!”无名自小事事遵从大哥的话,此刻清楚,如果再不争取,他就真的要失去大哥了。 “感情用事!”慕应雄勃然大怒,心里恨透了自家二弟的这个毛病,感性做事,随心而为,而自己,自己马上就要······随父亲-----卖国!只怕这是他最后一次管教他的二弟了,慕应雄双目通红,握了握拳,将无名按在自己腿上,一把解开无名的裤带,扒下了裤子。 “哥,哥!”小无名慌了起来,不停挣扎,但武功尽失的他如何强得过自家大哥,慕应雄反手钳住无名的胳膊,用宽厚有力的手掌,对二弟的屁股,重重打了下去。 “啪!啪!啪!”盛怒之下,雪白的屁股很快就浮起了深红的指印,无名紧紧攥着自家大哥的衣摆,巴掌如雨点般不停落下,他只觉身后一麻,然后便是无止境的钝痛,疼得他只能咬紧牙关,从喉咙发出压抑的闷声,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 “哥,别,别打了····”无名忍着痛,艰难的挤出了几个字。 慕应雄没有停下挥动的巴掌,一边继续拍打着二弟深红的臀瓣,一边责骂道:“慕英名竟是个如此没出息的人,竟是一个只识儿女情长,不顾家国大义的人!竟是个只会逃避,不懂面对的人!” 趴在大哥身上的无名开始轻轻啜泣起来,身后无法忍受的剧痛让他本能的挣扎了一下,不知是被大哥打得委屈,还是被这些语言刺激得难受,泪水夺眶而出,一滴一滴的掉下来。 慕应雄望着二弟臀上那一片刺目的红,愣愣的停了手,但停下之后,无名却觉得那片痛狠狠的蔓延开来,让他无余力起身。 “弟,大哥以后不能陪你了,你自己一个人要坚强一点,要爱惜自己····”慕应雄向来洪亮自信的声音此时却低了下去,感觉到腿上的小人儿明显地怔了一下,他有些哽咽的道:“其实我爹是,是金人,我也是!” 无名顿觉血气上涌,浑身发抖,好像这是最后一次感受自家大哥的温度,望着漆黑的石地,坚定地道:“我不在乎,你若要入地狱,英名陪你便是!” “胡说!”慕应雄抬手轻拍了一下二弟的屁股,无名咬了咬嘴唇,这种疼痛,只有大哥才能给他。 “弟,你听着!”慕应雄下定了决心,“我爹是金人,他图谋中原,三年之后,我会同他一起叛国,届时,你若不想大哥变成魔鬼,就必须用你的剑,打!败!我!” “啊!”无名用力挣扎了一下,慕应雄心神不定,一时不虞,竟让二弟摔在地上。 “英名!”饶是他嘴上如何冷酷,却是一把抱住了在地上发抖的小孩儿。 “我说的话,你都听懂了吗?三年为期,你必须让自己变得强大,你必须要阻止我成为叛徒,你必须····”慕应雄顿了顿“成为英雄!” 一阵冷风吹过,无名眼中泛起悲痛,逼迫,压力,他太懂这种感受了!无名是天生的英雄,剑中神话,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但剑晨不是,他的生活顺风顺水,资质虽然不凡,但终究是比不得无名的悟性,压力给英雄,会成就一段神话,但给一个孩子,却可能毁掉他原本的人生!无名颓坐在院中的石椅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抵着额头,天下第一?呵呵,无名苦笑了下,自己已经没有了至爱,没有了大哥,难道,要剑晨再去受他受过的苦吗?一夜无眠,他就这样静静坐了一夜,想了一夜,直到东方泛白。“不!”无名自语道,“我这一生从来没有为自己而活,一生都在完成别人的期望,我不能让我的孩子,重复我的悲剧,我定要给他,一个他要的人生!” |
之前 有亲@千鹤天羽提到了无名和他大哥,小水就在回忆里穿插了一段~~~皮埃斯,不要纠结他大哥为啥非要用卖国的方式逼自己弟弟成长,原著里就是这么无逻辑呀!!! 这章的基调有点灰,下章就会回到温馨的小晨啦 可能小水笔下的人物和原著都有一些改动,我笔写我心,愿给小晨一个不一样的未来和人生! |
剑晨一夜睡睡醒醒,终于在日上三竿时彻底睁开了眼睛,看着铺满房间的阳光,便知时候已经不早,心里纳闷今日师父为何没早早唤他起床练剑。两只小胳膊刚刚欲支起身子,“啊!”,身后袭来的疼痛生生阻止了他的动作。少年扯了扯嘴角,挣扎了一下,又慢慢躺了下去。唔,对了,昨天被师父罚了,剑晨伸手揉了下还肿着的小屁股,“嘶,真疼!” “吱嘎”门被轻轻推开,一股饭香悠悠飘进少年的鼻子里,一闻就知道是自家师父的手艺,都说“君子远庖厨”,但自家师父好像从来不在乎这些,还说这是生存技能来着。果然,身材高大的蓝衫男子托着餐盘踱进屋里,依旧是一脸的云淡风轻,丝毫不见一夜未眠的疲惫。鸡肉米粥,三鲜馅小饺子,色泽鲜黄的炒鸡蛋,自家腌的小黄瓜,剑晨闭着眼睛轻轻嗅了嗅,说也奇怪,方才还不觉得饿的,这会儿肚子到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终于睡醒了?”男子放下餐盘,对上了小少年澄澈的眼睛。依旧是让人心安的声音。 “嗯,师父,今天早上还没有练剑呢” 无名微微笑了下,顺势坐在床边,轻轻掐了掐剑晨嫩嫩的脸颊,语带戏谑,问道:“你觉得你起得来吗?” 剑晨被师父调侃的脸一红,忙看着桌上的食物道:“徒儿饿了”。 “嗯,吃饭前再上次药”说着小心的褪下剑晨的裤子,看到依旧红肿的板子印时,心里不禁自责为何昨日竟下手这么重。 “啊!”无名刚刚搽了些药酒上去,剑晨就喊叫了出来,小手背过去挡住了自家师父。瘪了瘪嘴巴,委屈的道:“师父,徒儿不要这个药”。所谓良药苦口,作为江湖中行走的人,一瓶疗伤良药,有时同高明的武功同样重要,无名在江湖多年,着实收藏了些神方,对于治疗刀剑,和磕磕碰碰的外伤有奇效,但是缺点嘛,便如小剑晨此时的反应一样,药酒和伤口接触时,会产生剧痛,但瞬间即逝,可以迅速消肿。剑晨当然知道自家师父一向喜欢收集这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儿,今日第一次用到自己身上,这痛···还真是···不如再挨顿板子了。 “师父,师父,还是用原来那个药吧,这个太疼了”剑晨一边扯着自家师父的衣袖,苦苦求着,一边就因为刚才的剧痛掉了几滴泪下来。 “不行”,无名皱着眉,他是知道这个药有多难捱的,甚至有一瞬间是动摇过的,但伤不宜拖的原则,又让他把那份心疼生生压了下去。 “晨儿,忍一下,马上就好了,你也不想一直在床上这么趴着吧”瞧着自家小徒儿眼神里流露出的恐惧,作为师父,也只能温言软语的哄着。 “可是,可是,师父,用那个不疼的,也会好的”,有些痛苦就是这样,让人本能的逃避,没有任何理智和思考。 无名没有再说话,只是忽然出手点了剑晨身上的几个大穴,为了减少小徒儿的痛苦,迅速利落的将药涂在了小孩儿身后,又解开了剑晨的穴道,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直到那股剧痛攻心,剑晨才晓得师父做了什么,泪水不住地往外涌,越哭声音越大。 男子颇为无奈的望着已经十岁的小孩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了,好了,多大的孩子了,像什么样子,哪家小孩儿敢这么和自己师父耍脾气的”。 疼痛一点点退去,药力终于开始发效,剑晨渐渐平静下来,将眼泪都蹭在了自家师父的衣袖上,抽抽噎噎的开口,“和师父自是不敢····但和···和爹爹,有什么打紧的”。一句话落到了无名的心坎里,似春日的和风,吹得人周身暖洋洋的,但转瞬,男子又觉得好像哪儿不对劲,哎,堂堂武林神话,怎么就被一个小崽子给吃定了。 剑晨自顾自起身,发觉动作利落了不少,真的不怎么疼了,于是又露出一张大大的笑脸回望着无名,“师父,徒儿可以吃饭了吗?” “你呀,这脸变得比天都快,吃饭吧,今天给你一天假,不用练功了,随你想做什么。” “谢谢师父!”得了特赦的小孩儿开始大快朵颐,嗯,师父的厨艺真是无与伦比! 整整一个下午,剑晨围着中华阁转了好几圈,却发现好不容易得来的假期自己竟无事可做。大人们总有无数的事要忙,邻里家的小孩儿都去了学堂,兴奋地跑去找紫笙妹子玩,小姑娘却捧着本大大的诗经,读得如痴如醉,说起读书,紫笙可是颇具天赋,安静的女孩儿,配上静雅的书房,愈发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了。师父还真是预备把紫笙培养成琴棋书画样样精的才女呢,剑晨心道。 男孩儿在转了不知道第几圈后停了下来,无聊地坐在树荫下,呆呆地看两队蚂蚁打架。“啊!为什么不练剑,感觉全身都不舒服呢”,剑晨打了个哈欠,和忙得不可开交比起来,无所事事倒显得更难熬了。想着就不自觉的逛到了院子里的小型练武场,重新抽出了乌鸦大哥送他的“宝剑”,身形流畅的舞了起来,今日的男孩儿状态格外好,越练越顺,好像前些日子师父给他布置的大功课量终于达到了质变,对剑的领悟也瞬间得到了很大的提升,一股柔和的剑气从中华阁内院缓缓散出。 在房内练字的男子忽然感到他沉睡已久的剑心被一股剑气挑得蠢蠢欲动,一时疑惑,便追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剑气来到了练武场。定睛一看,那舞动着的小身影竟是自家小徒儿,剑晨,不由得大吃了一惊,一是不曾料到自己放了小孩儿的假,一向贪玩的孩子竟又会跑来练剑,二是不虞剑晨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剑法忽然有如此突破。剑晨如今的水准,同龄人怕是无人能出其右,放在江湖上,也算是出类拔萃了。无名又是欣慰,又是骄傲,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其实经过昨日,他已决意日后不会逼迫剑晨做什么,只会尽力培养他的小孩儿,让他的小孩儿日后有资本,有能力,选择自己想要的人生。 “师父?”剑晨的剑法引得无名原本收敛的剑气也虚虚实实的发了出来,武林神话早已达天剑境界,为万剑之祖,专心练剑的剑晨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背后袭来,一回头,就看到了自家师父。 无名欣慰的点点头,“不是许你去玩了,怎的又回来练起剑来?”男子想了想,还是把原本想夸自家小徒儿的话收了起来。 “师父,徒儿今日想明白个道理,人还是有点事儿做的好,忙起来还挺开心的”,停顿了下,挺了挺胸脯,小大人般的道:“此番练剑进入了状态,是真的爱上了剑法,不但不觉得累,还悟到了许多平时没想到的,说起来,师父,徒儿从前练剑,总是惦念着很多事,有时过于执着于前程和师父,没有真正致力于剑道本身,现在才觉得好遗憾呢!” 无名眼中闪着莫名的惊喜,出口问道:“你真的,喜欢剑道?” “是!和江湖无关,喜欢纯粹的剑道!” 无名望着眼前的剑晨,孩子的成长,有时真的就是那一瞬间的事,这两日,既解了他的心结,又解了他的心结。感觉到自己的剑道洋溢着一片盎然的生机,无名拍了拍小孩儿的肩,缓缓道:“好!师父好像好久没有考过你对各家修为的理解了,晚饭后来我房里,说说你这些日子的见解”。 “额,知道了!”刚刚还一派熙然的小剑晨气势一下子弱了下来,隐隐觉得,在这方面,自己离师父的要求好像还差了一点的,不会····又,又要······ |
望自己也能在最后的学生生涯里致力于知识本身,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
自家师父前脚刚回房,男孩儿就飞速奔回自己的屋子,对着桌上杂七杂八堆着的书山犯了愁,一脸不情愿的开始翻翻找找,剑晨有时觉得自家师父的房间整洁的不像话,太井井有条了就没有家的感觉了,但此刻才发现师父好明智,如果自己能学来一半,现在就不用找笔记(古代好像不叫笔记,不过小水也不知道该叫啥了)找得头都大了。 “呼~原来放在这了”男孩儿皱着的五官这才舒展开来,匆忙地理了理桌子,挤出一块阵地开始复习。剑晨从小就被无名养成了记笔记的习惯,在每天的笔记后都会写下当天的想法,隔一段时间后,就能温故知新。可是小少年的笔记里,基本分为两派,一种是他喜欢的,洋洋洒洒可以写好几页,一种是他不那么喜欢的,连思考的力气都懒得用。剑晨咬着笔头,逼着自己看那些根本看不进去的心法理论,一页一页的翻下去,看了后面的,就忘了前面的,连熟背都做不到,遑论融会贯通,再提出自己的想法呢。自己的想法,哎,剑晨双手托腮,愣愣的盯着摊在面前的笔记,上次和自家师父交流心得的时候,无名便说过,武学一门,重在悟性,跟着别人的理论走,永远只是模仿,而无法有突破,模仿,乃是剑客的最下乘,只有在融合各家观点之后,独辟属于自己的剑道,才能达到新的境界。 夕阳西下,剑晨依然在反反复复看着怎么也提不起兴趣的那几页纸,嘟了嘟嘴,还是败下阵来,整理整理复杂的心情,去找自家师父吃晚饭了。 饭桌上,无名看着没精打采的小徒儿不停用筷子扒拉那碗白米饭,却一粒都不往嘴里送,知他是在担心,却也不说破,只是夹了些木耳,蘑菇放到小孩儿碗里,淡淡说:“多吃点菜,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要挑食。”剑晨皱了皱眉,不喜欢的东西,真是多一眼都不愿意看呢,但碍着自家师父在旁边,只能闭着眼睛,像吃药一样把木耳几乎囫囵吞了下去。 该来的总会来,无比压抑的吃过晚饭,剑晨开始同自家师父“报告”起最近的感悟,男孩儿规规矩矩的站在无名面前,拣着自己会的,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无名听地不住点头,并不时出言指点,小徒儿确实有很用心的思考,而且提出了很多有价值的问题,悟性着实不差。二人问问答答间,一片融洽,剑晨是很喜欢这种时候的,自家师父深厚的修为总是能让他受益匪浅,当然,马上就到了他讨厌的时候。快到结尾时,无名忽然出言问道:“晨儿,没漏掉什么吗?” 剑晨低头对了对手指,“漏掉了,我不喜欢学刀。” “你今天倒诚实”无名仍是慢悠悠的说着。 “师父什么都知道,徒儿不敢再说谎,对这部分,徒儿,没什么想法”虽然知道这样说似乎会惹怒自家师父,但坦白总比找理由来得好。 无名沉默半晌,“嗯,没有就没有吧,把那段刀决背一遍!” 男孩儿整整一个下午都在看刀决,此时一张口,却发现根本没往脑子里去,丢句少段,东拼西凑的编了篇刀决,背完最后一句后,瞟了眼面无表情的师父,眼神又重新回到地面。 无名若有所思的看着不安的小徒儿,并未出言责备,“现在背,就在这儿背,有不明白的问我。” 无名把自己的桌子让给了剑晨,负手在小孩儿身后来回踱步,略一思忖,还是悄悄的取了戒尺握在手里。男孩儿如坐针毡,感觉自己背后的目光像要把自己看穿一样,面前依旧是看了一下午的那些小字,依旧是自己怎么也提不起兴趣的心法,不喜欢的事,真真儿是怎么都做不好,连敷衍一下都做不到。 “师父”,受不了这种莫可名状的气氛,男孩儿还是先开了口,“徒儿背不下来。”随即站了起来,看见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家师父手里的戒尺,咬了咬牙,小声哀求道:“徒儿认罚,只是,能不能先记着,改日再打,伤还没有完全好呢”剑晨越说声音越低,不过倒是不怕自家师父会听不到。 “明知道会挨打,还不好好背?还是,你宁愿挨一顿板子,也不要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无名恨恨的道。 剑晨默然,他也不知什么时候成了这个性子。 “对不喜欢的事,就根本不做,对不喜欢的食物,就根本不吃,前一阵子练剑苦无进境是因为不是自己发自肺腑喜欢做的,而今喜欢上了,就愿意不顾一切的去努力?真是感情用事!”资质高,却任性,说到底,不过还是个孩子。这是无名能得出的,对自家小徒儿最准确的评价了。 男孩儿闻言轻轻点了点头,唔,自家师父说话从来都是这么直白,一针见血。无名做到椅子上,把自家小徒儿拉倒身前,对着执拗的小孩儿,缓了缓语气道: “晨儿,人生不是所有事都可以完全合你心意的,学着接受你不喜欢的人,事,物,学着在不同的环境里生存,用一个平和的心态去对待,这点至关重要。你现在面对的只是一餐饭,一篇文章,这实在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了,如果对这些小事都做不到克制,日后你将更加无法处理那些你不喜欢,但却不得不做的事。” “唔····师父,为什么会有人不喜欢,却不得不做的事呢?” “因为这就是人生,别的不说,就说今天,你不想上药,但为了伤口,不得不上药,你不想吃木耳,但为了健康,不得不去吃,日后你要面对的生活,要作出的抉择,会比这些小事难千百倍。晨儿,师父希望你以后做一件事时,第一个想的不是自己喜不喜欢,而是这件事应不应该,让理性决定你的行为。” 小孩儿面色凝重,不由感叹了一句,“人活着真难!” 无名哑然失笑,“才让你背个文章,人生就难了?我真是把你保护的太好了,该让你好好体会一下生活的压力的。” “师父,赚钱是不是很辛苦,”一提到生活压力,剑晨忽然想起从前和师父出门时,见过码头好多做工的人都是粗衣短裤,浑身漆黑,运着沉重的沙袋,看起来辛苦极了,“您还要养我的,是不是更辛苦?” “你啊,不听话的时候,师父是挺辛苦的”无名说着,嘴角又流露一丝宠溺。 “那徒儿以后都听话,不教师父辛苦。”剑晨忙道。 “好了,咱们是不是该商量一下,今天的事怎么解决了?”无名又将戒尺握在手里,玩味的看着小徒儿。 “师···师父,”剑晨向后退了一步,板子还没上身,屁股已经在隐隐作痛了。“我,我现在还疼的” “怕疼还敢胡闹,罢了,手伸出来!”男子用戒尺敲了敲小孩儿的左臂。 “是·····”剑晨认命的将左手展了开来。 怕小徒儿乱动受伤,无名便紧抓着剑晨的小手,感到汗津津的小手微微发抖时,心中也有些不忍,知自家小孩儿是怕了自己的责罚,于是比平时减了不少力道,打了下去,“啪啪啪”,虽然打得不重,但十指连心,剑晨还是痛得向后直缩,无奈手被自家师父紧紧攥着,只能眼睁睁看着手心越来越红,这种看着自己挨打的滋味,真疼。无名打了几下便住手,孩子毕竟还小,他也不想过分苛求什么。 “知错了吗?” 剑晨可怜兮兮地揉了揉通红的眼圈,重重点了点头。无名一把把小孩儿抱到自己腿上坐着,轻轻吹了吹红红的手心,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师父不打了。” “师父,徒儿明天就来背给您听,再说自己的想法。” “嗯,不过你要是真的没什么想法,那便算了,术业有专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要有底线,不能学了这么久,连理解着背出来都做不到。” “是,徒儿记住了。” 瞧着小孩儿唯唯诺诺的小模样,无名又道:“今天下午剑练得很好,连师父都很惊讶,只要晨儿肯努力,总有一天,会创出自己的剑道的。” “真的吗?”听到师父说惊讶,剑晨心里其实更惊讶,在武学上,自家师父待人待己的要求都极高,自己虽从小随师父习剑,但还真未得到过多少赞许的。 “嗯,我家的小孩儿嘛。”一句话带着三分骄傲,七分宠爱,令剑晨心里舒服极了,能有这样的师父,何幸! |
写着写着就把自己带进去了,小水曾经就是酱紫,感情用事,不喜欢的人事,连敷衍都做不到,为嘛我没有无名师父~ |
每月初五, 乐阳镇上都会有一个不小的集市, 日头正当午, 人来人往, 摩肩接踵, 一条长街,这厢是卖菜的, 卖肉的,吆喝声震天响。那厢是卖书的, 卖首饰的, 卖各种新奇物件的, 亦动亦静,却也和谐地很。于是乎,落魄的秀才,二八的姑娘,轮着膀子切肉的小贩,牵着孩子的妇女····形形色色的人就这样同时出现在一起。街边小吃散着袅袅的热气, 隔着大老远就能让逛了半天的人开始吞口水。 “李大叔,您家的豆腐脑真是太好喝啦,可惜您每月就从乡下过来一次,我天天数着日子呢”,白衣男孩儿将面前碗中的残渣连着汤水一饮而尽,扬着温润的笑脸。 “呵呵,小公子今日怎么没和师父一起来?这女娃娃是你师妹?”李大叔微抬了抬头,笑盈盈的回着,手里的活计依旧没有停。 “不是,差不多,也是我家妹子,师父今天有事要办!”剑晨说着转头看着身边腮帮鼓鼓,努力吞咽的女孩儿,“慢点慢点,别噎着,我就知道你肯定喜欢这个的”。 李大叔望着一脸满足的剑晨和他旁边瘦瘦小小,眉清目秀的女孩儿,不由得这番场景像极了他少年时唯一上过几天的私塾里,学过的一句诗,“小姑娘长得真俊,你们俩呀,真是那个两小什么猜来着。” 紫笙瞬间羞红了脸,咽下了口里的最后一口食物,偷偷看了眼剑晨。 男孩儿却是坦荡地很,还随口接上,“两小无嫌猜。” 旁边一桌的秀才闻言回了下头,一脸窃笑的打量着两个小孩儿。 剑晨不以为意,只是对着李大叔道:“大叔,再来一碗!” 这时,一只乌黑的小手从忙碌着的李大叔的身后悄悄伸了过来,摸了些细碎的银两,转身就要挤进人群中, “嘿!你怎么偷人家的银子!” “啊!我的银子!抓小偷,抓小偷啊!” 剑晨一把拉起紫笙,抬腿便向人群中追去,李大叔只听见一个清朗的声音道:“放心大叔,我帮你追回来!” 小手的主人在前面拼命的奔跑,两个小孩儿在后面的人群中穿来过去,仗着身体小,倒也颇为灵活,直直追到快出了镇子,剑晨才施展轻功,一个翻身后,将那小偷按在地上。紫笙半天才赶了过来,却看到剑晨放开了那人,正蹲在他的旁边说话。仔细一看,那小偷年纪比剑晨长不了几岁,面露愧色,正窘迫的揉着被剑晨伤到的腿。 “偷钱是不对的,快把钱还给李大叔!”剑晨一脸正气。 “对,对不起····”那粗布少年自知理亏,却依然不愿意将钱交出来,看到剑晨和紫笙衣着不俗,似是富家子弟,也不顾面前只是孩童,霍然对着两个孩子跪了下去。 剑晨一惊,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想到师父曾经说过江湖险恶来着,就忙挡到紫笙面前。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给我一些钱,救救我爹爹吧,我,我以后一定会还给你们的!” “救人?你爹爹生病了吗?” “不,不是,他····”少年欲言又止。 剑晨和紫笙一路跟着少年回了家,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门内传出阵阵发抖的哭泣, “不要,不要砍我的手·····” 少年眉头一皱,急忙冲了进去。一路上,剑晨和紫笙听得少年的叙述,才知道他爹爹烂赌成性,把家产都败了,娘一气之下离家出走,爹爹戒不了赌瘾,这番输了太多,赌坊的人前来要账,若是交不出钱来,便要砍掉爹爹一只手。少年骗他们出来借钱,可亲戚早已断了往来,哪里借去,无奈只有跑到集市上偷盗,虽知道是杯水车薪,但却无法不去想办法。自家爹爹再不对,也是爹爹。 “儿子,回来了,钱,钱呢”被压在地上的男人披头散发,眼睛通红,见少年回来,便似疯了一般胡叫道。 少年呆呆立在那儿,他不知道,不知道要怎样面对眼前的情景。 赌坊的打手邪恶的扯了扯嘴角,“没钱?那就拿手吧!”说着举起手中的长刀,白刃的刀光照得少年面如土色,大吼了一声“不要啊!” 剑晨立时运指为剑,身形翻动,一脚踢到那人的手腕上,男人吃痛,手中的刀滑落坠地,定睛一看,来人竟是个小孩儿,不禁大怒,唤着同伴向剑晨扑去。剑晨在师父的悉心栽培下,不仅剑法奇精,内力亦不弱,本来击败几个喽啰是不成问题的,但那几人见武功敌不过,就向着角落里的紫笙攻去,剑晨一边保护身后的几人,一边要应付对方手里的尖刀,手中又没有武器,不免吃力,一时防御不足,手臂上锐痛划过,但依然在奋力同几人较量。紫笙见状忙慌乱的掏出荷包里的金链子,是她娘的陪嫁,价值不菲。 “别打了别打了,我帮他还钱就是了!晨哥哥,不要再打了!” 几个打手一见紫笙手中黄灿灿的金子,便同时收手,翻身抢了紫笙手中之物,不待剑晨回神,即落荒而逃。 “站住!” “晨哥哥!”紫笙拉住正欲追出去的剑晨,“算了!拿了钱,他们就不会再来找麻烦了!” “可是,那是你娘留给你的!怎么能落到那些人手里,我去抢回来!” 紫笙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仍开口道:“就算你今天将他们打跑,他们改日还是会来的,我们又不能日日在这,这次他们吃了亏,下次怕是会要了这父子俩的性命的,我们不是在救人,是在杀人啊,给他们一些钱算了,这事总归要解决的!” “可是·····” “一条项链罢了,娘在我心里,不需要睹物才能思人!哪有人命来得重要。” 剑晨不再说话,心中暗暗敬佩紫笙,难怪自家师父常赞紫笙心性豁达,冰雪聪明。自己只是一味鲁莽退敌,还真是不曾想过之后要怎么办。 “公子,姑娘,谢谢,真的谢谢你们了!姑娘,我知道我以后还你再多的钱,也赔不起,我,我”少年说着向两人跪了下去。 “唉唉,没关系啦,啊!”剑晨这才觉得手臂上愈发刺痛难忍,更有一股暖流沿着胳膊流动。 “晨哥哥,你流血了!”紫笙急忙扶住剑晨,看着他的白衣染上刺目的鲜红,不由得急得掉下了泪。 “没,没事。”男孩儿的脸色开始苍白起来,汗珠一滴一滴淌下。 “公子,这,我带你去医馆吧”少年心中愧疚难安。 “不用,紫笙,我们回家去,去找乌鸦大哥。” 三人好不容易回到中华阁后门,剑晨咬着牙,手臂的痛越来越剧烈,勉强开口:“快,找乌鸦大哥,不要惊动旁人。” 少年扶着剑晨,紫笙连忙去找天井旁,正在劈柴的乌鸦。 “紫笙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乌鸦乍见紫笙形容狼狈,眼角挂着泪珠,不解的问道。 “快,晨哥哥他,他,快跟我来。” 乌鸦当下大惊,连忙跟着紫笙而去。 “少爷!”看着倚在门边的剑晨一脸痛苦,手臂留着血,乌鸦一个箭步冲上去,“我去找郎中!” “不行,大哥!”剑晨忙道。 “大哥,就是一般的刀伤,我房间里有药箱,你帮我包扎下就好,不要找旁的人。” 乌鸦小心的给剑晨清理着伤口,幸好不是很深,且没伤到筋骨,利落的上了药,缠上了厚厚的绷带,扶着剑晨躺下休息,送走了粗布少年,才来得及向两个孩子询问原因。 “什么,少爷,你怎么可以招惹赌坊的人?有没有露了身份?” “没有,我不是故意的嘛,又不能见死不救,嘶,好疼啊” “是啊,乌鸦大哥,最后我们也帮他还银子了,不会有事的”紫笙道。 “哎,少爷小姐,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赌徒很难救的,你救得一次,他还去继续去赌坊的” 剑晨不禁想起方才,那少年的爹爹获救之后,脸上竟无一丝悔过的神情,也许乌鸦大哥说得是对的,可自己救人,也,也没错的吧。 “一旦招惹上赌坊,那群人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万一来中华阁寻仇,怕我们倒是不怕的,但如果泄露了身份,以后的事就麻烦了。” 乌鸦想了一下,又对一脸担忧的小孩儿道: “不过这件事也不必过分担心,你且告诉我那少年的住址,我去找那家赌坊,从前同赌圣有过交情,这次我帮你解决,”见剑晨脸上瞬间露出欢喜,乌鸦还是摇了摇头说“不过少爷,你得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这样了!还有那少年,也不要再来往了!不是所有的事,我们都管得了的。” “嗯,我知道了······还有,大哥,今天的事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尤其是师父,若是师父知道了,肯定会教训我的。” “瞒着老板?这,少爷,恐怕没那么容易的。” “你帮我嘛,每天帮我换药,只要你不说,师父就不会知道的。” “额···只是这伤,必须要让老板给你看,重新下药,这方面,我还是不行的,你这伤要是严重了,老板追究起来,我可是吃罪不起啊!” “大哥,我求你,求求你了,真的别让师父知道,这伤,我们等等,如果你觉得真的不行,到时候我一定告诉师父!” “少爷,哎,真拿你没办法!最多等一天,如果明天早晨我觉得你伤势不对,就会马上去找老板,这个没商量的!” “好吧” |
关于见义勇为这事儿,小水记得曾经看过一个节目,探讨见义勇为到底是怎样的,还记得一个嘉宾说,衡量自己的实力,冲动之前一定要记得,你还有父母啊!方法比勇气,更重要! |
乌鸦忙过了赌坊的事,便守在中华阁正堂来来回回的踱步,不时向门外张望,看起来颇为焦急,心事重重的样子。 “老板!”乌鸦眼前一亮,忙冲着身材高大,气度从容的男子迎了上去。 “老板您回来啦,后面已经备下饭菜了。” “嗯,”无名应着,穿过热闹的客堂,向后院走去。 “晨儿呢?在家吗?叫他过来一起吃” 乌鸦心中忐忑,硬是镇静的回道:“少爷,现在在房里,那个,刚睡下,老板您先休息下,一会儿我去告诉少爷,让他过来给您请安” “睡下了?”无名狐疑道,想着自家小孩儿一向是精力旺盛的让他头疼的,今儿又是赶集的日子,没出去疯玩已经是件稀罕事了,大白天的,怎会睡下。 “他身子不舒服吗?我去看看” “老板!”乌鸦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剑晨的伤不能瞒着,可又不能眼看着小孩儿受罚,只能开口道:“少爷他受伤了,这事,都怪我,今儿个少爷硬是要同我切磋下,我一时技痒难耐,便和少爷动了手,不想竟会错手误伤了他的手臂,幸好只是皮外伤,且没中要害,我给他包扎过,刚又喂了他喝药,现在才睡下的。老板,真的很抱歉,我以后定不会再和少爷比武的” “无妨,刀剑无眼,一时错手也是有的,不必太过自责,他刚睡?”无名的语气倒是宽容的很,说着还拍了拍乌鸦的肩膀。 “是,方才睡下的” “那让他先好好休息吧,你既给他处理了伤口,想来现在也无大碍,等他睡醒了我再瞧瞧他的伤。” “是”乌鸦擦了擦头上的汗,少爷,我早晚得被你和老板吓死。 时近黄昏,中华阁的客人也渐渐少了起来,无名颇为闲适的坐在门口的小桌上,掌柜将无名自己酿的酒取来,也坐了下去,给无名添了满杯。男子一向没什么架子,而掌柜也乐得在这种时候陪他小酌几杯。 知恩图报,原是这世上极得颂扬的事,但偏偏有那么些时候,无意间反倒给恩人添了乱了。粗布少年站在中华阁门口,犹豫之后还是迈进了这家布置颇为精致的客栈,拘谨的四处张望着。 “这位小兄弟,要住店吗?” “不,不是,我,请问您家需要长工吗?”少年低着头,盯着脚上那双破旧的鞋子,手不安的缴着衣角。 掌柜一愣,转身看了看无名,男子轻轻摇了摇头,又抿了一口手里的酒。 “我们这里不需要的,小兄弟,还是去别处问问吧” 听到意料中的拒绝,少年心里一酸,咬着嘴唇,“我什么都能做的,不要工钱,一文都不要,您,就当是养条狗也好······” “看你年纪还小,可是家中有什么变故?”一直沉默的无名忽然淡淡开口。 少年抬起头,看着堂上坐着的男人气度非凡,同今天见到的白衣公子有相似的气质,又见掌柜对其毕恭毕敬,当下了然,此人怕才是这客栈的真正主人。立时双膝跪地,激动说:“我只是想还您家公子和小姐人情的,我没钱,也没什么本事,但是做些零碎的事还是可以的,只有您有吩咐,刀山火海我都愿意去!” 无名一怔,“还公子和小姐的人情?” “是,就是那位白衣公子和粉衣小姐,”随即,将今日发生之事悉数道出,乌鸦刚刚走了出来就看到了这一幕,想阻止却来不及了。 无名瞪了乌鸦一眼,脸色越来越黑,想是气得不浅,听罢起身,让掌柜处理这少年的事,然后就示意乌鸦同他去后院。 乌鸦耸了耸鼻子,心里感叹了下,少爷,你这什么运气啊······ “你倒是同那小子一起来诓我了”无名按了按眉心, “老板,少爷受着伤,还一直求我,我心软,就····” “你这大哥当得真称职,比我还心疼他!” “您别气,少爷都伤了,也得了教训了,就算是打过罚过了吧,您就再疼他一次。瞒着您的事我也有责任,您还是罚我吧”乌鸦忙打着圆场。 无名挑挑眉,“再疼他一次?你们天天已经一堆人哄着剑晨了,我若是再宠着,还像话吗?好了,你往后不要总由着他的性子,爱之亦害之,去忙你的事吧。” |
就酱紫被发现了,小水好心疼小晨儿 |
贴几张小晨儿的小图图,那些岁月静好的日子,调皮明媚的少年, 不管他日后经历了多少糟心事, 在我心里,剑晨永远是那个可爱善良的邻家小孩儿,是那个被他师父宠着的小少爷! |
200楼自己坐,求各位亲支持 |
剑晨迷迷糊糊从梦中醒来,发觉天色已晚, “师父已经回来了吧,我怎么就睡着了”男孩儿喃喃自语,试着抬了抬胳膊,还是有些痛的,起身套上衣服,小心的将袖子放下,盖住绷带,去见无名前,还不忘用冷水洗了把脸。 “师父!”剑晨轻敲了下半掩的门,得到许可后就迈了进去。男孩儿刚一进去,便觉得哪里不对劲,自家师父似乎心情不大痛快,一只胳膊拄着桌子,手指在额头轻轻按着,另一只手翻着平摊在桌上的书,始终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屋子里静的出奇,剑晨试探着开口:“师父?您吃过晚饭了吗?” 无名依旧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经验告诉剑晨,自家师父必定是生了好大的气了,从小到大,他只见无名真的发过几次脾气,那几次都是这样,面无表情,不爱言语,连一直挂在嘴角的微笑也没有了,整个人冷冷的。 只是不知这次是为何。 剑晨见无名没有反应,便轻轻走到他身后,想像从前那样,给师父揉揉肩,谁知刚一抬手,就是一股刺痛,剑晨用力的忍着,勉强将小手搭到自家师父的肩膀上。 “还要逞强!手臂不想要了是不是!” 严厉而极其压抑的声音令剑晨不禁错愕当场。 无名转过头瞪着小孩儿,剑晨心里一凛,看见师父眼睛里的怒火,怕得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 不管心里有多气他的小孩儿不知道爱惜自己,看到剑晨无辜而委屈的表情时,无名还是心头一痛,勉强压下了立刻把小孩儿按下,狠狠教训一顿的冲动,问道:“哪个手受伤了?” 剑晨再单纯也知道情形不对了,不敢跟师父打马虎眼,微抬了抬受伤的手臂。无名轻轻托起小徒儿的手,慢慢将衣袖挽上去,看到鲜红已经透过绷带时,还是忍不住一手固定着小孩受伤的手臂,另一只手绕到剑晨身后,重重的打下了几巴掌,隔着薄薄的裤子,剑晨依然感受到了手掌的威力,一片难以忍受的痛感,绵绵延延到了每一根神经。被打得实在站不住了,就顺势扑到了无名怀里,感到了师父的怒气,剑晨硬是把眼泪生生咽了回去,留下一口的咸涩。无名叹了口气,又板着剑晨的肩膀,将他推了起来, “站直!” 一股凉风吹过,离开师父暖暖的怀抱,剑晨愣住了,就这样被推开,心里无数的难过翻江倒海,喉头堵着千千万万句话,一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方才还忍着的泪水默默掉了下来,无名起身去拿药箱的间隙,剑晨慌忙的用袖口胡乱抹去了脸上的泪痕。 “站好,手拿过来!”无名冷冰冰的语气,听得剑晨心中又一凉。 男子小心的拆着绷带,生怕再弄痛了小孩儿,由于太集中于伤口,便忽略了小徒儿的情绪。无名眉头紧缩,拿出了那瓶改良过的疗伤神药,他之前又加了几味药进去,意在缓解上药时的剧痛,只是还未曾试过效果如何。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搽了上去,剑晨立刻将拳头紧紧攥了起来,指甲快扣到肉里,身体微微发抖,冷汗一层一层的出,却忍住了呼痛的声音,不再被宠爱的人,要向谁去喊痛。 上过了药,确认了剑晨并无大碍之后,无名重新给小孩儿包扎好, “这几天不要乱动,不许出后院,要吃什么跟凤舞说,回房间去闭门思过,伤好了我再跟你算这个账。” 没有安慰他,也没有抱抱他,剑晨刚想说什么,就又被自家师父堵了回去,只恭敬的道了声“是”,黯然的回了房去。男孩儿将自己狠狠摔在床上,在药物的作用下,手臂已经基本不疼了,但他却觉得心里的疼在叫嚣,撕扯着全身,眼泪涌出来,打湿了枕头,脑中全是师父严厉的眼神。师父,您不疼我了吗?您从来没有真的跟徒儿发过脾气的,我是不是,要失去您的宠爱了········ 他不知道,自家师父此时也很郁闷。毕竟是自己的小孩儿,无名再气,说来说去也都是因为后怕和担心,这般鲁莽冲动,若是碰上高手,自己现在要跟谁要孩子去。气消了之后,无名也觉得今日自己似乎太过严厉了些,小孩儿也受了些惊吓,不管怎么生气,当时也该安慰一下的。想去看看小徒儿,走到门口却又反悔了,这次该让他好好反省,自己去一哄,他怕又要跟自己撒娇的,到时一心软,岂不是又纵了他,哎,罢了罢了。 整整几日,无名除了给剑晨换了几次药以外,都没有进过他的房间,而每次换药时,怕自己心软,男子便总是淡淡的态度,剑晨也没有像从前那样硬缠着自家师父,身上的伤渐渐好了,心里的伤却渐渐加重。 直到那一天,无名彻底检查了下剑晨的伤口,基本已经愈合,便道:“晨儿,到我房里来。” “想清楚了没有?”无名盘膝坐在小榻上,剑晨恭谨的站在自家师父面前。 “徒儿不该瞒着师父受伤的事。”剑晨的语气中透着些别扭。 “还有呢”无名还真不知道乌鸦告诉自己小孩儿受伤是自作主张的,怎么,这小子原是打算彻底瞒着我的么。 “没了。” “反省了这么多天,就想出来这个?”无名习惯性的皱皱眉。 剑晨还是一副赌气的样子,心道:反正您已经不疼我了,对了错了又怎样。 迟迟没有回应,男子不耐烦地把剑晨按在小榻边,将小孩儿的裤子扯到脚踝,抓起戒尺就力道十足的打了下去, “啪啪啪”连着三板子重叠,小屁股很快就显出一道红红的“一”字, “我再问你一遍,还有什么?” “没有了”剑晨忍着臀峰的锐痛,倔强的从喉咙里挤出一句。 “啪啪啪”同一个地方,又是三板子,已经微微肿起。 “放肆!我平时真是太惯着你了,让你越来越肆无忌惮,把你的小脾气给我收起来!”说着,将板子微微下移,扬手又打了上去,连续五下,没有丝毫间隙,剑晨疼得蹬了蹬小腿,本能的想躲开身后不断带给他痛苦的板子,却发现不管他怎么扭动,自家师父总是能准确的打到屁股上,铺天盖地的疼紧紧包围着小孩儿,终是受不住了,趁着这五下打完的空档,带着哭腔求道:“师父,徒儿错了,徒儿知错了····咳咳···”泪水呛进气管,剑晨开始不停的咳起来。无名忙拍拍小徒儿的背,给他顺顺了气息,待得剑晨平静下来,无名指了指墙角, “到那儿站着,继续面壁思过,想好了再来跟我说话!” “是”剑晨刚想提上裤子,无名便一板子又抽了上来, “嘶”小孩儿疼地倒抽了一口气。 “就这么站着!” 剑晨直直地面对着墙站好,下身凉凉的,唯独屁股上两道板子印又热又胀,一跳一跳的疼,心里委屈,却不敢再和师父使性子,默默拭泪,还时不时抽泣下。 无名取了本书来看,却发现根本看不进去,眼睛不停地瞟着墙角的小孩儿。打在儿身,痛在父母心,无名自认从来不是个狠得下心的人,此时,更是不愿意再同剑晨这样僵持下去了。谁让他那年捡了这孩子回来,谁让他在这十年相处中对小孩儿动了父子真情,谁让剑晨在他心中的地位如此超然,如此不可替代,也罢,大概是欠了这孩子的。 “晨儿,”无名走过去,摸了摸小孩儿的头。 “师父,徒儿真的知道错了”说着又瘪了瘪嘴巴。 “嗯,趴到床上去吧”无名再也硬不下口气,不忍的说道。 |
今日第二更~^^ 顺便吐露下,晚上可能还有第三更 嘿嘿!!! |
“徒儿不该招惹赌坊的人,不该瞒着师父受伤的事,不该,额,不该去救人····”剑晨抱着枕头,缓慢的说着。 “啪啪”无名在小孩儿的臀腿交界处又打了两下,随即,又把板子移到初次打下的位置,对着板痕,缓了缓手劲,“啪啪啪”,毫不留情的打着。 “啊,师父,能不能,换个地方打打” “没说到点子上,接着说”无名停了手。 “嗯····刚刚对师父态度不好·····” “哎,晨儿,别的事,相信乌鸦都跟你说明白了,道理你也都懂了。救人,这事本身没有错,世上也本无所谓可救之人,与不可救之人。你救他,你相信他会改过自新,可以,师父也希望你一直能有这样一颗赤子之心,我真正恼的,还是你这个做事不顾后果,冲动的脾性。路见不平,解决的方式有很多,可你偏偏选择最笨的一种,师父问你,如果那天你遇上的不是几个小喽啰,面对的不是赌坊,而是真正的江湖恩怨,绝顶高手,你这样贸贸然冲进去和别人动手,伤的可只是一条手臂?” 原来师父还是关心我的,只是怕我受伤而已嘛,剑晨想着,闭上了眼睛。 “师父那天确实很生气很着急,所以,”无名顿了顿,“可能没有太照顾到你的感受,不过你这脾气倒是见长啊,天天跟师父别扭着,还非得我来哄你不可” “唔,徒儿以为师父再也不疼我了。” “还是那句话,父子之情哪有那么容易就失去的”无名豁然一笑。 “晨儿,”无名放下戒尺,在红肿的小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记住,今后不管是什么处境,都要三思而行,不要争一时意气就跑去逞英雄,你不只有自己,你还有师父,你要是出了什么事,让师父怎么办。” 剑晨鼻子酸酸的,和被师父打出来的眼泪不同,啜泣了下,“是,徒儿一定谨记。” “还有,身上有伤不可以再瞒着师父,告诉我,我还能把你怎么样,最多是趴下挨顿板子,但要是一直不说,伤情恶化的话····”无名说着又担忧的拍了两下屁股,“孰轻孰重,你自己心中该有数!” “嗯,以后不会了,对了,师父,您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该不会,乌鸦大哥他,背叛了我吧?” “啪啪”无名哭笑不得,“还背叛?别什么词都敢乱用,他可是为了保护你,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了,还骗我说你的伤是和他比武的时候不小心弄的!” “啊!师父,徒儿知道了知道了,好疼,疼死了····” “好了,师父跟你生气,不是不宠你了,恰恰是因为太宠你了,怕你受到伤害,才会过于心急,以后心里有话要及时跟师父沟通,不要都憋在心里,这样无法解决问题。” “是,师父,”剑晨小心起身又靠进了无名怀里。 |
我也求宠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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