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首页 -> 潇湘溪苑 -> 【原创】你不长大,我不敢老。(伪装者兄弟文) -> 正文阅读 |
[潇湘溪苑]【原创】你不长大,我不敢老。(伪装者兄弟文)[第9页] |
作者:半度微笑沧桑 |
首页 上一页[8] 本页[9] 下一页[10] 尾页[17]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明台哽咽着说:“大哥,我今天看见阿诚哥治疗的时候,很愧疚,也很不安,这原本就是我的过错,但是我却让阿诚哥替我承担。大哥和我说过,男子汉就是要敢作敢当,但是这件事,我做的并不光彩,而且我真的是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办法来补偿阿诚哥,所以我只能过来找您坦白。” 听完明台说的话,明楼居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我们明台长大了,懂得承担责任了。” 但是明台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意思,他的表情很沉重:“大哥,你打我吧,也许你打我一顿,我会好受一点。” 明楼低下头想了想,然后把明台拉过来抱上了膝头说:“明台,说实话,当我知道你威胁阿诚帮你做假账,而且你还打了阿诚一拳时,我都恨不得用鞭子抽你一顿。但是我打你又有什么用呢。阿诚的伤会好,还是你挥霍掉的钱会回来。” 明楼叹了一口气,然后接着说:“明台啊,你知道吗,责罚,其实是为了给你们一个参考的界限,因为人生中许多事情确实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的,一到走错了路,也就没有回头路可让你重新选择。但是再严厉的责罚,都离不开慈爱的动机,正真的慈爱,是应该只有爱没有愤怒的。所以大哥每次打你,都是出于责任和爱。因为我想通过这种粗暴的行为来让你明白,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所以我希望当你初次接触,虚伪、懦弱、残忍、狡诈这些世上最肮脏的品质时,就会感到切肤的疼痛,然后从此与它们永远隔绝。所以,每一次你犯错我才会那样责罚你。” 说完明楼看了看明台,但是明台却抬起头看了看明楼,用颤抖的声音说:“大哥,那你为什么这次,不打我。” 明楼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说:“明台,既然你这次都已经知道错了,而且你能主动过来和我坦白,承担起你的责任,我很欣慰。所以,这件事,就算了吧。” “那,阿诚哥呢。”明台眨巴着眼问。 “苏医生医术很好的,你放心,他休整几天就好了。”明楼笑着说。 明楼拍了拍明台的屁股说:“好了,出去玩吧。” 但是明台却依然靠在明楼的怀里说:“大哥,我还有话和你说。” 明台低声的说:“大哥,我求你,你不要告诉大姐好不好。” “为什么?”明楼挑了挑眉。 “大哥,你知道,我就是不想让你让大姐知道,只要你不告诉大姐,你怎么罚我都认。”明台说。 明楼想了想,就知道了这个小家伙的小心思了,他伸出手点了点明台的鼻子说:“好吧,这次我就先帮你瞒着,不过我有条件,你期中考试的时候必须进全年级前三。否则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明台从明楼的腿上跳了下来,然后说:“谢谢大哥。” 明楼拍了拍他的脑袋,“好了,出去吧,大哥要去看一看阿诚哥了。” 明台看了他一眼,然后勉强一笑就出去了。 明镜晚上回家以后去看了看阿诚,免不了又数落了他几句,但是阿诚却对明台的事情只字未提,只是说自己调皮罢了。明楼也免不了被明镜一顿教训,说他没有一点大哥的担当。明楼也是有苦说不出,没有办法,只好在一旁顺着明镜说。 明镜忙了一天也累了,照看了阿诚一会也就回房去了,临走前她还吩咐明楼今天夜里一定要好好守着阿诚。明楼点头答应了。 明镜回到房间以后,她就看见明台躺在她的床上睡得正香。明镜心里一软,她放轻了脚步坐在梳妆台前看着明台。看着熟睡里的那个小孩,心中居然涌上了一丝悲哀。明台五岁以后就不再和自己睡了,每次明台一有心事,挨了教训,或者在外面受了委屈,都会跑来明镜的房间睡觉。但是每一次,这个孩子都不肯和她说为什么他不高兴,明镜也不会深问。但是只要一看见这个孩子出现在她的房间,明镜的心都会很疼很疼的。 明镜最终还是把明台抱回了他自己的房间,看着这个孩子的脸明镜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想极力控制住自己,但是最终落下了泪。 第二天阿诚是睡到自然醒的,他一睁眼就看见大哥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睡着了。阿诚小心的活动了一下肩膀,感觉松快多了,也没有那么痛,就是有点口干舌燥的,他慢慢的坐了起来想要下床喝点水,但是他刚一动,明楼就醒了过来,他见阿诚醒了就赶紧站起来看着他说:“阿诚你醒了。你不要动,你感觉怎么样?” 阿诚舔了舔嘴说:“大哥,今天没有那么痛了。” 明楼赶紧掀开他的被子查看他的然后,一看果然没有昨天那么肿胀了,好了许多。他这才放心下来。阿诚笑着说:“大哥,你看没事啦。” 明楼一戳他的头:“你昨天都快把我吓死了,你要是胳膊发炎怎么办。” 阿诚低下头说:“大哥,其实这个也怪我,是我觉得好了,也没注意,再说我都半个月没活动了,于是我就和同学打了一会羽毛球,但是我是用的右手,可是还是不小心又给弄伤了。然后明台又碰了我一下,然后就……” 听完阿诚的话,明楼是又气又心疼,但是也没有办法,只能用手敲了敲他的头说:“你呀你,怎么就不能给我安生两天。要不是见你身上有伤,我非……”说着明楼就抬起了手作势要打阿诚,阿诚下意识的撇了一下头,但是动作太大扯到了伤处,阿诚发出了嘶嘶的声音,委屈巴巴的说:“诶呦,好痛,大哥我现在可是伤号。”明楼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小子,昨天就应该多扎你几针” |
⊙?⊙!,早上起来就看见了你们的祝福,很感谢你们对我的支持,那么,大家就春节快乐了 |
大家过年好啊 |
四十一 那个女孩 上海的十一月还是那么的美好,金黄的树叶在风中不知疲倦的招摇着,他们恋恋不舍的离开树枝,旋转在空气中,落在泥土里,静悄悄的迎接着冬天的到来。 情窦初开的少女享受着来自秋日的私语,她快乐的奔跑在复旦的校园里,脚下的树叶沙沙的响着,也在迎合着来自这个世界的幸福。 那个穿着白衬衣的少年紧紧的追在她的身后,她笑着,嚷着,不时的回过头笑着说:“师哥,来啊,你快来追我啊。” 明楼也笑着说:“哈哈,曼春,你就看我怎么抓住你。” 他们两个就这么不知疲倦的跑着,突然明楼猛的一伸手就拉住前面的那个女孩袖子,女孩转过头,明楼顺势就把汪曼春搂在了怀里,一下子汪曼春的脸就贴在了明楼的胸前,她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烧,心跳加速。而且她感觉到明楼的心跳也快极了,她有点不好意思,想要挣脱开明楼的怀抱,但是明楼却搂的越来越紧了,他低下头,轻声的说:“曼春,我求你别放手,你就让我这么抱一会,就抱一会。” 汪曼春停止了挣扎,她也紧紧的搂住了明楼,她闻见明楼的身上有一种熟悉的柠檬的味道,而且他胸前的温度让她感觉到了一种从来没有的安心。汪曼春开始小声的啜泣,明楼赶紧放开了手,他紧张的抓着汪曼春的双肩问到:“曼春,怎么了,我弄疼你了吗?”汪曼春用手背擦了擦泪,低声的说:“没有,师哥,你的怀抱,很温暖,这让我想起了父亲。” 明楼掏出手绢替汪曼春擦着泪,他没有说话,只是给她擦着泪。 汪曼春拿过手绢,推开了明楼,然后躺在落叶里,呆呆的看着天空。明楼也顺势躺了下去,他就躺在汪曼春的身边,但是还是没有说话。 汪曼春平复了一会她的心情,然后轻声说:“我一出生时,就没有了母亲,是父亲把我独自带大的。我很爱父亲,父亲也很爱我。但是没有想到,六岁那年,父亲得了很严重很严重的病,”汪曼春顿了一下,眼里又流出了泪:“我就坐在他的床头,看着他大口大口的喘气,他抓着我的手,给我讲些一些我听不懂的话,但是我当时什么也不懂得,我只是一直在玩着他胸前的扣子,傻傻的冲父亲笑着。我觉得他只是在和我玩游戏,很快,他就会猛的坐起来,把我举高高,然后对我说,嘿,哪里来的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但是最终父亲还是没有起来,过了好久,他终于合上了眼睛,他以为他睡着了,也就躺在他的怀里睡了过去。仆人们也没有阻拦我,我就躺在父亲的尸体旁睡了好久好久。当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家里面挂满了白布,父亲躺在一个盒子里,我的叔父抱着我,和我说,你爸爸太累了,他要睡很长很长的时间。”说着汪曼春回过头泪眼婆娑的看了看身边的明楼,接着说:“师哥。” 明楼翻身坐了起来,然后用手擦掉汪曼春脸上的泪珠,轻轻的说:“曼春,你放心,我会永远一直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的。” 汪曼春看着眼前的明楼,嘴唇颤抖了半天,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这时,明楼慢慢的俯下身子,想要去吻一下汪曼春的脸。汪曼春的心噗通噗通的跳着。但是她没有拒绝明楼,她也闭住了眼,忐忑的等着明楼。这时,阿诚不合时宜的看到了这一幕,然后惊呼了一声,然后用手捂住了眼睛,转过身结结巴巴的说:“大,大,大,大哥,我可什么也没看见!” 明楼也是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他猛的一翻身站了起来,尴尬的说:“阿诚,你怎么过来了。” 阿诚还没有转过身,他依旧用手紧紧的捂住眼睛说:“大哥,大姐正到处找你呢。” 明楼不耐烦的说:“你给我转过来,好好说话!” 阿诚只好,放下了手,慢吞吞的转过身,脸红的说:“大哥,大姐找你。” 这时汪曼春也站了起来,她站在明楼的身旁,笑着说:“是阿诚啊。看来师哥今天有事要忙了,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她就笑着跑开了。 明楼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有点失落,但是他还是忍着心里的不爽看向那个不知所措的男孩:“大姐找我干嘛啊。” 阿诚歪了歪头,然后坏笑着说:“大姐说,你知道。翻译的事。” “诶呦!坏了,坏了,坏了。”明楼猛的一拍脑袋:“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明楼颓废的靠在树上说:“天呐,太可怕了。我耽误了大姐的生意,她肯定饶不了我。” 阿诚不解的挠了挠头说:“大哥,你到底怎么了,大姐可是到处找你呢。而且大姐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明楼使劲的挠了挠头,一脸的生无可恋。 这时阿诚拽了拽明楼的衣角说:“大哥,那个姐姐好眼熟啊,还有你不是和我讲过男女授受不亲嘛……” 阿诚还没有说完就被明楼捂住了嘴:“小子,你给我听清楚了,你要是敢把今天你看到的事告诉别人尤其是告诉大姐,你就当心里的屁股!” 阿诚点了点头,然后用手指了指明楼的手,明楼这才把手放了下来,阿诚喘了一口气,让他猛的一抬头:“我,知道了,她是我未来的大嫂。”说完他转身就跑,但是却被明楼一把抓住拎了起来,然后把他抗在肩上,反手冲着他的身后就是狠狠地几巴掌,“你给我再胡说,再胡说!” |
阿诚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后就猝不及防挨了几巴掌,他只感觉屁股火辣辣的疼,看明楼这手劲,阿诚就知道明楼没有和他开玩笑,他很认真。阿诚委屈的揉了揉身后,然后说:“大哥,我知道错了,我肯定不告诉别人。” 明楼又是几巴掌,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给我记住了!这件事不许和任何人提起来!”然后才把阿诚放了下来。阿诚用手轻轻的揉着屁股,然后说:“大哥我知道了。” 看着孩子可怜兮兮的样子,明楼也感觉刚才自己冲动了,他伸出手使劲揉了揉阿诚的头说:“好了,刚才不该使劲打你。走吧,大哥给你买糕点赔罪。” 阿诚摇了摇头:“大哥,你还是考虑考虑,一会怎么见大姐吧。” 听见阿诚这么说,明楼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的确,家里还有那么一摊子事呢啊。 回到家以后,明楼就嗅到了一股火药味,果然,他还没有在沙发上坐三分钟,忠叔就过来请他去一趟小祠堂了。明楼叹了一口气,看来这该来的还是要来了。 明楼小心翼翼的推开小祠堂的门探了探头:“姐,我回来了。” 明镜没有看他,直接说了两个字:“跪下。” 明楼规规矩矩的跪好,看着明镜。 明镜走到椅子上坐下,薄唇轻启:“明楼,你知道我为什么今天要罚你跪吗?” 明楼眉头一皱。 三十六计里第二十七计,假痴不颠。 “明楼不知。” “不知?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明镜一挑眉。 明楼颔首。抛出第二方案。 第六计,声东击西。 “大姐,对不起,我最近在写一篇论文,有时候会头痛,我找苏医生看过几次,喝了一些药,好了许多。但是最近好像又犯了,记性可是不大好了。” “哦,我记得,你以前好像没有头痛的毛病啊。”明镜冷冷的问。 明楼点了点头说:“大姐,我都头痛好久了,只是怕姐姐担心,所以一直没有说,也不肯让苏医生告诉姐姐。” 明镜瞟了他一眼,似乎他今日,脸色不太好:“告诉你,多少次了,睡觉不要开窗户,会偏头痛,你现在贪图一时的凉快,将来要受多少的罪啊。” “是。” 明楼点头。听见明镜这么说,明楼松了一口气,看来今日的皮肉之苦是可以免了。 但是明镜话锋一转:“可是我见明大公子前几日每天可是一副如沐春风的样子,每天一大早就跑了个无影无踪,等到晚饭过后才肯回来。尤其是到了周末,更是一整天连个人影也逮不住。看来明大公子的应酬比我这个董事长还要多啊,如此看来,我交代的事,明大公子是可以,忘记的。” 明镜把明大公子几个字咬的很重。明楼一听明镜的语气不善,就知道有点难对付了,他不能再和大姐绕圈子了,他怕时间越长,会牵扯出更多的事,和人。他叹了一口气,看来三十六计现在只能用最后一计了:走为上。 “大姐,明楼耽误了您交代的工作,明楼认罚。” “现在说认罚还太早,你先回答我,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 明楼不愿恋战,但是明镜势头正足。看来速战速决的想法是落空了,他只能再想一个其他出路了。 “大姐,你也知道嘛,上了大学,总还是交际多一点。”明楼微微的笑着说。 “哦,那么说,我们明大公子在大学里,很是抢手了,而且也开始学着,灯红酒绿,花前月下了。”明镜嘲讽的说。 她站起身,从桌子上拿起了马鞭,笑着看着明楼说:“我们明家子弟,向来不留恋于风月场所,明大公子好大的兴致啊。” 明楼看见明镜拿起了马鞭,心里咯噔了一下,但是这个罪名也比她知道自己在学校里搞政治类的学会,和汪曼春私会的事强。 但是这个罪名也不小,他想补救一下。 正当他想着的时候,明镜一声令下:“把上衣脱掉!” 明楼一阵心慌,他赶紧低下头,说:“我自幼受姐姐庭训教养,虽处于俗世,但自然是出淤泥而不染。” 明镜嘴边挂起一抹微笑,她说:“我倒忘了,明大公子讲话,历来喜欢说半句,留半句。所谓,点到即止。” 明楼深吸一口气,事到如今,看来也是无路可逃,明楼横了心看向了明镜说:“大姐让我翻译的合同文件,明楼已经翻译完毕,但是因为一些琐事,明楼给林叔寄错了文件,耽误了他和姐姐的生意。明楼自知无理,请姐姐责罚,以儆效尤。” 说罢明楼脱掉衬衣,跪的笔直,用一种很悲壮的表情看着父母的牌位。 明镜举起鞭子说:“你知道因为你的失误要我们付出多大的代价吗!这个世界上没有平白无故的原谅,你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责任。” 明镜话音刚落,手上的鞭子也是呼啸而去,一鞭子一道血。整整六鞭子,皮开肉绽。明楼每挨一鞭子,就会身体往下弯一点。最后一鞭子打完,明楼整个人都扑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的意识也有一点模糊,他使劲摇了摇头,但是于事无补。 明镜虽然心疼,但是还是冷冷的说:“你给我记住了,不管是做事做人,还是做生意,都要全神贯注从一而终,要是下次再有这种虎头蛇尾的事情发生,别怪我不客气!” 明镜叫了忠叔进来送明楼回房,迷迷糊糊中,好像听见明镜说,她要给明楼请一周的病假,并且这一周不许明楼出门。 明楼被仆人们送回书房后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直到背后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才把他唤醒。 |
明楼睁开眼,只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给他上着药,他想伸出手去抓住他,但是那个身影却离他渐行渐远。 明楼病了,他迷迷糊糊的睡了两天,其中醒过来两次,但是却不清醒。明镜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他两天,给他用酒精擦身子降温,给他喂药,还给他讲他小时候最喜欢的故事。把明楼打病,是明镜始料未及的,但是苏医生告诉他,明楼是因为疲劳过度,而且他是有紧张性头痛的倾向。她给明楼开过一些阿司匹林,但是这个药伤胃,而且长期服用会对身体不好,所以她不建议明楼吃太多,最好的办法还是让明楼多注意,不要想的太多。 苏医生的话让明镜很担心,这个弟弟自小最稳重,心思最细腻。但是也是最能藏事的,喜怒哀乐很少让自己知道,所以,他也是让明镜最不放心的。 明楼已经四天天没有找过汪曼春了,她有点心急,也有点不安。她悄悄的和汪芙蕖旁敲侧击过,但是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没办法,她只好去找了阿诚。 她挑了一个午休的时间跑到初中部找到阿诚:“阿诚,我师哥最近在忙什么,我都好久没有见过他了。” 阿诚略微看了看她,然后低声说:“我大哥,病了。” “病了?怎么回事,严重吗?”汪曼春着急的问。 阿诚探究的看了她一眼,心里却想起大哥告诫过他说:“不许把那件事告诉任何人,尤其大姐。”阿诚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他想了想说:“没什么,就是感冒了,过几天就好了。” 汪曼春叹了一口气,说:“吓死我了,原来只是感冒。那我用去看看他吗?” 阿诚其实并不善于说谎,尤其是女孩子,但是为了大哥,他和汪曼春交谈几乎是用上了他十二年来的智慧:“额,我大哥吩咐过我,如果汪小姐要去看望他的话,那就不必了,因为他很快就会好起来,不用劳烦汪小姐跑一趟,更重要的是,他不愿意让您见到他虚弱的一面,更怕让您染上感冒,那就得不偿失了。”阿诚说话时,尽量看着汪曼春的眼睛,让自己的语气尽量放松。 听见阿诚这么说,汪曼春也只好作罢,她想了想,然后从侧兜里拿出一块叠的方方正正的手绢来放到阿诚的手上:“你把这个交给师哥。” 阿诚想要打开看看,但是汪曼春制止了他:“你不许看,你必须原原本本的交给我师哥。” 阿诚耸了耸肩,点头答应了。 晚上回到家中,阿诚把那块手帕交给了明楼,并不整个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明楼。明楼听完以后沉默了好久,他打开那块手绢,这是他上次给汪曼春擦眼泪的手绢,只见那块手绢缀了花边,而且还绣了两个很精巧的鸳鸯。明楼看的心一动。他用一种复杂的表情看向了阿诚,阿诚的眼神有一点惊慌:“大哥,对不起,我不该多嘴的,我没有看那块手绢,我也没有告诉大姐,而且我保证我明天就把这件事情忘了!” 明楼叹了一口气,向阿诚伸出了手,示意他过来,但是阿诚却误解了那个动作,他委委屈屈的看了一眼明楼,然后默默的解开了皮带,交到了明楼的手上,然后脱掉裤子,跪趴在了床沿上。明楼有一些诧异,他知道这个是上次牛奶事件还有“那件”事情给阿诚留下的阴影,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个孩子的心思居然会这么重。他看着手里的皮带还有趴在一旁的孩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把皮带丢在一边,然后替阿诚把裤子穿好,把他扶起来说:“对不起,大哥上次不应该打你,是我太急躁了。” 阿诚不解的看了看明楼,眼神里有恐慌,还有一种莫名的愧疚。但是最他终还是没有说话,明楼叹了一口气,然后把阿诚抱了起来,阿诚长大了,身体也重了许多,明楼在抱他的时候,还是牵动到了身后的伤,明楼的额上出了一层细汗,身体有点发虚,但是明楼还是咬了咬牙,坚持着把阿诚抱在了膝头上说:“阿诚,你听大哥和你说。我爱上了一个女孩,这个女孩她在我的眼里就是西施,就是天使,但是她背后的那个家庭对于咱们来说,就是恶魔,是地狱,是仇人。我们两家的仇不共戴天。虽然和她没有关系,但是我和她的恋情是不可以被世人所知的。一旦被大姐知道了,我和她的关系将万劫不复。你懂吗?” 阿诚点了点头,他抬起头问明楼:“如果大姐知道了,她会打大哥吗?” “会。”明楼苦笑道:“因为我们的爱是对这个家族的背叛和不忠,也违背了祖训。” 阿诚再一次陷入了沉默,明楼把他搂在怀里,也没有说话,过了好久他才抬起头看着明楼说:“可是大哥爱她,这就够了。阿诚觉得大哥没错。” 明楼没有想到,这个孩子想了那么久,这就是他得出来的结论,那么的纯粹,那么的天真。 一向被明楼认为没有是非观念的阿诚,第一次让明楼觉得,只有这个孩子最懂他的心。 在明楼卧床休息的那段时间, 阿诚 最终还是当了他和汪曼春联系的秘密传话员。而且乐不此彼。他精心的维护着大哥的那份地下爱情,但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曾经给过他大哥那么多美好的女孩,将来会成长为一个那么凶残的刽子手,成为了明楼他们心中挥之不去的梦魇。 |
四十二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阿诚在明楼的怂恿下参加了学校的艺术社团,这样一来,阿诚每天放学后都要留在学校里参加社团活动,接明台那个小家伙的事情也就甩给了明楼和阿其。 阿诚为人很随和,长的也是极为清秀。而且会拉二胡,钢琴弹得也不错,所以他很受同学们的喜欢。 学校最近在排一个节目,阿诚也被推了上去,去拉二胡。 这几日阿诚每天被缚在学校的小礼堂里面一遍一遍的拉着那首他熟记于心的曲子,他都有点疲疲的了,但是老师说为了让演出效果更好,大家还是要多磨合磨合的好,所以阿诚只能耐着性子去拉曲子。但是阿诚总还是一个孩子,心思还是默默的飘到了窗外。冬天的时候学校放学早,四点钟就放学了,现在是五点钟,外面夕阳正好。 斑驳的树影斜斜的打在窗户上,落在礼堂里,洒在阿诚的身上。夕阳给阿诚的二胡上镀上了一层金色,耳边是悠扬的乐声,这一切都让阿诚陶醉。 这时,阿诚听见窗外传来一阵微弱的歌声,歌声忽近忽远,但是却是那样的熟悉与陌生。阿诚悄悄的放下二胡,冲子衿他们打了一个招呼,指了指窗外。子衿心领神会,站起身挡在指导老师的面前:“老师,这一段怎么弹……” 阿诚看见老师被子衿带了过去,就赶紧猫下了腰从侧门溜了出去。 阿诚悄悄的寻着那歌声,他有过礼堂,来到礼堂后的一片小树林前,他看见一个瘦弱的女孩子正坐在石阶上,唱着那首他最熟悉的歌。 浮云散 ,明月照人来,团圆美满 今朝最,清浅池塘 鸳鸯戏水,红裳翠盖 并蒂莲开,双双对对 恩恩爱爱,这园风儿向着好花吹,柔情蜜意满人间。 阿诚躲在树后,静静地听完了这首歌。再一次听到这首歌让阿诚感慨万千,他依靠着大树慢慢的蹲下,不知不觉中,他已是泪流满面。这首歌让他想起了一个地方,一件事,还有一个让他无法忘怀的人。 阿诚用手擦了擦眼泪,想要起身离开,但是一个树枝挂住了他的衣服,在他一起身的时候,身后传开了刺啦的一声,他的衬衣从腰到肩膀处被划开了一条特别大的口子。 声音惊动了女孩,她大声的问了起来:“那边是谁!” 阿诚一下子就羞红了脸,他赶紧手忙脚乱的用手捂住身后就想离开,但是他刚一转头,那个女孩就站在了他的面前,审视的看了他一会,然后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原来是你啊,明诚。” 阿诚看见躲不住了,只好站起来,但是他刚一站起来,撕破的衬衣就是一览无遗。阿诚赶紧又蹲了下去,他尴尬的冲女孩笑了笑,他狼狈极了。 但是女孩却没有笑他,只是歪着头问他:“明诚,你刚才在干嘛?” 阿诚吭哧着说:“我在礼堂排练,听见有人唱歌,就过来看看。” 阿诚看了她一眼,疑惑的问:“那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女孩捂住嘴笑了起来:“你真呆,我们是一个班的啊。只不过我坐在第一排,我平时不爱走动,你也不常在班里面说话。自然你就注意不到我了。” 阿诚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但是便再也找不到什么话头了,他本身毕竟还不是很会和女孩说话。女孩看了他一会,知道他也不爱说话,便也不再难为他,便笑了笑:“明诚,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那么再见了。” 说完她就想离开,但是躲在一旁的阿诚终于鼓起勇气问问了她:“你,你,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回过头笑着说:“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说完她就背着书包离开了,阿诚蹲在树下琢磨着那句话,那句话出自诗经,那么想必这句话就是她名字的诠释了,阿诚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挺不是滋味的,那个女孩不像初月,也不像阿香,她很好看,是和别的女孩不一样的好看。阿诚想不出词来形容她,如果非要说,阿诚只能说,她给阿诚一种亲切。久违的亲切。 阿诚回到礼堂后不免被子衿他们嘲笑了好久,但是他也不在乎了,因为他现在满门心思都在那个女孩的身上。 幸好衬衣外面还有一件校服,要不然阿诚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家了,但是当他把那件破破烂烂的衬衣交给明楼时,明楼还是皱起了眉:“阿诚,你和同学打架了。” 阿诚摇了摇头。 “那你这是怎么回事?” 阿诚愣了一下,总不能告诉大哥他是偷窥一个女孩时被树枝扯坏了衣服吧,他知道低下头说:“我今天和同学比赛爬树来着,结果不小心被树枝挂住了,然后就,这样了。” 明楼半信半疑的看了他一眼,但是还是教训了他几句,就放他走了。 阿诚晚上坐在书桌前看着书,但是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他看着桌子上的那本诗经,想了好久好久。 |
四十三 都是弹弓惹得祸 (上) “阿诚哥。”明台耍赖般的趴在阿诚的书桌上看着阿诚。 阿诚视而不见的把明台的手从书本上扒拉下去,自顾自的写着东西。明台又把手搭在阿诚的作业本上:“阿诚哥。” 这个小祖宗从吃过晚饭开始就一直粘着他,而且一直惹得自己心神不宁,都写错好多字了。阿诚有点心烦,他很想一把把明台从桌子上推下去,但是残存的一丝理智控制住了他。在明台第五次把手搭在阿诚的本子上的时候,阿诚忍无可忍的终于放下了笔,然后转过头对明台咬牙切齿的说:“明台,我再和你说最后一次,我在做功课。你要是还是在这里妨碍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明台拿起阿诚的钢笔在灯光下晃了晃,不以为然的说:“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对我不客气的。” 阿诚用手指着他,一字一句的说:“我就去告诉大哥你妨碍我做功课!”说完他就推开椅子向门口走去。但是明台却不为所动的坐在阿诚的书桌上把玩着阿诚的钢笔。 阿诚刚走到门口又返了回来,他颓败的拉开椅子坐下,然后无奈的说:“好吧,小祖宗你赢了。” 明台鬼鬼的一笑,然后把钢笔扔给阿诚,从他的书桌上一跃而下,依靠在桌边说:“阿诚哥,我想要一个弹弓。” 阿诚小心的擦拭着那根钢笔,埋怨的看着明台说:“喂,你能不能不要那么随便的对待别人的东西。 明台耸了耸肩,然后看着阿诚又重复了一遍他刚才的话。阿诚小心翼翼的把钢笔放回了书桌上,然后往后一靠,双手扭在一块说:“你不是有一个嘛,怎么还要。” 明台懊恼的低下头说:“都怪那个坏大哥,我上个礼拜用弹弓把客厅门的玻璃给打碎了。” 阿诚挑了挑眉:“我知道啊,大姐不是罚了你面壁思过了嘛。” 明台踢了一脚阿诚的椅子,然后闷闷不乐的说:“但是大哥知道了,他就没收了我的弹弓。就锁在他书桌里。” 阿诚歪了歪头看着他说:“所以呢。” 明台转过头一脸奸诈的笑容:“阿诚哥,你可以随便的出入大哥的书房,你能不能。” 阿诚笑了笑,然后就毅然决然的否决了他,拿起书桌上的书说:“马上就要期末考了,如果你能考的好一点,说不定大哥就还给你了,所以你与其在这里求我,还不如回到你的房间里好好念书。” 明台挠了挠头说:“我也想好好念啊,可是外语课真的好难。我的英语月考已经是第三次不及格了。” 阿诚摊了摊手:“那我也没有办法了,看来等期末考以后,你不仅拿不回来你的弹弓了,而且还有有一次,血光之灾。” 明台赶紧一把拉住了阿诚:“好阿诚哥,你就帮帮我吧。我真的需要那个弹弓。” 阿诚也为难的挠了挠头:“不行啊,我要是去和大哥要,一是没有正当理由,二是他会说我玩物丧志,又要罚我抄课文了。” “那怎么办?”明台沮丧的垂着头。 这时阿诚一拍头:“诶,我记得百货商店里买,你可以再去买一个啊。” 明台却摇了摇头:“我知道,但是那些弹弓并不好,好的又太贵,我的零花钱根本不够用。而且我原来的那把弹弓是大姐给我从法国带回来的,牛皮筋做的皮筋,特别结实,射程也特别远。商店里的根本就没有办法和那个比。我只想要那个!” “你到底要干什么啊?”阿诚有一点不耐烦的问,“你要是有正当理由,我就帮你。” 明台想了一会,然后摊了摊手说:“好吧,阿诚哥我告诉你。我们隔壁班有一个男孩特别臭屁,他说他的弹弓打的特别好,天下第一,百步穿杨。我就特看不惯他,我就想要和他比一比,教训教训他。明天就到比赛的期限了,可是现在我却连弹弓也没有。” 阿诚低下头想了想,然后说:“这个理由嘛,还可以,可是我可不能给你才干活啊,要是被大哥发现我偷拿东西,他非把我的腿打断。” 明台咬了咬牙说:“好吧,好吧,只要阿诚哥你给我把弹弓搞出来,我到过年前的所有零花钱,每个月都给你一半。” 阿诚撇了明台一眼,明台深吸了一口气:“好吧,你不是一直喜欢我的那套京剧邮票嘛,送你了。” “成交。”阿诚摸了摸明台的头:“走,阿诚哥带你去干大事。” 阿诚带着明台悄悄的来到楼下,看见明楼正在小客厅里陪着明镜说话,阿诚心里开心极了,真的是天助我也。他蹑手蹑脚的趴在门口看了他们一小会,然后就带着明台溜到了书房门口,正当他们想要开门的时候,这时一直蹲在角落的阿香出来拍了一下阿诚的肩膀:“喂,你在干什么!” 阿诚他们被结结实实吓了一大跳,差点就叫了出来,他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胸脯,然后喘着气小声说:“你干什么!” “这话该我问你吧,阿诚少爷,还有小少爷,你们在书房门口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没干好事!”阿诚歪着头说。 明台赶紧一把抓住了阿诚的袖子说:“诶呀,阿香上次我剪掉你的辫子是我不好,不过大哥大姐教训过我了,而且这么久了,你就原谅我吧。” 阿香撇了撇嘴:“那你们得告诉我,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没有办法,阿诚只好简略的说了几句,阿香听完以后惊讶极了,她指着阿诚说:“你这个呆子。要是被大少爷知道了,他不得打断你的腿啊。” |
阿诚耸了耸肩,无奈的笑了笑。阿香摇了摇头说:“明家家教这么严,你们俩是一点心也不省。” “好阿香,你就帮帮我吧。”阿诚央求着说。 “好吧,不过你要快一点,最多五分钟啊。”阿香嘟着嘴说。 明台感激的看了看她,然后说:“阿香,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 阿香瞪了他一眼就去小客厅里了。 阿诚拉着明台悄悄地溜进了书房,然后回过头问明台:“明台,那个抽屉。” 明台谨慎的看了一眼门口,然后说:“你嗯,好像是右边第二个。” “这个?”阿诚指了指。 明台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阿诚从裤兜里拿出一根小铁丝,然后小心翼翼的伸进钥匙洞里拧了起来,明台好似的在一边看着:“阿诚哥,你在干嘛。” “开锁。” “你能行吗?” 阿诚看了明台一眼,然后扭了几下,他猛的一拉抽屉,锁开了。可是阿诚翻了翻里面只有大哥的一些文件。阿诚着急的看了一眼明台:“怎么没有!” 明台一拍脑袋,“错了错了,是最后一个最后一个。” 阿诚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把蹲了下去,又开始开那个锁,明台在一旁焦急的催促着他:“阿诚哥,你快一点。” 阿诚的额上出了一层细汗,他抬起头埋怨的看了一眼明台:“你还说,要不是你,我早就房间去了。”明台理亏,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时刻的看着门口。 明楼在小客厅里陪了明镜一会,也乏了,想要回房休息,但是站在厨房门口的阿香看见阿诚他们一直没有出来就有点着急了。她飞速的跑回厨房然后,端着一壶茶来到客厅里,拦住了已经站起来的明楼说:“大少爷,请您等一下,今天我托忠叔买了一点花茶,以前在杭州的时候爷爷教过我怎么泡花茶。今天终于有了机会,我想请大小姐和大少爷尝一尝。” 明楼笑了笑,然后回过头看了一眼明镜:“姐,那既然是阿香的一片心意,我也就尝一尝吧。” 明镜放下报纸也笑了起来:“嗯,和你说了半天话,的确也口渴了,那阿香就给我们倒一杯吧。” 阿香开心的应了一声,就给明镜他们倒了一杯茶。明楼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有点烫,他咧了咧嘴。明镜看见明楼的样子抿嘴笑了笑,她也尝了尝,惊喜的说:“嗯,有玫瑰的味道,很清香。阿香手艺不错的。” 明楼看了一眼明镜然后说:“这一转眼阿香都已经来咱们明家快一年了,怎么样,已经适应了吧。” 阿香点了点头,然后说:“这一年大小姐还有阿兰姐他们很照顾我,阿香在这里待的很好。就是,有时候会想起爷爷。” 明楼点了点头,看向了明镜,明镜放下杯子说:“这样吧,我下周要去一趟杭州,我把阿香带上,顺道也去看看你的爷爷。” 阿香开心的给大小姐鞠了一躬,眉里眼里都是笑。 这时阿香看见阿诚他们从书房里溜了出去,与此同时她也松了一口气。 回到房间里的阿诚惊魂未定,而一向没心没肺的明台则心满意足的回到了房间把玩起那个阔别已久的弹弓。 在那个弹弓的下面有一张纸,上面写着阿诚看不懂的东西,马克思。 第二天放学后,明台成功的带领着同学和隔壁班的同学进行了一场激烈的大战,虽然结局有点意外。但是明台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会如此的超过他的预想。 隔壁班挑事的孙麒,觉得比赛结果不公平,就和杜若飞他们争执了起来,其中不乏有一些恶言恶语。 杜若飞被摁在了地上,一旁的明台恼羞成怒,也扑了上去,人们乱糟糟的挤在一起,明台打急了眼,他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子架在弹弓上就朝孙麒的面门上打去,孙麒只觉得嘴边一痛,他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结果吐出了两颗血牙,这么一来,所有人都停了手。他们惊慌失措的站在原地,明台也愣住了。孙麒看了看手掌心的两颗牙,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明台的腿有点发抖,他意识到自己闯祸了,但是他还是倔强的说:“这下你服了吧,以后不许和我们班同学耍横了!记住了,我们可不是吃素的!”说完他就一把拉起杜若飞的手拼命跑开了。 明台跌跌撞撞的跑回了家,一进门就和明镜撞了一个满怀,明镜一把抓住了他,厉声问到:“明台,你这弄的怎么一身的土啊,你是不是又和同学打架了。” 明台心慌极了,满脑子都是孙麒的两颗血牙,他眼神飘忽,结结巴巴的说:“不小心,摔得。” 说完以后就赶紧挣脱了明镜跑上了楼。明镜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明台直接跑进了阿诚的房间,阿诚看见明台像野马一样撞进了自己房间,然后一头扎进了沙发里大口的喘着气。 阿诚被明台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他站起来看了看瘫在沙发上的明台,然后疑惑的问:“怎么了,后面有狼追你?” 明台一把抓过桌子上的茶壶,直接就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水顺着明台的脖子流了下来,但是明台却没有在意。阿诚赶紧递给他一块毛巾:“你慢点喝,来擦擦。” 明台喝够了水,然后就把茶壶放在了桌子上,坐在地上喘着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阿诚试图问出点什么来,但是明台只是坐在地上喘着气。过了好大一会,明台才抬起了头,用一种极度惊恐的表情看着阿诚说:“阿诚哥,我闯祸了。” 听完明台的叙述,阿诚也是没有办法了,他坐立不安的说:”天呐,明台,你闯祸了,你闯大祸了。这么一来,咱们偷,弹弓的事,大哥就知道了。天呐,他会杀了我们的。” 明台带着哭腔对阿诚说:“阿诚哥,怎么办。”但是明台还是说:“阿诚哥,你放心,我不会说出来你的。” 很快,孙太太就带着满脸是血的孙麒来到了明家。明楼和明镜看见这一幕也是心惊肉跳。所幸孙太太也是通情达理的人,他知道这场事端也和自家孩子有关,但是毕竟流了血,说法还是要一个的。 明楼和明镜带着孙麒去了医院处理伤口,还赔了礼道了歉。孙太太也没有过于为难他们,只是说了说小孩子之间难免有摩擦,但是做事要有分寸,该管教还是要管教…… 处理完孙麒的事以后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明楼和明镜的心情差到了极点。明镜没有想到明台会这么顽劣。她一直认为虽然顽皮,但是他还是很懂事听话的,可是今天这件事,让她有点失望。 明楼的心里却更为恼火,打架的事他好歹还能理解,但是弹弓的事是绝对不能容忍的。明镜也看出了明楼的脸色不好,知道今天明台肯定是逃不了这顿打了。她一路上欲言又止几次,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明楼一下车,就直接往屋子里跑,正准备开门时,明镜一把拉住了他,声音颤抖着说:“明楼,适可而止。” 明楼铁青着脸,没有说话,直接就上了楼,他把外套丢给阿香:“明台呢。” 阿香小声的说:“一直在阿诚少爷房间里。” 明楼冷哼一声,然后解开袖扣撸起袖子上了楼。明楼也没有废话,直接一把推开了阿诚的门,坐在地上的明台看见明楼气势汹汹的进来,然后一个翻身就起来了,他万分惊恐的看着明楼:“大哥。” 明楼站在门口,一指外面:“阿诚出去!” 阿诚咽了咽口水,赶紧跑了出去。 明楼重重的关上门,然后转过头长出了一口气,然后走到明台的面前。他极力的忍住自己的怒火,慢慢的说:“你为什么打架。” 明台低下头声音颤抖的说:“孙麒说他弹弓打的好,我不服,就和他比赛,然后我们就起了争执,打了起来,我被他们打急了,就用弹弓,打了他的嘴。” “哪里来的弹弓。” 明台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明楼看了一眼窗外,“我问你,哪里来的弹弓。” “我,从大哥的抽屉里……” 啪。 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了明台的脸上,把他嘴里的那两个字生生的打回了肚子里。明台挨了一巴掌,然后倒在了一边。他用捂住脸,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站好!”明楼一声怒吼。 明台的赶紧站了一个笔直。但是身子还是在发抖。明楼接着问:“我的抽屉锁着,你是怎么打开的。” 明台眼神不安极了,他吞吞吐吐的说:“我自己开的。” 啪 又是一耳光。但是并没有太重,他的脸上又浮现出一个巴掌印。 明台低下头,他的脸如针扎一样,在发烧。他的嘴唇和双手都在哆嗦着。 “是我自己拿的。” 啪。又是一耳光。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实话!” 明楼知道不能再这么打明台了。 明台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你不说,你以为我就没有办法治你了。”说着明楼就开始解皮带。 明台见状赶紧一回头趴在了床上,闭住了眼,捏紧了拳头。 明楼看见趴在床上的明台也是怒不可遏:“好小子,你现在也学会这套了啊。你以为我不敢打你啊!” 说着明楼就是一皮带,“你说不说你啊,说不说!说不说!” 明楼狠狠的打了四五下,然后停下来问:“你说不说!” 明台攥紧了拳头,他眼里含着泪说:“我就不说,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当叛徒!” 明楼冷哼一声,又举起了皮带,一边打一边骂:“好好好,果然有人帮你,是谁,是不是阿诚!” 明台心里一惊,居然说漏了嘴,但是还是倔强的说:“我不说,我就不说!这是我做人的底线。” “什么狗屁底线!”明楼停了手。 “是你教我的!” 明楼怒不可遏,又是狠狠的一下:“混账!我什么时候教你这样的狗屁底线了!” 明台回过头,委屈的说:“是你告诉我,做人要一诺千金,不能背信弃义!” “你你你……”听了这样的言论明楼是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把举在空中的皮带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然后一把把明台拽了起来,拎着他就去了明镜的房间。 |
四十三 都是弹弓惹的错 (下) 明楼拖着明台去了明镜的卧室,他们一进门,明镜就看见明台的脸上赫然有三个巴掌印。她的心一疼,但是还是忍住了过去抱起他的冲动。 明楼使劲的推了明台的后脑勺一下,明台就踉踉跄跄的走到明镜的面前。明楼把皮带对折起来放在一旁的柜子上,然后双臂交叉倚着门冷冷的说:“跪下,你自己说。” 明台怯怯的回过头看了一眼明楼,然后哆嗦着跪在明镜的面前,小声的啜泣起来,的用手背擦拭着泪水。 明镜感觉自己的喉咙被什么塞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是最看不得明台这个样子的,但是那个明楼却偏偏给她这么看,一刹那,明镜突然有点恼怒起来明楼。 但是这件事,明台虽然可怜,但毕竟是有错在先,明楼明家长兄的威严,她也是要维护的。在明楼和明台两个孩子的面前,明镜的心备受煎熬。她必须要在两个人之间做出一个抉择,去权衡一个利弊。因为她是大姐,是慈母,也是严父。 明镜思考了片刻,整理了一下思绪,伸出手捋了捋头发,恢复了她往日的高傲的表情。 “明台,你知错吗?”明镜抬起眼问。 明台哭着点了点头,但是他还是抬起脸,泪眼婆娑的说:“大姐,我不是有意要打伤孙麒的。” 明镜没有说话,她抬起头看了一眼明楼,然后接着说:“知错,就要受罚。”她低下头看了一眼明台:“这次,我不会给你求饶。” 明台一副意料之内的样子,也没有反抗。明镜心里叹了一口气,然后看向明楼。明楼心领神会,吩咐门口的忠叔搬进了长凳戒尺。忠叔无可奈何的看了看明台,把长凳摆在了空地的中间,然后就退了出去。明楼接过戒尺,解开了领扣,踱步到凳子那里。他轻轻的点了点凳子,“明台过来。” 语气很平和。听不出一点的情绪,但这也是明楼盛怒的一种表现。 明台战战兢兢的走到明楼面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有惊慌,还有一种无可奈何。他刚准备趴在长凳上去的时候,明楼用戒尺抵住了明台的肩膀:“跪下。” 明台抬起头疑惑的看了一眼明楼,明楼没有说话他用戒尺指了指地:“跪下。” 明台不知道明楼到底卖的什么药,但是但是跪了下去。明楼有用戒尺指了指长凳:“把手放上来。” 明台明白了,他有一点拒绝,他看了一眼明镜,但是明镜转过了头,明台眼里蓄了泪:“大哥,可不可以不打手。” 明楼扬起了头:“放好。” 明台没有办法了,只好伸长了胳膊,颤颤巍巍的把手放在了长凳上,明楼用戒尺点了点明台的手:“伸好。” 明台小心的伸直了手掌,然后闭住了眼。明楼举起戒尺,一字一句的说:“偷拿弹弓,五下。” 说完戒尺伴着风声就打了下去,戒尺接触肉体的刹那间,发出了“嘭”的一声。 明台痛的弯下了腰,把头埋进了凳子地下。他流下了泪,但是他却没有敢把手拿开。过了好久,他才抬起一张满是泪水的小脸,抽噎着。 但是明楼并没有停下来,很快第二下第三下又砸了下来。五下过后,明台的手肿起来了二指高的僵痕。他是痛的撕心裂肺,明镜是心如刀割,好几次她都想站起来拦住明楼的板子,但是她都咬了咬牙忍了下去。 明楼停了板子,看了看地上跪着的小人,然后顿了顿接着说:“打伤同学,五下。” 听完这句话的时候明台绝望极了,他抬起头看着明楼,苦苦的哀求:“大哥,可不可以不打了,再打明台的手就要断了。” 明楼看了一眼明镜,明镜眼里满是疼惜,他点了点头:“好,我可以不打,但是你要告诉我,是谁帮你拿的弹弓。” 明台愣了一下,他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已经惨不忍睹的双手,哭了起来,过了一会,他抬起头,悲壮的看着明楼,用一种从来也没有用过的坚毅的语气说:“大哥,你打吧。” 说完明台就闭住了眼, 明楼探究的看了一眼明台,抬起头说:“好,想当壮士啊。那我成全你。” 说罢举起戒尺冲着凳子就是狠狠的一下,凳子居然也抖了一下。那一下发出了巨大的声响,连明镜都吓了一跳。明台猛的收回了手发出了尖叫声,他低下头嚎啕大哭,再次一抬头已经是泪流满面。 明楼丢了戒尺,用手捏着明台的小脸抬起来说:“记住,不是谁都可以当壮士的。而且你这个所谓的壮举,并不光荣。” 说完他就放开了明台的脸,拍了拍他的脑袋说:“你听好了,你在学校的表现,我不过问,但并不代表我不知道。”他顿了顿接着说:“这五下,就先给你攒着,等你期末考完试以后,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说完明楼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站在了一旁,等着明镜发话。明镜拼命忍住泪,但是还是严肃的说:“明台,你知错吗?” 明台哭着说:“明台,知道错了。明台再也不偷拿东西。我保证我以后做一个乖孩子,再也不调皮了,我会好好学习的。” 明镜点了点头,“好了,回去吧。” 他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明楼也在一旁说:“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撬开我的抽屉偷拿东西,我告诉你,今天这顿打真的是便宜你了,要是以前我非……” “你非要什么?”明镜打断了明楼,“你忘了你以前了,怎么,明大公子也要让我复述复述吗?” 明楼赶紧岔开了话题:“姐,我去让苏医生过来看看吧。 |
明镜没有理他,看向了明台:“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以后不许再犯了,回去吧。” 明台用袖子抹了抹眼泪,然后就离开了。 看见明台走了,明楼也刚想开溜就被明镜叫住了:“你给我跪下!” 明楼万念俱灰的翻了一个白眼,刚要迈出门的那条腿只好收了回来,走到明镜的面前跪下:“姐。” 明楼抬起头嬉皮笑脸的说:“姐,你别说,明台这小子还真的挺有种,是打死也不把阿诚那家伙供出来。” “再有种也没有我们明大公子有种啊。”明镜笑着说:“想当年父亲都打断两根戒尺了,我们明大公子是死不改口,最后晕过去了,嘴里还念叨着,‘我不认错,我不认错’。” 明楼被明镜盯的有些发毛,他为难的偏过头,小声的说:“姐,这都是猴年马月的事了,你怎么记的这么清楚。” “有些事你忘了,我可得一直记着,记得你那反抗封建家庭的壮举啊。”明镜奚落的说,“还有,你在学校里做的事,也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劝你给我安分守己的好好念书,不要忘记了当年你是怎么跪在我的面前保证的!记住了没有!” 明楼心里一下子就慌极了,大姐是知道了什么吗,但是此刻不容他多想,他只好赶紧点了点头。 明镜接着说:“我原本打算罚你去小祠堂跪着来着。”明镜话锋一转:“但是你今天也确实是累了,而且阿诚那个小子,我想你,是不会姑息的吧。” 明楼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明镜用手扶住额头说:“去让他这辈子都记住,不许再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今天,只要别太过分,我不插手。回去吧。” 明楼站了起来,冲明镜点了点头就出去了。明楼吩咐忠叔把家法收起来,还有把阿诚叫到书房去。 明楼回到书房后,心里乱糟糟的,明镜的话让他心神不宁,他不知道明镜到底知道了什么,也可能就是大姐诈他。因为按照大姐的脾气,一旦知道自己搞政治集会,还有和汪曼春约会,他绝对不可能走出大姐的房间,那还是她已经有所察觉,没有证据,在试探自己。明楼正想的头疼时,传来一阵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进来!”明楼厉声道。 阿诚怯怯的进来,挪到明楼的面前说:“大哥找我有什么事吗?” 明楼坐下,用手轻轻的揉着鼻梁说:“你说我找你干什么?” 阿诚一瞬间额头出了一层细汗,他权衡了一下,然后小声的试探着说:“阿诚,不知。” 明楼一开始还打算熬一熬阿诚,但是他的头有点痛,他也不愿意明天再解决这件事,看来只能速战速决了。 “掌嘴。”明楼闭住眼睛轻轻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说。 阿诚只好跪下,用手不轻不重的打着自己。 “你没吃晚饭吗?”明楼依然闭着眼睛。 阿诚只好又加重了几分力,但是还是下不去太重的手。打了六七下,阿诚的脸上有一些浅浅的红印。他停了下来,试探的看着明楼。明楼扶住头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过来。” 阿诚膝行几步到明楼的腿前,刚跪定脸上就挨了明楼重重的一巴掌,阿诚被打翻在地,耳朵嗡嗡的想着,他感觉整个书房都在晃动,脸上火辣辣的疼。他趴在地上缓了好久才重新跪好。 明楼看了一眼阿诚,只一巴掌,阿诚的那半边脸就已经肿的老高,脸上还有五个清晰的紫红的指印。嘴边也渗出了血丝。 阿诚也感觉自己的脸肿的厉害,他想用手揉一揉,但是却不敢。 明楼接着问:“现在知道了没有!” 阿诚知道,看来只有那件事才能让明楼下这样的狠手。他低下头颤抖的说:“我,我撬开了大哥的抽屉。” 他用余光瞟见明楼又一次举起了手,他赶紧也用手紧紧的护住了头,果然又是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了阿诚的胳膊上,阿诚只觉得胳膊像针扎一般痛,他的眼睛里流出了泪。 “不许哭!”明楼吼道,“你还有脸哭!” 阿诚赶紧用手擦去了泪水,抽噎着看着明楼。明楼看了他一会,然后用手指了指抽屉,“你给我打开。” “啊?”阿诚有点不解。 “我让你给我打开!” 阿诚赶紧把头抵在地上,哭着说:“大哥,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明楼掐住阿诚的后脖子,把头拽起来说:“你那天怎么打开的,你今天就给我怎么打开它!” 阿诚使劲摇了摇头,抱住明楼的腿哭着说:“大哥,我错了,我错了。” 明楼拽住他的头发,冷冷的说:“我再说最后一次,给我打开。” 阿诚没有办法,只好从裤兜里拿出一根铁丝,然后颤抖着手把铁丝插了进去,轻轻的扭动几下,然后就把抽屉打开了。 “拿过来。”明楼伸出手。 阿诚没有办法,只好把那狠铁丝放在了明楼的掌心。 明楼接过铁丝,在台灯下看了看,自言自语的说:“你现在就能用这么小小的一根铁丝打开这个锁,那将来长大以后呢,撬开银行的锁,然后让我去警察局,让我在法庭上为你做无罪辩护吗!”说着明楼使劲的把那根铁丝拍在桌子上。 “混账东西!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在学校里都学了些什么,学开门撬锁,学偷盗之事吗!”明楼愤怒的说,“你平日里调皮捣蛋也就算了,小男孩嘛,我能理解,那么这件事呢,难道让我也通融通融吗!” |
那一晚,阿诚遭受了自从来到明家以后最重的责打。明楼剥去了他的裤子,用鞭子狠狠的抽着阿诚。阿诚被打的尖叫连连,皮开肉绽。明楼打红了眼,也没有手下留情,几乎每一鞭子都是不遗余力的。一开始阿诚还能在床上趴着,到后来,他就开始在房间里拼命的跑着,拼命的躲着明楼下死手的鞭子。他哭着求饶,但是明楼不为所动。从明楼的责打,和明楼那些诛心的话里,阿诚知道,他的行为让明楼心痛,也让明楼绝望。 家里的仆人们是楼上楼下的来回跑着,但是明镜和明楼都不开门,忠叔在门外听着孩子的哭喊,听着明楼的怒骂,还有那呼呼的鞭子声,他老泪纵横。求明镜无果,他只能去撞开了明楼门,一进去他就吓住了,他看见明楼喘着气手里拿着鞭子站在床边,等着阿诚出来,阿诚已经没有了力气,他像幼猫一样缩在床底小声的哭着,是那么的无助。他赶紧跑了过去,死命的夺下明楼的鞭子,然后把阿诚从床下拖了出来。只看见阿诚的从腰到腿没有一处好地方,放眼望去,触目惊心。 明楼接下皮带还想打他,忠叔赶紧把阿诚护在怀里说:“大少爷,不能再打了,不能再打了!” 明楼把皮带抓在手里说:“忠叔,你让开,你问问这个混账做了什么事,该不该打!” 忠叔急得说:“大少爷,阿诚这个孩子固然该打,但是他毕竟还是一个孩子啊,怎么能受得住您这么下死手的鞭子啊!您这样,和当年的桂姨有什么区别!” “我是在管教他,教他做人!”明楼怒吼道。 一边的阿香赶紧跪了下去:“大少爷,您别打阿诚少爷了,要打就打我吧,那件事,我也有份。” 明楼用皮带指着阿香说:“你,连你也!”说完就举起了皮带,但是最终还是没有打下去,他把皮带重重的摔在阿香的身旁,“都给我出去!” 阿香吓得一激灵,赶紧站起来和忠叔出去了。忠叔抱起阿诚,送他回了房间。 晚上苏医生看完了明台,就来看阿诚,她小心翼翼的掀开了阿诚的被子,心里很不好受。阿诚从屁股到小腿,几乎没有一块好地方,全是满满的鞭痕,有的还往外渗着血,苏医生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一旁坐的明楼,就小心的处理开,好几次阿诚都像爬起来跑开,但是都被明楼摁了回去,清醒过来的明楼看着阿诚的伤也是自责不已,自己的盛怒下,又把这个孩子打伤了。 好大一会,苏医生才把阿诚的伤口处理好,她给阿诚打了一针消炎药,阿诚迷迷糊糊的也睡了过去。她临走时给明楼交代:“那个是退烧药,阿诚要是半夜发烧,你就给他喝了。还有他很有可能会半夜疼醒,他要是实在痛,就给他喝一片阿司匹林,记得用牛奶服下。” 明楼点了点头:“记住了。麻烦你了,苏医生。” 苏医生摇了摇头:“阿诚长大了,你不要总是这么打他,你别忘了上次,这个孩子遭了多大的罪。” 明楼抿了抿嘴没有说话,苏医生叹了口气就离开了。明楼守在阿诚的身边,看着孩子肿胀的脸,心里很不是滋味。 过了一会,明镜也过来了,她用手轻轻的摸了摸阿诚的脸说:“你下手太狠了。” 明楼没有接话,只是问说:“姐,明台怎么样。” 明镜坐下叹了一口气,“刚才我照看明台,这个孩子,在梦里迷迷糊糊的说,姆妈在盒子里。我听见这话,没忍住。其实这个孩子一直在想他的母亲,但是为了不让我难过,他一直也不说,今天遭了打,在睡梦里,他的母亲正在安慰他吧。” 说着明镜又忍不住哭了起来,明楼赶紧搂住她的肩膀说:“姐,你别伤心了,他们挨了教训,以后应该不会再犯了。” 明镜点了点头:“没办法,你只能又当一次恶人了。” 她看了一眼明楼,他的脸色不是很好,明镜关切的问:“怎么,又头疼了。” 明楼笑着摇了摇头:“姐,没事,就是有点困了。” 明镜握着明楼的手,轻声的说:“明楼,你辛苦了。” 只这么一句话,就让明楼哭了出来。 最后还是明镜留下来照看阿诚,明楼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明楼就去看那个小孩。阿诚醒了过来,虽然退了烧,但是还是虚虚的。阿香正给他喂着粥喝,他看见明楼进来了,就停住了嘴,“大哥。” 明楼看了他一眼,坐在沙发上说:“太疼吗?” 阿诚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明楼捏起阿诚的脸看了看,似乎没有昨天那么肿了,他也就放了下去,转过头对阿香说:“阿香出去,我要和阿诚说话。” 阿香看了一眼阿诚,赶紧说:“大少爷,阿诚少爷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他还有点低烧,不能再挨打了。” 明楼挑了挑眉:“我难道就只会打人吗?” |
明楼挑了挑眉:“我难道就只会打人吗?” 阿香低下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还关心他,你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帮着他们偷东西。”明楼严厉的说“不过你是女孩子,我不打女人,但是下不为例。你出去吧。”说完明楼就摆摆手。阿香只好出去了。 明楼看着趴在床上的阿诚指着他说说:“每次都是这样,你但凡做事前好好用大脑考虑考虑,你的屁股也就能少遭点罪,你也就不会趴在这里,都不能去上学。” 阿诚瘪了瘪嘴:“阿诚知道了。” 明楼接着问:“你是怎么会开锁的。” 阿诚低下头说:“当年桂姨把我锁在房间里,我想逃出去,是那时,我学会的,” 明楼停了一会,叹了一口气说:“在必要时候,这个技能能救你的命,但是如果没有用对了地方,他也能要了你的命,记住了没有!” 阿诚点了点头:“大哥我记住了,我以后再也不做偷**狗的事了。” 明楼使劲拍了一下阿诚的头:“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要是再敢有下次,我就打断你的腿!” 阿诚赶紧点了点头。 “好了,大哥还有事,晚上再过来看你。你好好休息。”明楼说完就想走,但是阿诚却叫住了他,“怎么还有事吗?” 阿诚小声的说: “大哥以前告诉我,如果我做了一件坏事,那么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最先怀疑到的就是我,因为我丧失了别人对我的信任。那么大哥,你以后还会信任我吗?” 明楼用手拍了拍阿诚的肩膀:“你小子知道这样做不对,还做,看来这顿打不冤。”他顿了顿:“不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还小,凡事来得及,我知道你没有恶意。而且如果以后再发生这种事,最先怀疑到的不是你,是我。” “还有一件事。”已经出了房间的明楼又折了回来,“明台他是宁死不屈,但是可以你大哥我,太聪明了。” |
阿诚回过头看了明楼一眼,然后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就赶紧跪了下去,换了一脸委屈的表情:“大哥,我知道错了。” 明楼把手停在半空,然后点了点他说:“很好,跪在这里,一个小时以后起来,去书房找我。” 然后他就绕开阿诚回到了书房。 阿诚挫败的耷拉着脑袋,冲明楼的背影吐了吐舌头,然后只能接着老老实实的跪着。 还好一个小时还不算太长,快到时间的时候明台从明楼的书房里跑了出来。路过阿诚的时候,明台使劲的拍了一下阿诚的头说:“阿诚哥大哥叫你进去!”说完他就头也不回的跑了。 阿诚冲着他的背影骂了几句,只能揉了揉脑袋站了起来,他心里哀叹了一声,看来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大哥。”阿诚探出半个身子看着坐在书桌前的明楼。 明楼看了他一眼,然后放下笔说:“鬼鬼祟祟的,进来!” 阿诚只能规规矩矩的走到明楼的桌子面前站好。明楼翻开书,撩了他一眼然后说:“你,最近回来的时间可是越来越迟了。尤其是今天,四点放学,都快八点了你才回来。说,去哪里疯了。” 阿诚低下头的说:“我没有,我和同学排练节目来着。” “你再说!” 阿诚声音低了一度:“我和子衿他们排练节目来着。” “你再说!” 阿诚声音更低了:“就是排练节目来着。” 明楼拍案而起:“还嘴硬,我看***股又痒痒了!你给我趴沙发上去!” 阿诚赶紧用手捂住了屁股,往后撤了一步,委屈的说:“嗯,大哥,我知道错了你别打我,我上次的的伤还没好呢!” 明楼用手指着阿诚说:“说实话!” 阿诚委屈的瘪了瘪嘴,依然用手护住身后小声的说:“排练完节目后,我就和子衿他们去了游乐场玩了一会,但是玩的太高兴了,所以就忘乎所以了,忘了回家的时间。我大哥我知道错了,你都罚我跪了,就别打我了。” 明楼心里还是有火:“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最近外面特别乱,兵荒马乱的不要老乱跑,如果想出去玩的话,也可以,但是必须要回来告诉我,我允许你以后,才能出去。” 阿诚低头不语,明楼接着说:“你这个孩子,怎么就一点也不能体谅大人的心,说多少次了,怎么越长大就越不懂事啊!你说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 阿诚听明楼这么说,心里也很难受,但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低头不语。 明楼骂够了,只能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了他一眼,然后摆了摆手:“好了,不早了,回去吧,明天还要上课的。” 阿诚点了点头就准备离开,可是刚走了几步,阿诚就又折了回来:“大哥。” 明楼抬起头:“又怎么了?” 阿诚抬起头看着明楼说:“大哥,元旦节学校有联欢会,我有节目,你可以过来看吗?” 明楼笑着点了点头:“你放心,不仅我回去,大姐和明台都会去!” 阿诚笑着跑来了。 第二天晚饭后,明镜就把阿诚叫到了小客厅里,非让阿诚换上了她新买的紫罗兰色的礼服,然后把他推到了明楼的面前:“果然是人靠衣服马靠鞍啊,你看看我们阿诚这么一打扮,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阿诚不是很喜欢这个颜色,所以表情一直显得很为难,但明楼却是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他明明知道阿诚不喜欢这种华丽的颜色,但偏偏就不去帮他,反而附和着明镜说了起来:“大姐的眼光,一向都是很高的。这个衣服,还真的是很配阿诚啊。” 明镜得意的看了明楼一眼,然后指着阿诚说:“阿诚走远一点,转个圈看看。” 阿诚撤了撤领子,心里不爽极了,但是还是乖乖的做完了明镜的指定动作。明镜欣赏够了,便拉着阿诚的手说:“阿诚听话,你皮肤白,长的也是文弱清秀,这个颜色配你绝对适合。阿诚你元旦那天就穿这件。” 阿诚有点不愿意,他小声的试探的说:“大姐,我能不能换一件,我觉得那件黑色的也挺好看的。”但是阿诚刚一说完,明镜的脸就拉了下来:“你说什么?” 一边的明楼见气氛不对,便赶紧插嘴说:“好了,小孩子就是要穿的鲜亮一点啊,阿诚你以前都穿的是黑色的,也应该穿一次华丽的衣服了。” 阿诚虽然不乐意,但是也只能顺着话说了下去:“大姐,我听话,我元旦那天就穿这件。” 明镜这才点了点头,用手指着他说:“你听话最好,你可别给我耍花招,要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阿诚嘟着嘴,只能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他一回房间就把衣服扔在了床上,他心里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是越看那件衣服越不开心,最后干脆跑到了明楼的房间里去央求明楼:“大哥,我真的不喜欢那件衣服,我喜欢素一点的。” 明楼没有看他,接着说:“阿诚,这个世界上被迫无奈的事情多了,你怎么,都要来找我解决吗?” |
阿诚摇了摇头,明楼叹了一口气,然后摸了摸阿诚的头说:“好了,听话,我知道你不喜欢,但是你能怎么办,你刚才也看见大姐的样子了。她这么热衷的打扮你,你也就顺从她一次吧。” “可是,可是,这会让别人觉得我很轻浮。”阿诚不开心的说。 “哈哈哈哈哈哈啊哈。”明楼笑了起来:“你说你这个小子脑袋里都在想什么啊!”他使劲揉了揉阿诚的脑袋:“你小子,放心吧,阿诚,没有人会说你轻浮的,反而他们会夸赞你的。” 阿诚耷拉着脑袋说:“真的吗?大哥。” 明楼笑了起来:“怎么,连大哥的话也不相信了?” 阿诚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好吧。” 阿诚走后,明楼陷入了深思,这个孩子上学后个性慢慢的也开始显现了出来,他是一个很有主意的孩子,他已经很有想法了,虽然还是有点自卑,但是等他再长大一点,也许他就再也不会对自己那么言听计从了。明楼很欣慰,但是也有点失落,他觉得他总有一天要失去这个孩子,他对阿诚的态度也是越来越不明朗了。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阿诚的节目排练是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但是阿诚总觉得还是差那么一点东西。但是又说不出来话差在哪里。柳依依看出了阿诚的困苦,在一天结束后,她找到阿诚,和阿诚聊了很多。阿诚也难得和她说了那么多,他和她聊初月,讲这个曲子的由来,谈他的杭州之行。柳依依一直没有打断他,就那么安静的听着阿诚絮絮叨叨的讲了许多。等阿诚讲完以后,柳依依说:“初月救了你的命,但是她也因此下落不明,所以你就一直对她有一种愧疚的情感。你选择这首花好月圆也就是在怀念她。”听完柳依依这么说,阿诚无奈的摇了摇头:“和你比起来,我可真的是废话。” 柳依依笑了起来:“你说的都很重要,不全是废话。其实,说白了,谁也没有办法代替你心中的那个初月。因为她已经深深的存在你的心里了。虽然曲还是那个曲,但是人却不再是那个人了。时过境迁,心境不一样了,感觉自然不一样。” 阿诚沉默了。 过了一会,柳依依看向了阿诚,认真的问他:“阿诚,你实话告诉我,你一开始。是把我当成了那个初月了吧。” 阿诚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看向柳依依:“柳依依,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女孩子。” 柳依依笑着用手把头发别在耳朵后面,不再说话。 联欢会那天,明镜果然带着一家人坐在了台下。他们看着阿诚主持节目,看着阿诚在台上谈笑风生,看着阿诚优雅的拉着二胡。阿诚拉的曲子是花好月圆。就是在杭州初月唱给他听的那首歌。柳依依在一旁一边弹着古筝一边深情的唱着。悲切的语调,悠扬的琴声,还有二胡独有的情调,都把这首曲子腿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在场的人们都很有感触,明镜也落下了泪,用手绢擦着泪。连明楼都感慨道:“这个女孩子,不简单啊。” 演出结束后,明台跑到了后台去找阿诚,他远远的一看见阿诚,就跳到阿诚的背上,说:“阿诚哥,你今天好厉害啊。” 阿诚被明台勒住了脖子,只好赶紧掰明台的手:“明台听话,快放开,我要被你勒死了。” 明台吐了吐舌头就松开了手,明楼也凑了过来:“表现不错,可圈可点。” 明镜也伸手点了点他的鼻子:“你不是不喜欢这件衣服嘛,怎么穿上了。” 阿诚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明镜搂过明台说:“好了,阿诚,我在上海饭店订了包间,点了你最爱吃的东坡肉和西湖醋鱼。快走吧。” 这时柳依依走了过来,向明镜和明楼点头问好:“明董事长,明大少爷好,我是明诚的同学,柳依依。” “你好。”明镜笑着说,“有什么事吗?” 柳依依笑着说:“我找阿诚有点事,就一会,不会很耽误他的。” “好,那就去吧,阿诚我们在礼堂外面等你。”明镜点了点头。 阿诚不好意思的看了明楼他们一眼,就和柳依依离开了。明镜看着柳依依的背影感叹不已:“这个女孩,谈吐举止都是落落大方,长相也是清新可丽,不俗,一看就是大家闺秀。” 明楼也在一旁插科打诨的说:“唉,那个少年不多情,那个少女不怀春啊。” 明镜瞪了他一眼:“没正形!” |
四十五 小期末 一转眼又快要过年了,过年就意味着放假,放假也就意味着考试。 而且周测验也多了起来,这让明台是不堪其扰。尤其是他连着四次外语周测验都不及格,老师忍无可忍的在他的家庭联络薄上留下了评语,而且还让家长签字。 明台不敢让明镜签,明楼那边肯定要挨骂,搞不好还要挨打。那么只剩下阿诚哥了,但是像阿诚哥这种明哲保身的人,肯定不会冒着得罪明楼的风险替他签名,况且要是被明楼知道了,他们两个人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明台捧着联络簿在阿诚的房间门口晃了很久,但是最后还是叹了叹气踱着步子去了书房。 大哥书房的门并没有关住,而是虚掩着。明台烦躁的挠了挠头,他在明楼的书房门口徘徊了很久很久,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推开了门。可是他一开门就看见让他胆战心惊的一幕。明楼正在打着阿诚的板子,他用一只手紧紧的抓着阿诚的手,另一只手拿着一条戒尺使劲的向阿诚的掌心砸去。阿诚痛的肩膀一耸一耸的,但是明楼并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明台赶紧退了出去,把联系簿紧紧的搂在怀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觉得自己的心快跳出来了,他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去向明楼坦白这一切。 他抱着联系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着呆,心里从来都没有那么惆怅。过了一会,阿诚就垂头丧气的从明楼的书房里出来了,看见阿诚出来,明台就赶紧跳下了沙发,跑到阿诚的身边:“阿诚哥。” “哦,是明台啊,我要去写作业,你去找阿香玩吧。”说完阿诚就头也不回的上楼去了。 明台赶紧跟进了阿诚的房间,看见明台没有离开,阿诚有点没好气的说:“明台,我今天没有心情陪你,请你出去。” “哦。”明台垂下脑袋说。他刚准备走的时候,坐在书桌前的阿诚回过头叫住了他:“明台回来。” 已经迈出门的明台听见阿诚叫他就赶紧折了回来,“阿诚哥。” 明台看见阿诚红肿的掌心难受极了,他试探的问道:“阿诚哥,大哥打你了?” “嗯。”阿诚一边翻开课本一边说:“这次月考我的地理考了80分,比上次退步了十分,大哥小惩大诫,打了我十板子。” 听见阿诚这么说,明台咽了咽唾沫:“阿诚哥,如果,我是说如果啊,不及格呢?” 阿诚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回过头笑了笑:“你说呢?” 明台赶紧一把搂住阿诚的胳膊:“阿诚哥救我!” 阿诚皱着眉翻看着明台的试卷,又看了看他的联系簿,摇了摇头:“明台,你这,你这,你这,也太过分了吧。我要是给你签了,我会被大哥打死的!” 明台都快哭出来了:“可是阿诚哥你要是不帮我,我今天就会被大哥打死。”他使劲的摇着阿诚的胳膊:“我求你了阿诚哥,我很少求人的,你这次就帮帮我吧!” 阿诚咬着下嘴唇皱着眉看着明台,他沉默了许久,抬起头语重心长的说:“明台,第一,你没少求过我。第二,你每次求我都不会有好事发生。第三,我替你签名这并不是一个好主意,我们很可能会同归于尽的。” 说完他就把联系簿递给明台:“明台,你还是去和大哥好好坦白,然后好好补习一下,说不定你期末考试的成绩会更好,而且大哥去参加你的家长会后还会夸你呢。” 明台一下子就跳到了阿诚的背上,耍赖似的不下来,嘴里嚷嚷着:“阿诚哥,你不帮我我就不下来了!” 最后阿诚还是被明台打败了,阿诚极力的模仿着大哥的签名,在明台的联络簿上写下了罪恶的一笔。明台看见阿诚签完了名,开心的拿过本子说,“谢谢阿诚哥,我期末一定好好考,争取外语课及格!” “不是争取,是一定!”阿诚大喊道:“还有,你每天晚上都要来到我的房间里做作业,我给你补一补外语。” 明台是跳着出的门:“你放心,阿诚哥!” 很快期末考试就来了,明台在阿诚的督促下也是进步不少,他估计虽然优秀达不到,但是中等还是可以的。明台是跳着回到家的,他一回家就看见大哥和大姐正在研究着阿诚的成绩单。 他突然想起来,今天是阿诚哥出成绩的日子,看来大哥刚从阿诚哥的家长会上回来。而且看起来,结果还不错。明台跑到明镜的旁边:“大姐我回来了。”明镜宠溺的搂过明台说:“明台回来了,你考的怎么样啊,我们明台这么聪明,肯定不会差吧。” 明台挠了挠头没有说话,一旁的明楼把阿诚的成绩单放在桌子上冷哼道:“他是聪明,全是小聪明。我也不奢望他能考个什么好成绩,只希望我在他的家长会上不会颜面扫地。” “姐!”明台嘟起了嘴:“你看大哥,他对我有偏见!” 明镜倒也难得没有去教训明楼,她反而用手戳了戳明台的头:“你还真别说,你这个小霸王这一个学期上还不敢定惹了多少的事,等你大哥给你开完家长会,看我们怎么收拾你。” 明台托起腮帮子坐在沙发上,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
明台托起腮帮子坐在沙发上,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阿诚这次考的虽然谈不上超长发挥,但是也算的上是正常水平。虽然他考了第一名,但是明楼并没有给他太多的夸奖,明楼并不在意名次,他更在意的是阿诚对于知识的掌握程度。明楼要求阿诚把试卷全部重新做了一次,还让他写了一份分析书,列举出来他试卷上的所有错题。 明楼给阿诚把那些题都仔仔细细的讲了一遍,其中还不免数落了他几句粗心。阿诚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大哥,我知道啦,我以后会注意的。” 明楼恨铁不成钢的用指关节敲了敲阿诚的头:“每次都是这个样子,告诉你多少次了,做事要细心,不要老是虎头蛇尾的,小事情不用心,大事上就会要命……” 听着明楼絮絮叨叨的讲些,阿诚都有点不耐烦啊,但是他又不敢不听,只能耐着性子听着明楼的教训。明楼也发现了这个孩子的不耐烦,明楼心里苦笑了一下,这个家伙不管看起来再怎么成熟,其实从心里都还是一个孩子啊。 他摇了摇头看向了一遍那个不安的孩子:“好啦,去玩吧。这次考的不错,但是要记住,满招损谦受益,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阿诚见明楼又要开始了,就赶紧打断了他:“大哥,呃我先出去了,我同学还在等着我呢。”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明楼用手指着空中愣了半天:“这小子。” 没过几天就是明台的家长会了,明楼嘴上说着不愿意但是还是去了。但是在他的意料之外,老师并没有太多的批评明台的话,反而在班级上夸奖了明台的进步大,作为一个班长行动力很强,是一个很负责,而且正义感很强的孩子。这是让明楼很不解的,但是他还是在家长会结束后和明台的老师进行了一次交谈。 “老师,请您告诉我明台在学校的平时表现。”明楼问。 老师笑着说:“明台啊,说实话这个孩子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傲气。一开始和同学们相处也是盛气凌人的样子,但是不得不说他的能力真的很强,虽然是个小霸王,个人英雄主义很强,但是并没有那种唯我独尊的想法,我觉得这就是好的一面。”老师顿了顿接着说:“棱角太多,还需要磨炼啊。” 明楼点了点头说:“老师你说的对啊,这个孩子,从小就是心气高,还不听劝,这也都是家姐给惯坏了,平时我是打不得骂不得,最多我也就是能在特别大的事上管一管。” 老师点了点头:“明台还小,慢慢来,动辄打骂肯定是不适合的。这个孩子很有个性,而且他是开心就是开心,不开心就是不开心,可以不去顺应别人的想法去生活,这一点很难得啊。” 明楼点头表示认同。 说着说着,老师就把明台的成绩单递给我明楼看:“你看看,这个孩子的个性就完全体现在成绩上了。只要是他喜欢的科目,他就学的特别好,如果是他不喜欢的,那可就是比登天还要难。你看,就像这个外语课,从一开始就没有及过格,最后这还是我给他在联络簿上留了言,让家长协助签名,这次期末考试才勉强考了七十分。” “什么,联络簿?”明楼不解的问。 老师笑了笑:“怎么,您不知道吗?” 明楼回到家后把手提包一扔就向小客厅走去。和阿诚在小客厅里玩的正欢的明台一看见明楼气势汹汹的进来是拔腿就跑。明楼倒也是没有客气,直接从花瓶里抽出鸡毛掸子就冲向了明台。明台还来不及辩解明楼的鸡毛掸子就招呼了过来。明台只好绕着沙发和明楼兜起了圈子。明楼怒不可遏,他用鸡毛掸子抽了一下沙发:“你给我过来趴好!” 明台怯怯的抬起头说:“我不!” “你过不过来!”明楼冲着沙发又是一下。 明台在沙发后面探了一个头:“呃,大哥你不打我我就过去。” “你做梦。”明楼怒骂道:“我今天非要揍你不可,考试不及格,还冒充我签名,你最好自己乖乖趴过来,要不然我要你好看!” 明台那里肯,只能不断地躲避着明楼的怒火。但是他那里是明楼的对手,最终还是被明楼一把抓住摁在了沙发上。明台被打的尖叫连连,大声的呼救起来。而阿诚则早就跑上楼去把明镜请了下来。明镜一进小客厅就看见明楼正把明台摁在沙发上用鸡毛掸子疯狂的抽着,她尖叫一声,赶紧跑过去死命的夺下明楼的鸡毛掸子。“你干什么!你疯了吗!你是要打死他吗!”明镜冲明楼怒吼道。明楼这次没有顺应着明镜说下去,他从裤兜里掏出一张成绩单还有联络簿递给明镜:“姐,你看。” 明镜颤抖着看了一会,然后抬起头问明楼:“这些都是什么。” |
明镜颤抖着看了一会,然后抬起头问明楼:“这是什么。” 明楼一指明台:“你问他!” 说完他就看见一旁的阿诚心里的火又是升了上来,他不由分说的一把拉过阿诚,用手使劲的拍着阿诚的屁股:“你个混账,好的不学就学一些弄虚作假的事!你还敢模仿我的签名顶替我,你还想干什么啊你!” 明镜赶紧拉开了阿诚,然后拼命的把明楼推开:“你疯了,打完小的打大的!” 明楼气呼呼的坐在沙发上不再说话,明镜赶紧让阿兰把阿诚和明台两个哭成泪人的小家伙送了回去。 晚上,明镜把那两个犯错的家伙叫到了卧室里,两个小家伙都不安极了。因为他们看见明楼正一脸冷漠的看着他们。他们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明镜薄唇轻齿:“明台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阿诚冒充大哥签名。”明台用手使劲的拽着衣角,为难的说:“我不喜欢英语,所以就学不会,所以就考不好,我怕大哥看见老师的留言簿会打死我,我就……” “你就什么!”明楼一跃而起,用手指着明台说:“你给我再说一遍!” 明台不由自主的往后推了几步,他求助的看向了明镜,明镜赶紧拦住了他:“明楼你坐下。” 明楼瞪了他一眼,又坐了回去。 明镜接着问:“那阿诚,你呢。” 阿诚刚想说话,但是明台却抢先说:“呃,是我要求的,老师要签名,我又不敢找大姐,大哥又在教训阿诚哥,我就只能选择阿诚哥了。”明台说话声音越来越低,眼神也在不自然的瞟着。 阿诚也赶紧说:“明台和我保证了,只要帮他,他就会好好学习,而且我还每天给他补习功课,他这次进步还挺大的。” 明镜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用手戳了戳他们两个人的头:“你们啊你们,你让我说你们什么好。” 明台赶紧一抬头:“呃,姐,我知道错了。”阿诚也赶紧附和道:“我也知道错了姐,我再也不模仿大哥签名了。” “那,既然你们都知道错了。”明镜看了一眼明楼:“那这件事就算了吧,毕竟明楼也打了你们,但是下不为例,要是胆敢有下次,我绝不轻饶!” 两个小孩忙不迭的点头,得到明镜的首肯后他们俩赶紧就跑了出去。一边的明楼站了起来,他用手指着门口半天说不出话来。明镜捋了捋头发:“好了,点到为止,别忘了,你以前可……” 见明镜又要提以前的事明楼也是赶紧摆手:“姐,我还有事,我走了。” 明镜看着明楼的背影,笑了好久。 |
四十六 往事不堪回首(上) 过年后明镜照例带着三兄弟去影楼照相。临行前明楼是花了大功夫去打扮阿诚,不仅给他擦了头油,而且还强迫他穿上了那件明镜认为十分配阿诚的紫罗兰风衣。 果然一下楼明镜就笑眯眯的看着阿诚说:“诶呀,我们阿诚是越来越好看了呢。” 阿诚不满极了,一路上都在泄愤似的踢着皮鞋,也不肯给明楼好脸色看。明镜觉得奇怪极了,她悄悄的问明楼:“阿诚怎么了,往年去照相的时候阿诚可是最积极的,今天怎么蔫头蔫脑的。” 明楼一边校对着自己的手表一边说:“姐,你甭理他,早上不听话,我说了他几句,现在正和我闹脾气呢。” “诶呦。”明镜也笑了起来:“阿诚这个孩子长大了,也有脾气了,难管了,怎么要不要我帮帮你。” 明楼弹了弹身上的灰说:“姐,你放心,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中。我最近是忙,顾不上他,等我抽出空来我一定好好整治整治他。” 明镜用手指了指他说:“你呀,这叫因果报应。” “诶,此话怎讲?”明楼偏过头问。 明镜整了整领子说:“你可以无视你从前的罪恶,但是我不能。” 如此冰雪聪明的明楼怎么会听不出明镜的话外之音,他也知道多说不宜,只好悻悻的坐在一旁不再说话。 在明镜的威严下,这次拍照之旅也算是其乐融融,一周后影楼就把照片送了过来。阿诚兴致勃勃的拿过照片坐在沙发上看了起来,不得不说大姐的眼光还真的不错,虽然自己不喜欢紫罗兰色的大衣,但是拍出来还真的挺好看的。阿诚眼里眉间都是笑,连忙招呼明台也过来看:“明台你看,大哥好像最近又胖了。” 明台嘴里含着一块糖跳起来喊:“好啊,阿诚哥你居然敢说大哥的坏话,让大哥知道你肯定没有好果子吃!”阿诚一听也不干了,便跳起来和他争论开来。 这时明镜拿着四本相册就下了楼,她看见两个小孩又嚷嚷开了,就觉得一阵头疼,她走到沙发那里就手拍了一下阿诚的屁股,嗔怪道:“阿诚你都多大了,怎么就不能让让弟弟啊,怎么越长大越不懂事,你当心我告诉你大哥,让他收拾你!” 阿诚委屈的揉了揉身后,看着躲在明镜怀里朝他扮鬼脸的明台就是气不打一处来,大姐每次都是这样,只要他和明台一有事,错的绝对就是自己。他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憋憋屈屈的坐在了一旁。 明镜虽然嘴上数落着阿诚,但是还是把那个委屈巴巴的孩子叫到了身边:“来,把你们的照片都放到自己的相册里。” “诶,这是什么啊?”明台探过头好奇的问道。 明镜笑着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小脑袋说:“这个呀,是你们的相册,上面会记录你的成长以及生活经历,是很珍贵的回忆。” 明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抬起头问:“我们都有吗?” “都有都有。”明镜笑着把相册放在桌子上:“你们大哥也有。” 听见明镜这么说阿诚也来了兴趣:“大姐,那大哥小时候长什么样子啊?” 明镜眯起眼说:“你们大哥小时候特别的可爱,怎么,想看看吗?” 两个小孩子是忙不迭的点着头。 明楼也闻声出来了:“在看什么啊,这么开心。” 可是当他走近一瞧,差点是气的七窍生烟,只见两个小毛头正津津有味的看着他小时候的照片,而且还评头论足的。 明楼赶紧趁他们不注意一把抽走了他的相册,然后用相册不轻不重的敲了阿诚和明台的头:“寒假作业写完了吗!没写完就回去写,整天吊儿郎当的不务正业,尤其是你阿诚,有那份闲心就给我回屋坐习题去,不要以为你考了第一名就可以高枕无忧,要是退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阿诚满脸的绝望,他瘪着嘴站起来,整个人都蔫蔫的,不情不愿的准备上楼。明楼看见他这副样子就来气,顺手用相册使劲拍了一下阿诚的屁股:“还不快去!” 明楼骂完阿诚后就拿着相册回了屋,学生会最近事比较多,而且国内战争不断,明楼作为学生会主席自然想做一些什么,只可惜大姐看的紧,明楼的动作很难展开。明楼坐在书桌前正在神伤,在台灯的照射下稿纸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明楼有点头痛,他拉开抽屉想要拿出药来喝,可是一拉开他就看见了下午从阿诚那里收缴来的相册,明楼心头一动,他就手拿出了那本相册翻了起来。第一张是自己刚出生的相片,是母亲抱着他,旁边坐着刚刚六岁的明镜。明楼微微一笑。他接着往后翻,那一张他穿着背带裤正坐在秋千上开心的笑着,旁边贴着一张小一天,上面写着“我今天五岁了。”还是那个熟悉的娟秀的字迹。明楼感觉鼻子酸酸的。 |
首页 上一页[8] 本页[9] 下一页[10] 尾页[17]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潇湘溪苑 最新文章 |
【原创】帝师(师生) |
【原创】师尊徒弟的那些事(古剑奇谭二同人 |
【原创】苏宅记事(琅琊榜同人,苏流,蔺流 |
【原创】一引懂进退,苦乐都跟随(琅琊榜, |
【原创】小黑屋(梅长苏飞流) |
【原创】娶你为妻(攻挨打,小受温柔腹黑) |
【原创】琴殇 新人(处女作)。。。 |
【原创】古风,严重虐身虐心,微SM,后妈来 |
【联合】我家的少爷 |
【原创】父爱不迟 (原贴:不能“惯”着你) |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
|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