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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此心安处是吾乡[第9页] |
作者:柳卿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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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旻番外 晋国大皇子姓东方名旻,身世凄苦说来话长,生母不受晋帝宠爱,又早殁了,连着他也遭到晋帝嫌弃,与世人眼中的燕朝二皇子有些异曲同工之妙,区别就在于周霁他爹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东方旻他爹却是个刀子嘴刀子心的。 · 实际上,东方旻他爹东方渚简直是个活**,可算是把偏心这一特点发挥到了极致他待他其他儿女都很好,偏偏与东方旻母子有仇,他哪里是不宠爱东方旻娘亲,简直是有世仇,杀了亲爹不共戴天的那种。 · 可宫廷里头那点争权夺利,尔虞我诈的肮脏事儿谁又说得清呢?左不过是昨天你陷害了我亲人好友,明天我折掉了你羽翼亲信,你觉得我对不住你,我觉得你对不住我,一代又一代的仇怨,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 可东方渚作为一国之帝,他想恨,别人也拦不住,东方旻他娘早没了,这一腔怒火就只能泄到他这苦命的孩子身上。 · 东方旻非但没得到作为大皇子应有的地位与尊荣,反而不到十岁就被扔进了暗卫营里,也只有国宴之类重要场合才会被提溜回皇宫洗涮干净了,看起来像是个养尊处优的皇子殿下。 实际上他遭了什么罪吃了什么苦都得自己咽下去。 · 所幸,他还有个好舅舅,若非东方渚顾忌他舅舅不能弄死了人家妹妹又弄死了人家外甥,否则他坟头草都不知几丈高了,当然如果东方渚愿意发善心给他留个坟的话。 · 东方旻与周霁相遇是在一个冬天,东方旻那时候刚十五岁,还是个普通暗卫,代号十七,暗卫营里训练苛刻,莫说是这个十五岁少年,就是二十多岁大男人,能抗下来的也不多,可不拼就是死,咬着牙也要坚持下来,所幸东方旻资质殊异,天赋上乘,武艺高绝,才没死在暗卫营残酷训练和酷刑折磨中。 · 彼时千机阁已在燕国发展良好,周霁就亲自到晋国寻找机会设立据点,自然当时千机能用的人手也不多,都是一个人当两三个人用,周霁这个阁主相当自觉的把自己劈了八瓣,一头去完成自己课业,一头去完成他父皇布置的诸如探听消息收集资料等**任务,一边想法子赚银子,一边网罗人才,将生意扩展到晋国去,更是亲力亲为,愁的坐镇朝歌总部在皇庄替他苦心隐瞒的陈嘉掉了一把头发。 · 十四岁的少年,纵使做事老练,为人稳重,但也免不了被人看轻,所以也颇废了几分周折。 办完了自己的事,他就爱在街巷逛一逛,不知怎的,就逛到了东方旻的皇子府,结下了相伴一生的挚友。 · 东方旻第一次见周霁,正在他自己的府邸里罚跪,这等颇为狼狈之事,纵然是他这样一个跪惯了的人,也不太希望别人看见。偏偏那人还毫无眼色,就坐在墙头上,看的津津有味,就差手里拿把瓜子了。 · 其实在这之前,就是东方旻在院子里罚练剑法一百遍的时候,周霁就已经在了。他看东方旻习练剑法至刚至阳,内力深厚,虽然乏累至极,也同样拼尽全力,更兼这种剑法非心思纯粹,毅力非凡之人不能用,他也是练剑之人,看人练剑即位观人心性,看出这少年绝非池中之物。 · 罚跪这事周霁本也想避开的,但无奈被人发现了,他也就手痒痒想切磋一下。 |
东方旻番外(中) “你平白无故闯入别人府邸,所为何事?”东方旻跪在雪地里,沉声问道。 · 雪飘满了少年肩头,他却仍然张肩拔背,挺直跪着,冻得唇都是惨白的。 · “啊,也没什么,就是这大雪天的想找个人喝酒罢了。” · “还是算了吧。” · “哦,为什么?”周霁突然上来些恶趣味,笑眯眯的问他。 · “你,随你吧。”东方旻被他气到,他不信这少年没看出来他在罚跪。 · 算了,这府里的东西本也不是他的,就算遭了贼还能如何,况且这少年与他一般年纪,虽然嘴上说话气人,可看得出来并没有什么恶意。 · 周霁本也没想真能邀这少年喝酒,不过是玩笑罢了。现在看人真生气了,倒有些于心难安。 · 这人一看就是个傲气自矜的,平白叫人看着受罚,心里肯定不好受。 · 周霁走了一会儿,又回来了,从墙头上跳下来,拿着一个水壶,递到他眼前。 · “来,喝点吧。”周霁半蹲在雪地里,笑得暖融融,话里带着几分熨帖。 · “我说了,我不喝酒。”东方旻仍然不大高兴,这人怎么说话听不懂呢。 · “不是酒,我去饭庄让人热的牛乳,你喝口暖一暖,这么跪身子受不住的。放心,我刚在附近查探了,没人看见。” · 十五岁的少年到底抵挡不住对温热甜暖的诱惑,轻轻啜了一口牛乳。温暖的热气将睫毛上的霜气都化去了,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容。周霁见他喝完了牛乳,收回了水壶。 · “你还要跪多久?” “一天一夜。” · “谁罚的?” “主子。” · “不是该叫父皇吗?” “你怎么知道?” · “哦,我刚才绕到你府门前,看了眼牌匾。” “你不说,我自己都忘了。”东方旻笑的有些勉强。 · “我姓沈名晨,你叫什么?” “十七。” “你不叫十七。” · “那你说我叫什么?” “你叫东方旻啊,只是东方旻啊。” · 周霁的事办的差不多,也有管事替他经营,也不像之前那么忙碌了,自从这以后,就一日三顿的来探望,罚着跪的时候,就送些食水,挨打挨罚的时候,就送些上好伤药,练武的时候,就时常过来切磋两招,但打也打的不尽兴,谁也想不出东方旻那个爹怎么折腾他,周霁也不敢让他太耗体力。 · 一来二去,两人倒是熟识了,有了些情义。 |
东方旻番外(下) 阁主,不好了,您新交的那位朋友遇到了危险。 · 周霁听了这话,立刻问道:“出了什么事?”一边说一边穿上外袍。 · 他本就是自己的事不当回事,别人的事天大的人,本就没什么交友经验,好不容易得了个好友,自然十分珍惜在意。 · 可是到底是人家父子间的事情,他也不好干涉,纵然心里为好友不忿,也只能多多照顾他一些,希望这人能活得长久些。 · 可是就东方旻他爹把儿子当仇人的虐待法,周霁真不知道东方旻能活多久。 · 问清了事情来龙去脉,大抵就是东方渚吩咐东方旻一个还未出营的暗卫去刺杀一位武功高手,晁源。其人虽罪大恶极,但成名已久,武艺高超,不是简简单单能对付的。 · 暗卫一众人在这人手里死伤过半,而东方旻也受了伤,只能苦苦支撑,已经落了下风。 周霁立刻带了人前往救助,没想到还没和东方旻好好切磋一回,倒是先一起迎战了。 · 当是时,东方旻本就刑伤加身,与晁源缠斗,落了下风。周霁赶到他们所在的京郊,立刻加入战圈,替东方旻顶了大部分压力,东方旻本就是一战起来就一往无前的性格,稍有歇息的机会,就立刻反攻,这些日子二人对招,也熟悉对方剑法,配合也算默契,最终二人险胜。 (对,我就是懒得写打斗的场面才一笔带过的。) · 打斗过后,两人都脱力摊在地上,周霁扶着树干站起来,把东方旻也拽起来:“诶,你那膝盖本就不好,别受了寒。” · 东方旻:“人都常说,少年人都是不大在意自己身体的,如今你不过十四岁,怎么却像个老头子一样。” · 周霁:“哦,我父亲膝盖也不太好,他自己也不注意,所幸他身边人替他考虑,这些年才没复发。” · 东方旻:“你父亲有你这样的儿子,真是幸运。” · 周霁:“我父亲可不一定这么想。阿旻你这身边也没个人照顾,过几日我就要回去了,” · 东方旻听出这话里有些苦涩之意,想:也许阿晨也有些难言之隐。阿晨虽未明言,但是观之形貌容仪,必定出身大家,可谁家放心十四岁的小公子一人出门打理生意。 · 东方旻:“你要走了?为什么?”东方旻心里一紧,这些日子,原来他已经习惯了有这么个人在身边,帮他上药,催他吃饭,替他考虑,即便第一次见面印象不大好,但是渐渐地,这少年的睿智沉稳,待人妥帖让他很感动。他心里何尝不想与他快意相交,可他这个身份处境,怎么能平白拖累他? · 周霁:“我瞒着家里人出来,留在这里已经有些时日了,现在生意已经走上正轨,我也该回去了。” · 东方旻:“原来如此,还不曾问过你你家住哪里?” · “哦,家在燕国,我留在这里的生意,你多多照顾,平时跟着我的李秦管事,你也认识的,你有什么事就吩咐他,力所能及的都会帮你。你若是来,告诉李秦一声,我必定扫榻以待。” · “好。”东方旻脸有些红,偏头不去看他,知道照顾生意不过是一个托词,他无权无势,阿晨只是怕他受之有愧罢了。 · 周霁与这人相交日久,方知虽然他脸上总是冷厉之色,也不大爱说话,但其实只是因为不太懂人情世故,不知道怎么接受别人的善意,有些不好意思了。 · 周霁也明白,东方旻这样一个人绝不会危害到自己,就放心把阁中势力交给他使用。当然核心机密的部分自然不会透漏,这关系的是阁中千万人身家性命。 · 周霁:“如此,我送你回去吧,再晚些回去,你父亲又要罚你了。” · 东方旻:“无碍,反正无论如何都要挨罚,轻一点重一点还能怎样。” · 周霁:“我便是不放心你这个性格啊,怎么不知心疼你自己啊。” · 东方旻:“我贱命一条,爹不疼娘不爱的,早死还能早投胎” · 周霁:“你说什么呢,你活着又不是单单为了你父母,既然身世如此,倒不如只为自己而活,世间还有那么多有趣的人,有趣的事,难道你不想去看看?” · 东方旻:“你竟好意思与我说这话,你与我交谈,三句话不离令尊,若是我不知你是个有大才能之人,定以为你是离不开父母的小孩呢。” · 周霁:“说起来,你也不过比我大一岁罢了。” · 东方旻:“此次,多谢你来救我了。” · 周霁:“有什么可谢的,得友如此,是我之幸。” · 东方旻:“亦是我之幸。” · 周霁:“你多保重。” · 东方旻:“保重。” |
十八章(1) 周霁在前头走,到底不忍心后边这人磕磕绊绊的跟着,慢了脚步,等那人追上来,将人架在肩上,扶着他慢慢走。 周霁:“能见到你还活着可真是不容易,你怎么来燕国了?” “这些年多谢你相助,此回来,主子命令我前来,协助刘郢,传消息回晋国。我那个父皇你还不知道,穷兵黩武,真不知道打仗到底有什么意思。”东方旻清冷的声音中有些无奈。 周霁:“那你又是为什么来攻我千机阁?” 东方旻:“你也未与我说千机阁是你的,我那日见你也很吃惊,刘郢与东岱坞勾结,我那日不过是帮个忙罢了。” 周霁:“你父皇想打仗?为什么?” “谁知道呢,大抵是今年年成不太好,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老头子就是想在他死之前打下一片疆土,好歹能千古留名,也算是一代明君。”东方旻苦笑。 周霁:“瞧着你这意思,怕是不想成全你父皇这个心愿了。” “确实不想打仗,无论胜负,牺牲的都是我大晋好男儿的性命。但我无权无势,还能如何呢。” “大皇子玩笑了。”周霁瞥他一眼,笑了笑。 东方旻还有些低落,也没在意周霁眼里的淡淡戏谑。 周霁面对东方旻,莫名地有些不忍心欺他,十分无语,你要不要这么坦白,你知不知你对面坐着的是你敌国皇子? 周霁怕伤着他,走的慢,总算把他搀到房里,正好大夫也到了,有些周霁下不去手处理的伤口自然交给他们。 周霁:“你啊,怎么又添了这么多新伤?” “无碍,不过你如果疼的话就不要坐在硬木凳子了。”东方旻躺在床上,身前身后都疼得厉害,还有心情打趣周霁。他方才就看出阿晨走路时有些不稳,估摸着是受了什么伤。但这是他的地盘,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周霁:“咳咳,受了点伤。” “受伤,那你脸红什么?”东方旻疑惑地问。 周霁:“行啦,别问了,挨了家法,成了吧?”周霁瞥他一眼,几年没见,性子倒是越发恶劣。 “阿晨,我这一身伤不知被你看去了多少次,你还怕在我身边丢这点人啊?” 周霁:“大夫,给他的伤药多加二两黄连。” “是,阁主。”大夫还在震惊于他们的阁主竟然挨了家法,不是说老太爷是位不通武艺的书生吗?他们在阁中知道千机阁势力之大,更加震惊于他们英明神武的阁主竟然还有挨揍。 “哎,别呀,阿晨。”东方旻立刻苦了脸。 |
十八章(2) “阿旻快来,吃药。” · “不吃。”东方旻抿着唇,清冷俊秀的眼眸如临大敌地看着周霁手中那碗黑漆漆的汤药,心中万分不情愿,他刚刚闻了一下就觉得快要吐了,天知道喝下去会怎么样。 · “阿旻,快喝药,喝了对身体好。” · “不要。你那根本就是黄连水吧。”东方旻戒备的看着周霁,又往里挪了挪。 · “刚刚逗你的,药也是我想加就加的?药性相克怎么办?这就是刚才大夫开的药,没加黄连。”周霁无奈,就是阿逾吃药都要比他容易许多。 · 周霁在这里苦口婆心的劝了小半个时辰,可床上这人连嘴都不张,就是不吃。真是连他十五岁时都不如了,周霁犹记得他当年也是这么抗拒,宁可疼着也不吃药,这么一想……火气就更大了。 · 他这几年肯定是没好好照顾自己,否则能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李秦也不好好照顾着,亏自己当时还觉得他是个稳重人,周霁决定回头扣李秦半年薪水。 · (李秦:“主子,这真不怪我。您难道不知道东方渚与东方旻这对亲父子真是一个比一个会折腾吗?”) · 大抵是同龄人的缘故,周霁对着东方旻罕有的多了几分少年人该有的活泼心性。这倒也是与他关系好的,陈嘉长他七岁,还担着先生的教责,他做弟弟的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沈逾又小他两岁,开蒙又晚,他得担起兄长的责任来。 · 于是现在周霁在左劝右哄都不管用的情况下,索性拿出嘉哥对付阿逾的那套,拿起一边书桌上的镇尺半真半假的吓到:“快吃药,要不然我揍你了。” · 东方旻也知道周霁这样对朋友体贴温和的性格,只是吓唬自己,又不会真打。于是铁了心硬抗:“不吃。” · “你再不吃,我可真打了!”周霁无法,明明嘉哥用的时候挺好用的,要不自己再吓唬吓唬。 · “你打吧,反正我不吃。”东方旻索性把头埋在被子里,这药真没法吃,太难闻了。 · “你!”周霁真是气狠了,镇尺落在东方旻身上,不重也不算轻:“就你这么个破败身体,表面还能看,内里早就亏空了,再不好好调养,你还能活几年?” · 东方旻没想到周霁真会下手,又是打在伤痕累累的臀上,疼的蒙了一下。他离开晋都的时候,挨了一百杖刑,并百十来下鞭子,伤口都没处理,泼了盆盐水消炎就连夜骑马到燕国,还在地牢里待了几天,身后的伤口早就恶化了,碰一下都疼得受不了,更别说是挨一下镇尺了。 · 周霁也没想到自己一怒之下真的动了手,怒气散了就后悔了,连忙蹲在床前,好言好语的哄道:“阿旻,对不起,阿旻,刚刚是我急昏头了,我道歉,你别生气,我是不是打重了?” · 正在这时,一个重紫华服,清朗威严地身影走了进来,正是周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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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章(3) 周霁行礼请安,问道:“爹,您怎么来了?这是我的好友,李旻,受了伤,在此处休息几天。阿旻,这是我父亲。” · 周霁并未透漏阿旻真实姓名,东方乃是晋国国姓,稍稍一查就知道阿旻是谁,父皇要是知道自己敢窝藏私犯,大抵自己就得和阿旻一块进地牢了。东方旻也知道他这是为自己隐瞒,也就默认了。 · “沈,咳咳,沈叔叔好。”东方旻听闻是好友之父前来,急忙起来问礼,他和阿晨随意惯了,但是对长辈却不能如此,说到底,他是真心拿阿晨当朋友的。 · 周邺听他叫沈叔叔,明白霁儿在外用了化名,也就应了:“身上有伤,就不要拘礼了。刚刚我在门外听见你们争吵,怎么了,也说给我这老人家听听?” · 周霁和东方旻都不太好意思说话,周邺只得指了指案上的镇尺,接着问:“晨儿,到底怎么了,值得你对着朋友动用这东西?” · 周霁见阿旻素来端肃的脸红到了耳根,刚刚又得罪了人家,就将错揽在自己身上:“爹,都是我的错,是我行止无端,冒犯了阿旻。” · 周邺:“你啊,就知道调皮,滚到外头去跪着,清醒清醒。” · 周霁只得去外头跪着,顺便叫下人再端一碗药来。药凉了不知药效会不会消减,还是保险起见。这一碗药里不知放了多少天材地宝,这么白白浪费一碗,药阁里那些疯子心疼的滴血。 · 东方旻:“沈叔叔勿怪,本就是我惹阿晨生气了,再说我们两个只是闹着玩,您别怪阿晨。” · 周邺:“让他跪一会,死不了人。” · 东方旻抬起头来,伏回榻上,周邺这才见到他东方旻的正脸,霎时一惊,很快又不动声色的压了回去,扣住他的脉门。 · 东方旻也是一惊,却也没动,任由周邺拿住他的致命死穴。 · 周邺又切了会脉,方才放开,“李公子,脉象虚浮,气血两亏,要不是你年轻,又有内力护体,怕是早就……” · 东方旻心里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却根本不太在意:“沈叔叔叫我阿旻吧。” · “唉,年纪轻轻地”周邺长叹,“什么都不比自己这条命重要,什么事都会过去的。” · 东方旻苦笑:“晚辈受教了,有些事情身不由己,晚辈也没有办法。” · 周邺:“不然,有些事情,努力了,并非不能求得一个好结果。” · 正巧,此时端着新药碗的大夫过来换药,周邺坐在床头,接过了药碗,凑到东方旻唇边,东方旻有些不好意思,只得接了药碗,憋着气,一饮而尽。然后,嘴里就被塞了块桂花乳酥,祛除了留在嘴里的苦味。 · “谢,谢谢沈叔叔。”东方旻更不好意思了,他还是几年前的性格,乍然接受别人的好意就会不好意思的很,有些不知所措。 · “阿旻,以后还是要自己多注意身体,怨不得晨儿刚刚会如此生气,我这做爹的虽然向着儿子,可见到你这样糟蹋自己,我尚且不好受,何况是他。我曾听他说过你一次,说你武功好,性子好,做事严谨,就是家里人待你不大好,对你赞不绝口,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我儿能得这么一个好友,算他三生有幸。” · 这话周邺显然是在瞎编了,他哪里知道周霁有几个朋友,不过是私心里向着周霁,为他说好话罢了。 · 东方旻见沈叔叔还是疼爱阿晨的,忙继续求情:“本就是我任性了,阿晨他对我很好,沈叔叔您别让他跪了。外头冷,您让他回来吧。” · 周邺:“好,你啊,是个好孩子,阿旻别怪我再啰嗦一句,这亲缘关系,虽为天赐,宝贵非常,可有些时候,也得看开些,别苦着自己。让大夫给你换药,我去叫他。” · 周邺出了门,果然见到周霁跪在院子里,脸上表情有些沮丧,微微抿唇笑了:“阿旻药也吃完了,快去给阿旻道个歉,然后去找我。” · “谢谢爹,那我先去了。”周霁起了一下,没起来,跪久了,腿僵了,亏得周邺扶了一把,才没让周霁在自己的地盘上丢人。 · 东方旻正好在上药,瞧见阿晨在门口探头探脑,笑了笑,“进来吧,跪了这么一会,暖和暖和吧。” · “阿旻,对不起,你还生气吗?” · “哪那么容易生气。”东方旻把头撇过去,耳根红了红,因为不吃药被人打了屁股这种事情,东方旻实在是不想再提起了。 · 周霁方才笑了:“你先休息吧,我不打搅你了。” |
十九章(1) “爹,儿子可以进来吗?”周霁扣门。 · “进来吧。” · “儿子请罪,今日行为鲁莽了。” · “你今日可只是行为鲁莽?人是你在哪里放出来的?身份可查清楚了?他可知道身份?”周邺不复在东方旻处的和颜悦色,言辞严厉。 · 晋国,暗卫营,旻,最重要的是,那张脸,虽然周邺没见过晋国大皇子,可是他见过晋帝啊,那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简直就写着‘我是晋国皇室’四个字。当他不知道晋帝有两个儿子并且大儿子叫东方旻吗? · “阿旻他是晋国暗卫营的暗卫,是儿臣三年前偶然结识,从未表漏过身份,他本来关在地牢里,今日去审讯,才认出他,这才将他安置在儿臣那里的。”周霁不免有些心虚,但这套说辞是他刚刚罚跪时心里推敲过的,应该可以瞒过一时。 · 可周邺对周霁何其熟悉,见他眼神躲避,就知道他是有事瞒着,既然他隐瞒,就应该是知道李旻就是晋国大皇子东方旻,既然他知道,那就无需担心,他相信霁儿能处理好这件事。 · 纵然霁儿行事有疏漏,或一时不察,自然有他这个做父亲的替他挡下这些事情。年轻人受点教训也好。 · “纵然你与他几年前相交莫逆,可是现在你还能说他一直未变吗?况且就算你没告诉过他你的身份,难不成他不能查知你的身份吗?” · “是,此事儿臣考虑失当,感情用事了。” · “你真拿他当朋友?” · “是,爹知道,儿臣平常与人相交不多,虽然与阿旻相交时间不长,阿旻性格冷傲自持,但其实性格很好,儿臣与他真心实意交好。” · “既然与朋友相交,便要诚心以待,哪能如此欺辱人家?” · “当时怒气上头,是儿臣的错。”这件事周霁想起来一次就懊恼一次,他知道自己这是在意这个朋友,但是哪能这么不客气,又不是切磋,怎么能说动手就动手。 · “意气用事,你都多大了,回去就要上朝领差事了,难不成还要如此鲁莽?难道朝政你也要意气用事?民生也要意气用事?军务你也要意气用事?今日我就改改你这怒火上头的毛病。” · “是,儿臣知错,请爹责罚。” · “手伸出来。”周邺拿起镇尺,站在周霁对面。 · “是。”周霁将双手高举过头顶。 · “报数。”周邺冷声言道,纵然心里不忍,可是这毛病改不过来,以后他登上皇位,无人管制,天下大权在手,这脾气就能毁了他。 · 周邺一下打在周霁手上,使了八分力,周霁没想到爹下手这么重,没忍住手臂下沉,压了压。 · “这下不算,不准动,再动加十下。” · “是,儿臣知错,爹接着罚吧。” · 周邺减了两分力,第一下是为了震慑,接下来就不用了。 · 周霁极力忍了忍,没有躲。“一”声音虽然不大,却很郑重。 · “二,三……十。”周霁忍着痛报数,从前挨打的时候他从来不曾报过数,这样羞耻的方式让他忍不住逃避,但是爹说了要让自己改性子,那就是不论怎样他都不会逃避的。 · 周邺十下之后,就换了竹板,这东西不像镇尺,又轻又薄,打起来不伤人,他教训儿子,又不是为了刑讯。 · “十一”周霁低着头也发现打在手上的东西换了疼法,心里还是开心的。 · 直到周霁数到五十三,竹板还是没有停下,周霁已经有些坚持不住,手心那么一点大地方,生生挨了五十多板子,手心肿的跟个馒头一样,整个都是青紫色的。 |
十九章(2) “还能不能坚持?”其实周邺知道周霁还没到极限,可是做父亲的,到底心疼。 · “爹爹,我没事,您继续吧。”周霁缓了口气,只察觉到周邺投注在他身上期待的目光,就觉得别说是挨几板子,就是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都能去。 · 周邺没说话,只是将竹板又砸下来,周霁心里有了些坚持下去的动力,反而挨得好受些。 · “五十四……五十、五……”虽然身体已经开始发颤,他极力忍着已经冲到嘴边的呻吟声,数得艰难,但是周霁仍旧勉力坚持着。 · “七十三”周霁手忍不住收了回来,实在是太疼了,他本以为打过了一定数目,打到麻木了,就不会感到疼了,但是,今日这打,估计他是等不到了,他只能挨着,一下比一下重。 · “对不起,这下不算,请爹责罚。” · “不想重来就好好管管你这手。”周邺忍着心疼厉声训斥。 · “是,七十三……七十四……” · 周邺见周霁已经疼得眼神涣散,但是丝毫心慌意乱的情况都没出现,周邺本就相信周霁人品,此时见他如此表现更加满意,可也知道霁儿是真对那个晋国的小子上了心。 · 哎,这倒是与当年他处境有些像,燕陈两国交战,也是因为晴儿与他那大舅子墨思秦,两国才和平共处这些年。若是霁儿能和这小皇子相交,未必不能……可是这小皇子,他在暗卫奏报里略知一二,他那爹,估计是不会把皇位传给他。算了,这些事容后再议,还是先打理眼下战局。 ·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周霁本还等着第一百零一下竹板,没想到却是一只手扶着他的手臂将他拽了起来。 · “霁儿,虽然年轻人意气用事不是什么大毛病,可是你不一样,你是皇家子,有一天这江山的重担还得你来挑着,你就必须谨言慎行,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火烧到眉头,都得平心静气,不能乱了分寸。有些事情并非我能事事提点,总得你自己一个人解决。” · “是,儿臣以后必当听从父皇教诲。” · “去,坐到榻上去。” · 周霁依言坐下,看周邺忙活着找药,抿了抿唇笑了。 · “爹故意打在手上,是怕我不会说话,阿旻还生我的气吧?” · “你那小友是什么性格我不知道,但是要是有个平辈的朋友敢对我这么做,我一定剁了他这只爪子。”教训是教训,但顺便达到什么结果,比如他打了儿子,也让那小皇子在意在意甚至心疼两天,那就不在周邺的考虑范围内了。 · “可是阿旻都说原谅我了。” · “他嘴上原谅你了,心里可不一定。” · “阿旻才没爹那么小气。”周霁小声嘟囔道。 · “你说什么?” · “爹爹英明。”周霁连忙改口。 · “还笑,不疼了是吧?”周邺一巴掌拍在周霁头上,轻飘飘的,倒像是爱抚。 · “就是觉得爹疼我,我心里高兴。” · “你呀,都多大了。”虽然说这话,周邺却仍是当周霁还是个孩子一样,把他拢到怀里。 |
今晚正月十六,子熹生辰快乐 |
十九章(3) “咳咳……咳咳……”东方旻睡梦中眉头紧蹙,觉得心肺一阵绞痛,惊醒过来。外间守夜的人忙进了里屋。 · “阿旻,怎么了?”周霁递过来一杯药茶,一边轻拍他的背,等他缓过一口气,将药茶喂给他。 · 东方旻喝了茶,觉得好了一点,见到旁边的人是阿晨,有些惊诧地问:“你怎么在这?” · “不是我还能有谁?可是疼的厉害?” · “没事,咳咳,还好。” · “你胸肺间受过伤,本就没有养好,怕是你最近受伤又牵动了旧伤。”周霁皱着眉头,不知道这人身上有多少伤。就这样还敢不吃药,周霁默默把这话咽了回去。他刚挨完打,不想再挨一顿。 · 周霁引自己的内力入他后心,替他温养胸肺,过了好一会,东方旻方觉得好了很多。 · “你堂堂千机阁主,来给我守夜,不合适吧。”东方旻见他不高兴,想说句话来缓解尴尬。 · “就你这晚上睡觉不老实的性子,不看着你这药就白上了,我这阁里除了我有几个打得过你?况且你堂堂晋国大皇子,小的能侍奉殿下是小的的福分。” · “唔,那本殿下就赏你个恩典,今晚与我一块睡吧。”东方旻往里蹭了蹭,让出一块地方给阿晨。 · “是,小的谢殿下赏赐。”周霁躺在东方旻身侧,好像回到了三年前,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真是奇妙,才不过一天,他就觉得好似乎这三年的分离从未有过,一切都还是三年前,还是年少的时候。 · “我怎么觉得你一在我身边,我就变得娇气了呢,在暗卫营里的时候,这点疼算什么,到了你这儿,又是喝药又是传内力的,喝了药还有糖酥,我要是回了晋国,可怎么办啊。”东方旻嘴里絮叨着说话,声音渐低,又睡着了。 · “阿旻,我想你有一天能再不受苦难,喜乐安康。”周霁用紫黑肿胀的手替他掖了被角,也睡下了。 · 东方旻一拳打过来,周霁险险躲过去,手却按在床上,痛的嘶了一声,想:果然还是绑起来比较好吧。 |
“阿晨,你的手怎么了?”东方旻看着阿晨手上的伤,因为昨晚灯火昏暗,今日他才看见。阿晨手上虽然上过药,但看得出来他没怎么在意过,伤势又加重了。 · 东方旻用手轻轻抚过阿晨左手掌心,但他的手上都是练剑留下的茧子,还有些疤痕,引得周霁又疼得瑟缩一下。 · 这下东方旻连自己身上的伤都不在意了,只是傻愣愣地不敢动弹,怕又碰疼他:“阿晨,你,你这是怎么弄的?” · “没事,昨日爹罚的。爹手底下有数,看着吓人,其实没有大碍。” · 东方旻想起曾经阿晨眼里落寞着说,我父亲可不一定这么想。“他怎么能?就因为昨日的事,不是已经罚了跪吗?怎么还要罚?是不是很疼?你之前也常受这样的罚吗?你身上可还有其他的伤?” · 周霁一见东方旻脸上表情复杂,既怜惜又愧疚,还带着几分同病相怜,就知道他是误会了什么。只好哭笑不得的向他解释:“真的没有事,我与爹感情不错的,爹只是待我严格罢了。” · 东方旻:“我迫不得已挨打也就罢了,我看你这是心甘情愿地挨打。” · 周霁:“不过你别说,我爹可真是喜欢你,这可不就是给你报仇呢?还千叮咛万嘱咐地让我好好照顾你。” · “为何?” · “他说就我这性格,能得个好友不容易,让我好好珍惜。”本就是没有的事,周霁也就信口胡说。 · “唔……”东方旻拉长声音道:“那倒是确实。” · (我说,你们父子两个一个比一个无耻,诱拐人家单纯小皇子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
天冷的不行,要是有个人给我热碗牛奶,别说让我把阿旻嫁给周霁,把周邺嫁给周霁都成 |
你们到底是多想看?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不过估计是不行啦,并没有人给我热牛奶。 |
希望每个人都有人给你热牛奶,希望每个人都有人宠,有人爱,我永远在这里等你们。晚安,周末更文。 |
二十章(1) 周霁与周邺在此地待了几天,游览了几处名胜,也就到了日子回京了,毕竟皇帝不能总在行宫休养。临走时,周霁与东方旻密谈了两个时辰,没有任何人知道两人说了什么。 · 东方旻养了几天伤,回了晋都,他知道,他这次回去怕是脱不了一顿好罚。但那又能怎样呢?逃跑?他能逃到哪里去,他又不是没逃过,哪一次他不是被抓回去,然后再是一顿狠打。不知道这次是什么,是廷杖,还是鞭子,再不然是铜钉刺骨,拶指之刑? · 算了,这次熬不熬的过去还两说。 · 不过阿晨又派了两位千机阁的大夫跟着,专门为了他的伤势。那家伙还别别扭扭地说是为了进购一批药材,晋国产药材极少,通常向其他俩国购置,他怎么会不知道。 · 江州回京城的官路上,一队车马正缓缓往回走。 · “霁儿,可要喝水?” · “谢谢爹爹。”周霁笑弯了眼睛,回道。 · 周邺一手扶着周霁的肩膀,另一手拿着一只青釉盏喂水给他。因为这几天周霁的手伤着,所以喂食喂水都是周邺亲手,周霁本来还不太适应,现在却能安心享受。 · “霁儿回去之后,想领个什么职位?” · “这,还未想过,爹觉得霁儿能胜任个什么职位?” · “不是你能胜任个什么职务,而是你该去学学怎么胜任。你能胜任的我教你去学什么?三省六部,正好兵部员外郎的职位空了出来,你就先顶上。” · “是,爹爹。” · “有什么不懂的就问问兵部尚书和侍郎,或直接问你宋叔或者我都可以。” |
回京后,又养了几天,周霁一双手才养好,但是因着其他举子都在休假,还没正式分配职务,周霁就在周邺的御书房里学习理政,和枯燥无味的折子呆了一个月。 · 就是这进入御书房的方法让周霁十分无语,周邺要求他在不惊动御林军和宫内侍卫的前提下,进入御书房。可是人家的爹都是提点着让人在宫里注意规矩,不要窜天窜地,可父皇这光明正大命令他翻宫墙是个怎么回事?难道是为了锻炼武艺? · 周霁只得每天翻墙进入,不过只要到了御书房所在的宫殿就好,毕竟这一片地方伺候的都是周邺的心腹,也都认识周霁,周霁甚至可以堂堂正正地在里头遛弯都好,只要避开前来议事的朝臣就好。 · “再看看这个,看出什么来了吗?” · “父皇,您刚给我一柱香的时间,我还没看完呢。”周霁哭丧着脸看周邺。 · “还没看完,你在千机阁的时候,一炷香可以阅卷两册了,今日怎么这么慢。”周邺一巴掌拍在周霁头上,把周霁束起的头发揉成鸡窝,周霁连躲都忘了,看见父皇古井幽深的眼,倒映出他的影子,愣愣地不知所措。 · 本意是让周霁专心的周邺发现起了反效果,随即加了力道,又一巴掌拍下来,周霁感觉疼,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感觉还挺温暖的。 · “父皇,千机阁的奏报可都是言简意赅,可是这折子里,十句有七句是废话,这也就罢了,这些文采颇佳的翰林御史,还非得写成四六骈句,字里行间要么歌功颂德,要么自我吹捧,甚至还有些直接推卸责任的。” · “我平日看惯了,还真是没注意到,你说的在理,明日传旨让他们改。” · “儿臣妄言朝政了,父皇不怪我就好。” · “你怎么又叫回父皇了?不是让你叫爹吗?” · “在宫中,儿臣哪能那么没规矩。” · “在宫里,这规矩就是我定的,我说让你叫什么就叫什么。” · “是,爹爹,儿臣遵命。” · 周霁觉得他爹现在真像一个朝令夕改的昏君。 |
二十章(2) 周霁拿着一捧奏折,趁着四周无人,极快的闪入假山当中,一目十行,不过半刻钟的功夫,将折子里的废话略去,将重要信息记在心里,默默思索。 · 晋燕边境似乎有异动,但只是小打小闹,晋国想干什么?**敌人,然后玩票大的? · 果然人的潜力是无限大的,如今对着折子里那些讨人烦的阿谀奉承,周霁都能全然无视,在这些华丽辞藻里扒拉出弯弯绕绕的小心思来。 · 一个千机阁的暗探突然出现在房梁上,轻声对周霁说:“阁主,晋国那边传来消息,说,说晋帝罚了大皇子一百军棍,在凌寒洞里,修行三日。” · “凌寒洞?怎么罚到那个地方去了?”周霁心里一惊,晋国境内寒冷,尤以凌寒高岭为最,而凌寒洞就在凌寒高岭深处,这个地方本来出产一种矿晶,开采完了后,就被东方渚顺手当成对东方旻的惩罚手断了。 · 这地方太过阴寒,能克制东方旻的阳属性内功,若是普通人呆在那,别说三日,就是一日也撑不下来。要么是因为冻饿,要么是因为雪崩。 · 若说挨打什么的对于东方旻来说都是家常便饭,没什么理由都可以随便挨得,那一般东方旻犯了什么错或者不顺东方渚的心意,就会遍体鳞伤地被罚到凌寒洞里,断食断水,受罡风雪崩洗礼。 · “主子放心,那里有咱们的人,至少……大皇子肯定能活着回来。” · “那地方对身体损伤太大,再折腾几回,阿旻不知还回不回得来。晋国皇宫那边,给我盯好了,必要时加快速度。” · 交代完了,暗探又像阵风似的,遁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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