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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The shadow(温柔强攻&忠犬强受 甜宠 HE)[第4页] |
作者:Chrome_Qian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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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辣么少一定是因为大家都被家长拉出去置办年货了一定是这样^_^ 千千上来嗦一声,下一次更新大概要等到年后初四初五的样子了,没有几天哒,也就一个礼拜的时间。 请大家耐心等待,期间千千会多码字屯起来哒。 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哦o(* ̄▽ ̄*)ブ千千爱你们 摸摸大 |
被吞了,稍等 |
chapter37. Ⅺ 第二天一早两人都早早地起床去晨练,但是因为隐身体需要静养的缘故只能在场边看着,顶多做些热身。 隐本以为晨练很快就要结束可没想到姬凛灺来了,他心里一下就忐忑起来。 姬凛灺的气场自是非同寻常的强大,可隐心里知道不能失了规矩,因此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打招呼,“…早上好。” 姬凛灺睨了他一眼停下脚步,“早。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隐没想到姬凛灺会理睬他,紧张得双手攥紧了拳头,“谢谢您的关心……身体好很多了。” 姬凛灺粲然一笑,“我关心你是因为,你是小恻的弟弟,仅此而已。” 少年身子一僵垂下头,握紧的拳头骤然松开,“是……” __ 不远处的漆恻虽然在晨练,注意力却大部分在隐的身上,因此两人的对话他虽听不见却看得清楚。 他知道自家师父一直对隐有成见,并且他明白,成见的根源,就是自己。是以他从未奢望姬凛灺能在短时间内接受隐,却也不会再任由自家舅舅误会和责难于隐。 而此刻,隐忽然苍白的脸色让他心里一紧,忽然意识到,也许此时的隐是需要他的保护的。 漆恻心情焦灼地几步跑到了两人面前,姬凛灺却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隐因为漆恻的忽然到来显得更加无措,小步后退了一步,想要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怎么,怕我刁难他不成?”姬凛灺笑里带着怒意。 “师父,”漆恻站在两人中间将隐挡在了自己身后,“小隐刚回来不久还不懂规矩,若是冒犯了师父还请师父责罚小恻,是小恻没有教好他,都是小恻的错。”说着竟是在隐的面前曲膝跪了下来。 姬凛灺眸色一冷,怒极反笑,“你要替他受罚?” 隐心里着急,忍不住伸手扯了扯漆恻的衣服,漆恻却当作不知道一般应了句,“是。” “恻……”隐在漆恻身后小声唤着,却被姬凛灺冷眼一瞥吓得浑身一个冷颤。 “训练翻倍。做完来找我。”姬凛灺对着漆恻说完便转身朝外走去。 隐一咬牙追上去,拦在了姬凛灺面前,“您不能这样,恻他没有做错——” “小隐,回来!”隐还未说完便被漆恻打断,他眼里的火光是隐许久未见的怒意。 姬凛灺笑着离开,隐却拖着脚步走回了漆恻的身边。 “他一直都这么不讲理吗?”隐的眼中布满了纠结与复杂,“他不是你的舅舅吗?你就任由他这样——” 漆恻摇摇头,伸手轻轻拍了拍隐毛茸茸的脑袋,“没礼貌。”说完便往回走,打算继续训练。 隐脚下踌躇了一下也跟了上去,却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突然有一种感觉,有一种自己其实只是一个局外人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以什么身份处在姬凛灺和漆恻之间,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资格来参与这两个人的事情,即使,自己是两人名义上的亲人。 漆恻走回场边往自己腿上绑负重,隐就那样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觉得,他好像一点都不了解这个人。 __ 漆恻知道隐走了。 可他没有追。 他继续踏着跑道,绑着负重,跑着翻倍成了6000米的耐力跑。 从前就定下的规矩,无故暂停训练,训练翻倍。漆恻鲜少违拗姬凛灺的规矩,但若是真的违反了,一顿狠罚铁定逃不掉,今后的训练也只会增而不会减。 漆恻猜测隐只是不能理解自己和舅舅之间的相处方式,心想一会儿好好与他说明,那便没有什么了。 6000米结束是在近20分钟以后。漆恻在跑道上慢着步子走了大半圈,除了呼吸急促口干舌燥倒也没显得很累。心里估计了一下时间,想着隐应该已经吃上早餐了嘴角不经意透出点笑意。 __ 待漆恻完成了训练出来才听得福伯说隐用完早餐就跟着亓官翎去了“喋域”。心里有暗暗的失落,他却说不出缘由。 洗了澡换了衣服疲惫也清除不少。漆恻便按照姬凛灺之前的吩咐去了书房,一进门姬凛灺却是看都不看他只道,“腕表拿来。” 漆恻摘下了手腕上的特制腕表,递上后,便又恭恭敬敬地站好。 姬凛灺细细看了包括瞬时速度、心跳频率、呼吸频率在内的各项数据,本就面色不善的脸上更是增添了寒意。只听他冷笑一声,“呵,6000米跑了19分37秒?” 漆恻神经一紧,虽然一般这种早晨类似于热身一样的跑圈不会计时,但是这次既然姬凛灺作了要求,漆恻便不会辩驳什么。 “以后每天晚上的训练加两组2000米的变速跑。深蹲跳后三组的频率明显降低,腿部力量不够。加五组深蹲五组蛙跳,20个一组。” “是,师父。”漆恻没有丝毫犹豫地应下,目光也一直谦逊地低垂着没有变化,像是这些惩罚并不是针对他。 姬凛灺放下腕表,看了一眼站得十分挺拔的漆恻,冷声道,“去惩戒室等我。” __ 漆恻出了书房的门就准备往惩戒室走,可经过楼梯口的时候却碰到了刚回家正上楼来的隐。 两人都是一阵莫名的尴尬。 “你回来了?”漆恻淡笑着停下脚步。 “嗯……我,抱歉,没有和你说一声就去了喋域……”隐手捏了捏衣角,“我去收拾一下以前的东西……” “嗯。”漆恻点点头,刚想再说什么书房的门却从里面被打开了,姬凛灺站在门口,看都不看隐,冷声道,“还不去准备吗?” 隐见漆恻脸色一白,心里猛地一颤,却听漆恻毕恭毕敬地答道,“对不起师父,小恻这就去。”说完安抚地看了隐一眼,道,“你先回去休息,我一会儿来找你。” 看着漆恻往走廊深处走去,隐心里忽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他想追上去,却被姬凛灺无形的压力压制得根本迈不开脚步。 __ 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受。 似乎两人之间的距离突然变远了,像是隔着什么,藏掖着什么,却没有人点破没有人道明。 隐从来不是心里藏不住事情的人,可如今一旦涉及到漆恻,他就坐立不安心神不宁。他忍不了这种不明不白的窘迫,忍不了明明在乎却忍着不去在乎的自己。 所以他在自己的房间呆坐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起身决定去一探究竟。他想要当着姬凛灺的面质问,得到想要的解释。 隐就是这样一个纯粹的少年,大多时候总是淡淡的,没有人看得出他的喜好。唯独对于在意的人,会这样倔强并且执着。 __ 姬凛灺进惩戒室的时候故意虚掩着门没有关上,漆恻心里有事心不在焉,所以并没有发现。 “去那儿站好。”姬凛灺瞥了一眼已经换上了宽松运动服的漆恻,手指了指墙边的把杆随口道。 漆恻恭敬应下委身钻进了把杆内侧。姬凛灺的食指又在空中画了半个圈,漆恻便立即明白了意思,朝墙面转过了身去。 待漆恻举着双臂让把杆抵着后胸上身缓缓后仰摆好了姿势,姬凛灺这才缓步走了过去。 一句话都不说,姬凛灺只管抓着漆恻的双臂用力向下压去,后胸和肩胛传来的痛感让漆恻早早咬住了嘴唇,这才没有发出一点痛呼呻【吟】。 因为把杆内侧的间距只有一人的宽度,墙壁正好卡住了漆恻腰部以下因为姬凛灺的力道向上抬起的部分,整个人呈现出线条优美又诡异的弧度。 “咔”的一声胸骨被打开,漆恻痛得喉间发出一声闷哼。姬凛灺这才开口冷着声音道,“呼吸”,却没有松手。 漆恻依旧维持着后仰的姿势,放开了咬着嘴唇的牙齿缓慢吐纳,喉咙里却因为呼吸不畅只发出“咳”的声音。 姬凛灺抬脚踩住了漆恻悬在空中的双脚,手下慢慢震颤着将漆恻的头向屁【股】压去,“差了不少……多久没练功了?” 漆恻的脸有些憋红,绵延的疼痛让他有点集中不了注意,但毕竟被姬凛灺管教了将近10年,如果这都忍不了他就根本没有资格喊姬凛灺一声师父。 “…这段时间懈怠了……小恻很抱歉。” 姬凛灺将漆恻的双臂折成一个矩形,力度猛地一加,“你最近倒是长本事了。不但忙得连罚都不怕了,做事还冒冒失失不成样子。” 漆恻知道自家师父气过了,也顾不上疼了,喘了口气赶紧道,“师父,小恻知道错了……” 姬凛灺冷哼一声松开了手和脚,看着滑下把杆瘫软在地又迅速站起来的漆恻道,“知道错了?” “是。”漆恻认真点点头,从把杆下钻出来站好。 姬凛灺撇了下嘴环顾了周围,漆恻心知自家师父又在想新花样折腾自己却依旧乖乖站着等着。 最后,童颜舅舅伸手一指房间角落的那一小块鹅卵石地,“去,倒立着吧,晃一下长鞭10下,掉下来一次20鞭,认错让我不满意10鞭。” 听到长鞭漆恻一愣,姬凛灺虽然对他苛刻至极却从未用过藤条鞭子责罚于他,因为毕竟对他心怀怜惜。可现在……漆恻咬了咬嘴唇,难道他已经失去了姬凛灺偏心的资格了吗? 门外不明真相偷看偷听了半晌的隐听到这里,惊诧得几乎不敢置信,手攥着拳头,指甲都陷入了掌心。 恻……哥哥…他一直以来都过得这么辛苦吗? 他一直以为,身为漆家家主、姬家少主的哥哥漆恻,理应被众人捧在手心。哪怕不会纨绔清高为所欲为,也该是桀骜不驯骄傲不羁的……又怎么会肯塌下脊梁被条框的规矩所束缚?甘愿被那丑陋染血的长鞭所鞭打? 隐觉得自己的心脏在抽搐在痉挛,他完全不能想像也不能相信,漆恻这些年来隐忍的疼痛和屈辱。 隐问自己,他到底错过了多少漆恻的人生,又错过了多少漆恻需要拥抱却没人陪伴的黑夜? __ 鹅卵石地面凹凸不平,抵着手掌上的穴道筋络隐隐作痛,承受着整个人所有重量的双臂便更加显得纤弱无助。 晨练的训练量翻倍漆恻做了整整120个引体向上,刚才姬凛灺给他开了肩双臂又是一番折磨,所以倒立之后不出10分钟,漆恻的双臂竟是隐隐有些颤抖。 “说吧,错哪儿了?”姬凛灺抱着双臂看了一眼漆恻鼻尖滴落的汗珠,一脸云淡风轻。 漆恻艰难地吞咽了一下,道,“……小恻错在,不合时宜地为小隐解围——” 门外的隐听到自己的名字惊得一抖,手打在了门上发出一声闷响,姬凛灺心里邪邪一笑,面上却假装没有听见一般,“10鞭,再想。” —————————————————————————— 一更。大概晚上还有一更。 |
chapter38. Ⅻ “……错在,以为您会责难或者迁怒于小隐——” “再想。” “……” “10鞭。” “……小恻错在不信任您。” “还有!” ……一阵沉默。 姬凛灺气急,猛地跨步走到漆恻身边伸手就将人拽了下来,“站好!我来提醒你。”说完就气冲冲地走到橱边从里面抽出一条长长的牛皮鞭,“啪”得就朝地上狠狠甩了一鞭。 漆恻在惩戒室的中央站好,身子挺拔,是标准的军姿。 姬凛灺右手握着鞭柄,左手一个手势示意漆恻脱去上衣。漆恻顺从地脱去了外套和里面的T恤,露出了之前被漆尊罚了50藤杖后还未痊愈的带着伤痕的后背。 姬凛灺一愣,目光阴狠,他从来不舍得用那些东西责罚漆恻,却无奈于漆尊是用惯了的。从小到大,漆恻过得太辛苦,也只有在自己这里,才能得到一些身体和心灵上的休憩和抚慰吧。 心里不爽快,姬凛灺举起鞭子又是狠狠一甩,“啪”的一声闷响,却并没有抽在漆恻身上,而是抽在了漆恻堆放的衣物上面。 漆恻疑惑地蹙了蹙眉,没有说话。 “还想不起来?”姬凛灺冷声问。紧接着又是“啪”的一声,漆恻还是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 在漆恻看不见的角度,姬凛灺朝天翻了个白眼,又继续挥着鞭子大力地抽在那叠衣服上面,发出一连串“啪”的闷响,这声音要是不细细辨认还真和打在身上没什么区别。 __ 漆恻是真的被他无厘头的师父弄懵了,直到姬凛灺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漆恻才恍然想到真正让自家师父生气的是什么了。 “师父,小恻知错了。” 姬凛灺停下鞭子,看着漆恻恍悟的神情心知这次他是真的明白了错处,嘴上却不挑明了说,只道,“我之前有没有告诫过你,我最不能容忍的事情就是这个?你自己说该怎么罚?” 漆恻垂眸,“小恻犯了大错,任凭师父责罚。” …… __ 隐根本不敢再看再听,因为凌厉的鞭声和姬凛灺的责骂声在他脑海里翻江倒海,撕扯着摧毁着他颤抖的心脏。他好像忽然失去了所有力气,靠在门边的墙上,却依旧怎么也不愿离开。 姬凛灺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留下漆恻一人在惩戒室里自己走了出来,看见隐的时候还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眼睛,“你怎么在这儿?” 隐此时此刻也顾不上姬凛灺的威压了,整个人一下子从墙上弹起来,直视着姬凛灺的眼里只剩下悲愤,“恻、我哥哥呢?” “你说小恻?他还在受罚呢,你找他有事?” 隐深呼吸几次想要平复自己的心情,却似乎一点都不管用,“你凭什么这样对他?”说着就要去开惩戒室的门。 “哦?”姬凛灺伸手一挡,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你一直在外面偷听?” 隐气得浑身发抖,“我要见他!” “真是好大的脾气啊,要是小恻敢这样跟我说话,怕是早就被我打死了。” 隐一怔,心里突然害怕极了,生怕姬凛灺会因为自己的无礼迁怒于漆恻。 看见隐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姬凛灺也不想再吓唬他,说了句,“跟我来吧”便转身走了。 __ 隐心里几番挣扎,最终还是跟着姬凛灺去了书房。 童颜舅舅一进书房便扯了铃铛叫了管家送茶水进来,自己坐在沙发上像是很累的样子。 隐在书房中央笔直站着,任凭姬凛灺的目光上下扫视打量,心里却记挂着“伤痕累累”的漆恻。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我们前两次见面并不愉快。”姬凛灺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面,声线低沉。 隐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你记恨我所以不愿意叫我一声舅舅,没有关系,我不在意。” “没有,我不是……”隐一下子显得有些着急,他怎么也没想到姬凛灺一上来竟然会提及这件事情。 “不是什么?”姬凛灺嘴角噙着坏笑。 “不是不愿意……也,没有记恨您……”隐声音小小的,有些别扭。 姬凛灺“刷”地站起来,吓得隐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没有不愿意?” “是……” “也没有记恨?” “嗯……” “那叫声舅舅来听。” “……”隐猛地抬头,以为自己听错了,却正对上姬凛灺一本正经的眼神,嘴巴翕动了一下没敢发出声音。 僵持了一阵。“您,”隐咽了咽口水,说实话他是有些受宠若惊的,因为他一直以为姬凛灺不喜欢他甚至厌恶他,所以他根本没有想过会被接受。“…可是我之前——” 姬凛灺就那么看着他,等他说完。 “我之前只是一个’傀’……我觉得自己……没资格这样,叫您。”隐一个字一个字向外吐露,就像是拿着刀剖着自己的壳,一层又一层。 姬凛灺眼里的赞赏没有让隐发现,他只是淡笑着伸手拍了拍隐的毛脑袋,“可你一直是小恻的弟弟不是吗?从来都是。” 隐一怔,身子却止不住开始轻轻颤抖。 “快叫舅舅。” “……可是,”隐觉得自己喉咙发紧,“您之前说,您会关心我,只是因为我是恻的弟弟,而已……” 姬凛灺无奈笑了,心想这孩子还真较真,“没错啊——如果你一直不肯认我的话。” 隐这一刻总算明白了姬凛灺那句话的意思,心里竟是忍不住有些莫名激动和感激。 “……舅舅”隐闭了闭眼很轻很快地读出了这两个字。 姬凛灺惊喜一笑,“什么?” “舅舅…” 姬凛灺笑着应下,开心的不得了。可是隐下一句话就让他彻底不开心了。 隐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道,“那您能不能先让哥哥出来呢?他一定——” “不行!”姬凛灺瞪了他一眼故意恶狠狠道。 隐一听脸一下子垮下来,“舅舅,恻、哥哥他犯了什么错您要罚他这么狠?” 姬凛灺哼了一声,“狠?要是落到他父亲手里可就不止是这样了。” 隐小脸整个都皱起来了,“您,您说父亲……” “你父亲遗传了你爷爷的心狠手辣,若是他真的气急,打断你哥哥一条腿都是轻的。” 姬凛灺说的确实是真话,可是他此时存心要隐心里难过,说话难免会稍稍夸大和引导。 隐不肯相信姬凛灺的话,但是惩戒室外看到的听到的又不会有假,再加上这些话,这一切都诏示着,漆恻受的苦他根本难以想象。 “不,不会的……父亲怎么忍心呢。” 姬凛灺眼睛滴溜溜一转,“怎么不会,当年小恻把你弄丢了你爷爷可就生生砸断了他一条腿呢。” 隐瞬间瞪大了眼睛,同时他猛地想起漆恻膝盖上的伤疤,那时他还曾想,那般深刻的伤痕会是多重的伤多大的痛才会留下……可原来,竟是和自己有关吗? 事实的冲击让隐缓不过来,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从成为了漆隐之后,这一切的一切和他原先理解的所有都大相径庭。 少年垂眸,失神般轻轻摇了摇头,身形摇晃着去开门,此刻,他想见漆恻,他要见漆恻。 姬凛灺望着隐的背影,却似乎渐渐地与漆恻的影子重合了。他在想,他做的这一切,是不是对的。 __ 隐冲到走廊上就要向惩戒室的方向跑,可当他站在那扇门门口的时候,他却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和漆恻对话。 “咔嚓”一声,正当隐还在纠结犹豫,门却被漆恻从里面打开了。 两人都是一怔。 “恻……”带着哭腔,隐猛地扑上去将人抱住。 “这是怎么了?”漆恻有些莫名,只得抬手拍了拍隐的后背。 “你疼不疼?让我看看好不好?” “我不疼,怎么会疼呢。” “你骗人。”隐将人推进房里,抬手就要去脱漆恻的衣服,“我听到舅舅罚你了!我听到鞭子的声音了!” 漆恻听到小隐愿意喊舅舅这两个字先是欣喜地瞪大了眼睛,而后听到后半句反应过来原来小隐一直在门外偷听,心里又酸又甜不知是什么滋味。“你误会了,舅舅他没有罚我。”说完便亲手脱去了自己全身的衣服,“你看。” 此时此刻隐根本顾不上害羞暧昧什么的,一双眼睛加上双手,仔仔细细将漆恻从头到脚看了个遍摸了个遍,皮肤上除了一些旧伤的痕迹,竟是出乎意料的滑腻白皙。 “可是——那你刚才在做什么?” “师父让我打扫一下卫生。” 隐不敢置信地瞪眼,又将人从脚到头看了一遍,“之前我明明听到鞭子——” 漆恻心笑自己师父的伎俩幼稚,手上却将人搂进怀里,脸上的表情宠溺中带着甜蜜,“你关心我是不是?” 隐不答反问,“你快告诉我,他到底有没有用鞭子抽你?” 漆恻笑意更深,“没有。” “那你说,你犯了什么大错?” 漆恻咯咯地笑起来,心想小隐真是可爱极了。 “是不是因为挡在我面前要替我受罚让舅舅生气了?” “不是,”漆恻看着气鼓鼓的隐,忍不住弯起食指刮了一下少年挺翘的鼻尖,“舅舅一向对我极好,知道我腿上有旧疾,从来不许我跪,今天,他的确气我冒失,可最让他生气的还是这一点。” “舅舅他,真的……”隐显然有些不太相信,姬凛灺会因为这个原因生这么大的气。 漆恻宠溺地笑,“真的。” __ 晚餐是漆恻亲自下厨做的三菜一汤,可惜亓官翎在喋域回不来,所以只有他们三个人一起用餐。 饭桌上姬凛灺又“不经意”地告诉了隐,漆恻这一手好厨艺的由来,漆恻本想阻止无奈堵不了自家师父的嘴,愣是让隐听后再次狠狠地心疼了一把。 __ 饭后,书房。 “舅舅……”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只是觉得,挺喜欢小隐的。” 不论姬凛灺说的是真心还是故作真心,漆恻心中对他的感激都不会更改。于是弯腰鞠躬,“谢谢您。” 姬凛灺淡笑着摆摆手。其实,他做的这一切,一部分是为了漆恻,另一部分,却只是想让自己的内心,好受一点,仅此而已。 —————————————————————————— 二更来了。舅舅是好人,大家一定不要讨厌他哦。 怎么说呢,舅舅接纳小隐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能让小恻开心能这么说。他心里难受他心疼小恻,他觉得小恻为了弟弟做的太多,所以他只能这样,反过来让小隐为小恻心疼,他觉得他能高兴一点,然后心里为小恻感到平衡一点。顺便呢,还能让小隐了解小恻一部分的过去。 |
楼主来了,今晚有文。 |
前景回顾:舅舅罚了小恻认了小隐 ———————————————————————— chapter39. ⅩⅢ 当天晚上名叫隐的少年几近无眠。 忽然来袭的疼痛,还有不知名的恐慌,翻搅、撕扯着他的肉体和灵魂。 一切都是让他熟悉的感觉。 少年笑着蜷缩着,想念着漆恻不由自主。但似乎,这样真的能好受不少。 第二天一早漆恻莫名心慌着醒来,天已大亮,可是环顾四周,却没有隐的影子。 到了唤醒的时间隐却没有来……隐向来守时…… “小隐……”漆恻默念着隐的名字,起身快步走出了房间。 仍旧是佝偻着的、如子宫中的胎儿一般的蜷缩姿态,少年惨白的脸孔上是像在忍受痛苦一样紧皱着的眉头。 却一动不动。 走至床边的短短几步距离,无数曾经的画面在漆恻脑海中闪过,他突然开始害怕,害怕一如曾经那般,回头却再看不见的绝望。 “隐,你醒醒。”漆恻小心翼翼地将人抱在怀里,伸手摸他的颈动脉——有体温有脉搏——漆恻舒了口气,赶忙按了管家的通路让人叫医生过来。 躺在床上的少年没有一点反应,漆恻又因为不知道人伤在哪里所以不敢乱动。姬凛灺闻讯赶过来,看到的正是漆恻抱着隐失魂落魄的样子——就像那个时候。 “怎么回事?”姬凛灺走到床边伸手轻轻撑起了隐的一只眼皮,看到瞳孔对光线有反应,心里便也大概知道了问题的轻重缓急。“无缘无故怎么会昏迷了?” “不知道,我不知道……”漆恻失神地摇头,“是我没照顾好他……” “小隐不会有事的。” 姬凛灺的语气很坚定,坚定到让漆恻原本失了神的内心也瞬间坚定起来。 他想,不论如何,接下去的日子,自己一定会陪在隐的身边,再也不会离开。 医生很快就来了,拿出各种仪器一通检查,得出了过敏导致昏迷的结论。 过敏?漆恻看着隐身上遍布的红点,眉头狠狠皱起来,昨晚的饭菜都是他亲手做的,难道是其中有什么让小隐过敏了? 几个医生不动声色地取了器具准备给隐做皮试,抱着隐喂水的漆恻心里惴惴,此时此刻,除了相信医生,他无措的甚至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咳……”轻度昏迷有吞咽反射,漆恻听到隐发出的声音,心里一喜。 眼皮微微颤动,惨白的少年缓缓睁开眼睛,对着眼前的人儿笑着,“……我没事。”说着缩回手臂抓住漆恻,不让医生再碰。 “小隐快让医生看看,别闹。”姬凛灺走上前,用干毛巾轻轻擦拭隐额间的汗滴。 隐的目光是漆恻从未见过的小心翼翼,仿佛一被触碰就会如冰凌一般破碎毁灭。他深深地看进隐的眼睛,而后无奈地叹气,“好,我这就让医生走。” “小恻,”姬凛灺不满地皱眉,“还没有查明过敏源,你这是干什么?” 漆恻怀着歉意冲姬凛灺微点头,而后却径直走向医生送了客。 的确,他舍不得让隐难受,却更受不了隐眼神中那深藏期待的绝望深渊。 “舅舅,”隐撑起身子安慰地笑,“您不要责怪哥哥,我已经好多了。” 姬凛灺摇头,“没几天就是发布会了,你这样怎么让人放心?”说着就要让人去把医生叫回来。 “真的不用了舅舅,”隐急得不小心跌下了床,伸手扯住姬凛灺的衣摆,“……医生也治不好的。” 漆恻一惊,立马将虚弱的小人抱起来放回床上。 “说什么傻话…”姬凛灺不可否认在那一刻他的心脏也仿佛被狠狠揪了起来,是一种熟悉的心疼的感觉。 少年低垂着头颅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偏棕色的发凌乱着,遮挡住了窥探的视线。 那样孱弱的姿态很少能在隐身上看见,却依旧固执,仿若周围有一堵无形的墙,防卫着,不让别人近身,也不让自己出去。 漆恻在这一刻恍悟,错过的过往,似乎很难再拾起,不仅仅因为对方不愿说,还因为,自己根本不敢听。 姬瑾懿接到姬凛灺打来的电话的时候正在回姬家庄园的路上,说实话这几天是她近几年以来最舒心的几天,不用担惊受怕在“喋域”的小儿子,更不用刻意在大儿子面前塑造一个严母的形象并且对他违心的淡漠。 可也许这样安逸的日子太过闲适,以至于让她暂时遗忘了一些事,一些至关重要的事。 漆恻端着亲手做的午餐轻轻推门进了隐的房间,看见的却是他以为本该正在睡觉的少年独坐在床中央削瘦的模样。 阳光穿透不了阻碍,没有灯光的房间里只有暗暗的亮。少年裸【露】着全身,床下胡乱散落着衣物。 “怎么了?”漆恻心脏猛地一坠同时放下装着食物的餐盘快步走过去。 “……吻我,好不好?” 少年的声音轻得似乎没有一点重量,小心翼翼的咬字,试探的口吻,仿佛能被风一吹而散。 “到底,怎么了?”漆恻坐在床边,伸手捧起少年的脸庞,抬起。 汗涔涔却冰冷的体温,长长的发丝遮挡下是慌乱无助的眼中莹莹的泪花。 “……好不好?” 少年瘫软着,乞求一般仰着头,而翕动的鼻翼和抖动的双唇都诏示着他正拼命隐忍着什么痛苦。 欺身而上,漆恻狠狠地吻住了少年的嘴唇,撕咬,啃噬。此时的他就像是渴求食物的野兽,无所顾忌地要榨干猎物的最后一滴鲜血。 “抱我…好吗?”喘气的空档少年扯着眼前人的衣服低声哀求着。 漆恻照做,双手紧紧地环住隐,吻到【情】动时手便不自觉地在脊背上来回摩挲。 隐一开始死死闭着眼睛,慢慢的,身体像是为了验证什么一般如同濒死的鱼拼命扭动着回应起来。 脑海中是灰白的画面,扭曲着,令人作呕。 只是逐渐的,那种沙砾般粗糙的触感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漆恻身上独有的气味,迷人且使人沉静。 泪水在少年眼中积聚,最终滚落下来,火热滚烫。 深吻持续了许久,来不及吞咽的唾液顺着嘴角淌下,【色】情异常。 缠绵的喘息,滑动的喉结,啧啧的水声,紧贴的肉*体……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的契合,仿佛两人生来就是一体。 终于,漆恻缓缓放开了隐,眼里是压抑着的【欲】望。 少年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人,破涕为笑,喃喃自语道,“不一样的…” 漆恻挑眉,手指徐徐划过隐的锁骨。 隐伸手抓住漆恻的手,不说话,眼泪却又兀自哗啦啦往下流。 “隐……” 少年摇头,抬手抹着脸上的眼泪。 漆恻揉了揉少年的毛脑袋,“你这样,我很担心。” “担心……” “就是这里,”漆恻反手捉住隐的手,放在了自己心脏的位置,“会难受,会害怕。” 隐望着漆恻,感受着从指尖传来的有力跳动。 那是…心跳啊。 眼角挂着泪珠的少年缓缓闭上眼睛,仿佛进入了美丽的梦境。 “好好地睡一觉吧,”漆恻扶着隐的身子慢慢放倒在床上,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一觉醒来,你会发现,没有什么值得悲伤。” 所以,我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勉强你做任何事,因为我愿意等待。 “母亲?” 漆恻出了隐的房间来到大厅,正好遇见了刚赶回家的姬瑾懿。 “小隐怎么样了?”她急匆匆地走到大儿子面前一脸焦急。 “才刚睡下,之前情绪很不稳定。” 姬瑾懿听后稍稍放心,思索着嘱咐道,“这件事情你不要再管,我会找人治好小隐的。” 漆恻一怔,“可是小隐不愿意让医生——” 女人摆摆手打断了漆恻的话,“你放心便是。”刚说完姬瑾懿就察觉到自己的口气太过凌厉忙转头看向大儿子, “我的意思是,小隐一定会好起来的。” 漆恻迟疑了一下,抬头,“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女人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她发现,只要是和隐有关的一切,漆恻都会变得异常敏感。 漆恻说完又停顿了几秒整理了措辞,“小隐到底是什么情况您是一早就知道的吧……您似乎并不想让我知道,所以那天,并没有告诉我。” 可以说从小到大漆恻都没有用这样的口气同自己的母亲说过话,他敬畏姬瑾懿就像敬畏漆尊一样,可是此时此刻,他只想大声质问,为什么。 姬瑾懿没有否认,她只是看了漆恻一眼,便转身而去。 曲和饶来到姬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漆恻刚刚监督隐吃完晚饭。 “饶叔,曲叔。” “大少爷,夫人吩咐,替小少爷检查身体不能有旁人在场。”饶微微弓身作出“请”的手势。 漆恻皱眉,“我也不行吗?” “不行。”曲接话,是少见的斩钉截铁。 “恻,”靠坐着的隐淡笑着安抚着漆恻,“去外面等我好吗,别打扰两位叔叔检查。” 漆恻望着少年的笑靥,情不自禁俯身亲吻,“好,等你。” 直到漆恻的背影彻底不见,少年才缓缓收回了目光,在床上躺平,“开始吧。” 饶点头,从随身携带的黑色大包里取出了几根又长又粗的固定绑带,将隐从肩部到脚踝紧紧束缚在了床上。 用消毒棉在隐的脖颈处擦拭,曲将注射器里的药剂缓缓推进了隐的体内。 “我有一个请求。” “你说。” “千万别让恻看到,我的样子。” —————————————————————— 楼主终于come back了哈哈哈,很抱歉一个月的不告而别呀。感觉这段时间发生了好多事让楼主一度没有写文的心情,不过现在已经好了啦,接下来大概能做到半月更,或者周更? |
今天凌晨在JJ更新早上被锁了,心塞。 ———————————————————————————— chapter40. ⅩⅣ 视野渐渐模糊不清,隐能感觉到眼皮的重量,他顺从地闭上了眼,迎接即将到来的梦魇。 天蓝色干净的天空,彩色的气球,还有寒冷却不凛冽的风。 眼前有两只紧紧相牵的手,大一些的那只手有着温热的掌心。 “小隐在这等,哥哥马上就回来。”大手松开了小手。 “嗯!”孩子开心地点头,并且乖乖地坐在公园的长凳上等着。 大孩子远去了的模糊背影给这段记忆画上了终点。 从睡梦中醒来的孩子被眼前陌生的环境吓到,哥哥呢?这里是哪里?他的棉花糖呢? …… “你就是小隐?真可爱。” 一个男人,不真切的面孔,有一双满是恶心伤疤的手。 “叔叔很喜欢你哦。” 那双手摸上了身体,孩子这才惊恐地发现自己竟是赤果着全身,一丝【不】挂。 “舒服吗?喜欢叔叔这样对你吗?” 孩子被吓坏了,他眼睁睁地看着那双恶心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身体,从上到下。那种粗糙的恶心的砂砾感让他觉得浑身的汗毛根根竖起,他控制不住自己瘦小的身子不停地颤抖。 “不,不要……不要,我不要……”孩子开始剧烈地挣扎,但是很快他发现身体竟然没有一丝力气。 男人很生气,他抓着孩子的两条腿将人倒挂起来。他说,“听话的才是乖孩子哦,小隐不想做个乖孩子吗?” 好难受……身上好难受…… 为什么要这样…… 男人将人吊高,他将自己的头埋在了孩子的下【体】,像狗一样深深地嗅着,表情就仿佛在嗅什么美味。 孩子本能地并紧了双腿,双手捶打着男人的头,身体拼命扭动想要挣脱,却只是徒劳,男人抬手轻易就捏住了孩子的两只手。 “不要……放开我!” 男人听后笑得很开心,双手又开始从头到脚抚摸起孩子稚嫩的身体。 …… 第三段画面是灰暗的色调。 一个肮脏不堪的街角,还有嘈杂的声响。 空白,除了空白还是空白。 孩子尽力蜷缩着自己的身体,不想让身体被冰冷的雨水浇透。可惜的是,他的头顶没有一片砖瓦没有一寸屋檐,雨水就那样落进他的衣领,浸湿身上仅有的衣物。 冷极了…… 又冷又饿…… 可是他不想吃东西。 他只是觉得有什么东西不见了,慌乱、无措,占据了所有的思绪,因为他忽然记不起来自己是谁。 他开始漫无目的地走,可不论走到哪里都是一片陌生的景象,孩子开始意识到,自己似乎无家可归。 …… 漆恻去厨房端了甜点茶饮,准备等隐的身体检查结束就好好犒劳一番。可还没上楼,敏锐的听觉就让他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响。 第一反应联想到了隐,漆恻顾不得手中的托盘,迈开腿就跑上了楼。 声音断断续续忽大忽小,漆恻的心脏也跟着不断紧缩,等他终于站在隐的房门前,确确实实地听到里面隐的呼救声,他瞬间感觉自己腹中的内脏仿佛全部被搅在了一起,惊慌得让他不能呼吸。 漆恻伸手开门,门却从里面被反锁,惊慌从一定程度上变成了惊恐。漆恻甚至慌乱地不知道此刻他应该踹门还是去向管家拿钥匙来得更快。 曲和饶看着床上死命挣扎却终究不能挣脱的少年,稚嫩的睡颜上被咬出道道血口的嘴唇。哪怕他们曾经心如玄铁,如今也不禁动容。 曲叹着气拧了湿毛巾为隐拭去眼角的泪水和满脸的汗渍,看向饶,做着嘴型,“交给你了。”饶点点头,看着曲开门走出去,他知道漆恻此时一定就在门外。 深陷幻觉的少年此刻看见的是一片海,深蓝色的海。 不远处有一艘游艇,甲板上有一个和自己一般大的孩子浑身,满是伤痕,奄奄一息。 仔细看去,那孩子竟和自己那么相似? …… “不要!” 床上的少年大叫出声,那惨烈的嘶吼让一旁的饶的心尖颤了颤。 “小隐,来,放慢呼吸,”饶轻轻出声,“告诉我,看到了什么?” 被绑带紧缚的少年紧紧皱着眉头,眼泪恣意顺着脸颊簌簌流下浸湿了大片的枕头。 “……孩子,一个孩子…”隐的声音带着颤抖的哭腔,他的手指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 饶有些吃惊地看了一眼隐,“孩子怎么了?” 隐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是我……” 少年的表情和之前的挣扎不同,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悲伤,“…我,被推进海里,海里……” “不,那不是你,”饶赶忙出声引导,“那个不是你,是另一个孩子,一个长得像你的孩子而已。” 闻言隐面前的画面立刻变了,身体也像是被电击了一般开始抽搐。 饶果断取了另一支针剂注射进隐的体内,一边叫着隐的名字唤醒他的意识,“隐,快醒醒。” 少年很快醒了过来,眼睛通红,望着饶,“我……”声音却因为之前的嘶吼变得异常沙哑。 之前的一幕幕都仿佛还在眼前,隐闭了闭眼,那些尘封多年的、他刻意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记忆,全部,一点一点被刨了出来。 喋域有一门课程,用药物激发人内心深处隐藏的恐惧,从而在潜意识中面对和克服它。 隐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准确来说是他的潜意识因为某种刺激主动掩盖消除了这部分的记忆。最初喋域负责这门课程的教官并不知情,可当他们试图与潜意识中的隐对话的时候,他们发现,隐的记忆是残缺的。他们因此对隐用了催眠,但催眠中的隐依旧“刀枪不入”,从不肯吐露一点讯息——直到今天。 “还好吗?”饶递了一杯水给隐。 少年喝着水,慢慢点了点头。 饶难得地笑起来,走到门边,让外面的人进来。 “小隐,感觉怎么样?”漆恻看到门一打开就不顾曲的阻拦冲了进来。 少年点点头,安慰似的笑着。 漆恻看着虚弱的少年转头等着饶和曲,“你们到底给隐做的什么,他为什么会这么痛苦?”说完也不等人回答又对着隐道,“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做这个检查,我不想你这样强迫自己。” 隐淡笑着摇头,“不会了,不会再做了。” 漆恻狐疑地望向曲和饶,似乎不能理解隐的意思。 “意思是,”饶直视着漆恻,“他已经康复了。” 漆恻听后更加不解,“康复?” “医生说的过敏,其实只是我的心理原因。”隐看着漆恻,“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 姬瑾懿和姬凛灺在管家的告知下来到了隐的房间,她比任何人都要急切地想知道结果,走到门口时正巧听见了隐说的话。 “真的?”姬瑾懿顾不上其他,一把拉住了隐的手,又望向曲和饶的方向,“真的成功了?” 曲点头,“小少爷能醒过来就证明成功了。” 漆恻越听越觉得不对,“什么意思?要是小隐醒不过来呢?你们拿他做实验?” “不是做实验,若是失败药剂也不会有什么副作用。但这种药剂的确能激发人内心的恐惧,而后帮助人在潜意识中克服恐惧,每切换一个画面,就证明他克服了心中的一个恐惧。药剂的确存在一定风险,我们也是别无他法。小少爷今天只是因此昏迷,下一次一定会更严重。” 漆恻后怕地不知该说什么好,他看向自己的母亲,“您也知道这件事?” 姬瑾懿没有直接回答,她的手一直紧握着隐的,“你们知道当年罗金为什么没有杀死小隐吗?” 隐的身子一僵。 “罗金有恋【童】癖,他的一双手之前就是因为这个被他父亲废掉的……他抓走小隐从来都不过是为了满足私心,小隐当时还那么小……” “从我知道小隐在喋域开始,我就一直在关注着他,一开始,我只是以为小隐对衣料过敏,因为喋域的训练服料子都很粗糙。后来我发现,只要小隐的皮肤在质感粗糙的物体上触碰,身体就会发红起疹子。我开始意识到,这并不是过敏这么简单。” “……这些事情让他痛苦了这么久,之前因为小隐的失忆,药剂对他不起作用,那现在,你说,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帮他解脱呢?” “恻,记得我对你说的’不一样’吗?” 漆恻一愣,“记得。” 隐拿起漆恻的手放在了自己赤果的胸膛,“你的触碰,和他的,不一样。你和任何人,都不一样。” —————————————————————— 总算交代完了好累。。。其实连着的这几章内容原本都是应该写在一章里的,可是写着写着就发现根本没办法一笔带过。。。 嗯,下章就是新闻发布会了,期待吧^_^ |
chapter41. ⅩⅤ 召开新闻发布会的前一天,漆恻叫来了自己的御用造型师给隐理发、打理造型。 造型师也是第一次见这个传说中的漆家宝贝小少爷,和漆恻的沉稳气质不同,隐具有的是一种浑然天成的沉静和儒雅。光从长相来看,两兄弟并不如何相似,只是当你细细考究他们的眉眼、鼻尖、嘴角,你就会惊讶地发现,两个人不愧是相同血脉的亲兄弟。 原本稍长的头发被剪短,细碎的刘海向后梳露出隐光洁饱满的额头,整个人看上去立马显得特别精神,原本有些沉闷的气息也被阳光和健朗取代。 漆恻满意地看着自家宝贝弟弟,心里骄傲得不行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却不能在外人面前表露,于是忍得十分辛苦,嘴角都有抽搐的迹象。 待造型师终于完成了工作收拾东西离开,隐这才有机会能好好地看看镜子里的自己。 - 说实话在此之前,隐根本没有机会能这么长时间地盯着镜子看,而且他本就不是对自己外貌特别在意的人,就算是照镜子,也只是看看脸洗干净了没有。 还算满意自己的新造型,隐心里怀着期待转身去看漆恻,却看到漆恻一脸有些奇怪的表情。 本就对自己长相没什么自信的隐顿时有些慌张,“哥……不好看吗?那,我还是把头发放下来吧?” 少年说着就急忙伸手去弄自己被梳上去了的刘海,却一把被漆恻拉住了手臂,“干嘛呢?” 隐被漆恻凶巴巴的眼神瞪着心里有些小委屈,抿着嘴不说话。 漆恻意识到自己有些冲的语气赶忙缓和下来,“谁说不好看了?”说着抬手抚了抚少年的呆毛,“我的小隐最好看了。” 隐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漆恻,他完全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漆恻竟然会说出这么肉麻的话。 漆恻被隐盯得有些尴尬,装作没看见隐慢慢变红的耳朵,他脸皮极厚地自顾自转身朝客厅走去,“明天就是新闻发布会了,趁还有时间,再好好练练坐姿站姿。还有,你的讲稿背熟了没有,一会儿我抽查。” - “说了多少次,走路的时候外八不要太明显。”漆恻手里拿着戒尺不轻不重敲了一下隐的大腿,“你自己看看,是不是超过60度了?” 小孩儿低头看自己的脚尖,然后乖乖并拢了些。 “再做不好今晚就绑着脚睡觉。”漆恻大着声音假装威胁道,却不料隐真的当了真,一脸认罚的表情出声应下。 “这里,”漆恻的戒尺又敲上了隐的肩膀,“放松,不要绷着,沉下去。” 隐从前因为需要时刻的戒备总是保持着紧绷的身体状态,如今要他整个人放松随意地站着,哪怕他的协调性极强,也实在是很难一下子改变过来。 “肩不用这么开,胸也不用这么挺。”漆恻颇为无奈,隐只要站着就给人一种禁卫军的严肃感,之前他没有注意,现在便只能临时抱佛脚了。 - 待漆恻将人身上从头到尾的毛病都挑剔了一遍,隐已经挨了不下20记的戒尺。更别提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对他来说别扭的姿势,给浑身肌肉带来的不适感。 “这个姿势,保持半小时。明天,只要是站着的时候,就别忘记这些要领。” “是…” 漆恻点点头,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趁着这个时间,把你的履历背一遍给我。” “漆隐,男,1994年10月18日生。血型AB。身高185,体重72Kg……” …… 见隐将履历流利地背完,漆恻心中稍稍松了口气,这份简历里包含了一切记者有可能提问的所有问题的答案。包括“留学期间谈过几个女朋友”,“和朋友的相处之道”,“假期最喜欢的放松方式”,“是否养过宠物,宠物的名字”,“最喜欢的菜”,“排遣压力时会选择的运动”等等等等。 - “好了,休息一会儿吧。” 漆恻也不忍心再折腾,起身拉过隐就往自己房间走。 “趴床上。”一进门漆恻就下了命令。 隐没反应过来,心里想着难道哥哥是不满自己刚才的表现以至于现在就要算账吗? “恻……”少年大着胆子没有照做,反而伸手去扯漆恻的手臂,轻轻摇晃。 “嗯?”漆恻挑眉,“我的话不管用了?” 少年抿着嘴慢吞吞趴上了床,想着不知要挨多少。 “衣服。”漆恻哪里会不知道隐是误会了,却因为存着逗弄的心思,故意冷着声音道。 不论是作为爱人还是兄弟,隐知道自己若是真心求饶撒娇,漆恻定然不舍得狠罚,但是隐自知做错事就应该受罚,因而从不会存着心思不知分寸地讨饶。 看着少年果真这般乖顺地褪下自己的外衣裤,并且摆好了挨罚的姿势,漆恻忽然心疼地觉得自己或许不该这样玩笑于隐。 感觉到一股温暖的气息慢慢靠近,隐疑惑地偏头看去,却被漆恻从后方紧紧地环抱住,还将脑袋重重地搁在了自己的肩上。 “恻,怎么了?” “不罚了。” “不行,”隐摇头,一脸正色,“是我做的不好,该罚的。” 漆恻听后心更疼了,不知该说他傻还是过分自觉。“我本就只是想吓唬你,却忘了你根本不会怕。” 隐听后愣愣的,滑动膝盖抻直了腿让原本跪伏的姿势变成了俯卧,漆恻顺势整个人压上来趴在了隐的身上。 “不,会怕的。”侧脸抵着枕头,隐偏过头用像会说话的眼睛看着漆恻——如果你也像我爱你一样爱我,那么你该明白,我怕的是什么。 漆恻什么都没说,只用手臂撑着自身的重量让身*下的少年翻过身面对着自己,互相凝望,而后俯身吻下——我自然明白你的怕,但是放心,我不会让那些变成现实,因为,我比你想的还要爱你。 - 不知过了多久,隐轻轻捶打着漆恻的胸膛表示自己实在喘不过气,漆恻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少年已经红肿了的双唇。 看着隐红着脸喘息却不敢看自己的小表情,漆恻忍不住笑起来。 隐承认漆恻笑起来的样子和平常板着脸的时候比实在太过吸引人,却依旧只用余光偷偷瞄着,不好意思与他对视。 “好了,我去拿些东西,在床上等我。”漆恻笑够了便从床上起来,边说着边往外走。 隐被“在床上等我”这几个字羞得赶紧把脑袋埋进了被子里,然后不受控制地开始胡思乱想。 他从来不是什么纯情大男孩,在外多年的经历让他听过见过太多许多人闻所未闻的东西,当然也包括情*爱。 隐的理智告诉他,他们还没有走到这一步,可漆恻那自然而然的语气却偏偏让他往那个地方想。这简直让他都不认识自己了。 - 房间里的暖气很足,隐把自己闷在被子里不一会儿脸就红得和番茄没什么两样。 等漆恻取了药油回来,看见隐不正常的脸色吓了一跳,“脸怎么红成这样了?” “这…这是什么?”小孩儿瞄了一眼漆恻手中的东西不答反问,声音闷闷的。 “药油。”漆恻边说边把人从被子里拽出来,“知道你刚才累着了,打算给你做按摩。” 隐反应了一会儿才知道漆恻说的累着了是什么,心里顿时为自己的不知羞耻感到罪恶。 “按摩……你——”隐还是第一次知道堂堂漆家大少爷会这种技能。 漆恻抬手拍了拍少年挺翘的小】屁【股示意人把衣服脱光,等了一会儿看着还处于呆愣状态的小孩儿忍不住又笑起来,“害羞了?以前一口一个’主人’的时候还不是我说什么做什么,现在倒是脸皮薄了。” 隐悄悄瞪了漆恻一眼,一股脑扯下了自己的T恤、内裤,趁漆恻还没看到赶紧在床上趴好。 看着小孩儿圆滚滚挺翘又弹性十足的臀,漆恻不禁有些心猿意马,但毕竟是漆恻,自制力超强,他仍旧不紧不慢往手心倒着药油,捂热,然后开始往少年身上均匀地涂抹起来。 - 长这么大隐还从来有过这样的享受,漆恻的手指遒劲有力,每一个穴位都能得到精准的按摩。以至于按摩了才十来分钟,小孩儿就舒服得有些昏昏欲睡。 “小隐?”漆恻试探地唤着,语气是说不出的宠溺。 “唔…?” 肌肉穴位从一开始的酸痛难忍到后来的通体舒畅,隐已经完全适应了漆恻手法高超的按摩。直到听到自己的名字,这才从困意中挣扎着应了一声。 漆恻的按摩手法是少年时侯为了服侍自家爷爷学来的,除此之外还没有人享受过。漆恻好笑地看着迷糊的小孩儿心想,自己的心大概是真的再也收不回来了。 - 隐醒过来的时候正好到了晚饭的饭点,换了衣服洗了脸下楼,除了漆恻,漆尊、姬瑾懿、姬凛灺、亓官翎都在。 “小隐醒了?”姬瑾懿眼尖,笑着朝楼梯上的少年招手,“快来,你哥哥刚才还说要给你端上去吃呢。” 隐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几位长辈,“…父亲、母亲,舅舅、二舅……对不起,我睡过了……” “说什么对不起,快坐吧。”姬凛灺点了点头,眼神示意佣人替隐拉开了座位。 隐心里略带紧张地入座,正好和漆恻面对面。 “哥……” 漆恻看着小孩儿睡醒后红扑扑的脸,心里痒痒的,“嗯,看你睡得熟就没有叫你。” 漆尊坐在主位,见大家都入了席便抬手挥退了一旁侍立着的饶和曲,吩咐了起筷。 - 饭桌上没有什么珍贵的食材难得的珍馐,全部都不过是些家家户户吃得到的家常菜,而仅仅是这样的一顿饭,这家人整整等了11个春夏秋冬。 - 窗外开始飘雪,今年的第一场雪就这样悄然而至。 “下雪了。” “是啊,都快过年了。” “南边湿冷,过年不如找个小岛去度假?” “…我都可以。” “翎儿呢?” “听姐姐的。” “好,那就这么定了。” ———————————————————————— 勤奋的楼主又来更新了!!! 这章够不够甜宠!!!再说不甜楼主就鞭子伺候了!!! |
chapter42. ⅩⅥ 发布会定在小年夜当天下午2点,隐在漆恻的吩咐下穿上了早先就为他量身定做好的西装套装,加上前一天新做的发型,整个人看上去格外挺拔高贵,散发着与生俱来的令人望而却步的贵族气息。 - 漆尊和姬瑾懿一台车,漆恻和隐一台车,加上前后的护卫车辆一共5台豪车从漆家老宅先后出发,10点整准时到达漆家名下最具影响力的五星级大酒店门口。 等候多时的各路媒体一下子蜂拥而上,各种相机的闪光灯咔嚓咔嚓闪成一片。 隐之前从未有过这种经历,所以此刻哪怕还坐在车里也难免紧张起来。 漆恻又怎么会不知道隐的心思,却什么也不说只抓住了隐的两只手紧握在自己手心。 温热有力的掌心似乎真的给了隐力量,他感觉自己怦怦直跳的心脏缓缓平静下来,神奇得让他忍不住偏头朝漆恻看去。 仍旧是那张有着永远岿然不动表情的面孔,刚毅冷漠的嘴角显示着他的薄情。隐直直地望进漆恻的眸中,那里是一片无人能够抵达的静谧——可是他却默契地感觉到了安心。 - 发言真正做起来要比隐想像的简单很多,有些能力或许就是天生的,在闪光灯和镜头的追逐之下,隐反倒很快开始适应。 干净带些清冷气质的嗓音在礼堂内透过麦克风徐徐传出,冗长的发言却不会让人觉得乏味,反而因为台上之人的举手投足以及那带着儒雅气息的声线,让人能够全身心地投入进整个发言之中。 “……以上,谢谢。” 少年微微鞠躬示意,接着回到漆恻身旁的座位坐下,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收获到了来自漆恻赞赏和肯定的眼神。嘴角不禁扬起。 轰鸣的掌声过后是例行的答记者问,媒体记者们纷纷表示出对漆家小少爷的巨大兴趣。 “您好,我是XX日报的记者,想冒昧地请问一下漆隐先生,您是否还有幼年被绑架的记忆?能否说说那次绑架对您造成的影响呢?” “我那时不过8岁,据说绑匪对我使用了一些镇定的药物,所以我几乎全程都是昏睡着的,并没有什么记忆,因而也谈不上什么影响。” “可是,当时的媒体——” “不好意思,下一位。” “您好,我是XXX商报的记者,之前听漆隐先生您的发言我们知道您在那次绑架之后因为养伤被送去了漆家在奥地利的庄园修养,可是当时漆家却对外宣布了您已经罹难,可否请您解释一下这其中的原因?”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漆尊看了一眼提问的记者,将他和姬瑾懿位置中间的麦克风移到了自己面前。“当时出于对幼子生命安全的考虑,作为一个父亲,不想让这种事故再次发生,是以出此下策。” “各位好,我是XX娱乐的记者,我想请问一下漆恻先生,您有女朋友了吗?您打算大概几年之内成家呢?” 漆恻嘴角挂着礼貌又疏离的浅笑,“谢谢。目前没有女朋友,也没有成家的打算。” “那您和您的弟弟关系如何,因为漆隐先生长期留学在外,你们应该没有多少相处的时间吧?” 漆恻笑着看了身边的隐一眼,回答道,“小隐很懂事,我们关系很好。在他留学期间,我们几乎每天都会视频聊天。” “各位好,我是XXX金融的记者。想请问一下漆董和姬总,隐少留学归来是否隐喻着您二位打算退位让贤?毕竟我们知道恻少18岁的时候就接任了漆家家主之位,那么姬家接下来是否会交给隐少着手打理?” 姬瑾懿听后不着痕迹地微微挑了挑眉,“的确。我和漆尊两人在此之前已经达成协议,将来姬家的家业会全权交给小隐来管,并且将小隐的姓氏由‘漆’改为‘姬’。” 姬瑾懿的话犹如重磅炸弹在记者群中炸开,记者们争先恐后想要提问为自己的新闻抢头条,无奈答记者问的环节已然结束,台上的众人纷纷离席,在保镖护卫的重重保护下走出了酒店礼堂。 - 终于离开了满是嘈杂和闪光灯的发布会现场,隐坐进车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漆恻看着自家弟弟略显疲惫的侧颜笑起来,“累了?” 隐点头,抬手拉上了窗户上的小帘子,不想看到窗外追逐的人和灯光。 漆恻伸手摸了摸隐的脑袋,“辛苦了。做的很好。” 隐听后欣喜地转头,紧接着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其实他并不觉得自己做得好,因为从来没有经验,今天的表现也不过是之前演练的再现。因而能得到漆恻的认可,是让他受宠若惊的。 漆恻将人扯到自己怀里靠着,亲手替隐解开了衬衫领口的几粒纽扣,惹得少年一阵忐忑地轻颤。 漆恻低低地笑,热气呼在怀中人的耳畔。隐咬着唇看向漆恻,面上有羞赧有慌张,“哥……” 这样的隐和曾经习惯了面无表情的那个少年简直天壤之别,就连漆恻想来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 再次回到漆宅——这个半年前他以“傀”的身份初次到来的,对隐来说就像是城堡一样格格不入的宅子——隐觉得似乎已经过去了好久,好久。 这半年来的经历就像梦一样在他眼前闪现,从最初被身为“主人”的漆恻以各种理由挑剔苛责,到帮助解决逆光的爆炸案,到看见主人亲自责罚属下心里莫名而来的羡慕,再到终于获得被主人亲自责罚的权利……再后来被主人“送”走,又在绝望中得到主人的解救…… 却也不是没有收获的,当他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到这里的时候,主人亲吻了他,告诉他,他再也离不开他…… 想到这里隐忍不住笑起来,看了看身旁的漆恻,他自己也搞不清到底是何时开始,和这个人种下了深深的羁绊。忽然就恍悟,大概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吧。 - “帮我和小隐说声对不起。”电话那头传来的女声带着浓浓的愧疚。 “母亲,我觉得您还是亲自和他说比较好。” “……” 趁着女人沉吟的片刻,漆恻将听筒交给了一旁站着的隐,顺带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妈妈,我是小隐。”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轻微的呼气声,“小隐,我很抱歉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做了这样的决定……真的很抱歉。” 隐蹙眉,看向漆恻,“妈妈说的是改姓这件事?” “嗯……妈妈知道自己很自私,你要是生气——” 隐无奈地摇头,虽然在发布会的现场他也很震惊,但是他能够理解作为姬家家主的母亲作出这个决定的出发点。“小隐没有生气。小隐不论姓什么,都是您和父亲的孩子不是吗?” “……” 听筒那头久久没有声响,仅仅缘于一个脆弱的女人被自己儿子的一句话感动到哽咽。 隐听到女人压抑着的哽咽声心中终究忍不住动容,“您今晚回家吃饭吗?” “…不了,妈妈公司还有事要忙,对不起不能陪你们过小年夜。” “没关系,那妈妈您要记得吃饭,早些休息。” 话说完连隐自己都觉得惊讶,怎么能这么顺其自然地说出这样关心的话语。 “嗯……我知道。”女人的声音带着颤抖,“别忘了下礼拜我们说好了要去度假的。” “嗯,小隐记得。” “新年快乐,小隐。代我和你哥哥说一声。” “嗯,”隐笑起来,“新年快乐,妈妈。” - 挂断了电话漆恻看到隐的眼中因为湿润亮晶晶地闪烁,“怎么了?” 隐抬头看向漆恻,淡淡地笑了。 他想,他真的是幸运的,上天对他的眷顾永远超出他的想像。这些他曾渴求的奢望的一切,竟都如此完整而美妙地出现在了他的生命里。 仿佛从来没有离开过一般贴合与默契,这难道,还不足够幸运吗? - “新年快乐,恻。” - 当天晚上漆恻亲自去隐的房间将他的枕头和洗漱用具都转移到了自己的房间,打算开始真正的“同床”生活。 隐自是不会拒绝的,甚至在洗澡的时候心里还默默地开始琢磨一些羞人的事。 所以当漆恻看到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的少年,因为羞赧而一小步一小步蹭到床边的样子,顿时心情大好地走过去将人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 俯身轻啄了一口少年湿润嫣红的薄唇,满足地看着隐紧张又兴奋得偷偷闭眼的样子,漆恻开怀地笑了,却不继续,只用拇指指腹抚了抚少年眼圈下面稍许的乌青道,“今天早点睡吧。” 少年摇头,“还不累。” 漆恻用食指和中指的指关节轻轻夹了夹少年的鼻翼,“昨晚一晚上没睡,以为我不知道?” 隐一怔想辩驳,脸上的表情却早已出卖了他的内心。只见自家哥哥一脸“等着挨揍吧”的表情看着他,小孩儿便乖乖在床上跪起来,中途还差点被凌乱的被子绊倒。 “小隐知错了,请哥哥责罚。” 漆恻见小孩儿要跪就着急了,赶紧把人扯起来,“跪什么?不知道自己膝盖还伤着?”说着就抬起手在隐的屁月殳上噼里啪啦狠狠拍了几巴掌。 隐也不躲,巴掌隔着浴巾发出一连串闷响,却是让他的脸彻底红了。 “趴好了。” 隐乖乖趴好,因为浑身上下只有一条浴巾,漆恻能清楚地看到少年美极了的身体——白皙的肤色,优美且极具爆发力的肌肉线条,凹陷的脊柱沟和腰窝,甚至背上那零星而浅淡的伤疤都让这具身体更加妙不可言。 “浴巾。” 小孩儿别扭着慢吞吞扯下了围在腰间的浴巾,好在因为趴着,重要部位都不会被看见。 漆恻忍着笑,“多少下?” “……恻,不要用手好不好?”小孩儿声音可怜兮兮的。 “不好。” “那…不要罚了好不好?” “……” ———————————————————————— 楼主似乎又变成月更了真的很抱歉。。。感觉自己一直在说抱歉却没有用行动来改变。。。可是楼主实在忙得周末都不得空所以。。。并且将来的周末也。。。 明天终于可以回家了好开心,所以刚码完了字就发上来了,有点晚了,大家明天回家正好能看了哈哈。 另外祝大家节日快乐哈摸摸大爱你们 |
chapter43. ⅩⅦ 漆恻实在忍不住小孩儿这样卖萌,抬手使劲揉了揉隐的毛脑袋过瘾,这才不动声色地板下脸来道,“犯错必罚的规矩忘了?” 隐自然不是真心想逃避惩处,只是巴掌这类太过轻挑且带有其他联想的惩罚工具终究不能让他心安理得地接受。毕竟,他从前受到的一切责罚都是以疼痛为前提,因为那样才能记忆犹新。 “不是的,小隐没忘。”隐惶恐地摇头,赶忙调整了一下自己趴的姿势以便漆恻责罚。 可平趴素来不是受罚的姿势,所以无论怎么调整都依然让他觉得别扭得难受。 漆恻看着少年的小动作自是理解他心中所想。因为两人从小所受的教育都告诉他们,训诫从来必须是态度严肃、规矩森严的,丝毫的随意都是对惩戒不尊重的挑衅。而惩戒的过程向来可以万般惨烈不计手段,目的却只有一个,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并且铭记错误,绝不再犯。 “去书房取你的藤条。” 藤条是漆恻亲自为隐挑选的家法,从作为“傀”的隐接受漆恻的第一场训诫开始,那根藤条就被打上了隐专属的标记。 “是。” 趴着的少年应下后有些窘迫地咬了咬嘴唇,想动却不好意思动。因为背上微凉的触感时刻提醒着他此时此刻他还是赤身【裸】体的状态。这种情况要是放在从前——他还只是漆恻的下属的时候,是无论如何不会有如此类似羞赧的情绪的,毕竟在即将受罚的情境下,哪怕他是一个把自尊看得挺重的人,也不会在主人的命令下违拗或者迟疑。 思及此,隐也不再扭捏,一鼓作气下了床。 漆恻看着隐果真不着寸缕地起身准备往外走,心里因为他的温顺瞬时间有些不是滋味。 怎么说呢…… 漆恻蹙眉,脑海中闪过许多片段。就如之前像是撒娇一般的讨饶,隐总是很有分寸,因此就连讨饶也会适可而止,哪怕他讨饶是因为事情对他来说是真的很难以接受。而现在,自己没有获许他穿衣服,他就真的会赤着身子受着冻下床,没有辩驳和丝毫怨言。 不论作为伴侣或兄弟,这样的顺从都显得有些小心翼翼,或者说是太过有分寸了。 这样想着,漆恻的心情顿时有些无奈的可惜,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两人才能像一对普通的伴侣一般,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争吵,因为一言不合而赌气冷战。 至少,能在彼此面前敞开最真实的自己,而不是,一方一味地忍让和妥协。 - 隐的手臂被轻轻拉住使他不能继续动作,少年回头看去,正巧望进漆恻双眸中仿佛化不开的水墨。 “恻?” 漆恻回神一般摇了摇头,起身亲自到衣橱取了干净内裤和T恤过来递给还赤着身子的少年换上。“家法折合成体能,待你身体痊愈了再罚罢。” 不等隐说什么漆恻又接着道,“也不是什么大错,我知道你有分寸。”他知道隐和自己一样,都是极其自律的人,说一不二,绝不会偷懒和逃避。 隐咬了咬嘴唇,只看着漆恻不说话。 抬手揉了揉少年的脑袋,漆恻笑起来,“怎么,不挨打还不舒服了?” 少年轻轻摇头,直觉告诉他漆恻突然改变主意一定有什么原因,可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询问。 漆恻拉着少年在床尾坐下,将隐的小腿抬起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一边细细检查隐的膝盖一边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母亲也说了,将来姬家的家业是要交给你的,你已经19了,是时候开始学习这方面的知识了。” 隐蹙眉忍着膝盖处传来的酸痛,眼睛却目不转睛盯着漆恻专注的侧脸,仿佛这样看着就能不疼一些一样。“哥哥来做不是会更好吗,为什么要我——” 漆恻眸色一冷,“你在害怕。”陈述句的口吻。 隐不自然地收回了目光。 “忘了答应过我什么了?” “我没忘…” “复述一遍。” 隐轻轻吸了口气想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那么僵硬,“在没有尝试之前,不准说自己做不到。” 漆恻给隐按摩膝盖和脚踝的手并没有停,口吻却是不容置喙,“明早我会挑一些书给你,外文对你来说应该不成问题,其他有不懂的地方就来问我。” 少年垂着头,双手不知何时将被单抓在了手里紧紧捏着,“是…小隐明白了。” 他其实并不明白,关于家族,关于继承。甚至,对于突如其来放在自己身上的期待,他都不明白。 只是,如果是漆恻希望的,那他便会尽其所能去做好。仅此而已。 - 第二天一早,漆尊带着饶来了宅子,隐正在自己的小书房里捧着漆恻给的书看得认真。 因为几天后的度假,漆恻早早地便去了公司交代工作,留下了之前姬瑾懿给的两个不过16、7岁的小侍伺候。 这两个小侍算是姬瑾懿在喋域让人单独【调】教的,说是“傀”也称不上,说是“魑”也不完全是,什么都会却都不精通,反倒在服侍人的本事上有些灵性。 饶上楼找隐,在小书房门口看见了守卫的干将和莫邪,不禁挑了挑眉。 “属下见过饶先生。”两个小侍见到饶,赶紧曲膝行礼。他们都知道饶在喋域的地位——前任总教官师出同门的师兄——因而不敢无礼造次。 饶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问道,“小少爷可在里面?” 稍高偏白的少年垂头回话,“是,小少爷正在看书。饶先生可需属下通报?” - 隐离开之前特地交代了秦伯待漆恻回来告知他自己去了喋域不必等他回来吃饭。 随饶一同坐进车里隐才发现漆尊正在车里等自己,动作瞬时有些不自在的僵硬。喉咙干涩地唤了一声,“…父亲。” 漆尊有些意外地看了隐一眼,嘴角的笑意却显而易见,“嗯,早餐吃了?” 饶坐在副驾驶,听到这个问题实在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吃了。” 这毕竟是父子二人第二次的独处,隐难免有些紧张和忐忑,毕竟漆尊在他从前的认知里是威严冷酷的象征。 “那天发布会,表现得很好。” 少年受宠若惊地摇了摇头,小声道,“…是哥哥教的好。” 漆尊见少年这般可爱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心里想起了幼时的隐,表扬他的时候也总爱这么说呢。 - 喋域的总部距离漆宅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一路上没有任何路标提示,全凭驾驶员的记忆。而距离基地入口两公里开始会陆续设有哨卡和打卡点,车辆或行人必须打卡或输入指定密码才能通过。 待漆尊一行人的车辆顺利驶入基地地下入口的时候已经临近午餐的饭点了。饶提议干脆在基地的食堂用餐,隐诧异地看到漆尊点头说好,而后就听到自家父亲略带歉意地询问自己的意见。 “父亲做主就好,小隐没有意见的。” 隐心里是觉得漆尊根本就不需要询问他,毕竟他有5、6年的时间都是在这里度过,基地的食堂自然是吃得惯的。让他感到惊奇的反倒是漆尊竟然能接受这里的饮食,并且一副常来的样子。 - 喋域总部的基地面积十分庞大,分为地上一层,地下三层,但学员的人数并不多,总人数基本控制在200左右。 隐跟着漆尊和饶一同步入食堂的时候正值学员下课开饭的时间,换了一种身份再次进入这里的感觉让隐有些无措,尤其是当曾经一同受训的学员们一齐朝自己这个方向行礼的时候。 “主子,还是属下让人打了饭菜去亓官的办公室用餐吧?”面对这么多崇敬的目光饶也很是头疼。 “也好。”漆尊看了隐一眼道。 - 来到地上一层教官的办公区域,亓官翎早就在电梯口候着了。 “域主,师叔。”亓官翎恭敬地弯腰行礼,对着隐只是稍稍点头,“小少爷。” 隐听自己的二舅曾经的教官这样称呼自己,赶忙想说些什么却被漆尊一个眼神吓得将话憋回了心里。 亓官翎的办公室与寻常带小客厅的办公室并无二致,漆尊让隐、饶和亓官翎同他一起坐在沙发上用餐,隐这才知道自己和漆恻的父亲并不是他想象中那般苛守规矩、不近人情。 - 用餐完毕漆尊让亓官翎召集了基地所有的学员和教官去地下三层最大的操场【集】合,说是有要事宣布。 隐并不知道漆尊说的要事是什么,也压根没有往自己身上想,所以当他站在司令台上,听到自家父亲对着操场上列队站着军姿的几百号人宣布说,自己即将成为喋域下任域主的时候,他不敢置信地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 似乎是双周更,大家开心嘛!!!不过字数没到3000+有点对不起你们。 |
chapter44. ⅩⅧ “拜见域主。” 几百号人齐刷刷地跪地行礼,从司令台上望下去只能看到每个人的头顶,可那种众人之上的飘渺感依然异常强烈。 就似乎,这些人的生命只掌握在自己手里,只要稍稍捏紧、或是轻轻松开,人命就像是物什一样,任由他人主宰揉搓,毫无价值可言。 少年忽然不合时宜地记起曾经的自己,太多次暴露在敌人的准星里,被瞄准,只为了换取继续活下去的机会。那时的他,同样被别人主宰命运,就好比此刻跪倒在自己面前的众人。 . 从地下三层的操场走出,隐被饶引着去了曾经每个喋域学员都来过且只来过一次的地方。 站在那扇需要指纹识别才能进入的门面前,少年疑惑地看向身旁的男子,“饶叔叔?” 高大男子只勾着一边的嘴角笑着挑眉,“可还记得这里?” 隐一阵思索脑中便有了依稀的印象。 饶的目光本就全部在隐身上,此时见到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便知道少年已然明了了此行的目的。 少年看着男人将一只手的五个手指一一按在了识别屏幕上进行识别,可想而知门内是多么重要的所在。 进了门映入眼帘的是整整一面墙的巨大屏幕,屏幕被分割成几个方块,每个方块都有都有各自的经纬度,数个闪亮的红点不均匀地分布其中。 一些身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正有条不紊地在大屏幕面前的操作台上工作。 隐饶有兴趣地环顾了整个空间,发现里面机关重重,每一道入口和通道都被设置了指纹识别,若是硬闯便会由红外线感应触动墙内的机关。 饶倒是一副驾轻就熟的样子,甚至还有经过的工作人员同他打招呼。 “现在知道我们来干什么了吧,小少爷?” 饶一离了漆尊身边便总是变成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隐心中好笑却因着是长辈不好说什么,只得点点头应道,“是要摘除我身上的定位器。” 饶撇了下嘴看了隐一眼,“除去了定位器便算是真正从喋域学员中除名了。” 少年听到这里面色也稍稍严肃起来,“所以,铃兰岛——” 男人点点头,“没错。只不过当时你作为你哥哥的’傀’,安危和他密不可分,以至于就连你的行踪也上升成了机密,因此手下们花了不少时间才获得准许得到你的定位。” 隐是第一次听到这些,一时也有些惊讶,他没想到仅仅是在喋域,就有这么多他不知道并且错综复杂的事情。 . 摘除定位器倒是方便的很,定位器本就只有小拇指指甲盖的三分之一大小,加之又是特殊材料制成,一旦与皮肤粘连便剔除不去,而考虑到隐蔽性的问题,学员的定位器都被放置在腋下的皮肤之下,因此想要彻底销毁只需要提前将那一小块皮肤划开,滴上特制的药水,定位器就会被药水完全融解。 用消毒棉球轻轻擦拭掉带着血水的融解物,少年脸上依旧无甚表情,似是毫无知觉一般。 看着眉眼像极了漆尊的少年,饶不禁笑出了声,惹得少年一脸疑惑,他却是什么都不说了。 . 临走前亓官翎还要去视察训练便带上了隐一起,隐看着那些不过十多岁的孩子同曾经的他一样无时无刻不在同自己的极限作斗争,心里霎时间不知作何感想。 亓官翎还是老样子,对隐的态度和从前一点没有两样,哪怕此时站在他面前的隐已是高出他一等的域主。 “你呢,训练可有落下?” 少年摇头,一脸乖顺,“自回家以来便没有训练了。” 亓官翎睨了他一眼,语气带着不满,“你是怎么想的?功夫还没练到家就想半途而废了?” 面对亓官翎的训斥隐只觉得好似回到了之前他还在喋域受训的日子,莫名有些怀念。 “对不起,教官。” 亓官翎抬眼,“我已经不是你的教官了。” 隐一愣,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从学员中被除名了。 “二舅…对不起。” 亓官翎本就是一根筋的直性子,看人认了错便也不想再责怪,只道,“没想到小恻这么惯你,一会儿回去我会找他,让他抽空给你安排训练计划。” “是…”一提到漆恻,隐便有些心虚,他也知道这段时日自家哥哥对自己是何种程度的宠溺。 因为记挂自己的伤势不让他参与训练,每日盯着针灸师给自己针灸就怕出错,百忙中还抽空亲自给自己做利于恢复的餐食。这几日,因为两人住到了一个房间,漆恻每日晚上甚至还会亲自给他做按摩。 这样一想,隐惊恐地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然习惯了这般娇贵的待遇并且浑然没有自觉。 . 回到漆宅已是傍晚十分,漆恻早已从公司回来,此时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正在院子里不知忙活些什么。 隐走近了看才知道,原来漆恻手里拨弄的是些去了叶子枝桠的树苗。 “回来了?”漆恻脱下了粘满了泥土的手套站起身来。 少年点点头,不知为何鼻头有些发酸,“外面这么冷,还不快进来。” 听隐这么说漆恻反倒一脸欣喜,心知隐是担心他了,赶忙揽着人往屋里走,“老宅里有花房这里却没有,我知你喜欢这些,特意让人找了些耐寒的品种。” 少年原本一看到漆恻在忙活这些就知道是为了自己,再看到漆恻竟是不顾飘雪的寒冬只着了一件根本不能御寒的单薄衬衣忙到满头的汗,心疼、生气以及愧疚的心情一下子让他说不出话来。 沉默着,从佣人手中接过居家棉服亲自给漆恻披上,隐本就无甚表情的脸上一片寒光。 “怎么了?”漆恻穿上了家居服,伸手想揉隐的头顶却被少年一偏头躲开了去。 “二舅来了,我们开饭吧。”说完竟是转身走开了。 漆恻从未见过隐发脾气,当下也觉得惊奇,想上前追问却看到亓官翎换了衣服从楼上下来。 . 饭桌上依旧沉默不语,亓官翎敏锐地察觉到隐的不对劲,趁着少年低头扒饭的空隙以眼神询问一旁的漆恻,漆恻同样一脸的莫名。 像往常一样给少年面前的碟子里夹满了菜肴,隐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筷子却从头到尾没有去碰。 早早结束了用餐,隐道了句,“我先回房了,你们慢用”之后便离了席,漆恻甚至来不及叫住他。 “这是怎么了?”亓官翎望了一眼少年上楼的背影。 漆恻不解地摇了摇头,“一回来就这样了,可是他在喋域出了什么事?” “一路上还好好的,见了你之后就成这样了,问题定是在你身上。” 这回漆恻更是想不明白了,他并不认为自己什么地方将人惹生气了。 “我原还担心小隐太过懂事乖顺不敢在你面前闹脾气,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亓官翎倒是一脸笑意,眼里还有隐晦的羡艳之色。 漆恻听后微皱的眉头舒展了些,心里也为隐能在自己面前彻底坦诚感到高兴,“小隐太单纯,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 亓官翎一脸“也只在你面前吧”的表情看了漆恻一眼,“对了,你也不能太宠小隐,这都多久了,恢复训练也该开始了。” “亓官,小隐他——” “小隐已经接替你父亲成了喋域新任域主,没过多久姬家也是要交在他手里的,你该清楚他肩上的担子不比你轻。” 心里咯噔一下,这些话由别人告知的感觉和他自以为的心里有数截然不同,漆恻似乎刹那间感觉到了那种刻不容缓。 “我明白。” “我和师父还有饶师叔商量过了,度假回来之后他们会亲自教导小隐,毕竟喋域是漆家手底下的底牌,这件事容不得马虎。” 漆恻听后沉吟片刻,脑子里盘算着可以教导小隐接手姬家家业的人选,“其余的…怕是要麻烦母亲和舅舅了。” 亓官翎点头,“姐日理万机想是不得空,哥哥这里,该不会有大问题。” . 送走了亓官翎,漆恻端着水杯打算上楼去找还在生闷气的小孩儿,不料,人并没有在房里。 漆恻问了小侍才知道隐独身去了后院的泳池,眉头顿时紧皱,只因为此时天空飘雪根本不是游泳的时候。 赶紧吩咐人去浴室放洗澡水,漆恻三两步走到后院果然看见只着了泳裤的少年在池中畅游。 泳池里的水是四季恒温的28摄氏度,此时正在寒冬的夜晚散发着缕缕温热的水汽,远远望去氤氲一片,可尽管如此,此时在露天游泳也不是明智之举。 “隐!” 少年听到漆恻明显带着怒气的吼声咬了咬唇从水中浮上来,浑身因为寒冷止不住打着寒颤,却依旧不看漆恻一眼,慢慢爬上了岸边,自顾自取了一侧的浴袍穿上就朝里走。 漆恻这下是再也忍不了,冲过去将人打横抱起来,毫不顾忌怀中少年的挣扎,迈开步子就跑上了楼。 . 粗暴地脱去了少年半湿的浴袍,一把将人放进早已放满了热水的浴缸,漆恻看着兀自强忍着浑身颤抖的少年扬起巴掌就想打。 “我认打。” 隐偏过头来看着漆恻,眼里是一片沉静。 扬起的巴掌缓缓放下,漆恻抓住少年的双肩,双眸紧紧盯着少年的眼,似乎是想看清少年此刻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这样?告诉我。” 少年抬手抚上漆恻的脸颊,“你现在在生气,对不对?” 不待漆恻回答,隐却从浴缸中站了起来。脱离了热水的环拥的身体一下子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止不住地哆嗦。“这样呢,是不是更生气了?” 漆恻紧蹙着眉头显得有些手忙脚乱地将人按回了浴缸里,“你到底在做什么?”声音明显的有些凶狠。 “先回答我,恻。”少年低了低头眼睛看着水里的自己的手,声音平静似水。 漆恻看着这般执拗却不知为何执拗的少年心里的怒火一下子烧得更旺了,“是,我在生气,非常生气,所以你要是不好好解释一下让自己冻成这样的原因——” “我说了,我认罚。可是我想说,”少年再次抬起头,眸子里不知何时染上了湿润,“我也很生气,恻。” 漆恻愣住。 “我知道自己这样很傻很不应该,你事后要如何罚我我都认,可是,这不公平……”少年的声音不知不觉轻了许多,语气也柔软了下来。 漆恻忽然意识到问题似乎是出在自己身上,他开始回想隐是从何时开始情绪不对,而那时自己又在做什么。 “凭什么你可以只穿着衬衣在雨雪里待着,而我却连游泳都会让你这么生气?为什么我让你生气了便要付出代价?而你…为什么……” 漆恻听着少年充满抱怨的话语终究明白了少年的心思,鼻头有些发酸,一把就将人揽进了胸膛。“我错了,是我错了。” “……对不起,”少年将脑袋深深埋进漆恻的怀里,“我,我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我知道用这种方式让你明白我的想法真的很傻……” 漆恻摇头,宠溺地亲吻了少年的额头。他知道对于感情从来一片空白的小孩儿来说,这已经是大大的进步了。 “下次,若是我再让你生气,就直接冲我发火,别再这样苦了自己,心疼的还是我。” 少年重重点头。 “或者,我给小隐写个保证怎么样?” “嗯?”少年疑惑地蹙眉。 “就写,若是我将来惹你生气,你便如何不理我,如何惩罚我?” “罚你?我不要。”小孩儿果断拒绝。 漆恻笑起来,忍不住又亲了隐好几口,“我这就去写。” —————————————————— 天啦撸终于写完了,楼主要去洗洗睡了。 |
chapter45. ⅩⅨ 小客机经过几个小时的飞行最终降落在南边一座气候怡人的私人岛屿上,说起来,这座岛还是二十多年前漆尊和姬瑾懿以夫妻名义买下的,只是这些年来种种原因,直到今日一家团圆,这才终于有机会能来度假。 岛上有自己独立的发电系统和海水过滤系统,海边的高地上是几年前就建造完成的占地足足有3亩的海景别墅。 众人一下飞机,曲、饶和弗戟就负责将行李运送到住处每人的房间,其余人就晃晃悠悠沿着海线一路走去山上的住所。 - 倒也是很久没有过的享受。大家在飞机上就早早换好了衣服,此时都是一身清凉的装扮,穿着拖鞋踢着沙子吹着海风,任由海水起起落落溅湿了裤腿。 姬瑾懿喜欢亓官翎跟在身边,这时候也爱让人挽着,害得姬凛灺落在后面和漆恻、隐两人走在一起。 漆尊倒也从来不吃味姬瑾懿宠着亓官翎,只是颇有些无奈地看着两人像长不大的孩子一样一路嬉笑。反倒是姬凛灺先崩不住了,加快了步子走到漆尊身边,打小报告似的,“姐夫,您看我姐自从有了翎儿眼里可就再没我这个弟弟了。” 偏头看了看身后跟着的漆恻和隐,漆尊也难得放下了一身的威严,笑着斥责姬凛灺,“没个长辈的样子。翎儿有你管着我放心,你姐宠着点也没什么。” 姬瑾懿原先还装作没听见,这会儿却是狠狠白了漆尊一眼,“那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同小灺说的要好生管教翎儿,不能让亓官家的家业落入他人之手。” 漆尊摆摆手表示不愿参与幼稚的拌嘴游戏,脸上却是漆恻和隐鲜少能见到的只面对姬瑾懿的温柔似水。 - 隐和漆恻一样穿着露出膝盖的浅色沙滩裤,上身是在飞机上被姬瑾懿强迫着换上的白色背心。身体大部分皮肤暴露在阳光下的陌生感觉让隐一路上都有些不自在。 不自在…却又有些欣喜。 看着脚下,海水夹杂着沙砾肆意冲刷着双脚。抬头,是万里无云甚至有些刺眼的蓝天和阳光。身前,是一直关心爱护自己的家人,而身旁,是教会自己爱与被爱、赋予自己灵魂的最重要的人。 心底,突然有些带着酸涩的酥痒。 手不自觉地伸向漆恻,想要抓住,却被漆恻早一步发现,而后手就被紧紧握在了漆恻的掌中。 “晒吗?” 少年摇头,他从小畏冷喜热,在太阳地下晒一会儿倒是不怎么觉得热的。 漆恻担心小孩儿被太阳晒坏了眼睛,赶紧摘下自己的墨镜给隐戴上,“你的在包里,以后出门记得带上。” 隐本来有些抗拒戴墨镜,总觉得感官会因此变得迟钝,现下听得漆恻关心的语气反倒不知该怎么拒绝,于是乖乖点了点头。 两次都没有得到口头回答的漆恻挑眉故意凶道,“说话!” 小孩儿嘟了下嘴,“我知道了。” - 到了住处大家都各自去房间休整,因为漆恻和隐的衣服放在了同一个大箱子里,搬行李的人就直接将行李放在了漆恻的房间里。 隐进了自己的房间就去卫生间冲澡,冲完才慌乱地发现自己没有拿换洗衣服。回想了进门之后并没有看见行李箱,心道难道衣服都已经挂在衣橱里了? 围着浴巾走出浴室,隐一边在心里骂自己粗心一边快速地打开衣橱的门,却发现里面除了干净的被单枕头之外空无一物。 - 漆恻一到房间就看到了床边的大箱子,箱子里的衣服是他和隐一起整理的。两人的身材本来就差不多,很多衣服都能换着穿,为了出行方便就干脆都放在了一起。 打开箱子随意翻看了几下漆恻便知道两人的衣物还未被整理,也就是说隐目前还没有可以替换的衣服。 凭着对隐的了解,漆恻可以确信自家弟弟进门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冲凉,想像了一下小孩儿洗完澡出来发现没衣服换的苦恼模样漆恻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漆恻一手抱着隐的换洗衣物,一手敲着隐的房门。只听里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门才被小小开了一道缝。 “哥……”少年只露出一个脑袋,没擦干的头发还在滴水。 漆恻心里好笑,“不让我进去?” 少年愣了一下,低头看到漆恻手里自己的内裤衣物,脸顿时烧得通红,赶紧侧开身子让人进门。 看着只在【下】身围着浴巾的少年,漆恻去浴室取了干毛巾亲自给小孩儿擦干身体和头发。 “我刚想给你打电话的——”隐的声音糯糯的,阻止了漆恻想要替他穿内裤的手,“我自己穿就行了……” 漆恻也不勉强,看着少年背对着自己用浴巾细细擦干了下【体】,而后穿上了纯色的平角内裤。 “累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隐摇摇头,说实话,来到这个小岛上度假,兴奋和好奇要远远大于旅途的疲惫。“不累,哥呢?” 漆恻将T恤和沙滩裤递给少年,“刚在飞机上睡了一会儿,精神得很。” 隐换好了衣服在漆恻身边的床边坐下,两只白嫩的脚丫悬空在地板上方晃荡着,晃得漆恻心里痒痒的。 “小隐。” “嗯?”小孩儿偏头看着自家哥哥。 漆恻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 隐羞赧地咬了咬下嘴唇,飞快地凑过去蜻蜓点水一般在漆恻唇上啄了一口。 “不合格。再一次。” “哥……”隐很少主动,这回是真的害羞了,脖颈都变得粉红粉红的。 漆恻不依不饶地指着自己的嘴唇,“这次要是还不合格,我倒是不介意多陪你练习几次。” 少年手指摩擦着床单,脑袋上的呆毛翘着,“那,那要是……今天晚上,小隐能和恻一起睡吗?” 漆恻笑着点点头表示可以,心里念叨着小家伙现在都学会讲条件了,真是要让他刮目相看了。 隐见漆恻点头,心里雀跃,一侧身就吻上了漆恻的唇。 这回倒是听话地停留了久一些,漆恻趁着隐就快抽离之前抬手按住了他的后脑勺,在少年惊讶的瞬间将【舌】头探入了他微张的嘴,长驱直入、四处扫荡。 隐只觉得自己的【舌】头被缠绕着包裹,柔软又温暖,让他不自觉想要更多,双手也情不自禁攀住了漆恻的脖颈。 正当两人吻得情动——“笃笃笃”扰人的敲门声吓得某小孩儿一哆嗦赶紧放开了自家哥哥。 漆恻看着少年通红着脸胡乱抹着嘴巴,示意他去卫生间擦把脸,自己起身走到门边,“谁?” 门外候着的曲一愣,他刚去漆恻房间找人没找到,本来只是想来问问隐知不知道他家大少爷去哪儿了,却不料在隐的房间里听到了漆恻的声音。 “…大少爷,是曲。” 漆恻打开门,这时隐已经整理好了自己从卫生间出来,恢复了一贯的淡漠表情。 “大少爷,小少爷。”曲看到漆恻果真在里面,也不进门,只站在门口恭敬地弓身行礼,禀报道,“荆燃少爷到了。” - 漆恻开着四人座的沙滩车带着隐去之前他们下飞机的地方接刚到的荆燃和夏禹。夏禹是漆恻提前派去荆燃家里接荆燃的。 荆燃是典型的长不大的孩子,远远地看见漆恻就使劲晃着手臂打招呼。夏禹则是一路拘谨恭敬,在见到漆恻和隐的时候依着规矩弓身行礼。 再见到这两个人隐心里除了些微的感慨便没有其他的了,毕竟他从来不是多么感情丰富的人。倒是荆燃在听完漆恻的介绍之后一脸的惊恐,满口嘀咕着,“太可怕了漆,要是当时你真的把你弟弟送给了我,那、那如今可就被我糟【蹋】干净了!”说完还不敢置信地看着隐,把人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倒还真越看越觉得两个人像兄弟了。 漆恻笑着将隐揽进自己臂弯里,正式向自家弟弟介绍自己唯一的好友,“这是荆燃,帝都荆家的老幺,我的战友。” 荆燃忍不住白了漆恻一眼,“漆大少你这就不对了,十年的交情我怎么说也该算是你的挚友吧,要说你的朋友,除了我还真没谁了。” 隐心里对漆恻当兵的事情以及两人过去的交情十分好奇,却又不好意思当面问,便只笑着礼貌地打着招呼,“你好,我是姬隐。” 荆燃面上虽然嘻嘻哈哈,心里却也清楚像漆家姬家这样的家族,里面错综复杂的事情剪不断理还乱,因此也不再费脑子问关于隐身世的问题。 碍于之前的误会,荆燃在隐面前多少有些不自然的拘谨,同样礼貌地打了招呼后就把注意力都转移到了跟在三人身后的夏禹身上。 夏禹和从前没什么两样,白白净净,带着瘦弱的病态。不同于隐有些禁欲的气质,夏禹有那种会让人想要亲近的温和气息。 “荆少爷,有什么问题吗?”夏禹被荆燃盯着看了半天,实在忍不住问出了声。 荆燃哈哈干笑起来,“没有没有,没问题……”说完立马收回了目光,脚下加快了步伐抢先一步登上了停在不远处的沙滩车。 - 漆恻和隐看到这一幕不禁相视而笑,默契地什么都没说。 —————————————————————————— 今天凌晨在JJ更新中午睡起来发现被锁了感觉在JJ快混不下去了嘤嘤嘤。 这次月更了(实在太忙了啊啊啊)让大家等了这么久真的抱歉至极。楼主明天开始期末考,之后会勤快一点的。嗯,先不一一回复大家了。特此感谢一直催更的旁友们~(其实楼主一直有在潜水) |
亲爱的们,预告下,今晚有更新,嘻嘻。楼主一点有考试,现在已经坐在考场了。 |
chapter46. ⅩⅩ 小岛上的生活几乎与世隔绝,每天的食材要不就是空运来的要不就是从邻近的岛上定了运来的,虽然麻烦些,倒也比往常吃到的要更新鲜。 这一点让姬瑾懿感到很后悔,当初买下这座岛,她只想着让人栽了好些外观漂亮的花草树木,怎么就忘了找块地种些常吃的蔬菜水果呢。不然,如今也能一起和儿子、弟弟们去菜圃里采摘蔬果,对她来说,也算是另一番天伦之乐了。 - 第二天天气风和日丽,漆尊一大早就带着自家夫人开着游艇出海了,剩下了那几只因为太久没有睡懒觉导致现在睡得昏天黑地的小懒虫们留在了岛上。 亓官翎醒的比较早,洗漱整理完毕之后便去了一楼的餐厅给大家准备早餐。说来也奇怪,那么多种类的餐点,这一家老小反都偏爱中式早餐。 煮好的清粥盛出来放凉,炒蛋加上几碟爽口的下饭小菜。还有姬瑾懿从家里带来的速冻小笼包,加热之后要配上醋蘸来吃。 待亓官翎自己觉得弄得差不多了,便上楼去叫姬凛灺起床。 敲了门进去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床上人丢过来的抱枕砸中,伴随着起床气超重的怒吼,“滚!” 亓官翎早就习惯了自家哥哥的起床气,无奈地捡起地上的抱枕走过去,“哥,起床了。” 姬凛灺脑袋埋在枕头里,眼也不睁,抬脚就踹向床边的亓官翎,亓官翎也不躲,被踹得一个踉跄,痛得蹙起眉头。 “哥……起床了。”亓官翎在床边坐下,伸手轻轻地扯冒在姬凛灺头上的被子,语气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亲昵。 被窝里的人像是又睡过去了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大概过了五分钟才悠悠转醒,翻个身就看到床边的亓官翎。 迷蒙着眼睛打量了一番,姬凛灺的嗓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踹哪儿了?” 哪怕姬凛灺的语气仍旧是凶凶的,亓官翎还是忍不住笑起来,“不疼。” 姬凛灺抬脚又是一踹,眼神逼迫着亓官翎回话,只不过这一脚力道轻了很多,不痛不痒的。 亓官翎乖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大腿,“这儿。” 姬凛灺自己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露出他银灰色的稠锻睡衣,“反应这么迟钝,这都能被踢到?”嘴上这样责怪着,却将亓官翎的腿抬到自己面前伸手给人揉起来。 - 隐是在漆恻怀里醒来的,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漆恻用温柔带着笑意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忍不住拿自己的毛脑袋在漆恻肩窝处蹭了蹭。 “早安,小隐。”漆恻偏头在小孩儿脸颊上啄了一口。 “唔…早安,恻。”隐的声音糯糯的有些模糊,在漆恻听来真是可爱得要命。一个没忍住,就翻身将小孩儿压在了自己shen下,而后双手撑着床,不让身体的重量完全压在隐身上。 “嗯?”隐这才完全睁开了眼睛,抬手揉了揉眼睛,看着面前放大了的俊脸,好想咬一口…… 意识慢慢回笼的少年感觉到自己的shen下似乎被什么热乎乎的东西压住了,身体不自禁地挺动了一下。 漆恻狡黠一笑,一只手从少年胸口开始向下滑去,直到摸到那凸出的滚烫部位才停下。 “呃…恻……”奇怪的感觉让隐莫名有些难耐。 漆恻用手指在少年的xiati来回抚摸滑动,时轻时重的撩拨让未经qing事的少年蜷缩起了脚趾,想要挣脱漆恻手臂的桎梏内心却又想要更多。 漆恻不再挑逗,整只手抓住少年xiashen的囊袋肆意揉捏,身体更加压低贴近,用自己的xiati摩擦着少年已经完全鼓出的fenshen。 “…嗯……”隐哪里经历过这些,一阵阵舒服的感觉随着身上人的摩擦从那羞耻的地方传来,让他有一种骨头里都是酥痒的错觉。 隔着内裤,两人紧贴的部位迅速胀大起来,变得炙热烫手。隐本能地分开了双腿,想要将自己的fenshen更加靠近漆恻的,得到更多抚慰。 两人的fenshen隔着内裤相互摩擦挺动,可显然,仅仅这样根本满足不了已然情动了的兄弟俩。 漆恻引导着少年坐起身来,伸手去脱隐的内裤。隐虽然被xiashen传来的kuaigan搞的七荤八素,理智却还是在的,他咬着嘴唇望着和自己抵着额头的男人,“…恻,我们这样——” 漆恻打断了少年的问话,一把扯下了隐贴身的内裤,双手就握住了那挺翘圆润的臀尖,“嗯…不喜欢?” 少年形状姣好且已经挺立了的fenshen随着内裤的剥落顺势弹了出来,臀肉被身后的双手肆意揉搓,少年跨坐在漆恻身上,身子忍不住挺动起来。“……喜欢,小隐喜欢。”嗓音里是带着蠢蠢欲动的喘息。 漆恻看着面前脸色羞红、明明难耐却咬着唇隐忍情谷欠的少年,心里的欢喜从来没有如此时这般汹涌,让他几乎按捺不住谷欠望想把人立即拆吃入腹。 抬手扯下自己的内裤,漆恻将两人粗大的fenshen紧贴着握在两手之中,敏感的肉木昆因为彼此的触碰而兴奋地微微颤抖起来。 隐双手撑着床,挺着下月复想把自己的xiashen更加完整完全地呈现在漆恻面前。漆恻当然不会让人失望,握着两人fenshen的手开始上下lu动,从根部到顶端,不放过一点空隙。 隐的喘息随着漆恻的动作渐渐加快,他能明显地感受到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被面前这个男人掌控着,并且那个部位不分彼此地紧紧贴在一起。 这个时候已经分不清自己是羞赧更多,还是兴奋更多。因为那种他从未体会过的灭顶的kuaigan仿佛快要将他湮没。他紧绷着双腿,大腿内侧的肌肉随着kuaigan一波接一波的袭来变得麻木甚至痉挛,可是挺立着的xiashen却叫嚣着,不够,还不够…… - lu动的节奏越来越快,少年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一毫羞人的声音,可是……shenxia那个部位带给他的极致kuaigan似乎快要击溃他的防线。 濒临顶点的时候漆恻坏心地用自己的顶端抵住隐的,不让少年轻易解脱,直惹得面前的人儿颤抖着、喉间发出小兽一般的呜咽,这才继续lu动起来。 kuaigan最终在两人餍足的叹息中一同攀登到了顶峰,两人齐齐喷身寸出了浓稠的米青液。 少年仿佛经历了一场恶战,累得伏趴在漆恻怀里,身子还不住得喘息。 漆恻笑着安抚怀中的少年,等人休息够了,才拍了拍他白中透粉的翘臀,“起来吧,去洗个澡。” 少年点着头应下,xiashen的湿润粘稠让他抓狂,可身体却使不出力气一般只想赖在漆恻身上。 漆恻无奈又满足地笑,就着小孩儿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姿势将他的双腿盘在自己腰间,站起来,一手托着隐的臀,一手扶着他的背,就这样抱着进了浴室。 - 姬凛灺对亓官翎和对别人不一样,比如,像这样在外度假的日子,他可以放纵漆恻和隐睡到日上三竿却依然会要求亓官翎早起晨练,而且训练量和平时比只会多不会少。 亓官翎的习惯是晨练之后吃早餐,姬凛灺便端了自己的早餐到了楼顶的花园边吃边看着亓官翎在旁边做热身。 时不时的挑剔苛责已经是亓官翎完全习以为常了的,只是,一旦姬凛灺在身边,他就忍不住紧张,浑身僵硬。然而这样细微的表现姬凛灺从未觉察到过。 - 本就没什么食欲,姬凛灺草草吃了几口便将早餐放下了,倒不是不合口味,只是他本来就胃口小,早餐要不是为了一个上午的工作,那是能不吃就不吃的。 可这一举动看在亓官翎眼里便是另一种滋味了,心里微微有些失落,想着一定是自己准备的早餐不合口味了姬凛灺才会不爱吃。 平日里他就没有多少机会能亲自给姬凛灺准备早餐,因为两人都忙碌的原因也鲜少有机会了解对方的生活习性,是以对亓官翎来说特别珍惜这次的机会。 “哥……”正在一旁做拉伸的亓官翎在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之后最终还是问出了口,“是不是味道不太——” 只是,他刚开口就后悔了。怎么就忘记了,姬凛灺最讨厌的事情就是他做事没有专注力,现下真是撞在枪口上了。 果真,姬凛灺抄起桌上的空碟子直接砸在了亓官翎脚下,“我以为你这个臭毛病很多年前就已经被我扳过来了,怎么,什么话非说不可,等不及这几分钟?” “对不起哥,”亓官翎抿着唇恭恭敬敬站好,道歉,哪怕此刻心里揪着难受也不敢在这时候辩解,“翎儿知道错了……”他的确很久没有犯过这样的错误,可也许是太过在意姬凛灺的感受了,做事也变得畏畏缩缩,惊弓之鸟一般。 姬凛灺只要面对亓官翎脾气就很暴躁,他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原地转了一圈,然后指着不远处海水击打着的海滩道,“下楼,马上!” 亓官翎在这种时候和姬凛灺简直是心意相通,他立马会意,噔噔噔跑下楼就沿着小岛的海岸线开始跑圈。 凭他这么多年被姬凛灺折腾的经验,亓官翎心里明白,仅仅是罚跑圈是多么仁慈的惩罚,哪怕在他跑吐脱力之前这个男人都不会叫停。 —————————————————————————————— 更新来啦!!!谢谢大家对我考试的祝福,康桑米达。今天有点肉汤,然后副cp的戏份多了那么一点希望大家不要介意哟,其实舅舅就是一只精分傲娇攻 然后,小恻和小隐真正的肉大概要等到后面,因为目前时机还不成熟 祝大家用餐愉快,小的告退了。 |
chapter47. ⅩⅩⅠ 亓官翎最后是被姬凛灺扛回来的,漆恻和隐都吓了一跳以为是出了什么事。 亓官翎脸色惨白,因为之前吐了胃液导致现在被扛在肩上的这个姿势格外让他难受,挣扎了几下,却被姬凛灺牢牢按住了大腿。 让人吃惊的不仅如此,还有亓官翎的那双脚,被泥沙石子磨得一片血色,与他皓白的小腿脚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隐有些惊诧,毕竟他从未见过亓官翎这副狼狈的模样,想说什么却被一旁的漆恻拉住了,那眼神分明在对他说:不要多管。 - 姬凛灺一句话都不说扛着亓官翎回到房间,直接把人放进了浴缸,关上门就自己下楼去了厨房。 把早上亓官翎准备的粥重新加水加热,之后盛出一小碗往里加了两小勺白砂糖,搅拌均匀,一连串动作轻车熟路。而后便端着一杯加了维生素片的温水和一碗粥再次上了楼。 实际上姬凛灺是个几乎从不进厨房的男人,而唯有的这几次却都是为了照顾被他罚到生活不能自理的亓官翎。 - 亓官翎撑着无力的身子把自己洗干净,脚底的刺痛让他站如针毡,可他决计不能忍受自己身上粘满了汗渍甚至呕吐物的样子,更何况姬凛灺还有那么一点洁癖。 洗完澡出来他只穿了一件内裤不敢穿其他,或者说,没有穿的必要,就那么半果着在床边跪好,力竭的身体让亓官翎因为无力而止不住颤抖,跪姿也因此变得有些扭曲。 姬凛灺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意料之中一般只淡淡说了句,“跪不住就起来吧。” 亓官翎颤颤巍巍站起身来,却不敢妄动,看着姬凛灺放下手中的东西,拿了一杯水过来,“喝了。” 取过杯子是温热的手感,知道自家哥哥是为了给自己暖胃,便小口小口喝了下去。 姬凛灺看了一眼亓官翎兀自打着颤的腿,接过水杯,“坐下吧,把粥喝了。” 亓官翎顺从又拘谨地在床边坐下,双手捧着姬凛灺热过加了糖的清粥用勺子舀着慢慢喝着,嘴里甜甜的心里暖暖的,因为他知道这是姬凛灺为他做的粥。 姬凛灺看了一会儿便转身去翻亓官翎的行李箱找他专用的医药箱,在里面取了需要的酒精棉和消炎软膏放在了床上就开始给自己的手消毒。 “哥……”亓官翎虽是习惯了自家哥哥在自己面前阴沉的样子却也还是怕的,放下了空碗,手脚都不自然地摆放着。 “嗯,”姬凛灺瞥了人一眼确认他把粥喝完了,这才接着道,“靠床上,给你上药。” - 姬凛灺给人上药的手法向来不带温柔,不过相比较他给漆恻上药,对于亓官翎他显得更加粗暴一些。 倒不是说他刻意为之,而是姬凛灺似乎向来没有给人上药的天赋,以至于很久之前他就已经把这项对他来说艰巨的任务交给了医生。 亓官翎算是比较能忍痛的一个人,尤其在姬凛灺面前,再疼再难受都会咬着牙根忍着,久而久之也练就了一身好本领,这也让姬凛灺下手更加没了轻重。 - 姬凛灺一手握着亓官翎的脚踝一手挤压着酒精棉擦拭着脚底已经止了血的斑驳伤痕,心里没来由的又烦躁起来,三下五除二就给人消完了毒抹上了消炎药膏。 对于这样的小伤小痛亓官翎觉得一点没什么,倒是脚被捧在手心的感觉让他一下子缓不过劲来,直到看到姬凛灺脸色有些难看这才后知后觉地在床上跪坐起来,后背挺得直直的。 “哥,翎儿知错了,请哥责罚。” “刚才在想什么?”冰冷的质问声。 “没想什么。” 亓官翎有一个小特征,每次一撒谎他回话的速度和语速就特别快,简直就是不经思考条件反射的产物。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显然姬凛灺深谙自家弟弟的这一特性,这次也不例外地直接戳穿。 听自家哥哥的语气亓官翎知道,自己若是再不给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那么他就要做好承受姬凛灺怒气的准备。 他不怕挨罚,可他不想让姬凛灺生气。 “……翎儿在想,”亓官翎吸了一口气像是给自己鼓劲,眼睛却依旧不敢直视对方,“哥好久没有亲自给翎儿上药了……” “……”姬凛灺生生愣住,胸口憋了一口气想发作却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 荆燃直到中午才睡醒,走到一楼客厅正巧碰到出海归来的漆尊和姬瑾懿,赶忙捋了捋自己的头发一副乖巧至极的样子,“伯父伯母好。” 姬瑾懿一看荆燃这样子就知道他才起没多久,又做出这副讨人喜欢的模样,忍不住抬手捏了捏他的肉脸,“好,昨晚睡得还习惯?午餐想吃什么?伯母亲自给你做。” “习惯。”荆燃一边点头应着,一边炫耀似的冲旁边的漆恻挤眉弄眼,“伯母做的小燃都爱吃,一会儿小燃给您打下手,也好偷学几招!” 隐看着荆燃这般心中好笑,想着,大概这样的少年才是长辈喜欢的,像他和漆恻,从来不会说什么好听的也没这个心思,久而久之,不讨人欢喜,与亲近之人也难免产生隔阂。 - 最后这顿饭是在姬瑾懿掌勺、曲打下手、荆燃打酱油的共同协作下完成的,场面不可谓不壮观。甚至原本在露台上和饶一起打高尔夫的漆尊也被邀请下来观看。要知道,他家夫人亲自下厨的次数他两只手都数得过来。 - 五菜一汤的家常菜,两荤三素。 汤是海鲜汤,里面的鲜虾、蛤蜊和鱿鱼是夫妻两人一早上游玩的收获,配上鲜美的菌菇调味、姜片去腥驱寒,汤汁实在是异常美味,就连向来吃得少的隐都连喝了两碗。 “小隐,味道如何?” 女人向来是喜欢被人夸奖的,姬瑾懿也不例外。看着平日里只吃些素菜的小儿子今日这般给自己面子,姬瑾懿简直喜上眉梢。 “味道很好,小隐很喜欢。”隐停下手中的勺子,老老实实说道。 坐在姬瑾懿身旁主位上的漆尊听后眼中带笑地看了隐一眼,“喜欢就多喝些。” 少年乖乖地点点头,却是用公勺给身边的漆恻舀了一碗,把姬瑾懿开心地不行。 最可怜的当属亓官翎,他本身最爱海鲜,无奈身上有伤口被姬凛灺管着一口都不准吃,只得干巴巴看着。那可怜模样看得姬瑾懿都不忍心了,只道下次一定单独做给他吃。 - 午餐结束之后是所有人的休闲时间,因为漆尊和姬瑾懿上楼午睡去了,饶和曲于是完全空闲了下来,想着也该享受享受,便也来到沙滩上晒晒日光浴。 荆燃是个闲不下来的主,嚷嚷着要玩冲浪却无奈一个人实在无趣,问了一圈也没人愿意陪他下水。 隐端着冰镇的饮料出来,看到沙滩前长长一排的遮阳伞和沙滩椅,便挨个过去送饮料。待他给每桌分完了饮料,漆恻赶忙拉着他的手要人坐下休息,不料荆燃又跑了过来。 “小隐小隐,你会不会冲浪?”边问着还边扬了扬手臂下夹着的冲浪板,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漆恻看太阳这么大,想着隐这段时间也没做过什么运动,要是一上来就玩这样极需体力的运动怕是会伤身体,便想出声说些劝阻的话。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隐没有犹豫,当下便答应了荆燃,“好啊,走吧。” - 两块冲浪板都是荆燃带来的,隐一看就知道两块短板都不是新的,但也没有明显被岩石撞击损坏的地方,可见是荆燃宝贝了很久的。用手稍稍一抹,便可知是刚打过蜡的,隐心里已经默默认定了荆燃是个狂热的冲浪爱好者无疑。 难怪一个理应是京城小白脸的大少爷肤色会如此与众不同…… 荆燃见隐愿意陪自己玩耍开心得眼睛差点笑没了,生怕隐反悔似的拉着人就朝海里跑。 漆恻差点急了,心里把荆燃骂了个狗血淋头,嘴上却只来得及冲着隐的背影大喊“注意安全”,那模样乐得一旁躺着的饶和曲笑个不停,就连正在享受亓官翎按摩的姬凛灺也坐起了身来想看场热闹。 - 戏耍于浪潮间的少年是众人从未见过的肆意与潇洒,只见海水浸湿了少年的衣衫显现出他浑身紧致优美的肌肉线条,暴露在外的肌肤在阳光的映照和海风的轻抚下熠熠生辉。 少年在一个接一个的浪间时卧时立,时而又以单膝跪姿迎接下一个猛浪。远远看着,少年仿佛数次被浪头盖过,万分惊险,可他却会在下一秒冲上浪尖,傲立海面。 荆燃几次被浪头打落,望着海中依旧玩得开怀的少年,他心中默默地收起了之前想与之比个高低的念头。 观望的众人都并不十分擅长冲浪,如今望着游戏于浪间的少年,只觉得他简直游刃有余,如鱼得水。 漆恻的双眼从始至终只牢牢盯着隐,生怕他被浪头打进海里呛水或是磕到岩石而受伤。可看着看着,漆恻的目光渐渐柔和下来,因为他看到了能让他珍藏一生的画面。 漆恻从未见过隐笑得如此开怀,实际上,隐也从未如此开怀地笑过。 这是不久以前他都没敢奢望过的,可现今——少年回望着一直注视着自己的那双眸子——也许他能一直这样肆意与快乐下去,也说不定? —————————————————————————— 度假这一段可能还会写一到两章,都是日常片段,很清淡。我只是尽可能地想写得自然与真实,纯粹和大家分享这一群人的故事,如果哪些亲求虐的,可能要等到下一篇章,或者番外了。 解释一下为什么放假了这么久没更。因为放假之后楼主看了挺多好文,对比自己的实在觉得自己写得太差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而且故事也进行到这样的平淡的一个阶段,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写了,于是拖了这么久,实在抱歉。楼主心里着急可是就是不知道怎么写,所以这一章大家凑合看吧,楼主挤牙膏挤出来的。 |
宝宝们,楼主争取今晚零点前更新,记得来看哟 |
chapter48. ⅩⅩⅡ 夏禹被漆恻指派给荆燃照顾他这几日的生活起居,以漆家家仆的身份,实际上夏禹是做惯了那些服侍人的活计的,只是以他漆恻得力助手的身份,还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毕竟夏禹这些年替漆恻暗中做了不少事,不论是政界军界亦或是商界,夏禹极高的天赋让他能在这三个截然不同的地方行走得游刃有余,认识他的人都会恭敬地喊他一声夏少。再加上从小陪伴漆恻身边的贴身小仆身份,夏禹在漆恻心中的地位也算是非同寻常了。 荆燃喜欢同性他自己是在少年时侯就知道了的,后来因为家里人太过宠溺爱护,几年前还叛逆地玩上了S|M,收过不少小奴。 自从在漆恻公司上班以后荆燃在这方面倒是略有收敛,至少不会在上班时间把他的小奴带到办公室来,尽管作为公司的设计总监,荆燃拥有一个不输于漆恻的豪华独立办公室。 然而这次度假荆燃孤身一人前来倒是让漆恻心中有些诧异的,心中不免猜测难不成是转性了,或者是终于对S|M失了兴趣? 但是当看到这几天一直围在夏禹身边转悠的荆燃殷勤的样子,又想起第一天去接荆燃的时候他那失神的模样,漆恻顿时明白了其中原因。 - 当天晚上睡觉,隐照旧窝在漆恻怀里闭上眼睛,漆恻一只手环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枕在自己脑袋下面,眼睛却是盯着天花板,久久没有闭眼。 “睡不着?”隐轻轻蹭了蹭自家哥哥的颈窝,声音软软的。 漆恻环着人腰的手不轻不重拍了一下,垂下眼睫看向少年,“嗯。” 少年想了想,“是公司有事?” 漆恻摇了摇头,笑起来,“不是。” 隐抿了抿唇没有再问,可原本放在漆恻胸口的手却是不自觉抱住了漆恻。 漆恻能明显感受到隐的不安,也心疼于他的体贴,思虑再三还是觉得应该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在想,我们的关系,早晚应该让父亲母亲知道。” 少年一怔,瞬间觉得手脚冰凉手心冒汗,嘴唇颤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这又何尝不是一直打在他心底的一个结? 漆恻将人整个搂进怀里用双臂禁锢住,安抚似的用自己的额头顶了顶隐的,“别怕,无论如何,我们一起面对。” 少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良久才开口,“从小到大,几乎没有什么能让我害怕的……生死也不过眨眼间……可是,只要一想到,你在我面前我却不能拥抱你,我就,感觉心脏都绞着痛……我真的太害怕了,真的。” 明明自己也害怕得要死,漆恻却不能表现出来,他轻轻拍打着少年微微颤抖着的后背,似是安慰也似是保证,“相信我,也相信自己,我们一定可以的。” 闻言,怀里的少年重重点了点头,眼中闪过坚定的光。 - 第二天一早两人的状态都不太好,旁人看不出来,姬凛灺却是眼尖得看一眼就知道。心想着,平时没时间休息状态不好也就算了,度假也能把自己弄成这样,不是欠练是什么? 吩咐了正在厨房忙活的亓官翎再调两杯蜂蜜水,自己坐在吧台边喝着冰牛奶看着俩小孩,“每人半杯蜂蜜水,喝完小隐跟着你二舅晨练去,小恻跟我来。” 漆恻点点头应道,“是,师父。” 隐心有余悸似的望了姬凛灺一眼,轻声应下,“是,舅舅。” 姬凛灺偏头看了隐一眼,“怎么,有话要说?” “…小隐和二舅不能也跟着您吗?” 姬凛灺被逗得笑起来,“担心你哥就直说,还拉着你二舅做垫背。” 隐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亓官翎,又看了看漆恻。 “放心,舅舅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漆恻喝完了蜂蜜水,揉了揉自家弟弟的毛脑袋表示安慰,可虽然他嘴上这么说,其实对于姬凛灺突然找他这件事心里也十分没底。 - 亓官翎是隐在“喋域”的教官,可以说是比任何人都了解他能力的人。今天姬凛灺特意吩咐带隐训练,亓官翎就明白是时候开始隐的恢复训练了。 一段时间不训练,身体各方面机能都比较衰弱,要恢复的话必定需要从根本开始循序渐进,逐渐达到之前的状态。亓官翎之前和漆恻说过,度假回去,隐的训练是要全权交给饶和曲的,虽然说亓官翎本身对隐的要求就很高,但是和他师父师叔比起来,他实在很担心隐在他们手里会吃苦头。 “多久不训练,要做些什么都忘记了?”亓官翎很贴心地把人带到别墅旁边独立的室内训练馆,没有让人在大太阳地下风吹日晒地做训练。 面对训练两人从来都是严肃的,亓官翎很快从“二舅”的身份转换到了“教官”的身份,隐也很快进入状态,低头道了歉便开始做热身运动把身体活动开。 隐8岁以前在家里学的不过只是一些基本功,直到入了佣兵才在环境的影响下开始自学综合格斗,有了不少实战经验。可要说真正系统的练习,还是在他13岁之后进了“喋域”开始的。 隐进“喋域”的年纪本就比其他学员晚了好些年,好在他有不错的功夫底子和优于同龄人的身体素质,否则若是13岁才开始练功,怕是要吃上不少苦楚。 - 拉伸、活动关节之后是1000米匀速跑热身,因为是恢复训练的第一天,亓官翎只打算让隐做些柔韧练习和核心力量训练。 “躺下。”亓官翎手指点了点墙边,示意隐贴着墙在地上躺下。 在“喋域”的柔韧训练课上,只要教官一说“躺”这个字,学员们就会齐齐在地上躺好等待“上刑”,教官只需要一个一个踩过去,不过关的或者哭喊的就得留下来受罚、加练。这是练习格斗技巧之前的必修课,因为一具柔韧延展的身体太过重要,很多时候能给一场恶战增加更多赢的可能性。 荒废了一个多月,隐心里也没底担心自己退步太多,却还是没有犹豫就照着亓官翎的指令动作,而后咬着牙等待疼痛来袭。 - 姬凛灺带漆恻就不用身体力行这么麻烦,只需坐着看着,偶尔动动嘴皮子就够了。 比如现在,漆恻做完了平常晨练的体能训练量,姬凛灺估摸着亓官翎那边还没结束,便吩咐了漆恻做单腿平衡站立来消磨时间。 姬凛灺调|教人的方法总是千奇百怪,训练人平衡能力的动作最简单的就是盲眼单腿站立,可姬凛灺偏偏不让漆恻照着教科书上的动作来做,他心里是觉得金鸡独立的姿势太没有美感,故而每次他都让漆恻做燕式平衡这样虽有流畅美感却更高难度的体操动作来取代。 盲眼站立对普通人来说就算是双腿站立都只能维持片刻便要东倒西歪,更别说以姬凛灺的标准要求,前提是需要强韧的背肌来控着大角度的后腿,其次才是变|态的平衡力。 姬凛灺很贴心地没有让漆恻用他少年时侯受过伤的那条腿当作主力腿,漆恻也同样很庆幸这里没有平衡木之类的东西,否则他丝毫不会怀疑,以姬凛灺这样的性子,一定会让他站上去试一试。 - 漆恻虽然强悍,但也毕竟是人不是神,所以在他因为站立不稳歪倒的时候姬凛灺也没有责怪,只是招了招手让人过来。 漆恻走过去叫了声“师父”便见姬凛灺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让他坐下。 “昨晚怎么了,没睡好?” 漆恻一愣,有些惊讶。 姬凛灺笑,“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还不了解你?”顿了一下又接着道,“我不会质疑,更不会干涉你的决定,因为我知道你不是逞强胡来的人,何况在你的坚决面前我的阻止也是无济于事。” 漆恻坐着静静地听着。 “从前我是怕你太过沉湎于悲伤和内疚之中才总是苛责强求于你,如今小隐回来了,你要如何对他我不管,只是想提醒你,不要把亏欠当成一种感情,知道吗?” “我明白。” “最后一句话给你,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 隐蹙了蹙好看的眉,“舅舅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漆恻一边给自家弟弟捏腿一边道,“有一种可能,舅舅是想告诉我们,我们一直苦于遮掩的事情明眼人早就看出来了。也就是说,我俩的事情……” 漆恻话里的意思昭然若揭,隐再迟钝也听懂了,顿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漆恻好笑地拍了拍少年的挺翘的小屁|股,“想想也是,我们的所作所为又怎么逃得过他们的眼睛。” 小脸皱着,少年还是忧心忡忡的样子,“…那哥你说,舅舅这么说,是同意我们了的意思?那父亲母亲那里……” “别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 - “对了,今天恢复训练怎么样,还跟得上?” 隐咬了下嘴唇,“嗯……” 漆恻挑眉,“嗯?” 小孩儿捏着自己的衣角,“…二舅好像不太满意,让我晚饭之后去他那儿领罚……” ——————————————————————————— 好奇燕式平衡的可以百度一下你就知道~ 宝宝们看文愉快~ |
chapter49. ⅩⅩⅢ 亓官翎进房间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隐笔挺的跪姿,一如从前。回想隐还在“喋域”的那些年,似乎有什么变了,似乎又什么都没变。 走到少年面前,还不等亓官翎说些什么,隐便恭敬规矩地俯身请罚,“懒惰懈怠以致荒废技艺,隐知错,请您责罚。” 亓官翎不说话不动作,隐便保持着姿势不敢妄动。 在隐的记忆里,亓官翎是个十分爽快直接的人,若是要责罚,便不会有什么罗嗦繁琐的其他步骤,一上来就把人该挨的该受的一股脑全罚了,让人连求饶都来不及。隐是他最器重的学员,也是他在“喋域”管得最狠的一个,因此隐尤其清楚亓官翎责罚人时的规矩和习惯。可现在跪了几分钟了,亓官翎却依旧没有任何指示,这让隐感到有稍许的诧异。 - “好了,起来。” 终于,在隐快要数到800秒的时候亓官翎有了指令。 隐应了是利落地站起来军姿站好,脑袋却依旧微微低垂以示恭敬驯服。 亓官翎四周看了看,想起出门在外根本没有趁手的惩戒工具,只得在床头柜上取了手机的数据线对折,将接口那一头握在手里。 “上衣脱了。立位体前屈姿势,双手手掌着地放在脚两侧。” 隐迅速脱下上身的T恤,摆好姿势,只是因为早上的训练导致浑身酸痛,此时有些许的吃力,手掌也只能勉强贴着地面。 “30下,鞭背。老规矩,晃动一次加5下,手掌离开地面一次加10下。”亓官翎和姬凛灺不一样,对惩戒时的姿势要求不高,只需标准即可,不会只因为受罚的姿势摆不好便一上来就惩罚翻倍。 隐克制着自己带着鼻音的声音应道,“是,请您责罚。” - 亓官翎扬起手中对折后的数据线,五分力,只听空中“咻”的一声,数据线狠狠甩上了隐还带着浅淡疤痕的后背。 不同于鞭子的厚重感,数据线由塑料包裹着铜丝十分轻巧灵活,抽在皮肤上是仅限于表面的尖锐的痛感,绝不会伤及内里。 “啪!”“啪!”“啪!”连贯的三下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隐之前尽量放松的身体因为疼痛的刺激本能地紧绷起来,上身的肌肉线条像蓄势待发的豹子一样鼓起,可亓官翎能隐约看到他的表情,依旧是平日那样的平和,仿佛此刻正在被鞭打的身体不是他的一般无知无觉。 疼痛逐渐叠加,10下过后隐的后背已被数条鲜红的棱子所覆盖,但少年依旧稳如磐石没有丝毫晃动。 毕竟这和隐之前受过的一切责罚比起来显得太过容易了,虽然也疼,但不是忍受不住的那种。而且只是鞭背,没有刻意的折辱,这让骨子里藏着骄傲的少年心里好受不少。 更何况,亓官翎的力道明显放了水,不同于以往用绝对的疼痛来铭记错误的责罚,这次的训诫更像是循循善诱的劝导和警醒,让受罚的人挨得心甘情愿。 “咻-啪!”“咻-啪!”……鞭打差不多是两秒一下,是十分老道且富有节奏的打法。 慢慢的,亓官翎的下手点开始向上转移,隐背部白皙的皮肤很快布满了红色肿起的棱子。为了防止身体摇晃,隐忍耐着因为早晨的训练导致的韧带酸痛绷紧了两腿的肌肉,让自己的双手更加用力地撑着地面。 “啪!啪!啪!啪!啪!”…… 最后10毫不留情地甩上后背,隐能感受到亓官翎明显加大了力度,猝不及防得让隐咬紧了牙关才忍住了喉间的痛呼。少年后知后觉地明白了,原来数据线打人也有可与藤条媲美的威力。 整场训诫下来两人没有一句对话,这是亓官翎多年来在姬凛灺的鞭子下养成的习惯,因此也自然而然地用在了隐的身上。 - 30下毕,隐站起身来朝着亓官翎一礼,“谢二舅责罚。” 亓官翎似是故意刁难于隐,冷着面孔道,“我让你站起来了?” 隐反应极快,立马又要弯下腰去,却听亓官翎道,“跪着。” 少年不卑不亢地跪下,是标准到无可挑剔的跪姿。 亓官翎站在窗边,夕阳的余辉照进来,“你知道为什么,明明你是学员中各方面能力最强的,我却每次考核都只让你排在獬豸榜上的第贰位吗?” 隐没想到亓官翎会提到这个,面上闪过一丝诧异又很快接话道,“是隐不够好。” 亓官翎听到意料之中的回答,摇了摇头,“看不到自己缺陷的人就不会进步,不让你做第一就是为了让你看到自己的不足,每一次都能有所收获而不是永远在原地踏步。” 少年认真听着,谦逊恭顺,一如他从前在“喋域”聆听教诲的样子。 “我这里大道理没有。今天这一顿罚,不为别的,只为给你收心。今时不同往日,人总会有惰性,记得,什么身份做什么事,如今你二少和域主的身份也并不比你过去在营里轻松。从前你若是觉得辛苦,以后,只会再辛苦百倍。” 亓官翎从前很少同隐讲道理是因为隐从小一直心思通透,比同龄人早熟懂事,很多事情不用赘述,一点就通。 可这一次,隐能明显感觉到亓官翎语言里身为长辈语重心长的告诫,这让隐莫名产生了强烈的责任感。 “是,隐谨记二舅教诲。” 亓官翎直到这时才慢慢缓下严肃的神色,抬手揉了揉隐的脑袋,轻声道,“起来吧。” 看着面前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少年,亓官翎不禁有些恍惚,从隐13岁到19岁,六七年的时光真当是弹指一挥间。 弯腰亲自替少年捡起地上的衣服,亓官翎的语气正如一个比隐大8岁年长的大哥哥一般带着关爱,“另外,注意身体。自己加练切忌用力过猛,若是小恻有空,让他陪着就最好。” 隐像是被说中了心里的小算盘,有些尴尬地抿了抿嘴,“……是,小隐知道了。” - 从亓官翎的房间出来之后,隐并没有回到漆恻的身边,而是下了山,走去了海边。 很多时候,比如此刻,隐更希望能一个人待着。 不用想也知道,隐若是现在回去肯定又是被漆恻拉着扒了衣服上下检查一番伤势,然后心疼得亲自给自己上药,说不定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伤还会要求自己趴床上修养几日。 隐很珍惜这样的温情,可是,习惯是很难改的。和漆恻在一起之后,从来独自一人的隐开始学习着如何接受并且试着回应别人付予自己的感情。不仅仅来自于漆恻,还有处处为自己着想的父母,以及两个看似不好相与的舅舅。 想到这里,少年的嘴角竟不自觉微微上扬。 - 海边此时就像是一个热闹的游乐场,荆燃原本带着夏禹在沙滩上看落日,却被出来散步消食的饶三言两语调侃得恼羞成怒,涨红了脸嚷嚷着,“谁、谁谈恋爱呐!你说我和夏禹关系不正当,好啊,那你和你身边这位先生关系就正当啦?”边说还边指着饶身边的曲。 饶这下也来劲了,荆燃说谁不好敢说他的曲,当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和人对骂起来,看得一旁的曲忍不住一脚踹过去。“你个大老爷们儿多大岁数了,还和个小孩儿吵,幼不幼稚啊?” 饶被踹了一脚停了下来,看着曲,“你没听见吗?这破小孩儿竟敢说我俩关系不正当,看我不揍得他屁|股开花——” 曲翻了个白眼,克制着自己想踹人的冲动,“还不是你自己没个正经先招惹的他!” “可他俩关系本来就不正当啊,你问问人家夏什么夏禹同意他的追求了吗?可我俩不一样啊,你情我愿的,怎么能是不正当呢?” 曲老脸一红,抬腿就是一脚,“谁跟你你情我愿啊!”说完扭头就走了。 - 隐朝着海边的方向走,远远看到曲向这边走过来,乖巧地主动打了招呼,“曲叔。” 曲一愣停下了脚步,“小少爷,您怎么没和大少爷在一块儿?” 少年腼腆地笑,“曲叔叫我小隐就好。我出来走走,没和哥一起。” 曲点点头又回头看了一眼海边,拉着隐就朝屋子里走去。隐乖乖跟着,却没料到曲领着他去了姬瑾懿的茶室。 “妈。” 少年得了允许进门之后很是规矩地弓身行礼,倒是女人显得十分受宠若惊,赶紧起身拉着隐在身边坐下。 “小姐。”曲跟在隐身后进来,行礼之后在姬瑾懿写着“还知道回来”的表情下自觉地站到了她身后。 隐有些惊异于自家母亲对于下属的无限纵容,却只看在眼里什么都没说。 “这几日玩得开心吗?”女人优雅温柔,这样的问句让隐有一种和幼时重叠的错觉。 “嗯,开心。”少年发自内心地点头,笑着道。 女人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隐的头发,隐也自然地将身体靠过去,这让姬瑾懿感动之余也心安了不少。 良久,女人喟叹了一句,“……只要你们开心就好。” - 此时去亓官翎房间找人的漆恻可以说是怒气冲冲,再加上焦急和烦躁,让他本就凶相的脸显得十分可怖。因此当亓官翎打开门的时候,即使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吓了一跳,毕竟漆恻从未有过这样外露的情绪。 “小隐呢?你把他怎么了?” 漆恻真的是担心极了,冲进门就里外找起来,却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亓官翎起先愣了一下,后来立马反应过来,一定是小隐受罚之后没有回去,把这个弟控急疯了。 叹了口气,亓官翎有些无奈,“小隐半个小时之前就回去了。” 漆恻愣了一下更加着急起来,“一定是你把人伤得太重,小隐才不敢回来见我!”说着转头出了门就要继续找。 亓官翎看着漆恻急匆匆的背影,悠悠地又叹了口气,他以前怎么从来不知道漆恻的脑洞这么大? ———————————————————————— 写着写着文风又突变了。摊手。 这章没有哥哥弟弟对手戏。不要揍我。 |
楼主抱歉伪更。楼主现在在遥远的斯里兰卡和家人玩耍,没有带电脑,之前写了一些都在笔记本里,所以没有办法更文。知道大家都在等文,所以特此上来说一声。为了弥补大家,等楼主回家之后就给大家加更好嘛。 嗯大家暑假也都不长了,赶快也都粗去玩耍吧! |
chapter50. ⅩⅩⅣ 漆恻找到隐的时候隐正和姬瑾懿喝着茶相谈甚欢,压抑着心中怒气,漆恻对着姬瑾懿行了礼叫了一声母亲,而后直起身子用冰冷到掉渣的声音对少年道,“回房间,立刻。” 姬瑾懿一直自认是给予了两个儿子公平的爱不会偏袒哪一个,可现下看到大儿子这样吼小儿子,动作快于思考就将隐扯到自己身边护着,“恻儿你做什么凶你弟弟,有话不能好好说?” 漆恻收敛了情绪不看一旁的隐,面对着姬瑾懿语气缓和下来,“母亲您多虑了,是小隐方才受了二舅的罚,恻儿只是让他回去上药罢了。” 女人好看的眉头蹙起来,她坐在隐身边这么久,根本没有察觉到隐有受伤的痕迹,可漆恻从不会也没必要对她说谎……罢了,哥哥管弟弟,天经地义的事,她便不插手了。 “果真如此的话,小隐,你便跟着你哥哥回房间上药吧,妈妈一会儿来看你。” 隐点点头,乖顺地走到漆恻身边,却不敢抬头看自家哥哥,有些无措地盯着自己脚尖看。 回房间的路上隐只觉得头顶被乌云笼罩,气压低的不得了。漆恻在前面走,他便紧紧跟着,像极了要被带去班主任办公室训话的犯错学生。 - 进了两人的房间,隐才刚刚关上门,一转身,便被漆恻直接拽到了面前。 “别动。”几乎不剩温柔的命令语气,让隐下意识顺服地遵守。 漆恻不知人伤得如何不敢随意脱隐的衣服,取了剪刀过来,在少年身体的细微抖动下几刀下去便将隐全身的衣物拆解下来,零零散散掉落在地上。 少年感受着刀尖在皮肤表面快速划过,锋利器物带来的威胁感和身体慢慢从遮羞布中被剥落带来的的羞耻感,让少年浑身的汗毛隐隐竖起。 隐全身上下并没有漆恻想象中那样惨烈的伤痕,只有后背几道红肿的棱子显示着这具身体的主人之前确实有受到责罚。 漆恻在隐看不见的角度悄悄舒了口气,克制住自己想要去触摸背上红色棱子的想法,指着墙边,“过去。” 隐顺从地走过去,顿了一下,又自觉地转过去,面朝里站好。 漆恻站在隐左后方,动作不无粗暴地举起了少年的双臂交叠之后拉伸至头顶固定在墙面,少年的上半身也顺势被压在了墙上。漆恻单手压制着少年略显纤细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抡起来就狠狠盖在了少年的臀上。 普通人全力的巴掌下去也能痛好一会儿,更何况是漆恻气头上一巴掌能拍断板砖的手劲,让原本还算耐痛的隐忍不住哼出了声来。 “对…对不起……”少年急忙为自己在受罚时出声道歉。 漆恻冷着脸一声不吭,巴掌不断抡起又狠狠落下,少年只觉得自己臀肉颤抖的屁|股就像一个正在渐渐变形的被拍瘪了的皮球。 清脆的巴掌声几乎没有停歇,少年白嫩的臀肉迅速染上了一层均匀的鲜红。 这种巴掌打在臀肉上的触感让隐感到很陌生,“啪啪”声就像在耳边炸开在心房炸开,让他的自尊心缩到了角落,身体也不自觉想要蜷起来。 疼……很疼…… 少年在漆恻看不见的角度紧紧咬住嘴唇才让自己不至于痛呼出声。 漆恻从来理智,几乎不会在情绪失控的情况下罚人,他擅长用一点点提示来警醒人的错误而后以责罚铭记,却不会把责罚作为训诫最重要的部分,更不会将疼痛伤人作为消气的手段。 可此刻,漆恻不管不顾地只觉得让隐疼惨了才好,疼惨了才知道自己做错了,才知道他有多担心他! - 噼里啪啦连续不断的几十下打下去,只见少年的臀肉一片紫红的油亮,巴掌印交叠着,只在臀的边缘依稀看得见手指的指印。 漆恻的怒气终于发泄了不少,他停了下来,这才感觉到自己的手掌火辣辣的疼。 身后的巴掌停了,隐不知道惩罚是否已经结束,只敢趁着这个间隙赶紧松开咬着唇的牙,用喘息来缓解疼痛。 “转身。” 漆恻的声音让隐的心脏一颤,不敢迟疑地转身军姿站好,紧绷的大腿却连带着臀|部叫嚣着愈发痛起来。 冷冷看着少年维持着标准的军姿,漆恻知道巴掌并不会真正伤人几分。“去床上跪着,半个小时的时间我希望你能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 舔了舔干涩有些刺痛的嘴唇,少年望着自家哥哥开门离去的背影,慢慢爬到了床上端正规矩地跪好。 抛开身后因为脚跟抵着臀肉而愈演愈烈的疼痛不说,其实,面对这样温柔的哥哥以及恋人,隐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不满足而去惹了对方生气。 - 漆恻出了房间便去找姬凛灺讨伤药。这次出门,他哪里会料到还有用得到伤药这种东西的时候,因此在现在急切需要的时候便不得不只能去找总是把伤药随身带的自家师父。 这边漆恻在四处寻找姬凛灺,这边,姬瑾懿因为不放心小儿子而上楼敲响了隐的房门。 “小隐你在房里吗?” 少年听到姬瑾懿的声音几乎被惊得从床上弹起来,他原以为脚步声是漆恻的还因此再三规矩了跪姿,现在他却只能一边慌忙地应着,一边跳下床想要穿衣服却猛然发现自己的衣服早已被漆恻剪成了一堆烂布。 去衣柜里拿衣服已然来不及,隐几乎是在姬瑾懿开门的瞬间一股脑钻进了被窝里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还要装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淡然表情。 “妈,你怎么来了。” 姬瑾懿是个敏感且聪明的女人,她瞥了一眼地上破碎的衣服,几不可见地挑了下眉接着在床边坐下,“来,趴着让妈看看伤。” 隐腼腆地笑,“妈,小隐上完药还光着身子呢……” 女人抬手抚了抚少年的脑袋,笑,“母子之间有什么不能看的。”说着就要去扯隐身上的被子。 少年放在被窝里的双手紧紧拉着被单,可不知是不是紧张所致,手一滑被子就被姬瑾懿抢了过去。少年狼狈地只堪堪来得及翻过身子,这才没有让自己身前的羞耻物什暴露在自家母亲面前。 - 眼里带着了然地看着少年身后根本没有上过药的伤痕,姬瑾懿难得地冷了面孔,“说谎不算本事,有本事,说了谎不要被拆穿。” 隐咬了咬嘴唇在床上坐起来,“妈……” 女人不看他,径自打开衣橱取了衣物放在床上,“穿上。” 漆恻就是在这个时候打开了门,看到的就是自家母亲不怒而威的眼。 “母亲……” 姬瑾懿看了一眼向来表现得体的大儿子如今带着局促的脸,又扫了一眼他手中拿着的用来活血化瘀的伤药,没有说话。 其实,用她自己的话说,哥哥管弟弟天经地义,她犯不着多管闲事。只不过,当两个儿子合起来向她撒谎并且被她戳穿的时候,她没有办法不难过。 即使,这个谎言本身不痛不痒没什么大不了的,女人也依旧觉得自己一腔热血似的关爱有些贬值。 - 姬瑾懿沉默了良久,抬眼看向站在自己面前比自己高出不止一个头的两个儿子,悠悠叹了口气,“还站着干什么。” 隐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是,原来妈妈生气了也是会罚人的。而漆恻听到后的第一反应是,还好,母亲不是很生气。 女人径自在窗边的贵妃椅上坐下,然后看着大儿子拉着小儿子的手在床边坐下,一副等待宣判的样子。 隐没有漆恻那么淡定,疑惑又不安地将自己被漆恻握住的手抽出来。 “妈,是小隐错了,小隐认罚……” 姬瑾懿小小错愕了一下,眼带笑意地看着大儿子瞪了少年一眼,那口型分明是,“闭嘴”两个字。 “好了,我不追究你们这次。但是,恻儿,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那么大的脾气了。”天知道她看到小儿子那油桃一样的屁|股的时候是惊愕更多还是心疼更多。 漆恻抿了抿嘴,想说些什么认错的话,却见女人摆摆手,“没有下次。” “是。” 隐在一旁有些不明所以,看看姬瑾懿又看看漆恻,总结出来,似乎,气氛挺和谐的。 - 姬瑾懿看着兄弟俩乖顺的模样,心情好了不少,环顾四周,打量了一番两人住的房间,接着说出了一句令人震惊的话。 “你们俩,睡一起多久了?” 漆恻在完全的震惊过后,十分确信这并不是自家母亲的一句戏言,更不是自己幻听产生的错觉,而是,一句陈述。 确实,在之前饶手段刻意的提醒下,女人天生的细心敏感让姬瑾懿不难发现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火花。之后,她挣扎着问过自己很多遍,作为一个母亲,倘若这是孩子们自己想要的,那么,她又有什么资格强行改变。毕竟,大风大浪以后,谁都不知道,如何做选择才能拥有一个明亮幸福的未来。 “如果这是你们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那么我希望,你们能站在我这个母亲的角度,再考虑看看。”女人站起身来,朝外走了两步停下,“在那之后,如果你们的选择没有改变,那么,妈妈支持你们。” ———————————————————————— 楼主没当妈,感情也不怎么丰富,所以写成这样要是不对也没办法了。。。 兄弟俩的禁断之恋楼主只打算就这么揭过了(意思是说不会再主要交代和父母家人解释这件事情),毕竟楼主写的纯爱耽美并不想发展成家庭伦理。。。 然后,楼主玩得挺开心的,感谢大家的等待和祝福嘿嘿。 嗯,说好的补偿大概明后天能更,楼主在尽力码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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