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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王冠之重（古风，师徒，温馨，训诫）[第9页] |
| 作者:沉浮若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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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卓起面前，萧子歌终究还是孩子的心性，刚刚听了师父的话，本来已经没有那么委屈了，可是师父这没轻没重地给自己上药，又让他觉得伤成这个样子师父居然一点都不心疼。 既然不心疼，也没有必要惹得师父心烦了，萧子歌委屈地想着，一只手死死地抓住床单，另一只手握紧拳头咬在嘴里，尽管现在的感觉比刚刚挨打还折磨，但是他下定决心这般忍着，好几次受不住了疼得眼泪差点落下来，却都被他生生地咽了回去，对于不心疼他的人，他便不愿意表现出脆弱，自己都可以受得住。 萧子歌这般老实，卓起又没轻没重的，这上药的过程倒是很快，平时要折腾半个时辰的事情，今日却是一会的功夫就完事儿了。 “你在这休息吧，我去你房间里睡。”卓起把药扔在一边，冷冷地说道。 虽然是装出一副坚强的样子，可是萧子歌还是期待着师父能够关心一句，只可惜，到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 “师父等等，秦先生把寻哥哥怎么样了？”刚刚卓起说是秦先生的人把沈寻救了，他就一直担心沈寻到底怎么样了，之前没问，是怕火上浇油，现在嘛，反正师父都这样冷漠了，他反而觉得没什么不能问的了。 唉！到了这个时候，他的心里竟还惦记着沈寻。卓起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秦先生本来是打算把他送到官府的，不过，我让沈寻走了。” “您让他走了？”萧子歌诧异地看着卓起。 卓起苦笑了下，“还不是为了你，如果不让他走，真的送到官府，你会愧疚一辈子吧！”顿了顿，卓起接着说道，“你放心，我已经拜托秦先生派人暗中保护了，一路回赵国，就算再有危险也应付得了，如果他真的就此离开，这事情就让他这么过去吧。但他若是真的再要纠缠什么，我也绝对不会再留情。” 萧子歌呆呆地看着卓起，眼泪却不自觉地模糊了双眼。 刚刚被师父打得那么狠，他满心地委屈没让自己哭出来，上药的过程又是那么一番琢磨，他也都忍下了。可是，师父这一句“还不都是为了你”却让萧子歌再也忍不住了。原来，师父口口声声的反对，到最后，却为了不让自己愧疚而给了自己一个想要的结局。是因为爱得深了吧，这明明是师父不愿意的，他却也在最终妥协了。 萧子歌顿时觉得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不听话地从眼眶里涌出来，他将头缩回去，埋在床上，天真地以为这样子师父就看不见他的眼泪。 卓起当然都看在眼里了，这一刻竟也心疼得厉害，不管怎么赌气怎么倔强，他也终究是一个懂事的孩子啊。 “师父希望你记住师父今天的狠心，哪怕是以怨恨的方式记住。师父这么做，是因为我发现自己也很无力，很多时候都不能把你想要的全部都给你，师父说你不配去在乎一个人，其实我自己也是没有能力的，所以，我希望你可以替我好好保护我在乎的人，那个人就是你自己。”卓起留下这最后一句话转身出去了，他相信徒弟会想通的。 忽然，萧子歌好像明白了师父为什么说他不懂得如何去在乎一个人，和师父比起来，自己的确是不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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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四 这一哭出来，眼泪好像就止不住了，这一滴滴眼泪里包含着太多的感觉，有委屈，有感动，有愧疚也有身上的疼。 想想刚刚自己说的话，确实是太不懂事了，其实师父的心里也是很苦的，他说，自己是他在乎的人，所以他在一边尽力地满足自己一边又害怕自己受到伤害，不是吗？可是偏偏自己却不领情，说了那么多伤害师父的话。师父刚刚转身走得那一刹那一定是很期待能听到一声道歉的吧，可是为什么自己就是那么没用，那句话始终说不出口。 然而，身后的疼又在肆虐着，加上刚刚跪了那么久，腿也是酸疼的，现在真的是浑身上下哪里都是那般难受。难受的时候，人往往是脆弱的，可是抬头看看四周，空荡荡的屋子，萧子歌又觉得自己的心是冷冷的。 胡思乱想着，觉得自己的头沉沉的，疼得厉害，本来以为是睡不着的，却迷迷糊糊地睡下了。 卓起也失眠了，躺在床上，心里的气其实已经消了，他又怎么会真的和孩子计较，更多的只剩下担心，也不知道子歌怎么样了，刚刚虽然上过药，可是他伤得那么重，应该还是很难受的吧？如果还疼着，他睡得着吗？心里是不是还在怨恨呢？今天打得这么狠，会不会因此就生疏了？卓起想了很多，忍不住想去看看，可是又觉得，子歌已经不是一个孩子了，现在去看他又有什么用呢，难道抱在怀里哄几句就能解决问题吗？他自己犯的错始终要自己想明白。 第二天早上，萧子歌昏昏沉沉地醒过来，觉得身上的伤没有昨天那么难受了，大概是昨晚师父帮忙上的药起了作用。可是头却莫名其妙地疼得厉害，用手摸一摸，额头竟是发烫的。 “二爷，您醒了？您发烧了，刚刚郎中已经来看过了，说没什么大碍，只是着了凉而且心中有郁结，养一养就好了。”顾青听到了里面的动静，赶紧从外面进来。 萧子歌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哦。” 应了一声，他又不停地环顾着四周。 “二爷在找什么？” “今天一早，见着师父了吗？”醒来没看见卓起，萧子歌的心里多少是有些失落的。 “卓大人早些时候来过，见您发烧了派人去请了郎中，然后就出门了。”顾青解释道。 唉！这一次是真的伤了师父的心吧，生病了师父都可以一句不问，心里又是一凉，明明知道是自己错了，可是他还是希望师父能够不要这样冷着自己。 “这一次卓大人也有些太过分了，即便是您犯了再大的错，他也不能下这么重的手啊。”顾青早上见到萧子歌身上的伤的时候也吓了一跳，郎中说发烧没什么大碍，身上却是伤得很重。 顾青觉得萧子歌的心里一定也是委屈的，所以替他抱了句不平。 “住口。”没想到，萧子歌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斥道，“师父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议论！” 顾青吓得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什么，他知道萧子歌对卓起的在乎，说多了都是自讨没趣。 “二爷，您先把药喝了吧。”顾青回身端过一碗，递到萧子歌面前。 闻到这股药的味道，萧子歌干呕了一下，摆了摆手，“你明明知道我见到这东西就恶心的，赶紧端出去。” 顾青愣了片刻，却也没办法。他知道，萧子歌自小就怕苦，闻到这药的闻到就觉得恶心，每次让他喝药都比杀了他还难受。反正自己是没本事劝他喝了，索性也不找这不愉快了，因为劝了也没用。 “好吧，那属下拿出去了，可是您不喝药这身子怎么受得了。”顾青担心地说道。 “你放心吧，没事儿的，又不是什么大病。赶紧端出去，再让我看见它连你都别进我的屋子。”萧子歌威胁道。 顾青摇了摇头，无奈地出去。 刚出了房间的门，正好迎面遇上了卓起。 卓起看了看顾青手里一点都没动过的药，便知道发生了什么，徒弟这个弱点，卓起当然是了解的，“怎么了？王爷没喝？” 顾青垂头丧气，语气里还带着些委屈，“没喝，他说再见到这个东西，连我一起撵出来。” 卓起心里暗笑，都这么大了，竟然还这么孩子气，“行了，给我吧，你去厨房拿几颗梅子过来。” “哦。”顾青感觉自己又被嫌弃了一次，嘴里默默嘟囔了句，“我当然没有您有本事了，喝药这事儿，也只有您有办法了。” 卓起笑了笑，端着药进了屋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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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五 看见卓起进来，萧子歌却是有些吃惊，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以为师父不要他了。 “师父怎么来了？”萧子歌抬头看着卓起问道。 卓起看了看端在手里的药，“我不来你能吃药吗？从小到大，哪一次不是师父哄着你吃的？”这眼神里带着一丝宠溺。 萧子歌呆呆地看着卓起，小声问道，“师父您确定您每次都是哄着我吃的吗？” 卓起一提这件事，萧子歌觉得许许多多的记忆一下子涌上心头，虽然说吃药在他看来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情，可是每一次师父的那些关心和担心现在想来也是很美好地回忆。 “咳咳...”卓起轻咳了两声，“大部分是逼的。” 让萧子歌吃药，对于卓起来说也是一件极为头疼的事情，他每一次都威逼利诱软硬兼施，差不多是不择手段了。 卓起这一说，师徒两人相视笑了。 “那你今天是想让师父哄你还是逼你呢？或者，你干脆自己喝了，免得麻烦。”卓起忽然严肃起来，一本正经地说道。 萧子歌看着那碗药便觉得犯恶心，不知死活般地回了句，“今天子歌不想喝，麻烦师父端出去吧。” 卓起当然知道萧子歌不可能乖乖地就范，回身把药放在桌上，“药就放这，喝不喝随你，我先出去了。” 卓起说着，把药放到桌子上，转身要走。 其实他不是真心要走的，而是觉得为了昨晚的事，萧子歌应该说点什么，既然他不开口，索性这般逼他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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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六 “子歌不敢再委屈了。”萧子歌低着头，喃喃自语道，说得声音很小，却是真心实意的。 卓起笑了笑，回身又把那碗药端了回来，递到萧子歌面前，“把药喝了。” 萧子歌皱了皱眉，答得倒是很爽快，“不要。” 卓起半哄半命令地说道，“这是惩罚。” “呃......”萧子歌顿时觉得自己被师父算计了，绕了这么大一圈原来师父的目的还在这碗药上。 “您还不如打我一顿。”萧子歌撇了撇嘴，小声嘟囔了句，却也没接卓起手里的药。 卓起看萧子歌这委屈的模样，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快点。怎么罚我说了算。” 萧子歌抬眼看了看那碗药，鼓起勇气想要接过来，可是想想那股味道又觉得一阵恶心，又把手缩了回去。 “师父，能不能不喝......”萧子歌可怜巴巴地看着卓起，尽管他自己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可还是不死心地问了句。 卓起的脸色却是很严肃，“不能。你刚刚说了认罚的，不能食言。” 好吧，这话自己刚刚确实是说过，说过的话，就要做到，这也是萧子歌的个性吧，这一次却是被师父利用得恰到好处了。 萧子歌伸手接过卓起手里的药碗，刚放到嘴边就干呕了几下，心里乱七八糟地胡思乱想着，就是觉得这样被师父逼着喝药心里很是委屈。 卓起在一旁看着萧子歌，缓缓开口道，“师父相信你可以做到。” 唉！不就是一碗药嘛，喝了又不会死。萧子歌忽然觉得自己磨蹭这么久真的好烦，他屏住呼吸，鼓足了勇气，皱着眉，一股脑地把整整一碗药都喝了下去。 喝得倒是很痛快，可是这一喝完的感觉可不是那么好了，嘴里和胃里都苦得要命，只觉得药在胃里不停地翻滚着，马上就要涌出来，这种感觉实在是好难受，萧子歌简直想把刚才喝下去的药都吐出来。 萧子歌又狠狠地呕了一下，这种剧烈的恶心让他简直想哭出来。 卓起看萧子歌难受成这个样子也十分心疼，这时吩咐顾青去取的梅子已经送过来了，卓起回身拿了一颗塞到萧子歌嘴里，“把这个吃了，解苦的。” 在口中咬破梅子，汁液流出来，唇齿之间，留下一丝甘甜，果然感觉好了不少。 “谢谢师父，还是您想得周到。”萧子歌笑了笑，这一刻却是觉得心里和嘴里是一样甜的，只是胃里还是苦得难受。 卓起揉了揉萧子歌的脑袋，“你呀，有时候倔强得要命，有时候又像个孩子。” 萧子歌只当这是夸他了，嘿嘿一笑，“我本来就是一个孩子嘛。” 卓起回身将那一碟梅子端到萧子歌面前，“给，自己抱着吃吧。” 萧子歌笑得很幸福，之前的所有委屈好像都被这梅子的甘甜冲散了。 “这几天，每天按时吃药。”卓起的脸色又严肃起来，说道。 “呃......”想想刚才的感觉，萧子歌好想说不要，可是难得气氛这么好，又好害怕说出来会让师父生气，于是犹豫了一下。 卓起叹了口气，“算了，你不用回答了。反正我会过来盯着你的。” 萧子歌吐了吐舌头，感觉自己的悲剧生活就要开始了，不过，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吧，反正自己不乖乖就范，师父也未必有办法。 “身上的伤还疼吗？”卓起做到床边，心疼地问道。 ...... 应该说疼还是说不疼呢。如果说疼，师父肯定要自责了，可是如果说不疼，萧子歌也确实想让师父心疼自己一下。所以，萧子歌犹豫了片刻。 卓起见徒弟不说话，又重重地叹了口气，“唉！何必多此一问呢？打得那么重，怎么可能不疼。快让师父看看。” 师父果然还是自责了。明明是希望师父心疼的，可是见师父这般心疼的样子萧子歌却又有些不忍了。 “师父不必麻烦了。今天早上郎中已经帮忙上过药了，已经好多了。”萧子歌拒绝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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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七 卓起含笑道，“有的伤，郎中应该没看过吧？”想必徒弟也不好意思给人家看。 萧子歌知道卓起说的是什么，确实是有些地方的伤不能给别人看呀，多丢脸。卓起这一说，萧子歌愈发觉得不好意思，低着头，脸色涨得通红，气鼓鼓地说道，“师父！” 卓起忍不住笑了出来，“好啦，不逗你了，快让师父看看，不然师父放心不下。” 萧子歌也不再别扭了，老老实实地趴在床上，脱衣服之前却顿了顿，委屈地说道，“师父，您轻点，不许像昨晚那样。” 卓起似笑非笑，摆出一副无辜地表情，“昨晚怎么了？给你上药的时候你又没说把你弄疼了，我怎么知道？” ...... 萧子歌无奈地转回身去，他觉得自己彻底被师父打败了。 “好吧。都是我的错，师父永远是对的。”萧子歌委屈地嘟囔了句。 卓起本来是想反驳一句的，可是看见萧子歌身后的伤却开不出玩笑来了。 尽管昨天只打了几下，可是大概是因为剑鞘的力气本来就不小，加上自己也没收着力，那几道伤痕现在依然是肿得厉害，里面的淤血并没有散去，和昨晚比起来，甚至看起来还更严重了些。 现在冷静下来，卓起真的是心疼了，原来自己昨天手上每落下这一下便是这么大的力气，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忍的，难怪心里那般委屈。不过，唉！这破孩子的性格也是倔强的要命，昨天但凡是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先退了一步，也不至于让他受这么多罪。 本来心里就是有些自责，加上这心疼，卓起更加觉得昨天是自己过分了。 “不，这次是师父也错了。”卓起叹了口气，真的是心疼得有些后悔了，此时，也不知道徒弟心里是不是还带着怨恨，不过，就算是带着怨恨，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这伤疼在身上，大概会伤在心里吧。 “师父，您不许道歉，您就是没错。”萧子歌刚刚本来只是句玩笑话，没想到师父却当真了。在孩子眼里，长辈总是带着高高在上的尊严的，似乎无论对错，他们总是会保持着自己的权威，轻易不会这般认真地道歉。所以，听到师父这么说，萧子歌却是特别地心疼，尽管昨天自己确实委屈过，但是他也不想让师父带着任何愧疚。 卓起的语气却是十分认真，“你说师父没错，是真的不怨师父？” 萧子歌笑着点点头，“为什么要怨师父呀？确实是子歌不懂事来着，害师父操心。” 卓起摸了摸萧子歌的脑袋，这个时候，这个孩子真是乖得让人觉得心里都是暖的。 卓起宠溺地看着萧子歌，将药倒在手上，轻轻涂在萧子歌的伤处。 “啊”药物这一刺激，萧子歌觉得一阵剧烈的疼痛涌上来，这疼昨天忍得住是因为心里赌着气的，今天被师父这么宠着反而脆弱了，禁不住叫了一声。 这一叫，却让卓起更心疼了，他将手缩了回去，叹了口气，“唉！”这一声长叹里却满是自责。 萧子歌回头看看愣在那里的卓起，笑着说道，“这伤也不怪您。” 卓起诧异地看着萧子歌，含笑道，“那你说这伤怪谁呀？” 萧子歌撅着嘴说道，“当然怪您那柄破宝剑了。” 顿了顿，萧子歌继续说道，“师父，我们把它扔了好不好，给子歌出气。” 卓起被徒弟这可爱的模样逗乐了，不过他知道，这话说得看似孩子气，其实是萧子歌在故意安慰他，这算是给他一个释然的理由吧，尽管这理由有些幼稚。 卓起知道徒弟在担心自己，当然也不能再纠结这件事了，索性也真的让自己放下了，他知道自己昨天真的是多虑了，徒弟说没有怨恨是真的不会怨恨的。 “我那柄宝剑很值钱的。”卓起装出一副心疼的样子，打趣道。 萧子歌撒娇般地回道，“我不管，我就是让师父把它扔了。扔了之后，谁都不再计较昨天的事情。” 卓起宠溺地拍了拍萧子歌的手道，“好好好，都听你的，把它扔到深山老林里去。” “对，扔到深山老林里，还要埋起来，埋得深深的，这样我才开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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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八 卓起笑了笑，心道，真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好，都听你的，你想埋在哪里就埋在哪里。”被徒弟这么一哄，卓起也觉得心里暖了好多。 “唉！这伤看起来比昨天晚上还严重了，你忍着点，师父帮你揉开。”卓起话锋一转，叹了口气。 “不要。”萧子歌本能地回绝道，现在已经疼得很厉害了，如果把它生生地揉开，这无疑是一种折磨，萧子歌的心里是真的有些恐惧的。 “师父，好疼，就让它自己慢慢好吧，好不好？”萧子歌是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语气有点强烈，怕师父不高兴，用商量的语气又补了句。 “唉！真是应该昨天晚上就把它揉开，你就没有这么多话了。”听这语气，卓起好像是有些后悔。 如果是昨天晚上，确实没有这么多话，萧子歌呆呆地看着卓起，“所以师父是嫌弃现在的我了？” 卓起摇摇头，其实他也是不忍心的，“怎么会嫌弃，只是这淤血现在还没有散去，加上你现在发着烧，师父是怕它要好长时间才会自己好，不过，你自己决定，你说不要就不要了吧。” 萧子歌也不是小孩子了，他自然明白师父的担心是有道理的，这伤如果放着不管，估计要折腾个十天半月。 萧子歌咬了咬唇，“好吧，听师父的，不过如果我受不住了，师父可不许笑话我。” 卓起心道，永远都是小孩子的心性，总是这么要面子。 “不许这么说，师父相信你。忍不住就喊出来。趴好，不许乱动了。”卓起的声音冷了下来，斥了句。 卓起自然也是心疼的，可是这个时候如果态度不坚持些，两个人一个心疼一个害怕，让萧子歌怎么能有勇气，事情只会磨磨蹭蹭地更糟糕。 萧子歌也不再多说话，再说真的是有些磨叽了，老老实实地趴了回去。 “啊”卓起的动作很轻，可是才刚刚按了一下萧子歌便忍不住叫了出来，伤处本来也是疼的，可是已经适应了那种胀痛的感觉，这一被触碰的时候，这股疼痛转化为一阵刺痛，比刚刚更难忍了。 卓起心疼得紧，可还是死死按住了萧子歌颤抖的身子，手上也加了几分力，将伤处的瘀血揉开。 萧子歌疼得汗水不停的往下落，如果不是极力忍着，恐怕眼泪也会不听话地流出来。 “好了好了，终于折腾完了。”卓起拿过毛巾帮着萧子歌擦了擦头上的汗，这回也终于不用掩饰自己的心疼了，“刚刚给你上了药，一会应该就没有那么难受了，好好睡一觉吧，睡醒了就会好很多了。师父就在这陪着你，哪里不舒服或者想要什么就和师父说。” 萧子歌点点头，“恩，安心地睡一觉，师父也不必在这里陪我了，您也去休息吧。有事情我叫顾青就好了。” 卓起笑了笑，“不，师父不累，就想在这陪着你。” “那好吧。那我睡啦。”萧子歌本来就发烧了，经过这么一折腾头更觉得疼得厉害，冲着卓起甜甜地笑了一下，而后闭上了眼睛。 卓起坐在旁边看着，伸手掖了掖萧子歌被子，愈发觉得眼前这个懂事的孩子，无论为他操多少心，都是值得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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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九 萧子歌踏踏实实地睡了一觉，卓起便一直在旁边守着，等他醒了，又吩咐人准备了饭菜，萧子歌病着，吃不下饭，只是草草吃了几口，卓起也没有计较，担心他的身体，又亲自下厨熬了碗粥，萧子歌不忍糟蹋师父的心意，勉强喝了一碗，卓起这才放心，又哄着他睡下。 第二天一大早，萧子歌又是觉得没有胃口，简单吃了早饭，顾青便端了药进来。 “王爷，卓大人有事出去了，他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让您把这药喝了。”顾青自知自己说的话没什么用，一开口就把卓起搬了出来。 萧子歌觉得头昏昏沉沉的，懒得和顾青说话，“我知道了，你放这吧，我一会喝。” 顾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萧子歌居然没拒绝，这么爽快地就答应了。 “恩，那属下放这了，您一会可一定要喝了呀！”卓起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嘱咐了句。 萧子歌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知道了，你出去吧。” 顾青也没多想，转身出去。 顾青刚出去，萧子歌嘟囔了句，“喝了才怪。只是懒得理你罢了，这样就省事儿多了。” 萧子歌一边说着，一边得意自己的聪明，端着药碗，将药倒进了旁边的花盆里。 顾青转身出去，越想这事情越奇怪，以他对萧子歌的了解，这事情他绝对不可能答应得这么爽快。哎呀，肯定是上当了。顾青想到这里，转身折回来，正好看见萧子歌把药倒掉的情景。 “王爷，您怎么能这样？”顾青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是晚了一步，紧张地问道。 萧子歌却是一脸淡定地看着顾青，“你至于这般大惊小怪的吗？就是不想喝罢了，我帮你倒了，不是还省了你的功夫？” 把药倒了还这般理直气壮，顾青简直要气死了，其实，更多的也是在担心萧子歌的身体，可是，他又不敢说什么，“王爷，这药可是卓大人亲自煎的，还有今天的早饭也是卓大人做的，天还没亮他就开始忙活了。您这不是糟蹋了他的心思吗？” 师父煎的？！听顾青这么一说，萧子歌却也觉得有些愧疚了，不过，转念一想，反正就是不想喝嘛，就算事先知道了也未必会喝，现在倒都倒了，何必再纠结。 “你怎么这么啰嗦，反正已经倒了，你怕他伤心，别告诉他就是了。”萧子歌依然是答得理直气壮，好像做错事的不是他自己，是顾青。 顾青不敢再说什么，反正王爷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自己又管不了他，说多了只会被骂一顿。 “什么事不能告诉我呀？”萧子歌的话音刚落下，卓起的声音便从外面传了进来。 萧子歌吓得心里一惊，心道，这也太倒霉了吧，师父偏偏这个时候回来。 “师父，没什么。”萧子歌低着头，他向来是不擅长说谎的孩子，这一开口，神情便已经出卖了他。 卓起黑着脸，“不必解释，你们刚刚的话我都听见了。顾青，吩咐人再煎一碗药端过来。” “是。”顾青应下，心里倒是有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 顾青转身刚要走，却被萧子歌拦下来，“不用麻烦了，不想喝就是不想喝，再煎了我也不会喝。” 反正师父已经生气了，萧子歌索性就任性起来，自己的确是不想忍受那股难闻的味道，心里觉得自己就是不喝师父又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去吧，王爷一会儿会改变注意。”卓起嘴角上挂着一丝冷笑，说得十分笃定，这语气让萧子歌听起来觉得有些害怕。 顾青默默地退了出去，留给萧子歌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卓大人说要煎药，那就煎药吧，反正他知道卓起肯定有办法让王爷妥协，只是自家王爷自己不知道罢了。 “师父，您别生气。”萧子歌怯怯地看着卓起，这道歉，是为了自己糟蹋了师父的心意。 卓起却是冷冷地回了句，“我不生气，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老实地喝药，要么我们算一算刚才的账。” 看着师父这不高兴的脸色，萧子歌心里本能地觉得害怕，可是，就是不想喝药，他更不喜欢被逼迫着的感觉。仔细想想，师父嘴上说要算账，大概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毕竟屁股上的伤还没好，这次伤得这么重，师父好是心疼，怎么能够忍心再打。 愣了片刻，萧子歌鼓起勇气问道，“师父想怎么算？” 卓起早料到了这倔强的孩子肯定会这么问，禁不住笑了笑，“你是觉得自己病着，师父舍不得罚你是吧？” “我......”萧子歌被问住了，自己的心思真的是被师父猜中了，不过听师父这语气，大概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了。 卓起沉着脸说道，“正好你这几天也不出去见人，伸手，算到你喝药为止，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倔多久。这药今天非喝不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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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傲的楼楼觉得卡在这里好开心，哈哈哈~你们不粗来楼楼就一直卡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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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 萧子歌怔了怔，不自觉地将手在衣服上蹭了蹭，看样子师父是真的生气了，可是越是这般他越不想妥协，估计自己的手一会儿要受罪了。 卓起将萧子歌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心里无奈地叹着气，这孩子呀，明明自己是害怕的，却非要倔下去，真是本性难改。 “快点，别磨蹭。”卓起冷冷地斥了句。 萧子歌将心一横，把手伸了出来，反正是打算死撑到底了，无论如何都不会妥协。 卓起回身看了一圈亦没在屋子里找到什么趁手的东西，索性转身去了外屋。 目光落到桌子上的书卷，卓起笑了笑，随手拿了一本卷起来。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萧子歌的性子，若是真的如刚才所说，打到他喝药为止，恐怕折腾到明天都不会有结果，这孩子就算是撑不住了也会死撑着，然而萧子歌还病着，卓起又怎么忍心真的打，更何况，这本也就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闹小孩子的脾气罢了，就应该宠着。 卓起含笑着进了屋，见徒弟依然乖乖地摆好姿势等着自己进来，卓起收起了脸色的笑容，背着手把书藏在身后，又沉着脸问了句，“真的不喝？” 萧子歌吸了口气，坚定地答道，“不喝。师父打吧。” 卓起心里倒是也没生气，萧子歌的反应确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如果现在就服软了，那就不是他了。其实大多数时候，卓起还是很喜欢徒弟这性格的，自己认为是该坚持的东西，便不惜一切低价去坚持，当然，赌气的时候也让人觉得可恨。 卓起卷了手里的书，不紧不慢地挥了下来，并没有使多大的力气，就算是使了也是白费力气，一本书而已，本身就没什么重量。 这一下轻飘飘地落在萧子歌身上，却让萧子歌愣住了，下意识地将手抽了回来，“师父，您这是.....” 这的确是让萧子歌莫名其妙了，他本以为师父会狠罚的，毕竟自己确实是不听话来着，这一点，他还是比较有自知之明的。没想到师父找了半天居然拿了本书进来，萧子歌确实是猜不透师父的意思了，伸着手反而觉得尴尬。 卓起沉着脸，煞有介事地说道，“不许躲，难道我还要重新教你规矩吗？” 师父居然是认真的。萧子歌诧异地看了卓起一眼，虽然这举动有点出乎意料，可是看师父认真的样子却不像是开玩笑。 “不用。”萧子歌低着头答了句，装出一副认错的样子，又乖乖地把手伸了过去，不过心里确是被师父弄晕了，好心提醒道，“师父，你手里拿的是书......” 卓起瞪了萧子歌一眼，理直气壮地答道，“我知道。” 哦，原来您知道，那我就不操心了。萧子歌正想着，连着三下落在了手上，卓起故作生气地刻意加了几分力，不过其实也不疼。 萧子歌实在是忍不住了，被逗得噗嗤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不疼吗？”卓起一本正经地问道，一边说着一边连着打了几下。 额......这怎么回答，难道不好笑吗？不过既然师父装得这么认真，也不能让师父失望不是，萧子歌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眼神里露出一点怯意，“疼。” 卓起似乎对萧子歌的回答很满意，又扬手打了一下，“你还不打算喝药？” 萧子歌实在是忍不住了，又笑出声来，抬头看着卓起，难以置信地问道，“师父，您不会真的打算用这个打到我喝药为止吧？” 卓起却是答得很认真，一脸无辜地看着萧子歌，“是啊，有问题吗？” 说着，卓起扬手又要打。 “别别别，师父，您别打了，我喝药就是了。”萧子歌无奈地看着师父，心道真是败给您了，真不知道您是怎么想出来这主意的。 不过，萧子歌心里也知道，师父这是在纵着他，刚刚把师父亲自煎的药倒了师父都没有动气，还费尽心思地劝着，若是再坚持下去，真的是糟蹋了师父的一番心意。 卓起手里的书却没有放下，孩子气地说道，“这几天每天都按时喝药。” “如果不呢？师父还用这个打？”萧子歌含笑着问道。 卓起想了想，答道，“当然不。” “师父会生气？”萧子歌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得寸进尺了。 没想到卓起却是一本正经地答了句，“换一本书，这本打坏了我会心疼。” ...... 萧子歌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是这满满的宠爱却一分不减地感受到了，顿了顿，认真地说道，“好，我答应师父，按时喝药，不再任性了。” 卓起宠溺地摸了摸徒弟的脑袋，他知道，徒弟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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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一 正说着话，吩咐顾青去煎的药也已经煎好了，顾青端着药进来，试探着问了句，“王爷要喝吗？” 卓起得意地一笑，“端过来吧。” 顾青一脸诧异地看着萧子歌，萧子歌没有说话，只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顾青腹诽道，卓大人还真是厉害，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王爷说服了。 嘴上答应要喝，可是当这药端到眼前的时候，萧子歌却是本能地想要拒绝。卓起伸手把药接过来，摆手打发顾青下去。 “还是不想喝？”卓起的声音很温柔，几乎是哄着说出来的。 “不是。师父，您别生气，我答应您了，就一定会做到的。”萧子歌答得很勉强，可是他依旧是不想让师父失望的。 卓起却真的没有一点要生气的意思，反而和颜说道，“其实，我们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畏惧的东西，或大或小，而且，有一些东西又偏偏是不能逃避的，这个时候，我们就需要更大的勇气去面对，而不是从心底里一开始就去拒绝，如果这点小事都做不到，那在天下大事上我们要面临的那么多困难又如何一步步地迈过去呢？” 萧子歌静静地听着，赞同地点了点头。 卓起笑了笑，“唉！这是小题大做了，喝一碗药居然也扯出来这么多道理来。不过，师父还是想告诉你，任何困难，无论大小，我们都可以一起面对，意见可以不统一，但是心不能不在一处。” 萧子歌听得出，师父这是在暗示之前的事情即便是吵得厉害，但是争执始终不影响信任。 “师父的道理一向很多。”萧子歌吐了吐舌头，撒娇般地说道。 “嗯？” “不过也一向很有道理，师父放心吧，子歌知道您担心什么，也知道您包容了子歌很多任性，子歌保证，以后做事情尽量不让师父担心。”萧子歌认真地答道。 “尽量？”卓起反问了句。 萧子歌低着头小声嘟囔着，“您知道我的性格一向如此，所以，只能做到尽量。您说过，自己不一定能做到的不可以轻易许诺。” 卓起笑了笑，妥协道，“好吧，尽量就尽量吧。” 萧子歌也暖暖地笑了笑，从卓起手里接过药，说再多的道理好像也抵挡不住这药的苦涩，萧子歌屏住呼吸将一碗药一下子喝进嘴里，可是，这股难忍的味道也立刻从胃里反上来，前一半是生生地咽下了，这后一半实在是忍不了了，一下子全都吐了出来。 卓起和萧子歌离得很近，这一口药一点都不浪费地吐在了卓起身上，还有他放在旁边的那本书。 卓起先没注意到自己的衣服，却是先心疼自己的书了，赶紧把书从床上拿起来，抖了抖上面的药迹，却为时已晚，这本书几乎是被浸泡在药里了。 萧子歌看了看卓起的衣服，又看看卓起紧张的样子，心里想着师父这回该真的生气了，师父是那么爱书的人，自己刚刚明明答应了师父好好喝药，这下可好，不仅把药吐了一半，还弄脏了师父的书，真的是惹了一个天大的祸。 “师父，对不起，子歌真的不是故意的。”萧子歌看着师父心疼的样子，亦有些不知所措，满心的愧疚又一脸的无辜，呆呆地认错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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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二 卓起将书扔到桌子上，从旁边拿了一杯水，递给萧子歌，“先喝口水。” 萧子歌漱了漱口，感觉胃里也没有那般难受了。 “师父，对不起，把您的书和衣服都弄脏了，是我不好。”萧子歌依然觉得愧疚，又认真地道了一次歉。 卓起摸了摸萧子歌的脑袋，“别说傻话，书和衣服哪有你重要啊。” “可是看师父刚才好担心的样子。” 卓起叹了口气，“唉！师父是担心你呀。不过好歹是喝了半碗，每次生病都折腾成这个样子。你难受，师父也心疼呀。” 原来师父心疼的是自己，萧子歌的心也放下了，含笑着问道，“所以子歌比您的那本书重要咯？” 卓起无奈地笑了笑，“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呀？你自己在师父心里的位置能和那本破书相提并论？” 萧子歌被卓起逗得笑了出来，得意地答道，“那当然是不能的，师父都说它是破书了。” 卓起笑了笑，“好啦，师父去换件衣服，然后给你做点吃的，早上都没吃几口饭，刚刚吃了药，不吃东西会难受的。” 萧子歌拉住了卓起的胳膊，这几天卓起为了他忙前忙后的，萧子歌也有些不忍，“师父，您别忙了，回屋歇着吧，这种小事不用您操心了，您放心，我一会让顾青吩咐厨房做吃的，保证好好吃饭。” 卓起知道徒弟这是在心疼自己，“你现在没胃口，若是吃着不舒服更不想吃了。厨房做的饭我放心不下。你好好歇着吧，你的病好了，师父才能安心地休息。” “又让师父担心了。” 沉默片刻，卓起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对了，今天早上秦先生说沈寻并没有回赵国，而是直奔京城了，他想问你的意见，是直接交给官府处置还是.....” 卓起没再说下去，等着萧子歌回答。 听到这个消息，萧子歌也是愣住了，去京城了？看来沈寻这一次还真的是不惹出些风浪誓不罢休的，可是他这么轻易地离开了洛阳又去京城？却是让萧子歌想不通了。 “子歌想听一听师父的看法。”沈寻的事情，萧子歌确是不敢乱说了，为了这件事情师徒二人吵了一次又一次，这一次，萧子歌也害怕会再惹起什么争执。 卓起却摇摇头，“不，师父不想用自己的看法影响你的意见，你先说。” 萧子歌顿时觉得压力很大，他大概猜得出，若是按照师父的想法一定是直接移交官府，这事情让皇上去操心好了。可是，让他这般，他做不到。 萧子歌想了许久，才试探着开口道，“师父，让我把他移送官府，我做不到。我的意见是静观其变，看他有什么行动再做决定。”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萧子歌是有些心惊的，于是又补了句，“师父，您别生气，子歌只是说一说自己的想法，至于怎么做，正如师父刚才所说，我们可以交流。” “如果他真的心存不轨呢？”卓起的脸上看不出喜怒，追问了句。 “尽力为他做我能做的，是尽朋友之义，但是他若真的伤害大楚，我也有我的底线。”萧子歌答得很认真。 “好，既然如此，按你说的做。” “师父真的同意？”卓起这反应却是有些出乎萧子歌的意料。 卓起点点头，“嗯，经历了这么多，师父相信你自由分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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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告一下，接下来楼楼要写一篇番外，故事的内容源自下图中提到的小鸽子作死藏戒尺的情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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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说谎的后果（一） 写在前面的话 这篇番外的发生时间是在卓起和小小鸽子相处之初，那时候小小鸽子和师父之间的关系也没有那么密切，另外，那时候他才五岁哦，对于一个那么大的小孩来说，师父这次拍得会有点狠了~还有最最重要的，温馨提示，亲妈如果心疼，这篇番外可以绕过... 正文 书房里，卓起皱着眉头批阅着萧子歌的功课，萧子歌则站在旁边深深地低着头，心扑通扑通地跳。 这几日卓起很忙，一直没顾上萧子歌的功课，只是给他布置了任务让他在家看书，说好了今日要检查的，可是萧子歌这几天却也是欢脱得紧，京城里在举办庙会，甚是热闹，小孩子难免好奇，他每日都偷偷溜出府去玩，哪里还顾得上读书这回事儿啊。 “这文章一共就这么几个字，你一共错了十三处，自己看看吧。”卓起的脸色很难看，将功课扔给萧子歌，萧子歌只是深深地低着头，默不作声。 “戒尺呢？”卓起在桌上看了一圈也没见戒尺，压着火气问道。 错一处罚一下，这是早就定好的规矩，不过一直以来，卓起都对萧子歌盯得紧，这孩子也聪明，所以每次就算是罚也都是两三下而已，今天卓起却真是气急了，功课做成这个样子，不用想也知道小孩这几天一直贪玩来着。 萧子歌自知自己没看书，今天的检查肯定是要把师父激怒的，趁着卓起没回来的功夫，自己偷偷地把戒尺藏了起来，想着师父找不到戒尺，也许就能逃过这一次。 “不知道。”萧子歌依然低着头，小声答道。 “不知道？这书房除了我们俩几乎没人进来，是不是你藏起来了？”卓起狠狠地瞪了萧子歌一眼，质问道。 卓起这一生气，萧子歌是打心底里害怕的，心里本来就有鬼，被卓起吓得哆嗦了一下，心里默念着，不能说不能说千万不能说。 萧子歌的反应都被卓起看在了眼里，刚刚他还有些怀疑，觉得萧子歌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可是看了他现在的表情，卓起愈加肯定这戒尺就是被徒弟藏起来了。 “师父再给你一次机会，最后问你一次，戒尺是不是你藏的？”卓起呼了口气，尽力让自己的语气缓和些，免得吓到孩子。此时，他依旧希望着萧子歌可以自己承认。 萧子歌却摇了摇头，“不是我。” 萧子歌再次否认，却是真的把卓起的火拱了上来，他站起来伸手到架子上拿了一个黑檀木的板子，扯过萧子歌的胳膊便往屁股上打了下去。 “啪啪啪”连着三下，卓起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只能感觉到抓在手里的胳膊不停地挣脱着，小孩疼得跳了起来。 “啊”萧子歌用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屁股，不停地揉着，疼得眼里在眼睛里不停地打转儿。 “说不说。”卓起又问了句，这语气可没有刚才那么缓和，明显地带着怒气。 萧子歌是真的被吓坏了，只是不停地摇着头，他本能地觉得，如果承认了，自己今天会更惨。 卓起也不再和他多说废话，将萧子歌按在桌子上，伸手扯下他的裤子，这下刚刚的伤痕可以看得清晰了，巴掌大的地方已经红成一片。 “师父.....”萧子歌眼泪汪汪地看着卓起。 卓起却完全没有心疼的意思，挥起手里的板子便打了下去。 “你是觉得藏了戒尺师父就奈何不了你了是吗？”一边打着，卓起一边斥道。 萧子歌顾不上师父在说什么，只觉得屁股上疼得实在是受不了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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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说谎的后果（二） 萧子歌现在真的是有点后悔了，自己居然不知死活地把师父的戒尺藏起来，师父现在拿的这个板子可是比戒尺可怕多了。 卓起把小孩死死地按在桌上，手里的板子一下接着一下地落下来，萧子歌一边哭着一边挣扎，不过，这好像并没有什么作用，板子一下不少地落在已经经不起折腾的屁股上。 “呜呜，师父，别打了，别打了，我说。”打了大约有七八下，萧子歌实在是受不了了，哭得嗓子已经有些嘶哑。 “说。”又是狠狠地一下落下来，换来萧子歌“啊”地一声惨叫。 “师父，别打，别打，戒尺是我藏的，我承认。”小孩真的是害怕了，一边哀求着一边承认，手挣开卓起的束缚，死死地捂着屁股。 卓起挪开小孩的手，“啪啪啪”又连着打了三下，责问道，“为什么这么做？” “呜呜，疼，师父，好疼。”萧子歌顾不上回答卓起的问题，只关心师父的板子还要不要落下来，吓得浑身缩成一团，怯怯地看着卓起。 “说。”卓起举起手里的板子，眼睛对上萧子歌恐惧的眼神，却有点心疼了，板子终是没忍心落下，只是嘴上逼问了句。 “我怕......怕师父责罚。”萧子歌吞吞吐吐地回答，一边说着，眼睛一边盯着卓起手里的板子，手却在不停地揉着屁股，这一脸委屈的样子，让人看了好是心疼。 看似乖觉的孩子，非要做这糊涂事。卓起也是心疼这孩子了，语气平和地问道，，“你藏起来了，师父就不罚了？” 萧子歌不停地摇着头，这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否则他现在怎么会这么惨。 “你把戒尺藏起来，是在逃避惩罚，这是不对的。可是师父问你的时候，你又撒了谎，这是错上加错，以后不许再这么做了。”卓起耐心地说道。 “撒谎的孩子不是好孩子。”萧子歌撅着小嘴，一脸厌恶地说了句。 卓起笑了笑，心道，道理倒是比谁讲得都清楚。 “是不是错了？”看着小孩这可爱的模样，卓起的语气也软了下来。 “是。”萧子歌低着头，话说的底气也不足了，眼泪还在吧嗒吧嗒地落着。 “以后不许再犯了。”卓起的气其实已经消了，不过依然装出生气的样子沉着脸说道。 萧子歌点点头，“嗯，不敢再犯了。” “把眼泪擦干，去把戒尺找出来。”卓起把小孩抱着放在地上，一边说着，一边帮着萧子歌擦了擦眼泪。 萧子歌伸手擦了擦眼泪，委屈地点点头，一步一步蹭着到架子旁边，取下一个花瓶，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把戒尺拿出来。动作却是磨磨蹭蹭的，心里大概是觉得自己白费心思藏起来了。 卓起一边看着一边暗笑，这小孩藏得还挺隐蔽，估计花了不少心思。 “快点。”卓起不耐烦低斥了句。 “哦。”萧子歌轻轻地应了一声，声音抽噎着，带着点不情愿。 “师父。”好不容易把戒尺拿出来，萧子歌双手捧着递给卓起。 卓起指了指旁边的床，“自己过去去趴着。” 萧子歌怯怯地看着卓起，不停地摇头，“师父还要罚？” “刚才罚你是因为你说谎，这功课的账我们还没算呢。”卓起沉着脸说道。 “不，不要，师父不要罚了，好疼。”萧子歌双手死死地捂着屁股哀求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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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楼睡了一觉居然没看见一个给小孩求情的，你们真的忍心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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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说谎的后果（三） 卓起拉着萧子歌的胳膊把小孩拉到自己身边，耐心地说道，“功课做得不好要怎么罚，这规矩是不是我们之前就说好了，而且你也同意了。” 萧子歌眨了眨眼睛看着卓起，卓起这般心平气和地和他说话，他倒是真的听进去了。 “恩，是。”萧子歌低着头，脸上还带着点委屈。 卓起拉着小孩的手，充满宠爱地捏了捏，声音又温柔了些，“那你说现在应该怎么办？” “该罚。”萧子歌咬了咬嘴唇，说出来这句话似乎又后悔了，“可是，好疼，不要。” 萧子歌将手抽回去，往后退了几步，越想越觉得害怕，索性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呜呜，不要打，疼，疼……” 卓起皱了皱眉，他刚刚说那么多，是想让萧子歌自己认识到自己错了，不再逃避，心甘情愿地领罚，没想到小孩竟然这么闹腾了起来。不过转念一想眼前的孩子才五岁罢了，他再懂事，也是个孩子，刚刚已经罚得那么重了，这个时候让他自己想明白，实在是有点苛求。 萧子歌蹲在地上呜呜哭着，将头埋在双臂之间，小小的身体在发颤。 卓起看着萧子歌这般模样，却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其实打心底里是心疼的，可是也确是萧子歌自己做错了。 卓起忽然觉得，大概真的是自己管教得太严厉让小孩产生了恐惧，否则，他怎么会做出藏戒尺这样的事情来。唉！是自己太心急了吧，总想让他长大，让他明白许多道理，往往会忽略他还这么小。 想到这里，卓起愈发觉得心疼，他俯下身子摸了摸萧子歌的脑袋，“不哭了好不好？任何问题，都不能用眼泪去解决的。如果你真的觉得师父不该罚，我们聊一聊好不好，如果你说得有道理，师父可以接受你的意见。” 萧子歌缓缓地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卓起，“师父真的愿意听我说吗？” 卓起笑了笑，有时候觉得，这小孩说话比大人还清醒，“恩，师父愿意听你说，而且保证，聊完之后，如果你还认为不该罚，师父今天就不罚了。” 萧子歌擦了擦眼泪，站了起来，卓起依然半蹲在地上，和小孩保持一样的高度，很认真地想听小孩说话。 “我想先问师父两个问题，然后才能说。”萧子歌煞有介事地说道。 卓起点点头，依然拉着小孩的手，或许这样，可以让彼此离得更近一点，“恩，好呀。你问吧。” “今天师父是不是很生气？”萧子歌的底气不是很足，一边看着卓起的脸色一边问道。 卓起觉得，眼前虽然只是一个小孩子，但是可以很坦诚地和他交流，有些话，大家都以为小孩子听不懂，其实如果耐心地和他说，他都是听得进去的。 “是很生气。不过不是因为你功课做得不好，是因为你自己明明犯了错误，却为了逃避惩罚而动了别的心思，还说谎骗了师父。犯错误没有关系，可是如果要犯另一个错误来逃避自己之前犯的错误，那就是错上加错了。”卓起回答得很认真。 萧子歌沉默了片刻，师父说了这么多，有点复杂，他仔细在脑子里想了好几遍，然后使劲点点头，“恩，我明白了，自己做错的事情，应该自己承担后果的。所以，师父是不是很失望，是不是不喜欢我了？”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萧子歌一脸的愧疚。 卓起知道，对待一个孩子，可以生气，可以训斥，但是千万不能对他说失望，这会对一个孩子造成很大的伤害，尤其是萧子歌这样没有安全感的孩子。 卓起摸了摸萧子歌的小脸，宠溺地捏了一下，“谁说不喜欢你了。师父没有失望，因为师父跟你讲完之后，你都明白了，而且师父也相信你下次不会这么做了。可以及时改正错误的孩子，师父永远都喜欢。” “真的吗？”可以明显地看得到萧子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是放出了一点光芒的，透过这一丝光芒，可以看见小孩心里的兴高采烈和踏实。 卓起点点头，“真的，师父不骗人的。师父永远都不会不喜欢你。” 萧子歌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不过，这笑容也只是一会罢了，“师父，这几天是我贪玩了所以才没有做完功课，的确是我的错，也确实该罚，师父说得也对，一开始就讲好了的规矩，我就应该承担后果，不能言而无信，子歌不逃避了，请师父责罚。” 看着萧子歌这么乖觉的样子，卓起欣慰地笑了笑，“这么快就想明白了？” 萧子歌点点头，“其实子歌一直都明白，刚才不让师父打，是因为怕疼。可是，师父说不能逃避，我知道，藏戒尺是逃避，我刚刚的行为也是再逃避，我又做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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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说谎的后果（四） 看着眼前的小孩这么聪明，又这么乖，卓起越发觉得喜欢了。 “刚刚怕疼，现在不怕了？”卓起的语气很和善。 “怕。可是我做错了事情。”萧子歌低着头小声嘟囔着，而后又抬头说道，“师父，我一会肯定会疼哭的，如果我真的哭了师父不要嫌我烦好不好。我会尽量不吵到师父的。” 这句话，却让卓起忍不住心疼眼前的小孩了，他现在才知道，以前小孩受了委屈或者被罚得重了都忍着不哭，是怕自己心烦。 “孩子，你为什么觉得师父会心烦呀？师父好像没有说过不让你哭吧？”卓起揉了揉萧子歌的脑袋，试图给他些安慰。 萧子歌咬着唇，“父皇说的，父皇说他看见小孩子哭就会心烦。每次哥哥或者弟弟哭了，父皇就会把他们赶出去，所以我觉得师父也会烦。” 卓起在心里叹了口气，唉！皇上真是没有耐心 怎么能这么对待小孩子呢。不过转念想想，其实也没什么不对，皇上国事繁忙，喜欢清静，被小孩子扰得烦了，吩咐孩子的母亲带回去哄就好了，母亲总会替他安慰的。眼前的徒弟不懂，是因为他没有母亲罢了，没人安慰他，他就只能都自己忍下了。 “子歌，你记住师父的话，师父永远都不会烦你。不高兴了你就可以在师父面前撒娇，委屈了你也可以在师父面前哭闹。虽然师父没有能力给你你想要的全部，但是会尽力做到最好。” 卓起心疼地看着萧子歌，这宠爱仿佛都要从眼神里溢出来了。看着师父这样的眼神，萧子歌也觉得很舒服，他觉得这是师父对他的夸赞。 “师父，我记住了”萧子歌使劲点点头，他觉得自己从这里得到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师父这样宠着，让他更加觉得应该听师父的话，收师父的规矩，因为眼前的人对他很好很好。 “师父也想问你几个问题，你不许说谎好不好？”卓起话锋一转，用商量的语气说道。 萧子歌点点头，刚刚把认错的话说出来，反而觉得心里轻松了不少，“好，师父问什么，子歌都说实话。” “这几天去哪儿玩了？是不是去庙会了？”虽然这是萧子歌犯的错误，但是卓起提问的语气却很温和。 “是。”萧子歌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承认了，“师父，您可以罚我，但是不要生气好不好，我只是好奇，所以没听师父的话，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不知道为什么，萧子歌此时此刻从心里特别害怕卓起生气，他刚刚从师父的眼神里看见了宠爱，这种感觉，是从来没有人给过他的，包括他的父皇。为了不让这种感觉消失，萧子歌极力地解释着。 “别那么紧张，师父没生气，不过师父还想问问你，你既然想去为什么不和师父说呀？”卓起又接着问道。 萧子歌喃喃道，“因为师父不会同意的。师父一定会骂我贪玩，一点都不用功。” 萧子歌说得这般肯定，让卓起的心狠狠地颤了一下，难怪他要偷偷跑出去，难怪他要说谎，是自己管得太严厉了，已经让孩子失去了提要求的权利。 “子歌，以前是师父管得紧了，这次不让你去也是怕你遇到危险。可是，这是师父站在自己的角度上的想法，但是却没有考虑你在想什么。是师父不好，师父答应你，以后你提的每一个要求都会很认真地听你的理由然后好好考虑，但是你要答应师父，有什么自己想做的或者禾师父想法不一样的，都要说出来，不许自己偷偷去做。”卓起很认真地看着萧子歌，仿佛和他沟通的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个值得他去倾听想法的有思想的大人。 “好，以后我都先和师父商量。”萧子歌点点头应下。 “屁股还疼吗？”该问的都问完了，卓起把萧子歌抱起来，自己也站起身来，低着头问道。 萧子歌委屈地点点头，“疼。可是一会儿会更疼。师父，我不是想逃避，可是我真的好害怕。” “那你改变主意了？” 萧子歌很肯定地摇摇头，“没有，只是害怕而已，但是我知道自己该罚。” 卓起把萧子歌放在床上，心里却为萧子歌的话吃惊了一下，这么小的年纪，能说出这样的话，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啊。不过规矩定下了，确实是不能心软的，卓起的声音依然很柔和，“那就趴好。” 萧子歌眼泪汪汪地点点头，有认错的决心，但毕竟还是个孩子 到了这个时候，心里还是怕了。可即便是怕成这个样子，萧子歌还是乖乖地趴好，咬住自己的小拳头等待着师父的责罚。 卓起感觉得到小孩的身子在微微地颤抖着，可是萧子歌自己在尽力地控制着。 在看萧子歌的屁股，伤得真的不轻，难怪小孩一直喊疼，这一会的功夫已经都肿起来了，整个屁股都泛着紫色，有的地方已经有了淤血。 卓起手里的戒尺没落下去，却忍不住帮着萧子歌揉了揉。 “啊”没想到，这轻轻地揉一下，竟换来了萧子歌的一声惨叫。 轻轻碰一下尚且如此，如果十几下戒尺打上去，孩子究竟要怎么忍。卓起越想越觉得心疼，愣了片刻却把戒尺扔到了一边，把小孩抱在腿上。 萧子歌觉得有些诧异，竟还挣扎了两下。卓起将萧子歌的腰按住，“不许乱动。”就连斥责都忍不住温柔起来。 “师父给你上点药，这顿打先给你记下，五天之后，自己主动过来领。”卓起说得表面上很冷，但其实是很暖的。 萧子歌回头看着卓起，转动着眼珠问道，“师父为什么改变主意了？” “因为师父心疼了。”这句话，终于从卓起的嘴里说说出来。（本番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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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三 在洛阳逗留这么久，查办贪官的事情也终于办得差不多了。这一次，皇上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而萧子歌本来便是正直的性子，把这件事情办得很漂亮，不该牵连的绝不牵连，该查办的也一个都没有放过。 但是正如萧子歌和卓起之前担心的，其实，这件事情办起来很难，虽然都是地方官，却和朝堂上的高官牵连甚广，想要动一些人，还是要多加考量的。 该处理的都处理的差不多了，近几日，萧子歌在忙着整理搜集来的证据，准备呈报皇上，有一些人，还需要皇上的旨意才能动。 这一日早上，早饭时间，等了好久也不见卓锦容的影子，卓起派人催了又催，最终侍卫来报，说卓锦容根本不在驿馆里。 “这大早上的，不在驿馆，他能去哪儿呢。”萧子歌皱了皱眉，心里却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一向是贪玩的性子，估计又去什么地方看热闹了，不必着急，派人好好找找便是。”卓起一边安慰着萧子歌，一边派人出去找。其实他也是有些担心的，卓锦容虽然贪玩，可也不至于一大早连饭都不吃就出去啊，而且连招呼都没打一下。 “唉！我也没心思吃了，师父您别着急，我也出去看看。”萧子歌确是坐不住了，和卓起打了招呼便转身出去。 可是，能派的人都派出去了，却也没有任何消息，萧子歌自己也是找了一整天，晚上回到驿馆，觉得浑身疲惫，却也是愈发担心了，如果真的是出去玩，断然没有一日不归的道理。 卓起也有些心神不宁了，容儿爱玩，但也不会这般没有分寸，不需要仔细想便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一连寻了三天，依然是毫无消息，卓锦容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整个洛阳城都要被翻过来了，居然一点线索都没有。 萧子歌也没有心思去管其他的事情了，整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茶饭不思，但凡是想见他的人，都会被他赶出来，他说，除非是有容儿的消息，否则任何人都不要去烦他。 萧子歌待卓锦容，一直都是对他宠着爱着的，生怕他受到一点伤害。这次的事情，仔细想想，在洛阳得罪的人，无非是那些被查办的贪官，容儿失踪，大概就是某个人在用这样的手段威胁吧。然而，这一次牵连到的人这么多，萧子歌也派人暗中一一查过，从他们身上也没找到丝毫的线索。能想的办法都想了，萧子歌愈发觉得自己真的好没用。 不过，容儿终究是被自己牵连了。萧子歌越想越觉得愧疚，要呈给皇上的奏折也迟迟没有送出去，他害怕，这一送出去，容儿便真的有危险了。 卓起自然也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可是眼下，除了全力以赴地去打探消息，却也没有任何办法。这三天，卓起也忙得紧，加上心里着急，亦没顾得上萧子歌，这天晚上，卓起正在院中散心，恰好遇到了被萧子歌赶出来的送饭的下人。 “王爷没吃饭？”卓起看着一口未动的饭菜，皱了皱眉。 送饭的下人重重地叹了口气，一边摇头一边说道，“连续三天了，每次送饭都被王爷撵出来，王爷整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见任何人，我们也不敢劝，只是觉得，锦容公子这一失踪，王爷整个人都垮了，连话都不想和我们说。” “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您这几日为了锦容公子的事情忙得没日没夜的，我们也不敢再让您烦心啊。” 卓起重重地叹了口气，“唉！真是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把饭给我吧。” 卓起推门进了萧子歌的屋子，刚一迈进来，便差点被萧子歌扔出来的不明飞行物砸中，“滚出去，别让我看见任何人。” 卓起幸好躲得快，要不还真的被砸中了，“你的身手真是越来越好了，连看都不看就扔得这么准。”卓起略带讽刺地调戏了句。 此时萧子歌正在床上躺着，整个人看起来异常颓废，晕晕乎乎的，大概是好久没有起来了。 “师父？”听到卓起的声音，萧子歌吃了一惊。不过，却也打不起什么精神，没精打采地说了句，“师父回去歇着吧，不用管我。” “起来吃饭。”卓起刚刚听下人说萧子歌近日很颓废，却没想到他颓废成这个样子，一看他这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心里的火气就涌了上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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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四 “师父别费心了，我吃不下。”萧子歌的样子依旧是没有精神，可是却也不敢再躺在床上和师父说话，强撑着身子站起来。 卓起狠狠地瞪了萧子歌一眼，“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是必须吃。” 这几天，卓起的心里也很烦躁，本来就折腾得焦头烂额，现在也真的是没什么心思哄他劝他，只觉得他这颓废的模样让人生气。 “可是我吃不下，师父别逼我了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萧子歌懒洋洋地答道。 “静一静？你静了几天了？你是打算把自己饿死吗？” 萧子歌抬头看了看卓起，饿死？他这几天倒是真的想过，如果容儿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恐怕自己就算是死了都无法补偿。“如果容儿找不回来，我宁愿饿死。” 这句话，却是彻底地把卓起激怒了，他将桌上的饭菜随手一推，碗和碟子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你好好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这算什么？等死吗？一切才刚刚开始，尚且不知道对手是谁，你就先被打败了是吗？” 萧子歌着实是被吓了一跳，他自己也没想到师父会发这么大的火。 “不是。”萧子歌忽然抬起头极力地为自己辩解了句，被打败这个词分量太重，他承受不住。可是，否定过后，他又垂头丧气起来，嘴上说不是，可明明已经是了，“可是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能做的都做了。” “能做的都做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容儿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会有多伤心？”卓起也不想在压着火气了，冲着萧子歌大吼道。 “是我没用，容儿会恨我的，我也很看不起自己，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我好害怕。”萧子歌的声音依旧很弱，低着头，一脸愧疚地喃喃说道。 “你现在连没用的资格都没有。”卓起是真的被起急了，扬起巴掌就想往萧子歌的脸上打。 萧子歌着实是被师父吓到了，卓起虽然平日要求严格，但是也从来没有扬起巴掌要打脸的冲动，不过，看师父这么大的火气，萧子歌也不敢躲，只是心里一阵紧张。 卓起却犹豫了片刻，又把巴掌放了下去。他知道萧子歌是要面子的孩子，怎么罚都可以，但若真的是打他这一巴掌伤了孩子的自尊心。 “过去趴着。”卓起抓着萧子歌的胳膊把他拉到了桌子边上，使劲推了一下将他按在桌子上。 萧子歌的心里乱七八糟的，好像魂魄根本就不在身体里，所以身子也软绵绵的，任由卓起摆布。 卓起伸手扯下萧子歌的裤子，随手抓了桌上的镇纸便打了下来。 “啪啪啪啪......”一下接着一下，没有一丝一毫的喘息，确实是心里气急了，也是想把眼前这个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的孩子打醒。 “啊”打了约有十多下，萧子歌终于是忍不住了，脑子里混乱的情绪也终于被这疼痛感打散，晃了晃身子，呼出这一声。 “原来你还知道疼！”卓起带着怒气斥了句。 萧子歌也总算是没有那么昏昏沉沉了，回头看了看卓起，这个时候，看着师父被自己气成这个样子，倒真的是有些愧疚的，“师父，我......” 卓起顿了片刻，见徒弟说话还这般吞吞吐吐，用狠狠地一板子给了他回应。 “啪” “唔”萧子歌皱了皱眉，精力全部集中在了身后的疼痛上。 “想好了再说话。如果你心甘情愿颓废下去，马上收拾东西滚回京城，免得容儿回来了看见你的样子觉得失望。”卓起说着，手上又连续落了三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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