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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王冠之重(古风,师徒,温馨,训诫)[第3页] |
作者:沉浮若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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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大概还没有文,冰儿这两天好累,求不拍 |
楼主今天心情不好,大概这几天心情都不会好,暂停更文,等这些事情处理完了会回来的。此文不会坑。感谢小伙伴们一直以来的支持,冰儿真诚地道歉。 |
晚上睡不着过来转一圈,看见大家说会等我,忽然觉得好感动。生活就是充满波折的,没有人能够一如既往地幸运下去。冰儿相信这一切很快就会过去。冰儿一定会尽快回来哒~大家晚安~ |
二十七 大概疼痛会让人变得清醒,萧子歌跪在那里,虽然觉得时间十分难熬,但是他却想了很多事情。 从赵将军被贬,惨遭毒手,一直到血洗滴血卫,这一切究竟是因何而起。如果忍下那逞一时之快的争辩,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悲剧。如果预料到有人会下毒手,是不是就可以避免这样的结局。 仔细想想,或许师父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自己所做的是用一个冲动去弥补另一个冲动犯下的错,但从来都不是去避免一个又一个悲剧的发生。 滴血卫死了又能怎么样呢,他们的死能换回赵将军全家的命吗,无非是出口气罢了。若是将这些精力用在避免悲剧发生,是不是会更好一点呢? 萧子歌忽然明白了师父为什么发了这么大的火,他大概是在怜惜那些无辜的性命吧。若是这顿责罚能够换回那些无辜的命,也是值得的,可惜不能,赵将军永远不会回来了。 萧子歌的脑子里忽然很乱,乱得他自己也理不清了。这么多年的隐忍,为的就是护住身边的人周全,可是,这样的方式真的是对的吗?究竟是自己不够成熟还是对方强大得让他无力亦或是这种隐忍本身就是错的。 卓起虽然被萧子歌的话气得不行,但他还是有分寸的,他知道自己下了多重的手,现在把萧子歌一个人丢在书房里跪着的确有些残忍。所以,卓起只是出来缓了口气,不到一刻钟的光景就回到了书房。 看看跪在地上的萧子歌,卓起的心禁不住痛了一下。 “想明白了吗?”卓起和颜问道。 萧子歌愣了愣,没有说话,他的脑子已经乱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卓起无奈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徒弟,见他不说话,大约猜到了他的心思,玩笑般地说了句,“唉!懒得和你计较,让你认个错真是比登天还难,应付我一下都不行吗?” 萧子歌抬眸看看卓起,心里有些疑惑,完全看不透师父是什么意思,听这语气,他是不生气了吗? “我......”卓起这般说,萧子歌反而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卓起看着徒弟尴尬的模样禁不住觉得好笑,伸手将他扶了起来,“起来说话吧。” 卓起忽然变得这般温柔,倒是让萧子歌有些不适应,“师父,我......” 卓起摆了摆手,“师父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本性善良,又重情义,不去给赵将军报仇心里觉得不踏实,可是报了仇又发现其实并没有改变什么。是吗?” 萧子歌点点头,卓起的这些话,每一句都说到了他的心里,“师父,子歌忽然觉得自己好没用。” 卓起的脸色忽然沉了下来,严肃地说道,“任何时候都不要说这么自暴自弃的话。”说着,卓起转身从桌子上拿过一封信,“你先看看这个。” 萧子歌双手接过卓起手中的信,展开来看,这信竟是赵将军的亲笔。信中的大致内容是说多谢萧子歌周密安排,使得他们全家逃过一劫,现已经到达安全之处,日后有需要的地方一定拼命效劳。 萧子歌怔住了,“这......赵将军没死?” 卓起哈哈一笑,“没死。尸骨全无,因为本来就没有尸骨。当初安排赵将军全家离京,就是为了避难,之所以不告诉你,是怕你演得不够逼真,露出破绽,没想到你惹出这么大的乱子。” 知道赵将军没死的消息,萧子歌心里的那份愧疚一下子解开了,再看看眼前的师父,忽然觉得师父的智慧似乎真的是他尚且不能理解的,不过,背后这样一个人护着,心里踏实许多。 |
楼楼今晚尽量更文。不过楼楼想了解一下各位亲阿姨的意愿,发完糖要看哪一只被拍,求回复,楼楼想想下面的情节←_← |
二十九 卓起顿了顿,接着说道,“隐忍不等于怯懦,师父也不是让你一味地退让。不过,你要记住,处理事情的方法有很多种,打打杀杀是最简单粗暴也最愚蠢的一种。遇到事情,多用一用你的智慧。还有,不要等事情发生了再去弥补,有一些悲剧一旦发生,是不可挽回的,我们的精力应该放在去揣摩对手的心思然后先发制人,而不是被动地被牵制。” “师父,对不起,子歌知道错了,是子歌太过鲁莽,考虑不周。”听了卓起的一番话,萧子歌想明白了很多问题,这件事情上,的确是自己大意了,冷静下来想想,的确是如此,太子怎么可能让赵将军平安地到边关给自己增加一个隐患呢。 卓起拍了拍萧子歌的肩膀,“想明白了就好,记住这次的教训,在未来千万不要让赵将军的事情变成真实的。” 萧子歌使劲点点头,“师父放心,以后子歌一定会遇事冷静,不再犯这样的错误。” 卓起侧头看了看萧子歌身后的伤,调戏了句,“嗯,就是你记不住,你身后的伤也会帮你记着。” 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到伤,萧子歌得精力便集中在了那上面,顿时觉得疼得难忍。 “到床上去,给你上点药。”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卓起又开始为萧子歌的伤心疼起来。 “师父,不用了吧,子歌自己处理就好。为了这事情,师父一夜未睡,先去好好休息吧。”萧子歌想到顾青说卓起一夜未眠,既愧疚又自责,如果不是自己冲动莽撞,怎么会让师父生了这么大的气。 卓起看着徒弟心疼自己的样子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此刻,萧子歌酒后的那些胡言乱语已经被卓起抛在脑后了,他坚信,这师徒的情分,在萧子歌的眼里是看得很重的。 “要么乖乖让师父上药,要么让师父再揍一顿。”卓起故作生气地瞪了萧子歌一眼,斥道。 萧子歌怯怯地回了句,“再揍一顿?师父舍得吗?” 卓起被逗得噗嗤一笑,“你再啰嗦,看我舍不舍得。” 萧子歌故作害怕地向后退了一步,“不敢不敢,师父还是给子歌上药吧。” 说着,萧子歌自觉地去了里屋,将整个身子扔在床上。 这书房的里屋是卓起平时短暂休息的地方,空间并不大,也十分简单,只有一张容得下一人的床榻。 卓起拿了药瓶跟着萧子歌进了里屋,他坐在床榻边想给萧子歌上药,可是目光落在萧子歌的屁股上,他的手却停住了。这般伤痕累累,若是将药涂到上面去,将是更大的折磨吧。 卓起几次抬起手又放下,心里满是后悔。 萧子歌等了半天不见动静,心里有些疑惑,回头见师父这般犹豫,竟愣了愣,小心翼翼地问道,“师父怎么了?您不会还没消气吧?这一次的确是子歌做得过分了,违抗师父的命令而且还酒后胡言乱语。师父,您千万别气坏了身子,您若是还因为子歌的无礼而不舒服,您怎么罚子歌都行,只要您......” “都伤成这样子了还说这种话,你不心疼自己,师父还心疼呢。”卓起打断了萧子歌的话,徒弟受了这么重的罚,不仅不怨恨而且还顾及着他的感受,这让卓起更加觉得心疼。 这伤若是不上药,只会越来越重,卓起咬了咬牙下定决心,终于将药涂了上去。 “啊”大概是由于药物的刺激太过于激烈,萧子歌觉得身后像炸开了一样,这疼痛逼得他叫了一声。 |
三十 听到萧子歌的叫声,卓起竟有些慌了,他放下手里的药瓶,走过去替萧子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柔和地说道,“很疼吗?” 萧子歌咬着下唇点了点头,真的是很疼,这疼痛他早就受不住了,但是刚刚那是惩罚,他必须受着,可现在,师父这般和颜问他,反而让他不想再逞强,“师父,好疼。” 听了这话,卓起更加心疼了,萧子歌不是脆弱的孩子,若不是受不住了,他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唉!是师父不好,罚得重了,明明应该心平气和地和你说的。”卓起自责地叹了句。 萧子歌看着师父自责的样子反而有些愧疚,“师父,您别这么说,不怪您,是子歌该罚。” 卓起摸了摸萧子歌的头,安慰道,“你不怪师父就好。师父知道你很疼,师父也心疼你呀,可是这药还是要上的,否则会越来越严重的,师父轻点好不好?” 萧子歌顺从地点点头,“嗯,谢谢师父。”说罢,又正了正身子趴回去。 这一折腾,卓起更下不去手了,他狠了狠心,又拿起药瓶。 已经经历的刚才的痛,萧子歌在心里有了准备,这回也便没有再叫出声,只是艰难地忍着。想想师父刚才心疼的样子,如果自己再喊疼,师父会更自责吧。 萧子歌生生地将这痛都忍下,不过,碰到痛处,身子还是忍不住颤了颤。 卓起深吸了口气,狠心地将手压在萧子歌的腰上,以求固定住他的身体,“乖,忍不住就叫出来,马上就结束了。” 萧子歌没有力气说话,只觉得汗水在不停地落下来,实在忍不住了,会发出小声的轻呼。 卓起心疼得紧,折腾了许久,终于上好了药,再看看萧子歌,感觉他的浑身都湿透了。 “好啦好啦,都结束了,留在这休息一会吧。”卓起长出了一口气,这个过程对于萧子歌来说是难熬的,对于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煎熬。 萧子歌不想让师父担心,尽管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他还是费力地挤出一点笑容,“嗯,师父不用担心,有了师父的灵丹妙药,已经好多了。” 卓起被萧子歌逗乐了,“那师父是不是有妙手回春的本事?” 萧子歌嫌弃地看了一眼卓起,腹诽道,这人还真是自恋。嘴里轻声嘟囔了句,“您这本事真的不太够,下次还是打得轻点吧。” “你说什么?”卓起盯着萧子歌看着,假装没听见。 “啊!没什么,我说师父可以去当神医了。” 卓起笑了笑,半开玩笑地威胁了句,“你下次再犯这样的错误,照罚不误。” 萧子歌撇了撇嘴,喃喃道了句,“哪还敢有下次啊。” 师徒二人正说着话,忽然有人来报,说皇上和太子驾到,已经在路上了。 萧子歌立刻收起了撒娇的样子,猛地从床上站起来,似乎把身后的伤忘得一干二净。 卓起一把拉住萧子歌,“你干嘛?伤得这么重还折腾,老实躺着,师父自会应付。” 萧子歌却没有要回去的意思,推开卓起的手,“师父,子歌没事,父皇从来不来这安王府,这次和太子同来,必有大事,子歌不得不见。” 萧子歌说得的确在理,可是卓起免不了还是担心他的伤 这个样子去见驾,他受得住吗?就算受得住,折腾这一趟,刚刚的药岂不是白上了。“可是你的伤......” 卓起的话还未说完,萧子歌正色道,“师父,子歌纵使再狼狈,也不能在父皇和太子面前表现出来。您放心,子歌不会有事的。” 卓起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再拦他,心疼地看着萧子歌,心道,唉!这孩子总是爱逞强,可是,不逞强又能怎么办呢?他没有别的选择,脆弱的样子也不会引起他们的同情,反而会惹来嘲笑,倒不如坚强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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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萧子歌回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洗了把脸,气色看起来好了许多。 顾青看出萧子歌伤得不轻,在去前厅的路上,顾青一直小心翼翼地扶着萧子歌,即便是走得很慢,每走一步也都会牵动身后的伤,疼得十分厉害。这段路不远,走得却很艰难。 眼看着就要到前厅,萧子歌推开顾青,“本王自己走。” 顾青也没有争执,他知道萧子歌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受了伤,尤其是皇上和太子。 刚刚由顾青扶着,借着顾青的力,感觉还好,现在自己走路,完全要靠着自己的力量,免不了要摩擦到身后的伤,疼得却是更加厉害了。 萧子歌踉跄地走了几步,顾青在一旁看着实在是心疼,想要上去扶,却被卓起拦下来,“让他自己来,他可以的。” 卓起知道,不管怎样,萧子歌都一定会坚持自己走着去见皇上的,而且他不会在皇上面前露出任何破绽。 萧子歌听到了卓起的话,回头看看师父,卓起冲着他点了点头,算是鼓励。 迈开步子走了几步,习惯了身后的疼痛,便真的没有那么痛苦了。 当萧子歌和卓起到了前厅的时候,皇上和太子已经到了,见过礼之后,萧子歌垂手站在一旁,心里却胡乱猜疑着皇上究竟为何而来。 “朕和太子刚刚去拜祭了赵将军,顺路过来看看你,朕知道你和赵将军感情深厚,发生如此惨剧,心里一定很难过,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朕看你今日脸色十分难看,是不是这些日子太劳累了?”皇上关心地问道,不过这种关心,萧子歌却一点儿都不受用,萧子歌在心里发出一阵冷笑,他是真的关心我的身体吗?恐怕是另有目的吧。 “多谢父皇关心。”萧子歌恭敬地答道,不过是随随便便问候几句罢了,萧子歌懒得去计较这是虚情还是假意。 “朕今日来还有一事想问你。”皇上忽然话锋一转,脸色也沉了下来,“滴血卫的事是不是和你有关?” 听了皇上的问话,萧子歌心里徒然一惊,难怪太子也来了,原来是来兴师问罪的。 “父皇为何这么问?”萧子歌知道,皇上的话不是空穴来风,如果只是猜测,他不会亲自上门问罪。 皇上淡淡地答道,“赵将军的事,太子已经跟朕坦白了,是他一时冲动,觉得赵将军毕竟是前朝遗臣,怕他有不臣之心,所以才排滴血卫下了杀手。朕已经教训过太子了,今日是特地让太子来给你道歉的。” 萧子歌万万没有算到,太子竟然会把这事儿说出来,不过说不说出来对他来说也没有多大的差别,皇上早就对赵将军起了戒心,只是找不到除掉的理由,这次太子也算是帮皇上除了一个心头大患,更何况,皇上总不会为了一个前朝遗臣废掉一朝太子吧,最多不过是训斥一顿罢了。 太子这步棋走得算是高明,滴血卫杀了赵将军,紧接着滴血卫被杀,赵将军的部下没有动静,这凶手除了萧子歌还能有谁呢! 萧子歌淡定地答道,“父皇不必如此大动干戈,儿臣受不住太子殿下的道歉,既然父皇已经训斥过了,而且太子也是为了社稷着想,儿臣不会记恨太子。” “嗯。”皇上满意地点点头,他要的就是这句话,“既然你这么说,此事便过去了,希望你们兄弟二人不要心存芥蒂。滴血卫一事,若真的与你无关,朕便要好好彻查赵将军的旧部,他们手里掌着兵权,若有异心,必是大患啊。” 萧子歌吸了口气,皇上这是在逼他承认这件事情啊,若是不认,赵将军的部下必遭大祸。萧子歌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他偷眼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卓起,卓起自始自终没插上话,可是此时脸色却十分难看。 “父皇,滴血卫的事,和赵将军旧部无关,是儿臣一手安排的,儿臣愿承担一切后果。”萧子歌屈膝跪在地上,鼓足勇气说出了这句话。 最初插手这件事情不就是不想让赵将军的旧部出事吗?如今若是不承认,那岂不是又连累了他们。更何况,皇上亲自来问罪,萧子歌知道,这件事情,想逃也逃不掉了。 |
三十二 皇上沉着脸,低头看了看萧子歌,叹了口气斥道,“你们两个,真是每一个让朕省心的。” 萧子歌只是低着头,并没有搭话,这一切都说出来,心里反而没有那么惊慌了。萧子歌心里知道,皇上是不会拿他怎么样的,如果想要治罪,问罪的地方就不可能是安王府,而是朝堂。更何况,皇上若是因此而治罪,那么太子杀害赵将军的事情也一定会暴露,对太子不利,所以,皇上一定会将这件事情压下来。 皇上沉默许久,抬头看了看卓起,“卓大人,你看此事应当如何处置?” 卓起不慌不忙地答道,“这要看皇上想怎么处置了。” “此话怎讲?” 卓起答道,“此事可大可小。若是说大,此乃朝廷事,涉及到朝廷命官之死,有牵连到朝廷暗卫被杀,应该移交刑部,按律处置。若是说小,此乃陛下家事,若是放在平常百姓家,这不过是两个孩子打架罢了。你打了我一拳,我还了你一脚,如此而已。所谓君臣父子,如何处置,还要看在陛下心里,是先有君臣还是先有父子。” 卓起虽为前朝遗臣,但是无论在前朝还是在当朝威望都颇高,皇上对他也一直十分倚重。卓起这个人做事圆滑,虽然总人皆知他是萧子歌的师父,但在表面上对待皇子间的纷争,他一向不动声色。今日这一番言论,也没有任何替萧子歌说情的意思,但是很自然地在暗示皇上,此事应当大事化小,如此,对萧子歌,对太子都好。 皇上怎么会不明白这样的道理,他本来也没想为难萧子歌,听了卓起的话,重重地叹了口气,“唉!卓大人说得好啊,君臣父子,父子君臣,朕一直想着做一个好国君,却从来没有做一个好父亲啊。是朕管教无方,才酿成了今日的局面,兄弟猜疑,明争暗斗。” 皇上这话,说得倒似乎是带了几分真情。说罢,他俯身将萧子歌扶了起来,“此事是你大哥有错在先,可是你也不该任性妄为,卓大人说得没错,这事情在平常百姓家,只是两个孩子打架罢了,可奈何你们生在帝王家,你们打架,动得是朝廷根基呀。” 在萧子歌的记忆里,这似乎是皇上第一次如此语重心长地和他说话,曾经,他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君王,而现在,他是一个父亲吗? 萧子歌心里竟不自觉地涌起一股暖意,此刻的一切,无关乎所有的争斗,他似乎看见了一个父亲的自责和无奈。 “父皇教训的是,是儿臣不好,以后绝对不会这般任性妄为了。”萧子歌低着头道歉。 皇上却没有任何要责怪的意思,转身拉过太子的手,抓着两个儿子的手,皇上在此时此刻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做父亲的责任,“你们是兄弟,以后要互相帮扶,而不是自相残杀,大燕是萧家的天下,我们自家人若是从中作乱,会让外人有了可乘之机的。” |
三十三 兄弟吗?听到这个词,萧子歌觉得很陌生,这种流淌在血液里的亲情在皇家未免太过于奢侈了吧。师父说,不争不妒,明哲保身,可是奈何太子步步紧逼。不过,抬头看看一脸和善的父皇,萧子歌似乎感受到了父皇的些许真心。 大概身为帝王,他也很是无奈吧。 “歌儿,你以后要尽心辅佐太子,有朝一日,父皇不在了,九泉之下不想看见你们兄弟残杀啊。”皇上叹着气,有些无奈地说道。 萧子歌点头应下,如果太子真的容得下他,他也未必真的要去争什么。 “这次的事情,你们两人都有错,朕施以小惩,既往不咎。此事因太子而起,朕罚太子一年的俸禄,罚你半年,你可有意见?”皇上忽然把脸沉了下来。 “儿臣谢父皇责罚。”萧子歌嘴里应着,虽说他不在意这些银两,但总觉得这惩罚有些冰冷。 皇上放开了两个人,叹了口气,“朕刚接到地方的文书,河南天灾,百姓流离,罚你们的俸银,权当捐献给国库了。” 这一刹那,萧子歌忽然觉得自己的父皇憔悴了不少,忧国忧民忧家,帝王也有太多不易呀。 皇上疲惫地摆了摆手,“你们俩都先下去吧,朕有事情和卓大人商议。” 回到卧房,萧子歌也觉得甚是疲惫。 他将自己的身子扔在床上,静下来之后,忽然觉得身后的伤疼得厉害,经过这么一折腾,恐怕更加严重了吧? 萧子歌吩咐侍卫守住屋子,不要让卓起进来,如果问起,便说自己已经睡了。 顾青反手关上门,帮萧子歌处理伤口,本来卓起上完药之后,这伤已经好了很多,可是从卧房走到前厅有一段距离,再加上来回来去地折腾,伤势反而比之前严重了。有些地方,已经渗出了血迹。 顾青看着这触目惊心的伤痕,一边小心翼翼地处理着一边问道,“卓大人的气消了吧?” 萧子歌应道,“嗯。幸好师父大度,没有记仇,否则,唉!酒后那几句话......” 顾青安慰道,“卓大人一向待王爷如亲子,不会计较这些小事的。” 萧子歌没有再说什么,提到亲子这两个字,他忽然想到了皇上,想起了皇上刚刚说得每一句话,那里面有几分真情,又有几分假意,就连萧子歌也分不清楚了。其实,皇上自己大概也分不清吧。 “啊。不是告诉你轻点吗?怎么笨手笨脚的。”萧子歌忽然觉得身后的疼痛猛地加剧了一下,不留神叫出了声,随口骂了句。 然而,萧子歌只觉得敷药的动作停下了,顾青却没有任何回应。 “没事儿没事儿,你继续吧,是我太激动了。”萧子歌以为顾青是被他这一骂吓到了,也觉得自己刚刚确实不应该责怪他,回身道歉。 可是,当萧子歌回头的时候却发现,站在他身后的人不是顾青,而是卓起。 “师父,你怎么来了?顾青呢?”萧子歌吓得半坐起来,呆呆地看着卓起,敢情自己刚才骂的是师父不是顾青,心里默道,这下可糟了...... 卓起含笑看着萧子歌,问道,“你让侍卫把师父挡在外面,该不会是嫌弃师父笨手笨脚吧?” |
额...冰儿也被某小孩带得变蠢了,大家不要介意哈 |
三十四 萧子歌愣了愣,心虚地解释道,“当然不是,我怎么敢嫌弃您呀。” 萧子歌又低着头喃喃自语,“不让您进来您不还是进来了嘛。那些侍卫真是没用,真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吃的,拦个人都拦不住,真是没用。” 卓起抿着嘴笑道,“你都拦不住,他们哪能拦得住啊!” 这一句话把萧子歌噎得没话说,转移话题道,“师父有什么事吗?如果没什么事儿,您先回去休息吧。” 卓起瞪了萧子歌一眼,“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呀,趴回去,给你上药。” 萧子歌摇摇头,“哎,不用了,这种粗活让顾青干就好了,何必劳驾师父。” “所以,你还是嫌弃师父了?”卓起调戏般地问道。 萧子歌小声在嘴里嘟囔着,“这不是怕您又心疼嘛,不让您来您非要进来。真是。” 卓起看着徒弟这个样子竟觉得有几分可爱,是啊,怎么能不心疼呢,可是越心疼越要来他不是?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贫,趴回去,否则我可不客气了哈。”卓起笑骂了句,扬起手佯作要打的样子。 萧子歌往后缩了缩,“别别别,您可别,我趴回去就是了。” 卓起笑着看着萧子歌乖乖地趴在床上,目光再次落到伤口上,心真的狠狠地颤了一下。 “唉,刚才是师父不好,不小心弄疼你了。你别乱动,师父尽量轻点。”卓起的语气不由自主地温柔了起来。 萧子歌勾嘴角笑笑,听师父这么温柔地说话,萧子歌竟觉得有些不适应。 屋子里很静,没有任何声音,师徒二人也没有再说话,卓起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了萧子歌的伤上,生怕不小心将他弄疼了。 好不容易再次把药上完了,卓起开口问道,“歌儿,你怎么看今天的事情?” 萧子歌冷笑了一声,“今天的事情,真的是我低估了太子,他竟然想出这么一着。他身为太子,无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都是为了护着他和父皇的江山,只要不伤害到父皇,父皇不会降罪,最多是训斥一顿罢了。但是我不一样,我做任何事情,都会让父皇有所顾忌,小则是不守规矩,大则是有谋逆之心。太子这次以自己摊牌请罪换取我不得不在父皇面前认罪,他自然是没什么损失,但是,父皇虽然对我没有过多责备,一定会心存疑虑。太子这是不战而胜啊。” “那你为何还要认罪?”卓起继续问道。 萧子歌叹了口气,“父皇是聪明人,他既然来兴师问罪,在心里一定有了几分把握,就算不认,父皇心里也清楚,可是,我若是坚决不承认,一来会让父皇更加怀疑我有别的心思,二来会殃及无辜。” 卓起笑着点点头,夸赞了句,“恩,你分析得不错,句句在理,没想到,这件事情,你看得如此透彻。” “多谢师父夸奖。”萧子歌忽然觉得师父此时好像心情大好,竟然毫不吝啬地夸起人来。 “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卓起追问了句。 怎么处理?萧子歌刚刚躺在床上的时候,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他的心里早已经有了主意,既然师父问起来,他也没有必要隐瞒。 “既然太子敢让父皇知道这件事情,我就敢让满朝文武知道这件事情。反正此事是太子有错在先,传出去,就算父皇不治罪,他也会落得一个不仁不义的骂名。”萧子歌狠狠地说道。 “如果皇上降罪呢?你和他同归于尽?”卓起的脸色忽然沉了下来。 “同归于尽也未尝不可。”萧子歌咬了咬牙,眼神里充满了愤怒。 “胡闹。整天就想着些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脚的小孩子把戏。刚刚皇上和你说的话你就一句都没听进去吗?就算你听不进去皇上的话,刚才在书房为师和你说的话这么快就忘了?”卓起脸色大变,愤怒地斥道。 |
三十五 “师父,父皇刚刚说得每一句话,子歌都记得清清楚楚,不过,这里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 师父说得清吗?”萧子歌平静地问道。 这一问,倒是把卓起问住了,火气也没有那么大了,他心疼地看着萧子歌,心道,真是一个心思细腻的孩子,只可惜,他一直都得不到应有的疼爱。 见卓起不说话,萧子歌继续说道,“看来师父也不知道答案。子歌曾有一刹那觉得父皇是真心的,可是仔细想想,他今日来兴师问罪,为的是什么,为的是给太子铺路吧!他们在我面前演了一出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大戏,目的不就是为了让我彻底地臣服于太子,放松警惕,给他们背地里捣鬼的机会吗?” “你怎么能这么说皇上?”卓起诧异地看着萧子歌,他从来没有想过,萧子歌对皇上的怨恨竟然这么深。他也是一个父亲,或多或少地,他可以理解皇上的心情。太子是他的儿子,萧子歌也是他的儿子,他想尽力去疼爱。但是,他不仅是皇上,他也是一国之君,他既然将太子推上了高位,就必须全力护着他的地位。 萧子歌冷笑了一声,“难道不是吗?我也希望不是这样,可他处处针对我,让我怎么相信他还把我当作亲生儿子。所以,我要用自己的方式去证明他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儿子。把事情闹大,并不是因为我咽不下这口气,也不是因为我依然冲动地想争个高低上下,我就是想知道,父皇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在他心里,我究竟有几分地位。” 萧子歌越说越激动,这种感觉有心痛,有无奈但是还抱着一丝幻想。 “你就算是想证明,也不是用这种方式。”卓起理解萧子歌复杂的心情,但是他更要让萧子歌打消这个疯狂的念头。 “可是这是唯一的办法。”萧子歌吼了句。 “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连累多少人?”卓起尽力压着火气,试图让萧子歌想清楚这事情的后果。 然而,此刻的萧子歌已经没有办法冷静下来,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去证明,皇上是不是真的在乎他。其实,这种在乎他早就不在意了,他习惯了没有亲情的日子,但是今天皇上的态度,偏偏唤起了他的一点奢望。 “我不管,我不管代价是什么,我都要知道答案,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我。”萧子歌歇斯底里地喊道。 “啪”这一句话彻底将卓起激怒了,他扬起巴掌,狠狠地打在萧子歌的屁股上。 萧子歌的屁股上本来就伤得不轻,尽管只是一巴掌,也是萧子歌无法承受的,他没有丝毫心理准备,巴掌落下的瞬间,发出一声惨叫。 卓起怒气未消,扬起巴掌就要打第二下,可是,看了看萧子歌身后的伤,他终是有些不忍,抬起的巴掌又放了下去。 “你确定想清楚了?”卓起寒声问道。 他实在是不忍心下手了,他好希望萧子歌刚刚只是一时冲动,此刻可以道个歉,此事也就这般过去了。 没想到,萧子歌却趴了回去,狠狠咬了咬嘴唇,视死如归般地说道,“师父若是想罚便罚,不用心疼子歌。” |
是不是大家都睡了呢~楼楼也去睡觉了。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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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卓起愣了片刻,将手抬起来,终于还是没有忍心,压了压心中的火气,心道,这孩子真是倔强得让人又生气又心疼。 “你本事受着,师父也没本事再罚你了。 ”卓起赌气般地说了句。 萧子歌没有等到预料中的疼痛,见师父不打了,长出了口气,可是回头看看师父的脸色,面无表情。 “师父,您别生气,我......”师父若是肯罚,倒还是好些,至少说明师父还在乎自己,可是师父忽然这般说,反而让萧子歌心里没底。 卓起笑了笑,这笑容里带着些许的宠溺,“别胡思乱想了,都伤成这个样子了,师父怎么能舍得再罚。更何况,这事情你若是想不明白,师父打你有什么用,凭你这性子,难道师父打几巴掌就能打消这个念头?” 不管怎样,至少师父是不生气了,萧子歌的心也终于放下了。听卓起这么说,萧子歌反而冷静了不少,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吗?其实,自己也只是想去证明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东西罢了。 卓起见萧子歌冷静了,接着说道,“解开这个结,还需要靠你自己。师父告诉你两件事情,你想明白了,再来找我。第一,皇上已经决定出兵赵国,正在暗中筹备。第二,刚刚皇上说有事情要和我商议,是关于河南洪灾的事情,地方官员不作为,皇上几次下旨开仓放粮,地方官均以仓中无粮为由拖延,而奸商却在哄抬粮价,导致百姓流离,冻饿而死,皇上最近为此十分烦心。” “河南无粮?”萧子歌气呼呼地说了句,“洛阳守着整个大燕最大的洛口粮仓,它若是无粮,整个大燕都饿死了。” 卓起摆摆手,“洛口粮仓囤的是军粮,如今边关告急,皇上又要出兵,谁敢动洛口粮仓啊。今年除了河南,其他地方大旱,就算是洛口,粮食也不多。” 听卓起这么说,萧子歌感觉到了形势危急,刚刚那些孩子般的想法暂时消失了,忧心起这件事情来,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唉!父皇有什么打算?” “皇上想让我带着你去河南赈灾。”卓起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个决定,倒是有些出乎萧子歌的意料,“我们?” 卓起点点头,“嗯,料理一下京中事务,三日后出发,出发之前,你先把该想的事情想清楚。想清楚了去找我。” 萧子歌点头应下,脑子里一片混乱,师父让他想,可是,这几件事情又有什么关系呢。 卓起刚从萧子歌的房间离开,府里的侍卫便来报,说卓锦容和涌入京中的难民发生了争执。 卓起脸色大变,“什么?和难民发生争执?他现在人在哪里?” “已经被王府的侍卫救下,在回来的路上,属下怕卓大人担心,特地提前回来知会大人一声。”侍卫回道。 卓起没有细问,冷冷地说了句,“等他回来,让他去书房找我。” |
楼楼又想问一个问题,容儿闯祸了,各位阿姨想看爹拍还是哥哥拍,楼楼这次是认真地在问(好吧...楼楼承认昨天的问题是想看看各位阿姨的本性,捂脸逃跑) |
三十七 卓起在书房等了约有半个时辰,也不见卓锦容回来,他要催问,侍卫便从门外进来了,“卓大人,属下无能,锦容公子不肯回来。” “不肯回来?”卓起皱了皱眉,“为什么?” 侍卫吞吞吐吐地答道,“锦容公子说......说您保证不罚他,他才肯回来。” 卓起狠狠地将书摔在桌子上,骂了句,“他竟然敢跟我讨价还价,他人在哪里?” “在二爷的京郊别院。”侍卫见卓起脸色不善,试探着问道,“卓大人要不要去把公子接回来,那别院处在密林之中,恐怕不太安全。” 卓起平了平心绪,摆了摆手,“不必了,他喜欢就让他待在那里吧,待够了自然就回来了。” 侍卫听卓起这般说,也不敢再劝,自觉地退下。 折腾了这么久,卓起感到一阵头疼,他揉了揉太阳穴,起身回屋休息,不再过问卓锦容的事情。 侍卫见卓起不管,又怕卓锦容出事,只好去找萧子歌。 当顾青把这个消息告诉萧子歌的时候,萧子歌异常淡定,“派人给他送些吃的,派几个侍卫好生保护着,别出危险。” 萧子歌一向疼卓锦容,今日这般态度大大出乎了顾青的意料,顾青劝道,“要不属下去把他接回来吧,毕竟......” 萧子歌摆摆手,“不用,他不是想离家出走吗?那就成全他,这事情我们不用管,不出明晚,师父一定会去找他。” 顾青没办法,看来萧子歌这一次也是想给他些教训。不过仔细想想,卓锦容这次的确有些过分,不管犯了多大的错,也不能不回家呀,真是小孩子的心性。 “对了,你刚刚说大批灾民进京,太子有什么动静?”萧子歌不再提卓锦容的事情,话锋一转问道。 “哦,属下正要汇报,太子和几位王爷在闹市设了粥棚,二爷您看我们要不要......” 萧子歌想了想,“嗯,施粥是一定要的,不过不是在京中,我们把粥棚设在城外五十里。” “这......为什么呀?大家都争先恐后地在京城施粥,以赢取皇上欢心,我们......”顾青不理解萧子歌的意思。 萧子歌耐心地解释道,“灾民入京,难免会有心存不轨的人混进灾民之中闹事,这对京城是很大的威胁,令人头疼的是,朝廷又不能向外驱赶。城外施粥,既保证了灾民无恙,又能避免他们涌入京城,一举两得。国难当前,不要总是想着讨皇上欢心那些无聊的事情,要多想想百姓。” “二爷教训的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顾青退下去之后,萧子歌也沉沉地睡下,等他醒来,已是次日中午。 吃饭的功夫,他有些担心卓锦容,随口问道,“容儿还没回来吗?” 顾青摇头,“没有。卓大人说,他若是不自己回来认错,就让他待在那里。” 萧子歌无奈地叹了口气,“容儿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过两天我和师父就要离京了,这事情这么耗下去不是办法,吃完饭陪我去把他接回来。” 顾青嘴里应着,可是他看得出,萧子歌的脸色不大好看,暗暗为卓锦容捏了把汗。 到了京郊别院,萧子歌推门而入,见卓锦容正悠闲地躺在床上。 这地方说是别院,实际上只是在山谷密林中的一间木屋,面积很小,只能容下一张桌子和一张床。萧子歌喜欢这里的清静,时常会过来坐坐。 卓锦容这一晚上都没睡好,他本以为爹爹会心疼地来接他,没想到,左等右等还是没有消息,心里有些发慌。 看见萧子歌来了,卓锦容乐得直接从床上跳起来,冲下床就往萧子歌怀里扑。 “安王哥哥,你终于来了,想死容儿了。” 萧子歌脸色阴沉着斥道,“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居然敢离家出走。到旁边站好。” 卓锦容没想到萧子歌一来便训他,吓得吐了吐舌头,乖乖地站在一旁,没想到安王哥哥发起火来比爹爹还可怕。 |
根据大家的意见...楼楼大概会写一段哥哥拍,至于爹要不要拍,容楼楼考虑考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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