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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王冠之重（古风，师徒，温馨，训诫）[第14页] |
| 作者:沉浮若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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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九 “是皇上？”卓起又是吃惊又有些后悔，难怪萧子歌一直这般委屈，原来，这顿打挨得还真是冤了。 皇上点点头，重重地叹了口气，“唉！是啊。都怪朕一时兴起，惹了麻烦还要子歌担责任。朕刚刚又错怪了他，是真的糟蹋了他的一番心思呀。” 卓起不知道皇上错怪了萧子歌什么，可是见把萧子歌气成这个样子，卓起猜测大概是皇上误会了什么，让孩子觉得委屈了，“皇上，子歌是重情义的孩子，性子直，不过也终究是孩子的心性，不会记仇，哄一哄便好了，皇上不必担心。” “哄一哄。”皇上沉思了片刻，“你有什么办法吗？想想朕这个爹做得还真是有些愧疚，竟也不知道子歌喜欢什么。” 卓起笑了笑，“臣倒是有一个办法，皇上或许可以试一试。” 把皇上赶出去，萧子歌一个人在床上发呆，想了很多很多，心里乱作一团。有那么几分委屈，似乎又没什么可委屈的，被猜疑应该是常态才对啊，自己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地认真了。 正乱想着，卓起从外面进来，手里端着和中午一样的白粥。 萧子歌看到白粥，皱了皱眉，“师父，您放过我吧，晚上还吃这个，就不能......” “不能。你身上有伤，只能喝粥，至少这两天是这样。”卓起打断了萧子歌的话。 萧子歌撇了撇嘴，极不情愿地把粥接过来，看了几眼有放下了，可怜巴巴地看着卓起哀求道，“我喝不下，师父，至少您给我准备点肉吧！” “不喝就饿着。”卓起沉着脸回了句。 “子歌，父皇派人给你买了汇香楼的红焖羊肉，你要不要尝一尝。”皇上兴冲冲地从外面走进来。 汇香楼的红焖羊肉是京城最地道的一家了，远远的萧子歌便闻到了香味儿，这可是自己的最爱，可是抬头看看皇上，又犹豫了一下，心里还是有点别扭。 “皇上，子歌有伤在身，不能吃这些东西。”卓起站起来制止道。 皇上也不搭理卓起，把手里的食盒打开，将里面的菜一道一道地摆在萧子歌面前，除了红焖羊肉，还有几道清淡的小菜。 这才叫吃饭嘛，萧子歌看着这些菜忍不住就想拿筷子，可是犹豫了片刻却没有动。 皇上把筷子递给萧子歌，“父皇也不知道这些合不合你的胃口，尝尝看。” 萧子歌迟疑了一下，被卓起拦住了，“皇上，子歌不能吃这些。” 皇上瞪了卓起一眼，“怎么不能吃，难道就喝白粥吗？寡淡无味，怎么吃得下。” “吃不下这只能吃这个啊，他.....”卓起皱着眉解释。 皇上不理会他，拿着手里的筷子夹了一块羊肉塞到萧子歌嘴边，“不理他，父皇说能吃就能吃。” 肉被递到嘴边，萧子歌鬼使神差般地张开嘴吞了下去，一来是被菜香所吸引，二来是受宠若惊，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父皇会这般亲近地喂自己吃东西。 卓起站在一旁十分尴尬，又不敢多说什么。 “卓大人出去吧。”皇上一边给萧子歌夹菜一边说道，“哦，对了，顺便把这碗白粥端出去当晚饭吧！” 萧子歌得意地把那碗厌恶至极的白粥递给卓起，冲着他笑了笑。 卓起狠狠地瞪了萧子歌一眼，嘴上却违心地应着，“多谢皇上。” 卓起走到门口处，看着萧子歌吃得这般开心的模样欣慰地笑了下，本来觉得今天的话说重了，特意准备了这些菜来哄徒弟的，没想到却派上了这个用场，自己还替皇上演了一次恶人。想必徒弟这会儿一定还在怪自己不通情理吧，不过这都不重要，只要他开心就好。 卓起知道，对于萧子歌而言，皇上来哄他一句比自己哄他千百句还要开心得多，毕竟这父爱一直是他渴望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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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 “子歌，别跟父皇生气了好吗？是父皇误会你了。”皇上揉了揉萧子歌的脑袋，道歉道。 萧子歌抬头冲着皇上笑了笑，拿了旁边的筷子递给皇上，“是儿臣小气了，不该那么和父皇说话，父皇也一起吃吧。” 皇上被赶出去之后又肯折回来这般费心思地哄着，萧子歌也真的找不出生气的理由了。 皇上接过筷子笑眯眯地点了点头，“你这脾气啊，真是像朕，都这么倔。” 萧子歌低着头，只觉得这话特别暖，“像父皇有错吗？” 皇上又给萧子歌夹了一口青菜，耐心地说道，“这么倔强，会吃亏的。” “倔强是因为心中有原则，为了守住原则，子歌不怕吃亏。”萧子歌答得很认真。 眼前的孩子，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真诚，在这乌烟瘴气的朝堂上，似乎并没有泯灭他的赤子之心。以前是对他了解太少，经过这件事情，倒是愈发觉得喜欢这孩子。 这顿饭吃得格外开心，父子二人聊了很多，无关乎朝政，更像是闲话家常。 “伤还疼得厉害吧？明天父皇再叫太医过来看看。”皇上哄着萧子歌躺下，摸着萧子歌的头问道。 萧子歌摇摇头，“不必这般麻烦了，师父照顾得很好。而且已经不疼了。” “你倒是硬气，挨了廷杖一声不吭。” “叫了多丢人啊。”萧子歌呆呆地看着皇上，红着脸说道。 皇上被萧子歌逗笑了，合不拢嘴地看着他。 “父皇笑什么？” “没什么，朕像你这般年纪，也这么觉得，面子大过天。” “父皇也挨过廷杖？”萧子歌诧异地看着皇上，忽然生起了好奇的心思。 皇上笑了笑，“廷杖没挨过，军棍倒是挨过不少。那时候天下不太平，一直在打仗。” “唉！还记得有一次把你皇祖父气急了，在床上趴了足足半个月。”皇上顿了顿，忽然忆起了许许多多的往事。 “啊？父皇犯了什么大错？”萧子歌愈发好奇，谈起这些事情，好像眼前的人很亲近很亲近，不再是那般高高在上不可侵犯了。 皇上笑得很甜，“没犯什么错啊，为了一个女人。” “女人？那父皇最后和她在一起了吗？”萧子歌一直有一种感觉，觉得自己的父皇是一个痴情的人。 “当然啦，否则你是哪儿来的。”皇上得意地一笑。 “那就难怪皇祖父那么生气了。”萧子歌小声嘟囔了句。 皇上轻轻地拍了萧子歌身后一下，，“你幸灾乐祸是吧？” “啊，疼。”萧子歌呼出声来。 “你刚才不是说不疼了吗？”皇上一边帮萧子歌揉着，一边无辜地看着他问道。 “我......”萧子歌被噎得说不出来。 皇上笑着看着他，“你好好休息吧，父皇先回去了。” 萧子歌呆呆地望着皇上，却鬼使神差般地问了句，“父皇以后还会来看我吗？” 皇上愣了愣，对上萧子歌那真挚的眼神，不忍让他失望，“来，等你伤好了，我们还去乐坊喝酒，还敢去吗？”一边说着一边不厚道地扫了一眼萧子歌身后的伤。 萧子歌倔强地答道，“有什么不敢的，大不了再挨一顿打，多趴几天。” “那一言为定，过几天父皇带你出去玩。” 望着皇上出去的背影，萧子歌觉得心里甜甜的，好像从来没有这么暖过。 皇上走了没多久，卓起从外面进来，萧子歌抬头看见师父，刚要打招呼，却瞥见了他手里那把无法忽视的戒尺。 “师父，我又犯什么错了吗？”萧子歌怯怯地看着卓起。 “犯什么错了自己想。”卓起把戒尺扔在萧子歌面前，冷冷地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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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一 萧子歌仔细想想，如果说犯错，今天确实一直任性来着，真不知道师父指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哪一件能够严重到让师父在这个时候动戒尺。 “子歌不知道。”萧子歌低着头答了句。 “你为什么把皇上赶出去？” “刚刚心情不好，一时情绪有些失控。可明明是父皇先误会我的。” “你是觉得你受了伤就可以胡作非为还是觉得你受了委屈你最大，连皇上的账都不买？”卓起质问道。 被卓起这么一训，萧子歌却愈发觉得心里委屈，撇了撇嘴，“不是，只是......” “只是那时候觉得他不是皇上，该是父亲，是吗？”卓起顿了顿，“可是，你都没有给他了解你的机会凭什么让他理解你在想什么呢？” “可他从来没想了解过我。”萧子歌愤愤地答道。 “如果皇上不想，他就不会费尽心思地哄你了。可感情的付出是双方面的，你也要多给他些机会，不能整天净闹些小孩子脾气。” “给他机会？我不会。”萧子歌有些赌气。 “至少要心平气和吧。”卓起瞪了萧子歌一眼，“不是每个人都像师父这样知道你是有口无心。下次让我看见你这么闹脾气，决不轻饶。” 萧子歌看了一眼戒尺，“师父这次也没打算放过我啊。” “伤成这样还不忘折腾，今天非让你长长教训，学一学怎么说话。”卓起嘴上骂着，眼神里却是透着心疼。 萧子歌低着头，自己虽然身上有伤，可也不敢在师父面前讨价还价，“子歌以后会注意分寸的。” 卓起把戒尺拿起来，点了点萧子歌的手，“伸手。” 萧子歌不敢磨蹭，把手伸在师父面前，看样子师父也没生气，只是想提醒自己一下，萧子歌心里便也没有那么紧张。 “只罚你三下，以后再犯......” “以后不敢再犯了。”萧子歌抢过卓起的话来。 答得如此乖巧，卓起浅浅地笑了一下。 “啪”扬起手里的戒尺便打了下来，虽说只是想警告一下，这戒尺却是实打实的落下来的，一点都没有放水。 萧子歌的手心迅速泛起了一道白色，渐渐变红又变紫。 萧子歌疼得皱了一下眉，可也不敢叫出声来，师父说了只罚三下，若是自己连三下受不住，真的是有点得寸进尺了。 待疼痛慢慢散开，萧子歌完全消化掉，卓起才又落下剩下的两下。 虽然每一下都没有没有放水，但也好在只有三下，总算是没有那么难挨。 “谢谢师父。”萧子歌揉了揉手心，冲着卓起笑了笑。 “谢我？你这孩子被打傻了吧？挨了打还笑得这么高兴，不疼是吧？”卓起把戒尺扔到一边，莫名其妙地看着徒弟。 “疼。”萧子歌委屈地看着卓起。 卓起拉过萧子歌的手，“行啦，别委屈了，给你揉揉。” 萧子歌笑得很甜，呆呆地望着卓起，“我说谢谢师父，是谢师父晚上给我准备的大餐。” “那是皇上给你准备的，他让你吃，我敢拦着吗！”卓起轻轻地帮着萧子歌揉着手心，假装不高兴地说道。 萧子歌撇了撇嘴，“师父别骗我了，那些菜明明是师父事先准备好的，父皇只是借花献佛罢了。” “你怎么知道？”卓起一边后悔自己这戏演出了破绽，一边又觉得很暖心，徒弟居然轻易地看破了自己的心思。 萧子歌得意地笑笑，“难道父皇会知道我喜欢吃汇香楼的羊肉？会知道我的菜里不能放葱不能放醋？我这么挑剔也是有师父记得清了。” 卓起宠溺地拍了一下萧子歌的脑袋，“你还知道自己挑剔啊。” 萧子歌咬了咬嘴唇，小声嘟囔道，“反正有师父宠着，挑剔一点也无所谓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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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二 “好好好，师父愿意这般宠着你。”卓起笑着答道。 “不过皇上也是花了心思的，你也要给他些时间。”卓起害怕萧子歌怀疑皇上的诚意，又替皇上解释了句。 萧子歌懂事地点点头，“师父放心吧，子歌知道，所以刚刚没拆穿他嘛。” “不要心急，一步一步来，顺其自然就好。”卓起又叮嘱了句，大概是害怕徒弟太心急，适得其反吧。 “子歌明白，一定不会过多奢望。”萧子歌顿了顿，又不怀好意地看着卓起，“师父，明天可不可以也给我做好吃的。” “不行，这几天在床上好好养伤，那都不许去，只能吃清淡的。你如果不好好照顾自己，绝对不放过。”卓起脸色沉下来，显然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萧子歌撇撇嘴，“我知道了，师父别这么凶嘛，我都听师父的就是了。” “最好说到做到，不许折腾。”或许是太了解萧子歌的性子，这话不说清楚了卓起总是放心不下。 “是，保证做到。”萧子歌极不情愿地答道。 这几日在家里养伤，萧子歌倒是很听话，关键是卓起一刻不松懈地盯着他，他想折腾也找不到机会。 过了三日，萧子歌自觉自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正赶上这一日卓起和司徒轩有事出去，临行前，卓起千叮咛万嘱咐让萧子歌在屋里好好躺着，不许乱动。可是卓起前脚出了门，萧子歌就开始觉得烦躁了，他是好动的性子，让他在屋子里憋这么多天，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安王哥哥，爹让我来陪你玩。”萧子歌正在发呆，卓锦容兴冲冲地从外面跑进来。 萧子歌无精打采地看了卓锦容一眼，“你是来陪我玩的还是来看着我的？” “爹说只能在屋里玩，不能让你出去。”卓锦容呆呆地望着萧子歌回道。 “那不还是来看着我的嘛。”萧子歌小声嘟囔了句。 “安王哥哥你是不是不想和容儿玩。”卓锦容见萧子歌这副表情，一脸委屈的看着萧子歌。 萧子歌摇摇头，“不是不想陪你玩，是在屋里好闷呀！要不我还是睡觉吧！” 说着，萧子歌侧过身去，假装要睡觉。 “安王哥哥，你别这样嘛，爹爹好不容易让容儿放一天假，你陪容儿一会嘛。”卓锦容凑到萧子歌跟前，拉着他的胳膊哀求道。 萧子歌忽然坐了起来，眼睛里放着光芒，“容儿，要不我们去后山吧，让顾青给我们烤野兔吃。” 出去玩对卓锦容的吸引力很大，可是临走前爹吩咐他不能让安王哥哥出去的，顾及这个，又犹豫了。 “可是，爹说你不能出去。” 萧子歌见卓锦容犹豫了，赶紧说道，“他和司徒将军出去办事了，晚上才回来，我们就玩一会，在他回来之前我们就回来啦，他不会发现的。再说，你不是一直想吃顾青哥哥做的烤鱼吗？一会儿我让顾青哥哥给你烤一条大的怎么样？” 这么一诱惑，卓锦容真的是心动了，“可是，你身上还有伤。” “嗨，我的伤早就好了，都是师父大惊小怪的。”萧子歌从床上下来将卓锦容抱了起来，兴奋地在屋里转了几圈，“你看，没事儿吧？” 卓锦容被忽悠得更加有兴致了，小孩终究是经不起诱惑，“那好吧，不过我们可要早点回来，被爹发现了就惨了。” 萧子歌点点头，“放心吧！中午我们就回来乖乖睡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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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三 萧子歌和卓锦容玩得倒是开心，在后山上又是吃喝又是打闹的。和容儿在一起，萧子歌亦暴露了孩子的本性，折腾得特别开心。 “顾青哥哥，你教容儿烤鱼好不好？”卓锦容凑到顾青旁边，摇着他的胳膊。 “好呀，来。”顾青侧了侧身，把手里串着木棍的鱼递给了卓锦容。 卓锦容觉得新鲜，玩得很高兴，却弄得满手都是灰。 “安王哥哥，给你吃。”卓锦容将鱼递到萧子歌面前。 萧子歌看着烤焦的鱼皱了皱眉，“容儿，你这水平.....” 容儿骄傲地哼了声，“明明比你烤得好。” 萧子歌不服气地撇了撇嘴，“胡说八道。” 一旁的顾青竟噗嗤地笑出声来。 “顾青，你笑什么？难道我说得不对吗？”萧子歌毫无自知之明地瞪了顾青一眼。 顾青忍着笑意回了句，“试一试就知道对不对了。” “试试就试试。”萧子歌好像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厨艺已经差到了连顾青都敢嘲笑他的地步。 三个人说说笑笑觉得时间过的特别快，转眼到了中午。 “唉！先回去吧，免得师父提前回来。”萧子歌倒还算有分寸。 卓锦容恋恋不舍地撇了一眼还没吃完的烤鱼和野兔，“安王哥哥，要不我们把这些东西带回去吧，容儿还想吃。” “带回去啊。”萧子歌犹豫了片刻。 “就带回去嘛，容儿保证偷偷地，不被发现。”卓锦容哀求道。 萧子歌不忍扰了卓锦容的兴致，只好答应了。 从后山上下来，却看见司徒轩坐在院子里喝酒。 “安王哥哥，爹好像回来了。”卓锦容拉了拉萧子歌的衣服，紧张地说道。 萧子歌心里也是一阵紧张，赌气地想着，真是巧了，自己一不听话就会被师父发现，明明说好了晚上回来，这会才中午怎么就回来了。 萧子歌环顾一圈并没看见卓起，走到司徒轩面前，试探着问道，“司徒将军什么时候回来的？” 司徒轩撇了萧子歌一眼，脸色不大好看，“回来有一会儿了。出去折腾了？” 被逮个正着，现在连否认都没办法了，萧子歌只好避重就轻地答道，“屋子里太闷了，出去转转。” “出去转转？”司徒轩一眼便看到了顾青手里的篮子，指了指问道，“顾青，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顾青不知如何回答，怯怯地看了看萧子歌。 萧子歌往司徒轩面前凑了几步，“司徒将军，子歌告诉您，你能不能不告诉师父啊！” 司徒轩笑了笑，并没有说话，径直走过去，从顾青手里将篮子夺过来，打开一看，里面躺着几条烤鱼，“行，我不告诉他，吃的归我。” “司徒将军......”卓锦容百转千回地叫了一声，心里好是心疼自己的烤鱼。 司徒轩摸了摸卓锦容的脑袋，“晚上到我屋里一起吃。” 卓锦容兴高采烈地跳了起来。 萧子歌无奈地笑笑，这孩子，不管什么时候都惦记着自己的吃的。 “笑什么？正要说你呢！谁让你出去的，还吃这些东西，自己受伤了不知道啊，这才几天就开始折腾。”司徒轩瞪着萧子歌训道，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能理解孩子爱玩的心性，毕竟他自己也很爱折腾。 “屋里太闷了。”萧子歌解释道，“司徒将军，师父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说了这半天，不见卓起，萧子歌有些纳闷。 “回来了，又走了，被皇上召进宫了。估计一会就回来了，你俩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心理准备？”卓锦容一脸茫然地问了句。 “挨打的心理准备。”司徒轩瞪了卓锦容一眼，冷冷地回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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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楼跑粗来解释一下，要结局了，不过离结局还有一段时间，也没有那么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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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四 卓锦容被吓得往萧子歌身后躲了躲，萧子歌也能想象得到师父看见自己不在屋里会多么生气，可是明明是自己想出去的，连累了卓锦容总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司徒将军，等师父回来，您能不能帮我个忙？”萧子歌把容儿搂在怀里，试探着跟司徒轩说道。 司徒轩看萧子歌这心虚的模样竟笑了笑，“这会儿知道害怕了？出去折腾的时候怎么不想一想大家会多担心。” “子歌知道错了。”萧子歌低着头，认错的态度特别诚恳，这个时候，能救他们的只有司徒轩了。 司徒轩瞪了萧子歌一眼，“说吧，想我帮你什么？帮你求求情？” 萧子歌摇摇头，“不是，司徒将军，是我执意要带容儿出去的，所以我想请司徒将军帮忙求求情，不要让师父怪容儿。” “那你自己呢？”司徒轩诧异地看了萧子歌一眼，萧子歌身上的伤好到什么程度他心里清楚，现在动作猛了大概还会痛，可是，现在他顾及的居然是不要容儿受牵连。 萧子歌不假思索，“我惹的祸，自然是我自己担着。” “你倒是讲义气。”司徒轩笑着看看萧子歌，好像这个孩子的言行总会给他带来惊喜，每经历一件事，哪怕是小事，都会对他有新的认识。 萧子歌低头看了看卓锦容，“我护着他，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司徒轩点点头，“是，是理所当然的。” “不要，我不要安王哥哥受罚，是容儿带安王哥哥出去的，爹回来了我去跟爹解释。”卓锦容嚷嚷着。 “容儿，别胡闹。”萧子歌无奈地看了卓锦容一眼，这孩子一向是知道要挨打了就往自己怀里躲的，今天忽然这样子让萧子歌很诧异。 卓锦容眨着眼睛看着萧子歌，眸光清澈如水，“安王哥哥，容儿不想让你挨打，你的伤还没好呢。” 萧子歌笑了笑，摸了摸卓锦容的脑袋，觉得眼前这小孩真是长大了，不管怎么样，听他说了这句话，就觉得温暖多了。 正说着话，卓起便从外面回来了，看见院子里的四个人，目光落在卓锦容身上，“回屋反省。” 卓锦容担心地看了萧子歌一眼，“爹爹，是我硬拉着安王哥哥出去的，您可不可以不要怪他？” 卓起不多说话，看了看顾青，命令道，“把容儿抱回去。” 顾青迟疑了一下。 萧子歌淡淡地吩咐道，“去吧。” 顾青不敢违抗命令，也知道就算容儿在这也改变不了什么，自己家的王爷也不可能让这个小孩承担后果。 待卓锦容回去，卓起瞪了萧子歌一眼，“跑出去玩了？” “屋中太闷，出透透气。”萧子歌没有底气地答道。 “屋里闷是吧？书房里不闷，到书房等我。”卓起冷冷地回了句。 “师父......”萧子歌皱了皱眉，他预想到师父会生气，可是没想到火气会这么大，书房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尤其是在惹了祸的时候，本能地会对那里产生畏惧。 “去。”卓起直说了一个字，这命令是不容置疑的。 “你干嘛发这么大火啊，孩子只是贪玩罢了，你消消气。”司徒轩看这架势有些不对，进一趟宫怎么惹了这么多邪火，刚才回来的时候见子歌不在他也没说什么啊，还担心子歌的伤来着，这怎么一回来就像变了个人。 卓起没理会司徒轩，却又瞪了一眼萧子歌，“你这是搬救兵呢？” 萧子歌赶紧摇头，“子歌不敢。” 说着，便转身去了书房的方向。 司徒轩想拦，却被卓起抓住了，对上司徒轩的目光，卓起冲着他摇摇头，“我有分寸。” “手下留情，伤还没好呢。”司徒轩担心地提醒了句。 “我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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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六 卓起将司徒轩拉到旁边，压低了声音，“帮我去办几件事情，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司徒轩听过之后，一脸的诧异，“你这是何意？子歌如果知道了......” “所以不能让他知道。” “到底出什么事了？”司徒轩追问。 卓起重重地叹了口气。刚刚进宫，得知了两件大事，都和萧子歌息息相关。第一件是安穆炎从天牢逃走了，天牢守卫森严，凭着安穆炎一个前朝乱臣的身份不可能轻易逃走，他背后究竟是什么人卓起不得而知，但是他知道，依照安穆炎的性格，不可能放过他，也不可能放过萧子歌。第二件是赵国派了使臣来京，而这个使臣正是沈寻。两件事情凑在一起，就算真的是巧合，想要对付安王府的人也不会轻易放弃这次机会。更何况，上次是在洛阳，这次是在京城，安穆炎和沈寻几乎总是同时出现，难道真的是巧合吗？ “山雨欲来，若到万不得已，我必须和子歌划清界限。我的身份会连累他。” “可是，你确定子歌能接受得了？” “这是能够护他周全的唯一方法。”卓起的语气里尽是无可奈何。 “唉！”司徒轩重重叹了口气 卓起进了书房，“咣当”一声把门关上，又回身反锁上。萧子歌吓得吸了一口冷气，听到关门声便觉得气氛异常紧张。 萧子歌虽然平时会闯祸，不听话甚至顶撞几句，看似折腾得不计后果，其实师父真的发起火来，他是打心底里害怕的。 “师父，您别生气，是我错了，我不该......”有理的时候，萧子歌会不惜惹怒师父据理力争，可一旦是自己错了，他也不是爱狡辩的孩子。 “伤好了？”卓起沉着脸打断了萧子歌的话，连认错的机会都没给他留。 “好得差不多了。” 卓起瞪了萧子歌一眼，见徒弟答得这么肯定，回身从架子上拿了藤条，“既然你好了，正好我们可以好好算算账。” 萧子歌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心里不由自主地紧张了一下，身后的伤的确是还没好呢，才刚刚结痂，这几天被那些伤折腾得不轻，今日师父若是真的动怒了，挨这一顿藤条，至少要在床上多趴两天。 “师父，别......伤......还没......没好。”萧子歌抬头怯怯地看着卓起，话说得吞吞吐吐。 卓起依然沉着脸，“没好还出去折腾，更该打。” 看师父火气这么大，萧子歌也不奢望师父能放过自己了，竟自己往前凑了两步，目光刻意避开那令人生怖的藤条，或许只有这样，才能打败心里的恐惧。 萧子歌轻轻吸了口气，鼓起勇气说道，“师父别生气了，是子歌错了，子歌认罚。” 卓起也不多说话，扬起手里的藤条发出破空的声音，萧子歌吓得心里一颤，可也不敢去躲，轻轻闭上双眼等待着疼痛袭来。 藤条逼近，卓起感觉到萧子歌的身子在轻轻的抖着，但却没有要躲的意思。把孩子吓成这样，他也真的是心软了。本来也只是想吓唬吓唬小鸽子，并没打算真的重罚。 萧子歌听到藤条落下的声音，却没有感觉到疼痛，只觉得藤条是擦着自己的裤子落下的。 萧子歌诧异地回头。 “现在知道害怕了？”卓起瞪着萧子歌问了句，却也没有再要动手的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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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六 “一直都害怕师父啊。”萧子歌低着头小声嘟囔了句。 “哼！害怕也没见你老实过，都多大了，还整天为了这点小事让人操心，怎么打怎么骂都改不了这孩子气。”卓起瞟了萧子歌一眼，转身把藤条放回架子上。语气里不由自主地多了几分宠溺。 “孩子气也是被师父宠的呀。”萧子歌往前走了几步，撒娇般地说道。 “就是把你宠坏了。”徒弟一旦乖起来，也真的是惹人喜欢的。 刚才怒气冲冲是因为得知了那些事情，本就担心萧子歌这次会有大麻烦，转身却发现明明就要大祸临头了，这孩子还这么不听话地折腾，这般孩子气，怎么去面对那些豺狼虎豹，自己尽力护着他，但是终究不可能寸步不离。可是看了萧子歌这般乖巧的认错，气便一下子都消了，徒弟的身上，似乎一直是有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在自己面前，会任性会孩子气，但是好像自己不该怀疑他处理事情的能力，他大概一直是比自己想象中成熟的。 “过来。”卓起回身坐在椅子上，不容萧子歌说话，一把将他拉过来按在腿上。 萧子歌发愣的功夫，只觉得身后一凉，裤子被卓起扯了下去。 萧子歌的脸刷地一下变红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在师父面前本来没有什么可害羞的，可是这般被师父按在腿上，总觉得有些别扭，毕竟自己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师父却还把自己当成小孩子一样教训。 卓起盯着萧子歌身后的伤看了片刻，紧锁着双眉。经过这几日，伤是好了不少，已经结痂，可是，伤得严重处依然是红肿的，有的伤口还狰狞着。尤其是今天这么一折腾，比早上的时候更严重了些。 刚刚把藤条放回去，就是怕萧子歌伤上加伤，这样子，藤条若是落下去，肯定免不了会让结痂的地方脱落，又是一番折磨。藤条舍不得用，自然也不敢用戒尺了。 “啪”卓起扬起巴掌狠狠地落在萧子歌的屁股上。 尽管是巴掌，可也着实不轻，好在落下去不至于让之前的伤处再有什么损伤。 “唔”萧子歌轻呼了一声，身后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仅是疼痛还好，当他反应过来师父是用巴掌打的，脸色更加红，脸上一阵滚烫。小时候师父气急了倒是会随手打几巴掌，可是都这么大了，被师父这样罚，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双手条件反射般地捂住了屁股。 “怎么了？还委屈你了？”卓起见徒弟把屁股死死捂住，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手，沉声问道。 “不是......”萧子歌害羞得不敢抬头，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声音压得很低很低。 “把手拿开。”卓起又轻轻地拍了一下萧子歌的手背，命令道。 “师父，我......您......”萧子歌依然把头埋得深深的。 卓起看着萧子歌这般害羞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怎么？害羞了？” “师父这是教训小孩子的方式，我都这么大了，您......” “你还知道自己不是小孩子，可你自己做的事呢，不是小孩子的心性吗。你犯了小孩子错，我用教训小孩子的方式罚你有什么不对吗？”卓起笑着说道。 “我......”卓起这一说，萧子歌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手拿开。”卓起冷着声音命令道。 萧子歌不肯动，愣着的功夫，双手却被卓起抓住，按在背后。 “啪”紧接着又是一巴掌。萧子歌疼得轻轻颤了一下身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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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七 “师父，别......”萧子歌挣脱开师父的束缚，回头祈求地看着卓起，此时他也顾不上疼不疼了，关键是这样子实在太丢人。 卓起看着萧子歌这不知所措的模样，强忍住笑容，“手拿开，趴好，你知道再让我多说一遍的后果。” “我......”萧子歌轻轻咬着嘴唇，怯怯地抬头，对上师父的眼神，把要说的话又收了回去，师父的命令似乎一直是有一种魔力的，即便是心里不愿意，也让萧子歌不敢反抗。 萧子歌认命地趴回去，这回反倒没有那么害羞了，反正在师父面前被当成孩子就被当成孩子吧，仔细感受一下，此时此刻这样子还是暖暖的。 “啪”又一巴掌落下来打断了萧子歌觉得暖的念头，本来的暖意都被疼痛取代，刚刚只顾着害羞，这时才发现原来师父的巴掌也这么疼。 “整天就知道贪玩，贪吃。” “不好好照顾自己。” “一会看不见你都不老实。” 卓起嘴里一边训着，巴掌一边连续不断地往下落。身后的伤本来就没好，巴掌落在红肿处的时候，根本不是在制造疼痛，而是在唤起疼痛。 “唔，疼。”巴掌落在伤得较重的地方，萧子歌疼得狠狠颤了一下身子，嘴里轻呼了声，又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屁股。 可能是这样的惩罚看起来就不那么严肃，才让萧子歌有胆子一次次无意识地破坏规矩。 卓起抓起萧子歌的手按在腰上，“规矩都记不住了？” 萧子歌回头委屈地看着卓起，酝酿了许久从嘴里挤出一个字来，“疼......” 卓起差点儿又被萧子歌逗笑了，“我知道疼，不疼能长记性吗？手不许再拿过来，老实受着。” 萧子歌不敢违抗，把手缩回去放在前面。 不好好照顾自己，这样的错，卓起向来是不能容忍的，好在巴掌也不能把孩子打坏，又知道分寸，又刻意地加了几分力，也没有避开伤势重的地方，萧子歌疼得又轻呼了声，这回却真的不敢再挡了。 “也不许叫。”卓起冷冷地说了句。 “是。”萧子歌轻轻应了句，不敢再出声。 巴掌连续不断地落下来，萧子歌轻轻咬着嘴唇忍着痛，身子也在不听话地颤着，才几下，额头上就渗下了汗珠。 开始萧子歌是抓着卓起的衣服的，后来疼得厉害了，索性环在师父腰间紧紧地抱着师父，越是疼了，靠得越近，抱得也越紧。 打了十几下，卓起停下来，低头看看趴在自己腿上的孩子，竟觉得有点奇怪，按理说孩子疼了应该本能地往外躲去逃避呀，子歌却是一直紧紧地靠着自己。 这足以说明徒弟和自己之间的信任吧，也许在疼了的时候往自己身上靠一靠会让他心里踏实些，尽管打他的是自己，但是子歌心里却没有一点隔阂。 “记住教训了吗？”卓起摸了摸萧子歌的额头，沉声问道。 萧子歌点点头，“记住了，以后不会再让师父担心了。” 卓起笑了笑，“你呀，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消停。” 萧子歌调皮地笑了一下，小声回道，“现在不是挺消停吗？” “对，挨了打才能消停。”卓起顿了顿，拍了拍还萧子歌还抱着自己的胳膊，“挨打怎么还自己往里凑？” 萧子歌这才意识到自己竟是这般抱着师父的，赶紧把手缩了回去，脸又害羞得通红，“我......因为......因为好疼。” “疼了不应该往外躲吗？”卓起看着萧子歌这不好意思地模样笑着问道。 萧子歌挠了挠头，“抱着师父有安全感，就什么都不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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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楼想写一个小鸽子第一次挨藤条的番外，但是怕被亲阿姨追杀，所以想征求一下亲阿姨的意见...是亲阿姨，后阿姨就不要说了，楼楼知道你们想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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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我护着你，但绝不纵容（一） 御书房内，萧子歌和太子并肩跪在皇上面前，愤愤不平地争辩着。 “父皇，您刚刚赐给我的玉肯定是被安王偷了，刚刚书房里只有他一个人，他一定是嫉妒父皇刚刚夸赞并且赏赐了儿臣。请父皇给儿臣做主。”太子眼泪汪汪地看着皇上，振振有词地控告萧子歌。 皇上皱了皱眉，这事着实有点难办了。刚刚自己到书房去检查儿子的功课，老师对太子大家赞扬，高兴之下，皇上便将一块刚刚进贡来的羊脂玉赏给了太子。可是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太子便哭闹着跑来了御书房，一口咬定是萧子歌把他的玉偷走了。 皇上问过在书房上课的老师，也一口咬定当时正在休息，屋子里只有萧子歌一个人。 “子歌，你怎么解释？”皇上低头看了看萧子歌沉声问道。 萧子歌轻轻咬着嘴唇，矢口否认，“父皇，儿臣没有拿太子的东西。”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点心虚。那块玉的确是萧子歌趁着太子出去的功夫偷走了。 他倒不是见财起意，只是觉得心里委屈，明明自己比太子努力，功课完成的也比他好，太子最近一连几天没有去读书，可是每次父皇去询问，老师总是会夸赞太子一番。他也只是个孩子，需要别人的肯定，尤其是父皇的，那个赞扬，似乎是遥不可及的。尤其是今天父皇赏的这块羊脂玉，是西域进贡而来，卓起曾对这玉的品质赞扬了一番。萧子歌答应师父，这次皇上去检查功课，一定要得到夸奖，将这块玉讨来送给师父，没想到，自己明明努力了，结果还是这样。 “皇上，此事您一定要彻查呀！皇上刚刚赏赐的东西还没出皇宫呢转眼就没了，太子该是多委屈，这事若是不查，定会惹人非议，说我皇家教子无方的。”皇后听说太子受了委屈，第一时间匆匆赶过来，将太子搂在怀里打抱不平。 萧子歌跪在旁边却异常平静，嘴角上竟泛起了一丝这个年纪的孩子不该有的冷笑。 这种场面，他也是习惯了，哪一次起了争执不是如此，太子有皇后帮着，其他皇子也有母妃护着，他自己一个人也习惯了不去争不去辩。 皇上叹了口气，太子在书房里丢了东西，的确是一件影响很不好的事情，可是萧子歌坚持否认，也是无凭无据，“那皇后认为此事应该如何处理？” 皇后扫了萧子歌一眼，“皇上，臣妾也不想冤枉安王，本来就都是孩子，闹点矛盾也没什么。臣妾只想查明事情的真相，所以臣妾请旨搜查一番，以还安王清白。” “臣不同意。”皇上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卓起打断了。 卓起是从外面闯进来的，连通报的功夫都等不及了。 皇上抬头看了卓起一眼，也没和他计较，“卓大人怎么来了？” 卓起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萧子歌，回道，“臣本来是有事启奏皇上，可在门口听说安王偷了太子的东西，所以便闯进来了。” 皇上纠正道，“太子是丢了东西，可是谁拿的还在查，朕只是叫子歌来问问情况。” “既然不确定，为什么要搜身？难道皇后娘娘不觉得这是在践踏一个孩子的清白和自尊心吗？”卓起怒气冲冲地看着皇后质问道。 “卓大人，你......你这是在斥责本宫吗？践踏他的清白，不搜怎么能证明他的清白？”皇后在皇上面前被一个大臣这般质问，自然是觉得丢面子，指着卓起质问道。 卓起笑了笑，“皇后娘娘，您现在面对的不是后宫的宫女太监，而是一国皇子，难道他的清白还需要用什么方式来证明吗？” 萧子歌差异地抬头看了看师父，这是第一次有人在父皇面前为他争论，可是这番辩解，他却受之有愧，眼神里透出一股愧疚，却也没有勇气在皇上面前承认什么，只能沉默着。 “皇上，安王是您的儿子，他的性格您应该最了解，难道您不觉得对一个孩子这般无端地怀疑是一种巨大的伤害吗？不管您和皇后娘娘信不信，子歌说他没拿太子的东西，臣无条件相信。”卓起顿了顿，又看一眼徒弟有些无措的模样，转身对皇上说道。 “是啊，卓大人说得有理，皇后未免小题大做了，子歌怎么会因为一块玉起了贪念，一定是哪个宫女太监随手拿走了，皇后有怀疑子歌的功夫倒不如整顿整顿后宫。这件事情就此过去，不许再妄加议论。”皇上仔细想想卓起的话的确有理，让一个孩子无端地证明自己是清白的是一件很不公平的事情。而且，这本就不是什么大事，若真的是冤枉了子歌，对孩子的伤害实在太大，索性小事化了了。 “父皇，凭什么？”太子愤愤不平地问道，委屈得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落。 皇上没有回答，只是摆了摆手让他下去，皇后将太子抱在怀里安慰道，“别哭了，乖，回头母后给你找一块更好看的。” 卓起谢过之后，大概是不想让萧子歌觉得失落，也俯身把小孩抱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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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我护着你，但绝不纵容（二） 卓起抱着小孩从御书房出来还是一直不肯放下。 宫里人来人往的，被师父这么抱着萧子歌竟觉得有点害羞。 “师父放我下来吧。”萧子歌轻轻地说道。 卓起笑着看了看萧子歌，“不好意思了？” “嗯，这里这么多人。”萧子歌红着脸答道。 卓起把小孩往身上靠了靠，“人多怎么了？你本来就是孩子，师父抱一会不行啊。” 萧子歌也不再拒绝，小孩当然也想让大家都看见，向别人炫耀自己有一个师父这么疼他，毕竟在这宫里，他更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 “刚才谢谢师父。”萧子歌甜甜地一笑，这是第一次有人在皇上皇后面前为他说话。 卓起摸了摸萧子歌的脑袋，“谢什么呀！师父答应过你会好好保护你，尽力不让你收一点委屈。” 听卓起这么说，萧子歌的心底里涌上来一股愧疚，偷东西不对这样的道路他怎么会不明白，当时也是一时头脑发热心里着实觉得委屈才想了偷太子的东西报复，刚刚皇上质问的时候萧子歌便有些慌了，现在师父这般信任，他更是觉得愧疚，害怕。张了张嘴想说出真相，可是又有些恐惧。 在御书房里师父说得那么肯定，现在若是告诉师父东西真的是自己偷的师父一定会特别失望吧。他会怎么样？会不会生气地把自己扔了？会不会去找父皇告发，会不会再也不理我了？ 小孩的脑子里想了许多，终于还是没敢说出那句话。 出了宫门，卓起才肯把萧子歌放下，没有坐轿，而是牵着他的小手往家走。 卓起其实已经知道这玉是萧子歌偷的，当时恰好被一个小太监看见，幸好这人平时和卓起交情不错，看太子和皇后这般虎视眈眈，害怕萧子歌出事，急急忙忙地给卓起通风报信。 卓起听说这件事情之后也非常吃惊，他没想到小孩会做出偷东西这般事情，生气归生气，小孩也确实该教育，但是把小孩一个人扔在宫里他是万万放心不下的，更何况，这事情，他知道了，可以教训，但是不会怀疑孩子善良的本质，可一旦皇上皇后知道了，一定会闹得沸沸扬扬，萧子歌以后恐怕再难见人了，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承受不了这样的议论。所以，在皇上面前，他才说了那番话。 此时不急着回家，卓起也是想拖延些时间，给萧子歌些时间仔细想想，他不相信孩子本性是这样的，所以，心底里特别希望小孩能主动认错。 回到家里，卓起也没多问，不动声色地吃了午饭，教小孩武功。晚饭过后，见小孩还没动静，卓起把萧子歌叫进了书房。 一进书房，萧子歌便觉得心砰砰地跳得特别快，表面上极力保持着平静。 “子歌，关于今天的事情你没有什么话要和师父说吗？”卓起等了这么久不见小孩来认错，只好开口问了，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想给小孩机会自己说出来。 萧子歌愣了片刻，还是不敢说出真相，他好害怕说出来之后看见的是师父失望的眼神，眼睛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师父相信子歌是清白的，是吗？” 卓起皱了皱眉，大声斥道，“在师父面前也不能说实话？把东西拿出来！” “师父，子歌没有偷东西，真的没有，求师父相信我。”萧子歌已经乱了分寸，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个时候还嘴硬，真的是把卓起的怒气燃起来了，“没有证据，我不会冤枉你，非要我找人跟你对峙吗？” “师父早就知道了？”萧子歌不敢再否认，此时反而有些清醒了，听师父的语气，好像是之前便知道了真相。 “是。我是接到宫里的消息才进宫的。” “那师父为什么在父皇面前帮我？”萧子歌抬起头怯怯对对上师父的眼神，满眼都是怒气，和自己平常犯了错误一样，只是今天的怒气更多一些，但幸好没有失望。 “自己家的孩子自己管教！”卓起冷冷地答了句。 这话虽然是带着满满的怒气的，萧子歌的心却踏实了点，自己家的孩子，师父没打算把自己扔了。 萧子歌正愣着的功夫，卓起冲着他吼了句，“东西拿出来。” 萧子歌不敢反抗，从怀里把羊脂玉拿出来，轻轻放在桌上，卓起连看都没看，抓起桌上的玉狠狠地摔在地上。白玉碎成碎片，吓得萧子歌哇地哭了出来。 “把眼泪擦干，裤子脱了，去床上趴着。”卓起一边说着，一边去架子上拿了藤条。 萧子歌简直被吓傻了，只是伸手擦着眼泪，还没来得及动便被师父一把抓起来扔到床上。 萧子歌回过神儿来，不再等师父动手，自己乖觉地把裤子脱了下来，他知道自己今天犯了多大的错，师父一定不会轻易放过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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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我护着你，但绝不纵容（三） 萧子歌刚刚趴好，就听见藤条破空而下的声音，小孩吓得本能地缩了缩身子，下意识地想躲，却死死地咬着嘴唇，尽力地控制着身体。 “嗖啪”这一下不偏不倚地砸在臀峰上，卓起只用了五成力，可是即便是这样，这藤条对于小孩来说也是太重了。 萧子歌只觉得背后肿起了一道檩子，撕裂般地痛着。这是他第一次知道藤条这东西居然这么可怕，与之比起来，师父之前的戒尺真的是仁慈的。 “啊”小孩控制不住惨叫了一声，身子轻轻晃了两下，却还趴在原来的地方不敢去躲。眼泪被疼痛刺激得不听话地落下来。 “为什么偷东西？”卓起感觉到小孩的身子在抖，可是今天犯的错是他不能容忍的，并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萧子歌趴在床上默默地落着眼泪，被师父吓得不敢开口。 “说话。”卓起又扬起藤条落在小孩的屁股上，比刚才的痕迹往下偏了一点。 “啊，师父，别打，我说。”萧子歌吓得缩了缩身子，眼泪汪汪地看着卓起，满眼都是恐惧。 “它本来就应该属于我。”这个时候，小孩心里还是有点不服气。 听了小孩的回答，卓起没说话，死死按住萧子歌的腰，连着三下狠狠地砸下来，不偏分毫地落在同一处。 “啊！好疼。”萧子歌扭动着身子尽力挣脱，可是哪里挣得过师父，费了好大的力气还是一下都没躲过去，呼痛的声音已经有些嘶哑，小孩吓得浑身都在颤着。 “没有什么东西应该是你的，尽管这件事情可能不公平，可能让你觉得委屈，但是任何情况下，你都不能触碰到自己的底线。”卓起语气平缓了些，心平气和地说道。 “可是宫里的先生，他凭什么......” “他凭什么你不知道吗？”说到这，卓起顿了顿，就凭太子是太子啊，这现实对于一个小孩来说太残酷，可是卓起知道，萧子歌早就明白了。 “先生这么做，是他无德。可你偷东西，不管是什么原因，就是违背了做人的原则。有些事可以原谅，但这件事，绝对不能纵容。”卓起一脸严肃，说得异常认真。 萧子歌还未来得及点头，便又被疼痛裹挟。 卓起死死地压着颤抖的小孩，不顾他哭喊，藤条一下一下地落在屁股上，一下都逃不过。 “啊！好疼。”萧子歌是爱面子的小孩，很少会在挨打时哭成这般模样，可今天实在是受不住了，这一下接着一下的疼痛已经让他顾不上面子，只是拼命地哭喊着。 又打了五六下，萧子歌实在是忍不住了，他觉得自己整个屁股都像是在燃烧着大火，伸手想要去揉一揉，小手刚伸到腰部就被卓起按下了。 “嗖啪，嗖啪”这两下明显比刚才加了两分力，大概是对他不老实的惩罚。 萧子歌拼尽全身力气扭着身子，腿在不停地乱蹬着，身子往远离师父的方向使劲蹭。 “呜呜，师父别打了，求您别打了，我错了，再也不敢了。”小孩真的是受不住了，才说出这番求饶的话，身上所有的骄傲都被疼痛冲散，他这才知道，触碰了不能触碰的东西，代价是这么可怕。 “真的不敢了？”卓起呼了口气，淡淡地问道。 “不敢了，不敢了，我真的错了，师父放过我吧。”萧子歌赶紧回答，生怕师父的藤条再落下来，拼命地求饶。 卓起平静片刻，看看小孩身后的伤，交错着一道道的深红色和紫色，想来小孩一定是疼坏了。可是这种事情，犯过一次，绝不能让他敢动第二次念头。 “最后五下，罚你和师父说谎。” 萧子歌本来已经止住哭声了，听师父说还要打五下，吓得哇一声哭了出来，“师父不要，我真的受不住了，好疼好疼。” 一边说着，萧子歌一边费力地起来，拉着卓起的胳膊哀求。 “十下。”卓起并没有打算给他讨价还价的余地，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萧子歌咬了咬嘴唇，真的不敢再说什么了，才说了一句便又给自己多赚五下，只好不情愿地放开师父。 “过来趴好，手不许拿到后面来，自己报数，不许挡，不许躲。”卓起拿着藤条点了两下小孩的腰，冷冷吩咐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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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我护着你，但绝不纵容（四） 萧子歌没有动，而是回头软软地唤了一声，“师父，等等......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这软绵绵地一叫，卓起本来狠下的心却又是不忍了。 “怎么了？”声音依然是冷冷的，不过明显地带了几分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温柔。 小孩顿了顿，声音颤着说道，“师父会不会嫌弃我？会不会不想要我了？” 卓起愣了片刻，坐在床边帮着小孩擦了擦眼泪，这可怜巴巴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疼，“又胡思乱想了，师父什么时候说嫌弃你了？” 萧子歌往卓起的身边蹭了蹭，“我是坏孩子，师父一定不会喜欢坏孩子的。” 卓起索性拉过小孩让他靠在自己的腿上，这孩子向来患得患失的，也真是教人心疼。 “偷东西是不对，但是师父可没说你是坏孩子呀。第一次犯这样的错误，师父可以原谅你，但是绝对不许有下一次。”卓起顿了顿，耐心地说道，“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不能打破自己的底线。我们会遇到许多不公平的事情，但是不能受了委屈就放弃做人的原则。” “师父，子歌知道错了。”小孩抽噎着，“师父真的不会不要我？” 卓起把小孩往怀里揽了揽，把他搂在怀里，轻轻地帮他揉着身后的伤。 “师父保证，永远不会不要你。不过.....师父绝对不会纵容你犯这样的错。第一次，是你无知，如果再有下次，可就是师父管教无方了。” 小孩疼得把身子缩成一团，紧紧地往师父怀里靠着，“师父，子歌记住了。其实今天就是有点委屈，所以才......子歌一定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卓起见小孩疼得一直往自己怀里靠，手上的动作也轻了不少，“师父相信你。” 这句话，让小孩心里踏实了许多，只这一句相信，便让小孩的心暖了起来。 萧子歌推了推师父，从卓起的怀里挣脱开，轻轻咬了咬嘴唇，“师父，我要问的问题问完了，您罚吧！” 小孩并没奢望师父能放过他，师父说要罚，他是从来不敢动逃避的念头的。 卓起放开小孩，站起身来缓缓地又将藤条拿起来，声音冷了下来，“过来。” 萧子歌往外蹭了蹭身子，乖乖趴好，将小手握成拳头咬在嘴边。刚刚师父揉了几下，感觉好多了，可是还是滚烫滚烫的，再挨一下都觉得害怕。不过，自己犯了错，师父的罚，此番受得倒是没有一点委屈。 “记住今天的教训，有些错，绝对不允许犯第二次。”卓起狠了狠心，扬起藤条便打了下来。 “啊。”小孩的身子狠狠地颤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扭动着，本来是想忍住呼痛的，可是毕竟还是一个孩子，疼得狠了也顾不上这么多。 卓起给小孩足够的时间缓冲，待小孩缓得差不多了，才寒声说道，“刚刚讲得规矩呢？” 萧子歌呼了口气，颤颤巍巍地喊了一声“一”。 卓起扬起藤条在空中滞了片刻，轻轻吸了口气，卸掉两分力气才又将藤条落了下去。 “唔......二......”萧子歌轻呼了声，赶紧报数，虽然师父是减了几分力的，可是小孩并没有感觉到，身后早已疼成一片了，哪里还分得清师父用了多大的力气。 “嗖啪，嗖啪”卓起连着两下落下来，小孩猝不及防，本能地往旁边躲了躲，屁股使劲扭动着以求减轻疼痛。 缓了片刻，小孩忽然想起来师父说了不能躲，吓得赶紧又把身子挪回原处，怯怯地抬头看着卓起，“师父对不起，我又坏了规矩。” 卓起看着小孩脸上已经尽是汗水，忽闪着的大眼睛恐惧地看着自己，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可是这一次，小孩却没有哭。这个倔强的样子，总是让人忍不住怜惜。 卓起心疼地摸了摸小孩的脑袋，“真的受不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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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我护着你，但绝不纵容（五） 萧子歌咬着嘴唇倔强地摇了摇头，“受得住。” 今天是自己犯了大错，受不住这样的话，他平日里都是说不出口的，更何况是这般愧疚的时候。 卓起听到小孩说出这三个字也确实是出乎意料了，但是又怎么能听不出这话是违心的。 “又说谎。”卓起狠了心扬起手里的藤条，又落了一下。 这下小孩是真的受不住了，忍了许久的眼泪一下子如决堤一般，从眼眶里涌出来，连喊都没顾得上喊，小手死死地握着床单消化着疼痛。 软软的身子就乖乖地趴在那里，这次却也不敢躲了，身子本能地抖着，对待接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落下来的藤条产生了本能的恐惧。 小孩缓了好长时间，却抬头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咬着嘴唇说道，“我没说谎，是我犯了错，没有理由受不住。” 这最后一下，卓起分明是被小孩的倔强气的，可是谁料到都疼成这样了小孩还这么嘴硬。 “还有几下？”卓起沉着脸问道。 “五下。”小孩答得很自然，恐惧地看着师父。 卓起看着床上的小人，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将手里的藤条扔在一边，伸手将小孩抱在自己的腿上，连着五下巴掌对着小孩的屁股打了下去。 萧子歌疼得将身子缩在师父怀里，一抽一抽地哭着。 打过之后，卓起并没有把小孩放下，而是抱得更紧了些，另一只手轻轻地帮小孩揉着伤。 小孩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疼坏了吧？”卓起温柔地问道。 萧子歌略带委屈地点点头，“嗯，好疼，师父别生气了，子歌再也不敢了。” 小孩这一句话，让卓起的心疼得发颤，但也并没有说出安慰的话，“师父抱你回去，上点药。” 小孩躺在卓起的怀里任他摆布。 卓起把小孩抱回房间，上过药之后，待小孩睡下卓起才放心地离开。 卓起回房之后并没有睡着，处理了一些事情，然后自己躺在床上发着呆。今天对孩子的这顿打确实严厉了些，也不知道小孩心里能不能想得通。不安慰，是想让小孩知道这错误的严重性，不是犯了所有的错误师父都可以教训一顿再哄一哄就过去的。可是，小孩心思这么细腻，会不会难过呀，也不知道身上还疼不疼了，会不会疼得睡不着。 卓起越想越担心，只想快点熬到天亮，可以名正言顺地去给小孩送点吃的看一看他。 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听见门外有不太连续的脚步声，紧接着听见“扑通”一声，好像是有人摔倒了。 这大半夜的怎么会有人在院子里，卓起有些纳闷，起身开了门，却正好看见萧子歌趴在地上，膝盖触到地面磕破了，流着血。 卓起急忙冲上去把萧子歌抱起来，“你怎么跑出来了？” 萧子歌往卓起怀里靠了靠，笑得特别甜，“我想和师父一起睡。” 卓起看看小孩，身上穿着单衣，自己本来就有伤行动不便还抱着厚重的被子，想必刚才是被被子绊倒了吧。 卓起没说什么，小跑着把小孩抱进屋子放在床上，小孩的膝盖还在流着血，卓起拿来药箱，越看越觉得心疼。 “你瞧瞧你，大半夜还出来折腾，摔疼了吧？”一边帮小孩擦着伤口，一边责怪道。 小孩委屈地点点头，“可是我想见师父。” 卓起宠溺地捏了一下小孩的脸，“想见师父派人叫一声就好了，以后不许自己乱跑了。” “瞧你伤成这样子，忍着点，师父帮你上点药。” 卓起刚碰到小孩的伤口，小孩便疼得缩了一下腿。卓起叹了口气，把小孩抱在怀里，“乖，子歌最坚强了，疼了就哭出来好不好，师父保证轻轻的。” 萧子歌靠在卓起的怀里，乖觉地点点头。 卓起小心翼翼地给小孩上过药，却发现这孩子早已在自己怀里睡着了。 卓起想要将小孩放在床上，刚一动，小孩便将他抱得更紧了，嘴里嘟囔着，“师父不要走。” 卓起低头看着小孩，不忍心把他弄醒，低声安慰着，“好好好，师父不走，就这样抱着你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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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我护着你，但绝不纵容（六） 卓起就这样抱着小孩，整整一夜，不敢有丝毫响动，生怕把怀里的孩子吵醒了。 这一夜，萧子歌睡得特别踏实，软软的身子翻来翻去的就不不肯把师父放开，可是卓起却一夜未合眼。 第二天早上，看着天色差不多了，卓起推了推怀里的小孩，“乖，自己去床上睡一会，师父去给你找点吃的。” 小孩翻了个身，极不情愿地从师父身上滚下去，嘴里喃喃嘟囔着，“好舒服。” 替萧子歌掖了掖被子，站起身来活动活动，只觉得浑身酸疼，抱了这小家伙一晚上还真是力气活。 “师父......”卓起刚要走，又被小孩拉住了。 卓起无奈地摇摇头，“乖，师父不走。” 小家伙忽然睁开眼睛，猛地坐起来，“啊，师父，现在什么时辰了，我是不是睡过了？上课要迟到了。” 卓起看着萧子歌着急的模样笑了笑，“这几天不用去宫里上课了，在家好好歇着。” “为什么？”萧子歌呆呆地看着卓起问道。 卓起浅笑了一下，“没什么，宫里的先生被皇上赶出去了。” “啊？”小孩忽闪着大眼睛，“先生可是德高望重的.....” “他有德吗？”卓起打断了小孩的话嫌弃地反问了句。 萧子歌低着头，宫里这个先生，他着实是不喜欢，整日尽想着巴结奉迎，完全没有一点为人师表的样子。可是这个人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并没有人敢轻易动他。 “是师父弹劾他了？” 卓起得意地一笑，“找几个御史翻了翻他的旧账罢了。他这种人啊，为官或许不会害人，可是为师却会误人啊。” “谢谢师父。”小孩通透，当然知道师父是在给自己出气。师父管教得严，但是却从来不容许自己在外面受一点委屈。 “师父可不仅是为了你。他欺上瞒下，巴结着太子，你觉得委屈，可他这是在帮太子吗？小小年纪，若是就习惯了被巴结奉承，听不进批评反对的话，以后只会愈演愈烈。”卓起摸了摸小孩的脑袋，“不过师父倒是不担心你，你一直是随和的性子，不管身居怎么的位置，都听得进去反对的声音。” “师父对我有信心？”萧子歌巴巴地望着卓起。 卓起点点头，又把小孩揽在怀里，“当然啦。” “不过，孩子，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这次可以换了先生，下次不一定又会发生什么。以后受了委屈就和师父说，千万不要自己偷偷难过。” “师父，对不起。”萧子歌忽然低下头，喃喃道歉。 “怎么了？怎么忽然说对不起？”卓起看小孩情绪有些不对，耐心地问道。 “我让师父失望了，我知道师父喜欢那块玉，可是我没得到，我......” 卓起的心狠狠地颤了一下，原来小孩偷这块玉是因为自己喜欢。 “孩子，喜欢的东西，可以努力去争取，但是不能不择手段。师父知道你是在乎师父，但是师父可不想看见你为了师父去做这样的事情。”卓起顿了顿，“好啦，不说啦，这件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师父相信你都懂了。” “师父师父，这几天不用去上课，师父陪我出去玩好不好？”小家伙忽然活蹦乱跳起来。 “你想去哪儿玩？” “我想去爬山，想去集市吃东西，还想......” “伤不疼了？”卓起皱了皱眉。 “疼.....但是师父可以抱着我去嘛！” “好好好，你再睡一会，吃完饭师父抱你出去玩。” 本番外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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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八 卓起摸着萧子歌的脑袋，嗔怪道，“你啊，总是让人又气又心疼。” 萧子歌拉过卓起的手，轻轻地揉了揉，“师父打这么狠，手不疼吗？” 卓起瞪了萧子歌一眼，“你这是怪我打得狠了还是在心疼我？” 萧子歌吐了吐舌头，顽皮地笑了一下，“不敢，我当然是在心疼师父。” 卓起轻轻拍了一下萧子歌，“你呀，以后要学着好好照顾自己，可不许再这么折腾了。” “有师父照顾着，不会有事的。”萧子歌答得理所当然，他这般折腾，也确实是仗着有师父天天关心照顾着，否则，也不会这般折腾，不是没有一个人生活过，师父不在身边的时候，虽然年纪还小，却比现在有分寸得多。 “现在有师父照顾，可是万一有一天师父不在身边了呢？你这个样子，让师父怎么放心得下？”卓起一脸无奈地看着萧子歌，不知今天是怎么了，从宫里出来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次的事情，一定是一场大风浪，他不知道萧子歌能不能挺得过去，就算能，大概也会损失些什么。 萧子歌撇了撇嘴，一脸不高兴地看着卓起，“师父胡说什么呢？师父怎么可能不在我身边。” “总不能陪你一辈子吧。”卓起叹了口气，轻轻地摸了摸萧子歌的脑袋。 萧子歌不以为然地答了句，“能啊。” 其实，萧子歌也不是小孩子了，当然知道没有人能陪他一辈子的道理，可是有些话，好像就不该说出来。 “师父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萧子歌感觉到师父今天和往常好像不大一样，担心得有些过了头，而且语气特别的沉重。 卓起摇摇头，“没什么，还不是被你俩气的。” “又怪我。”萧子歌吐了吐舌头，也没再追问。 “行啦，快起来吧，还打算赖在这了啊？”卓起轻轻地拍了一下萧子歌的屁股。 “嘶……”萧子歌夸张地叫了一声，意识到自己这会还趴在师父的腿上，脸又不自觉地红了起来，赶紧站起来把衣服理好。 “师父，您可不可以不要怪容儿了，真的是子歌把容儿拉出去的。”萧子歌又凑到卓起身边，软软地哀求道。 卓起沉着脸答道，“你就一直护着他吧，这么大了还没有分寸，他不该罚吗？” 萧子歌还是不死心，“师父的火都发得差不多了，您就放过容儿这一次吧。” 卓起宠溺地看了徒弟一眼，这孩子啊，他什么时候为他自己这般求过情，为了容儿竟肯这般卖乖。 “你放心吧，我有分寸，保证不会委屈他。” 这边话音刚落下，容儿从门外气冲冲地闯了进来。是闯进来的，就连站在卓起身边的萧子歌都感受到了小孩的怒气。 “怎么这么没规矩？出去敲门。”卓起狠狠地瞪了小孩一眼。 卓锦容完全不理会爹爹的愤怒，也不知道这个平时胆小的小孩今天哪里来了这么大的胆子，“爹爹不讲理，越来越凶残了。” “你说什么？”卓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站起身来冲着小孩问道。 卓锦容仰着头，直视着卓起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说爹爹凶残。” “容儿，住口。”萧子歌也被小孩吓坏了，这破孩子今天是吃错药了吗，敢在爹面前这么说话，赶紧跑到前面去拉住小孩，斥道。 卓起却笑了笑，回到座位上坐好，看着自家家小孩这般怒气冲冲的模样倒是觉得有趣，“子歌，别拦着他，让他说，我倒是想听听爹爹怎么凶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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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九 萧子歌看了看师父，又看了看容儿，左右为难。 容儿却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冲着卓起嚷道，“您就是凶残，我们不就是出去玩了一会吗，至于这般小题大做吗？您口口声声说您是担心安王哥哥，可是您明明知道他身上有伤还罚他，难道不是凶残吗？您这根本不是担心，就是为了显示自己的权威，为了告诉我们，在这个家里，您是不可侵犯的，违背了您的意愿就要付出代价。” 卓起异常地平静，小孩这愤怒的几句话却没有激起卓起的怒气，他反而笑意盈盈地看着萧子歌，“你听听，他这是在替你打抱不平呐。” 萧子歌被小孩吓得可真是不轻，他是哪里来的胆子敢把这些话说出口的，这般说师父，真的是太冤枉师父了。 “容儿，不许胡说。”除了阻止小孩，萧子歌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做什么。 卓起却还是那般淡定，若有所思地看着萧子歌，完全不理会儿子气呼呼的模样，“子歌，你觉得容儿说得有理吗？” 卓起知道，这番话，儿子不是无缘无故说出来的，平时乖觉的小孩这个时候敢说这样的话，一定是在心里憋了很久才有这样的勇气。仔细想想，待子歌，自己确实是严苛的，有的时候太多的事情，明明不必那么苛求，但在子歌身上却总是要多几分责备。肩上负着不一样的担子，就要经历不一样的压力。卓起一直这般觉得，可是今日，听儿子把这句话说出口，他忽然在想，子歌会不会也在心里藏着这么多委屈。 萧子歌愣了愣，不知道师父怎么忽然这么问自己，“师父，容儿是一时冲动，您别和他一般见识，子歌怎么会这么想呢。” 卓起会心地笑了笑，喃喃自语了句，“你不怪师父就好。” 这些年的陪伴，或许终要到了尽头，没有什么遗憾，尤其是最后能听徒弟说这一句不怪他也足够欣慰的了，只是还剩下些担心，不知道曾经教会他的东西能不能帮着他度过这一关。 萧子歌愈发觉得莫名其妙，不知师父今日的伤感是从何而来，但是总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师父，您别生气。”萧子歌不知道是该劝容儿还是该劝师父，师父的失落好像是他这些年来从未见过的。 卓起重重地叹了口气，摆摆手，“我没事儿，你带容儿回去休息吧。” 萧子歌更加莫名其妙，师父不打算和容儿计较了？这反常的举动反而让萧子歌觉得不安。 卓起是不计较了，没想到容儿这孩子却得理不饶人，他以为爹爹不争辩，是理亏了，说什么都不肯走，愤愤地嚷着，“我不回去。” “容儿，你到底想怎么样？”萧子歌也忍不住了，这小孩今天实在是太让人生气，虽说是心疼他，可是这般得寸进尺简直让人忍无可忍。 卓锦容瞟了一眼身后的架子，看见藤条有被动过的痕迹，便认定那是爹爹刚刚罚安王哥哥的凶器，小孩挣开萧子歌的手，自己跑到架子上拿了藤条递到卓起面前，“您刚刚就是拿这个打安王哥哥的吧？要不您也打容儿一顿好了，这样容儿心里还能好过些。” “好过些？我怎么让你不好过了？”卓起挑眉看了看小孩，强压着的火气一下子窜了上来。 “因为容儿有一个凶残的爹爹害安王哥哥被罚，容儿心里就不好过。”卓锦容一字一句说得特别认真。 卓起没再多说话，既然小孩是过来讨打的，那便成全他好了，他这是要保护他的安王哥哥，那便让他知道想要保护一个人从来都不容易。 接过卓锦容手里的藤条，冷冷吩咐道，“过去撑着。” 刚刚拱火的时候是底气十足，可是见爹爹真的要动手了，小孩免不了有点发怵。 “师父……”萧子歌赶紧过来给容儿说情，虽然他知道到了这般地步，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你闭嘴。”卓起狠狠地瞪了萧子歌一眼，把萧子歌的话噎了回去。 萧子歌担心地看着卓锦容，又心疼又气。 卓锦容深吸了口气，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走到桌子前撑好身子，让他这么听话地挨打，还真是不多见的。 卓起狠了狠心，扬起手里的藤条攒足了力气打下来。 “啊”终究还是小孩，这不留一点情面的藤条让卓锦容把所有的心思都抛在了脑后，只剩下疼。一声惨叫划破书房里的空气，小孩疼得跳起来。 萧子歌在一旁看着，心疼极了，师父是很少会对容儿下这么重的手的。 “不许喊，刚才不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吗？这会儿怎么怕疼了？你不是说爹爹凶残吗？那我就让你亲自见识一下我有多凶残。”卓起拉过小孩，将他扔回原处，死死地压住卓锦容的腰，斥责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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