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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王冠之重（古风，师徒，温馨，训诫）[第12页] |
| 作者:沉浮若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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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新年快乐～么么哒～希望小伙伴们2016年每天都有一个美丽的心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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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好棒，好有爱呀～子歌是中国好哥哥有木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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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小伙伴都说没看见文，是不是选了只看楼主哇～楼楼这几天比较忙，没时间更文，感谢@fghmu的续写，接番外，楼楼再贴一遍～ 容儿看这样子，爹是不打算原谅他了，安王哥哥也不喜欢他，一定不会帮他说话的，他还小，才四岁，并不觉得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也实在受不了这样的责罚。无依无靠之中，抽抽搭搭开始喊娘亲。眼泪越发收不住，有些赌气的嘟囔，“娘亲什么时候回来啊，我要跟娘亲说。” 不仅卓起心疼，萧子歌更是心中一痛。他们谁都不敢真的告诉他他娘亲再也不会回来了，只说是去了很远的地方。是啊，师父一向是严厉的，今日看来，容儿和他一样都是没有娘亲护佑的人，他怎么能不护佑着？原来以为师父会无条件的宠爱他，现在看来并不会，满足的同时忽然多出来很多护佑的心思。卓起这会儿的恶人形象借着容儿根本无心的一句话算是成功了。 萧子歌忽然想起什么事，冷静坚定地对卓起说： “师父，容儿还小，即使要公平同罚，容儿已经挨这么多，也算是同罚了。师父若再打，那子歌就不必再有这个师父了。” 卓起听容儿喊娘的时候就已经一恸，这恶人本来就做的艰难，又被子歌这么说，也没有台阶可以下。瞬间怔住了，内心的火气夹杂着深深的既当爹又当妈的无奈，又心痛，自己终究代替不了母亲的位置。 萧子歌趁着卓起愣神的时候，立刻把容儿抱下来看伤，巴掌大的地方一片通红无所幸免，还叠加了几处瘀伤，二话不说就轻柔地把容儿扣在怀里替他揉伤。 卓起看着子歌跪着，容儿在他怀里倚靠着抽嗒轻颤的样子，感叹着，其实他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不是吗？ 好不容易容儿平静下来了，萧子歌跪行到卓起身边伏好， “还有五下，师父打吧。子歌，言语冒犯，也，也请师父责罚。” 说是这么说，可声音都是颤抖着的，毕竟他也才九岁，才挨了打，再挨一下都觉煎熬。 容儿对疼痛的认识度完全是按照他所受的酷刑来理解的，刚才那般爆炸般的疼痛，他也是不愿那么好的安王哥哥受半下的。刚安抚好的害怕瞬间爆发，眼泪直流，“爹爹，都是容儿错了，是容儿的错，不要打安王哥哥。” 卓起举起巴掌，七成力气拍在萧子歌臀上，也够他疼出眼泪来的，打完五下，就把他扶起来擦干泪水。 “师父罚完了。子歌要记住，师父对你们两个一样好，不许多想，知道么？” 至于看着他们两个此时抱在一起互相安慰的样子，卓起倒觉得教育他们兄友弟恭的话是不必多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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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自@fghmu 鉴于楼主说我不发糖，鉴于我也是煽情无力不会发糖。给大家发一个这样的 容儿：  哥，请收下我崇拜的眼神。子歌 以后哥罩着你。咳咳，师父，我。。卓起：哈哈哈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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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我们是一家人（五） “不过，你要给我一个替他挨打的理由。”卓起依然沉着脸，问得一本正经。 理由？这一问倒是把萧子歌问住了，是啊，到底是什么理由呢？那个小孩儿，明明就是一个无端闯入自己生活的孩子，自己为何如此紧张。 “因为此事因子歌而起。”怔了片刻，萧子歌有气无力地答道，他大概是意识到这个答案并不能让师父满意。 卓起果然是不满意这个答案，既然决定要做这个恶人，他想要的结果不止于此。 “这理由不够。”卓起说得很冷，一边说着，一边又将手里的戒尺扬了起来。 这一瞬间，萧子歌忽然意识到自己竟会那般心疼，其实，容儿也不是外人啊，师父拿自己当亲人，自己为何容不下容儿让师父这般为难呢。 萧子歌本能地站起来冲动卓起面前，这一次，他没有拦卓起，而是伸手替容儿挡下了这一戒尺。 卓起本来罚得就不轻，这一下打在萧子歌的手心上，迅速肿起一道痕迹，萧子歌疼得吸了口气，眼泪差点儿滚了下来。 “因为我把他当弟弟。”萧子歌的眸子里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仰头看着卓起，极认真地说道，眼神里透着一股坚决。 对视萧子歌的眸子，卓起本有些担忧的心忽然得到了安慰，不过神色依旧严肃，“子歌，这句话，分量很重。” “我知道，但是我做得到。”萧子歌答得亦很认真。 这句话分量也很重，而且是出自一个孩子之口。不过卓起知道，萧子歌是认真的，低眉看看他手心上的那道肿痕就知道，对容儿，他是动情了。 卓起点点头，将容儿放了下来。 萧子歌长出一口气，一把将容儿搂在怀里，半跪在地上安慰着，“容儿乖，不要哭了好不好。” 卓锦容终究还小，刚刚也确实被吓到了，加上身后疼得厉害，哭声如何能够这般轻易地止住。 “呜呜，好疼，哥哥，容儿好疼。”卓锦容缩在萧子歌的怀里，不停地哭号着。 萧子歌也有些慌了，他没哄过小孩，一时间手足无措，不过，倒是很有耐心，“容儿乖，哥哥帮你揉一揉，揉一揉就不疼了好不好？” 萧子歌伸手帮着卓锦容去揉身后的伤，动作很轻，极温柔。 “啊，疼。”即便是这样，小孩也受不了，依然哭闹着。 卓起无奈地瞪了卓锦容一眼，斥道，“行了，别哭了，吵得头疼，不就是打了几下吗，哪有这么夸张，再哭继续罚！” 这一吓唬果然奏效，卓锦容听说爹爹还要罚，赶紧把哭声收了回去，刚刚那罚简直是太可怕了，他一下都不想再多挨。 “哥哥.....”卓锦容忍着不敢哭出来，极其委屈地撅着小嘴软绵绵地叫了声，眼睛里尽是恐惧。 这一叫，萧子歌觉得好心疼，摸了摸小孩的头安慰道，“不罚了不罚了，哥哥保护你，咱们不理他，爹爹是坏人。” “子歌，你说什么呢！我是坏人？”卓起瞪了萧子歌一眼，故作生气地问道。 萧子歌敢这么说，他知道师父大概是被容儿哭烦了吓唬几句罢了，而且师父也没哄过小孩子，一定也是手足无措了吧。 “本来就是，容儿才这么小，您干嘛这么吓唬他。”萧子歌小声嘟囔了句。 “我不是看你哄半天都哄不好嘛，你看这不是不哭了吗？”卓起为自己辩解了句。 “哄不好我愿意慢慢哄啊，一点耐心都没有。”萧子歌一脸嫌弃地回了句。 看着萧子歌和卓锦容现在这模样，卓起觉得很安心，看样子，萧子歌已经接受容儿了，而且，他也看得出萧子歌会好好爱容儿。 “好好好，你有耐心，你有耐心抱回房间哄去，别在这吵我，哄好了你过来找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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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我们是一家人（六） 萧子歌将卓锦容抱回房间，轻轻地放在床上。 这个时候，卓锦容的哭声也止住了，他可怜巴巴地望着萧子歌，“安王哥哥，容儿真的好疼。” 听小孩这么说，萧子歌的心也在一颤一颤地疼着，“容儿乖，哥哥给你上点药好不好，上了药就不疼了。” 卓锦容顺从地点了点头，“好，容儿听话。” 萧子歌把乖巧的小孩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揉着伤痕，卓锦容疼得厉害，一抽一抽地哭着，每一滴眼泪都看得萧子歌格外心疼。 “容儿乖，别哭了，安心地睡一觉就不疼了。”萧子歌揉了揉小孩的额头，温柔地安慰道。此时，萧子歌有一种很奇怪的，他觉得自己好像被依赖着。 “安王哥哥是不是不喜欢容儿？”卓锦容安心地躺在萧子歌怀里，又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没有呀，怎么会不喜欢你，刚才弄坏了容儿的东西，是哥哥不好，容儿不生气了好不好？”看着怀里的小人，萧子歌早已没有了半点的排斥，本来也是错不在他，如今心里的那些想法已经释然许多了，说出那句要护着他的时候，萧子歌便对眼前的小孩认真了。 卓锦容伸出小手搭在萧子歌的手上，笑着说道，“容儿没有生气，容儿也不好，不应该对哥哥动手的。” 这算是握手言和吧！萧子歌心里一暖，可是这小孩无意识地紧紧地抓着萧子歌，却碰到了萧子歌手上的伤痕，萧子歌疼得皱了皱眉，极力掩饰着，却都被小孩看在了眼里。 “哥哥，你的手怎么了？”还没等萧子歌回过神来将手缩回去，卓锦容便抓过萧子歌的手看见了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萧子歌笑了笑，“没事儿，容儿不要担心。” “是不是好疼？好像.....容儿隐隐约约地记得哥哥替容儿挡了一下。”卓锦容刚刚哭得厉害，心思都在疼痛和恐惧上，但是也感受到了萧子歌替他挡了一板子。 “真的没事儿，已经不疼了。容儿快睡吧！”萧子歌摸了摸容儿的脑袋安慰道。 手心上的疼还很清晰，将容儿抱在怀里，压得身后的伤疼得更厉害，可是萧子歌不想让小孩担心。 “哥哥骗人，一定疼死了。”卓锦容握着萧子歌的手轻揉着，担心得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萧子歌知道，卓锦容的这一串眼泪是心疼自己心疼了，心疼自己心疼得哭了，容儿还是第一个人吧！虽然他只是一个孩子，可是这感情在容儿心里是真的。 “不许哭了，快去睡觉。不然哥哥真的不喜欢你了。”萧子歌怜爱地帮着卓锦容擦去了泪水，此时这挂着泪珠的小脸儿竟然是那般可爱。 好不容易哄着卓锦容睡下了，萧子歌才悄悄地出去了。 萧子歌在卓起的书房门前来回来去走了好几圈，却好像一直缺少叩响那道门的勇气。 卓起在屋中却也听到了门口有人徘徊的声音，大约猜到了是萧子歌，但是却也只是静静地听着，他期盼着徒弟可以自己有勇气走进来，这个恶人做到这里也该结束了，看到两个孩子兄友弟恭的样子他已经成功了，不过最后，卓起却想让萧子歌意识到想要护着一个人，担起这责任，也是不易的。 足足过了约一刻钟的功夫，萧子歌才鼓起勇气进了书房，“师父，容儿睡了，师父不用担心了。” 卓起似笑非笑地看着萧子歌回了句，“哦。我倒是不担心容儿 反而担心你在外面徘徊那么久别冻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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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我们是一家人（七） 萧子歌听得出师父的话不是在担心，反而是略带了几分不满。 “师父，对不起，我.....”这要怎么解释呢，的确是自己害怕了，可是又不好意思说出口，毕竟刚刚口口声声要替容儿受罚的是自己。 不知如何回答，萧子歌索性不回答了，他鼓起勇气走到桌边把身子伏下去，“请师父责罚。” 卓起却是站在萧子歌身后笑了笑，轻轻拍了一下萧子歌的屁股，“起来吧，再罚恐怕你都不想认我这个师父了。” 尽管是轻轻拍的，萧子歌还是疼得缩了一下身子。 “师父不罚了？”萧子歌诧异地看着卓起。 卓起俯身将萧子歌抱起来，低着头温柔地说道，“你把容儿哄好了，师父也要哄哄你。他是孩子，你也是孩子。” “今天容儿受委屈了。”想想容儿挨了这么一顿打，萧子歌还是替小孩委屈，而自己是自作自受，实在不敢和容儿相提并论。 卓起抱着萧子歌进了里屋，将他轻轻放在床上，“容儿不委屈，他挨了几下打却得到了你这个哥哥，很划算。” 卓起半开着玩笑，通透的萧子歌却一下子明白了师父的用心。 “反倒是你委屈了，挨了这么多下都不肯说自己吃醋了？”卓起坐到床边，拉着萧子歌的手耐心地说着。 萧子歌心里蓦然一惊，原来自己的心思也被师父发现了。一下子被看穿了，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萧子歌的脸色刷地一下就红了，“我没有，容儿是师父的儿子，师父对他好是理所当然的，我凭什么吃醋啊。”说话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别扭。 卓起抬手又拍了萧子歌一巴掌，“胡说什么呢？师父对你不好吗？” “好，可是......”萧子歌委屈地揉了揉屁股，可是就是觉得自己和容儿是不一样的。 “哪有那么多可是，在师父心里，你和容儿的位置是一样的，只是容儿刚来京城，师父怕他不适应这里的生活，所以想尽力抽时间陪陪他。这几天确实是冷落你了，师父向你道歉。但是师父可以向你保证，给你的爱决定不会因为容儿的出现而少一分一毫。”卓起怜爱地看着萧子歌，语重心长地说道。 “师父，对不起，是我小气了。”萧子歌低着头，自己折腾这么一大圈，就是想听这么一句话吧。他没有安全感，但也极易满足。 “何止是小气，跟一个小孩子争宠。”卓起捏了捏萧子歌的脸笑着说道。 萧子歌深深低着头嘟囔着，“师父明明知道我是争宠也不让着我。” 卓起无奈地瞟了萧子歌一眼，起身出去拿了一个东西进来，“不就是为了一个破风筝吗？给你。” 萧子歌诧异地看着卓起手里的风筝，竟和他弄坏那个一模一样，“师父，这......” “这是你的。”卓起将风筝扔到床上，“容儿有的你都有。还有那些泥人儿糖果什么的，你的那份在外面，不过都是小孩子喜欢的东西，你随便看看就好了，是容儿嚷着非要给你带一份的。” 萧子歌呆呆地望着师父，不需要说再多了，容儿有的自己都有，这是在说，这份爱是等价的。 （本番外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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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四 洛阳之行，收获颇丰。从赈灾到惩治贪官再到剿灭安穆炎，虽然不是十全十美，萧子歌也是功不可没了。 这些事情，早就传到了京里，尤其是安穆炎的事情，为皇上解了心头大患，皇上一连几日都对萧子歌赞不绝口，时时念叨着。 朝中大臣，大多是见风使舵的人，看着萧子歌立了大功，自然有人巴结，当然，也有人借机陷害。 萧子歌刚刚回京便忙得不可开交，立功是好事，可也是坏事，因为会让更多人嫉妒。卓起叮嘱萧子歌，越在这个时候，越不能掉以轻心，处事低调，戒骄戒躁。 萧子歌也一直小心翼翼地处理着，经过这一番，更加觉得朝廷上的事情错综复杂。 这一日早朝，皇上忽然提起了关于婧妃的生祭。婧妃即是凤仪公主，萧子歌的生母。很多人都好奇她是怎样一个蕙质兰心的女子，能够从前朝的皇宫迈入当朝后宫并且盛宠不衰，在自己风光无限的时候却用死亡的方式来保全自己的儿子。 大概是她生于皇宫，所以看惯了帝王的薄情，她深知，总有一天会容颜老去，新人换了旧人，到那时，她倒是无妨，而她的孩子，注定了要遭遇险境，倒不如在最美好的时候结束生命，让那个爱过她的男人一直念着她。 她的确做到了，这么多年，皇上的心里从来没有忘记过她。每年生祭死祭，皇上都会亲自为她上几柱香，当然，往年这些事情处理得还算简单，毕竟只是一个妃子罢了。 然而今年，却有人向皇上提议要大肆操办婧妃的生祭，目的是让天下人知道当朝对前朝人的友善，收买人心杜绝安穆炎类似的事情发生。 而实际上，这提建议的人有几分好心，几分歹意就要多加斟酌了。 朝上议起此事，有人反对，有人赞同。 其实，如今婧妃虽死，可是她的一切却还牵动着萧子歌。如果这一次真的大肆操办，无疑是展示了皇上对婧妃的宠爱，爱屋及乌，这宠爱自然会落到萧子歌身上。 所以，亲近太子的人纷纷反对，而前朝的旧臣们却是大加赞同，在他们心里，婧妃的荣耀也是他们的荣耀。在当朝为官不易，好不容易抓住个机会趾高气扬一次，他们怎能轻易放过。 事情讨论了许久亦没有结论，萧子歌和卓起却是一言未发，他们都在这件事情的漩涡中心，一言不慎，很可能惹来大祸。 太子似乎是忍不住了，开口道，“父皇，儿臣以为此事不妥，替婧妃办生祭，不仅不会展示我们对前朝的友善，反而会让前朝那些心存歹念的人认为我们是惧怕他们所以才会如此，如果是友善，为何之前十余年不办，今日出了安穆炎的事情反而提起这位前朝公主了，这不是友善，而是巴结，只会让他们更加嚣张。卓大人一向将两朝关系拿捏得有度，您认为呢？” 卓起见太子问到自己头上，也不得不说话了，“皇上，太子殿下，臣倒是觉得这主意甚好。大家都知道皇上对婧妃娘娘情深义重，此举一来可以展示皇上思及旧人的深情，二来可以安抚人心。安穆炎事件一出，相信很多前朝的人都会有不同的想法，朝廷抚慰是非常必要的。所以，臣以为，此番理应隆重些。” 卓起此言一出，朝堂上响起了小声议论之音。卓起一向是知分寸，懂进退，今日太子这么问，明眼人都看得出是故意让萧子歌往坑里跳的，婧妃这事情若是真的大张旗鼓地操办了，一定会让萧子歌惹起更多嫉妒。 “子歌，你认为呢？”皇上也对卓起的话感到吃惊，今日在朝堂上议起此事，实为试探，没想到萧子歌还没有说什么，卓起却先不淡定了。不过，皇上依旧未动声色，把目光落到了萧子歌身上。 皇上忽然问到自己头上，萧子歌心里紧张了一下，其实本来是想好了说辞的，他当然也看得出提出这提议的人是别有用心，可是师父忽然唱这么一出，让萧子歌实在摸不透用意。到底是该顺着师父的意思，还是按自己的意思呢，师父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啊，是真的一时头脑发热还是别有用心呢。 “父皇，儿臣不赞同卓大人的看法。”沉默片刻，萧子歌反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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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五 “你不赞同？为什么？难道你不希望能够举行一个盛大的祭奠，作为儿子，安慰一下她的在天之灵也是你应尽的责任。”皇上有些诧异，这件事情，所有人不同意都有理由，可是萧子歌不同意却让他摸不透了。 萧子歌撇了一眼卓起，义正言辞地说道，“父皇，为母妃举办生祭，确实是为人子应尽的责任，可是有些人提出这个建议，只怕目的不是那么单纯，而是别有用心。” “别有用心？王爷此话何意？若是不同意见，大可以在陛下面前直说，不必如此含沙射影。”萧子歌这句别有用心，指的是那些赞同此事的人，而这些人当中，卓起无疑是说话最有分量的，萧子歌这般影射，卓起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第一个站出来说话。 想反驳萧子歌的人很多，但是大家一听卓起开口了，都沉默了，有的人觉得这热闹很好看，也有的人觉得如果卓起都争不过，也没必要自讨没趣了。 话说到这个地步，萧子歌也真的是无路可退了，毕竟自己不可能改变意见，只能硬着头皮和师父争几句。 “难道不是别有用心吗？卓大人和诸位大臣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安抚人心，实则就是为了给前朝旧臣争一席之地罢了。自我朝建立以来，对待前朝人的态度一直是不计前嫌量才而用，否则卓大人怎么会有今日位极人臣的地位。只有安穆炎等顽固不化之辈，若有异心，也绝不宽恕，如此恩威并施才是最好的办法。如今安穆炎的事情还未完全平息，我们便主动示好，只会让别有用心的人更加嚣张。”萧子歌字字带着刺，这句更加嚣张指的已经不仅仅是安穆炎之流了。 皇上只是静静地听着，萧子歌这句话却把他触动了，对于前朝中人，量才而用是真，可是不计前嫌又怎么可能呢，对于那些人，皇上一直以来还是存些戒心的，用人也要掌握好度，既不能让他们觉得皇上寡恩，可是更不能让他们恩宠太多而更加嚣张。 “王爷，您别忘了，婧妃是您的生母，这些年来，臣等旧臣对我朝也是尽心尽力，您说不计前嫌，可您为何要把这朝堂上的肱骨之臣分成前朝旧臣和当朝之人而论呢？王爷这是不计前嫌还是心胸狭隘扭曲了陛下的意图？”卓起亦不甘示弱，脸色愈发难看，明显地感觉得到他的声音已经被气得有些颤抖。 “行了，别争了。”皇上狠狠地瞪了二人一眼，沉默半晌，继续说道，“子歌，婧妃是你的母亲，朕倒是想听听你有何更好的办法。” 萧子歌反应倒是很快，事情到了这一步，既不能大肆操办又不能让前朝旧臣寒心，还要打压他们的气焰消除皇上和太子的戒心，只好...... 萧子歌看了看卓起，回话道，“父皇，儿臣以为，母妃生祭，不必由父皇操劳，儿臣可在府上设供祭祀，以尽为人子的孝心。朝堂之上，亦有很多记挂着母妃的大臣，儿臣亦希望这些人当日可到母亲灵前上几柱清香聊表心意，母妃喜静，如此足矣。” 这个主意，算是折中了，而且在安王府祭奠，既不张扬有合情合理。 “另外，儿臣还有一个提议，既然卓大人对母妃如此记挂，倒不如请卓大人这几日闭门家中，抄写佛经供于母亲灵前，以表心意。” 这句话一出，本来还想反驳几句的人也都把话压回去了，名为表达心意，实则萧子歌这是想让那些人闭嘴，卓起争了几句萧子歌直接提了闭门不出的意见，其他人，谁敢保证萧子歌会给自己面子。 皇上点点头，“嗯，这个主意不错，就依你，在你府上准备一下，祭奠婧妃。至于卓大人，这几日便在家中抄写佛经以备祭奠之需，其他人若是也想表达心意，可以陪卓大人一起。” “皇上......”卓起一脸的委屈，想要给自己争辩几句。 “祭祀的事情就这么定了，由安王主持。”皇上根本没理会卓起，自顾继续说道。 萧子歌偷偷瞥了卓起一眼，吓得又把目光收了回去，他觉得师父恨不得用眼神把自己杀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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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下了朝，卓起连看都没看萧子歌一眼便往大殿外面走。 “师父。”萧子歌紧走几步追上卓起，在身后唤了声，卓起却连头都没回。 “师父您等等我。”萧子歌又快走几步拦在卓起面前，卓起这才将脚步停了下来。 “王爷别叫这么大声，被人听到了，会让王爷没面子，在这皇宫里，只有君臣，没有师徒。”卓起冷冷地回了句。 听师父这么说，萧子歌的心一阵一阵地痛着，这种感觉比打他一顿还要难受几十倍。 “王爷，关于安穆炎的案子，臣尚有几件事情想要请教，可否借一步说话。”萧子歌正愣着，忽然听见有人和自己说话。 “哦，好。”萧子歌应下，安穆炎的案子，皇上很重视，萧子歌自然也不敢怠慢。 这一聊便聊到了下午，萧子歌一边走在回府的路上，一边想着回家怎么向师父解释，不过，他自己心里也没底，这次的祸好像闯得有点大，他还从来没有和师父在人前起过这么大的争执，这次不仅让师父丢了面子，还把师父关在家里抄佛经，估计这会师父肯定是一肚子气。 刚进院门，司徒轩便迎了出来，“你们今天上朝到底发生什么了啊，卓起怎么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午饭也不出来吃，说是什么，你把他关起来的？” “额......是。”萧子歌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想想师父跟司徒轩说这句话时候的表情，一定是火冒三丈的。 “啊？还真是啊！我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么大本事，一直以为只有他欺负你的份儿，今天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不过到底是为什么呀？”司徒轩这话是真心在夸萧子歌，可是萧子歌却不这么认为。 “司徒将军，您别挖苦我了。是刚刚在朝上，我顶撞了师父几句。”萧子歌低着头，心里够乱了，司徒轩还跑出来添乱。 “哈哈，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在朝上哪是你顶撞他，那是他顶撞你。关得好，让他自己在屋里待几天吧，看着他整天一副神气的样子就欠抽，这回咱们也报报仇。”司徒轩拍了拍萧子歌的肩膀，大笑着说道。 “我还是去看看吧。”萧子歌低着头说道。司徒轩这馊主意典型的火上浇油。 “嘿！你这没出息的孩子，懒得管你，他发火了我可不救你啊。”司徒轩看着萧子歌的背影，一番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卓起自从回来就在书房里抄佛经，这么长时间过去已经写了几十页了。听见萧子歌进来的声音，他头也没抬，依然低头写着。 “师父。”萧子歌轻轻唤了声。可是卓起像是没听见一样，依旧干着自己的事情。 等了片刻，萧子歌见卓起不说话，又喊了声，“师父。” 卓起依然不搭话，旁若无人，萧子歌又凑近了些，试探着问道，“师父还生气呢？” “是。”卓起冷冷地把萧子歌的话噎了回去，手上还继续写着。 “师父您别写了，剩下的子歌来写，要不您去歇会儿？”萧子歌也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师父这么冷淡，还真的不如直接骂他一顿。 卓起终于停了下来，仰头看着萧子歌不冷不热地说道，“你回去歇着吧，这是王爷的提议，皇上亲自下旨，我怎么敢假手于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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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七 “师父，我错了。”萧子歌低着头，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不，你没错。你刚刚在朝堂上说的话句句在理，哪错了？”卓起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喜怒。 本来就是句句在理啊，明明是有人给我挖好的坑，我当然不能跳，是师父偏要跳。萧子歌低着头腹诽道。 见萧子歌不说话，卓起大概知道了徒弟的心思，“你心里是在想明明就没错，是师父非要往坑里跳，现在的下场也是自作自受是吧？” “不不不，没有。”萧子歌赶紧否认，这个时候如果说这种话，师父会伤心的，“让师父受委屈了，就是子歌错了。” 卓起摆手，语气和善了不少，“坐下说。” 萧子歌摇摇头，看看现在这气氛，还是别坐了，“不了，我还是站着吧。” “你喜欢站着就站着吧！”说罢，卓起也不再搭理萧子歌，又拿起笔低下头写字。 萧子歌愣了愣，呆呆地站了许久，见师父也不说话，又试探着解释道，“师父，我......我真的不是有心让师父受委屈，只是当时的情况，如果我态度不强硬些，压不住那些人啊。母妃的生祭，看似小事，实则是有人小题大做别有用心，师父一定看得出来。” “是啊，我当然看得出来，不过，明知这是个坑我也不得不跳啊。这个坑挖得太高明，我们跳了，自然惹祸上身，我们不跳，前朝旧臣会说我们忘恩负义，最终的下场很可能是众叛亲离。我终究是前朝的人，在这朝堂上再有权势，根也是在前朝的。面子丢了能挣回来，人心丢了就回不来了。”卓起顿了顿，“不过，幸好你聪明，这坑师父能跳，你不能跳，师父跳了，最多是心念旧主，皇上不高兴了除了训斥一顿也说不出什么，你若是跳了那就很可能被说成想要光复前朝势力甚至结党了。所以，这出戏这么演，是最好的结果了。有惊无险呐。” 萧子歌听着师父这般耐心地解释，终于明白了师父为何在朝上如此反常，这一句有惊无险，真的是有惊无险啊，不过，师父刚刚说自己聪明，好像字里行间里都是在夸赞，看样子这件事情做得师父是很满意的。 想到这里，萧子歌的心也终于没有那么紧张了，“子歌明白了，也幸好师父机智，想得周到。所以，师父不生气了？” 萧子歌抬起头偷眼观察着卓起的脸色。 “夸我也没用，还是生气！”卓起冷冷地回了句。 ...... 萧子歌顿时觉得满脸黑线，“可是......我真的是不得已如此的，如果不在朝上演一出杀鸡儆猴，恐怕这事情越闹越大。” “杀鸡儆猴？”卓起瞪了萧子歌一眼。 “额......不不不，师父，我......”萧子歌忽然意识到这词用得不太恰当，可是也确实如此，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我就气你把我当成鸡，再有下次我要当猴子。”卓起一本正经地说道。 “是，下次一定让师父当猴子。”萧子歌又紧张又被师父弄得哭笑不得，思维已经有点错乱了，“额.....不是，不会有下次了。” “我不管有没有下次，反正这次我生气了。”卓起却闹起了小孩子脾气。 萧子歌一脸无奈，不过也看出师父并不是真的生气，可是想哄师父开心，对他来说也是挺难的，“那......师父怎么才能不生气？” “给你两个选择。”卓起抬起头认真地说道。 萧子歌长出了口气，师父终于肯认真说话了，反正这事情确实是自己让师父委屈了，师父提什么样的要求也都不算过分。 “师父说吧。” “第一个，让我打一顿出出气。”卓起说得很认真，可是萧子歌却实在是认真不起来。 “嗯，至于打多少下......”卓起撇了一眼桌上的东西，“就数一数我刚刚写了多少字吧！” 萧子歌瞬间又觉得无语了，师父在这写了有好几个时辰了，写了多少字，估计至少有几万了吧，这明显是拿自己开玩笑嘛。 “师父，我......您......您能不能认真点。”萧子歌实在受不了了，感觉自己被师父明目张胆地调戏了，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卓起忍着笑意，一脸严肃地说道，“我很认真啊，你从哪里看出来我不认真了。” 哪里都不认真。萧子歌腹诽了句，不过，为了保证自己不被打死，他只好开口说道，“我选第二个。” 卓起不厚道地笑了笑，“算你识趣，第二个是你撒个娇哄哄我。” 听了师父的话，萧子歌瞬间觉得自己想疯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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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八 “师父，我能反悔吗？您还是打我一顿吧。”萧子歌一脸无辜地看着卓起，他是真心觉得让他撒娇还不如打他一顿，而且看师父现在这样子也不像是生气，索性讨价还价道。 卓起严肃地回答，“不能，这是你自己选的。” “可是我不会啊。”萧子歌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脸色通红，感觉血液都要滴下来了。嘴上这么说，心里默念着，这哪是我自己选的啊，明明是您挖了坑让我跳进去的。 “不会啊？”卓起抬头瞟了萧子歌一眼，故作一脸诧异地问道。 “嗯。”萧子歌点点头，将头低得很低很低，感觉自己现在被师父调戏得已经不想见人了。 “去找容儿学，学会了再回来。”卓起看着徒弟这尴尬的模样，强装出认真的样子说道。 和容儿学！萧子歌忽然觉得自己刚刚还不如不进来，现在可好，师父明明没生气，却非要这般为难。让萧子歌这个时候撒娇是绝对不可能的，萧子歌转念一想，反正师父是开玩笑的，倒不如试试司徒将军的主意。司徒轩刚刚说不要理他，说不定不理师父真的有意外地收获呢。 “如果我不去呢？”萧子歌仗着胆子问道。 卓起诧异地看了萧子歌一眼，真的没想到徒弟会这么说，“如果你不去，我就一直生气咯。” “哦。”萧子歌淡淡地答了句，“那您生气吧！子歌先回屋睡觉了。” 说罢，萧子歌转身就走。 “你给我回来！”卓起本来以为萧子歌只是吓唬吓唬他，没想到这孩子还真走了，待萧子歌到了门口处，卓起气急败坏地吼了句。 萧子歌其实也并非真的想走，听师父的语气这般生气，又退了回来，一脸茫然地看着卓起，“师父还有什么吩咐吗？” 卓起心道，千算万算没算到他居然真的就把自己一个人扔在这里了，现在觉得心里又憋屈又是自作自受，不就是想让他撒个娇嘛，比杀了他还难受！ “过来，给我研磨。”卓起沉着脸吩咐道。 “是。”萧子歌恭恭敬敬地应下，可是抬头对上卓起的眼神，却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卓起看徒弟这般，冷冷地斥了句。 萧子歌强忍着笑意，可是越看师父这样子越觉得想笑，“没什么，只是没想到师父也这般孩子气。” 卓起看徒弟拼命忍笑的模样，也忍不住笑了出来，笑着斥道，“别那么多废话，快过来研磨。” 卓起认真地写着字，萧子歌低着头认真地研磨，两个人都一言不发，似乎是在静静地感受着这美好的氛围。 佛经，笔墨，师徒二人，这一切好像就是那么安静而美好，远离了一切嘈杂和世俗，只希望时间安安静静地停留在这一刹那。 “你长大了，就不允许师父孩子气了？”卓起忽然放下手里的笔，拉过萧子歌的手笑着说道。 “好，师父永远最大，您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萧子歌放下手里的东西，靠着卓起近了些，半倚在卓起的腿上，“那.....师父不生气了好不好？” “嗯......容我考虑一下。”卓起仰头望着天，一脸骄傲的模样。 “师父最宽容了，肯定不会为这点小事生气的。”萧子歌低着头，往卓起怀里靠了靠，“而且，生气伤身体，您气坏了身子，我会心疼的。” 被逼着撒娇确实做不到，可是眼下这气氛萧子歌也不忍心让师父失望，更何况，这一刻真的好暖好暖。 “你呀！”卓起宠溺地摸了摸萧子歌的脑袋，“罢了，这算是自学成才了，懒得和你生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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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九 萧子歌瞥见桌上的东西，却是有些心疼了，他知道抄书是一件苦差事，自然是不忍心师父这般辛苦的，“师父，剩下的交给我吧，您这几天虽然不能出府，可闲来无事和司徒将军喝喝酒权当休息了。” 卓起知道徒弟是心疼自己，可是自己也心疼他啊，更何况，这是皇上的圣旨。 “你放心吧，这点小事，师父应付得了，而且，你替师父抄了，万一被人看出来，又要搬弄是非了。”卓起笑着答道。 “让师父受委屈了。”萧子歌低着头，略带着些愧疚，即便是不得已而为之，萧子歌也不愿让师父受半点委屈。 卓起摇摇头，摸了摸萧子歌的脑袋，“傻孩子，这算什么委屈啊，师父又不是没经过风浪的人，这点小事就觉得委屈了？更何况，写写字，读读经书，也算是静静心，自得其乐。” “那我在这陪师父一会。”萧子歌笑得满足，又站起来回到原位去研磨。 这几日，萧子歌在忙着母妃生祭的事情，卓起便在家中读读书，抄抄经文，偶尔和司徒轩喝上几杯，倒也是难得的惬意。 在洛阳时，司徒轩答应卓起教萧子歌武功，回京之后这事情也便开始了。 司徒轩平日喜欢嘻嘻哈哈，看似不拘小节，为人也十分随和，可是说起学武，倒是难得认真起来。 司徒轩教的这般认真，萧子歌自然也不想辜负了他的心意，学得也十分用心。 接触下来，司徒轩也发现自己愈发喜欢这个小孩了，为人恭顺谦和，做事踏实认真，关键是，这孩子身上完全没有与他高贵身份相符的娇气和懒惰，学习起来既认真又肯吃苦。 然而孩子终究是孩子，更何况萧子歌本来就不是一个安分的孩子。 前几日司徒轩被京中有一个老朋友邀去住上几日，临走前叮嘱萧子歌不准偷懒，每天必须按时练武，把所学的招式记牢。萧子歌老实地答应了。 司徒轩一向是要求萧子歌早起练武的，他眼里的早起，是天还没亮的时候。之前萧子歌每日坚持，是因为有司徒轩陪着，和司徒轩在一起一边学武功，一边聊聊天，倒是很惬意。 可是这几日司徒轩不在，萧子歌坚持了两日便觉得倦怠了，每日到了该起床的时候都心里念着再睡一会，然而每一次都睡过了时辰便索性不起了。 这一天，萧子歌吃过早饭便被司徒轩叫到后院。萧子歌没想到司徒轩会忽然回来，心里却是有些不安了。这几日自己确实是没按照要求练武的，但愿司徒将军不要发现呀。 “司徒将军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好派人去接您呀。” “接什么啊，我又不是不认识路。几天不见想你们了呀！那个朋友啊，天天忙得要死，没空陪我，我还不如到你这和容儿玩呢。”司徒轩笑着说道，每次见萧子歌，司徒轩都会这般高兴，卓起说他眼神里都透着对萧子歌的喜欢。 “是啊，容儿这几天也嚷着说想您了。”的确如此，容儿对司徒轩也是喜欢得不行，天天和他腻在一起。 “怎么样？我不在的这几天有没有偷懒？”司徒轩揉了揉萧子歌的脑袋，兴致勃勃地问道。 “我.....”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萧子歌心里一紧张，却是犹豫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自己确实是偷懒了，可是看着司徒轩这般兴奋的样子，又不忍心让他失望。 司徒轩没有师父那般心细，自然没看出萧子歌的心思，自顾说着，“偷没偷懒试一试就知道了，好几天没和你过招倒是不适应了。” 说罢，司徒轩便挥拳打向萧子歌，萧子歌闪身一躲，小心应对着。还不到十招，司徒轩便收了招式往后退了两步。 “司徒将军怎么了？”萧子歌愣住了，亦收了招式，以前和司徒轩切磋武艺都是要折腾得筋疲力尽的，今天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一点进步都没有，这几天是不是都没练功？”司徒轩的脸色沉得吓人，他向来是喜怒形于色的人，萧子歌一看这脸色便知道司徒轩是真的生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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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一群后阿姨，小鸽子好可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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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 “是。”萧子歌怎么会不知道司徒轩在自己身上花的心思，一眼便被识破了，确实是有些愧疚的，他本也就没安说谎的心思，司徒轩这么问了，他索性就这么直白地答了。 “你倒是老实！一开始就跟你说过，如果不能坚持，索性不要浪费这功夫，练武本来就是苦差事......”一边训斥着，司徒轩一边抬起腿就要往萧子歌身上踢。 萧子歌本来是在认真地听着司徒轩说话的，心思都在司徒轩的训斥上，见司徒轩要踢他，本能地往旁边躲了一下，这一躲，两个人都愣住了，僵持在那里。 司徒轩本来就是急性子，孩子贪玩他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说话也没过脑子，随口训几句罢了，更不是纯心动手，只是不拘小节习惯了，早年为官的时候，对手下的将士，气急了便会这般。 不过，萧子歌这一躲，却让司徒轩的心颤了一下。是啊，眼前的孩子是什么人，他可是一朝皇子，而自己呢，现在只是一介草民，还是带着前朝旧臣的帽子的草民，对这个孩子，自己自然是打不得骂不得的，有多少人费心心机地哄着他，巴结着他，自己却对他动手，他凭什么受这一下。终究是因为自己太随便，相处这么久，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司徒将军，对不起，我......”萧子歌也愣住了，这场面实在是太尴尬，心里万般后悔，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般地非要躲过去，司徒将军这般也是爱得深呀。 如果面前的人是师父，倒是好办，大不了被扯过去打一顿，可是，看司徒将军的神情，他大概是不高兴了吧，这种不高兴和刚才的生气不同，而是很伤心难过的。纵使司徒将军再没心没肺也会在乎吧。 “是我该说对不起。你回去告诉你师父，我这个人粗野惯了，性子也急，干不了这差事，让他另请高明吧！”司徒轩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便走了。 萧子歌愣在原地，想去追，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想想这段日子，和司徒轩在一起确实很开心，司徒轩也在自己身上花了许多心思，司徒轩的喜爱都是写在脸上的，虽然有时候学得不好，也会被训几句，不过司徒轩都是有口无心，事后还是耐心地指导，而这一次，本来就是自己错了，被骂几句，甚至打几下又能怎么样呢，现在却惹得司徒轩这般难过。 萧子歌想了想，最了解司徒轩的大概就是师父了，想哄司徒将军，或许师父会有办法。 萧子歌到了书房，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师父。 最后，紧张地补充道，“师父，我真的不是故意躲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个样子。” “师父了解你，当然相信你是无心的。”卓起说得很淡。 “可是师父，我现在该怎么办？”萧子歌投去求救的目光。 卓起沉默了片刻，“师父只想问你一个问题，这武功你还想学吗？” “想。”萧子歌不假思索地回答，他是真心喜欢的，贪玩不过是天性使然。 “想学还偷懒，看来司徒将军平时真是太宠着你了。”卓起狠狠地瞪了萧子歌一眼，司徒轩教萧子歌武功，如何教，学得如何，卓起一直没有过问，因为他相信他们两个人可以处理好，既然把徒弟交给司徒轩了就应该放心。 “子歌错了，请师父责罚。”萧子歌低着头认错，在师父这里，不认真学习是大错，绝对不会轻易饶过的，他来书房之前就意料到了师父会生气。 “我不罚你，就算错，这也是你和司徒轩之间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卓起的语气缓了片刻，“子歌，如果你说不想学了，这件事情师父替你去解释，司徒将军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你也看得出他多喜欢你，必然不会计较。但是，如果你还想学，于礼，他也算是你半个师父，自己惹得祸自己担着，师父不会插手。” “师父，这件事我自己解决。自己的错，理应自己弥补。”萧子歌仰起头答道。 卓起点了点头，这倒是像是萧子歌的性格，这一点，也是极值得称赞的。不过，现在自然不是夸他的时候。 “去，把藤条拿来。”卓起冷冷地吩咐道。 萧子歌愣了愣，一听藤条心里便是一阵紧张，“师父......” “去。”卓起不顾萧子歌的犹豫，催促了句。 萧子歌不敢抗命，鼓起勇气去架子上拿了藤条，双手递给卓起。 “我说了我不罚你，拿着它去和司徒将军认错，他不罚你，你别回来见我。”卓起冷冷地说道。 萧子歌点头应下，“是。” 转身要出去的时候，卓起又不了句，“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他可是个没轻没重的浑人，出这个门之前，你后悔还来得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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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一 听了师父这句话，萧子歌愣了片刻，藤条本来就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了，师父却还偏偏这么吓唬他。 卓起却笑了笑，“不过，司徒轩可比师父心软得多，所以怎么对付他，你自己掂量着办。” 萧子歌知道师父这是善意的提醒，把自己交到司徒轩手里，师父大概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吧，不过这提醒对自己好像也没啥用处。 “师父放心，子歌会处理好。”萧子歌吸了口气，肯定地回了句。 卓起没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这事情，终究还是要让徒弟自己处理。 萧子歌到了司徒轩的房门口，轻轻叩响房门。 “谁啊？什么事儿？没事儿别扰我睡觉！”司徒轩没好气地嚷了句，看起来心情是不大好的，现在他不太想见人，心里还堵着一口气，一遍一遍地想着刚才的场景，越想越觉得既尴尬又丢人。 “司徒将军，是我。”萧子歌也不管司徒轩让不让他进屋，自己推门便进去了。 司徒轩嚷着说在睡觉，其实是自己一遍一遍地在屋子里徘徊郁闷，见萧子歌进来了，也不打招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冷冷地问道，“你来干什么？有话找个下人传就行了，何必亲自跑一趟。” 看着司徒轩这赌气的模样，萧子歌莫名地觉得有些好笑，平日大大咧咧的司徒将军，今日还真的因为这事情计较起来了，这样子倒是像个小孩，不过，萧子歌倒是很喜欢司徒轩这性格，不高兴了就骂，高兴了就笑，这么简单，不需要猜度，和这样的人相处的确很轻松。 萧子歌也知道自己是真的让司徒轩伤心了，“子歌不是来传话的，是来认错的。” “认错？”司徒轩诧异地看着萧子歌，一副不领情的样子，“你又没错，认什么错。” “司徒将军出门这几天，子歌一直贪睡来着，没有按照将军的规定练武，请将军责罚。”萧子歌低着头，将手里的藤条递到了司徒轩面前。 司徒轩瞥见萧子歌手里的藤条，却愣在了那里，他不太相信萧子歌是真的会来认罚的，毕竟眼前的小孩很特别，他也从来没想过自己有资格去教训他，至于之前教他武艺，他们之间的关系究竟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 司徒轩不动，萧子歌也不动，只是静静地等着司徒轩开口。 “不管怎么说我都管不着你，罚不罚也是你师父的事儿，跟我没关系。”司徒轩的声音依然很冷。 “这些日子来，司徒将军尽心尽力教子歌，于理，我也算是您的学生，我和将军之间的事情，自然是和师父无关。”萧子歌顿了顿，“而且，师父也说了，子歌今日不在您这领了罚，就不要去见他。” 萧子歌这么说，是想告诉司徒轩，他不必有那么多想法，他把司徒轩当做师父对待，卓起也承认了这层关系，他完全可以顺理成章地接受。 可司徒轩却就是钻了牛角尖，大约是心里就是过不去萧子歌躲了他一脚那件事情，“学生？这我可受不起，我倒是想问问你，如果刚才踢你一脚的是卓起，你会躲吗？” 萧子歌料到绕来绕去还是会绕到这件事情上来，“不会。”萧子歌答得很诚实，不过心里却默默念叨着，师父也不会这么突如其来的踢我一脚啊。 “所以，你们这才叫师徒情分。”司徒轩竟非要计较起来，“而我，是自己自作多情罢了。” 想想这些天自己对萧子歌的喜欢，都是发自内心的，可是，或许真的是自己的错觉吧，也许这孩子和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亲近。 司徒轩说着，推了推萧子歌手里的藤条，“你们师徒也不必跟我演这戏，卓起最了解我的性格，是算到了我不会打你吧？否则，他舍得让自己的宝贝徒弟过来请罚？你回去告诉他，我没那么小气，这事情也就算过去了，昔日情分依旧，不过这京城不适合我，我自该去做我的逍遥人，临走时，让他陪我再喝顿酒。” “不，这件事情过不去。”萧子歌抬起头逆着司徒轩的目光看去，“将军信也好，不信也罢，子歌刚刚躲过一下真的是无心，不过，这也确是子歌的错，这件事情，子歌也认罚。您之前的教诲，在子歌心里，也是已有情分，就算您要走，也要算完这笔账再走，否则，子歌不会让您踏出王府的大门。” “你这是在威胁我？” “是，您自己看着办吧。”萧子歌肯定地答道，一边说着，一边又将藤条递到了司徒轩眼前。 “讨打讨到你这份上，也算是难得一见了。”司徒轩这人，吃软不吃硬，萧子歌这么一说，也算是真的把他激怒了，也不算是激怒，就是之前心里压着不痛快，这一刻却想爆发出来。 说罢，司徒轩接过萧子歌手里的藤条，抬手便是一下狠狠地抽到萧子歌的腿上，“过去趴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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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二 萧子歌倒是摸透了司徒轩这抬手就打的性格，所以这一下倒是有心理准备，看着藤条落下来，亦是站在那里一动未动，眼睁睁地看着它落到自己的腿上。看着这藤条落下的架势，萧子歌就知道这一下一定不轻，可是不管怎样，自己都必须受着，若是再躲，真的是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藤条落下瞬间，腿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萧子歌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身子，否则很可能真的站不住了。仅这一下，萧子歌便深刻体会到了师父那句没轻没重的含义，这藤条，可比师父的还难捱。 萧子歌忍下呼痛声，深深地吸了口气撑到桌子上，心跳也随之加快起来。这一刻，着实是紧张了，因为他想象不到一会的惩罚会多么难捱。 司徒轩也不多说话，挥起手里的藤条便砸了下来，他本来就是一个粗人，自然不懂得收着力气，藤条挥下来既没有章法也没有分寸。 司徒轩没有经验，可是真的苦了萧子歌了，藤条接连着一下一下地落下来，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而且落下的地方也是杂乱无章，屁股上，腿上，好像每一块地方都逃不过去。每一下都实打实地落下来，练武的人本就力气大，这每一下都是携着风落下来，到萧子歌身上，瞬间转化为一道肿痕。 在司徒轩面前，萧子歌又不好意思出声，尽管疼得紧，他也只能默默忍着，甚至身子连晃都不肯晃一下。牙齿死死地咬着下唇，其实早就已经渗出了血迹，却浑然不知。指尖牢牢地抓着桌沿，大概是因为太用力，指尖已经泛白，他全部的意志都在抵抗着疼痛，控制着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萧子歌不喊疼，司徒轩自然也是没分寸，手上的藤条不停地往下落，明明就还是堵着心里那口气。大约打了二十多下，司徒轩自觉自己的胳膊有些酸疼，随手扔了藤条在地上。 司徒轩想说些什么，一时之间却也缓不神来。 萧子歌听到藤条落地的声音，长出了口气，又见司徒轩许久未说话，自己便先开口了，“将军休息吧，子歌先出去了。” 没再多说什么，萧子歌若无其事地退了出去，尽管身后的伤肆虐着，他依然不想让司徒轩看出分毫。 萧子歌不多说，是因为他不想逼司徒轩决定什么，眼下，或许司徒将军需要自己冷静片刻，是留是走，他也有自己做决定的权力。 直到萧子歌出去，司徒轩还愣在那里，刚刚发生的一切，似乎不太真实。 许久之后，他鬼使神差般地捡起地上的藤条，像刚才那般使足了力气抽在自己的胳膊上，不为别的，他只是想知道这东西到底有多疼。 “哎呦。”藤条落下，司徒轩自己却叫了声，眉头紧紧地皱了一下，挽起袖子再看，一条檩子分明地横在胳膊上。 看着自己胳膊上的肿痕，又想想刚刚始终未动一下的萧子歌，他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萧子歌先前躲过那一脚是无心的呢。若这孩子真的跟他见外了，又何必要受这些。如果这真的是演戏，他又何必这般为难自己。 这一刹那，一切都烟消云散了，司徒轩什么都不想多想，急匆匆地从屋子里冲出去，奔向萧子歌的房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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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三 在屋子里还装得下去，出了门却是再也装不下去了。离开司徒轩的视线，萧子歌的身子不听话地晃了晃，差点摔倒。 此时，萧子歌只觉得自己的身后有一双手把自己稳稳地扶住，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还没等萧子歌反应过来，后面的人便将他抱了起来。 “师父？”萧子歌回过头去看，发现自己正在师父的怀里，“您放我下来，我没事儿。” 被师父看见自己这略有些狼狈的模样，而且此时还被师父抱在怀里，萧子歌的脸色胀得通红。 “不许说话。”卓起瞪了萧子歌一眼，斥道。 萧子歌默了声，师父出现在这里，想来一定是担心自己了，既然师父担心，索性就心安理得地接受这宠爱了。 卓起也没再说什么，看见萧子歌现在的样子，不必多说也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让他去认错不假，可是萧子歌转身出去的时候，卓起便开始担心了，坐立不安于是过来看看。 回到屋中，卓起轻轻地把萧子歌放在床上，“让我看看伤。” 萧子歌摇了摇头，祈求般地说道，“师父别看了，真的没事儿，子歌自己处理一下就可以了。” 顿了顿，萧子歌冲着卓起做了个鬼脸，又补了句，“其实司徒将军比师父温柔多了。” 现在的伤，萧子歌是不愿让师父看到的，他想象得到师父的心疼。 卓起无奈地笑了笑，徒弟嘴上说没事儿，可是刚刚的样子早已出卖了他。 “你呀，在师父面前还这么逞强，师父不看看怎么放心得下。”卓起揉了揉徒弟的额头，笑着说道。 萧子歌知道拗不过师父，也只好让他看了，就算是僵持下去，最后的结果肯定也是自己失败，这一点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 萧子歌褪下裤子，触目的伤痕清晰可见，每一道痕迹都分外地分明，狰狞地肿起来，交错在屁股上和大腿上，伤痕交错处尤为严重，明显地看得见里面含着血珠。 “说他是浑人真是冤枉他了，这简直比浑人还浑。”卓起看见萧子歌身上的伤，心里狠狠地疼了一下，难怪刚刚萧子歌差点没站住，司徒轩也实在是太狠了，他知道司徒轩没轻没重，却没想到会下这般重手。 自己尚且不忍心让徒弟受这么狠的罚，却被司徒轩打成这样，卓起心里的火一下子就窜了上来，“我倒是要问问他你究竟怎么得罪他了，让他能下这么重的手！” “师父。”萧子歌伸手拉住卓起的胳膊，“我和司徒将军之间的事情，请师父给我机会自己处理。” 萧子歌看出师父是真的心疼了，可他真的没想到师父居然会想去找司徒轩理论。 “自己处理？不委屈吗？”卓起心疼地看着眼前的孩子。 萧子歌却笑了笑，“师父了解司徒将军的性格，他又不是故意的，委屈什么呢？” 是啊，确实是了解，也知道司徒轩就是这么没有分寸的人，可是这并不能让卓起少一丁点儿的心疼。 “他是不是嚷嚷着要走？”卓起没好气地问了句，真的是因为太了解，连司徒轩怎么想得都被卓起猜到了。 萧子歌笑着点点头，“师父英明，不过他应该不会走了。” “哦？你这么肯定？”卓起诧异地看着徒弟，“你跟他说什么了？” “没什么，这是秘密。”萧子歌吐了吐舌头，不肯多说。 卓起也没再追问，萧子歌说会解决，他便百分百地相信会解决。 “子歌，你怎么样了？还好吧？”正说着话，司徒轩忽然从门外闯了进来，大声嚷着。 的确是闯进来的，门口的侍卫试图要拦，却都被司徒轩放倒了。 “好不好你自己看。”卓起没好气地回了句。 司徒轩凑到近前看到萧子歌身上的伤痕，整个人都傻在了那里。 “孩子对不起，我......”看着这个样子，司徒轩却说不出话来了。 “司徒轩，不是你家孩子你不知道心疼是吧？以前见你教训军队里的小孩，也不过是打几下发一通火罢了，对子歌你怎么就......”萧子歌没来得及说话，话便被卓起抢了过去，冲着司徒轩嚷道。 “那......你家孩子自己不喊疼，我也不知道啊。你知道我这个人一直没分寸，他......”司徒轩底气有些不足，若是往常肯定要和卓起理论一番，可是看到萧子歌身上的伤，又不好意思多说什么了，且不说卓起心疼，他自己也是心疼得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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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四 “你们别吵了，师父，不是说了上药吗？您先管管我好不好？”萧子歌一脸委屈地打断了两个人的争吵。 卓起听徒弟叫自己，赶紧又到了萧子歌身边安慰着，“好好好，咱们不理他，先上药。” “上药也用不着你，笨手笨脚的别把孩子弄疼了。”司徒轩推开卓起，抢了手里的药瓶。 “你才是没轻没重，不许碰子歌。”卓起拉了司徒轩，挡在萧子歌前面。 萧子歌皱了皱眉，心道，这俩人真是，不管说什么都要吵几句。 “好啦，您二位别吵了。”萧子歌仰头看着卓起，“师父，您可不可以先出去，子歌有话要和司徒将军说。” 卓起愣了片刻，点点头，刚刚答应了徒弟这事儿交给他自己处理，“好，听你的，师父晚点过来看你。” “你轻点，否则我不会放过你。”出去之前，卓起还不放心地叮嘱了句。 司徒轩不屑地看了卓起一眼，没有说话。 待卓起出去了，司徒轩坐到床边，手里拿着药瓶要给萧子歌上药，却被萧子歌拦住了，“等等，司徒将军，先听子歌把话说完。” 萧子歌说得十分认真，这一认真起来反而让司徒轩有点紧张了，“子歌，你先听我说，我就是个粗人，动起手来也一向没有分寸，脾气上来了也确实有点冲动，今天让你受委屈了，我跟你道歉，你若是气我打得狠，你可以打回来，我保证不还手。” “噗......”萧子歌被司徒轩逗乐了，打回去？亏他想得出来。 “哎，你笑什么啊！”司徒轩这话说得着实是认真的，见萧子歌笑了，自己却有点不知所措了，尴尬地挠了挠头。 “司徒将军。”萧子歌哄小孩般地叫了声，而后又认真起来，“子歌刚才说了，这些天的情谊，我也算是您的学生了，今日的事情，是子歌不听话在先，您打也好，骂也好，子歌都该受着，如果觉得委屈，刚才何苦去找您呢，您不必多想了。” 萧子歌顿了顿，又说道，“不过，子歌倒是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说，只要我能办到的，肯定尽全力。”司徒轩拍着胸脯保证道，好像是萧子歌要交给他什么艰巨的任务一样。 “将军发完火了，可不可以原谅子歌，您能不能踏踏实实地在这里住下，当然，您如果住烦了，随时可以离开，不过能不能暂时不要走，至少把您的绝技都教完了再走吧。”萧子歌笑着问道。刚才不挽留，是尊重，萧子歌觉得司徒轩应该有自己决定的权力，现在的挽留，却是给司徒轩找了一个台阶下。 司徒轩说要走，那也不过是在赌气，现在看他心疼的模样，就知道司徒轩的气一定是消了，可是要走的话已经说出来了，如今让司徒轩说留下似乎很难开口，萧子歌便先开口了。 司徒轩的确是不想走了，刚刚不过是气话，现在却在纠结怎么开口，刚好萧子歌给了他这恰到好处的台阶，这孩子真的是善解人意，想想自己之前的误会，还真是小气得不行。 “好，你想学什么，都教你。”司徒轩摸了摸萧子歌的脑袋说道。 萧子歌满足地笑了笑，“既然这样，您帮我上药吧。不过，您轻点，否则师父不会放过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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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五 司徒轩笑了笑，“遵命。” 一边说着，司徒轩挽起袖子将药倒在了手上，萧子歌呆呆地看着司徒轩，清晰地看见了他胳膊上那道伤痕。 “司徒将军，您的胳膊怎么了？”萧子歌愣了一下，这伤明显是新伤，可是近来也没听说司徒将军受伤啊。 司徒轩低头看了看，无所谓地说了句，“没什么，就是刚刚拿你的藤条试了一下。” “啊？”萧子歌瞪大了眼睛看着司徒轩，在自己身上试了一下，真是亏他想得出来。 “还疼吗？”萧子歌竟心疼了起来，司徒轩这行为看起来很傻，实则这举动真的好暖，司徒轩看似没分寸，事实上心思也有细腻的时候，不知道小孩多难受，自己索性体会一下。 “嗨，这算什么，我身上的伤多着呢，早年在战场上，刀剑无眼，早就练就了皮糙肉厚的本事。”司徒轩憨笑道，目光落在萧子歌身上眼神里透着喜爱，眼前的小孩真的是善良得无可挑剔的，自己挨了那么多下，没有一丝抱怨，这个时候却还反过来心疼别人。 “倒是你，一定疼坏了吧！唉，都是我这冲动的性子让你受苦了。以后保证不动手了，也该改改这脾气了。”司徒轩揉了揉萧子歌的脑袋，保证道。 “哎呀，师父如果能有您这觉悟就好了。”萧子歌满足地笑了笑，玩笑般地说了句。 “子歌，你说什么？” 萧子歌吓得一哆嗦，心道，师父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啊！ “师父，您偷听我们说话。”萧子歌一脸委屈地看着卓起说道。 “我是来给你俩送点吃的，恰好听见了。”卓起将手里端的点心放在桌子上，玩笑着问道，“现在师父不好了是不是？开始抱怨了？” 萧子歌看出师父是开玩笑，冲着他吐了吐舌头，“不不不，您当然好了，就是发起火来有点吓人。” “吓人？”卓起瞪了萧子歌一眼。 萧子歌不说话，只是抬头看了看司徒轩，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就是吓人怎么了！瞧你整天一副严肃的模样，也不知道好好反省反省。”司徒轩帮着萧子歌回击了句。 卓起一副被欺负的模样坐在萧子歌旁边，递了一颗梅子塞到他嘴里。 司徒轩见有好吃的伸手要拿，却被卓起拦住了，“你上完药再吃。” 萧子歌甜甜地笑了笑，张着嘴扯了扯卓起的袖子，“师父，我还要吃。” 卓起笑了笑，又喂着小孩吃了一颗。 递到嘴边，萧子歌却摇摇头，指了指旁边的杏仁，“不要这个，要那个。” 卓起瞪了萧子歌一眼，嘴里嘟囔了句“得寸进尺”还是拿了颗杏仁塞到萧子歌嘴里。 萧子歌满足地享受着，指挥来指挥去的，一会要这一会要那，卓起也都纵着他，被他搞得手忙脚乱。 司徒轩看着萧子歌身后的伤，心疼得不行，看着就知道孩子一定是疼得很，真不知道刚刚这孩子是怎么忍下那么多下的，越想越后悔，还哪里舍得去碰。 手上的药轻轻地涂在萧子歌的伤处，动作很轻很轻，可还是会带来一阵刺痛，卓起一边喂萧子歌吃着东西一边回头看了看，“你这么上药管什么用，倒是把肿块揉开啊！” 司徒轩皱了皱眉，久经沙场，自己受过的伤也不少，要把上揉开的常识他又何尝不知道，可是看着萧子歌疼成这个样子，真的是狠不下心来。以前也给别人上过药，处理过伤口，甚至是自己，从来没有这般不忍过，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对着这个孩子，真的是下不去手。 “揉开？你看看都伤成什么样子了，孩子受得住吗？刚才还口口声声说心疼他，这会不心疼了？”司徒轩不高兴地回了句。 “这不是心不心疼的问题，不揉开什么时候才能好。”卓起态度很坚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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