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首页 -> 潇湘溪苑 -> 【原创】但为君故(琅琊榜,蔺苏流同人) -> 正文阅读 |
[潇湘溪苑]【原创】但为君故(琅琊榜,蔺苏流同人)[第5页] |
作者:jinxiaojing27 |
首页 上一页[4] 本页[5] 尾页[5]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隔壁如此勤劳,我也不能太懒 下文粗长,然而【没拍】(加重点),或者说卡拍,我话唠,对不起诸位。 |
本来没事。 朱家宅院护卫重重尤胜廊州,梅长苏的住所密不透风,绝无危险。外出赴宴两三次又都有朱砂相陪,一应近他身之物都加了十二万分的小心,毫发未伤。在南楚待了三个月,穆霓凰重创南楚军,几大江湖毒门也被梅长苏借朱家之手连根拔起,剩下些虾兵蟹将难成气候,此战大捷。 朱砂终于松了一口气,开始三天两头赶他走,“梅宗主,您也算功成,该身退了,剩下那些小喽啰,有小的呢。” 梅长苏好不痛心,“飞鸟尽,良弓藏。” “飞鸟可未尽,”朱砂苦着脸哼哼,“那琅琊山上还有只鸽子呢。” 梅长苏下马车的时候想起朱砂这句话还笑得脚下打滑,朱砂急忙上前扶住,说我祖宗似的供了你三个月,你要是这会儿摔伤了,我能冤死。 这时候是在回大梁的官道上,朱砂送了他们一路,正要回去,梅长苏下马车是为了摆出个依依惜别的姿态,站稳了极郑重的冲朱砂作揖,“此番无惊无险,全仰仗朱砂少侠。” 朱砂也装模作样回了一礼,“梅宗主言重,都是苍天垂……” “怜”字还噎在嘴边,乍闻金属破风之声,两人同时转头,一支利箭直向梅长苏射来。 甄平一跃而起,挥刀将箭劈成两截,断箭落在梅长苏脚边,甄平施展轻功追到发箭之处,却只见口吐鲜血一具尸体。 “宗主,”甄平回来禀报,“自尽了,看他身边的弓,应当是循祀帮之物。” 循祀帮是毒门之首,树大根深,仍有余孽未清,想来是帮中旧人拼着一死要报灭门之仇。 梅长苏点点头,却又觉得蹊跷,便是这人要做垂死挣扎,下手的时机也太反常,自己身边皆是高手护卫,他一个人一支箭,根本毫无把握能伤到自己,白白送命,太蠢了些。 梅长苏皱着眉蹲下身看地上的断箭,箭尖迎着阳光并未显出蓝紫光泽,不像是啐了毒,他捡起断箭又仔细端详一番,从箭身上也看不出异常。 朱砂在一旁同样心存疑虑,跟着梅长苏的举动思索,忽觉自己是不是眼花了,瞧见一只不知哪来的飞虫落到梅长苏腰间佩的香囊上,眨眼又不见了。 飞虫……香囊?! 朱砂一把拉起梅长苏,将他手中断箭丢得老远,抬手点了他左肩某个穴位,又掐住他左手虎口,盯着他脸看了半晌,果见他唇色渐渐发紫。 朱砂如遭雷击,说话都变了声调,“你这香囊……是阿晨给的?” 的确是蔺晨给的。 当年蔺晨跑到南楚去装神弄鬼,法师当的还挺是那么回事,颇受南楚皇室尊重,大的小的赏赐礼品收了不少,这香囊就是其中之一,做工精良,香料名贵,据说能驱蚊虫防毒瘴,宗亲贵族才能佩戴。蔺晨看见的时候,觉得样式颇不俗气,佩在身上倒比玉佩之类更顺眼些,就挑了一个送去了金陵。 那两年送梅长苏的东西太多,香囊怕是最不起眼的一个,蔺晨寄出去没两天就忘了这回事。梅长苏也是打算去南楚时才想起这东西,觉得既然能防毒,带着还是有益无害,就一直佩在身上。 可梅长苏不知道,这香囊能驱蚊防毒不假,却也能吸引一种会飞的蛊虫,那蛊虫蚊子大小,附在香囊上,不知通过什么方法爬进人体内,逐渐长大,能搅得人痛不欲生。 这蛊虫最早出现在南楚宫中,是后妃争宠的手段,楚皇宠妃中了这蛊时,还是蔺晨法师带着一众名医巫师想出来的解蛊之法,从那以后,几乎无人再佩这香囊。 也难怪梅长苏不知内情,后宫不宁这般丢人事自然传不到大梁去,蔺晨也不会把这勾心斗角的腌臜事当做趣闻来跟他谈,去南楚前蔺晨忙的焦头烂额,更记不起这桩小事,何况时隔两三年,就连朱砂也是直到今天才想起这香囊的危险。 可邪教毒门中人,显然比他们更细心也更阴损。 梅长苏听朱砂说完原委,整个表情都僵了,听到那句“所幸这蛊虫一时半会还要不了命”的时候嘴角还抽了两抽,见朱砂边搭他腕脉边指挥甄平等人“直接去琅琊阁的分舵”,又说“我给阿晨写信让他赶过来”,整理了情绪还想提出个反对意见。 朱砂急得扭过头来就吼他,“挨训要紧保命要紧?!” 梅长苏识趣地闭了嘴,任朱砂封了他身上大穴,丢上马车奔赴云南分舵,马车颠簸一路,他觉得筋骨酸软意识涣散,不知道是点穴还是蛊毒的缘故,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他很久没有梦到梅岭了。 这次的梦里没有谢玉,没有父帅,没有七万将士一个个倒在他身边,有的只是一片鲜红的画面,可烈火烧灼肌肤的痛楚,跌进深雪的彻骨冰寒,雪疥虫一点点爬进伤口的折磨都格外清晰。 梅长苏是生生疼醒的,蛊毒发作,胸中似有利刃穿梭,五脏六腑搅在一处越拧越紧,忽又头痛欲裂,没有一处好过 睁眼的时候看见满屋子的人,一只熟悉的手从浅蓝色袖子里伸出来,搭在自己腕上,温热气息喷在额上,梅长苏意识到自己是倚在蔺晨怀里,费力昂头,窥不到蔺晨的神情,只得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奈何他唇色发白眉头紧锁,笑得实在难看。 蔺晨没说话,只是攥紧了梅长苏的手,另一手脱了他的亵衣,让他伏在床上,取出一旁的银针,行针解蛊。 三针扎过,梅长苏胸口剧痛,眼前一黑,呕出一口污血,屋里人都是一惊,他喘息了片刻,却觉得胸中锐痛缓解不少。 蔺晨停了半晌,看准穴位又扎了几针,梅长苏只觉胃液翻腾,喉咙烧灼难耐,蔺晨捻着银针轻轻转动,梅长苏便将日前吃的东西尽数吐了出来。 缓了一缓,蔺晨将扎过的针刺得更深些,这回梅长苏说不上是哪里难受了,只一味地吐,一口鲜血一口污血,一口又是发黄的酸水。 黎刚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蔺公子,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蔺晨心火本来就是强压着,这会儿气的想骂娘,心说要有别的办法我乐意虐待他吗?你他娘的当我这是动私刑呢? 嘴上发狠,“多受点罪他才知道听人劝呢。” 话音刚落,梅长苏反握住他的手,用力攥了一下,蔺晨更狠地攥了回去,又叹了口气,知道无论如何不能在这时候训他。 又扎了四五针,梅长苏几乎把能吐的都吐尽了,蔺晨终于在地上最后一口血里发现什么东西蠕动着,忙撤了他背上的针,让人取水来给他漱口,又诊了好一会的脉,最后抬手点了他睡穴,温声道,“好好歇着。” 梅长苏蛊毒解完说不出的舒服,却也是真累,又被点了睡穴,这一觉睡得极好,安稳无梦,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 醒时房间里极静,他头脑也算清明,还能回忆这几日的经历,只是没等琢磨出个感受来,头往旁边一偏,瞥见茶桌旁有一位白衣公子端坐的背影。 梅大宗主下意识的一下子闭上了眼。 片刻,听得蔺公子那边语调平静,“醒了就醒了,装什么啊?” 梅长苏没忍住笑,掀了被子坐起身来,才发现自己床边一张矮几,摆着茶盘并各色糕点,想来是有人知道他水米未进,之前吃的又都吐了,准备着让他垫垫肚子。 蔺晨走到他床边,例行诊脉,确定无甚异常后,揣起手挑眉问他,“折腾了这一遭,滋味可好受?” 梅长苏不答,瞟着他脸色,笑着反问,“折腾了我这一遭,你气可消了?” 蔺晨哼哼两声,“怎么,怕我生气啊?” 梅长苏真心实意地点头,“怕。” “怕?”蔺晨故作夸张地重复了一句,又道,“梅大宗主跟沈华交手的时候不是硬气得很吗?将在外——什么来着?” 梅长苏这会儿倒不心虚了,抬起头来稍微冷了脸,“你听这话,不觉得耳熟?” 耳熟,当然是耳熟。 当年蔺晨从军去北境,有一次心血来潮要上阵杀敌,战场上与敌军名将交锋,激战正酣,敌军忽然撤退,蔺晨叫他们激起了争胜心,又觉得此战胜券在握,单枪匹马要追过去,当时梁军出战的主将是言豫津,跟在他身后喝令不准再追,他热血上头哪里肯听,言豫津拿梅长苏压他,说监军有令,不可恋战。 当时他就这么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当然后来他捧回了敌军主将的人头,言豫津回报军情的时候也略去了这一节,没人追究,可这事做得实在没谱,危不危险的且放一边,单是战场抗命这一条,叫人知道了就不是小罪名,远非一顿军棍能了事的。若是捅到台面上,让梅长苏何其难做。 听沈华传话的时候蔺晨就是眼皮一跳,果然,言小将军嘴快,准是哪回闲聊把这话告诉给了他林殊哥哥。 这茬一提蔺晨也不是不亏心,只是梅长苏这时提起绝非要追责的,他那点小算盘蔺晨门清,自己这几个月担的惊受的怕岂是这句话抵得过的,哪能甘心让他占了上风。 蔺晨一笑,“要翻旧账,成啊,当年你还欠我半盘棋的赌注没还,记不记得?” 【注明】 本文部分情节属于授权借梗,并非原创。 {南境有难,涉及江湖势力,郡主处理不了,向宗主求助} 原梗出自蔺苏同人圈神作《七情·欲》,原作者lofter&微博id:也见长安。 {宗主解蛊的时候一直吐} 化用蔺苏同人圈神作《真感激和你艰难的旅途》中的一个减敏反应的梗,有区别,但是是化用,原作者lofter用户名:清修纳言 写文前已获得二位女神的授权,如有必要我可以贴授权截图 |
那半盘棋赌注,有人记得吗 下文轻拍otk,预告+预警 |
“蔺少阁主要讨债……”梅长苏边说边拿起一块太师糕,整个送进嘴里,吞咽时皱了皱眉,想是之前连番呕吐,食道多少有些不好受,他慢悠悠地又喝了口茶,才叹着气低了头道,“可没有我拖欠的份儿。” 这时候他脸色比平常苍白,垂着头更显出大病初愈的憔悴来,刚才糕点吃的急,唇角还留了点碎渣,好像是真饿着,哪里像是还得起债的人。再听那话说的,多可怜,多委屈,活是一副遭了债主欺压的模样。 他大爷的! 蔺晨直接给他气笑了,咬牙盯着他半晌,心念一转,蓦地抓住他手腕,狠狠往前一扯。 梅长苏本是曲着腿坐在床里,冷不防被蔺晨一拉,身子前倾,竟伏在了他膝上,他坐的位置太靠边缘,梅长苏一条腿卡在床沿,一条腿滑了下去,好不容易并拢双腿稳住身体,身后就挨了一巴掌。 梅长苏一时懵住,回过神来又急又怒,“蔺晨***!” “怎么急了?”蔺晨抬手又打了一下,“让我看看你这小聪明能耍到什么时候啊!” “你——”梅长苏气结,他是有小心思,刚才明里示弱实则惹火,就是仗着自己身子尚还虚弱,即便蔺晨这时候动手也吃不了多少苦头,总比秋后算账好过些。就算蔺晨窥破了他的想法也无奈他何。 哪想到……他着实低估了蔺晨的无耻程度。 蔺晨不在意他的反应,在他身后冷笑,“能抓住衡山三派围攻琅琊阁的机会,你倒真是好谋算,没辜负了江左梅郎才名。” 梅长苏听出这话意思不对,一时忘了羞恼,急忙解释,“围攻之事与我无关!” “我知道!”蔺晨咬牙切齿地又落了一巴掌,“你要是故意挑事就为了去南楚受罪,我平了你江左盟!” 谁是去受罪的啊,梅长苏颇觉委屈,“那香囊是你给的!” “南楚也是我逼你去的?”蔺晨脾气上来,音调都拔高,下手更不留情,“你不是不让我多生事端吗!” 梅长苏也知道自己本就理亏,再争辩无疑是火上浇油,却又不甘以这种教训顽童的姿势挨他的打,愤愤道,“你要罚就罚,何必……”何必非用这种法子! 蔺晨哼声道,“我罚什么?梅宗主张口是抗击外侮闭口是保家卫国,这般深明大义,哪有错要我来罚啊?” “那你——” 蔺晨语气陡变,“我这是泄私愤呢,你给我老实受着!” 说完解开梅长苏的腰带,忽觉梅长苏身子一僵,低头又瞥见他耳根红得就要滴血了,扯着他亵裤的手终究没再往下动作,只隔着衣裳接着打。 巴掌挨着倒不很疼,梅长苏却羞得浑身发烧,头悬在半空大脑充血,手撑着床沿才稍微好过些,双腿绷直,稍一动弹就有滚下床的危险,没挨两下就折腾得浑身是汗。蔺晨的打法还用了巧劲儿,力道不重偏偏响声清晰,分明是故意要看他笑话。 可这时候他还真是只有任人鱼肉的份儿。 蔺晨提了还债这一茬,动手的时候索性数着数目,反正这样打七八十下也打不坏他,他有胆子说不拖不欠,干脆叫他还完了了事。 想是这么想,可这使坏的打法很是累人,饶是蔺晨多年习武,用着巧劲儿打了半数不到手腕也有些发酸,这种事上他还真没有坚持到底的毅力,暗想别没打疼梅长苏,先废了自己一条胳膊。于是手在半空中略做活动,再下手时真用了力气,在他臀腿处狠狠打了两下。 梅长苏猝不及防,下意识闷哼了一声,双腿也幅度极小的动了动,蔺晨心里有分寸,逐渐减了力道继续打,在同一位置落了十下左右,终于停了手。 梅长苏不知是不是放空了自己,对蔺晨的停手毫无反应,依旧绷直了身子伏在他膝上,蔺晨看得一阵好笑,用膝盖顶顶他腹部,笑道,“不起来?” |
1.mmp度受你给我解释一下为啥吞我文,前文吞了两次了 2.这段拍(神tm这也叫拍?)能墨迹一千字啊简直感天动地!快表扬我! 3.我要词穷了,特么每次写拍都是“打了一下”“打了两下”“啪!”真的没有新词了,我真的只适合瞎扯淡,要不以后我只写瞎扯淡然后你们自己脑补拍? 4.下文还有,全是瞎扯淡了 |
梅长苏闻言回了神,一个激灵瞬间弹起来,坐到一边还不忘扯了被子给自己盖上,蔺晨低头忍着笑,没去窥视他的神情,兀自走到桌边,从一摞书里抽了个信封出来,递到梅长苏眼前。 见梅长苏扭过头面带疑色,蔺晨清了清嗓子,“奉天承运,皇帝诏……” 话没说完,梅长苏一把抢过去,低头看见这信已然拆了封,皱眉问蔺晨,“你截我信?” “截了,”蔺晨大喇喇坐下,一脸戏谑看着梅长苏,“那又怎样?” 梅长苏如今一听这四个字就恼羞成怒,抬脚踢在蔺晨腰上,“有完没完?!” 闹完了低头看信,遒劲有力的字迹,一看就出自萧景琰之手。 他边看,蔺晨边道,“咱们县主大婚,圣上来函邀你过去,这信上虽没加盖玉玺,也有圣旨的分量,你去是不去啊?” 蔺晨口中的县主即是宫羽,北境之役,宫羽从军出战,立有军功,新帝嘉其节义,特赐脱倡籍,封靖北县主,又指与言侯世子言豫津为妻,如今婚期将至,又有萧景琰来信,于公于私,梅长苏是非去不可了。 梅长苏看完了信,苦笑一声,眉头都皱在一处。 信上与蔺晨说的一样,寒暄慰问一两句,公事国事一笔带过,谈起好友的终身大事时心平气和,重点是让他快回金陵。 只字未提他去北境前信誓旦旦的安然无恙得胜必归。 梅长苏不由得有些头皮发麻,当时三月之期未到,他就把冰续丹的真相一封书信送到了东宫,不料后来大难不死,看着北境这边一片欢欣,他都不敢想象还没收到消息的萧景琰是怎样的身心俱伤——更没敢想自己该怎么面对这只水牛受惊之后的怒火,毕竟从小到大,这位最恨别人骗他。林殊身份的事瞒了他许久,他出于种种原因不做计较,可这不代表同样的事他能再做一次,还变本加厉地涉及了生死。 金陵城的两年里,萧景琰在他的辅佐之下城府渐深,别的不敢说,掩藏情绪的本事已经是炉火纯青,心中波涛翻覆表面上能一派云淡风轻。天知道这平平静静一封信里暗含着什么风暴雷霆,有多么不好应付。 当初他在北境活下来,第一时间想要随军回京,蔺晨不准,三拖两拖拖到今天,没人拦他,他自己倒……不那么敢回去了。 “怎么愁眉苦脸的?”蔺晨在一旁很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说到底他才是你的主君,不想回去,你大可以也回他一句‘君命有所不受’,这才显得江湖朝堂都是你做主,不是只有欺负我手下人的本事。” 梅长苏听着他得意洋洋的冷嘲热讽攥拳磨牙了半晌,再抬起头来终究还是垮了脸,唤他,“阿……” 才发出一个音节,蔺晨猛地一抬手制止了他,瞪眼道,“有话说话!” 别玩你糖衣炮弹那一套,不顶用! 梅长苏一噎,措了措辞,有些支吾地开口,“你能不能……咳……陪我去金陵?” 有人陪着,尤其是有蔺晨陪着,总归是能壮怂人胆。 然后梅长苏就看着蔺晨的表情一点点变得诡异扭曲,然后噗地一声喷笑出来,再然后就是东倒西歪前仰后合,大有朱砂听他讲完故事后狂笑不止的模样。 笑够了,摇着扇子拿腔作势说出两个字,“不陪。” 梅长苏正要发作,蔺晨又道,“你捅的篓子,自己应付,我这回偏不任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说来那欺君之罪还有我一份,我可不想陪你去领教天子之怒。” “他赏你一顿军棍也好,推你出午门斩首也好,都是你自己作的,给你长个记性,也让你知道什么叫凡事留后路,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梅长苏知道蔺晨说得夸张,景琰再生气也不可能对他喊打喊杀,却还是心有余悸,听蔺晨那分明是幸灾乐祸的教训,更是说不出的委屈,暗道,我死了就是人人心口的朱砂痣,活下来怎么倒好像谁也对不起了,早知道这样,倒不如死—— 想到此处生生刹住,特心虚地瞟了一眼蔺晨。 数日后,梅长苏启程去金陵,在马车里昏昏欲睡,忽听一阵马蹄声渐行渐近,到他车边的时候放慢了速度,跟他的马车并排前行。 不用睁眼都知道是谁,梅长苏掩不住唇角的笑意,悠悠道,“你不是不去吗?” 蔺晨笑道,“我说不陪你,谁说不去了,好歹也是我的故人,婚宴不去,不合情理,我说的可对?” “对——蔺公子的话,总是有理。” (完) |
1.我说有拍,不一定有拍,但我说瞎扯淡,那就一定是瞎扯淡,lss,打我呀,你来打我呀! 2.这章写完了估计有人会找我要靖苏拍,告诉你们!没有!梗是@淇水漾漾的!就那个北境归来,靖王要算账的梗说多少遍了他都!她就不写!就坑!让她写! 3.海晏!!!!!我告诉你你欠我的!!!!!你欠我两年的青春!!!!!!我要是把自己折磨成神经病了你得赔钱!!!!!!! |
把前面发的第八章删了,整章重发一遍 这章拍的还是很不走心的,主要是为北境梗铺垫,给阁主攒点怒气值 写完北境梗,这文基本就完结了。 嗯。 |
八.蔺流 蔺晨进宫的那天,梅长苏很早就来了。 蔺晨昨夜睡得很晚,起床时脑子还混沌着,睡眼稀松一抬头,见梅长苏站在门口定定地看着他,不由得一怔,却又很快移开目光,并未说话,自顾自下床穿衣梳洗,一举一动都好像刻意放慢,似乎在等梅长苏先说些什么。 梅长苏低了头。 他其实有很多话可以说,比如今天进东宫见太子怠慢不得,你可不能是这副懒散模样;又比如你好歹要束个发戴个冠,以示对一国储君的尊重,显不显脸大那是次要的;再比如你还是穿那身蓝色的好看,多少能显瘦。 蔺晨也许能陪着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插科打诨,仿佛昨天的那场激烈的争吵不曾发生过,仿佛冰续丹没有交到他手里,也仿佛他并不是不日就要奔赴北境战场,做那三个月的林殊。 他当然也可以说,对不起,是我任性,是我为一己执念,辜负了你多年苦心。 蔺晨也许就会冷哼两声佯怒数落他,说事都做了还说这些没用的,反正你辜负的人多了,不缺我一个。 然后就能重归于好。 但梅长苏什么也没说。 蔺晨打理好一切,走到屋门停了很久,梅长苏始终偏着头,没有看蔺晨,手却握成拳越攥越紧,掌心都出了汗。 蔺晨拂袖而去。 外间一阵响动,梅长苏回头,却只捕捉到蔺晨闪身出门的背影,他进宫,似是还带了佩剑。 梅长苏望着门口良久,极颓丧地叹了口气,他自诩深谙人心,偏偏在这种时候,什么都不敢说,也说不出。 “殿下不必忧心,长苏的身体他自己知道,这北境,他说能去就是能去。” “火寒之毒已解,寒疾也无大碍,药物控制得当,不会危及性命。” “北境苦寒?无妨,他又不会上阵杀敌,在营帐里精心养护着,出不了岔子,殿下不必将他想得太虚弱,好歹是风里雪里没有火盆都能站上个把时辰的人。” “哎呦殿下,您太啰——您想得太多了,这人都是想活命的,长苏再傻,能上赶着送死么?他到北境若是撑不了几日就倒下了,还不够添乱的呢。” “殿下……” 蔺晨回苏宅的时候,在东宫里说的那几句话在他的脑海里盘旋不去,吵得他脑仁生疼。一路上遇到的生人熟人都退避三舍——从没见过蔺公子脸阴成这样。 路过梅长苏书房的时候,迎面对上走出来的飞流,小家伙见了他神色惊慌,背着手急退几步,转身又回了书房。 蔺晨顿觉古怪,喝了一声,“飞流!” 没得到回应,蔺晨闪身也进了书房,看见飞流站在窗边,瞥见他进门,手一下子攥成拳藏在身后,贴墙站着,有些怯怯地看着他。 飞流手里分明有要瞒他的东西,大小像是个……药瓶?蔺晨心下一动,“你拿的什么?” 飞流不答话,避开蔺晨的眼神,依旧站着不动。 蔺晨一步上前,出手攻他左肩,飞流侧身避开,闪到蔺晨身后,不妨蔺晨飞起一脚直攻他面门,他下意识举手挡住,蔺晨忽又变招,你攻我防三五招拆过,蔺晨擒住了飞流的手腕,找准穴位一掐一掰,飞流脱了力,手里的东西就被抛向半空。 蔺晨抬头,见空中的药瓶棕身褐塞,果然是装冰续丹的瓶子,忙放开飞流伸手去接,不想飞流也急了,飞身而起,一脚踢在蔺晨手臂上,趁蔺晨吃痛缩手的空当抢下药瓶,又紧紧握在手中。 蔺晨本就胸中郁结,此番更是被点了火,不再与飞流拳脚纠缠,上前硬扳过飞流的手臂,眸色一厉,飞流便不敢再挣扎,蔺晨冷冷道,“放手。” 飞流轻轻抖了一下,犹豫片刻,终究还是把药瓶攥得更紧,有些倔强地抬头迎上蔺晨的目光。 蔺晨眉头紧锁,把飞流扯到书房的卧榻边,厉声问他,“你放不放手?!” 飞流怔愣了一瞬,明显是吓到了,蔺晨却不管那么多,仅剩的耐心已经被消磨干净,他一把将飞流掼到榻上,解下腰间佩剑在手中一转,宝剑出鞘钉在门框上,蔺晨握住剑鞘一扬,狠狠打在飞流身后,“放手!” 飞流伏在床上,偏着头咬着牙,双拳紧握不吭一声。 无声但强硬的抵抗,让蔺晨觉得无比熟悉,怒火中烧之下连斥责都懒得开口,也不顾剑鞘是精铁所制分量多重,抬手毫不留情落了四五下,由臀到腿轮了一遍。 飞流脸涨得通红,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来,眼眶里泪水打转,分明是强忍着哭意。 蔺晨恍若未见,斥他道,“我说没说过,凡是药就不准你动?” 飞流不答。 “为什么不听?” 停了片刻,仍旧得不到回应,蔺晨气极,又是不收力地两下打在飞流臀峰上,飞流实在疼得厉害,忍耐不住,吭出两声哭来,眼泪随之决堤而下。 抑制不住的哭声倒叫蔺晨蓦地清醒,终于意识到方才下的是多重的手,忽又有些许愧疚涌到胸中——也许飞流有错,也许是事关重大他太过心急,但这样凶狠的动手,又何尝不是因为他自己愤懑伤痛,拿孩子在泄愤呢? 思及此处他沉默半晌,搁下剑鞘,瞧见仍在抽噎的飞流一阵心疼,却又不能马上放下身段去哄慰他,只能稍缓和了语气问,“你又为什么动那冰续丹?” 飞流终于开了口,呜咽道,“不要……苏哥哥……走。” 蔺晨闻言惊住,心中一时像有烈火焚烧又像有冰锥刺入,气恨悲伤种种思绪一阵翻腾,最终被他强压下去,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蹲到飞流身前,温声道,“走什么啊?你苏哥哥说他要走吗?” 飞流点点头,眼泪又流下来,“走了……不回。” 蔺晨闭上眼,稍稍平复了情绪,然后扯出一个笑来,“他的话,能信吗?” 飞流目光骤然坚定,“信!” “什么你都信?”蔺晨在他额头上拍了一下,“他骗过你多少次了?” “从小他就逗你,说什么一顿饭不吃就练不好武功,握不好毛笔以后手就不能动,都忘了?” “你想想你要吃甜瓜跟他猜谜的时候,哪次他不是变个戏法来骗你?” “再说这次,他说好的,祭奠完了带咱们出去玩,这不是反悔了吗?” “只有你,还肯相信他说的话。” 见飞流小脸都皱成一团,蔺晨又摸摸他的头,“这次呢,走是要走的,可又不是一去不回,你干嘛这么紧张?” 飞流低头,仍然面露疑色,蔺晨又耐心道,“这样,你把冰续丹给哥哥,哥哥就让他带你一起走。” 飞流仰起脸,神情里还有两分不屑,“不给,也走!” “看你厉害的,”蔺晨嗤笑,“你偷了他的东西不还,惹他生了气,你猜猜到时候他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飞流垂了眼帘,思考了好久,终究还是颤颤的把冰续丹的瓶子递到蔺晨眼前,手心都因为攥得太紧而发红,蔺晨刚要接,飞流不放心的问,“真的?” 蔺晨顿了顿,郑重地点点头,“哥哥说的,都是真的。” 飞流这才把冰续丹交出去,又用手抹了自己脸上的眼泪,忽然皱起了眉,软声道,“疼……” 蔺晨一怔,随即终于真心笑了出来,“好——是哥哥不好,心里有火不该拿你出气,下手也是重了,我们飞流大人大量,原谅哥哥可好?” 飞流竟哼了一声,把头偏到一边,不看蔺晨了。 蔺晨笑骂,“哎!给你三分颜色就开染坊,刚才怎么不敢跟我使性子啊?” 见飞流撅了嘴仍不理他,又道,“气性还不小,不如……”蔺晨拿过剑鞘往飞流跟前一送,“哥哥让你打回来?” 他本是玩笑,不料飞流闻言看了他一会儿,接过剑鞘就往他身上打,他忙闪身避开,惊叫一声,“小没良心的你还真打啊!”边叫边举手去挡那凶器,接触到剑鞘时却分明觉出飞流并没用力气,打在身上怕是半点不疼。 蔺晨的心蓦地一软,仿佛积郁已久的阴翳,都叫这一柄剑鞘扫尽了。 (完) |
来更北境梗,估计这回是真不会有人看(对没错我就是希望有人来看),我再不更文我觉得lofter上的天使就要被我压榨哭了,咸鱼的n天,全靠天使用她的真心温暖我的掌心,我不能辜负她! 1.北境梗,本期关键词:诛心,拒绝心疼你们家苏哥哥,我豁出ooc狗血来也要整得他怀疑人生恨不得死在北境。 2.,按我的尿性离拍还有十万八千里 3.日常diss海晏,好想把我这几天转的锦鲤都在她家门口放生,白天潜伏水底挖地道,晚上在水面上蹦迪!她欠了我太多了,一颗心加一张脸!!!! |
北境梗 梅长苏没想过蔺晨今晚会来,他原本觉得,这僵局无论如何都该由自己打破的。 蔺晨并未显露什么悲伤或愤怒的情绪,脸色却也绝不像平常的轻松,他一步步往前走的时候,一瞬不瞬地看着梅长苏。 梅长苏想自己不能像早上一样怯懦地扭头避开,如果蔺晨再次转身就走,那又要等许久这场冷战才会结束,可他昂头看着蔺晨的眼睛,却不知该作何神情。 他也不想缄默不言,但他现在仍觉喉咙干涩,一个字也说不出,仿佛昨天院中的一番慷慨陈词已经耗尽了他在蔺晨面前所有的勇气,如今应对蔺晨,只剩下惊慌失措。 蔺晨视线虽未移开,眼神却平静无波,他好像并不在意梅长苏的反应,只是站在梅长苏身边摊开手,把冰续丹的瓶子递到他眼前。 梅长苏一怔。 蔺晨见他的反应,竟笑了一声,终于说话,“怎么,这里是苏宅,你是苏宅的主人,发生了什么,,你不知道?” 这里是苏宅,我是苏宅的主人。 梅长苏想起自己昨天说这话的时候很是意气风发,蔺晨的举动瞒不过他,冰续丹也势在必得,他语气里甚至带了几分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即将跃马扬鞭驰骋疆场的骄傲。 现在这话被蔺晨原封不动的还回来,听着却太过刺耳。 他当然知道白天书房里发生的事,可他能做什么?责怪飞流不该动毁药的心思,质问蔺晨为何要抢下冰续丹交还给他,还是反思自己怎么把这么要紧的东西放在书房,而不是为防蔺晨反悔而尽快吃了它? 算了,现在他怕是只有苦笑的资格。 梅长苏抿了抿嘴,伸手去拿药瓶,不料蔺晨手向下一翻,药瓶就要落到地上,梅长苏大惊,急忙去接,却见药瓶掉在矮几边缘,只是看似危险地晃了晃。 梅长苏动作一僵,再抬头,又对上蔺晨无喜无怒的目光。 对视片刻,这次却是蔺晨先转开了脸,又道,“这么早就告诉飞流你要走,还一去不回,我是不是该谢谢你思虑周详?” “我……”梅长苏更是难以回答。 跟飞流说那些话,他的确是仔细考量过的,他想自己命丧北境,那时蔺晨必定悲戚万分,若还要整理情绪安抚飞流,怕是要心力交瘁,何况飞流也未必就能一下子接受苏哥哥已死的事实,有这三个月的时间消化,也许听到死讯时更能坦然承受。 也难怪蔺晨语带讥诮,自己先把伤人心的事做绝,再在这些事上为人着想,难道还要他感念自己的好心吗? 蔺晨似乎不想等他说一句完整的话,接着道,“我明天就带飞流去募兵处,他从未离开过你,这最后三个月反倒不陪在你身边,你忍心,我可不忍心。” 谁能忍心? 梅长苏只觉听蔺晨说话远比方才相对无言更加难熬,实在忍不下去,轻声道,“阿晨……” 刚吐出两个字,蔺晨忽地偏过头来,直视梅长苏的眼睛。 梅长苏心下一沉,静默片刻,改了口又道,“蔺晨,今天——” “今天我进东宫替你扯谎,顺利的很,你那殿下已经拟旨,让你以监军身份随军出征。”蔺晨明知梅长苏并非想提及此事,却还是这般打断他,见他眉头皱起,又道,“你不必担心,我懂得礼数,于理,并未冲撞你的主君,于情,也并未伤你好友的心。” “蔺晨你别……”梅长苏早急得红了眼眶,本想说“你别这样句句诛心”,话在喉中纠结一番换了说辞,道,“你何必这样咄咄逼人,你要是有气,还不如……” 蔺晨闻言直接笑出声来,笑容凝在脸上低了半晌的头,才接口道,“不如什么?不如给你一顿打吗?” 他轻声叹气,“罢了,我从前对你动手,是希望你能好好活着,能长久地陪着我,如今你只剩三个月的命了,我费那个力气做什么?” “蔺晨……” “其实我今天一直在想,”蔺晨看也不看梅长苏,更不给他说话的空当,接着道,“我在想,这十三年里,我到底为你做了什么呢?” “救你出梅岭的是我爹,给你庇护的是琅琊阁,入主江湖,重回金陵,凭的都是你自己的本事,与我无甚相干。” “我么,想保你的命没保住,想治你的毛病没治成,所谓助你谋划布局,助你夺嫡翻案,也不过是让你在那自厌自弃的泥潭里越陷越深,连你跟我相处时的那点快活也不知是不是出自你真心。既然什么也没为你做,又哪有资格要求你什么?” 说到最后,他倒了杯茶,把茶碗推到梅长苏跟前,“我在这里‘咄咄逼人’,的确是何必呢?” (待续)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证明一下,@jintong34627这是我小号,手机只能用这个小号 另外,在我这儿宗主不会死的,他要想死只能被我鸽打死 |
梅长苏早在听到蔺晨问那句“我为你做了什么”时就已泪眼模糊,十三年的种种瞬间从脑海里全涌出来,从琅琊山的暖阁到赤焰帅府的祠堂,场景在他眼前极快地切换着,画面色调阴暗,仅能捕捉到的鲜亮色彩,一柄剑,一封信或是一本书,稍纵即逝。 这让他骤然想起当年的梅岭,自己从山崖跌落的时候,过往的点滴也是铺天盖地地重现,有笑有泪,或甜或苦,一幕幕真切而清晰,能遮住血红的背景,却好像离他越来越远,眨一下眼,某一处记忆就再也找不到了。 而现在的画面却在眼前渐逼渐进,近到他能看出画中人衣袖上的云纹,他仿佛要从这些画里并肩前行的两人中穿过,把所有画面都裂成两半。 蔺晨说的话他听得清,却已经辨识不出话里意思,只觉得蔺晨每多说一个字他身上寒意就更重一分,直到茶杯与桌面摩擦发出刺耳声响,他才蓦地回过神来,意识到蔺晨究竟说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为你做。 还要做什么? 分明是他蔺晨什么都做了,最后却一无所有。 真情流露也好,刻意诛心也罢,蔺晨的话让梅长苏觉得方才有意讨打让他泄愤的举动实在是蠢,他想要报复,不必大动干戈,不必疾言厉色,轻描淡写几句话就能让自己心痛如割。 “怎么,哭了?” 蔺晨的声音吓了梅长苏一跳,他后知后觉地往脸上抹了一下,才发现自己满脸是泪。 梅长苏看向蔺晨,一瞬间有点眼花,蔺晨平日嬉笑的神情和昨日把冰续丹交到自己手上时的悲戚面孔渐渐重合,化成此刻他的脸,好像本该有的万千思绪都掩在平静神色之下,他连眼圈都没红上一红。 又是对视许久,直到梅长苏脸上的泪痕干了。蔺晨终于道,“行了,事成定局,多说无益,今晚过去,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顿了顿,转头看向窗外,“我也当你什么都没说。这最后三个月,你我都不想像今天这样过。” 说完起身就走。 梅长苏在他身后伸手拦他,张张嘴想要叫他的名字,还没发出声音,蔺晨已走到门口,忽然停住脚步,又道,“你要是真的难受,觉得亏欠于我,不如等三个月后,若是苍天无眼你活下来了,咱们再来清算。” 梅长苏紧皱着眉,看着蔺晨的身影消失在月色里,他觉得胸口闷了一阵,忽又像钝刀划过一样的疼,下意识地攥拳,才发觉药瓶还在手中,他仰头合眼片刻,决然地去了瓶塞,把药丸送到嘴里,就着方才蔺晨递过来的茶咽了下去。 北境的三个月,是梅长苏拿命换来的大好时光,就该过得酣畅淋漓,再无闲事烦扰心间,比过往的三十余年都要恣意。 蔺晨显然是这么想的,也的确言出必行,次日再与梅长苏相见的时候就能谈笑风生一如往昔,夜里那番交谈好像是梦,两日来苏宅沉闷压抑的气氛仿佛他一扬折扇就一扫而空。在北境更是绝口不提三月之限,任由梅长苏在属于他的地方做他的林殊,甚至心血来潮自己也会跃马提剑到战场上热血一番。 也许是最后的日子太过痛快,直到三月之期的最后一夜,梅长苏才又想起吃冰续丹的那个晚上蔺晨的话。 三个月后,若是你活下来了,我们再来清算。 怕是没机会了。 梅长苏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与蔺晨同塌而眠,他背对着蔺晨,蔺晨的手搭在他肩上,两人都沉默了很久,愧疚感忽然就填满了梅长苏的思绪,轻而易举地压过了他对死亡些许恐惧,他踌躇了一会,打破了军帐中的平静,轻声道,“蔺晨,对……呃!” 一语未了,蔺晨忽地狠狠一巴掌掴在他背上,力道之重,疼得他胸腔都震了一震,缓过劲来眼角泛泪,若非服了冰续丹让他体魄强健,怕是早就一口血吐了出来。 他连疼带恼,自然再没心思说什么歉疚的话,刚想质问蔺晨此举何意,身后人紧紧攥住了自己的手。 梅长苏心底一痛,不欲再出声,挣扎两下想把手脱出来与蔺晨十指相扣,却被后者拒绝,把自己的整个手都包在他的手掌里,越握越紧。 梅长苏转过头去,见蔺晨已做出一副睡熟了的模样,不知为何有些想笑,弯着唇角也合上了眼。 最后一夜。 |
这一夜竟然睡得极好,清晨被吵醒的时候,蔺晨迷糊中还有些贪恋昨晚记不太清楚的梦,在睡榻上打个呵欠醒了醒神,才分辨出账外那窸窸窣窣的声音是许多人在哽咽。 隔着帐帘,都仿佛能看到外面棺木齐备,全军缟素,为了给他们的宗主,监军,或者昔日的少帅送行。 蔺晨顿觉有冷风灌入心肺,又凝成阴云堵在胸口,闷得人焦躁不已,脑中万千思绪纠缠,搅成一片混沌,更逼人发疯,偏偏眼角只觉干涩,想要发泄都无路可寻。 他起身坐在塌边,此刻还不想也不敢回头看看身后的梅长苏,余光一扫却还是瞥到了两片苍白的唇,他忽然像是被抽离了所有精神,单手撑着床沿,好像这样才能稳住身形定定心神。 三月之期一到,就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他一命。 有万般不甘,那又怎样?心存侥幸,有何意义? 这世间再没有一个梅长苏了,哪怕是做回了林殊的梅长苏,也已经死在了他亲手做的那颗丹药之下。 自君长别此去,只剩他一人独行…… 等等! 蔺晨倏然从黯然伤怀中回过神来,觉出哪里不对,猛地转回身看向躺着的那个人,见他虽面色憔悴苍白,却有血色,胸口起伏虽称不上有序,却显然仍在呼吸! 蔺晨耳边好似炸响一声惊雷,方才逼都逼不出的眼泪刷地落下,嘴唇不住的颤着,压抑了三个月的情绪却在这一瞬间宣泄。他仅有一丝冷静尚存,去探梅长苏腕脉的手都发着抖,诊了片刻,心思纷乱,什么也探求不出,索性将梅长苏揽在怀里,一边摇一边唤他,“长苏……长苏!” 若非刚醒来入目就是蔺晨满是泪痕的脸,梅长苏肯定要怀疑记错了日子,三月之期已过,冰续丹药力已失,他又觉得体力不支,军帐中的些许寒气也经受不住,可这幅残破身躯,分明还活着。 天意难测,造化弄人。 这他大爷的到底怎么回事! 梅长苏看着蔺晨擦干了脸上泪水,由着他拿两个人的被子和外裳把自己裹得严实,目送他出了营帐,听他在帐外沉声吩咐诸多事情时还没彻底缓过神来,更不知该喜该悲。 还是该自求多福。 “这些东西都撤了。” “还有一息尚存,你再愣一会,他就算不让你们咒死,也冻死了。” “你拿着这个去镇上,备一辆好些的马车,我要回琅琊山。” “你们军中有什么规矩,同蒙帅去讲。” 一字一句摆的都是琅琊阁少主言出必行不容抗拒的气势,梅长苏在帐中听得心里直发虚,外面一干人等更是只有唯唯诺诺称是的份。 蔺晨站在门外许有两个时辰,像在等马车,帐外传来黎刚交待马车备好的声音后他才又进来,这会已经半点看不出悲痛神色,只是面沉似水,带着百米之外生人勿近的气场。 梅长苏是让蔺晨抱上马车的,其实这举动颇为不成体统,可去北境前两人有言在先,梅长苏此时心下正惴惴不安,顾不上监军的颜面,哪里还敢反抗,躺在蔺晨怀里好一阵措辞,才有胆子小心翼翼地提个疑问。 我怎么就没死成呢? 蔺晨冷哼一声,“人尚有食言而肥的时候,医书所言,自然更是不可尽信。” 梅长苏叫他噎得后悔问出这话来。 马车算不上华丽,里面铺着羊毛毯放着火盆,很是暖和,一张小矮几上还放了一壶茶,摞着两本书,蔺晨驾车,梅长苏歪在车里,背上因昨晚挨的那一巴掌还有点疼,马车稍一颠簸碰到伤处,硌得他抽了一口凉气,不得不坐正了身子。 乘马车走了大概有七八里路,离琅琊阁或是江左盟最近的分舵都仍有一段距离,这一路蔺晨一言未出,气氛尴尬又压抑,梅长苏哪能看的进去书,合上眼要想些事情,满脑子是北境作了一趟死,萧景琰那边怎么交代,身为监军不随军回京,言官的吐沫怕能淹死他几回,出征前那个晚上,蔺晨同他说若是活下来…… 梅长苏越发头疼,小半个时辰过得难熬,思前想后还是该说句话,心一横开口道,“蔺晨……你我尚在军籍……此般行事……” 此般行事不合军规,其实倒在其次,你就这么把我带回琅琊山了,景琰那边怎么办,我怕是晚回金陵一天就要多费十倍心思解释,于公于私,蔺少阁主能不能通融通融让在下先回金陵一趟? 这么长一番惹火的话,怎么说出口需得好好斟酌,梅长苏吞吞吐吐边想边说,还没等表达个意思出来,蔺晨在外边一扬手打了个响鞭。 鞭子抽破空气的清脆声响炸在梅长苏耳边,他没来由的瑟缩了一下,心有余悸闭了口,听得那边蔺晨语调成冰,“得寸进尺?” 梅长苏一时没明白自己得了什么寸,却实在不能吭声了。 蔺晨自然明白他要说什么,冷声道,“我能让你安稳地离开军营,已经是顾念着你身为监军了,坐在我的马车上,要往何处我还要对你言听计从?” “虽说你要做什么的确也不必问我,但在你随心所欲之前,总该把欠我的先还了。” “还过之后,你要回金陵还是去别处,才都不归我管!” |
不知道还有没有人…… 为了证明我还活着,为了兑现我说的绝不弃坑的诺言 为了对得起我LOFTER上的小天使,以及从贴吧追到LOFTER的小天使 我……又写了一点……然后我又……卡拍了。 而且,由于榜2将播,我受到了暴击,所以全文贯彻不管阁主想不想打他反正我想打他的中心思想……ooc啥的,就那样吧 |
北境距滁州数千里路,二人走走停停,月余才到了琅琊山。 西南峰顶清幽僻静,又少寒气,最宜愈伤养病。挫骨削皮后,梅长苏在此处休养了近两年,之后虽定居廊州,每逢中秋除夕也要回琅琊阁小住,峰顶的院落就成了他专属的地方,时常有人打理,即便是他去金陵的两年也不曾间断。 如今回来再看,园中一草一木,室内桌椅陈设,似是分毫未变,只是整洁得不像无人久居。屋里炭盆烧的正旺,地下也通了火道,虽是倒春寒的时候,开着门窗却仍叫梅长苏觉得暖意融融。 辟寒香氤氲一室,梅长苏歪在榻上,嗅着这熟悉的味道,说不出的心安。现在他使命已了,夙愿得偿,心底那根崩了十三余年的弦彻底松下来,仿佛成了艳阳暖风里的秋千,晃荡出几分岁月静好的意蕴,又好像拉起的一道防线,把那些琐事——朝堂谋略也好,战场杀伐也好,都远远隔开。 梅长苏此刻才有些领会到劫后余生的喜悦,要是真的捐躯北境,没来得及享受这无事一身轻的安逸,仿佛也是件憾事。 他心中难得地舒泰,身上也觉懒怠,半眯了眼睛想歇一会,头一晃枕了个空,方才醒过神来,看见面前的方桌,和桌旁给他把脉的蔺晨。 这脉是诊了多久,久到他就要睡过去了。 梅长苏觑着蔺晨脸上淡然神情,心里大为不满,自那日马车上抢白了自己几句之后,这人就一直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虽说算不上给人脸色看,言行举止也透出疏离之意,让梅长苏难受的很。 他知道蔺晨是有意为之,偏偏自认理亏不能发作,忍了这一月有余,心里不无委屈。看着现在气氛还算好,轻咳了一声,唤他道,“蔺晨。” 蔺晨头也不抬,食指轻轻在梅长苏腕上点了两下,算作回应。 梅长苏恨恨磨牙,除了长辈,在他面前摆过这种架子的下场都不好看,何况也是许多年没在蔺晨这受过气了,积怨数日,惹得他有了脾气,硬把手从桌上收回来,恼道,“你能不能给我个痛快?” 蔺晨依旧垂着头,手指在桌上划来划去,不动声色,梅长苏看了半晌,又要开口,蔺晨倏地起身,将床上的方桌扫向地面,又扯住梅长苏的袖子,一个用力便叫他伏在了床上。 梅长苏瞟着他的脸色,并没看出什么怒意,却教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些心悸,又听着蔺晨那边关门关窗开暗格取东西种种声音,禁不住攥紧了衣袖。 |
我不是来更文的,但是我真的忍不住说一句,各位看榜二啊,萧平旌那熊孩子简直是当年的林殊,而且简直是……为训诫文而生 |
说实话,海宴闭关这两年是不是训诫文看多了 |
惩罚却并没有预想中的难捱,蔺晨褪他亵裤的时候动作还称得上温柔,拿着戒尺仿佛只是随手一挥,身后酥麻中带着的些许痛感抿抿唇就能消化,挨了十余下臀上才稍稍发热,比以往的捶楚轻得太多。 梅长苏也并未多想,虽说这次事关生死,自己所为的确过分了些,北境那三个月蔺晨一日日算着死期,心里不知如何煎熬。但“死而复生”也实在是惊喜,足够冲散了这些日子的愁云惨雾,何况他出征前夜的诛心之言、回琅琊山一路的冷待也不是白听白受的。故而蔺晨轻责也好重罚也罢,都合情理且在他意料之中,受着就是了,毕竟秋后算账,蔺晨能给他多少苦头吃呢? 这般想着,他便松了攥着袖子的手,又把头埋在臂弯里。眼前暗下来,思想就难以集中在现下这惩罚上了,他默默开始算计,一个多月,蒙挚率北境军大概已经到了金陵,自己未死的消息只会到得更早。萧景琰就算心中气恨,朝堂上的言官发难也应当会替他应付,边境虽安,整饬新军也需要精力,萧选这有名无实的帝王当着也没意义,说不定哪一日颁了禅让的旨意,萧景琰就又要忙登基之事,一时半刻也没工夫同他问罪。只是自己信中交代…… “呃……”梅长苏正想得入神,身后突如其来极狠的一戒尺,凌厉痛楚直教他霎时间脑内一片空白,毫无防备叫喊出声。 这一下着实厉害,他紧闭双眼有一会,神志才渐渐清明,再睁眼时睫毛上都挂了泪珠,又换了好几口气,定了定神才觉出发生了什么,暗道方才的挨的二三十下不过是让自己稍作适应,真正的责打这才开始么?倒也像蔺晨的作风,只是按这个力道,一尺怕是就打出一道青紫,不知道自己能挨多少……想到这,虽说相信蔺晨手上的分寸,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却不料蔺晨只狠打了这一下,之后又是高举轻落了。 梅长苏本已绷直了身子,不料再挨又是轻描淡写的,他怔愣了片刻,抬头瞧见自己聚在一处的手指,随即了然,大概自己方才思绪飘得太远,想事时又搓了手指,实在没有挨罚的样子,才换得这一下狠打。他偷偷叹了口气,把手缩进了袖子里,闷着头做出认真受责的模样,不敢再想其他。 安静着又挨了十余下,蔺晨动手都避开了伤的重的地方,这样轻的打法实在没什么好忍耐的,梅长苏不由得再次放松下来,甚至觉得有些无聊,想要数着身后戒尺的数目来打发时间了。 他这儿正为自己的想法好笑,然而一声“一”还没默念出来,蔺晨又是重重一戒尺叠在方才的青紫伤痕上。 “啊!” 梅长苏又未设防,只觉眼前发黑,额上冷汗渗出,痛呼出一声后喉咙就有些发干,紧接着全身都腾地烧了起来。 停了片刻,蔺晨却仍是不紧不慢轻轻地打。 梅长苏缓过劲儿来,皱眉看着自己掩在袖子里的手,实在不知道又有什么不妥之处露了破绽,微微扭头去看身后的蔺晨,却见他低着头,鬓边的头发遮着半张脸,自己完全看不出他是何神情。 这两下打挨得一头雾水,梅长苏顿觉身后疼得冤枉,但还没等委屈的情绪真正酝酿出来,蔺晨又是如法炮制的一戒尺落在他臀腿之间。 梅长苏这回呼痛的声音都不大对了,眼泪更是直接涌了出来,禁不住侧过身子蜷起了腿,恍然明白蔺晨的用意。 ——哪里是他挨罚时的举动有什么不妥?蔺晨了解他颇深,分明是故意轻些下手,等他放松下来,再让他疼个措手不及! 这样的打法实在称得上阴损,梅长苏忍不住心头火起,北境之事,他自觉愧对蔺晨,挨一顿打也是应该,可蔺晨这般哪里像是施罚泄愤,分明是刻意戏弄他。 思及此处,梅长苏就着身后痛楚未消,怒道,“蔺晨你想干什么?” 蔺晨动手的时候不出一言,现在听见梅长苏质问他,终于抬头开了口,“怎么,我想干什么,不在梅宗主意料之中吗?”唇边还勾起了点笑意,语调里却听不出半点轻快。 |
1.还有人吗…… 2.再不更文我要在小天使的光芒笼罩下羞愧而死 3.没打完呢,可能会ooc吧,但是我忍不住了,我一定要打他 来来来看过榜二的回答我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们宗主痛痛快快地死了,而我鸽!我阁主要孤独终老!! |
首页 上一页[4] 本页[5] 尾页[5]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潇湘溪苑 最新文章 |
【原创】帝师(师生) |
【原创】师尊徒弟的那些事(古剑奇谭二同人 |
【原创】苏宅记事(琅琊榜同人,苏流,蔺流 |
【原创】一引懂进退,苦乐都跟随(琅琊榜, |
【原创】小黑屋(梅长苏飞流) |
【原创】娶你为妻(攻挨打,小受温柔腹黑) |
【原创】琴殇 新人(处女作)。。。 |
【原创】古风,严重虐身虐心,微SM,后妈来 |
【联合】我家的少爷 |
【原创】父爱不迟 (原贴:不能“惯”着你) |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
|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