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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江阔云卷舒（兄弟，小虐）[第17页] |
| 作者:竹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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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顾予竺只是随口一说，他哪里知道什么庆典，于是一脸茫然地点了点头。 “你拿邀请函了？” “什么邀请函？” 州越骋好笑地揉了揉自家弟弟的脑袋，这孩子连庆典需要凭邀请函进的都不知道就嚷嚷着要去参加。 “算了，你跟我去，他们不会拦我的。” “诶？” 顾予竺一愣，哥哥这话的意思是…… “哥，你不去开会了？” “恩，不去，”州越骋答得轻描淡写，“军部的会天天都在开，不去也罢，我让你燕酩哥去。再说——” 州越骋的嘴角勾了起来：“我弟弟第一次跟哥哥提要去会所，我怎么会拒绝？” 顾予竺的心脏跳错一拍，愣在原地。 州越骋的手指在餐桌上叩击几下，望着一脸错愕的小孩若有所思，忽然沉下脸正色看向小孩：“顾予竺，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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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予竺心里猛地咯噔一下，吞吞吐吐道：“没……没有……” “没有？”州越骋看他一副心虚的模样，挑起眉毛，随口威胁道，“撒谎要掌嘴的。” 顾予竺一颤，屈膝就要往下跪，州越骋一把拉住他，无奈道：“别紧张，哥不至于真为这点事掌你嘴。” 他看着自家弟弟连跟自己对视都不敢，心里好笑：“突然想到要去会所，你谈恋爱了吧。这有什么可不敢说的？是哪家的孩子，啊？怎么，还想瞒着哥先把生米煮成熟饭了？” 顾予竺面色一红。 原来哥哥是误会自己因为恋爱所以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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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一定要问吗？” 州越骋皱眉反问：“我问不得？” 顾予竺小声嘟囔：“这是隐私……” 州越骋冷哼一声：“说响点！” “哥——”顾予竺抱着他手臂，讨好似的撒娇，“还早着呢。” “还早？顾予竺，还早你都已经开始琢磨这事了，恩？”州越骋一巴掌拍他脑袋上，“你要谈恋爱，我不拦你。对方是女生或者男生，是精灵或者人类，哥都可以接受，你尽管大胆去谈。合适的时候，带回来给我看看就行。但有一条——不许闹出人命来，否则家法饶不了你，听见没？” 忽然就被训了的顾予竺苦着一张小脸，却站得端端正正地回答道：“听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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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州越骋带人去看了演出、逛了集市，一路上，就跟讲科学科普那样，极为自然地给人讲解，末了还把人带进房间里，颇有耐心地解释各种器具、工具以及玩具。 顾予竺目瞪口呆，脸红得要烧起来，就差没夺门而逃了。 哥哥大人的表情非常复杂：小顾，这些你真一点儿也不知道？ 顾予竺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州越骋揉着眉心，头一次意识到自己弟弟这么纯情，真的应该好好给他补课。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顾予竺。 州越骋年轻时谈的恋爱，是极少把人往家里带的，更少会向家人引荐；他玩归玩，骨子里却还有几分传统，认为把人介绍给家里，算是很正式地确立关系，得是他非常认可、想走一辈子的人才行。 因此，顾予竺见过他哥的男朋友的数量屈指可数，那时候顾予竺年纪小，没听过他哥在外的事情，州越骋在他面前又总是端着哥哥的架子，积威甚重，他自然对这些风月之事没什么了解。 两个人直呆到傍晚才离开，在回去的路上州越骋接到了燕酩电话，有一些文件需要他授权，州越骋便叫他来家里签核，正好晚上一起吃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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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回到家不久，燕酩就来了。 州越骋留下顾予竺在厨房准备材料，自己擦净手去客厅给燕酩授权。 燕酩在空中调出屏幕，给他上司展示文件，州越骋简单看过之后，便把手臂靠近授权棒的机器。 滴——认证失败。 州越骋移开手腕，重刷。 滴——认证又失败。 “怎么了？” 顾予竺听见响动，也从厨房擦着手跑出来。 “没事，你哥的人品问题。” 燕酩一边笑嘻嘻地调侃上司，一边却非常自觉地重新启动了机器。 和许多其他机器一样，授权棒时不时会抽风导致授权失败，他们早已习以为常。 而解决的办法，也和许多其他机器一样，就是四个字——重启试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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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滴——认证，仍然失败。 州越骋脸上的笑意敛去了，他抬起手腕调出了芯片，那一刹那，顾予竺的心脏被狠狠揪了起来！ 他还来不及阻止，州越骋已然催动法术，本该能显示出编号和密钥信息的芯片，竟是一片空白！ 州越骋瞳孔剧缩——这不是他的芯片！ 燕酩望着空空荡荡的芯片，也愣住了。 这不可能！ “州哥，你的芯片怎么会……” 他话音还没说完，忽然一道咒语从他身侧击中州越骋，州越骋闷哼一声陷入了沉睡。 这是…… 燕酩猛地回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顾予竺：“你干什么？！” 顾予竺狠狠咬向唇，抬手又往州越骋身上补了一道咒语，这才开口说道：“燕酩哥，对不起。” “顾予竺？！”燕酩又惊又气，一下子站起来猛地抓住他的胳膊，“你攻击州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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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顾予竺的声音很平静，如果忽略小孩微红的眼眶和发抖的指尖，真会以为他现在足够的冷静，“我哥的芯片在我这里。我用他的芯片送了一个人离开星球，当天往返，晚上会回来。我给哥哥下的是带时效的催眠咒，今晚十二点前他不会苏醒。我加了不可逆转咒，不会对哥哥的身体产生任何影响，但是催眠咒语不可解。如果哥哥发现芯片不在了，他不会同意我等到十二点的，与其那样……" 顾予竺咬了咬牙，没说下去，只是说道：“燕酩哥，你陪我在这儿等吧，等到凌晨我把人接回来，我自会给哥哥一个交代。” “小顾？！”燕酩惊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你怎么……你竟然……你胆子也太大了！” 顾予竺的脸上已然褪去了血色，他似是用尽全力说出了一句——“等我哥醒了，我自然会去请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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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去请罚的问题，是……”燕酩的表情纠结痛苦极了，“虽然长官作为督卫，可以随时进出星球，但是他离开星球仍需要给军部提交审批，以备检查。审批中必须写明正当理由，并且必须先审批再离境。军人擅自进出星球是非常严重的纪律问题，不仅要受处分，可能还会导致你哥哥受到纪律委员会的审判。” 顾予竺一下子震惊了：“什么？！” 怎么会……这么严重？！ 燕酩望着沙发上陷入沉睡的州越骋，表情无比纠结，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解决范围，必须州越骋来解决。 他似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追问道：“你真的加了不可逆转咒？” 没有回应。 顾予竺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如纸，颤抖着嘴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燕酩知道他的答案了，他抬起手狠狠抹了一下脸：“这事不能泄露出去，但是靠我们两个肯定兜不住。这样，你联系瓷老师，让他和州叔叔来一趟家里，我们当面商量怎么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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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似是故人归来 深夜十一点，殷祺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星球，他幻化为州越骋的模样，却掩饰不住满脸的倦意。 这一次出行，耗费了他大量法力，整个脑袋晕沉得要命，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才能勉强维持幻术。 可就是这样，在殷祺看到顾予竺的时候，还是骤然清醒了，因为在顾予竺的身边赫然站着——昼瓷。 上古的火焰精灵，魍影认得他，千年以前，他们见过，也曾算是有些交情的朋友。 他怎么会在人类社会？ 殷祺惊得张了张嘴，脑子卡壳，不知该说什么。 待到他们离开守卫的视线，昼瓷才解释道：“我是昼瓷，我和州越骋的父亲结了契约。越骋，也是我养大的儿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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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你也和人类结契……还以为你不喜欢人类。” 殷祺恢复了影子的原形，不用幻形可以节约法力，变为原形的魍影连带着声音都变得苍老，半开玩笑道：“消耗太多法力了，有点不舒服，唔——要是能杀人就好了。吞噬几个人类的生命，我能立刻不这么难受。” 魍影苍老沉重的嗓音说着这句玩笑话，听起来有几分瘆人。 昼瓷不动声色：“等回去，我让越骋喂你一点他的血液。” “所以穿帮了是吗？州越骋在哪里？” 他早该料到了。 在见到昼瓷的那一刻，他就该想到，大事不妙。 殷祺磕磕绊绊地往前飘，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随时都可能当机。 “他被小顾下了催眠咒，还没醒。” “没醒？没醒就好，”殷祺太过疲惫，以至于他的声音都显得飘忽，苍老而空远，以至于他都没有注意到“他被小顾下了催眠咒”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昏沉沉地一再强调，“你可一定得帮我。这件事和小顾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我强迫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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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州越骋的房子，昼瓷把顾予竺留在楼下，让燕酩陪着他，独自把殷祺带上楼。 此时州越骋已经醒了，州长穆正在陪着他，已经把大概情况跟儿子说了。 二楼的房间门一开，殷祺仍是影子的形状，勉强聚出个人形来，却是浑身灰蒙蒙一片分不清五官，更没有色泽。 他紧绷的神经一旦松懈下来，只觉得满脑子昏昏沉沉，视力严重减退，整个人在失去意识的边缘摇摆，鼻尖却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那股气息在他心间萦绕了千年，纵使他念念不忘，记忆却都日渐模糊，可就在这时忽然从一片混沌中蹿出来，被他吸了个满怀，这是…… “君上……” 魍影循着那股熟悉的气息朝州越骋扑过去，那片灰影却径直穿过人类的身体落在他身后的地板上。 魍影虚无定型，本可穿透万物，此刻却连一个拥抱也求不来。 州长穆眼神一凛，刚要有所动作，却被昼瓷伸手挡住，摇了摇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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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地板上，影子扑落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少年，一身青衣挂袍、一头灰发，少年容貌生得稚嫩，约莫只似人类八九岁的孩童。 少年跪坐在地上，背对着州越骋说道：“你回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你真是好狠的心……这些年，你要我守着人类，我守了；你要我克制杀念，我克了；你却不肯来见我……你凭什么？凭什么！” 州越骋没说话，静静地站在他身后，听他把他错认成索拉，一句一句地控诉，他的眼神忽暗忽明，晦涩难懂。 任谁都没有想到，魍影这一回来竟会是这番光景。 魍影这一扑、一跪，透出太多的含义，却没有一句是州越骋愿意看、愿意听的。 他听说过有关索拉王和魍影的许多传闻，他自问担得住，不曾放在心上；昼瓷亲自跟他说过那些过往，他动摇了，可终究是一丝犹挂。 然而这一刻，州越骋是真的放下了。 他心里牵着的最后那根丝线在这缠闹间骤然崩断。 ——这不是他的殷祺，这是索拉的魍影。 可他终是什么也没说、什么都没问，他内心之坚毅，就算有千斤重量压在他心上都不会让他变一变脸色。 半晌，他只是叹了口气，走到少年面前伸出手：“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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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殷祺也踉踉跄跄地站起来，狠狠甩了甩脑袋，似乎要把糊在他脑袋里浆糊给甩掉。 高强度的法力消耗让他的记忆都有些模糊。 刚刚，似乎…… 殷祺努力回忆起之前的事，他隐约记得在他神志不清的时候被一个熟悉的人抱进了怀里，那个人似乎是…… “索拉？！”殷祺惊叫起来，他猛地抓住州越骋的胳膊，激动道，“刚刚索拉出现了？他在哪里？！” 州越骋只是微微侧头，凌厉的眼神扫了一眼抓在他胳膊上的爪子，又扫向殷祺。 他眼神里浓重的冰渣让少年讪讪地收回了手，却仍不依不饶地追问：“刚刚索拉在这里，对不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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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越骋冷冷道：“索拉王已经死了。死了很久了。” “不可能！他还抱了我！州越骋，他在躲着我，对不对？他去哪里了，你告诉我！” 州越骋沉着脸不说话。 昼瓷在他们身后补了一句：“刚刚抱着你的人是越骋。” “你……？！” …… 认……认错人了？！ 这就很尴尬了。 虽然殷祺觉得索拉王和魍影君臣情深早已是人尽皆知，没必要掩藏，但是！ 就这么赤luo.luo.地认错了人，还明目张胆、死缠烂打地要人，显得他……咳……像个追求索拉未遂的痴汉！ 咳，魍影还是很骄傲的！ 无论他心里怎么想，从表面上来看，必须是索拉王缠着他啊，怎么能是他执念过深呢？！ 不行。不可能。绝不存在的！ 殷祺只能用干咳和假笑来掩饰内心的崩溃：“咳，咳咳……不好意思越骋哥哥，误会！都是误会！” ——然而他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一转身果然看到身后居然还站着州长穆和昼瓷，心里咔嚓一声，好不容易重拾起来的心脏瞬间崩溃得无以复加。 完了，我的高冷形象啊…… 清醒过来的殷祺只想抱头痛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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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州越骋快速答道，面无表情地一伸手，“芯片还我。” 听着他冷淡得不能更冷淡的语气，一脸例行公事的样子，殷祺心里一阵不快。 不就是小小算计了一回你们家小顾吗，至于对我板着一张死人脸吗？再说我就借用你的芯片出了一趟星球，也没对你造成什么损失啊！ “在我这里。” 昼瓷拿出芯片，递给州越骋。 州越骋走过去摊开手掌，昼瓷却没有松手，只是看着他问：“听说，是小顾对你下的催眠咒？” “是。” 昼瓷淡淡问道：“小顾今年几年级？” 若是见过昼瓷，便立刻能知道州越骋身上那种孑然淡定又不怒自威的气质源自何处。 昼瓷悬着手腕立在州越骋面前，眉眼间的慈祥却卷着肃杀之气而来，仿佛未曾加冕的女皇。 顾予竺今年六年级，还有一年才毕业。 是啊，一个皇家福誉学院尚未毕业的在校生竟然能成功攻击堂堂军部少将，可见州越骋当时完全没设防。 州越骋站得笔直，规规矩矩地答道：“是我疏忽了。” “小顾有你芯片的权限，你自己知道吗？” 州越骋沉默片刻，回答：“知道。” 知道。 但是他以为军部早就取消了这个权限，他以为军部在系统更新后，就已经取消了关联人的设置，因此他知道瓷老师指的是什么——归根结底，他责无旁贷。 昼瓷不再说话，就定定地看着他，他的眼神浸入州越骋的瞳仁里，足足过了十余秒，才松开手，把芯片按到他儿子手里。 州越骋接过芯片嵌进手臂，再次浅浅回道：“我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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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难辞其咎 这一次殷祺离开星球，确实经历了许多，单一条就够大家震惊的了——袭灮，真的被塔兹星人劫走下狱，施以重www刑www逼www供，然而军部上下对此只字不提。 高级魔法师的血液，虽然不比杀www生的功效，却仍是让殷祺恢复了神志，他们四个人在屋里谈了许久，殷祺把他此番出去所有见闻一五一十地跟他们说了，直到钟表的指针指向凌晨两点半，主卧的门才打开。 顾予竺和燕酩正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听到开门声，两个人一下子站起来了。 顾予竺抬头望去，只见他哥站在二楼的走廊上，居高临下地往下看，眼神正锁定在他的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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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越骋站在走廊最靠前的位置，身后依次是昼瓷、州长穆，最后，是殷祺。 顾予竺只不过与哥哥匆匆对视了一眼，只觉得自己的眼睛被狠狠灼伤，不禁移开目光，低头一咬唇，快步走到楼梯口，一屈膝跪了下去！ 他直直地跪在楼梯边上，姿态端正而谦卑。 那一刻空气仿佛凝固了，没有人说话，甚至也没有人动。 可能是之前哥哥对他太温柔、太宠溺，也可能是经过了一天多的提心吊胆，如今靴子终于落地，总之，他也说不清究竟是因为什么，他这一次，只觉得自己出其的坦然。 他的心长久地紧绷着，此刻跪在楼梯口，却竟然能够放松下来。 而后，二楼的走廊响起脚步声——一个人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沿着二楼的走廊走到楼梯口，接着下了楼梯。 顾予竺乖顺地跪着，没有抬头，但不用看他也知道走下来的是他的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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