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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完整修订版一触即发兄弟情深之阿次打针记[第2页]

作者:贵安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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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换主治医生
阿次翻了个身,一阵困意袭来,又沉沉睡过去了,杨羽桦见阿次睡安稳了,一时半会儿不会醒来,起身去找院长夏跃春,春和医院眼下正在筹划扩建,为了解决资金问题,这些日子没少与杨氏银行打交道,夏跃春几度去公司想与杨羽桦面谈,都被杨羽桦的手下的人挡住了,如今杨羽桦亲自上门找他,令他喜出望外,说不定贷款的事有眉目了。夏跃春给杨羽桦亲手沏了杯茶,杨羽桦落座后,先礼节性的问了下医院的情况,接着切入正题:“我今天来,是想请夏院长帮个忙。”
夏跃春微笑:“杨老先生请讲,只要夏某人能做到的,定当尽力而为。”
杨羽桦放下茶杯:“我儿子今天在你们医院住院了,请你给他换个主治医生。”
阿次住院的事夏跃春一早就听秘书讲了,他正准备忙完手头的事去看他,杨羽桦突然提出换医生让他始料未及,他问道:“您儿子的主治医生荣初博士,是我们医院最好的医生,为什么要换?”
杨羽桦随便找了个理由:“他太年轻了,我不放心,你知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夏跃春微笑:“杨老先生过虑了,有志不在年高,前几天的报纸还夸赞他是亚洲学子的骄傲,他是世界知名的病理学专家,临床经验丰富,您尽管放心。”
见夏跃春完全没有给阿次换主治医生的意思,杨羽桦索性把对荣初的不满一下发泄出来:“我不相信这些虚名,做为一名医生首先要有医德,他对病人和病人家属态度生硬,我总不能让我儿子在你们医院受气吧。”
夏跃春对杨羽桦的话感到很诧异,他与荣初同学八年,他向来待人彬彬有礼,温和如风,举手投足间都是英国的绅士风度,何来态度生硬一说,杨羽桦怎会对他如此评价,他不好深问,扶了扶眼镜解释道:“:“杨老先生,我想您对他可能有些误会,荣医生对病人很耐心的。”
杨羽桦见夏跃春还向着荣初,有些生气:“我没有误会,我看他的医术就有问题,哪有输了液后,不顾病人痛苦,还一连给打三针的。”
夏跃春这才明白,原来是为治疗上的事杨羽桦对荣初有意见,也难怪,杨慕次是他的独子,平时肯定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做父母的因为心疼子女,而迁怒于医生的事,过去他也遇到过,他安抚着杨羽桦:“这是病情需要,请杨老先生理解,荣博士绝不会做无故给病人增加痛苦的事。”
杨羽桦一挥手:“夏院长,你不用解释这么多,我慎重地要求你给我儿子换主治医生,你到底是换还是不换?“
夏跃春不卑不亢:“我们医院有医院的规矩,,请杨先生多包涵。”
这点小小的要求居然被夏跃春婉转地拒绝了,杨羽桦很有挫败感,自己在上海商界呼风唤雨,难道连个小小的医生都搞不定,杨羽桦笑着:“那好,夏院长,我就不打扰了,你们医院上交的贷款资料我已经看过了。”
夏跃春没想到杨羽桦居然拿贷款的事来威胁他换医生,这个老狐狸真够狡猾的,荣初是他三顾茅芦,磨破嘴皮请来的专家,他加盟春和医院后,医院的生意更加红火,依病人的要求换医生,这是对医生的不尊重,他怎能让荣初没面子呢。可杨羽桦又是他的财神爷,没有他在资金上提供支持,医院就没法引进先进的设备,优秀的人才,扩大规模,一边他不想伤害,一边他得罪不起。夏跃春权衡着利弊,资金若再不批下来,扩建的医院将面临停工怠料的境地,在两难中他不得已违心做了让步:“好,换医生的事我亲自安排,杨先生,那我们医院的贷款……”
杨羽桦痛快道:”明天我叫秘书把全部贷款手续办妥,后天保证资金到位。“
送走杨羽桦,夏跃春松了口气,贷款的事如块石头压在他心里,现在终于尘埃落定,可跟阿初说换医生的事,真让他说不出口,无论阿初是否介意,他都觉得自己对不起他,可该说的话还得说,他拔通电话叫阿初过来
送走杨羽桦,夏跃春松了口气,贷款的事如块石头压在他心里,现在终于尘埃落定,可跟阿初说换医生的事,真让他说不出口,无论阿初是否介意,他都觉得自己对不起他,可该说的话还得说,他拔通电话叫阿初过来。
荣初来到院长办公室,跟夏跃春开着玩笑:“夏大院长请我过来,有何吩咐?”
夏跃春有些不自然:“噢,没什么,我就是问问杨慕次的病情。”
荣初语气中带着几分嘲弄:“噢,杨少爷面子真大,受点小伤,院长大人就要亲自过问。”
夏跃春半开玩笑:“他是杨家的独子,我当然不敢怠慢,他病情如何?”
荣初道:“你既然这么关心他,自己去看病历好了,你叫我过来,不是专门问这个的吧。”
换医生的话夏跃春实在说不出口,他顾左右而言他:“阿初啊,最近总让你加班,辛苦你了,那个……不……”
阿初受不了夏跃春吞吞吐吐:”你跟老同学说话,可以不拐弯抹角吗?”
夏跃春婉转道:”阿初,你要坐专家门诊,又要管住院病人,实在是太辛苦了,我想把你管的病人分一部分给其它医生管。“
阿初摆手:“谢你体谅,不用了,我收治的病人还是我自己负责,换了医生不熟悉病人的既往病史,我不放心。”
夏跃春只好进一步:“阿初,那杨慕次就交给其它医生管吧,他和其它病人不一样,不是个好伺候的主儿,杨老先生又把这个唯一的儿子看得特别重,跟他们父子打交道很伤神,我就帮你把这烫手的山芋给扔出去。”
阿初不以为意:“我就喜欢接烫手的山芋,他开始还倔着不肯住院,现在还不是被我给治的服服帖帖,你还怕我拿他没办法?”看着阿初定力十足的样子,夏跃春心里暗自叫苦,天知道他怎么对杨慕次的,怪不得杨羽桦跑来告状,看来这两人是扛上了,他更不知怎么说才好。“
夏跃春符合着:“那是,你笑里藏刀的,再难缠的人都要被你给治住。”
荣初含笑:“唉!少诽谤我,快说正事,昨天又被你剥削了大半夜,我还早点回去睡觉,跟着你,我一天到晚泡在医院里,都快成包身工了。”
夏跃春做了个鬼脸:“我有那么可怕吗?你就会损人。”
荣初不想再和夏跃春玩笑下去,追问着:“找我到底什么事,再不说我可走了。”
夏跃春脑筋里转着怎么跟阿初才好,荣初看他还不说,佯装要走的样子,夏跃春拉住他,终于憋出来:“阿初,以后杨家少爷的事你就别管了,我另安排医生管。”
荣初收敛笑容:“为什么?”目光直视夏跃春。
夏跃春含糊着:“阿初,现在医院的资金还要依靠杨羽桦支持,我也很难做。”夏跃春等着阿初发怒来挖苦自己。
没想到阿初只是一笑置之:“我明白,跃春,我回去睡觉了。”
夏跃春本以为很难跟阿初说通,可荣初依然是一幅云淡风轻的样子,倒让夏跃春心里过意不去:“阿初,对不起,你别生气。”
阿初拍着夏跃春的肩:“少管个病人,我就多省一份心,为什么要生气。”
夏跃春忍不住把心底埋藏许久的话盘托出:“阿初,你和杨少爷长得就像一个模子里刻的,我想给你们验个血型。”
阿初冷淡:“不必,我和他就是相貌相似,一点关系都没有。”
夏跃春诚恳道:“阿初,我真的想帮你,帮你改变环境身份,请你不要拒绝。”
荣初笑笑:“我现在很好,需要改变什么?”
夏跃春问道:“你现在是什么?”
阿初回答:“治病救人的医生啊。”
夏跃春又问:“那你在家呢?”
这句话问到了荣初的痛处,在家他是什么,荣四太太的养子,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家奴,不管在外面如何风光,他都是一个与荣家签了十年卖身契的家奴,依大太太的意思,他学成回国,是要帮荣家打理十年生意的,好在大少爷荣升理解他的志向,从中周璇,才让他如愿以偿做了一名医生,他欠荣家的太多,在家里,他就得褪下博士的光环,服侍大少爷。想到此,荣初转头:“你管我是什么,我走了。”
半小时后,荣初悄悄走进来,父子相拥的场景,让他怎么看怎么别扭,今天他也看出了杨羽桦疼爱阿次,只是没想到他们父子间感情尽这么亲密,再看睡梦中的弟弟,脸上稚气尚未褪去,眉心紧皱,直觉告诉他,虽然杨家家财万贯,虽然杨羽桦对他万般呵护,但那毕竟代替不了父母、姐姐和他给予的亲情,望着阿次憔悴的面容,荣初的心揪起来,他慢慢地走向阿次,这是一个需要亲人疼爱的弟弟。这是一个外表孤傲强悍,内心感情丰富,孤单又脆弱,渴望亲人疼爱的弟弟。
看到杨羽桦那张老脸,荣初怒火中烧,这个为了自己功名,不择手段杀害了自己亲生父母的无耻之徒,有什么资格这么拥抱着自己的亲弟弟,他配吗?那个温暖的怀抱是应该他给弟弟的,荣初上前去分开阿次,杨羽桦拦着荣初:“你别动他,他睡得正香。”那样子就像是谁要夺去他心爱的宝物。
荣初生硬命令:“把他放床上睡,这样他很难受。”
杨羽桦解释:“他小时候生病难受,我都是这么抱着他睡的,这样他才睡得安稳。”
荣初心生悲凉,上苍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们这对兄弟,他在荣家寄人篱下,天天看人眼色行事,而弟弟又认贼作父,在仇人的怀抱里长大,如今弟弟就在他面前,他绝不允许弟弟靠在仇人的怀抱里。
他强行上前将杨羽桦的手扯下来,杨羽桦嘴里叫道:“别动我儿子。”
荣初口气强硬:“放开他,多大人了,还抱。”
杨羽桦回了一句嘴:“他是我儿子,在我眼里他永远也长不大。”
荣初压着火,他知道现在还不是与杨羽桦撕破脸的时候,他不能让杨羽桦察觉到自己知道真像,让他感觉到自己对杨羽桦的仇恨,可是他真的不想看到自己弟弟躺在杨羽桦的怀抱里,他语气变得温和下来:“杨老先生爱子心切,我能理解,可是您这样,他太热了,您看,他身上开始出汗了。”
杨羽桦摸了摸阿次的背,确实有些微汗,慢慢松了手,荣初趁机搂过阿次,避来注射区域,让他侧躺在床上,一番折腾,惊醒了阿次,阿次睁开眼,软软问道:“怎么了?”
杨羽桦抢上前拉好被子:“没事,儿子,你睡你的。”
第五章 换主治医生
阿次翻了个身,一阵困意袭来,又沉沉睡过去了,杨羽桦见阿次睡安稳了,一时半会儿不会醒来,起身去找院长夏跃春,春和医院眼下正在筹划扩建,为了解决资金问题,这些日子没少与杨氏银行打交道,夏跃春几度去公司想与杨羽桦面谈,都被杨羽桦的手下的人挡住了,如今杨羽桦亲自上门找他,令他喜出望外,说不定贷款的事有眉目了。夏跃春给杨羽桦亲手沏了杯茶,杨羽桦落座后,先礼节性的问了下医院的情况,接着切入正题:“我今天来,是想请夏院长帮个忙。”
夏跃春微笑:“杨老先生请讲,只要夏某人能做到的,定当尽力而为。”
杨羽桦放下茶杯:“我儿子今天在你们医院住院了,请你给他换个主治医生。”
阿次住院的事夏跃春一早就听秘书讲了,他正准备忙完手头的事去看他,杨羽桦突然提出换医生让他始料未及,他问道:“您儿子的主治医生荣初博士,是我们医院最好的医生,为什么要换?”
杨羽桦随便找了个理由:“他太年轻了,我不放心,你知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夏跃春微笑:“杨老先生过虑了,有志不在年高,前几天的报纸还夸赞他是亚洲学子的骄傲,他是世界知名的病理学专家,临床经验丰富,您尽管放心。”
见夏跃春完全没有给阿次换主治医生的意思,杨羽桦索性把对荣初的不满一下发泄出来:“我不相信这些虚名,做为一名医生首先要有医德,他对病人和病人家属态度生硬,我总不能让我儿子在你们医院受气吧。”
夏跃春对杨羽桦的话感到很诧异,他与荣初同学八年,他向来待人彬彬有礼,温和如风,举手投足间都是英国的绅士风度,何来态度生硬一说,杨羽桦怎会对他如此评价,他不好深问,扶了扶眼镜解释道:“:“杨老先生,我想您对他可能有些误会,荣医生对病人很耐心的。”
杨羽桦见夏跃春还向着荣初,有些生气:“我没有误会,我看他的医术就有问题,哪有输了液后,不顾病人痛苦,还一连给打三针的。”
夏跃春这才明白,原来是为治疗上的事杨羽桦对荣初有意见,也难怪,杨慕次是他的独子,平时肯定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做父母的因为心疼子女,而迁怒于医生的事,过去他也遇到过,他安抚着杨羽桦:“这是病情需要,请杨老先生理解,荣博士绝不会做无故给病人增加痛苦的事。”
杨羽桦一挥手:“夏院长,你不用解释这么多,我慎重地要求你给我儿子换主治医生,你到底是换还是不换?“
夏跃春不卑不亢:“我们医院有医院的规矩,,请杨先生多包涵。”
这点小小的要求居然被夏跃春婉转地拒绝了,杨羽桦很有挫败感,自己在上海商界呼风唤雨,难道连个小小的医生都搞不定,杨羽桦笑着:“那好,夏院长,我就不打扰了,你们医院上交的贷款资料我已经看过了。”
夏跃春没想到杨羽桦居然拿贷款的事来威胁他换医生,这个老狐狸真够狡猾的,荣初是他三顾茅芦,磨破嘴皮请来的专家,他加盟春和医院后,医院的生意更加红火,依病人的要求换医生,这是对医生的不尊重,他怎能让荣初没面子呢。可杨羽桦又是他的财神爷,没有他在资金上提供支持,医院就没法引进先进的设备,优秀的人才,扩大规模,一边他不想伤害,一边他得罪不起。夏跃春权衡着利弊,资金若再不批下来,扩建的医院将面临停工怠料的境地,在两难中他不得已违心做了让步:“好,换医生的事我亲自安排,杨先生,那我们医院的贷款……”
杨羽桦痛快道:”明天我叫秘书把全部贷款手续办妥,后天保证资金到位。“
送走杨羽桦,夏跃春松了口气,贷款的事如块石头压在他心里,现在终于尘埃落定,可跟阿初说换医生的事,真让他说不出口,无论阿初是否介意,他都觉得自己对不起他,可该说的话还得说,他拔通电话叫阿初过来。
送走杨羽桦,夏跃春松了口气,贷款的事如块石头压在他心里,现在终于尘埃落定,可跟阿初说换医生的事,真让他说不出口,无论阿初是否介意,他都觉得自己对不起他,可该说的话还得说,他拔通电话叫阿初过来。
荣初来到院长办公室,跟夏跃春开着玩笑:“夏大院长请我过来,有何吩咐?”
夏跃春有些不自然:“噢,没什么,我就是问问杨慕次的病情。”
荣初语气中带着几分嘲弄:“噢,杨少爷面子真大,受点小伤,院长大人就要亲自过问。”
夏跃春半开玩笑:“他是杨家的独子,我当然不敢怠慢,他病情如何?”
荣初道:“你既然这么关心他,自己去看病历好了,你叫我过来,不是专门问这个的吧。”
换医生的话夏跃春实在说不出口,他顾左右而言他:“阿初啊,最近总让你加班,辛苦你了,那个……不……”
阿初受不了夏跃春吞吞吐吐:”你跟老同学说话,可以不拐弯抹角吗?”
夏跃春婉转道:”阿初,你要坐专家门诊,又要管住院病人,实在是太辛苦了,我想把你管的病人分一部分给其它医生管。“
阿初摆手:“谢你体谅,不用了,我收治的病人还是我自己负责,换了医生不熟悉病人的既往病史,我不放心。”
夏跃春只好进一步:“阿初,那杨慕次就交给其它医生管吧,他和其它病人不一样,不是个好伺候的主儿,杨老先生又把这个唯一的儿子看得特别重,跟他们父子打交道很伤神,我就帮你把这烫手的山芋给扔出去。”
阿初不以为意:“我就喜欢接烫手的山芋,他开始还倔着不肯住院,现在还不是被我给治的服服帖帖,你还怕我拿他没办法?”看着阿初定力十足的样子,夏跃春心里暗自叫苦,天知道他怎么对杨慕次的,怪不得杨羽桦跑来告状,看来这两人是扛上了,他更不知怎么说才好。“
夏跃春符合着:“那是,你笑里藏刀的,再难缠的人都要被你给治住。”
荣初含笑:“唉!少诽谤我,快说正事,昨天又被你剥削了大半夜,我还早点回去睡觉,跟着你,我一天到晚泡在医院里,都快成包身工了。”
夏跃春做了个鬼脸:“我有那么可怕吗?你就会损人。”
荣初不想再和夏跃春玩笑下去,追问着:“找我到底什么事,再不说我可走了。”
夏跃春脑筋里转着怎么跟阿初才好,荣初看他还不说,佯装要走的样子,夏跃春拉住他,终于憋出来:“阿初,以后杨家少爷的事你就别管了,我另安排医生管。”
荣初收敛笑容:“为什么?”目光直视夏跃春。
夏跃春含糊着:“阿初,现在医院的资金还要依靠杨羽桦支持,我也很难做。”夏跃春等着阿初发怒来挖苦自己。
没想到阿初只是一笑置之:“我明白,跃春,我回去睡觉了。”
夏跃春本以为很难跟阿初说通,可荣初依然是一幅云淡风轻的样子,倒让夏跃春心里过意不去:“阿初,对不起,你别生气。”
阿初拍着夏跃春的肩:“少管个病人,我就多省一份心,为什么要生气。”
夏跃春忍不住把心底埋藏许久的话盘托出:“阿初,你和杨少爷长得就像一个模子里刻的,我想给你们验个血型。”
阿初冷淡:“不必,我和他就是相貌相似,一点关系都没有。”
夏跃春诚恳道:“阿初,我真的想帮你,帮你改变环境身份,请你不要拒绝。”
荣初笑笑:“我现在很好,需要改变什么?”
夏跃春问道:“你现在是什么?”
阿初回答:“治病救人的医生啊。”
夏跃春又问:“那你在家呢?”
这句话问到了荣初的痛处,在家他是什么,荣四太太的养子,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家奴,不管在外面如何风光,他都是一个与荣家签了十年卖身契的家奴,依大太太的意思,他学成回国,是要帮荣家打理十年生意的,好在大少爷荣升理解他的志向,从中周璇,才让他如愿以偿做了一名医生,他欠荣家的太多,在家里,他就得褪下博士的光环,服侍大少爷。想到此,荣初转头:“你管我是什么,我走了。”
半小时后,荣初悄悄走进来,父子相拥的场景,让他怎么看怎么别扭,今天他也看出了杨羽桦疼爱阿次,只是没想到他们父子间感情尽这么亲密,再看睡梦中的弟弟,脸上稚气尚未褪去,眉心紧皱,直觉告诉他,虽然杨家家财万贯,虽然杨羽桦对他万般呵护,但那毕竟代替不了父母、姐姐和他给予的亲情,望着阿次憔悴的面容,荣初的心揪起来,他慢慢地走向阿次,这是一个需要亲人疼爱的弟弟。这是一个外表孤傲强悍,内心感情丰富,孤单又脆弱,渴望亲人疼爱的弟弟。
看到杨羽桦那张老脸,荣初怒火中烧,这个为了自己功名,不择手段杀害了自己亲生父母的无耻之徒,有什么资格这么拥抱着自己的亲弟弟,他配吗?那个温暖的怀抱是应该他给弟弟的,荣初上前去分开阿次,杨羽桦拦着荣初:“你别动他,他睡得正香。”那样子就像是谁要夺去他心爱的宝物。
荣初生硬命令:“把他放床上睡,这样他很难受。”
杨羽桦解释:“他小时候生病难受,我都是这么抱着他睡的,这样他才睡得安稳。”
荣初心生悲凉,上苍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们这对兄弟,他在荣家寄人篱下,天天看人眼色行事,而弟弟又认贼作父,在仇人的怀抱里长大,如今弟弟就在他面前,他绝不允许弟弟靠在仇人的怀抱里。
他强行上前将杨羽桦的手扯下来,杨羽桦嘴里叫道:“别动我儿子。”
荣初口气强硬:“放开他,多大人了,还抱。”
杨羽桦回了一句嘴:“他是我儿子,在我眼里他永远也长不大。”
荣初压着火,他知道现在还不是与杨羽桦撕破脸的时候,他不能让杨羽桦察觉到自己知道真像,让他感觉到自己对杨羽桦的仇恨,可是他真的不想看到自己弟弟躺在杨羽桦的怀抱里,他语气变得温和下来:“杨老先生爱子心切,我能理解,可是您这样,他太热了,您看,他身上开始出汗了。”
杨羽桦摸了摸阿次的背,确实有些微汗,慢慢松了手,荣初趁机搂过阿次,避来注射区域,让他侧躺在床上,一番折腾,惊醒了阿次,阿次睁开眼,软软问道:“怎么了?”
杨羽桦抢上前拉好被子:“没事,儿子,你睡你的。”
夏跃春符合着:“那是,你笑里藏刀的,再难缠的人都要被你给治住。”
荣初含笑:“唉!少诽谤我,快说正事,昨天又被你剥削了大半夜,我还早点回去睡觉,跟着你,我一天到晚泡在医院里,都快成包身工了。”
夏跃春做了个鬼脸:“我有那么可怕吗?你就会损人。”
荣初不想再和夏跃春玩笑下去,追问着:“找我到底什么事,再不说我可走了。”
夏跃春脑筋里转着怎么跟阿初才好,荣初看他还不说,佯装要走的样子,夏跃春拉住他,终于憋出来:“阿初,以后杨家少爷的事你就别管了,我另安排医生管。”
荣初收敛笑容:“为什么?”目光直视夏跃春。
夏跃春含糊着:“阿初,现在医院的资金还要依靠杨羽桦支持,我也很难做。”夏跃春等着阿初发怒来挖苦自己。
没想到阿初只是一笑置之:“我明白,跃春,我回去睡觉了。”
夏跃春本以为很难跟阿初说通,可荣初依然是一幅云淡风轻的样子,倒让夏跃春心里过意不去:“阿初,对不起,你别生气。”
阿初拍着夏跃春的肩:“少管个病人,我就多省一份心,为什么要生气。”
夏跃春忍不住把心底埋藏许久的话盘托出:“阿初,你和杨少爷长得就像一个模子里刻的,我想给你们验个血型。”
阿初冷淡:“不必,我和他就是相貌相似,一点关系都没有。”
夏跃春诚恳道:“阿初,我真的想帮你,帮你改变环境身份,请你不要拒绝。”
荣初笑笑:“我现在很好,需要改变什么?”
夏跃春问道:“你现在是什么?”
阿初回答:“治病救人的医生啊。”
夏跃春又问:“那你在家呢?”
这句话问到了荣初的痛处,在家他是什么,荣四太太的养子,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家奴,不管在外面如何风光,他都是一个与荣家签了十年卖身契的家奴,依大太太的意思,他学成回国,是要帮荣家打理十年生意的,好在大少爷荣升理解他的志向,从中周璇,才让他如愿以偿做了一名医生,他欠荣家的太多,在家里,他就得褪下博士的光环,服侍大少爷。想到此,荣初转头:“你管我是什么,我走了。”
荣初发动汽车,准备回荣公馆,此时一个人独处,他收起笑容,尽情发泄着怒气,一拳重重打在方向盘上,想着杀害父亲的凶手杨羽桦对自己的亲弟弟一口一个“儿子”叫着,他直感到身上的肌肉一阵阵发麻,这父亲不像父亲,儿子不像儿子的父子关系,太可笑了,就因为给弟弟打了几针,叔父居然背地里找夏跃春要求换主治医生,换就换吧,那个臭小子一身的伤,要彻底治好得费很多心思,而且他又是那么不配合,这样的病人换了哪个医生不头疼,他正好落得轻松。可是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在他眼前晃动着,血缘的牵绊让他怎么都放不下,他想再到病房去看看阿次,可是夏跃春已通知给他换主治医生了,自己又何必自讨没趣,看他们父子的冷脸。可是阿次旧伤太多,肺部着凉还合并了感染,如果治疗方案不得当,会落下病根,听姐姐说他小时候得过咳喘病,这种身体状态下,很容易旧病复发,想到此,荣初又担心起来,几番纠结,他最终走下车,又返回住院部,查看接管阿次的张医生给阿次开的处方,与他商讨:“这个病人有哮喘史,得尽快控制住肺部感染,消炎药的剂量要加大。”
张医生说出自己的见解:“可是这种药刺激性很强,剂量太大,病人的肠胃会出现严重反应。”
荣初道:“病人很年轻,没有肠胃方面的疾病,他可以耐受的,即使病人身体出现些不良反应,也得分清主次,不能减量,明天再给他拍张胸片,做血常规检查。”
跟张医生交待完后,他又到护士站找黄依依:“39床杨慕次的血管很深,不好扎针,不要安排实习护士给他扎针,你尽量亲自给他扎针。”
黄依依点头:“好的。”
阿初走了几步,还是有些不放心,又跟黄依依交待:“注意加强护理,不要让他吹风,高烧后的病人吹风后很容易重复感冒。”
黄依依撇嘴:“荣医生,您看他的样子像个听话的病人吗?有些事,他自己不注意,我们也没办法。“
荣初点头,舒口气:“你尽量做好护理吧。
第六章 半主半奴的生活
荣公馆。荣初将车停好,下车沿着石子铺陈的小路朝主楼的方向行走,他边走边回味阿次的治疗方案,一般的枪伤感染并不难处理,更何况他年轻体质又好,就怕这个不要命的家伙瞎折腾,阿初动了动头,心里暗骂自己:想他干什么?他好不好的,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刑讯室里,第一次面对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他曾经感到是那么亲切,他想靠近他,与他多说几句话,可当他刚刚开口问他你是……才吐出两个字,就被阿次那生冷的态度打断了,他眉眼一横:我问你话呢!丝毫没有与自己亲近之意,让他碰了一鼻子灰,他跟本就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自己何必替他操心呢?他给阿次精心制定的治疗方案,这臭小子不领情也就罢了,居然和他那个假爹一唱一和的要换主治医生,他们父子是那么的排斥他,他又何苦放不下阿次,病人随便要求换医生的事,换了任何一个医生都不会高兴,纵然他大度,在夏跃春面前丝毫没有表露出自己的不痛快,可掩藏在笑容底下的心是那么憋气,他不由地绷紧脸,在推开大门的一顺,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又露出了明媚的笑容,在这个看似和睦,暗地里却充斥着勾心斗角的大家庭里,由不得他一个家奴把任何坏情绪带到家里来。
大厅里,四位太太正围着方桌打麻将,荣初恭敬地与她们一一打招呼,大太太时不时地用手揉着双肩,荣初径自来到大太太身边:“大太太,您肩周炎又犯了,我给您按摩一下。”荣初手法娴熟地按压着:“大太太,您现在要好好保养,不要总低头看文件,时间长了,颈锥也容易出问题,要保证睡眠时间,生活规律,血压才会平稳……”
大太太享受着荣初的服务,脸上笑成一朵花:”阿初啊,比我亲儿子还关心我,事事都为我想这么周到。“
四太太含笑:“大姐对阿初恩重如山,他理应孝顺您。”
这时荣家大少爷荣升下楼了,荣初喊了声:“大少爷。”荣少反应迟钝,脸上写满忧郁,荣初小心观察着荣升的脸色,阳光般的笑容绽放:“大少爷,您看现在春暖花开了,总闷在家里太浪费大好时光了,我们找个时间出去踏青吧。”
荣升神色淡漠:“你和荣华他们去吧,我没有兴趣。”
荣初继续游说:“大少爷,闸北三泉山庄风景如画,最适合您写生了,我们来个绘画游乐游乐两不误,可好?”
荣升敲着荣初的脑袋:“就你点子多,那你去安排一下。”
荣初拖长声音:“是,我保证让大少爷玩得开心。”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响起轻重适度的脚步声,荣初说了句:“大小姐回来了。”果然荣华进得门来,亲热叫了声:“大哥。”
荣初接过她手里皮包挂好,看荣华不停地搓着手,捏了一下荣华的手,夸张地叫道:“哎哟,冰死人了!”
荣华反握荣初的手:“就要冻死你。”
荣初半天玩笑半认真道:“大小姐,你要多穿点,当心着凉。”
荣华不以为然:“穿厚了,像个笨狗熊,不好。”
荣初打趣:“大小姐从来都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的。”
荣华靠近荣初:“下周我要参加个宴会,你当我舞伴。”
荣初一下苦起脸:“我的大小姐,你怎么又拉我去,这是第几次了?”
荣华问道:“带你去散散心,不乐意呀?”
荣初一本正经:“不乐意,我一台手术一站就是两三个小时,回来还得陪你跳舞,你说我累不累?”
荣华双手一摊:“那没办法,除了你,我目前找不到合适的舞伴。”
荣初笑笑:“我就盼着你,早点把自己嫁出去,我就解脱了。”
荣华嗔怪:“好啊,你又拿我开心,等你把佳人娶回家了,我就不要你当舞伴了。”
两个笑闹了一阵,仆人布好色香味聚全的晚餐,荣家大太太坐着主位,荣升、荣华等荣家子女和三房姨太太分坐两侧,仆人分列两厢,井然有序地为各自主人服务。荣初站在荣升身后,伺候他进晚餐。荣初取了条白色毛巾垫在葡萄酒的瓶颈上,很有仪态地将酒汁倒入荣升杯内。仆人端过牛排,荣初在精致的银盘里替他们分餐,四太太看着荣初为主人服务,内心扩散着疼痛,手颤抖着,筷子在青花碗里搅动。三太太看着荣初手腕上的名表“百达翡丽”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嫉妒极了,话里带着刺:“阿初啊,你又买了新西服?”
荣初没用正眼看她,淡淡地“嗯”了一声,三太太见荣初没把她当回事,忍不住又刺道:“这阿初上班后,衣服是一天一换,一个月都不重样儿,这装得比大少爷还体面。”
荣初应道:“中国人都讲勤俭节约,其实我也不想穿这么考究,可荣家的面子是大事。”
大太太对着三太太蔑笑了一下:“是啊,阿初在外面做事,他穿得越光鲜,我们荣家就越有面子。”
晚餐散后,四太太拉着荣初到他的房间,只有与名义上的干娘,自己的亲姐姐杨慕莲独处时,他才能真正放松下来。荣四太太将一个小汤碗放在茶几上,看着荣初的神情充满了慈爱和关怀:“阿初,你总是熬夜做手术,最伤身体了,我熬了红枣莲子汤,你多喝点,好好补补身体。”
荣初喝了几口,跟四太太说着话,虽然知道她是自己的亲姐姐,为了避人耳目,在荣家他依然叫她干娘:“干娘,您别担心,我在英国经常熬夜做实验,都习惯了,我身体好着呢。”
四太太眼里含着泪:“你都是博士了,在家还得站着伺候主人用餐,我看着心里就不是滋味。”
荣初握住四太太的手:“您别想这么多,大少爷待我如父如兄,大少奶奶不明不白地走后,大少爷一直不能释怀,我陪着他,他脸上才有笑容,如果叫我不伺候他,我还不放心,家奴又怎样?出生不能选择,可我可以靠自己的努力改变命运,您不知道那些病人对我有多尊重。”荣初安慰的眼神中带着笑,四太太笑里含了泪。
喝完莲子汤,荣初陪四太太拉着家常,四太太问道:“阿初啊,当医生每天面对性格各异的人,春和医院去看病的达官贵人特别多,没有病人难为过你吧?”
荣初摇头:“没有,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在荣家这么多年早历练出来了。”
四太太点头:“也是,你从小就招人喜欢,什么人能难住你。”荣初嘴上应着,心里却在想,就是那个杨慕次,自己的亲弟弟跟他过不去。
在餐桌上,三太太碰了一鼻子灰,越想越权气,索性来到荣华的房间,抱怨着:“你看那个阿初势力得跟什么似的,见了大太太大少爷,嘴巴比抹了蜜还甜,见了我,就骂人不吐骨头地刺我两句。”
荣华埋怨:“谁让您去招惹他,知道他不好对付,还要去自讨没趣。”
三太太见荣华向着他,更加抱怨:“你看人家阿初一个家奴,左右逢源的,在荣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虽说是个假儿子,可跟四太太争了多少面子,你还是个大小姐,这吹吹拍拍若有他一半的本事,你妈也不至于在荣家受欺负。”
荣华道:“妈,您别这么说阿初,人家是有真才实学的,那么多富家子弟出国留学,有几个能像阿初一样攻读博士学位,为我们中国人争光的?”
三太太不服气:“如果不是大太太让他去陪读,他能有今天?”
荣华不想和母亲说些家长里常的事,收拾好东西说了句:“妈,我去书店了。”
客厅,电话铃响起,荣升接听电话,然后喊荣初下来,荣初接完后放下电话,歉然对荣升说道:“大少爷,医院安排我去南京做个会诊,大约一周才能回来。”
第六章 组座探病
傍晚时分阿次从昏睡中醒来,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他一下从床上蹦起来,心里很是自责,准备到处里审讯日谍的,怎么一下就睡过去了,他三下五除二解开病号服的衣扣,雅淑洗好水果出来:“阿次,你这是要到哪去?”
阿次简短回答:“到处里。”
雅淑嗔怪:“都六点了,侦缉处早就下班了。”
阿次瞪大了眼睛:“什么?六点了?”他抬手看手表,确信雅淑说得没错,他一拳捶在床上,都这时候了,还审什么日谍,自己怎么睡得那么死,足足睡了七个小时,雅淑凑到他身边:“阿次,听吴妈说昨天你回家,衣服都湿透了,你是不是到河里追捕了什么人啊?共产党吗?”
心烦气躁的阿次没心思搭理雅淑,闷声不理她,雅淑晃动着他的肩:“你怎么不理我,你说话呀!”
阿次不耐烦转过脸:“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的工作是保密的,你还问。”
雅淑也来了脾气:“我是你未婚妻,你跟别人保密,跟我还保什么密。”
阿次淡淡说了句:“一样的。”
雅淑抓住阿次的话闹起来:“怪不得你对我忽冷忽热的,原来在你眼里我跟别人是一样的,唉,说,你心里是不是装了别的女人。”阿次面对未婚妻的胡搅蛮缠直头疼,他压着性子解释:“我说一样,不是那个意思,算了,跟你说不清楚。”
雅淑拉着阿次的手:“我就要你说清楚,马上就说清楚。”
阿次一下火了:“别闹了!还嫌我不够烦。”见阿次板起脸,雅淑眼泪掉下来,阿次搓着手,不知如何是好,低声道:“唉,你别在这哭,让医生护士看笑话。”
雅淑赌气:“就让她们看好了。”阿次索性不理她,任由雅淑一个劲儿地掉眼泪,黄依依走过来,把体温计递给阿次,看了看还在哭泣的雅淑,雅淑发现黄依依在注意自己,跑出了病房。
过了几分钟,阿次抽出体温计,黄依依看了看:“嗯,烧退多了,荣医生的处方真有效。”提起荣初,阿次想到荣初打完针后,对他说的那句“针打完了,你可以去上班了。”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如果他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真恨不得狠狠给他一拳,就是他非要把自己困在医院里,耽误了自己的工作。阿次闷声道:“他有什么权力给我注射那么大剂量的镇静剂,让我睡了七个小时。”
黄依依听了阿次不领情的话,很是反感,不冷不热道:“他是医生,他有处方权,他想让你睡多长时间,你就得睡多长时间。”阿次不再接话,张医生推门而入,满脸堆笑道:“杨少爷,您好!我现在是你的主治医生,治疗中有什么要求,你尽管告诉我。”
阿次礼貌回应:“你好,张医生,以后请您不要给我用镇静剂。”
张医生笑着:“这用药得根据病情需要……”
阿次一下打断他的话,神情严肃道:“我公务在身,以后没有我的允许,请不要随便给我打镇静剂,请您配合。”
张医生小心道:“我尽量不给你用,杨少爷,你还有什么要求?”
阿次干脆道:“我只能住一周,七天后必须给我开出院证。”
张医生为难:“这个……杨少爷,你伤口很深,七天没法愈合。”
阿次固执:“不管愈不愈合,我都要出院,麻烦您行个方便。”
张医生迟疑:“我尽量让杨少爷早日康复,只是七天时间太短了。”
见张医生含糊其辞,阿次追问:“我要七天出院,行还是不行,请您给个明确答复。“
张医生圆滑道:“这病人有个体差异,我得看你恢复情况,才能确定出院时间,现在没法答复,请杨少爷见谅。”
阿次退而求其次:“那这样吧,我的治疗请您安排在上午十点以前完成,给您添麻烦了。”
张医生连连点头:“这个没问题,请杨少爷放心。”这时,有护士叫张医生去看个病人,张医生躬身道:“杨少爷,你好好休息,有事随时叫我。”
阿次点头:“谢谢张医生。”
黄依依端起托盘也准备离开,阿次叫住她:“黄护士,请问枪伤病人,你们医院一般要住几天才能出院?”
黄依依见不得阿次对医生居高临下的样子,冷不丁刺了句:“如果张医生不同意你一周后出院,你就再要求换医生好了,顺带把我这护士也换了,反正你们杨家说什么,是什么。”
这叫什么话,阿次想着肯定是上午打针时自己给黄依依找了好多麻烦,她才不给自己好脸色,歉然道:“黄护士,上午的事,对不起,让你为难了。”
黄依依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给我添再多麻烦都没事,只要你不仗势欺人就好。”
雅淑在门外听到这句话,一下冲进来:“你说谁仗势欺人,我找你们院长去。”
阿次拉住雅淑,息事宁人:“你听错了,她没这么说,黄护士,你忙去吧。”黄依依走后,阿次被黄依依的一通抢白,弄得心里不是滋味,荣初不好说话,笑里藏刀的,跟他提要求,一点用都没有,可他的微笑,又让人如同拳头打在棉花上,想发火又发不了,跟着他的护士也是牙尖嘴厉的,好在爸爸给他换了主治医生,这个张医生比荣初好商量多了。
医生护士走后,阿次和雅淑打起了冷战,彼此谁也不理谁,阿次半靠在床上,对着屋顶的吊灯发呆,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只见行动组长李沁红捧着一束鲜花,风风火火地来看他了。
阿次探声恭敬叫了声:“组座。”用眼神示意和雅淑回避,雅淑气鼓鼓地瞪了阿次一眼,冲李沁红打了声招呼:“李组长,您好!”风一样的关上门离开。
李沁红伸手摸阿次的额头:“还烧得厉害吗?”
阿次不习惯她这样的亲昵,微微转过脸,李沁红知趣地把手放下,阿次急急问道:“组座,从那个日谍口中审讯到什么情况?”
李沁红气得一把拍到床头柜上:“别提了,昨晚处座亲自审讯,什么手段都用了,他就是骨头硬,什么都不说,半夜,又在我们眼皮底下莫名其妙地死了,现在法医正在鉴定,查他的死亡原因,妈的,一群不中用的东,连个犯人都看不住。”
阿次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好生失望,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抓来的活口,就这样死了,一番辛苦打水漂了,他定了定神,安慰李沁红:“组座,别生气,依属下看非看守失职,只怕日本人已打入到侦缉处内部,这个人死得不明不白,一定是有人从中做了手脚。”
李沁红点头:“你的看法与我一致,我们昨天的努力都没用了。”
阿次浅笑:“没事,属下认为这个人不过是个普通的行动人员,并不知日本高层军部的决策,从他口中既使得到情报,也是很有限的,通过他暴露出侦缉处有内鬼,早点查出来,反而是好事。”
李沁红背着手,冲阿次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你很聪明,当个副官真是屈才了。”
阿次淡然:“那我就等着组座高升了,好提拔属下。”
阿次抬起胳膊,牵动了枪伤,他皱了下眉头,李沁红道:“早知你会躺在医院里,我昨天就不让你下河了。”
阿次不以为然:“昨天就我们俩水性好些,这么冷的天,我哪能让你一个女人下河,自己在岸上站着。”阿次的一番话让李沁红心里很受用,这个大少爷还是挺体贴她的,如果没有一份特殊的感情夹杂在里面,他凭什么愿意为她搏命,他虽有未婚妻,但他似乎没有把这个洋娃娃似的女友当回事;机要秘书俞晓江对他也不错,他们还是师生关系,可也没见他到俞晓江办公室去过,自己在他心中到底是个怎样的位置?
李沁红试叹着:“俞秘书来看你了吗?”
阿次摇头,李沁红嘴一撇:“她就会围着处座转,哪里真关心下面的人,唉,以前她当你教官时,对你关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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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5 21:58:43  更:2021-09-06 09:4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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