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 【原创】不同（现实向、现代父子、温馨虐）[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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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不同（现实向、现代父子、温馨虐）[第5页]

作者:陌上花开何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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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沈言很早就把灯关了准备睡觉，明天不但要上班，还得抽个时间处理沈以何惹下的事。一片黑暗中，他总是不觉想到过去的事，从白捡了一个便宜儿子到现在，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就习惯了。
沈言索性睁开眼睛，侧过头看着沈以何。沈以何就睡在他旁边触手可及的地方，沈言把手搭过去，圈住沈以何的腰。如果今天真出了意外，沈以何觉得自己大概会疯。
腰下就是臀部的位置，沈言想到刚刚自己打那么狠，还变着法得打了接近六十下，不禁有些不安，屁股再结实也是肉啊。他慢慢将手往下移，乘着儿子睡着了，多揉揉。
“唔……”沈以何忽得低咛了一声，他本来不想出声的，可是被揉得……很疼。其实沈以何压根没睡着，但他不敢出声也不敢乱动，否则沈言又要借机骂他。之前没关灯的时候，沈以何只是翻了个身，沈言就凶着脸骂他：“做错事还翻来翻去？”
沈言被吓了一跳，他哪会想到沈以何还没睡，那个小古板，明明多早睡都能秒睡。
本是覆盖在伤处轻糅的手忽而抬起，重重拍了一下，隔着空调被，“啪”得一声，又响又闷，沈言低哼了声，转个身继续睡。
沈以何吃痛之下又觉得莫名其妙，反省老半天的正面悔过情绪再次被委屈覆盖了个透，他努努嘴，也翻了个身。
第二天，沈言一大早就出门了，他去附近的市场买了点豆浆热包子回来给沈以何，然后去上班。
沈以何吃完又睡了会，他趴在床上，只能玩手机。
一打开qq，就是顾扬的三十五条信息，最新的一条：今天我去你家找你？
沈以何撑起半个身子，在键盘上输入：别了，我爸让我一个人待在家反省。
顾扬很快就回复：我要给你当面说下昨天激烈的战况，你爸不是不在家吗，他中午约了我爸讨论解决办法呢。
沈以何不用想就知道顾扬要说什么，家长不在家，就是可以阳奉阴违的意思。沈以何想了想，郑重得输入如下一行字：顾扬，你要暂时失去我一个礼拜了。接着，沈以何卸载了qq。
沈以何起了床，就站在书桌前写检讨书。虽然沈言并没有让他写，但他觉得写下来显得更诚恳些，而且，这样吧认错的话记下来也方便到时候可以看一下稿子。
写了一千多字的时候，响起了门铃声。沈以何去开了门，一陌生男子拎着外卖站在门外。
“我没点这个啊。”
那男子一听都孟乐，‘啊？’了一声，从口袋翻出一张单子，“这是XXX的XX幢XX吗？”
“嗯。”沈以何点了点头，小跑着回去拿手机看，“您放门口吧，是我爸爸点的，我现在才看见。”
刚刚沈以何不想让外人看出异样，是一路小跑回床边拿手机的，这样一来牵扯到了伤处，石头一般硬肿的肉又酸又痛，他一边揉着身后的肉，一边将手机解锁，查看沈言发过来的消息。沈以何有个微信，从不加同学，连顾扬都不知道，通讯录里只有沈言，沈延平和张丽宁。
关于沈言微信号的备注是沈言自己改的，当时沈以何只是备注了‘爸爸’，可沈言某天闲着无聊翻沈以何手机，就把备注略加修改，变成了‘好爸爸’，后面还加了一连串emoji咧嘴笑的小表情。
好爸爸*********（emoji表情无法显示） 10:45 ：
点了中饭，自己吃
好爸爸*********（emoji表情无法显示） 10:56 ：
人呢？
好爸爸*********（emoji表情无法显示） 11:20 ：
什么意思？给我闹脾气了？
沈以何看了下时间，现在是11点25。他赶紧回复道：我刚刚才看到，饭拿到了。（普通版笑脸表情）
那一边的沈言听到手机震动，立马拿过手机查看，这个老年表情到底算什么意思？和他说过多少遍了，还用！沈言这会正和顾扬的爸爸谈着处理办法，刚得知顾扬也是才学了两次的半吊子，火气闷在心里正大着呢。
沈以何看着微信上边提示沈言正在输入，等了老半天，沈言才发过来四个字：给我等着（普通版笑脸表情）
沈以何莫名看得心里发憷，他打了字又删掉，最后什么也没回复成。
吃了饭，沈以何趴在沙发上看书，刚放假的时候他要沈言给他买了一堆高中生必读书籍，这会一个月不到，他已经把书看了一大半了。
沈言五点多到家的时候，沈以何正趴在沙发上休息，趴着看书不但胳膊累，眼睛也累，听到门口的动静，沈以何从沙发上爬起来，“爸爸，那件事解决了吗，要赔多少啊？”
“是不是不痛了？我让你过舒坦了是吧？”沈言一回来火气就很大，本来他已经没那么气了，可今儿得知顾扬也是根本不会开车，便更是后怕得厉害。而今天本是可以四点多就到家的，但路上堵车了，因为前面发生了一起车祸，涉事那部红色轿车车头被撞得稀巴烂……
“没有……爸，我今天在家有写检讨书。”沈以何说着就要去拿搁在书桌上的检讨书。
沈言一听，眉头都竖起来了，“啊？我让你写那个东西了吗？写了有什么用，以前上学的时候我老写，每次都写一样的，有用吗？站那别动。”
一回来就骂儿子，沈言心里也不舒坦，他放下包，把手机放到床边充电。瞥见沈以何书桌上摊着一张A4纸，沈言拿过来一看，还真是写满了的检讨书。
检讨得倒是挺全面，明明道理都懂，可不还是被人一撺掇就拿命去玩了吗？沈言不得不感慨，男孩子还真不能宠，再乖的孩子也会作死，作起死来比谁胆子都大。所以这检讨书，在沈言眼里非但没起到效果，还平添一条‘明知故犯’的错处。
沈言回头看了眼站在客厅那的沈以何，真是又可怜又可恨，愤愤转过头，床头柜上那根坏掉的数据线进入视线。白色的手机充电线，细细长长的，头子那有些脱线，因为时不时接触不良，昨天把它换下了，只不过还没来及扔掉。
这种细长的玩意应该打着不疼，也不会有严重的伤痕，沈言这样想着，就一手拿着沈以何的检讨书，一手拿着坏掉的数据线朝沈以何走去。
在沈以何的印象中，沈言的火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而且这两年来，沈言已经很少对他生过气了。眼见沈言气势汹汹朝他走来，沈以何右腿往后移了小半步。
沈言拿着检讨书，往沈以何面前甩了甩，纸质煽动起的小气流带来一丝清凉，沈以何低垂着眼眸，沈言只看到他浓密纤长的睫毛耷拉着，“昨天不是还不会认错么，现在想明白了啊？居然还想着自己私下解决了再告诉我，要不是我打电话催你，你是不是准备过几年再和我说实话？今天我告诉你，要是你真晚点再告诉我，我才不管你什么原因，我揍你两礼拜都不会手软。”
“我知道你今天的打昨天挨过了，那明天的要不要也今天来？”听着是商量，但语气上分明是通知，沈以何看到沈言手里拿着东西，只得小声回答道：“要……”
沈以何觉得身后的上叫嚣得更为厉害了，小时候跳绳，他被小伙伴的塑料绳甩到手臂上过，很疼，更何况是打在肿得发硬的皮肉上。
他咬住嘴唇，手忍不住往后挪。
“手放到前面去。”沈言看出儿子怕，下手时不由轻了些。
沈以何刚把双手摆到前边，左手手腕抓住右手手腕，“啪”得一声，胀痛的屁股上好像被挖掉了一块肉。他浑身一抖，身体也禁不住力道往前冲了一步。
回头怯怯得望了眼沈言，沈以何嘴张了张，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往后退了一步，站到原位。沈言没注意到沈以何疼得肩膀缩着，整个人都绷了起来，他觉得这种细长的数据线总比尺子好挨，难道儿子已经学会装疼躲打了？
啪
沈言又试着甩了一下。
“啊！”沈以何这回往前冲了两步，他捂着身后，又觉得不该这么躲避、抗打，可他没法做到站着一动不动挨打，“爸爸……”
“还真躲了？不晓得上有对策，下有政策么，躲了不逃，只能被揪住打更惨。”沈言抓着沈以何胳膊，抬手就往后狠狠抽了三下。
沈以何这次倒是忍着没有喊出声，三下挨完，他右手握着拳，左手遮住右手手腕。
“这……怎么了？给我看看。”沈言拉过沈以何的右手，手臂上一条长长的红棱子，“挨打可以用手挡么？幸好没什么事，你说你怎么越来越犯浑了，我现在收回让你不乖一点的话，来不来得及？”
“爸爸……”沈以何抽回手，“没事的，让我趴沙发上挨好不好。”

抓着数据线的手心都是汗，沈言听着儿子可怜兮兮的语气，心里也不是滋味，他转身从冰箱里拿出水，喝了小半瓶。回过头来时，沈以何已经在就近的沙发上趴好了。
沈以何背对着沈言，面朝白花花的墙壁，两条腿并拢跪在沙发上，由于沙发靠背是向外凸起的，臀部那块被托得格外凸起，他将脑袋埋在两臂臂弯里，眼前黑乎乎一片，听力却更为敏锐了。
沈言的转身、起步，甚至呼吸声，他似乎都听得见，就当感觉到沈言已走到他身后的那一刹那，他急促得喊了声，“爸爸……”
沈言总算听到沈以何的变相求饶了，于是试探道“怎么了？”
“爸爸，轻一些好不好……”沈以何的语气越来越弱，听起来不像是问句，反倒有点自言自语的问道。
沈言这下犯难了。用数据线应该算最轻的了吧？挨打不是不好受的，如果不是儿子做了那么大的错事，他也不至于逼着自己狠打。可…….儿子都求饶了，怎么办。
想来想去，沈言都在真打和装模作样打几下之间徘徊。
沈以何心惊肉跳得等着，身后没了声响，他害怕得很，当下就对自己刚刚的无理要求感到懊悔不已。他将手背到后头，利索得把睡裤脱到膝弯，只留一条纯黑色平底裤覆在肿胀羞人的身后。
如果沈言要再脱他短裤，他也认了。
沈以何的行为无意间给了沈言一颗定心丸，也算是帮沈言做了选择。既然都说要打一个星期，总不能现在就放弃。男孩子的心性，再怎么乖，也是爱玩的，这次不一来头给他长足记性，沈言总觉得不放心。这突如其来得来的好儿子，要是一个不小心……
见儿子身后两块小山丘高高肿着，内裤都有些罩不住红肿的臀肉，下边缘隐隐透着艳红的皮肤，每寸皮肉都在微微颤着。沈言的视线朝那伤处匆匆划过，不作过多停留，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就坐在沈以何的旁边。
父子两一跪一坐，沈以何必沈言还高出半个头，不知是由于害怕还是不好意思，沈以何将胳膊耸高几分，遮住自己侧脸，不让沈言看。
沈言把手里的数据线重新撸直，对折，再对折，最后握在手里的长度仅半臂长不到。他只是觉得这样的长度顺手、方便，倒是没有顾虑这等于是把四根数据线捆在了一起。
晃了晃手里的数据线，点点沈以何撑在沙发背上的手肘，“挡着做什么？看着你爸我。”
沈以何把手挪开，偏过头看沈言，他不敢一直看着沈言的脸，眼睛忍不住眨巴个不停。
“儿子，和我说实话，你是真不知道顾扬骗你？你上车之前，真的觉得这样做不危险、不安全吗？”
沈言这话，算是问到沈以何一直回避的问题上来了。诚然，他多半是被顾扬给哄骗上车的，可是，他潜意识何尝不知道顾扬的脾性。如果他真不想做，谁劝都不行，而他会真的上车，还去开，是因为他想，顾扬不过是给了他一个任性的理由，自欺欺人的借口罢了。
“其实，其实……我心里知道。”
沈言拿数据线点了点沈以何臀峰的位置，不轻不重的触碰让他又痒又疼，他抓紧沙发，五指紧扣深陷入沙发皮内，“嘶……”
眼睁睁看着儿子眉头拧巴得不成样子，沈言才停手，“揍的就是你知道还犯！”
“爸爸，我和你保证，以后不会了。可不可以……”沈以何吞吞吐吐的，想说，有说不出口。
沈言平静得等着他开口。
无声的催促对沈以何更为有效，他舔了舔嘴唇，“可不可以轻些打啊……”
“哼”沈言笑哼了一声，抬手上前揪住沈以何的左耳，转个两圈，“不可以。我这还不够轻啊？都没拿尺子。”
沈以何每次害羞都是先红耳朵，然后顺着耳根一路红上去，所以沈言每次揪他红得发烫的耳朵都有一种迷之成就感。
啪啪啪
沈以何神经刚放松下来，耳边便传来短促的破风声，他下意识挺直腰背，可姿势还没摆好，火辣的臀部就遭受荼毒。数据线打在发硬的皮肉上，像是无数个小针扎在肉上，随后又是打在骨头上那种钝痛。
狠狠倒吸一口凉气，克制住呼痛声，沈以何疼得将身后的肉绷得死死的。
沈言这会已没多少邪火了，但却没有轻饶儿子的念头，每一下还是使了力气。打的声音不如尺子的响，闷闷的啪啪声，沈言实在不觉得自己打得有多重。
加上前面打的，沈言数到十三下的时候，被沈以何忽然一声响亮的闷哼吓了一跳。
只顿了顿，又继续按照原来的速度打下去。
啪
这一下抽在臀腿交界处的肉上，沈以何身子一挺，臀部往右侧一扭，竟是不动了。沈言本就是忍着心疼打的，现在被沈以何一躲，倒是急了，“沈以何，这次不准躲！”
沈言从沙发上站起来，重新把数据线一折为二，朝着沈以何臀部从右上方抽下，这一鞭贯穿两片臀肉，左腿根上也留下了一指长的红印。
沈以何一下把脸完完全全闷在沙发上，湿热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看着腿上的伤，沈言也怕自己打偏了，所以接下来的每一下都往沈以何臀峰上抽。僵硬的臀肉被一记又一记的数据线打得凹陷下去，还没见肉弹回来，又是一记下去。沈言速度莫名快了起来，根本没留给底下的人儿喘息时间。
“啊…….呜——”爆发性的哭声一下子炸了开来，沈以何两条腿抖得根本控制不住。
沈言心里数着，还差四下，他心里急，急着赶快打完，手下的速度更加凌厉、快狠起来。
啪啪啪啪
“啊！”
沈以何应声歪着身体侧倒在沙发上，左手还悬空遮着臀部，最后两下尽数落在手背的指节上，中间三根手指红了一片。
“以……”沈言根本来不及阻止数据线连接两下抽在儿子手指上，他赶忙蹲下身去，把沈以何的左手放在自己手心揉搓着，“没事么，爸爸不是故意的，手，手……痛不痛？”
“呜呜——”一旦放开哭了，哪还有什么面子不面子的，沈以何扯着喉咙哭，他是真的疼得说不出话来。
沈言停下手，看到沈以何左手的指节上两块青印子显现出来，手指也跟着肿了一圈，“手指头还在呢，不哭了啊。”沈言笨拙得哄着，又不禁纳闷道：“怎么，怎么会这样…….”
“不哭了，不哭了啊……”沈言下意识学着亲戚家哄小婴儿的方式，他轻轻拍打沈以何的后背，然后缓缓脱下儿子最后一层裤子。
“啊……”沈言低呼一声，被眼前的惨状吓了一跳。
沈以何身后肿得跟发面馒头一般大，昨天的旧伤已转为一整片深红色的淤痕，现在覆盖在上头的是凌乱不堪的青紫鞭痕，臀峰上头尤为严重，两块臀尖上的皮都破了，少量血迹沾黏在上头。
“儿，儿子……”沈言想伸手去碰，行至一般，又缩回来，沈以何本是在发泄痛苦，听到沈言的呼叫，喘了几口气，带着哭腔道：“怎，怎么了……”
“没，没事。你先不要回头看。”

一般说了不让看，就会更想看。沈以何下意识回头瞥了眼自己身后，他愣了几秒，很平静得回头继续小声抽噎。还以为皮开肉绽了，但最严重的地方也就破了点皮，以前小时候经常摔得两个膝盖上青紫一大块，留的血比现在屁股上多多了。
这边沈以何的哭声已经渐渐止住，沈言却被完全吓得不知所措。打那么狠，肯定痛死了，也不讲话，肯定是恨上了……明明之前有约定，不能打超过三十下，为什么要变相违约。不对，就不应该打人啊，就算打也不该打那么多下。
沈言想碰沈以何，又怕被儿子发脾气甩开。沈以何哭得鼻子很难受，留鼻水了，他一边打着哭咯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一边撑着一半身体去抽茶几上的抽纸。
一回头，瞧见沈言尴尬得伸在半空中的手，沈言对上儿子满是疑惑不解的神情，迅速收回手去，他清了清喉咙，神色极度不自然，哑着嗓子道：“等我会。”
沈言拿了车钥匙就出了门，沈以何趴在沙发上，哭够了，缓够了，密密麻麻的疼无比清晰得从身后传来，他眯着眼睛揉了揉伤口周边的肉，再直接将睡裤拉上，内裤就卡在腿根那，他也没力气脱。
大概过了十分钟，沈言就回来了，他没来及换鞋子，就直接去找沈以何，沈以何此刻安静得趴着，放佛睡着了般。
“裤子怎么穿上了呢……”沈言自言自语道，这伤口沾着裤子，搞不好要感染，儿子睡着了，睡着了……会不会疼晕了？他一急，小跑着奔到沙发前，却看到沈以何两只眼睛睁得老大，正盯着地上发呆。
“以……以何。”沈言蹲下身，觉得不舒服，又抽了沈以何脚边的靠垫放在地上，沈言直接往靠垫上一坐，“以何，爸就是太急了，其实我就是想吓唬你，没想真揍成这样……”
沈言不敢看沈以何眼睛，坐在地上，将买来的药膏从塑料袋里拿出，“以前爸有个关系挺好的表弟，就是你奶奶姐姐的儿子，他就是出车祸走的。走的时候才八岁，还是过年那时候，早上，大雾，被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凉透了，谁撞的也查不出，那个年代的大马路有没有摄像头啥的。那是我第一次参加葬礼，懵懵懂懂的，说不出什么心情，就记得围着遗体转圈的时候，前几天还嬉皮笑脸和我玩着，这会就一脸苍白得躺那，鼻子里还有渗出来的血迹没有被擦干净。”
沈以何想起上次和那些亲戚吃饭，有个小表叔和他年纪差不多大，当时他可是纠结了好久要不要去喊一声‘表叔’，“上次吃饭，那个小表叔就是……”
“嗯，后来只能再生一个。”沈言趁着沈以何听故事不注意，将儿子绷在屁股上的裤子脱了下来，之前渗透出的少量血迹已经被蹭掉了。
握住沈以何汗涔涔的手，将其搂入怀中，沈言用另一只手抹了药膏便往那青紫高肿的伤处涂。从伤势最重的臀峰处打着圈将膏药揉开，炙热僵硬的臀部仿佛是正被不断加热的铁锅，沈言可以感受到指尖下滚烫的皮肤表层凹凸不平，伤痕累累，那是不到二十四小时内打出的伤，接近九十下。
埋在怀里的脑袋抬都不抬，也不发出声响，沈言的下巴就贴着沈以何头顶，可以真切得感受到沈以何僵着身子在发抖，“快好了，快好了。”
等沈言涂完药，沈以何从沈言怀里挣出来，他挺起上半身想要拉起睡裤，却被沈言阻止了，沈以何抬起头，红着眼睛恳求道：“宽松的，应该没事，爸。”
记得刚把儿子接回来那会儿子才上初一，现在都要上高中了，时间过得好快，高中生……算是半个大人了，沈言眼里闪过一丝惆怅，他没经历过儿子孩提时期，而一转眼，儿子就已经这么大了。
沈言没说什么，帮沈以何把睡裤提了上去。
“儿子，你怪不怪爸爸？”沈言见沈以何直摇头不说话，忽然间就心疼得慌了起来，“不要这样，该怪的，你该怪的，都是我不好。爸爸不是故意让你这么疼的，我怎么会故意看着你疼成这样，我就是担心，头一次那么担心，我都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担心的情绪。”
沈言一手搭在沈以何背上，另一只手无力得垂在地上，他不大敢触及到沈以何的目光，只好将视线随意停留在某处，“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又觉得自己错得不好，所以我要赶你走了，以何，爸求你千万别这样想，千万别，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你做了什么，你在我眼里都是第一位的。”
“以何，爸想起你以前过的日子就难受，想起你刚搬过来的时候说的话做的事就心疼的不行，想起那时候无缘无故打你就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可你还是认我这个爸爸，宁愿挨打不吃饭也要省钱给我买礼物，我…….爸爸想补偿你，爸爸怕你出了事，就没法对你好了。儿子，你慢些长大好不好，多给我点时间学怎么当个合格的爸爸……”
沈言终于有机会将心里话说出来，反倒轻松不少，他看着泣不成声的儿子，“你看我，怎么又把你惹哭了。”沈言揪了几张餐巾，准备先把自己的眼泪擦干再来擦儿子的，谁料还没来及有所行动，就被沈以何一把抱住。
沈言滞了几秒，反应过来，拍拍沈以何的背，“以何乖，不哭了，以后爸爸再也不打你了。”高中生了，不再需要挨打来长教训了，沈言这次是下定决心今后不动手了。
“……嗯……”沈以何难得没有反对这一提议，他抽抽噎噎着，边哭边说道“可以罚别的……或者，穿着裤子打的……”

番外end

正文和番外都彻底结束啦，真的结束啦，撒花~~~~~~~~~~~~~~~~~~~~~~~

https://tieba.baidu.com/p/4987210917?red_tag=1867278419
不同的古代版来啦！！！！！！！！！也是小短篇~~~~~~~~~~~

@所有人

番外之生闷气
星期五下午四点，沈以何从学校坐公交到了沈言公司。因为明天有高二的模拟英语口语考试，所以学校提前放学来布置考场，沈以何原本是想直接坐校车回家的，但想到一般星期五沈言都会带他出去吃，与其让沈言回家接他一趟，还不如他自己去办公室等着。
走近办公室，沈以何看到磨砂玻璃门虚掩着，正要敲门，便听到里头的对话。
“要是我那顺利，现在也是时候准备了，美国那好一点的高中先申请着，实在不行从高一开始读也行。”
“好，您看什么时候和学校联系下，取下学籍与成绩方面的资料。”
“那等我联系你，学校的资料不急，先着手其他的吧。”
脚步声趋近，沈以何吓得回过神来，他惊慌得环顾四周，根本没有可以躲的地方，再回过头来时，门已经被从内到外推开了。
“咦，今儿那么早放学啊？”沈言一脸惊奇得看着沈以何，他似乎想起什么，从口袋掏出手机，点开短信提示，“嗷，三点半就放了啊。你饿不饿？要不直接吃饭去，想吃什么？”
沈言随手搭在沈以何右肩上，手指勾着儿子书包带子，提起来掂了掂，“那么重，你把课桌也塞进书包了吧？”
现在沈以何只比沈言矮了一点，沈言揽着沈以何，就像是一对兄弟，有段日子，沈言特别喜欢勾着沈以何的肩，和别人说：这是我弟弟。最后，这样的情况在沈以何认真严肃地和沈言进行深入讨论后才得以终止。
“没有……”沈小何声音和蚊子一般，木偶一般站在沈言身边。
“那，沈总，我先走了。”站在一旁的男人不明所以，只当是小孩闹脾气了，也不久留，便和沈言打声招呼准备厉害。
“好，有事我会联系你。”沈言说完便拉着沈以何的书包肩带，将人整个人拖进办公室，“等会儿，爸换身衣服，你还没说你想去哪吃呢？”
沈以何脑子空空的，他还在反复的想刚刚不小心偷听到的对话，为什么无缘无故要把他送去国外读书，为什么都不告诉他就开始准备什么材料……他都已经高二了，文理科要分班的时候，还有小高考要准备，为什么要去国外从高一开始读。
时间似乎一下子放慢了，沈言的话语传入沈以何的耳朵里，半天才惊得起波澜，他僵硬着身子坐在沙发上，双手冰凉，生气，愤怒，委屈，却又不敢，不晓得如何发作出来，咬咬牙，干涩得发声道：“都，可以。”
“你今天怎么了，和同学吵架了，还是什么题没做出来？快把不开心的事和你爸说说，让我开心下。”沈言今天似乎格外开心，他也是第一次见到沈以何这般对他爱答不理的样子，以前儿子再不开心，也不会对他态度不好的。
总归小孩子的心事难懂，沈言表示很能理解，青春期嘛，欸，他儿子居然也有青春期闹情绪这一说，沈言表示更新奇了。
沈言换好衣服，见沈以何还是阴沉个脸，便主动帮他把书包脱下来，单手提着，“下班了，走走走，咱吃饭的时候说。”
谁料沈以何根本没承这个情，从沈言手中抢过书包，抱在自己怀里，生怕再被抢去，“我不想出去了，回家随便吃点就好。”
“家里可什么都没，儿子，不闹了，你不饿我还饿呢，中午我没怎么吃。”沈言看了下旁边，见没人，回头看，才知道沈以何离他有好一段距离。
“那您去吃吧，我坐车回家，我想回去写功课……”
啧啧，这理由，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了。沈言不得不自我安慰：这不是宠了那么久的强而有力的证据么，乖儿子都敢耍脾气了，不得了。
“那……”沈言还想劝几句，最后话锋一转，“好，你坐车回去吧，我一个人去吃。”
这下算是称了沈以何的意，可他反而更是别扭，他愣在原地，心里被压抑多年的想法有无可抑制得冒了出来，他抱紧书包，转身从消防通道口出去，一路跑到公交车站台。
沈言一脸懵，纳闷了，这小孩哪来那么大火气？他加快步伐从正门走出去，直接去了公交站台。到那一看，沈以何果然在那等着呢，这会儿正值交通高峰期，站台上等的人多，沈言站在一旁，沈以何忙着生气也没发现。
等公交来了，沈以何被人群簇拥着上了车，沈言等所有人上了，才把十块纸币投进车门口的投币箱里。平时有点找下来的零钱都一回家就放在玄关口了，这会等找到十块已是很不容易。
沈言坐公交的经历少之又少，他最后一个上，就站在司机旁边，还没等他站好，车就发动了。强大的惯性差点将沈言整个人甩出去，他眼疾手快往投币箱上一撑，才没有直接摔到，司机对于这种事情似乎见怪不怪，连个关切的眼神都没给。
周遭的人怪异得看了沈言一眼，纷纷收回目光，沈言站稳后看了看那些扶手，都被抓满了，哪还有位置给他抓着……比喻无奈之下，只得撑着投币箱站好。沈言回过头往人群里看，一眼就看到了沈以何乌黑黑的后脑勺。
这时，司机一个急刹车，沈言嘶了一口气，脚上被人狠狠踩了下。
“不好意思啊。”说话的是一四十来岁的女人，手上还提着三四个塑料袋。
“……”沈言苦笑着说不出话，低头看，新买的鞋上一个乌黑的脚印。
沈言这是再看沈以何那颗倔强的后脑勺时，便有了一巴掌拍死的冲动。

沈言偷看得光明正大，奈何沈以何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根本注意不到有人一直盯着，他一路尾随儿子，就等着看自己什么时候才会被发现。
就这么抱着书包不紧不慢走着，沈以何一路心不在焉，过马路的时候连等了两个红灯才想起要走，好不容易晃到小区里，沈言盯着沈以何高高瘦瘦的背影，才惊觉这几年儿子长得飞快，除了身形不似成年男人那般壮，已经完全是个小大人的模样了。
沈以何每天早上都会锻炼，雷打不动，晚上如果有时间也会跟着沈言健会身，身上还是有肉的，但穿了衣服就看不大出，在沈言的眼里，前面走的就是一个老年犟麻杆子。他看着看着，就有种一脚踢向沈以何屁股，将人踹得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冲动。
不过这也不全然是因为沈言生气才想这么做，而是他觉得很有趣。以前在街上看到刚学会走路的白古隆冬的小屁孩，他也想这么踢倒，小孩子摔倒爬不起来的样子似乎很好玩。
想归想，沈言也不至于真这么做。
沈言很耐心得跟着沈以何走到了电梯口，大概是因为距离近了，沈以何突然发现有人在自己旁边，吓了一跳。砰砰跳的心脏还未恢复正常，沈以何往边上一看，沈言正面无表情得看着自己。
“……爸，爸爸，你怎么在这啊。”沈以何心脏都停跳了半拍。
沈言皱着眉头，忍住笑意，“我也回家啊，你眼睛瞪得和铜铃那么大想干嘛？”
“……我以为您去吃饭了。”沈以何摸不着头脑得回头看了看，似是有些尴尬，难道被跟了一路没发现么？
这时，电梯门开了，沈言已经走了进去。
见沈以何站在外头发呆，沈言临时起意，干脆按了关门的按钮，“不想坐电梯就自己爬楼。”
ps：看电视耽误更文了，先更一点，明天也有吧，应该。这个番外.......也不知道长不长，也许会有点长，有人想看什么情节的吗，可以点戏，或者讨论下激发窝灵感也好。

三十层楼……沈以何眼看着电梯门关闭，却没有多说一句。
他想，他爸爸应该生气了，可是，他现在懒得管那么多，现在，最应该生气的是他。
可沈以何再怎么气，也不想耍滑头悄悄坐电梯上去，一是因为他做不出来，二是他要赌这口气。
沈以何体力好，背着书包一口气爬了十来楼，他自虐似得爬得很快，也不肯停下来休息，最后气喘到吸不上气才扒拉着扶手瘫坐在台阶上。因为刚刚用力太猛，忽然放松下来后小腿麻了，沈以何按了几下，忽然整个小腿开始抽筋。
沈言就在家门口等着，他想，也许过去的儿子会傻傻地真爬上来，可这么些年下来，儿子肯定能听出他是不是认真的吧，这么惨的体罚，他沈言还真做不出来。可当他等了七八分钟后，他突然意识到，儿子有时候是真傻啊，更何况一个傻子在发脾气！
二话不说，沈言打开楼道门，冲着下面喊了一声，“以何？”
由大及小的回声响了一会，沈言正要喊第二声，就听到下面传来：“爸爸，我还在爬。”
“我让你真……”沈言想骂来着，但一想，这是他自己的命令，怎么样都不能自打脸啊，于是冲着下头喊道：“坐电梯上来，快点。”
“……爸爸，我腿抽筋了。”
哈？沈言气懵了，叫你发犟！
“你脑子抽了吧，真爬啊，你在几楼？”沈言顾不得那么多，往下快速走了一层楼，待听到沈以何回答，才去坐电梯。
沈言扶着沈以何回到家，自己也累得气喘吁吁，沈以何在沙发上歇了一会，很快就好了，沈言用手指恨恨戳了戳沈以何脑门那，“说说，干嘛闹脾气？”
开不了口。沈以何发现连自己都不相信沈言要无缘无故将他送出国，这叫他怎么问出口，兴许是自己误会了呢，如果是误会，他怕说出来惹沈言伤心，还是等等，等他查清楚事实再说。沈以何双手扣着沙发面，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没闹脾气，就是想回来写作业。”
“写作业？你信不信我罚你不准写作业？”沈言见他明显是有心事的样子，还梗着脖子说没事，这小破孩是把自己当傻子么？
沈以何已经习惯沈言这些奇怪的举动，罚不准写作业，够奇怪，但确实就是他爸会干的事，“那我要看电视了。”

沈言‘嘶’一声，奇了，居然光明正大顶嘴了，“有本事这个礼拜都不要做，看你下周一去上学怎么交代。”
沈以何心中琢磨了会，也是担心沈言真会那么干，他坐在沙发上，伸手揪着沈言袖管晃了晃，“爸爸，你别闹了。”
“……”沈言没有接着说下去，他也没想真让儿子不写作业，否则老师打电话给他，他该怎么解释，那还不丢脸丢到上个世纪去，“那你写作业去吧，我罚你没晚饭吃总可以吧？”
沈言在客厅看了会电视，推掉了几个饭局，每次和沈以何闹这种不痛不痒的小矛盾，他都气得一步也不想出去。等天完全暗下来，沈言伸了个懒腰，去厨房做点吃的。
这会儿沈以何已经写掉一门作业了，他习惯于星期五把作业做掉一大半，可现在进度却有些慢。他还想自己白天时候的态度，越想越忐忑，纵使沈言真想把他送出去，自己好像也不应该这么和爸爸说话的。
想到这，肚子又咕噜咕噜叫了几声，沈以何停下笔，很发愁，早知如此，中午在学校就多吃一碗饭了。
抬头偷偷往楼梯那看了看，似乎有香味，不晓得沈言做了什么，沈以何觉得沈言做饭很好吃，就是不常做。
不一会，沈言走下楼。
沈以何听到脚步声，赶忙拿起笔写作业。
“喏。”
一大碗面摆在了书桌前，面上铺了一个煎鸡蛋，汤上三三两两飘着几个葱段，看上去有些寡淡，“爸爸……给我的么？”
“不给你的我吃两碗吗？”沈以何一看，沈言手中还有一碗。
沈言坐在床上直接吃起来，吃了半碗，他偏过头看沈以何，“”啊？你吃完了啊，好吃？”
“好吃……”沈以何喝掉汤，回过头，却发现沈言剩了那么多，遂改口道：“不难吃。”
沈言压根就不会做面，也不喜欢吃，可今天家里只有面条，这面下的，沈言他自己都吃不下，“算了，反正我也没什么胃口。”
“爸爸，要不然我陪你出去吃点，或者点些外卖什么的……”沈以何内疚了，都是他才害爸爸吃得不好。
“再过几分钟有比赛看，不去了，我也不饿。”沈言任由沈以何把手中的碗端走，去床上躺下，打开电视。
比赛还没开始，电视里正在广告，沈言饶有趣味得看着沈以何坐立不安，最后还是站了起来。沈以何脚步似有千斤重一步一步走到床边，低着头，两只手摆在前头互相揉捏，沈言清了清嗓子，掩住笑意。
我有那么可怕？怎么儿子看起来像是去阎王殿报到啊？
“爸爸，今天下午我不好，您想揍就揍好了，不用忍着的……”
果然憋了半天，憋了句鬼话，沈言往床头墙角指了指，“要站站那，别挡着我看电视。”
这个比赛沈以何也是追的，偏偏沈言不让他看，“背着，不许偷看。”

沈以何靠着听电视里的声音和沈言自言自语‘看’完了全程，等到结束，沈言才想起儿子还在那片黑暗里站着呢，“站着累不累啊，过来坐我这。”
“累。”沈以何心平气和得‘看’了比赛，人也冷静了不少，只是心里压着事情，想问又不敢问，大概是怕失望吧，“爸爸，你不生气了吗？”
“我哪敢生你气太久？我有九条命给你气吗？”不提还好，一提沈言就忍不住伸手去捏沈以何的脸蛋，沈以何脸上的肉不多不少，捏起来正好，并且看到儿子微微皱眉躲避的样子，，他就是很想欺负。
沈以何偏过脸，用手背揉了揉右脸颊，“爸，以后不要拉着我看鬼片了……”
前天，也就是星期三，沈以何早早写完作业是为了准备下个月的竞赛，可沈言下载了一部最新的悬疑恐怖片，他一个人看觉得没趣，就拉着沈以何一起看。那片子讲的是一只九尾狐怪，有九条命，九种人格，沈言看完便呼呼睡了，可沈以何愣是吓得一个人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到半夜。
沈以何之前从来没有看过这种恐怖怪异的片子。
“男孩子怕什么，以后多看就不怕了。”沈言得逞般笑了笑，才不管儿子。
沈以何知道和沈言争辩没有一点必要，他转了话题，“爸，这个周末我还要去陈叔叔那帮忙吗？我想准备下个月的竞赛。”
言下之意，沈以何在问沈言可不可以不去。
去陈堪公司帮忙这件事，本来就是沈以何自愿的，一方面，他可以合理得从沈言那拿报酬，去一次五十，另一方面，也算是实践经验。沈以何手上的钱分为两种，一种是自己赚的，一种是大人们给的，有些时候，他觉得只能用自己赚的钱，比如，每次去何家总要带点东西，还有，帮家里人买礼物总不能还用大人们给的钱。
“那你和我说，你干嘛发脾气？不是说好有事要讲的么？”
“我会讲的，可……等过几天，等我想好，我也不确认，所以才……”沈以何拉着沈言衣袖，“爸……”
“喔，这样啊，这个周末他那里挺忙的，你就周六周日都去，自己坐车去。”沈言特地从床上起来，从皮夹拿出一张一百块，回来塞在沈以何手里，“工资先给了。”
“……”
等沈以何躺回自己床上，沈言打开手机微信页面，给陈堪发信息，直截了当。
沈言：明后两天以何去你那，有什么事就让他干，别让他闲着
陈堪：没活干啊，这周末没事，你让他在家歇着
沈言：哪能没活啊？扫地擦桌子都是活啊。
陈堪：你干嘛啊，我家小以何又哪里得罪你了？
沈言：我已经替你付好工资了啊，明后天他肯定准时去你那报到。
陈堪：倒霉啊
沈言：你倒霉什么
陈堪：你哪里倒霉，我是说小以何倒霉啊~~

父子访谈N问
访谈地点：某咖啡馆
访谈对象：沈言、沈以何主持人：老陌陌
老陌陌踩着点出门，成功迟到了十分钟。来到咖啡馆时，沈言和沈以何已经坐下了。
“嘻嘻，你们好呀。”（观众：老陌陌，你自己戏怎么那么多！）
“你好。”沈言和沈以何齐声道。
沈言看了看表，有意无意道：“十分钟，以何都可以看完小半本书了。”
沈以何偷偷拉了拉沈言的袖子。
老陌陌os：哎哟喂哎哟喂，这也忒夸张了。
“抱歉抱歉，我直接提问啦。”
1. 请问你们第一次见面，对互相的印象是什么？
沈言：印象啊，还可以，就是普通一学生的样子，不过看着挺精神，长得也不错，就是感觉呆呆的，很怕他们那个班主任的样子，啧啧，一点也不像我。
沈以何：嗯……感觉，很像电视里看到的，看起来有些凶。
陌陌：没了啊？（望向沈以何）
沈以何：就是有些凶，上车的时候，因为没做对位置，还被说了，总之我很紧张。
2. 请问你们在相处的头几天，对双方什么感觉？
沈言：呆！楞！看着挺有神的，可是总觉得魂不附体，好像听不懂我讲话，要反应一会。还老是关电闸，给他买东西也不要。典型的外乖内熊啊。
沈以何：（先看着沈言反驳道）我那时候是不太听懂你说话啊，也很怕做不好。（继续对着老陌陌道）感觉就是，我爸这个人有些怪，看电视的笑点怪，说话的用词怪，也经常生气......我也搞不懂在气什么。不过对我很好，还给我煮东西吃，没人像他对我那么好过。（小何表示很害羞，只讲到这里就不说话了。）
3.请问你们发生矛盾的时候如何解决的？
沈言：一开始很难解决。我也不晓得怎么沟通，他也不太会说话。其实最开始是他主动喊我爸爸，主动和我说自己的想法的，我当时却反应不过来，有些话说不出口，后来就发生了些不好的事。不过现在好了。我现在想想，主要的问题就是我儿子太乖，太为我着想了，我压根没想到会有这种小孩的存在……
沈以何再次拉拉沈言，示意其别说了：“”都过去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沈以何：矛盾啊……都是小摩擦，没什么矛盾。
4.对方的娱乐活动是什么，一般休息时间干什么？
沈言：看书，做作业，看课外书，做课外作业，健身，跆拳道，有时候会陪我看电视，出去吃饭玩什么的。爱好广泛，品学兼优啊，他干什么都挺有兴趣的。
陌陌os：某人的骄傲脸都要溢出屏幕了。
沈以何：我爸爸他，玩手机，看电视，心情好了会做饭，大多数时候都是外面吃。嗯……还有就是喝酒、聚会什么的。
5. 生气的时候有没有揍过儿子？有没有挨过你爸的揍？（此问题将两人隔开，分开提问。）
沈言：我儿子那么好，哪需要打？而且棍棒教育那是不科学的。小孩子知不知道错又不是揍出来的，改不改错也不是揍出来的。你看我像揍儿子的人吗？
（现场记录，沈言一本正经，言辞激烈，脸不红心不跳。）
沈以何：刚开始打过几次，后来基本没。不过都不重。
继续提问：揍哪里啊？
沈以何：……（死撑着不说话）
6.对方干过最令你感动/心酸的事？
沈言：刚开始那会，他天天自己不吃饭，还帮别人罚抄，卖甜点，攒了很久的钱，给我买了领带夹。气死老子了，天天吃白饭，居然饿不死他。（一边骂着一边皱眉头）
沈以何：嗯……有很多。
继续提问：挑几件说说呢？
沈以何：那次被罚完跑步，爸爸给我煮了饺子。还有带我吃火锅。给我吃西瓜。给我烤面包吃……
沈言（忍不住插嘴）：明明是你自己跑的，我可没有罚你跑啊，你小子讲点道理啊。
老陌陌：怎么都是吃啊，有没有别的？
沈以何：知道了。（对沈言）有别的，我刚刚是想先从吃的入手举例，一个类别一个类别的来，比较有条理。
老陌陌：好，下一个问题。
7.你们喜欢自己的爸爸还是妈妈？（这个问题乍一听有点怪。）
沈言：我比较喜欢……咳，都挺好的。
沈以何：爸爸。可我也不认识我妈妈。
老陌陌继续问：如果认识呢？
沈以何：嗯……
沈言：喂？
沈以何：爸爸……

大家有问题问沈家父子吗？可以提问，老陌陌记者帮你们提问。以何和沈爸爸在线为你解答。

第二天，沈以何早早起了床，他动作很轻，沈言也习惯了沈以何时不时的早起，现在，沈言已经能在沈以何起床的噪音中呼呼大睡了。沈以何洗漱了下，就换衣服坐公交出门了。陈堪的公司在新兴工业区，离市中心并不远，沈以何先走了十来分钟去小路上的某个摊点买了块鸡蛋饼，一个麻团，一杯豆浆，然后就到公交站台等车了。坐车要大约半个小时，足够沈以何吃完吃点，他吸了几口豆浆，就来了食欲，几下子吃完一个甜麻球，然后认真得大口大口吃着鸡蛋饼。沈以何还在想着昨天的事，他心不在焉的时候就会显露出以前的习惯，吃东西大口大口，很快。果然新的一天，又是新的难过，连吃饱了都不能缓解，沈以何想到沈言要送他出国念书，让他孤零零一个人在外边，就难过委屈。他鼓着嘴巴，将食物狠狠咽下，吸了吸鼻子，把脸朝着窗外。到陈堪公司，早了十分钟，沈以何恰好利用这个时间去收拾自己的临时办公桌。那个办公桌没人，是给新来的实习生或者临时人员用的，没人用的时候总有许多杂物堆积在上头，沈以何不知道堆在桌上的那些东西是谁的，只好去问已经来上班的人。沈以何所呆的部门正在策划一个推广活动，最近挺忙的，这点沈言倒是没有瞎说。部门的人知道沈以何关系不一般，否则公司哪会让这么一个高中生偶尔来实习一下，所以他们对沈以何一直挺客气的，加上沈以何人长得讨喜，还什么事都会抢着帮着做，沈以何于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很融洽。 “小何啊，怎么今天过来了，我们这是挺忙的，但你也不太帮的上，因为这个活动你没有一直跟进，忽然来了，我们也不知道让你做什么，要不你就歇着，如果带了作业就做作业？”在沈以何问了好几次有什么事情他可以帮忙却无果后，经理走过来拍了拍他肩膀，嘱咐道。沈以何没带作业，就光坐着不但无聊，还觉得心慌，“魏经理，那，我去看看周围有什么要打扫的，如果有什么跑腿的就叫我，我空着也没事做。” “有阿姨专门打扫呢，行，有事就叫你，没事你就歇着吧，玩玩电脑。” “嗯，好。谢谢经理。”沈以何每次叫经理都觉得怪怪的，听别人都叫XX姐，可以他的年龄，似乎应该喊阿姨，可是喊阿姨还不如直接叫经理呢。沈以何掏出手机，看到沈言正巧发了微信过来。沈言：到了？沈以何：嗯。刚刚部门经理过来说，我没什么可以帮忙做的事情。望着沈言对话框上写着‘正在输入’这几个字，沈以何宛如等待命令的小兵，等着下一步指示。干坐着，真的比揍他一顿还难受。谁知，等了半天，沈言发过来这么一段话：做后勤啊，和阿姨抢着打扫卫生，拖地，擦桌，换垃圾袋，实在不行你跟在阿姨后边看看能不能代替他们？沈以何打了字又删，删了又打，他知道沈言还在生他的气，也终于意识到沈言在罚他了，纠结了好一会，终于没把打下来的一段话发出去，这些话，他决定当面质问沈言。沈言也在屏幕那边等了好一会，最后，沈以何发来一个字：好。沈以何一路跟着清洁阿姨，最后清洁阿姨一脸痛苦得打发沈以何去扫地了，沈以何就去一层层扫，公共办公室倒还好，直接扫就是了，遇上办公室，还要敲门，再被问上一大堆问题。当扫到第四个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里的人直接问道：“你是沈以何吧？” “嗯……”沈以何恹恹的，拐着个扫把站在门口，无辜的样子很局促。穿西装的人直接站了起来，笑了笑，“陈总喊你去他办公室，你知道在哪吧？” “我知道。”之前沈言带着他去过两次，沈以何这才抬起眼皮，勉强挤出些笑容，“那我过去了。” “欸，等等，手上的东西就放我这吧，一会我喊人来拿就行。”沈以何手上还拿着扫把簸箕，被说了才想起这样去不太妥。沈以何到了陈堪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里头没人答应，刚想再敲，门就从里边被打开了。陈堪直接把沈以何从门外拉了进去，又是摸脸又是摸头，放佛还在惊奇自己兄弟有个那么大的儿子，“小以何，你爸爸是不是又惹你生气了？和陈叔叔说，咱不怕他。” “陈叔叔好。” “坐下说，你看你，不开心到眼睛都耷拉下来了。”陈堪拉着沈以何坐下，顺势也坐在了旁边。 “陈叔叔……”不知道为什么，沈以何忽然想把所有事情讲出来，许是事情憋久了，又或是把事情讲给第三方更容易些。而且，在面对一个可以轻松得引导、倾听的人面前，沈以何自然而然得放松下来，他极度需要一个可以听他诉苦的人。沈言和陈堪从小就玩在一起，关系也最好，所以沈以何和陈堪并不陌生，甚至面对这个和沈言性格有些相像的人，沈以何有种别样的亲切感。 “陈叔叔，我爸要把我送出国，我不想出去…..而且他还瞒着我，也没经过我同意。”沈以何粗粗吐了口气，终于把心事说出来，如释重负。 “啊？”陈堪很惊讶，半天说不出话，“他有病吧。我来问问他。” 沈以何拦着陈堪，“不要，我还没不确定，也许是我听错了。而且，我想当面问他，昨天我不知道怎么改口，就和他赌气了，然后他也生我气。” 沈以何咬了咬嘴唇，像是自言自语道：“我还生气呢……” 就在这时，沈言突然开了门，走了进来，“当面说？我昨天逼你一天你说了？还要我偷听才听得到是吧？” ps:可能很多人忘了，这个是接上次那个番外，哈哈哈。

沈以何呼吸一滞，沈言的声音仿佛往他脑袋里扔了一颗原子弹，炸得他那些委屈不甘愤懑一干二净，他甚至忘了自己才是该生气的那一方。他心虚得站了起来，下意识后退两步，半个身子躲在陈堪身后。“你好好说话，居然偷听我和小以何讲话，还……”陈堪见他们父子两个这般模样，一时有些好笑，同时，他也瞬间明白过来，一定是小以何傻兮兮得搞错了，否则沈言怎么会生气。早些年的时候，沈言以受害者的角度向陈堪诉说揍完儿子后的懊悔历程，陈堪看沈言这幅样子，又是要打人了？陈堪尽量忍着笑意，又带着些许好奇，却还是厚道得帮躲在后边的沈以何劝了几句。只不过这劝不痛不痒，倒像是陈堪与沈言打嘴仗的话。“陈堪，你让让，我要和我儿子说话。”“你这样说小以何也听得到，别动手动脚的啊，到时候后悔了别怪我没提醒你。”陈堪见沈言笑也不笑，隐约意识到沈言似乎真生气了，“沈言，你这有点小题大做了啊。”陈堪的儿子才两三岁，他还无法理解沈言为什么一遇上儿子的事情便变得格外严肃认真，按照陈堪以往对沈言的了解，怎么看，沈言都不像是会打人的人啊。“打不打另说，我先和他说清楚再说，陈堪，你先出去下，借你办公室我用用。”沈言说这话，眼睛却是盯着沈以何。沈以何这时候已经顾不上其他了，他就怕沈言在外头揍他，他都已经高二了，可不想被别人知道他还会挨揍，这脸面往哪里放啊？在学校，他好歹也算老师同学都认识的小名人，况且，他个子都和沈言差不多高了……沈以何紧张得思维都有混乱，脑子里尽是各种各样在外头不可以挨打的理由和逃打的法子。“爸爸，我们回去好么？”沈以何抬头带着恳求的眼神直勾勾望着沈言。“不好。”陈堪低咳了两声掩笑，自觉地走出办公室，还把门带上，然后就站在门口。果然，没几秒，就听到沈言把门反锁了。啧啧，真不把自己当外人，还真把我赶出去了。陈堪饶有趣味得静静偷听。“爸爸，您别生气了，我昨天是没想好怎么开口，我确实是听到你说要把我送出去，我怕……爸，我们回去吧。”沈以何回头迅速环顾了四周，然后沈言前进几步，他便后退几步，最后逃到了办公桌后头，“爸爸……”沈以何双眼通红，两只手急得微微发颤，抓着办公桌后头的靠背椅，他望了一眼门那，“爸爸，会有声音的，您喝点水消消气。”这几年确实进步不少，还学会躲了，沈言暗笑，他其实没那么生气，只是一种又可笑又客气的情绪压着，又被沈以何这么躲来躲去，没处发泄，“再躲，十下，数据线，你信不信？”“……”“二十。”沈言继续往上加。沈以何眨了眨眼睛，似乎在考量什么，半晌，想开口，只听沈言冷冷喊了声：“三十。”“爸爸，别在这里打，怎么都成。”沈以何抬眸，却见沈言已疾步走到自己跟前。沈言拉过沈以何的手，往前一拽，“啪”一记响亮的巴掌着肉声。门外的陈堪摇了摇头，“啧啧，听着都肉疼。”沈以何身后麻了一片，过了几秒，才是火辣辣的刺痛在皮肤上蔓延开来，随后肌肉里层隐隐的钝痛慢慢扩展，沈以何僵在那，通红的眼里蓄满了泪水。这一巴掌下去，沈言自己的手都疼麻了，他不好意思当着儿子的面揉手，只好背过手去不停用指甲压掌心的肉来缓解。沈以何吸了记鼻子，一眨眼，两颗泪珠就滚了下来，他没有动手去擦，反而是呆在那一动不动。沈言有些理亏，他从没想在外头教训儿子，只是刚刚儿子躲来躲去让他火大。他抽了七八张餐巾纸帮儿子粗暴别扭得擦眼泪，嘴上解释道：“昨天你来找我是不是听了一半啊？话没听全就敢瞎猜，你脑子被我放的恐怖片吓糊了吗？过段时间我要去国外出差，就想着你可不可以和我一起去，你学校马上会有几个月的交换生项目……你不想出去就不出去，那你一个人在家，我叫你奶奶来陪你。”“额？”沈以何湿漉漉的眼睛显得迷惘又可怜，他茫然抬起头，像是刚睡醒一般，“我，我要去的……我也想去玩，不，去学习。”
后记
沈粑粑带小以何回家亲自做饭严肃教育了两个小时然后小以何以为要挨打，主动提出，沈爸爸假装没听到。

沈以何：爸爸是不是还有三十下没有。。
沈言：别吵电视开始了
沈以何：奥

沈以何本是喜欢女儿的，他嘴上没说，却觉得生个闺女能乖巧些。等到沈小权呱呱坠地的那一瞬间，喜悦之情冲昏了他的头脑，也就忘记了之前的担忧：他一直害怕生个儿子会像沈延平嘴里沈言小时候那样。他觉得如果是这样，他应付不来。只是世界上没有什么应付不来、承受不来的事，人们会这么觉得，大多是因为暂时还没有遇到过。沈小权很小的时候，沈以何最怕儿子哭，倒不只是因为儿子哭得昏天黑地，声嘶力竭惹人心疼，而是因为每次沈小权一哭，沈言总会大手一挥，满足沈小权所有需求。沈言没有带过小孩，沈小权的出生正好填补了他的遗憾，不能亲手带儿子，那就亲手带孙子，他将沈小权宠得毫无原则与底线。别人家都是父母对孩子唱黑脸白脸，在沈以何家，确实沈言当着个强势霸道的大“白脸”。沈以何对沈小权算得上是一个温柔的父亲，但在沈小权眼里，沈以何却处于一个“不黑不白”的灰色地带。这一切，还得拜沈言所赐。谁叫沈言这人宠人没原则没道理呢。有沈言一对比，沈小权觉得天底下待他最好的人就是爷爷了。沈小权喜欢拆巧克力蛋里头的小玩具，沈言就买了一箱给他拆，光拆不吃，沈言乐呵呵得捏着沈小权的小脸道：拆拆拆！有本事把房子拆了！沈小权很小的时候就跟着沈言看漫威的电影，沈言有两大柜子的模型与手办，那些珍藏了许久的东西不但价格昂贵，而且很难买到，但如今，那些东西就在沈小权的玩具房里，只有等沈小权想起来的时候才会被拿起宠幸一番。沈小权惹了事，沈以何要训人，可沈小权是不受教的类型，他人虽小，却很有条理，常常把沈以何说得哑口无言。就比如上次，沈小权在幼儿园推了班里一个同学，电话打到沈以何这，沈以何把沈小权接回家，勒令沈小权抱着脑袋站墙角反省。沈小权站了五分钟，也可怜巴巴哭了五分钟，把胸前的衣服都哭湿了，等到沈言回来，沈小权才小跑到沈言面前，以受害者的角度狠狠告了沈以何一壮。首先，他推人是因为那个小孩先挑事；其次，他推人的时候旁边没有硬物，地上也铺了软软的垫子。他推人是理智的，况且也没有打人，这也是综合考虑最好的选择。这么一说，沈以何似乎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对。沈言瞪了沈以何一眼，把沈小权抱起来。沈小权趴在沈言肩头啜泣，晶莹的眼珠从圆鼓鼓的小脸上留下来，他哼唧了几声，闷闷哼了一声。他就是故意等沈言来了才解释的，他生气爸爸去幼儿园接他的时候没有对他笑，没有第一时间选择相信他，所以他要让沈言来好好教训爸爸。沈小权念小学的时候，成绩一直保持在二十来名左右。沈以何从小就自我要求高，可面对儿子不上不下的成绩和毫无忧虑感的态度，不知怎么得，也不大忍心过分去管儿子，况且有沈言拦着，沈以何想管也管不了。每次去家长会，老师表扬的名单里从来没有自己儿子，但老师和其与家长们都认识这个年轻的帅爸爸，结束的时候，沈以何也会挤在众多人群后头问问沈小权的情况，每当这时候，老师们便开始笑容满面得在脑海里搜索赞美的词，最后的最后，只能夸沈小权长得很可爱，是学校里文艺汇演的主干人物。这天，沈以何正开着会，就接到了沈小权班主任的电话。想到儿子又被拎在办公室罚站，沈以何直接赶去了学校。这会犯的事比之前的都严重，而且已经持续了大半个月时间！沈小权每每趁着午休就带着三四个同学从教室溜出去，然后在空教室里带同学打，还收高额的代练费。

每次沈小权犯了错，沈以何都会让他在墙角反省。沈以何将沈小权带回家，沈小权喊了声“妈妈”，没人应答，他一急，居然忘了妈妈去出差了。又喊了声“爷爷”，发现沈言也不在家。
沈小权瞥了一眼沈以何，见爸爸一脸严肃得看自己，只好去自己房间的柜子里拿出一个蜘蛛侠图案的靠枕，磨磨蹭蹭拿到客厅的墙角，再将其放在地上，然后自己一屁股坐了上去。
“好好想想，爸爸回来再和你谈。”沈以何看着儿子圆圆的后脑勺，关门走了。
沈言是半个小时后回来的，沈小权听到开门声，便开始小胳膊一抽一抽的，他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沈言，就直接站了起来。
张开手，慢吞吞得朝沈言走去，沈言刚换完鞋，一回头，便看见自家小权可怜至极得索抱，“怎么了？那么早就放学了啊？”
“午睡的时候打游戏被发现了，爸爸带我回来的，爸爸好生气，让我反省，我屁股都坐疼了。”沈小权一手扒拉着沈言的手臂，一手指着墙角的坐垫子。
沈言心疼得不得了，把半大的沈小权抱在怀里，带到自己房间，又是拍背，又是喂东西吃。
“所以，这个游戏机是你存钱买的？我还以为是你妈妈买的呢。”
沈小权枕在沈言肚皮上，目不转睛得玩着游戏，“是上次你给我的，加上爸爸给的，加上妈妈给的，再加上我赚来的钱，好不容易才够买的。”
沈以何回来的时候，看到客厅只有垫子在那，再一看，看到沈言的鞋，便明白了。他径直走向沈言房间，敲了敲门，就开门进去了。
听到声音，沈小权立刻把游戏机塞到枕头底下，然后抱着沈言，一言不发得躺在沈言身边闭起了眼睛。

沈小权装睡装得有模有样，均匀的呼吸，放松的身态，一只脚丫挂在沈言腿上，露出小半个肚脐眼。沈言面色不改得帮小孩盖好肚子的薄被，刷了几下手机，才恍如刚发现沈以何在门口的样子道：“嗯？回来啦。”“……”沈以何看了沈小权半天，仍旧不确定儿子是否真的睡着了，若是睡了，他还真舍不得把儿子喊醒，他抬头迎上沈言平静的目光，“爸，他都和你说了？“说什么？喔，学校的事情啊。果真是你亲儿子，和你那会不是一样，不过你那时候是体力活帮人抄书赚钱，他是脑力活，可不比你聪明么？”沈以何一愣，倒没有像平时一样任由沈言打趣，而是认真道：“爸觉得小权这件事做得和我那会一样吗？”“嗯，性质差不多啊。”沈言一脸无所谓，“今晚我们三个吃什么，你回来的时候外头还在下雨吗？”“不下了。”？？沈以何沉了口气，差点又被沈言带过去，“爸，当年您可打了我两顿，既然性质一样，我也想……”不禁被下套了的沈言决定先下手为强，还没等沈以何把话说完，果断拒绝道：“不行。”“您区别对待。”“我哪有，小权还小。”沈以何在沈言床上坐了下来，拍了拍‘睡着’的沈小权，“所以我会注意分寸的，就打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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