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首页 -> 潇湘溪苑 -> 【原创】洛阳牡丹 -> 正文阅读 |
[潇湘溪苑]【原创】洛阳牡丹[第9页] |
作者:云忆梓 |
首页 上一页[8] 本页[9] 下一页[10] 尾页[10]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我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前所未有的恐慌占据着思绪,看着蜻蜓淌血的手,那血色都黑乎粘稠的异常,看来毒是下在了匕首上,可明明该死的是我! 宋亭突然发出声响:“爹,蜻蜓他…………?” “来人!”我在昏聩之中突然有了一丝清明,无暇顾及宋亭如何,缓缓抱起蜻蜓,紧紧揽住,我厉声吼道:“去给我把木青阳…………就是那个带面具的宋引抓回来!” 我又转身对宋亭道:“去把宋莲花,宋荷叶都叫过来,另外保留这个匕首。” 吩咐完毕,我眼里再没有其他人,满心满眼只有怀里的蜻蜓。不知是何种原因让他隐瞒身份,甘心做一个暗卫守护在我身边,任由我这么多年的苛责虐打,他始终一言不发。他从来不是不会说话,而是不敢说话,面貌能容易,声音呢,声音如何伪装?所以他干脆不言不语,甚至辗转在我的怒火之下时,连一个“疼”字都不能说。 我抱着蜻蜓,穿过重重夜幕,夜间的凉风呼在脸上,一阵清凉。我低头才注意到,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落在蜻蜓的脸颊上,我慌忙眨了眨眼,原来眼角早已湿透。 我速度很快,蜻蜓不多时就被安置在我的主屋床榻上。紧接着,我慌慌张张给他简单处理了伤口,包扎完毕之后才发现屋子里被我弄的一团糟,翻到的水盆,丢弃的纱布,还有一些瓶瓶罐罐………… 我正不知所措,宋荷叶,宋莲花就出现在房间内,两人还来不及行礼,就被我一把抓住。我不知此刻有多么狼狈,看起来一定丧心病狂,毫无家主姿态,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我揪着他们的衣领,身子已经有些站不直,是命令但多半是请求:“蜻蜓…………不,是宋引,是我的宋引,他中了和老爷子当年一样的毒,你们知道的,该怎么救,怎么救!啊!” 宋荷叶一向沉静的面容,狠狠一惊,眸光发亮,不知是因为蜻蜓的身份还是中毒,片刻之后他又恢复如初。 “家主,容属下先看看蜻…………宋引大公子。”宋荷叶顺势扶住我,将我扶坐在一旁,抽开手就往床边走去。 宋莲花虽然平时没有正行,如今这事兹事体大,他也不敢胡闹,静站在一旁。 我撑着脑袋,不知如何是好,怎么都是不安生,目光在房中扫视了一周,却在门口一个不经意的角落瞥到了宋亭。他呆呆的站着,面无表情与我来了一个对视,目光灼灼,并没有躲避收回的意思,我只当没看见,扭个头将视线落在床榻之上。 |
宋荷叶在床边摸索了一番,其中有一个动作静了许久,我只能看到他的背影,看着他一手撑着床沿,一手伸在前方,像是在抚摸宋引的脸庞,静置了半响,并不全面的侧脸如置冰窖。 不多时宋荷叶就收敛了情绪,走过来对我拱了拱手,顿了一顿,汇报时的语气没了往日的镇定:“大公子功力尚浅,若无解药,怕是撑不了几日。” 我突然从椅子上弹起来,怒目而视,厉声吼道:“什么叫撑不了几日?我不知道吗?我是要你们解毒!解毒!” 一时间又伤又怒,眼前的景象开始浮浮沉沉,我下意识伸手在桌子上撑了一把,却不经意将茶杯扫落在地,落地声响,让又清醒了一些。 与此同时,我好似听到有人喊了一声“爹。” 我顿时欣喜若狂,没有分辨声音的来源和音色,跌跌撞撞跑到床边上,膝盖重重磕在床边的踏板之上。我顾不上许多,不管不顾握住宋引的手,小心翼翼的哀求着:“宋引,宋引你醒了是不是,快把眼睛睁开。” 宋引双眸紧闭,连长睫都未动分毫,丝毫没有醒来的痕迹。 “为什么?”我突然失声痛哭,摇晃着宋引,哭吼道:“你在报复我是不是?你恨我,恨我这些年对你不好!现在你满意了?啊!” “家主。”我的双手突然被人扼住,宋荷叶满脸肃然,还是那般平静的语气:“大公子并没有醒过。” “滚开!”我一把将宋荷叶推开,颓废的坐在地上。 突然宋莲花略带惊讶的语气道:“小亭亭?” 我闻声望去,宋亭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屋子里,电光火石间我突然明白那一声“爹”由何而来。 宋亭再次与我对视,这次他先败下阵来,目光好像被什么东西灼伤了,眼珠不停的在颤动,眼睫也随之眨了又眨。他缓缓的将视线移开,薄唇微抿,袖中的指尖收成拳头,随即猛然转身,及腰的长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紧接着迈步出门,纱衣的衣角在门槛上带过,徒留下空白的剪影。 宋莲花瞪了我一眼,转而对宋荷叶道:“哥,此事我没有办法,我先退下了。” 宋荷叶并没有理他,而是恭敬的对着我说道:“家主,此事还有救,属下在路上已经听小公子说过了,只要抓回木青阳,然后可以逼他交出解药,到时候大公子就有救了。” 我也别无它法,只得靠这最后的一丝希望,我点了点头,随后闭上眼睛。 黑暗之中听到宋荷叶道:“去。” “谢谢哥!”宋莲花如释重负的语气:“小亭亭等等我…………” 宋荷叶又道:“家主,属下也去安排人手。” 我摆摆手,算是默许。 宋荷叶刚要跨出门槛,我突然记起一件事,睁开眼叫住了他。我道:“我问你,当初我差一点捅死…………宋引,是你不惜犯上救了他,当时你是不是就知道他的身份了?” 宋荷叶道:“属下不敢欺瞒家主,只是此事可否等大公子平安无事了再说。” 看来他的确是知情的,此刻我却不想再过多追究,如果宋引醒不过来,真相又有什么意义。 我道:“去吧。” |
脑袋突然有些胀痛,我撑了撑额角,触手可及一条忽隐忽现的青筋。我无力摆了摆头,借力顺势站了起来,回头望了一眼宋引沉睡的面容,他好似一个睁眼的力量,就能活蹦乱跳起来,柔软的喊出一声“爹爹”。我静静等了一会儿,心下狠狠刺痛,不敢再看。屋子里一片狼藉,我往前走了几步,在地上踩出“咯吱”声响。 不多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我抬头望去,竟是木青阳,他举着竹杖人模鬼样的伫立在门口。我顿时只有一个念头,抓住他,抓住他宋引就有救了。我脚下生风,两步袭了过去,掐住木青阳的颈勃将他摁在门框上。如果眼神能杀人,他当时就被我活刮了。 木青阳无力挣扎,有气无力的咳了几声,他望着我,满眼无所畏惧道:“我根本就没有打算离开。” 木青阳伤残严重,就算被宋引放了,逃离出府,不多时我就排人出去找了,他怎么也是躲不过的。难怪寻找无果,原来他根本就没有逃,而是就在府上,还暗中观察着,他知道此刻府中上上下下的人都被派了出去,他便可以堂而皇之的出现。可是有一点他不知道么,一个残缺的木青阳,任何人都可以拿下他,譬如现在。 我只想着如何救宋引,扼住他脖子的手不自觉收紧,恶狠狠道:“交出解药!” 木青阳有些喘不过气,呼吸间音越来越重,目光依旧,甚至还有些嘲讽。我真想掐死了他,可现在还不是时候,顿了三秒,还是松了手。木青阳喘息了片刻,复又与我对视:“我这条残破的性命能留到今日,就是为了报仇,逃走活命于我毫无意义。” 我怒目而视:“你想怎么样?” 木青阳道:“我要你断子绝孙,我要宋亭的命!” 我将他踹到在地,踩住他的胸口,发狠碾了两下。木青阳本就扭曲变形的脸庞,褶皱的更为难看,但他却露出了一丝笑意。 我道:“现在你落在我手里,谁主谁客还未可知,你怎敢和我谈条件?” 木青阳轻蔑一笑,眼底发出幽暗的光:“我不仅要宋亭的命,我还要你亲手杀了他。” 简直荒唐!我又在他胸口碾几下,他突然面容沉静,不再挣扎,嘴角笑意不减,只是鲜血却不可抑制的冒了出来。他仰面在地,嘴里渗出的血在他脸上流出道道沟壑,如鬼魅般阴冷吓人。我还真怕他死了,很快挪开脚,重新搁置在他焦灼严重的右手之上。 “交出解药。”我说完就狠狠踩了下去,他紧贴地面的手在我脚下颤了颤。我一鼓作气,不留余力的碾了碾脚下那块腐肉,顿时木青阳脸上的笑意挂不住,咬着嘴唇身子也颤抖起来,他睁大眼睛将视线落在我脚上。我给了他一个满意的回复,狠狠用力,脚下的不断发出骨裂的声响。 “啊!”木青阳终于坚持不住,一声惨痛的哀嚎,响彻宋府。 我将脚拿开,木青阳的手更加没了手的形状,表皮已经被碾破,血肉模糊分不清楚,指骨也已经碎尽。 我道:“还不肯说?” 木青阳缓过这阵痛,居然颤颤巍巍将另一只手伸了过来,挑衅的语气:“不知还有没有新的招数。” “你!” 还真不能让他在气势上压了过去,我正准备动脚,却被人叫住了。 “爹,发生什么了,我刚刚听到有人在叫…………”宋亭跑过来的时候满脸担忧,脸上还挂了汗珠。我不明白上一刻他在我房间里扭头就走的意图,但我知道,但凡我有一点危险,他便会第一时间出现,无论之前我是如何待他。宋亭跑进,才注意到木青阳,先是吃了一惊:“木青阳?” 木青阳看到宋亭,脸上邪魅的笑容又回来,我一生气就碾上他另一只手。 “爹!”宋亭见状突然惊声道。 我道:“这里没你的事,你去将派出去的人都撤回来。” 宋亭的目光掠过地上木青阳早已残破的手,白骨森森,血肉成泥。他的脸色突然变白,整个人透露出害怕,他精致的小脸恐惧不已:“爹,您要碾碎他的骨头吗?” 我无暇理他,继续脚下的动作。宋亭惨白的小脸突然挂出两条清晰可见的泪痕,他的声音都是发抖的:“爹,您直接杀了他好吗?” 这样的宋亭仿佛一碰就要碎掉,我瞬间记起他曾经经断骨折的那段日子,那时他也是一直这样小心翼翼的害怕着,脆弱无助却压抑着自己,不想让我难过。宋亭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份苦楚,他自己受过,却不想别人也痛。 |
我虽心疼宋亭,却不想就此罢手。宋引的命就在木青阳手上,难不成真的要拿宋亭的命去换?我想都不曾想过。此刻最好一鼓作气,逼木青阳就范,若中途折断,怕是他的气焰又长几分。我无暇与宋亭多说,只是冷冷的回看了他一眼,这个孩子连眼泪都是那么干净,白晃晃散发着凄楚。 我收敛了情绪,正准备专心对付木青阳,地面上却传来“扑通”一声,我脚下有明显的震感。宋亭跪在地上,膝盖紧贴着地砖,像是砸出了坑。我眉毛一跳,顾不得脚下的木青阳,三下两下把宋亭提起来,将他甩进屋子里,扔在椅子上。宋亭的身子骨本就比不得常人,平常我怒极也未往他骨头上招呼,如今他倒反而不爱惜起自己来了。他跪过天跪过地,这是第一次主动跪我,竟然是为了这个万恶的木青阳,我怎能不气。 我按着他的肩膀,居高临下吼道:“你想干什么?宋引中毒了你不知道吗,木青阳不肯交出解药,宋引撑不了几日了,我不这么做怎么救宋引?你想让他死是不是?” 宋亭呆滞了片刻,随即怔怔抬起脑袋,睁大了眼睛,清澈的双眼悄无声息的淌着泪,每一滴泪水都闪耀着一颗星辰。 宋亭道:“我宁愿我瞎了聋了,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 这等无害的眼神,小心翼翼可怜兮兮的模样像极了曾经的宋引,让我感觉之前的大声呵斥是一种罪过,我怎么忍心再伤害他。不管怎样,我已经败下阵来,再审讯下去也没什么结果。 我松开宋亭,又退了两步,有些疲惫的摆了摆手:“行了,你押他去地牢。” “爹?”宋亭的眼睛突然发亮,满脸不可置信,他不信我妥协了,就因为他一句话妥协了,这是他这辈子都没有求过的殊荣。是,因为他也好,因为他那一刻像宋引也罢,我都成全了他,我也懒得去追根溯源。 我不耐烦道:“如你所愿了,还不快滚?” 宋亭被我吼的一惊,赶忙从椅子上弹起来,顾不得腿脚踉跄,扶起木青阳就往外拖。我回头一望,恰好对上木青阳诡异的目光,他满脸血污,嘴角轻轻上扬,接下来的表情就淹没在夜幕之中。 我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木青阳,宋引没有安全,他永远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让宋亭押他去地牢也缓兵之计,一则我不能真的把他弄死在这里,再则等宋荷叶回来,云图自有办法让他开口。我也不用担心宋亭会放了木青阳,他倒是敢,可木青阳定然是不会走的。 |
这一夜极为漫长,我在宋引床头守候了整晚,注视着他沉静的面容,过往历历在目,心神好似渐渐空灵,所回忆的场景也开始恍惚,突然眼前一黑,思绪中断………… 忽然身子沉了一下,我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安安稳稳睡在床榻之上,身上是柔软的薄被,我眨了眨眼,撑着脑袋坐了起来,环顾四周,瞬间就清醒了。是我的主屋,屋子里被归置的整整齐齐,丝毫不见之前的狼藉不堪,本该昏迷不醒的宋引不见了,而我正在他之前躺过的床榻之上。 看窗纸上的白光,应该是天刚亮,太阳还未升起。昨晚伤心伤神,竟不注意睡了过去,可宋引呢?我急忙从床榻上弹起来,顾不得穿鞋穿衣,先在屋子里找了一圈,不见人影。晨起的寒气发散在空气中,我只着单薄的里衣,可手心却是汗涔涔的。我心里吓的不轻,抖着手去开门,晃了好几次才将没有上锁的门打开。 开门的瞬间就有一个东西要撞上胸口,两相作用,我避无可避,不料拿着东西的人,却骤然转了身,东西依然洒了出来,对方的衣料上开始冒热气,盘子瓷碗稀饭砸了一地。 对方不管不顾,先紧张的转过身不住的打量着我,担心的口吻:“爹,您没烫着吧?” 我看清楚眼前这个人,不禁泪流满面:“宋引。” 是宋引! 我伸手向前去抓,身子却突然控制不住力道栽了下去,本以为要摔倒,眼前的场景却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漫无边际的黑,紧接着我额头一痛,我猛然睁眼,自己坐在床边的脚踏之上,额头磕在了床沿。我赶忙抬起脑袋,床上的宋引依旧人事不省,唯一与梦中相同的便是窗纸上的白。 梦中与现实,我心下一阵空白,顿时觉得心痛都就是苍白无力的,我颓然的坐了好一会儿,直到窗纸上有了第一缕阳光。 不多时有人走了进来,我顺着脚步声望过去,天水端着热水走到架子旁,搁好水盆,又拧了毛巾向我走进:“洗漱一下准备吃早饭呗。” 我看着他,又看了看屋子,之前都没有注意,屋子被收拣的很整齐,恍若梦中,我一时分不清,任由天水将热帕子投在我脸上,我道:“宋引是不是醒来过,房间是他收拾的?” 天水给我抹把脸,哂笑了一声:“那便是出鬼了,屋子是我拣的,看你睡的…………一脸不可描述,就没有打扰你。对了,宋荷叶他们早已撤回来了,连夜就去了地牢,等会差不多要过来汇报审讯情况了。” “什么?”我吃了一惊,急忙窜起来,拿开帕子,“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天水收回帕子,又给我拿了水漱口:“他回来的时候,你刚刚睡着,无非就是下令审木青阳,这种事宋荷叶不在话下,说不定现在正拿着解药过来呢。” 我将嘴里的水吐掉,随意用衣袖擦了擦:“天水,你帮我照顾宋引,有任何情况向我汇报,我现在去一趟地牢。” 天水道:“喂,早饭…………” “你自己吃!” |
我急急忙忙赶往地牢,一路上阳光洒过周身,带来最为真是的温暖,所有的暖流却在迈进地牢的一瞬间湮灭,取而代之的是阴冷潮湿,寒气阵阵。 越往里走,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浓,从天窗射下来的光线落在发霉的土地上,看上去像是结了一层霜,与外界决然不同。 我想起第一次来这里,那时宋引犯了错,被老爷子关押至此,我看着他双肩被生生贯上铁链,磨蹭之间都痛的不能自持,他安静的坐在冰冷的角落,没有人来为他舔舐伤口。那时我曾决定,纵使众叛亲离万劫不复,也不能再让他受到一点伤害,哪怕他离我而去。事事轮回,可到头来,伤他最重的竟然是我,这个自诩要待他好的人。 两侧哔剥的火光转移了我的视线,眼前的景象更是让我瞬间回神。来之前我想过木青阳会抵死不认,如何血腥如何残忍,我自以为在宋引身上都见过了,实则并不是这样,刑讯和责罚始终是有区别的。 刑架上,鞭子上,地上,以及火盆里都是血,空气中除了血腥味,还有一股难闻的焦灼味,而一个黑衣人正拿着烧红烙铁往木青阳胸口上按。 “啊!”伴随木青阳一声惨叫,他胸口也升起一阵黑烟,紧接着是更重的焦灼味。 宋荷叶是第一个注意到我出现的,他退出刑室,在我跟前三步之外站定,行了行礼,恭敬道:“属下擅自做主审讯木青阳,请家主降罪。” 宋荷叶是老爷子留下的人,也是云图的头,武功胆识自是不必说,任何事情都是恭敬周到,人也好像带了面具一样,没有情绪,唯独对宋引不一样,他会有别的表情,甚至不惜僭越。有人肯为宋引出这份心,我怎会怪罪。我摆了摆手道:“算了,审的怎么样?” 宋荷叶道:“属下无能,暂时还没有。” 这也在意料之中,木青阳一心求死,拉上一个是一个,他怎么可能轻易就范。可我的宋引,他成人之后我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他,他不该就此葬送。 宋荷叶表情凝重,又道:“木青阳身子本就比常人弱,属下只选用了最为不伤身的刑具,但是…………他可能也撑不了多久。” 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怕解药还没有到手,木青阳就先死了。我与木青阳朝夕相处过一些日子,他的身体情况我清楚,宋荷叶这话着实不假。 我顿了顿,迈步走进刑室,宋荷叶跟着进来,眼神示意一旁的执刑的黑衣人退下。木青阳捕捉到我,因疼痛而涣散的双眼又着了光,邪魅的笑容又浮现在丑陋的脸上,他说:“考虑…………好了?” 我道:“松开他。” 很快有人解开木青阳胳膊上的绳子,将他从刑架上弄下来,正准备将他押跪在我面前,我摆了摆手,接过木青阳浑身是血的身体,将他扶着坐下。 我对着木青阳,轻轻合了合眼眼,随即缓缓朝着他跪了下来。 宋荷叶见状,语气一顿,随后平静吩咐守在一旁的黑衣人:“你们都下去。” 我道:“都别走。” 我这辈子只求过三个人,一个是老爷子,我求他放过宋引,一个是老大夫,我求他救宋引,还有一个便是木青阳,依然是为了宋引。 我看着木青阳,他在笑,而我很认真:“宋引并不是宋家人,你何必针对他,要报仇你可以找我,你可以让他们打我,拿烙铁烫我,以及其他的刑具都可以用,你甚至可以杀了我…………” 木青阳笑的更为恐怖:“那我可以这样对宋亭吗?如果可以,解药给你。” 我心里狠狠一痛:“这和宋亭有什么关系?” 木青阳道:“你死了你还知道什么是痛吗?我怎么会便宜了你。” |
“你…………!”我双目圆瞪,伸手便掐住木青阳的脖子,这一刻我就想让他闭嘴,手上不自觉上了力道。 宋荷叶走进一步,手在空中顿了一下,随即又收了回去,说道:“家主,不可。” 我眼中的怒火顿时中断,松开手的时候,木青阳捂着胸口咳的喘不上气。我慢慢撑起来,行尸走肉一般挪到椅子旁坐下,有气无力道:“继续打。” 很快就有人将木青阳架起来,捆回刑架上,染血的鞭子再次抽在他的身上,每一次鞭声之后都有层层血雾在空中翻花。 “宋荷叶。”我抬起眼皮,“这里都是你的人?” 宋荷叶道:“是。” 我道:“解药的事你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另外,我刚刚和木青阳的对话绝对保密,万不可让宋亭知道。” 宋荷叶垂下眼眸,停顿了片刻:“属下明白。” 安静的刑室里鞭声此起彼伏,间或夹杂着木青阳抑制不住的哀嚎声。我盯着木青阳,他也看着我,只是有时候疼不住了,他面容扭曲的昂头,一旦缓过来,他又一脸鬼魅的看着我。我也知道这是在做无用功,可能怎么办,难道我真的要听他的,用这种方式来对付宋亭不成。 我看的眼睛有些发昏,揉了揉额,轻轻合上了眼。不多时,鞭声戛然而止,我懒得睁眼,问道:“怎么回事?” 宋荷叶道:“他晕过去了。” 我想都不想:“泼醒继续。” 宋荷叶的语气有些顾虑:“属下给他把过脉,恐怕不能…………” 我突然睁眼,木青阳低着脑袋,毫无生气。我急忙窜了过去,捏住他的下颌,晕过去的木青阳没有杀伤力,反而值得可怜,不仅如此,他还掌握着宋引的命运,他不能就这样死了。 我紧张道:“快,快治好他,不许他死了!” 很快有人将木青阳放下来,不远处的黑衣人提着箱子过来,箱子打开,里面竟是备好的伤药,看那个黑衣人娴熟的手法,定然是会医术的。宋荷叶果然事事周到,连木青阳熬刑不过都考虑到了,早就备了人,随时给他续命。 |
我迈步出地牢的时候,外面已是暗夜,若不是月光明亮,一时分不清牢里牢外。 今天一连审了木青阳几轮,最后木青阳实在醒不过来,保持着昏死状态我才肯罢休。木青阳依旧抵死不招,我心里着急却也没有办法,这两日怕是不能再对他用刑,不然到时候他想说了,解药恐怕也拿不到了。 我衣摆上,衣袖上沾满了血,身上也溅了点点腥红,独自游走在宋府。 月光之下,一切都是雾蒙蒙清清冷冷的,可前面池子里不一样的烛光瞬间吸引了我的视线。我慢慢走了过去,发现池子里有几盏小河灯,远远望去像是在指引道路,延伸像远方。我更诧异的是这些小河灯的来源,府上没有孩童,宋亭宋引早已经长大,自是不会再玩这些东西。小时候的宋引倒是有这么一个爱好,可惜老爷子不喜欢,他就只玩过一次。思及此处,我不禁心头一酸,眼眶也有些刺痛。老爷子哪里是不喜欢河灯,他是不喜欢宋引,我明明见过老爷子抱着宋亭放河灯,其乐融融不知道多欢喜。 走的越近,河灯的源头也慢慢显了出来,先是一只指骨分明的葱白玉手,细长的手指托着小河灯缓缓放入池中,荷心上的烛火晃了晃,又明亮了一些,照耀出骨节。 我再走进一些,手的主人被完全展现在我眼前。我多么希望我能认错,可纵使在月光之下,宋亭独一无二的身姿神态,也清清楚楚刻在我眼里,震撼在我心里,只可惜,他不是宋引,我的宋引,他生死明白的躺在床上。 宋亭很认真,并没有注意到我,正一丝不苟一脸虔诚的放着河灯,每拿起一只,烛火在他眼前掠过,映照他的眸子星星点点,烛光打在他白皙清秀的脸上,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朦胧感,浓密的睫毛在面颊上投下两道扇影,随着呼吸如蝶翼一把在轻轻颤动。 如此唯美的场景直击我的心房,如果宋引醒着,那烛光照耀的应该是他的双眸。不是宋亭不好,即使木青阳如此相逼,我都没有动摇过伤害他的心思,可欢乐不该是宋亭一个人的,明明有人正经历生死,可能还回不来了。 我顿时怒从中来,疾步冲过去,夺过他正要放下去的一只河灯,看也不看就扔进水里,烛火触水,瞬间湮灭。宋亭眼眸一颤,站起身来与我对视。 我满是责怪的语气:“你倒是有这个闲情逸致!” 宋亭目光放软,眼里有悲伤,解释道:“不,今天是爷…………” 我打断他:“是什么?” 宋亭盯着我看了三秒,发现我怒目不减,他先合了合眼,随即挪开视线,嘴角动了动,没有说话。 我忽视他的细节变化,又道:“这个时候我不求你能帮扶宋引什么,但是也不要在我眼前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爹…………”宋亭猛然抬眼,再次与我对视,眼神里有不甘,委屈,还有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最后欲言又止,抿了抿唇,说道:“爹,您早些休息。” 宋亭转身,背影落寞的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内。 我顿时心里一阵空,不知是因为宋引还是宋亭。绕过池子就是我的主屋,我正准备迈步,却发现地上还有一只小河灯,不同的是,这只还来不及放的河灯上面有字,我顿了顿,还是拣了起来,上面娟秀的小楷写着:平安。 |
hhhh各位元旦快乐啊~\(≧▽≦)/~ 没有文顶着锅盖上来,丢一个n小n小小到忽略不计的小段子。 莲花?:小亭亭,你有木有喜欢的东西? 亭亭??:我没有喜欢的东西。 莲花??:那你爹爹呢,你不是很喜欢他吗? 亭亭??:爹爹…………不是东西。 (嘎嘎嘎嘎,没毛病) 元旦快乐╰_╯ |
我未在池子边多做停留,那只写着“平安”的小河灯,被我随意的搁置在水中,就没再去探究它的去向和意图。 我直接回了主屋,还未踏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天水慌乱的呼声,我急忙疾步走了过去,床榻边上天水正扶着宋引的脑袋不知所措,而宋引眼帘未掀,嘴角却在不停的溢血,刚开始是一滴两滴,渐渐地开始成片成片,我目睹的时候,宋引的整个衣襟都染红了,天水抖着手,边擦边皱眉。 突如其来的腥红场景,让我下意识停顿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一把冲了过去,将宋引接过手抱在怀里,眼神四处张望,想寻求什么,却不知要寻求什么。我在发抖,害怕的发抖,连声音也颤了起来:“怎么,怎么回事,早上还好好的,啊,好好的,怎么回事?” 天水好像被我吓到了,没有回答问题,反而关心起我:“主子你没事吧?” 我一眼瞪过去,眼神凶狠道:“我问你怎么回事!” 天水很诚实道:“可能是,中毒加剧…………” 我道:“滚!” 天水被我赶走之后,我用最基本的手段封了宋引身上几处大穴,使他气息减弱,又给他输送了真气护住心脉,好歹没在吐血。可即使这样,拿不到解药,宋引也撑不了几日。 我心痛难当,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宋引,爹该怎么救你。 一连几日我都守着宋引寸步不离,宋荷叶则是周旋在宋引和木青阳之间,丝毫不敢松懈,可即便如此,木青阳依旧死不松口,事态毫无进展。一向沉着冷静的宋荷叶,自宋引出事以来,眉端就未平展过。 这是第五天的早晨,最近宋引吐血的次数越来越多,昨晚我和宋荷叶合力才堪堪止住,宋引脸上看不出一点血色,脉象好几次都探不出来,气息更是弱的微不可见,若再拿不到解药,今日怕是极限。 宋引,爹该怎么救你。 午后阳光出的正好,我站在廊下抬头望向万里无云的晴空,任凭日光刺的眼前发白,晃了几晃之后,空中竟然出现了一个人影,是眉眼乖顺的宋引,他低眉颔首,冲我微微一笑。我一时间忘神,回之以笑容,迈步向前伸出手想抓住他。 突然身子一空,眼前的宋引凭空消失,反应过来的时候,脚下已经踩空一节台阶,身子冲向前去,踉跄几步之后,站直了身体,几经合眼之后,心中那个想法坚定起来。宋引,不管怎样,爹一定会救你。 |
我约了宋亭去桃花林。好几个月没有踏足这里了,现在已然是物是物非,犹记曾经宋亭在这里吹奏了一曲,那时桃花还开的异常妖艳,微风轻起,卷起漫天满院的花瓣,迎着泣血残阳,将宋亭交织在一副惊心动魄的风景画里。那时的宋亭有着最为明艳的姿态,举手投足都是翩翩惊鸿。 这个曾经并不久,可回忆起来却恍如隔世,中间隔了宋引的生与死,较之与我,比一个世纪来的更为沉重。 我的思绪还停留在那日的场景里,不多时身后传来一曲箫音,我并没有回头,我分辨得出这首曲子。我闭上眼睛,原本早已疼麻木的心,又突然跳动起来,一声两声,震荡在我的胸膛。我真的,真的没有办法。 箫声持续,越发带动我心底的异样情感,乃至脑目里全都是宋亭。他呱呱坠地,身上还带着血腥,襁褓里柔嫩的小孩儿盯着我不哭不闹,只是微微眨眼。他刚刚学会发音,在老爷子怀里蹭来蹭去,却在望见我的瞬间,叫出了“爹爹”。他对宋引充满了恶意,不给好脸色。他在寒风凛冽的夜晚,守候我整晚,在大雨倾盆的暗夜,站立了整宿。他每每出现在老爷子要怪责于我的时候,甚至还救了沈云枳。他四肢尽断躺在我怀里求我不要杀他。他满面桃花倾国倾城,他孤身素影坟头饮酒,以及那双河灯照耀下,永远干净的双眸………… 曲音戛然而止,思绪也跟着中断。尚未睁眼,背后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平静毫无波澜:“爹爹您找我?” |
我万般不得已,却不得不走上了这条路,在万物美好的天地之间,陷害我的儿子。我尽量克制了情绪,缓缓睁眼,内心剧痛,面容上勉强挂了一层笑意,一顿一顿回首,在目光触及宋亭的瞬间还是被惊艳住,心神难得空灵片刻。 宋亭这身妆容,和我那日初见他在桃花林中吹箫是一样的,那套粉边白衣显出他的年少翩翩。他手里拿着箫,双手叠在一起。颀长的身躯直直立着。见我回头,他微微颔首,轻轻说了一句:“谢谢。” 我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也不知他这个“谢谢”又是什么意思。当初我不懂,后来我知道了,他是在谢我完整的听完了他这首曲子。 我自认为很慈爱的笑了笑,宋亭干净的眸子很快被吸引,投射在我脸上,虽然他还是面无表情,可眼神却很真诚,他很希望我这份慈爱是属于他的。 宋亭呆呆看了我一会儿,倏忽眼神错了一下,头也微微一抬,继而眨了几眼,视线落在地上,抿了抿唇角道:“爹,前些日子是我不对…………” “不怪你。”我往前走了几步,离他更近一些。 宋亭猛然抬头望了我一眼,眼底有些错愕,事到如今,他不信我还能好言好语的选择不责怪他,看来我在他心中的形象不怎么美好。 我又道:“今日不谈宋引,爹只想问问你的近况。” 宋亭更惊讶了,我看见他相叠的手指微微颤了一下。他虽不信,可他对这份温柔实在求之不得,纵使身体在抗拒,内心也向往的。 宋亭狠狠紧了一把手指,手中的箫被他握的咯吱作响。我又一步的靠近,他身体明显抖了一下,随即整个人如梦初醒,神态改变,喉结滑了一下,却说出了我万万没想到的话语,他说:“爹,宋引出了事,您不待见我我理解,可对于宋引我真的无能为力,如果您真的觉得我碍眼,今日之后,我便搬出府去。” 我佯装了许久的笑容,在他这般无情无义的话语中再也挂不住。今日我是打算对不起他,可还未实施,他便想就此恩断义绝,这么多年我当真养了一个白眼狼! “啪!” 响亮的一记巴掌,在这空旷的天地间尤为刺耳,宋亭白皙的脸上赫然印上道道指痕,他扯了扯嘴角,偷偷地看了我一眼,随即低下头去。 微麻的掌心使我冷静下来,顿时懊恼不已,我在干什么?我现在需要宋亭去救宋引,如果他真的离开了宋府,宋引怎么办,我怎么办? 我缓过神,急忙上前抓住宋亭的胳膊,语无伦次道:“对,对不起,爹刚刚不是故意的,你不能走,不能走!” 宋亭一如既往,眼神还是乖顺的:“爹爹,我没有怪你。” “宋亭,你不能走!”这么多年,我从未想过宋亭会离开,还是以他亲口说出的方式。我一时间心乱如麻,不知自己的举止如何难堪,不管不顾将宋亭揽住,紧紧贴近他的胸膛。 时间好像静止,有的只是两颗跳动的心,而宋亭的心似乎跳的更快。宋亭先是很紧张,见我并没有松手的意思,便渐渐松软下来,伸出双手也轻轻将我环抱住。 宋亭将脑袋搁在我的肩膀上,发丝划过我的耳畔,气息淌在我的颈勃,我从未听过他这般柔软的语气,他带着笑意说道:“爹不让我走,那我便不走了。” 那样便好,那样便好。 我留下了宋亭,我一个怀抱便留下了他,转身却要将他置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我抱着宋亭久久不愿松开,如果我这么选择了,从此我和宋亭就要陌路殊途了,他会恨我的。内心纠结起伏的厉害,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宋引我要救,宋亭我也不会让他死的。 对不起宋亭,爹愿意和你一起疼,可是宋引,他必须活着。 几经挣扎之后,我缓缓放开了宋亭,在要松手的瞬间,我迅速的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插入了自己的肩上,鲜血瞬间染红了宋亭的白衣。他脸色瞬间一白,眼疾手快扶住我,他神色痛苦的闭了闭眼,第一时间给我封穴止血,从始至终没有问一句为什么,好似早就知道一般。 我深深望了他一眼,心里说了无数次对不起,最终还是冷下脸推开他,大声道:“来人!给我拿下他!” |
宋亭被我冠以“弑父”的罪名给押入了地牢。而他的反抗意识,在我那一刻真实而又虚假的怀抱中沉沦了下去,在我血流成河的肩伤上溃不成军,最后徒剩下满目的苍凉,我看见他眼眸中倒影的自己,满身血污,指责他的罪行,简直像一个恶魔。 我伤的不重,但也不轻,利刃穿体,免不了是伤筋动骨了的,宋亭虽给我封穴止了血,那份尖锐的疼痛还是挥之不去,这样也好,好歹能压一压心底那份痛。我并没有去处理,而是踩着宋亭深深浅浅的步子,跟着去了地牢。 这件事参与的人越少越好,宋亭刚被押进地牢,我就安排了宋荷叶接手,并将府上的人遣退。这个计划只有天知地知我知,我选择以陷害的方式向木青阳妥协,除了让宋亭没有还口之力外,更是为了宋引在得救醒来之后好在宋府立足。宋亭是未来的家主,已经是不可推翻的事实,倘若毫无缘由的让未来家主受罪,还是为了一个早已被赶出家门的人,宋引以后的路怕是不好走。既然我选择了救宋引,将来宋亭恨我也好,宋家列祖列宗怪责也罢,让我一个人承担便是。 宋荷叶压着宋亭,表情复杂,这是我第一次见宋荷叶除却宋引之外的动容。我并没有对宋荷叶说实话,只是告知了我的肩伤和宋亭有莫大的关系,如果他都敢弑父,还能做出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这是需要宋荷叶从宋亭身上得到结果。可我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宋亭最不该做的事情,就是对我一世的追逐。 宋亭从进入地牢的那一刻,阳光倾覆的瞬间,薄薄的眼珠上就好像就遮上了一层灰,看什么都好像没有感情,就连我当面诬陷,他也只是合了合眼,面上更像是覆了一层冰,整个人透骨澈寒。 想必宋荷叶猜到了,在我下令对宋亭用刑,逼他招供的时候,宋荷叶犹豫了。他将宋亭捆在刑架上,看着宋亭冰冷的双眸,似乎在寻求一个什么,我几乎可以预见,那一刻只要宋亭摇头,不愿意承受,宋荷叶立马就能放了他,可惜没有。我缓了好几缓,肩上再次传来刺痛,我紧紧皱眉,单手捂上去,露出痛苦的表情,抬眸的瞬间,不知何时,宋亭已经错开了宋荷叶,将眼神投到了我身上,眼底的灰竟有一点散开,尚未清明,他便闭上了眼睛说道:“不是要问话吗?你就这样瞪着我,我就什么都说了?” |
各位大人们,新年快乐呀!! 那啥,各位大人们,今天本小人来想给大人们来一发新年番外,但是,小人脑子一不小心就糊了屎,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嘤嘤嘤嘤 爷爷?:孩子们,新年了,来一发对联。 宋亭??:好呀好呀,我说上联 引引??:那我接下联 渣爹??:俺说横批 宋亭??:上联 过完猴年是鸡年 引引??:下联 过完鸡年是狗年 渣爹??:横批 混过一年是一年 爷爷??抓起来一顿揍 哈哈哈哈哈嗨皮嗨皮嗨皮 |
宋亭被绑上刑架的时候,外衣已经被除去,只剩下贴身的雪白里衣。这几日,再如何血腥的场景我也见过,再腐烂的伤口我也蹂躏过,可眼前这副干净的身躯,实在与这肮脏不堪的环境严重不符,他本不该承受的。 地牢里行刑的工具众多,大至刑床小至银针样样不缺。它们或挂或立或躺,如嗜血的蝙蝠,潜伏于摇曳灯火中静静等待饮血的机会。宋荷叶的目光在宋亭身上停留的片刻,他在等宋亭的反应。以宋荷叶的才智,绝对不难推测出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相信宋亭,但他不会主动去帮扶宋亭而拆穿我,因为他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救宋引,他宁愿抛却头脑理智,当一个唯命是从的执行者。 宋亭合眼之后就不再言语,宋荷叶顿了顿,回头与我对视,我捕捉到他眼神里和我一样的情绪,坚定和愧疚。我缓缓在椅子上坐下来,全然不知自己是如何下的令,肩上的伤已令我头昏脑涨,可眉目却是异常清晰。宋荷叶在众多刑具中选取了一节铁链,不粗却很长,从天窗上投下来的阳光正好洒在上面,泛着阴森的冷气,折射的光影映在我眼底,顿时让我审视清楚,这不是普通的铁链,上面有着无数小拇指粗的铁刺,闪着寒光,坚挺的立着。 我下意识起身,喉咙里发出半个音节,不知是出于肩上的疼痛,还是对这段铁链的抗拒,我几乎可以想象这些铁刺扎进肉里是如何的痛不欲生。宋荷叶听到我的声响,并没有停下动作,继续命人拿起铁链往宋亭身上缠去。 宋亭是在我发出声响的时候睁眼,他先是将目光落在我身上,又顺着我的视线看向即将着身的铁链。人对疼痛本就有天生的恐惧,宋亭也不例外,他干净的双眸在触及铁链的瞬间狠狠颤了颤,随即目光不可控制的在我身上点了一下,很快的收回。 带着铁刺的铁链在宋亭身上缠绕的好几圈,从双臂以下到小腿,一层一层。铁链刚触及宋亭的身体,他雪白的里衣上就对应的绽放起了鲜红艳丽的血花,我几乎能听见那些铁刺扎破衣料,刺破皮肤,再钻进肉里所发出来的吃人声响。等缠好,宋亭清瘦的身躯像是被分成了好几段,每一段都映下深浅不一的血痕。我以为这就是极致了,宋亭骨肉不比常人,自然不能用硬物责打,这是最好的伤肉不伤骨的办法,待会等铁链撤下来,宋亭必然成了一个血人。 铁链来回相蹭发出飒飒声,烛火也跟着明灭不定,宋亭自来一身骄傲,垂着眸倔强地楞是没发出一声呻吟。此刻宋亭发丝已然散乱,道道伤痕在身上开出靓丽的花朵,浑身血迹狼狈不堪。他抬起头,我便看见他光洁的额角挂满了汗珠和有些散光的眸子,显见方才忍得很是辛苦,铁链这刑具,可比鞭子厉害许多。捱着伤,触着死。就算宋荷叶选择了这种方式,宋亭此刻也不会好过。而这一切,都是我赋予的——他予我满心孺慕,我还他身心痛苦。 可我真的没有办法,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他一起疼。 即是逼供,哪能不言不语的,宋荷叶象征性的问了几句废话。宋亭闻言,破碎的眸光落在我身上,我几乎是心虚地避开眼。他清俊的脸庞惨白得没有血色,嘴唇动了动,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弑父的罪名他如何肯背负,只是却又无法真切地去反抗。宋亭向来聪慧,怎会不知道答案如何其实于他已经再无意义了,他索性选择闭口不言。我知道宋亭本是无辜的,却被牵扯进来经受这番生不如死的折磨,只是因为我要他承受而已,他这番束手待毙还是因为我是他的父亲,而我身为父亲却无法替他承受分毫。 宋荷叶的掌心不知为何流出一道血痕,他面目冰冷,在闭眼的瞬间吐出一个字:“收。” 原来之前的缠绕只是不起眼的前奏,现在才是真正的用刑。宋荷叶话音刚落,两个黑衣人便分辨拉住铁链两头,慢慢收紧,本是松散贴在宋亭身上的铁链,瞬间被拉直,那一颗颗扎进肉里的铁刺再次钻透皮肉,而且扎的更深更紧更密集。宋亭再也没有办法垂眸自持,他随着次次收紧,绑在刑架上的手无助的松紧着,手背上的青筋显露不已。 “呃。”紧咬的牙关怎么也止不住喉咙间溢出的痛呼,若非痛到极致,宋亭怎会如此。 “啊——”这一声是我替他喊的,而我也是真真实实的痛,被手指揉烂的肩伤也好,痛心疾首的心痛也罢,我喉咙间发腥,嘴里发苦,眼眶酸涩胀痛,我真想大哭大闹一场,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现在还有一丝的清明。 |
“爹,爹爹…………” 冥冥之中我似乎听到宋亭在唤我,很轻很轻,但足以穿破时空,不偏不倚落在我心尖上。我想起那次枫林山上的绑架,我得不到宋亭的消息,却能在昏沉中听见他的阵阵哀嚎和痛呼,事实上也是如此,他回来之后残破的身躯,昭示着我曾所闻的声声泣血是真的,这大概就是父子情深,血浓于水的心灵相通。 那次我没有办法救他,可现在呢,我在干什么,我在亲手断送他! “够了,够了!”我几步冲上前,险些跌撞倒在地上,好在宋荷叶扶了我一把。我借力站稳,宋荷叶示意属下撤下铁链,这也不是一个轻松的过程,咬进肉里的铁刺,被生生带离出来,合着血肉,飘洒在空中,映着天窗下的阳光,翻出别致的花朵。 隔的近,我能听见宋亭牙关紧咬的磨合声,宋亭忍的辛苦,整个人处于紧绷状态,不能自持的颤抖着,尽管如此,还是在最后一段铁链撤下来的时候,发出了忍耐已久的痛呼,只此一声,便让我早已酸涩的眼眶,溢出一阵热泪。 何曾相似的场景,六年前,宋亭破碎的身体被人丢回来,我心痛不已,手足无措,只是抱着他哭,现在也一样,只是我不能抱着他。 我嘴角合动了一下,喉间干涩,一时间竟发不出声来,本想安慰宋亭,话没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也罢。我茫茫然错开眼,看向刑室的另一侧,木青阳就被关押在那里,和刑室只隔着一道木质的栏杆,这里发生了什么,他自是清清楚楚看了个明白。他多日重刑加身,自是没有办法坐立,此刻正匍匐在地,如蝼蚁一般,脸上却挂着鬼魅般的笑容,那双邪恶的眼珠爬满了意犹未尽的意图。 我推开宋荷叶,独自走了过去,声音艰涩干冷:“解药呢?” 木青阳的笑容嚣张狰狞而充满快意:“就算是做戏,也要演全套吧?你若不想他这么痛苦,可以直接用刀呀,对准心脏,干净利索。” 我掏出袖间的匕首,是之前用来陷害宋亭的,不知为何一直未丢弃,上面还沾染着我的血迹。宋亭,我已经那样伤害过了,我这么能再次拿着刀对着他,这是我最后的坚持,我做不到。 我看着匕首入神,上面的血迹我觉得肮脏无比,木青阳突然发话了,他依旧自信满满:“你有时间发呆,宋引可没时间等了。” !!! 木青阳一下就抓住了我的死穴,让我最后的坚持开始动摇。 |
感受到宋亭落在我身上的视线,我缓缓回首,抬眸便撞入他黑润茫然的眼底。这样一双眼睛恍惚似当年,纵然遍体鳞伤,还存着微弱的亮光,存着一丝祈求活下去的希冀,被眼底无遮掩的惊惶与无助暴露出来,脆弱到一触即灭。这样的眼神如一根带着倒刺的无形利箭,直直戳在我的心口又狠狠拔出来般鲜血淋漓,疼得眼前发黑疼得一阵窒息。可这又如何,我之疼痛,如何及得上幼年宋亭所承受的万分之一。我实在亏欠他良多,只是事已至此,早已没有一丝一毫回头的余地。 宋亭黝黑的眼眸如两丸黑水银,十分地干净漂亮,安静地望着我。重刑加身,他的意识已经不太清醒,涣散的瞳孔掠过我手上的匕首时倏然睁大,染上深沉痛楚浓郁绝望。宋亭鸦翼一般的羽睫颤了颤,好似被人以残忍折去矫健翅翼的鹰,嘴唇翕合几近无声,他说:“爹,我不想死。” 他以为我要杀他,碰上宋引的事,满身骄傲的宋亭拿不出一点把握。除却那次我何曾见过他这般虚弱卑微的样子,莫大的悔意涌上翻腾,心头一恸,眼眶酸涩不已,可我没有办法明确的回答他。 宋亭明言不愿牺牲,可我却拿着匕首,一步一步朝着他挪了过来。我看到宋亭眼里的光影明灭,渐渐地有些东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漠。几步的距离,我滴了一路的鲜血,而宋亭也仿佛重生一般,眼神不再闪躲,也没了情绪,好似一摊死水,再也激不起波澜。 我刚挪至宋亭身旁,他也积攒了些许气力,只是听起来又那么的茫然,他道:“您当真要杀我?” 我心上狠狠一痛,我何曾想过要杀你,我没有,可事实却是,我拿着刀逼近到了你的身旁,一个举手投足的动作就能证实木青阳的话语。 宋亭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随即闭上眼睛,他合眼的瞬间,我仿佛看见他带走了这么多年的自己,留给我的只是眼前这副皮囊。眉目流转间,或许他等过我的答案,也或许我轻而易举的一个谎言,就能让他心甘情愿。 时间仿佛静止,我又想起六年前的枫林山………… 往事一幕幕展现在眼前,直到宋引明媚如初的脸庞出现,心下顿时清明开来,最坏的结果不过如此,也正是六年前我想要的,让宋亭活着………… 我忽然大笑了两声,猛的挥起匕首,大不了和宋引一起死了。冲破这层迷雾,心尖顿时一松,对不起宋亭,爹没有早日想清楚,害你无辜受苦了,无以为报,那就不报了吧。 胳膊突然被人扼制住,还未睁眼,就听见令我反感的声音:“你还真想杀了小亭亭。” |
我眼帘刚掀,胳膊上突然就被人卸了力道,手掌一软,匕首落入对方手里。是宋莲花,我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他正意气风发冒着火,两条眉毛要甩上天,夺过匕首就往我脖子上架,一脸要吃了我,动作也不落分毫,我颈勃上很快有了痛感,应该刺破了皮,洇出了血。我早已血淌半身,自是毫无还手之力,被他推拿着退了好几步。 痛感并没有持续下去,宋莲花动作再快,我身边也站着宋荷叶,我干涸的双眼再次望向宋亭的时候,宋莲花已经和宋荷叶打了起来,拳脚相搏的声响在耳边不断,我的眼里却容不下那两个晃动的影子,目之所及的只有眼前血呼辣次的宋亭,他亦定定看着我,眼神很干净,干净到看我像看一件东西。我的宋亭,他再也不会在我遭遇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了,他再也不会再疼惜我的伤痛了,他再也不会再顾及我的流血流泪了,他甚至没有阻止宋莲花对我的不敬。他对我濡慕十数载,终究在我对他挥刀的瞬间,用完了。可是宋亭,爹没有要杀你啊。 血泪流失太多,连嘴角都是干涸的,我狠狠咽了几下唾沫,才有了知觉。我想解释,可缓缓张了张嘴,只吐出了两个字:“宋亭。” 两人打着打着竟然骂了起来,宋莲花道:“宋荷叶,你个王八蛋,那可是你弟媳啊,你做了什么!” 宋亭听了眉毛一皱,脸上挂不住,低吼一声:“滚。” 我刚下定决心想道歉解释,不料宋亭的注意力却被吸引了过去,而我手足无措,话也没办法再接下去。 宋莲花招招进攻,宋荷叶只是防守,刚开始能避开几招,往后有些力不从心,也是,宋引出事以来他就没有合过眼,能挺到现在实属不易。宋莲花骂人之后,宋荷叶索性避也不避,任由宋莲花再他身上招呼了好几下,还有一拳直接打在脸上,宋荷叶脸一偏,再抬起来的时候,嘴角挂了一串血珠,宋莲花见状,停了下来。 宋荷叶脸色并不好看:“你还想怎么闹?” 宋莲花气呼呼扔下匕首,重重“哼”了一声,转身去解宋亭身上的绳子。 宋莲花一脸心疼,边解边吐槽:“我才出去几天,你就把自己弄成这样,你那个令牌呢?亮出来,让宋荷叶杀了他的狗主人!” 宋亭竟没有生气,也没有纠正宋莲花的不羁之词,只是问道:“我让你办的事?” “小亭亭说的事,我自然要完成。”宋莲花解开宋亭,一手揽着宋亭,让宋亭靠在他身上,一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对着我道:“你看好了,这是你要的解药!” 解药?! 我眼前一亮,不管真假,抓住就是救命的稻草,我往前颤了两步,伸手就想夺过来,哪知宋莲花一个转手又收了回去,宋亭的目光向我飘过来,略过我的身上,又折了回去,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拿到了,就给他吧。” 这时一旁匍匐的木青阳激动起来:“不可能,不可能,你们不可能找到解药!” 宋莲花扭过脸,眼神恨不得剐了木青阳,宋莲花道:“怎么不可能?同样的毒能让你们毒两次不成?” “你什么意思?”木青阳语调变轻,他已经没了之前的自信。从木青阳的言语表情变化,这份解药的真实性又真了几分。 宋莲花道:“当年…………” 宋亭打断道:“闭嘴,别说废话了,解药给他,我现在疼的很…………” “疼啊?先治伤。”宋莲花断章取义,收回小瓷瓶放入怀里,抱起宋亭就要走。 眼看救命稻草要飘走,我腿力自是跟不上,脚下一软就要跪下去,这辈子我为宋引求了不少人,也不差宋莲花这一个。刚要屈膝,手肘却被人提了一把,我一看是宋荷叶,他把我稳直了才松手,随即大步夸到宋莲花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宋莲花震惊不已,还来不及反应,宋荷叶拿出不知何时从地上捡起的匕首,对着自己的左右肩口各捅了一刀,顿时血流入注,他狠狠颤了颤,险些稳不住自己。 宋荷叶道:“这份痛算我还你的,可是宋引真的没有时间再耗下去了。” |
我惊魂未定的将解药喂到宋引嘴里,一寸一寸摸过他的全身,这几天他几乎吐完了所有的血,身上到处都是冷冰冰的,只剩胸口还有一丝热气。解药是真是假尚未定论,宋引咽下去就花了一些功夫,我稍稍等了片刻,再次摸了他的手脚,冰冷的依旧,我又探了探胸口,仍旧是很弱的气息。我心下惊恐不已,说不清的情绪直往脑门上冲,一时间也不知去找谁发泄。 我瘫坐在宋引身旁,除了心惊胆跳我已经做不出其他的动作,连日不眠不休又淌了半身血,现在连眼眶也湿润不起来了。这辈子在宋引身上体验过的绝望不止一次,每次都耗尽我毕生的精血,而我甘之如饴,只要他平平安安。此刻思来想去,竟也坦然许多,对于宋引,我真的尽力了,倘若他还是无力回天,也是天命,我能相陪,却不能扭转。恍惚间,我想起了宋亭。宋莲花被宋荷叶接连两刀所震慑到,不明所以就掏出了小瓷瓶,而我则像一个疯子一样,不由分说就夺了过来,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跑出了地牢。现在想起来,那时候宋亭似乎一直盯着我看,他眼睁睁看我又一次为了宋引不顾一切,当时他是什么表情?我都没有回头,哪记得他的表情。 我恍惚了很久,久到连我的指尖也冰凉了,窗户外面也不那么明亮了。我指尖动了一下,感觉触摸到了温热的物体,脑子里“嗡”了一声,我立马激动的弹起来。指尖下就是宋引的手,这份温热盖过我的冰凉,我所有的心神又回归起来,再次摸过宋引的全身,我嘴角颤了又颤,竟又呜呜的哭了起来,干干的声音没有泪水,我实在流不出眼泪了。我的宋引,他又暖起来了。这份巨大的喜悦盖过我全身上下的伤痛不适,我不知道要感谢谁,只能低声啜泣。 “大公子走了?”许是被我的哭泣声吓到,被我赶到门外的天水突然推门进来,一只手放在我肩上表示安慰。 “滚,你才走了!”此刻我也顾不上身份,在天水身上锤了一拳。 天水一来二去就明白了,拍着我的肩提醒道:“别哭了,先看看大公子情况。” 得而复失又失而复得,极端的大悲大喜让我手足无措,笨拙的像一个孩子,任由天水指挥。我收拾好情绪,小心翼翼探上宋引的脉博,我的手在抖,好几次都滑开探不准,最终在天水的协助之下,探到了脉象,虽说也是虚弱不堪,若隐若现,可比之前好太多太多。 我道:“还愣着干什么,补血养气的草药,快去买快去煎!” 天水撇撇嘴,一脸我翻脸不认人的嫌弃模样。 我踹了他一脚:“快去!” 天水走后我将宋引抱起来,让他躺在我怀里,这个孩子,我已经有六年没有好好抱过他,体验他的热流窜过我的身体了。我的宋引他会越来越暖,或许某一天,他就会睁开眼睛,喊我一声“爹爹”。 |
翌日,我处理了伤势,换了件衣衫,又去了地牢,想看看这时候的木青阳会是什么嘴脸,不料我进去看见的只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有人告诉我,宋亭来过,和木青阳说了几句话,宋亭走后不久木青阳就死了,是自杀。 我怅然若失走出地牢,心里一片茫然,木青阳选择死亡是必然的,宋引无恙是迟早的事,他再也没有筹码来延续自己的生命。此次我来地牢,不过也是想看他计划落空,发疯自裁,可这件事居然让宋亭做了,他那么一个干净的孩子,手上占了血始终是不好的。 我沿着廊下走了几步,突然顿住脚步,不多时又迈起步子,往宋亭屋子方向走去。我想起宋亭的过往种种,他是不待见宋引,甚至伤害过宋引,可在大是大非面前,他从来没有不顾宋引的安危,他曾替宋引挡过石头,求老爷子留宋引一命,还有这次,他派了宋莲花出去找解药,可他不能保证万无一失,不惜牺牲自己配合我的表演。还好还好,最后的最后我没有起杀他的心思。 刚走到窗前,就听见宋莲花道:“趁我打瞌睡的功夫你跑哪里去了?” 我又走的近些,透过窗缝,看见宋亭眼眸半阖,虚虚的靠在床沿上,脸色惨白,嘴唇上是失血的发枯,身上倒是被处理过,简单套了一层里衣,不敢穿多。宋莲花端着药碗,小心翼翼的喂着,当然嘴上也不闲着,说道:“你看你,都快成筛子了。” 宋亭眼神空灵,不知道在看哪里,倒是配合的咽了一小口药,只有喉结的滑动,脸上看不出半分表情,他眨了眨眼,说道:“你辛苦了。” 宋莲花痞痞地笑了笑:“小亭亭吩咐的嘛,不过我最不会亏待自己的,手到擒来,根本不算事!” 宋亭投了他一眼:“不累你怎会守着我的半夜就瞌睡了?” 宋莲花又喂了他一口:“不说这个,你还没有告诉我,半夜你去哪儿了?” 宋亭道:“我去见木青阳了。” 宋莲花激动起来:“那个杀千刀的!等着,我一定把他千刀万剐!” 宋亭将眼神滑开:“他应该死了。” “什么?”宋莲花吃了一惊。 宋亭的语气显得有些飘飘然:“我看过他身上的伤,我怕等我…………爹去找他就来不及了。” “你杀了他?” “我没有。”宋亭摇摇头,继而又点点头:“算是吧。” “也好。”宋莲花虽不靠谱,心里却是明明白白的。 宋亭静默了一会儿,复又抬头道:“解药是怎么拿到的?” 宋莲花道:“之前我就追寻了半年,有了一点头绪,苦于没有毒药样品做分析,后来老爷…………就没有再找下去。这次宋引中毒,匕首上的毒药还在,再捡起之前的线索,自然简单许多。” 当年老爷子的毒不是当时就解了吗,为何宋莲花还追寻半年,半年?半年之后老爷子就云游去了,至今未归。顿时心里一阵落空,现在想想,老爷子的无故离去,我从来没有仔细推敲过,前前后后都被宋引的事给占据了过去。整整五六年了,老爷子一个信都没有,难道…………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些场景,每每宋亭提及老爷子就欲言又止,又想起他那次生辰的祭拜,老爷子到底怎么样了尚未可知,可宋亭,他一定是知情的。 我全然忘了此行的目的,一门心思想着问清楚老爷子的情况,想也不想就踹开了宋亭的门房。 |
首页 上一页[8] 本页[9] 下一页[10] 尾页[10]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潇湘溪苑 最新文章 |
【原创】帝师(师生) |
【原创】师尊徒弟的那些事(古剑奇谭二同人 |
【原创】苏宅记事(琅琊榜同人,苏流,蔺流 |
【原创】一引懂进退,苦乐都跟随(琅琊榜, |
【原创】小黑屋(梅长苏飞流) |
【原创】娶你为妻(攻挨打,小受温柔腹黑) |
【原创】琴殇 新人(处女作)。。。 |
【原创】古风,严重虐身虐心,微SM,后妈来 |
【联合】我家的少爷 |
【原创】父爱不迟 (原贴:不能“惯”着你) |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
|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