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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男妃(古风耽美,修文重发)[第4页]

作者:君骑白马我骑君
首页 上一页[3] 本页[4] 下一页[5] 尾页[18]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22
老太医一天两次被召入宫,又是施针,又是灌药,这样颜念才睁开眼睛。众人都有些心惶然,生怕颜妃又不知好歹,说出什么话来惹得陛下大怒。谁知颜念这回却不吵不闹。
方才一通折腾,他臀上的伤又裂开了,老太医往他嘴里塞了一块软木让他咬着,清洗上药的过程中,颜念发丝浸湿,嘴里发出一声声难掩的呜咽,显然是痛得狠了。
小喜子别过眼,都不忍再看,娘娘这小性子,白白吃了多少苦头啊。
老太医给颜念诊完脉,道,“这高热又起,病势甚险啊。且颜妃娘娘身子虚弱,不能用重药,方才老夫已替他扎了几针,这几日用些平和些的药,好好调养一番,切莫再动气。”
白惟暄闻言也不由一惊,心道不过是挨了一顿打,怎么就病势甚险了。他当然不知道,那鞭伤是皮肉之伤,并不碍事,甚至连那后处的伤也无碍性命,但这两处的伤所引起的高热才是致命的。
白惟暄看向颜念,颜念双眼湿润,长长的睫毛上仍然带着泪痕,小脸因发热而通红,他趴在床上,身子只占据了床的一角,看上去显得那样瘦弱,那样可怜。白惟暄心道,何必跟一个孩子置气呢。
白惟暄坐到床前,抓住他的手,颜念的手很热很柔软,握在手里小小的,一如他的人。颜念睁开眼,怯怯看了他一眼,白惟暄道,“小小一个人,脾气怎么那么大呢,什么时候能把你这性子收敛下?伤又裂开了,疼吗?”
颜念点点头。
“疼就乖乖听话,不然朕把剩下的二十板子一齐赏给你,”白惟暄顿了顿,一字一顿道,“君无戏言。”方才颜妃突然昏厥,老太医这般叮嘱,众人吓得不轻,连白惟暄都吃了一惊,众人纷纷求情,白惟暄便顺着台阶下,收回成命,只道颜妃再犯便一齐作罚。
颜念紧紧咬着嘴唇,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他知道皇上不喜欢他哭。
“别怕,朕不打你了,刚才吓唬你的。”
“嗯。”
“你呀,吃了苦头才知道乖。”
白惟暄亲了亲他的额头,颜念僵直着身子,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白惟暄知道他今日被吓得狠了,便好言哄了几句。
他作为帝王,对于后妃宫人,打骂也好,赏赐也罢,都是他的恩赐,因此他不觉得对颜妃有什么愧疚,只是念到对方身子骨弱,又生病,他便宽厚一点,大发慈悲,不与他计较罢了。
颜念小声嗫嚅了一句。
他早上挨打时哭了一通,嗓子已经哑了,声音低低的,白惟暄没听清。
颜念低声重复了一遍,这回白惟暄听清楚了,他说的是“我想回家。”
白惟暄以为他要回云台殿,便唤人拿来大氅,将颜念裹好,抱在怀里。
颜念低声道,“我想回古豳。”
白惟暄闻言一怔,这是他第一次听到颜念说要回古豳,不,实际上他很少听到少年提到古豳,甚至在后宫的这半年,少年也没有表现出一丝对家乡的思念,以至于很多时候大家都忘了,他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小小年纪就离开爹娘离开家乡的孩子。
“乖,听话,等你好些了,朕带你出宫玩,给你买凤来斋的绿豆糕。”白惟暄柔声诱哄,往常颜念听到吃的便会喜笑颜开,这回却不管用了。
最后,白惟暄让人将他送回了云台殿。
接下来两日一次的诊脉,老太医一一向皇上汇报,一些赏赐送入云台殿,有时是人参灵芝等补品,有时是玛瑙玉器,皇上虽没有临幸云台殿,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圣宠之极。后宫众人听闻颜妃染了风寒,也纷纷前来探望,连沈太后也遣身边的老嬷嬷送了燕窝过来,一时之间,颜妃好不风光。
我儿再打就挂了,求各位后妈放过!
不能一下子玩死啊,慢慢来好么

养好了伤再虐

23
“娘娘,您看这个翠玉白菜,跟真的一样呢,菜叶上面还趴着一个蛐蛐。”
“对呀,真好看,皇上真宠您,这个翡翠白菜可是南疆进贡的,当时好些娘娘喜欢,连许贵妃都找皇上讨要呢。”不过皇上没舍得给,小太监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
“哎,皇上最疼的还是我们娘娘。”
小喜子手上捧着一株白菜,那翡翠白菜和一般白菜一样大小,色泽晶润淡雅,通透无暇,咋一看竟跟真的一样,滋润新鲜,怪不得宫里不少主子喜欢。饶是小喜子见了不少奇珍异宝,见到这翡翠白菜,还是觉得欢喜得很,尤其是那上面趴着的蛐蛐,栩栩如生。小喜子跟着颜念捉了不少次蛐蛐,看到这菜叶上的蛐蛐,不禁心痒痒,很想捉下来逗弄一通。想来皇上也是料到了颜妃这般心性,因此用这宝贝讨他欢心。
“娘娘,您看摆在哪好呢?”
“随你吧。”
“放在书桌上?”
“娘娘?”
小喜子久久听不到回答,转头,见自家娘娘望着窗外,一副心事沉沉的样子,以为他是想着皇上,不由劝道,“您看,皇上这心里有您呢,过几日得闲了,定会来看您。”
小喜子所言非虚,这些时日皇上虽未驾临云台殿,但每隔几日就有不少奇珍异宝送入云台殿,皆是陛下赏赐,这等恩宠,宫中众人钦羡不已。
颜念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个苦笑。所有人都觉得皇上宠他爱他,听得久了,自己有时候也会当真。
过了几日,白惟暄果然来了云台殿。
他将宫人都遣了出去,殿内只剩下他和颜念二人。
他将颜念一把摁趴到膝上,褪下他裤子,只见颜念臀上伤势已好了大半。掰开双臀,露出碧玉的一端,那处略微红肿,虽仍然戴着玉势,应是无大碍了。
白惟暄腹中燃起一团火,眼见着那处如嘴一般张合,吞吐着那玉势,他哪里能忍,抽出玉势,草草阔张了两下,冲入颜念体内。
他这些时日虽有召人侍寝,但总觉得不得劲儿,想来还是这古豳少年身姿曼妙,滋味鲜美。颜念痛得惊呼一声,温柔的吻落在脸上,舔去他眼角的泪水,粗糙的手掌在身上各处抚摸,颜念渐渐适应了这阵疼痛,竟也慢慢得趣起来。
依然存一发图片。。


云雨过后,白惟暄搂着颜念说话,颜念蜷着身子,缩在他怀中。
“那日是朕不好,脾气急了些,伤了你。”
颜念低低“嗯”了一声。
“那把扇子是故人遗物,朕看到它被酒打湿,字眼模糊,所以.....”余下的话,不需说,两人都能明白。
“皇上,那个人是?”
白惟暄似乎并不想回答,良久,他才道,“是朕一位故人。”
“他.....很重要吗?”
“嗯,”白惟暄补充,“朕的至交好友。”
“哦。”
“燚儿也有重要的人吧?爹娘?哥哥?或者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
颜念点点头。
“他们送给你的东西,被人弄坏了,你也会很伤心,很难过吧?”
“嗯。”
“朕也是这样啊。”
颜念沉默。
白惟暄继续道,“当那些人不在身边了,他们留给你的东西便珍贵了。所以,很多时候我们只能睹物思人,看看那些东西,来一解相思了。然而,如果连东西都没有了,那该是多么悲哀。”
白惟暄的声音很轻,也很温柔,话中是无限的感伤,颜念不用看,都能想象他的表情是多么难过,多么的哀伤。白惟暄在他面前一向是温柔的,他从没见过对方这个样子,他想,那把扇子一定很重要吧,皇上一定很在乎那个人吧,所以皇上才会那么生气。他心头百感交集,有些伤心,有些难受,还有一点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嫉妒和羡慕。
“对不起。”
“没事,朕原谅你了。”白惟暄吻了吻他的额头,捧着他的脸,看着他道,“燚儿也原谅朕好不好?”
他说话的样子很认真,看着颜念的眼神非常的温柔,他就用这种温柔似水的眼神和带笑的表情看着颜念,等待着对方的回答,似乎一点也不着急。
最终,颜念好似被他蛊惑一般,点了点头。
向晚时分,等皇上走后,颜念下床,扶着腰走向偏殿,小喜子见他出来,上前扶住他,“娘娘,您有事就吩咐奴才吧。”
“娘娘,您是要找什么东西吗?”小喜子见他在偏殿的暗格里一通乱找,心下着急,他是知道颜念身子尚未大好,此时见他脸色憔悴,难免有些忧心。
“娘娘,你要什么让奴才们来找吧,您去床上歇着,太医说您要好生静养呢。”
颜念不理,只当没听见。
小喜子都要急哭了,他向来是知道自家主子爱使小性子的,却没想到他脾气也是这么倔。
半柱香后,颜念终于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
那是一个很旧的木匣,匣面刻着一些古怪的图案,黑色的漆已经掉落。
小喜子心道原来就是这么个东西,娘娘竟然宝贝成这样,也不知里面装了什么。此时若是菱秀见了,应能认出,这是颜妃带入宫的东西。
颜念从古豳带到大周的东西很少,更别说什么嫁妆了——他是以圣子的身份来到大周的,自然不会有什么陪嫁之物。但出乎人意料的是,颜念这样的身份,却连个贴身伺候的丫鬟小厮都没带一个。实际上他只带了些简单衣物,还有两个这样的小木匣子。
颜念打开木匣,小喜子面露失望之色,只因那里面的东西太过寻常,不是什么奇珍异宝,更不是什么古豳特产,那里面只是一些玩物,很常见很普通的玩物,寻常小孩子玩的,京都的大街上几文钱便可以买到的玩物。
颜念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师兄做的弹弓,师傅送的泥人......颜念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一个布偶上。
布偶是猴子摸样,暗色的布料已经泛黄,显然是已经很久了。那布偶巴掌大小,小猴子尖嘴猴腮,活灵活现,看那做工,应是出自女子之手。
不知为何,那小猴子后腿处的针线歪歪扭扭,似乎被人强行缝在一起。
这是颜念的第一个玩物,也是他娘亲亲手做的唯一一个玩物。
自他记事起,他娘便染了狂疾,他娘清醒的时候会教他读书认字,会抱着他讲故事,会教他一些道理,发病的时候,却谁也不认得。因为他娘的关系,身边的小伙伴不愿跟他玩,那一回娘亲给他做了这个小猴子玩偶,颜念很喜欢,很开心,他没有多想,就拿着玩偶去找那些玩伴。小孩子的心思总是单纯的,或许存了一些炫耀的心思,又或者是想跟大家一起玩耍,颜念并没有吝啬自己新得的玩具,谁料接下来的事情让他很伤心,不知是有意或者无意,他的新玩偶被人撕碎了,露出了内里白色的絮棉。
那天晚上,颜念哭着回了家,在昏暗的灯光下,他一针一线,将那破败的小猴子缝了起来。
泪水从美丽的凤眼里涌出,顺着精致的脸庞流下,落在小猴子布偶上,很快便浸湿了那暗色的布料。
“娘亲,我好想你.....”
娘亲是个疯子,而且已经挂了,在念念刚刚懂事一点的时候就挂了,所以念念没人教啊。
我很小的时候,我外婆跟我做过布偶,就是小猴子样子的,讲真比买的要好玩。艾玛就是不知道怎么描述,大家自行脑补。
另外,谢谢大家的长评。
24
夜幕降临,皇宫的夜晚灯火璀璨。
白惟暄抱着颜念一跃而起,往屋顶飞去。颜念再瘦弱,也是少年人了,白惟暄抱着他,却一点也不嫌累,轻轻松松地就飞了上去。颜念听着耳边风声,吓得搂紧了白惟暄的腰,心想原来话本小说不是骗人的啊,里面的轻功真的存在,皇上好厉害呀。
白惟暄在屋顶找了个位置坐下,一把将颜念搂在怀中。
“燚儿,喜欢吗?”
“嗯,喜欢。”颜念道,“我曾经占过星,却还没有这样跟人一起看过星星呢,好美。”他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开心与兴奋。
年轻的帝王太懂恩威并施的道理了,所谓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他知道大部分人都会立刻忘记怨怼与苦楚,而记得那些好,从而感恩戴德叩谢君恩,更何况一个不及弱冠的少年。偶尔的一点甜言蜜语,就能让对方感动不已。
“喜欢就好,”白惟暄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燚儿喜欢看星星,朕以后都会陪你。”
“嗯,谢谢皇上。”
“以后朕带你去爬山。”
颜念两眼放光,“真的吗?”
“君无戏言。”
“皇上真好!”
漫天繁星,月色朦胧,隐隐有一股花香伴着清风吹来,淡然又悠远,沁人心脾,两人依偎在一起,在这如墨的夜色中,在高深的宫墙里,竟然觉得难得的安心与惬意。
颜念只觉得心中暖暖的,他想起玲嫔曾经的那番话,想起自己曾经纠结很久的那个问题,他忍不住问道,“皇上,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朕喜欢你啊,朕第一次见你就觉得喜欢。”
“皇上为什么单单喜欢我?”
“朕也不知道,”白惟暄低低笑道,“不过,燚儿这么好,任谁见了都会喜欢吧。”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有时候连朕都想不明白为何这么喜欢,”白惟暄看着远处道,他目光幽邃而深远,“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的确是缘分,”颜念在心里默默道,在这一刻,他有一种冲动,恨不得脱口说出那些真相,最终忍住了。
皇上的一举一动,后宫众人都盯着在,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她们的眼睛,比如今日在某某宫里用了午膳,晚上召唤了某位娘娘侍寝,更别说敬事房还有专门负责司寝的宫监每日在后妃侍寝的宫薄上记录。
兰华宫。
许贵妃听着宫人的回报,脸色铁青。
“没想到这个颜妃当真了得,竟然将陛下迷得神魂颠倒,倒是本宫小瞧他了。”
陈嬷嬷道,“那颜妃分明就是一个妖人!会使些魅惑人心的妖术!”
许贵妃冷哼一声,“幸好是个男人,怀不了龙种,不然这后宫可要翻了天了。”
“娘娘不必忧心,一个以色侍人的男子,端的是有天大的本事,没有母家依仗,没有一子傍身,失宠不过是早晚的事。”
“你这话虽没错,但如今陛下专宠他一人,叫本宫如何能放得下心。”
陈嬷嬷放低了声音,阴测测道,“不如我们使些计策,让陛下看清他的真面目。”
“嗯?”
陈嬷嬷同许贵妃低声耳语一番,许贵妃连连拒绝,“此计怕是不行。”她虽拒绝了陈嬷嬷的提议,心中却起了要扳倒颜妃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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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渡一两章了继续虐。
------以下是自制小尾巴,发帖必备------------
“皇上,我刚才做了个梦,很可怕。梦里你叫的从来都不是我的名字,你让人打我,还要杀了我。我好害怕,还好我现在醒了“
年轻的帝王强忍悲痛,一把将他紧紧拥在怀中,“是我不好,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会了。”
“皇上,你道歉做什么,只是一个梦啊,“他这时候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安慰道,”还好我现在醒了。”
皇帝肝肠寸断,泪如雨下,“嗯,对不起。我爱你,念念,我再也不会让你做噩梦了,再也不会了。”
“你说什么我好像听不清呢,皇上,好累,我太累了。”
“太医,太医”~

刚才一发上去就被吞了

25
永乾八年,实乃多事之秋。据后世记载,这一年先是江南水患,而后北地大旱,蝗灾四起,民不聊生。永乾帝当机立断,任用贤臣季舒和阮灏君,同时派钦差大臣北上赈灾,方才稳定朝政安抚民心。而这一年,却是一切动乱的开始,或者说,它预示了接下来的动乱。后事如何,暂且不提,至少这个时候,被后世诟骂、被指斥为祸国殃民的妖妃颜念,还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宫妃们只需早晚给太后请安,白日得闲,便在宫内种种花听听戏下下棋,或者话话家常,唠嗑几句,打发时间,却是无聊得很。便是陪太后皇上赏花逛园子这等好差事,也是位份高或者受宠妃子的荣幸,一般是容不到她们的。这些时日,宫中掀起了一股新的热潮,说是许贵妃做出了新的刺绣花样----许贵妃一手女红功夫,在后宫甚至整个京城是极有名的,沈太后喜欢得很,其他宫妃瞧了,纷纷赞不绝口,都做起女红来,缝个荷包绣个手帕什么的。听说这花样传到民间,也颇受欢迎,毕竟是宫里头娘娘们都喜好的花样,大户人家的女眷们纷纷效仿,似乎这样显得自己面上有光。
民间如何,颜念不知,他只知道连玲嫔都做起女红来了,颜念看得心里竟焦躁又烦闷,他一个大男人,是没心思做这些的。可好几次看着皇上身上带着许贵妃绣的荷包又碍眼,恨不得上去一把拽下来,扔到地上踩两脚。这样的想法,让颜念吓了一大跳,难道跟这些姐姐们呆久了,想法竟然跟她们一样了?
先前玲嫔养了一条小狗,白色的毛,圆滚滚的身体,很是可爱,取名丽丽。玲嫔近日忙着做女红,没时间照料---实际上玲嫔见颜妃真心喜欢狗,便推说自己没时间照看,让颜念代为照顾一段时间,颜念便欢欢喜喜抱着丽丽回了云台殿。他确实是喜欢小狗的,大大的眼睛,毛茸茸的身体,可怜兮兮的,而且他也没什么事,又不像其他后妃还能做做女红。
他得了这样一个小玩具,喜欢得很,抱着丽丽去找小太子,可惜小太子对这种毛茸茸的东西毫无兴趣-----比起小猫小狗,他更爱矫健俊美的高头大马或者那玄铁打造的匕首,看得颜念头疼不已。
宫人抬了木桶进来,桶里装着热水,洒些玫瑰花瓣,香气逼人----这等待遇,宫中位份低的妃子都享受不到,可惜小狗不买账,在水里乱扑腾,折腾得颜念身上都是水,小喜子见了大惊,慌忙服侍他换衣,颜念却笑嘻嘻的,一点都不恼。
颜念养狗养得很是认真,是真真上了心的,有一回白惟暄过来瞧见了,还打趣说颜念拿狗当儿子养,颜念却一本正经回答,说这狗是母的,惹得白惟暄哈哈大笑,说那爱妃便替朕生个儿子吧。
白惟暄平日都叫颜念燚儿,颜念第一次听他这样唤自己,这一声爱妃,顿时让他半边身子都酥软了,红着脸任皇上为所欲为,被欺负得又哭又求饶。当然,任颜妃如何承欢,这儿子也是生不出来的。
“丽丽?”
这日颜念路过御花园,一个白色的圆滚滚身影一闪而过,朝着旁边的草堆中钻去,颜念来不及多想,追着圆滚滚的团子而去。
别看那小狗毛茸茸的,平日只会撒娇打滚,圆滚滚的身子跑路起来,却是极快的,颜念一路追过来,气喘吁吁。
到了一处地方,颜念顿住脚步。
那是一处荒寂的宫殿,黑漆的门半开,透出一丝死寂,一丝阴森。
那扇门不大,应是某处冷宫的后门——宫里头这样的冷宫不少见,兴许是先前住过的某位妃子薨了,宫殿便空置了出来,小喜子这样想着,心中却有些害怕。从敞开的门往里看,只见里面黑漆漆的,黑暗中好似有一双眼睛,看着他们,那黑漆的小门,好似一尊巨兽,张着血盆大口,等着他人的误入,将人一口吞噬。
“娘娘,我们回去吧。”
“可是丽丽......”颜念不肯,抛开小狗不提,少年人的好奇心犹重,而且他胆子是极大,因长在古豳,也没有那么多规矩,宫规什么的也一早被他抛在了脑后,哪想得起一丝半点。
颜念推开门,院子极大,老旧的摆设中透出一股腐败的味道,足可见当年的繁华,而今却布满厚厚的灰尘,应是许久没人进来了。
颜念蹲下/身,两根手指捏着一个东西,小喜子好奇,看到他手中之物时,脸色变得惨白,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娘娘,这是纸钱啊。”
颜念当然认得这是什么,但小喜子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大吃一惊,只听小喜子颤声道,“娘娘,奴才想起来了,这是禁宫啊。”
禁宫?颜念皱眉,小喜子四处看了看,顾不上其他,拽着颜念就往外扯。
颜念此时也想起了那些传闻,说是这宫里先前住着一个哑女,后来封了才人,可惜没过多久就被一场大火给烧死了,从此这里便开始闹鬼,据说每晚都能听到女人的哭声。起初众人都并未在意,只当是胆小者造谣生事呢,后来再接二连三的死了几个宫人之后,皇上便将这里封了起来,不许人进来。而这闹鬼的传闻传得绘声绘色,旁人避都来不及,一般也不会过来触霉头了,谁料到,颜妃二人却阴差阳错闯了进来。
起初小喜子也只当这是一处寻常冷宫,等看到这满地的纸钱,他哪里还能不明白。
颜念自然看到了满地的纸钱,还有白色的招魂幡,颜念捡起地上的东西,放在鼻端闻了闻,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小喜子吓得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谁成想平日柔柔弱弱的颜妃娘娘竟然对这些神神鬼鬼感兴趣,是了,他家娘娘可是古豳的圣子。据说那古豳也是神神秘秘古古怪怪的很,向来与那鬼神打交道,想到这些,小喜子看颜妃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可是这冷宫已经被封起来了,要是被发现擅闯,是要杀头的。
小喜子急得团团转,颜念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仍然蹲在地上研究那些纸钱和招魂幡。
颜念的视线最终落在满地白色的一点碧绿上,那是一根簪子,一根绿色的玉簪,被满地的白色纸钱覆盖着,方才没有发现。颜念将那玉簪放在眼前细细端详,只觉得有些熟悉,好似在哪见过,可惜还没等他想起来,身后传来一声呵斥,“谁在那里?”
御书房。
“皇上,林大统领求见。”
白惟暄蹙眉,林泽是禁军统领,负责整个皇宫的安全,他这个时候面圣有何事?
“宣。”
“启禀皇上,方才属下们巡逻时,抓到两人私闯禁宫。”
“闯禁宫?”白惟暄心头一震,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淡淡道,“按老规矩处置就是,不必向朕汇报。”
“陛下.....”林泽犹豫,先前擅闯禁宫的人直接按规矩杖毙了,但这回这人的身份并不寻常,而且还颇受宠。
“嗯?”白惟暄面露不耐。
“陛下,擅闯禁宫的人是颜妃。”
“什么?”白惟暄拿奏折的手一抖。
“回禀陛下,方才属下们.....”
林泽如实回答,后面的话白惟暄压根就没听清,他脑子里一片混乱,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惊的。
刚才一发上去就被吞了,还是存个图吧。
对,有人要加群么,164862889。群比较污,未满十八岁误入。








26
宫里众人都以为禁宫闹鬼,所以封了禁宫。实际上哑女传闻是真,闹鬼却是假,一切都只是幌子。禁宫里头有太多的秘密,为了守住秘密,白惟暄自然不会让他人进去,谣言是最好的幌子,闹得沸沸扬扬的谣言那是最好不过了。
那宫里头先前却是住了一位哑女,被封为了才人,但这都是幌子,里头真正住着的人是丁燚——那个皇帝深爱着的男子,那个十八岁的状元郎,那个惊才绝艳桀骜不驯的丁燚,也是高高在上的帝王用尽心机都没有得到过的男人。
那场冲天的大火烧死了丁燚,也烧掉了白惟暄最后的希望,接下来的几年,他宛如一个疯子,一个没有灵魂的躯体,在世间寻找丁燚的影子。
年轻的帝王啊,这一生实在太过顺利——皇后嫡出,先帝幼子,自幼受尽宠爱,要什么有什么,便是那高高在上的皇位,他得来也不费吹灰之力。只有那人,他用尽手段,用尽心机,即便是敲碎了那人的骨头,那人也不曾正眼看过他一眼,这是他一生的耻辱,是他一辈子的执念。
然而丁燚纵是死了,也恨着他,除了死前的诅咒,他没有再在他梦中出现过。白惟暄被深深的思念与痛苦折磨着,在漫漫的长夜里独坐,在荒凉凄冷的禁宫寻找慰藉,最终不得不寄托于方士的设坛作法。
白惟暄作为皇帝,本不该轻信鬼神之说,但他在无尽的痛苦与煎熬之下,好似那即将溺死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求生浮木,将所有希望寄托在方士身上。他那时候已濒临崩溃,甚至亲自前往南林寺,与鸿因法师参禅,寻求解脱。
直到他遇到了颜念,这个长相酷似丁燚,却与丁燚完全不同的人。
在听到颜妃私闯禁宫的消息时,他的第一反应是惊,其次便是气,禁宫有太多秘密,也有太多他不堪触碰的回忆,他小心翼翼固守着这些,不让外人闯入。而颜念的圣子身份,让他如何不怀疑,他甚至忍不住揣测或许颜念的出现本身就是一场阴谋。
白惟暄放下奏折,问道,“颜妃现在何处?”他心中思绪百转,脸上却丝毫不显,在跪着的林泽眼里,也不过过了小半柱香时间,以为皇上是在为如何处置颜妃娘娘而伤神。
“属下不敢擅自处置,故前来禀报,颜妃娘娘现在门外候着呢。”
“带进来。”
白惟暄很满意,心想林泽这个禁军统领处事还是挺机灵的。
林大统领领旨,正准备出门,又听皇帝道,“慢着。”
“这事有其他人知道么?”
林泽立刻跪地求饶,“属下该死。”
因闹鬼传闻以及皇帝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禁宫是侍卫们重点巡逻的地方,那朱红色的大门一直有人看守,后门寻常是拿大锁锁着,今日却不知为何开了,这才让颜妃二人闯入——这亦是他们禁卫军失职之处,认真追究起来,他们都脱不了干系。巡逻的侍卫发现二人,因两人身份尊贵,并未立刻处置,而是第一时间禀告了林大统领,林大统领未敢耽搁,速速前来向圣上禀告。
白惟暄略一思索,便一清二楚。
宫内没有不透风的墙,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传得特别快,何况方才那么大动静,估计宫里头都传遍了。
不过这也不是见不得人的事,白惟暄倒也不甚在意,更不会为了这等事处罚心腹大臣。
“来人,将颜妃送回云台殿,”白惟暄道,“传令下去,颜妃私闯禁地,违反宫规,杖责三十,抄写宫规十遍,禁足一月。”
慎刑司的人带着圣上口谕而来,却遭了责难。
你道为何?
只因颜妃娘娘不配合。
“我要见皇上。”
颜念被送回云台殿,以为这事了了,并未放在心上,谁想转眼慎刑司派人过来说要打他板子。颜念入宫半年,除了最初许贵妃让人打了他二十下,他没有再挨过板子。纵然平日不听话,皇上罚他也只用戒尺,何曾让别人打过他。自上回醉酒遭了一番责打后,皇上分外宠着他,连动他一下都舍不得,因此颜念是万分不信的,吵着要见皇上,而且他发现那个什么禁宫跟传言的完全不一样。
慎刑司来的是一个掌事嬷嬷,另外四个拿着刑具的太监。那掌事嬷嬷在宫里呆了这么久,处置过不少宫女太监,甚至位份低的后妃们,但颜念位份高不说,且受宠,掌事嬷嬷并不想开罪与他。倘若真由着颜妃娘娘闹到皇上那里,颜妃娘娘遭了责罚不说,她们恐怕也要得一个办事不利的罪名。
那掌事嬷嬷道,“老奴奉皇上口谕行事,还望娘娘莫要为难奴才们。”
“皇上国事繁忙,娘娘您尚且在禁足期内,若冲撞了皇上......”言尽于此,掌事嬷嬷料想,颜妃若是聪明人,这些应当想得到的。
掌事嬷嬷未说出口的话,颜念并未领会——他心思单纯,此时又闹起小性子来,哪里有心思去想那么多,只觉得满心委屈和害怕,小喜子菱秀等人却听得心惊。
“杖责三十,禁足一月”的惩罚虽不轻,相较于先前闯宫者杖毙的惩罚,却是不重的。皇上一向处事公允,能对颜妃法外开恩,已是恩宠之极,自家娘娘若还要闹,扰了皇上清净,怕是没这么简单了。菱秀着云台殿的小宫女与那掌事嬷嬷奉茶,又让人取了银子塞到几个小太监衣袖里,众人假意推搡一番——这本是宫里头心照不宣的规矩,太监宫女犯错吃板子,想屁股好受些,便得贿赂慎刑司的人。菱秀等人深知宫中这些肮脏事,故而少不了打点一番,且那掌事嬷嬷奉皇上口谕而来,颜念这番不配合,往大里说去,便是抗旨不尊,真要发罪起来,一个大不敬的罪名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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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许我卡个拍

其实白惟暄这个皇帝在宫女太监眼里,就是喜怒无常的,可能平日对某个妃子怎么宠怎么爱,一旦犯了规矩照样惩罚——之所以会这样,因为那些人都不是他的真爱啊。
看到这里,大家应该明白了吧,第一章梦里出场的那个就是丁燚,禁宫里以前住着的也是丁燚。
27
“杖责三十,禁足一月”的惩罚虽不轻,相较于先前闯宫者杖毙的惩罚,却是不重的。皇上一向处事公允,能对颜妃法外开恩,已是恩宠之极,自家娘娘若还要闹,扰了皇上清净,惩罚怕是没这么简单了。菱秀着云台殿的小宫女与那掌事嬷嬷奉茶,又让人取了银子塞到几个小太监衣袖里,众人假意推搡一番——这本是宫里头心照不宣的规矩,太监宫女犯错吃板子,想屁股好受些,便得贿赂慎刑司的人。菱秀等人深知宫中这些肮脏事,故而少不了打点一番,且那掌事嬷嬷奉皇上口谕而来,颜念这番不配合,往大里说去,便是抗旨不尊,真要发罪起来,一个大不敬的罪名跑不掉了。
颜念虽心思单纯,并不愚笨,见此情形,再一思索,他就知道自己今天这顿打跑不了了。
颜念趴到刑凳上,很快有人伸手探向他腰间,颜念一惊,双手拽住自己衣服。
“娘娘,这是宫中规矩,您别为难奴才。”
这小太监说的都是实话,宫里头打板子,都是要去衣的,因着衣服也是皇上御赐的,打在衣服上便是对圣上不敬。
“而且奴才也是为您好。”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却让颜念红了脸,他当然知道什么叫为他好,应该是方便处理伤口。
见颜念松了手,那小太监解开他腰带,褪下外裤和亵裤,露出白皙柔嫩的双臀和两条细长白嫩的大腿。
两个小太监一左一右站在他两侧,冰凉的毛竹板子搁在臀上,颜念身子微微颤抖,说不上是羞耻多一些还是害怕多一些,另有两个小太监上前去,摁住他脚踝,那是防止受刑人挨打时挣扎。
啪——
毛竹板子携着风声落下,将那凝脂般滑嫩的臀肉压下,只见那臀上顿时浮现一道白印,而后慢慢变红,颜念嘴里发出一声惨叫,而后紧紧咬住嘴唇。
虽然平素挨打时他总是哭叫撒娇,但此时他却好似赌气般,咬着嘴唇忍受身后一波波的疼痛。
云台殿内外跪了一地的宫人-----主子挨打,岂有他们站着的道理,都纷纷跪趴在地,头也不抬,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殿内只剩下板子着肉的声音,以及太监尖细的唱数声,间或夹着几声难抑的呻吟。
小喜子跪趴在地抹眼泪,听着屏风后越来越大的呻吟声,他心里愧疚不已,恨不得以身相替,作为宫里的大太监,他是比颜念更懂后宫生存之道,更懂宫规,更懂当今圣上的忌讳,可是都是他废物,没能拦住自家娘娘。如今娘娘正值盛宠,这番挨了打,又被禁足,皇上近期肯定不会召娘娘侍寝了。
等娘娘禁足期过,宫里头还不知道是什么形势呢,若这次圣上恼了娘娘,那更.....想到这,小喜子哭得更凶了。他才提升为大太监,跟在颜妃娘娘身边伺候,若颜妃娘娘失宠,他们做奴才的日子也不好过。而且这次闯下这么大祸,颜妃这等尊贵之身都受了杖刑,他这个奴才估计要掉脑袋了。
菱秀等几个惯常伺候的大宫女太监跪在殿内,屏风后,慎刑司的人在行刑。慎刑司的几人都是心灵通透之人,他们收了菱秀不少好处,心中自有分寸,加之颜妃娘娘圣宠之浓,后宫无人不知,即便今日惹怒了陛下,但陛下的心思,旁人无法揣测。说句不好听的,当今圣上,看着温温和和,实际上脾气古怪,教人捉摸不透,比先帝还难讨好。
行刑的两人都是宫中刑求的高手,深谙打板子之道,他们知道怎样下手让人痛不欲生,而不伤筋骨,亦知道怎样不动声色地给受刑人留下暗伤,他们这些手段是专门训练过的,不知内情的旁人即便是看着也看不出异样。
因此,行刑的两人得了老嬷嬷示意,下手便留了分寸。但颜念身子柔弱,臀上稍微肉多点,可臀部就那么大点,两三板子下去,就能将臀肉打个来回。板子只打了一半,颜念臀肉就肿起一圈,整个臀部红肿发亮,当真是吹弹可破。行刑的小太监皱眉,举起的板子往下移了移,落到了少年人白皙的腿根处。那处肌肤柔嫩光滑,颜念一下子吃痛,浑身乱颤,后面两个小太监差点让他挣扎了去,改为抓住他的小腿。
接下来的几板子都打在大腿上,最后十板子仍然打在了臀上,虽然行刑人下手轻了许多,但颜念仍然疼得眼前发黑,好不容易熬完刑,他衣裳浸湿,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年人柔美的身形,而臀上红肿不堪,好几处已破皮流血。
刑毕,菱秀小喜子进去扶颜念,却见颜念脸色惨白,唇上鲜血淋漓,惊得几乎叫喊起来,一时之间殿内又慌又乱。颜念摆摆手,张开嘴,众人这才放下心,先前见他这般摸样,以为他是疼痛难抑之下咬了舌头,因此惊慌不已。即便如此,看着那血肉模糊的下唇,几个贴身伺候的宫女太监都心疼不已。
现在却没有时间给云台殿的人收拾乱局,只因慎刑司的人仍在一旁等着回去向圣上复命。
颜念臀上又红又肿,裤子都提不上来,就被人这样扶了起来。想到自己这番衣不蔽体的丑态,耻辱与疼痛一下子涌上心头,颜念眼前一阵阵发黑,最后被几人架着,堪堪朝东跪下,叩谢圣恩。
终于拍完了,最近码字的感觉跟写作业一样
还好码到一半还挺嗨的,我就爱小受那种羞愤欲死的心情

某些亲阿姨要的甜蜜番外,幽亲妈写了,在楼上,趁着没被吞,赶紧吃哟。
甜蜜番外在787楼,不要点只看楼主,幽亲妈写的,萌萌的念念。
28
御书房
“皇上,这是张大人的密报。”
“呈上来。”
白惟暄看完,心中大惊,面上却不露分毫,反而转头对一旁伺候的曹大总管吩咐,“你去御药房走一趟,挑些人参鹿茸,给颜妃送过去。”
“老奴遵旨。”曹阳知皇帝有要事相商,便跪安告退,领旨前往云台殿。
白惟暄点了烛火,将信烧成灰烬。
各朝各代都培养了不少探子,用来刺探敌情。探子分工也极其明确,有打探地形环境,绘制地图的,有打入敌国朝廷,或者收买敌国官员,挑起党争,甚至内乱的,亦有潜入敌营,刺杀敌人首领的。暗探用来传递消息的方式五花八门,常人是无法想象的,张朗就是大周安插在古豳的暗探之一。
白惟暄虽不把古豳这个小国放在心上,但与古豳接壤的樊国,却是他真正忌惮的。而他让张朗打探的自然不仅仅是这些,宫里头那少年身上的秘密更让他好奇。
“传言古豳王和其大将褚致远不和,这些想必你也知道。”
“恩,臣略有耳闻。”
“卧榻之上,岂容他人鼾睡,祁旭以前年幼便罢了,而今自然不堪做一个傀儡君王。”
“陛下您的意思?”
白惟暄笑了笑,没回答,却转言道,“你道宫里那位颜妃的真实身份是何?”
“臣不知。”
“无妨,你随意说说,朕赦你无罪。”
“臣.....”林泽头上冷汗直冒,心说皇上怎么这般作弄人了。
林泽性子耿直,不善言辞,他干脆跪地请罪。
“恕臣愚笨,臣实在猜不出。”
白惟暄自然不会降罪于他,何况他此时心情大好,他道,“世上都只知古豳大祭司,却不知古豳并非一个祭司,而是几个。颜念是古豳二祭司颜悠的儿子。颜悠性格古怪,兼有狂疾,因而不为世人知晓。”
林泽闻言,面上顿时显出诧异之色。众人都以为颜念那个圣子身份是随意分封的,是古豳王的美人计,因而即便后宫频频传出颜妃受宠传言,众人都未真正当回事,只当是皇帝做戏。如今想来,应是古豳王祁旭想拉拢大祭司----大祭司常年闭关,祁旭只好曲线救国,从圣子身上下手。谁料到竟被褚致远摆了一道,为了议和,不得不把颜妃送了过来。
云台殿。
这位曾经的圣子,如今的宠妃颜燚正在抄宫规。他跪在书案前,下身只穿了一条中裤。
“娘娘,该换药了”
黄堇端着药进来,小喜子闯下大祸,受了重责,捡了条命回来已是万幸,现在正在床上趴着,颜念这边,便由菱秀和黄堇伺候着。
颜念不慌不忙写满了这张宣纸,方才起身,许是跪得久了,颜念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多亏黄堇扶着。
黄堇扶着一瘸一拐的颜念趴在床上,黄堇褪下他裤子,拿过调好的药草,敷在他臀上。这次颜念被打得皮开肉绽,一般药膏药效太慢,老太医便用名贵的药草调制成药膏,让黄堇敷在他臀上,并嘱咐勤换药。
“娘娘,疼就喊出来。”
颜念沉默,两手抓紧身下的褥子。
这特制的药膏虽然见效快,但极其疼,颜念晚上疼得睡不着,黄堇便燃一些安神的香料,这些香料是他找老太医讨的。然而白日疼得狠了,却无法,只能自己忍着。
换好药,颜念侧着身子,黄堇替他揉红肿的膝盖。他身上有伤,坐不下,只能跪着抄写宫规,跪久了腿麻腰酸不说,后面跟刀割般疼痛,那么重的伤趴着都疼,何况跪着。这样下来,颜念苦不堪言,每日根本就抄写不了多少宫规。
黄堇收拾了东西出去,再进来,便见自家娘娘挣扎着要下床,吓得他赶紧丢下手头的东西,上前扶住颜念。
颜念害羞,不许一般人近身伺候,便是菱秀,也只能在外间伺候,没有他的准许不能入内。这般挨了打的丑态,他哪里愿意让人瞧见,连黄堇都是他动弹不了不得不留在身边伺候。
“我的娘娘啊,奴才们都在外面候着呢,您要什么就叫奴才啊。”
“我去抄会儿宫规。”
“别,您可好好歇息,您抄了一上午呢。”
以前自家娘娘多娇气,挨了打,总要发脾气,使小性子,连喝药都嫌苦,何时像现在这样乖乖抄写宫规,乖乖上药了。
黄堇摇头,心想这深宫真是个磨人的地方。
“总是要抄完的,”颜念笑了笑,自嘲道,“不让出去玩,正好打发下时间。”
莫说出去玩,自从颜妃被禁足,后宫众人好似嗅到了什么,纷纷转了风向,那几个寻常同颜念走得近的后妃都不见了踪影,只兰贵人来看了一次,玲嫔不方便过来,派大宫女送了些点心来。云台殿一改先前热闹的景象,变得冷冷清清,想到此,黄堇不禁有些气闷,颜念却浑然不在意,每日抄写宫规,或者看看书,仿佛宫里那些流言同他毫无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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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高考了,祝楼里的妹子们考试顺利



念念娘生日快乐
,为了证明本攻爱你,都放儿子出来卖萌了
我可是偷偷摸摸码字
@路边的血见愁
29
白惟暄整日忙于国事,等到想起颜念时,已过了大半个月。想着冷了颜念这么些天,应该差不多了,是时候去云台殿看看了。
白惟暄作为帝王,深谙人心,朝堂上的那些个权臣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中,更何况颜念这么个不通世事的十五岁少年。
他是知道颜念的,挨了打受了委屈,爱使小性子,白惟暄并不耐烦哄劝,便故意晾着他几日,让他好好反省。等到颜念慌了,着急了,他再临幸云台殿,好言哄劝几句,赏些新奇玩意,再讲些道理,教训一通,如此恩威并施,保管把人收拾得服服帖帖。
事实上颜念入宫半年,除去那次触到了他的逆鳞,惹得他失去理智,抽了颜念一顿鞭子,其他时候白惟暄在颜念面前都是温温柔柔的,从不疾言厉色。然而颜念却有些不合他意,虽然他很享受驯服和养成的乐趣,但没什么耐心。好在云台殿不少是他的人,很多道理白惟暄不愿意亲自讲,便由这些宫人代劳,总该让颜念知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他喜欢乖乖顺顺的人,自然希望颜念也乖乖顺顺的,任打任罚,恪守君臣、夫妇之道。
“燚儿怎么瘦了?”白惟暄扶起颜念,拉着他的手问,“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颜念摇头,一一回答,态度恭顺有礼。
“是么?”白惟暄吻了吻他的额头,目光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和宠溺。
“那朕要好好拷问云台殿的人了。”
“皇上......”颜念吓得赶紧拽住白惟暄衣角,随后又觉得不合礼仪,讪讪放开手。
白惟暄见状,哈哈大笑。
“燚儿,过来,”白惟暄从曹公公手里接过一个三架食盒,打开,从里面端出一个瓷盘,诱人的香味扑鼻而来。
“凤来斋的绿豆糕。”颜念喜道。
白惟暄揶揄,“狗鼻子!”
白惟暄笑着把食盒里的点心一样样取出来,颜念看得两眼冒光,“芙蓉糕,玫瑰酥......哇,谢谢皇上!”
白惟暄最后取出一双筷子,夹了一块玫瑰酥递到颜念面前,“朕喂你。”
颜念红着脸,小声道,“我、臣妾自己来。”
“乖,张嘴,”白惟暄柔声笑道,“朕喂你一口,你亲朕一下便好。”
“皇上......”
“怎么?又害羞了?朕可是想念燚儿的很。”
“好了,朕不逗你了,来,张嘴。”
“这可是朕特意派人到凤来斋买的,燚儿喜欢不喜欢?”
颜念闻言,忍不住笑了,吃着吃着,似乎想起了什么,又红了眼眶。
白惟暄无奈,怎么伤心了要哭,高兴了也要哭,怎的比女人还难哄。
“乖,慢些吃,没人同你抢。”
“唔。”
“禁足期过,朕带你出宫玩。”
“嗯,谢谢皇上。”
“上回怎么突然去禁宫了?”白惟暄问道。
“上回怎么突然去禁宫了?”白惟暄问道。
颜念顿了顿,将那天的事情一一说给白惟暄听。白惟暄闻言,心里惊涛骇浪,那条狗怎么会无端去了禁宫?难道是有人刻意引过去的?可是一个畜生懂什么?
白惟暄看向颜念,颜念眼圈微红,嘴角仍然沾着些点心屑,脸上一派无辜又委屈表情,白惟暄顿时放下心,颜念这个样子啊,确实不像是发现了什么。
古豳二大祭司何等风华绝代之人,怎么会教出这么天真愚蠢之人?白惟暄心中诧异又惋惜,那日战场上见着了跟丁燚长得极为相似的颜念,白惟暄只道他的出现是有心人刻意的安排,是刻意的接近,他是不相信颜念的圣子身份的,因而他派人监视颜念的一举一动,他试探他,怀疑他,揣测他的目的与居心,他百思不得其解,却没想到颜念真是二祭司的亲子,是古豳王接近拉拢的人。
想到颜念的身份和他身上的秘密,白惟暄又起了些兴趣。
“朕知道你受了委屈,这次疼得狠了吧。”
颜念闻言,心中无限酸楚,眼泪又涌了出来。他挨了顿狠打,又被冷了一段时间,面上虽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无比委屈和难受的。他一向依恋甚至崇拜白惟暄,这一番却深刻认识到对方帝王的身份,认识到彼此身份地位的鸿沟----这些他本早该意识到的,但他自幼长在神殿,因着某些不可说的原因,大祭司并不让他出门,他不懂什么人情世故尊卑规矩。古豳与大周相比,本就不注重礼仪规矩,加之古豳王祁旭待他如亲生弟弟,他是一点都不懂什么君臣之道的,因而白惟暄在他眼里,一向就是温柔的兄长和夫君形象。他对于白惟暄,并没有寻常后妃对帝王的那种惶恐和恭顺之心,那是一种根植于后妃骨子里的伦理束缚。
白惟暄抱着他,一把将他摁趴在自己怀中,褪下他裤子,只见臀上微肿,先前破皮的地方已经结了痂。
“痒也别拿手挠,雪白的皮肤留了疤可不好看。”
“没事的,我又不是女孩子,男人留疤更爷们......啊,疼......”
颜念两手捂着屁股,眼泪汪汪。
白惟暄道,“在哪听得这些混账话!”
“朕那儿有进贡的雪玉膏,去疤生肌效果很好,晚些朕让人跟你送来。”
“也是你好福气,这雪玉膏一共两盒,一盒赏给了许贵妃,这一盒朕没舍得给旁人,没想到到头来让你捡了宝。”
“谢谢皇上。”哼,我也不想要,还不是你让人打我的。
“宫规抄完了么?”
“没有,”颜念抬头怯怯看了白惟暄一眼,两手虚捂着屁股,生怕自己又吃苦。
“还剩一点。”颜念补充道。
白惟暄见他这幅受惊了的可怜样子,难得有些心软,但君无戏言,因而只道,“朕罚你,也是因为你犯了错,乖,朕如何都是疼你的。”
颜念低声回道,“我知道。”
“你受罚,朕也是心疼的。但你闯下这么大的祸,朕不罚你,难以服众。就是煜儿犯了错,也要乖乖认罚的。”煜儿正是小太子。
“嗯,我知道。”
“以后做事前用你的脑袋想,再不然,也要为你的屁股考虑。”
颜念只觉得这些话听起来怪怪的,似乎有哪里不对,但他最终只是低着头乖顺道,“我知错了。”
用过晚膳后,白惟暄回了北辰宫,因颜念身上伤未大好,他晚间便招了兰贵人侍寝。
明黄色的龙床上,兰贵人抱紧皇上强劲的腰身,感受那一下下凶狠的顶撞,嘴里发出一声声或高或低的呻吟,眼眸里却是令人惊心的爱与yu。
皇上,砚儿终于等到您了。
发泄一通后,皇帝照例将人送了回去,后妃不留宿是宫中不成文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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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么这么一小段都能被吞,醉了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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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5 21:58:43  更:2021-09-06 08:3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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