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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男妃(古风耽美,修文重发)[第10页] |
作者:君骑白马我骑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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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庶人颜燚,毒害圣上,罪大恶极,本该诛其九族,但感其有悔心,且受奸人蒙蔽,故免其死罪,杖六十,流放岭南,永世不得入京!” 圣旨传来,颜念反而镇定了。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重获自由的机会。 当然前提是他先熬过这六十杖。 大牢里自然不缺刑具,很快颜念被摁趴在刑凳上。一个狱卒在后头摁住了他的双足,一人褪下他裤子,露出雪白如玉般的修长大腿和臀部,只是那臀上仍然留着伤疤。 那是雪地里杖杀时留下的。 一人拿了软垫来,塞在颜念腰下,让他臀部如祭品般高高翘起。之后又拿了几个手帕,垫在他双手双脚处—似乎是防止他挣扎之时勒破手腕,将他双手双脚捆在刑凳四处。 颜念双腿被分开,臀部高翘,那弯着腰低头捆绑颜念双足的狱卒一抬头,只见两瓣浑圆的臀丘向后撅起,依稀可见隐秘的后处。 那狱卒舔了舔嘴唇,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 颜念羞得浑身发冷,发热的脸颊贴在冰凉的条凳上,闭紧双目。 厚重的大杖搁在颜念臀上,好似要让受刑人充分感受晾臀的羞耻,以及杖刑的恐怖。 监刑的太监宣了圣旨,两个狱卒一左一右地抡起竹板。 竹板抬起落下,板子直陷臀肉中,圆润的臀丘上很快浮现一道紫红色僵痕。颜念只觉得啪地一声,割肉般的疼痛从身后传开,直达脑海。 颜念痛得仰起头,发出一声痛呼。 行刑的狱卒看着少年身上的板痕皱眉,他们受人吩咐,知道不能打坏了这人。所以原本是红木大杖的刑具,都被他们换成了不伤内里的毛竹板子。 他们自认下手有分寸,却没想到这样一板子下去,少年竟然这么大反应。 然而他们自然不会知道,颜念那日险些被杖杀,身体一直未曾大好,这些日子在牢里吃了苦头,身子早不如从前了。 行刑人接下来便收了些力气,毛竹板子极有韧性,每一板子都好似把少年的臀肉打得凹陷进去,不过五六板子,就将少年两瓣屁股打了个来回。 受过一轮责打的臀肉接受下一轮的锤楚,颜念咬紧了嘴唇忍痛,他的腰肢却不受控制地扭动着,红肿的臀肉随着板子起落而轻颤。 二十板子打完,两个狱卒停手,原来是每二十板子换一次人行刑。 先前那给颜念捆绑双足的狱卒偷偷抬眼望去,只见少年高翘的臀部又红又肿,更显得臀丘弧度圆润,那重点受责的臀峰已成了深红色,在白皙细嫩的大腿衬托下,更显得那两瓣臀肉可怜。 那狱卒心中蠢蠢欲动,很想上去摸上一摸。 板子停住,身后仍然火辣辣地疼,颜念却终于可以歇口气了。 ——————————————更文分隔线—————————————— 卡个拍,好久没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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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不就是个拍么,居然发不上去 只好发图片了。 自己坐沙发 今天没有了,要吐血了 |
80 颜念趴在石床上,手指沾了药膏,往身后抹去,另一只手握成拳,堵在自己嘴里。 沾了药膏的手指碰到伤痕累累的臀肉时,一阵痛楚直逼脑海,眼前一阵阵发黑发晕,颜念狠狠一口咬下去,一丝腥甜涌进嘴里,眼泪汹涌而出。 等那一波痛楚过后,颜念稍微缓了缓,再继续沾了药膏,往臀上抹去。 药膏是他找狱卒讨来的,药性极烈,颜念就在这刀割般的疼痛里,给自己臀上腿上上药。去岭南那么远,如果伤口不处理,任由伤口溃烂,他一定会死在流放的路上。 他还不想死,他还年轻,他不能死,他要活下去,活下去...... 活下去才有希望...... 在对生的渴望和执念之下,颜念熬过了那一波波疼痛,等到上好了药,他手腕上的伤口深可见骨,那是他剧痛之下咬出来的牙印。 颜念伏在地上,捂住的嘴里发出一阵阵呜咽,那是灵魂深处发出的悲痛和绝望,是令人心颤的悲哀和无奈。 他痛恨这样只会哭泣的自己。 可是除了哭泣,他又能做什么呢。 他也怕黑,他也怕疼,可是自己不勇敢一点,怎么能活下去呢。 眼泪不受控制得流出,颜念伸手擦了擦,却是越擦越多。 颜念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沾满了眼泪的手放在眼前,白皙的手指上是沾了血的眼泪。那一抹猩红,在苍白如玉的手指衬托下触目惊心。 眼泪流干了也好,这样他便再也不会哭泣了。 “诛九族的罪名,居然被皇儿这样轻易地以流刑盖过了。” 这日白惟暄照例给太后请安,太后果然说起了这些。 白惟暄点点头,笑道,“念念是朕的人,朕也该算在这九族之内,不如依母后之言,将朕也一并诛尽。” 沈太后没料到白惟暄这样顶撞他,气道, “胡言乱语。” 白惟暄这才收了笑容,正色道,“念念是无辜的。” “无辜?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他亲手画押认罪,还能冤枉他不成?” 白惟暄闻言,懒得跟太后说这些,转身欲走。勿怪太后认定颜念就是下毒之人,在那样的证据下,若非他清楚颜念的品性,恐怕他也会相信颜念就是凶手吧。 “所谓君无戏言,哀家希望皇上能记住自己的圣旨,不要闹出笑话。百姓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朝臣们的眼睛更不瞎。”在知道颜妃的判决时,太后就猜到自己儿子打的什么主意,她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白惟暄闻言,头也没回,冷冷道,“朕知道。”白惟暄确实想要瞒天过海,却也知道很难。正如太后所说,朝臣们的眼睛更不瞎,一大堆老臣闲着无事时时盯着皇家事,一言不合便以有悖祖训或者陛下行为有失为由来劝谏,呈上来的奏折都能压死人,偏偏白惟暄还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沈太后看着皇帝离去的背影,倒退几步,颓然软倒在贵妃榻上。作为母亲,她不是不心疼她的皇儿,可他万不该执着这样一个人。若颜念只是寻常百姓家一个公子哥,皇上要纳一两个男妃,在不影响子嗣的情况下,太后不会站出来反对。 可这个人是古豳人,是古豳王祁旭送过来的,谁知道他有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或企图。 沈太后一直想不明白,颜念到底哪里好,竟然让皇儿这样为他着迷。而且她知道皇帝从前并不是长情的人,对丁燚那也不过是一时兴起,得不到而已。而现在皇帝竟然会为了这个颜妃疏于后宫,为了他不顾朝臣的劝谏,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是不是有一天,这个颜妃也能左右君王的意志了? 可越是想不明白,太后越觉得此事奇怪,便越不会放心颜念留在皇帝身边,她不能冒这个险。 ——————————更文分隔线———————————— 上章如此精彩的拍,居然好几个人说没细看 有这么多亲妈么 我咋记得你们不都喜欢看我儿光pp挨打呢 |
81 晚膳时,白惟暄看着青色瓷盘里装着的菜色,举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朝着身后候着的曹公公问道,“颜妃如何了?” “回禀陛下,老奴已经安排好了。” “嗯,”白惟暄点点头,“打点好一切,别让他受了委屈。” 话虽如此,白惟暄却也知道,不受委屈是不太可能的。颜念一向娇气,狱中那样的环境,他怕是委屈得哭鼻子了吧。 便是自己让人安排好一切,可到底有他顾及不了的地方,更何况钱言之是太后的人。而且他既已把此案交由三法司审理,他便不能再过多干涉此案——此乃为君之道。 罢了,以后好好补偿他去。白惟暄放下筷子,心里这般想着。 “都撤了吧。” “陛下?”曹公公吃惊,陛下可没用过几筷子呢。 “撤了吧。”白惟暄又重复了一次,曹公公不敢抗命,让人陆陆续续地把菜撤了下去。曹公公看着宫女们端着瓷盘鱼贯而出,他心下一惊,这才想起来,今日的晚膳中有一两道菜是先前颜妃喜欢的。 “陛下......” 白惟暄拿了大氅往外走,曹公公提着灯笼在后面追着。 “陛下......哎哟......” 白惟暄突然停住脚步,曹公公不妨,一下撞到他身上。白惟暄身材硬朗胸膛宽广,曹大总管撞得身体发疼,却赶紧跪下告饶。 “起来吧,”白惟暄开口,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你找个太医,带着去天牢看看颜妃。” 大周刑律,流刑皆伴有杖刑,杖责数目似流放地点而定。换言之,流放地带越遥远,要挨得刑杖就越多。 流放岭南,并非皇帝一言而定,是皇帝、太后、朝臣相互妥协的结果。古豳在北,颜念是古豳人,他们自然不会放虎归山,流放之地便选在正好处于南部的岭南了。 “莫让人察觉了。” “老奴遵旨。” 白惟暄曾交代曹公公,让他打点好一切,因此白惟暄以为杖责什么的就是走个过场,有了他的口谕,颜念应是没有真正挨打的。然而他知道颜念身子弱,到底放心不下,便想着让太医替他走一遭吧。 白惟暄解下大氅,交给曹公公,“这个一并送过去吧。” “陛下?” “你且去吧。” “莫惊动旁人。” 语音未落,白惟暄便转头朝着北辰宫的方向而去。 翌日,昭王进宫,在御书房汇报完政事之后,昭王厚着脸皮蹭着新进贡的茶叶,同皇帝闲聊起来。 “以一己之力扛下所有罪责,当真好胆色,本王倒有几分佩服他。” 白惟暄闻言笑了笑,朱笔继续在奏折上圈圈点点。 “你怎么舍得?那可是流刑啊,正常人都受不住。” “少年人吃点苦头算什么,过段时间风平浪静了,朕会接他回来。” “说得倒轻松,”昭王摇着扇子,道,“先不说流放之地的苦役,就是那一路上,枷锁加身,徒步千里,就没见几个能熬下去的。” 白惟暄的目光这才从奏折上移开,淡淡道,“不然呢?你要朕如何?” 昭王叹了口气,“你就不怕他恨你?” “爱又如何?恨又如何?不就那么回事,朕要他的世界只有朕。” “......” 心爱之人,肯定要捧在手心,舍不得他受一点委屈的,昭王是如何也想不明白,爱一个人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受苦的...... 昭王以扇遮面,偷偷打量了他的七弟几眼,小时候怎么没发现这小子想法如此奇清。 “朕是皇帝,国事繁忙,没时间想什么情啊爱啊,朕只要把人抓在手里,让他的目光都放在朕身上就行。” 昭王温柔一笑,不置可否。 “朕要他的眼里只有朕,他爱不爱朕,恨不恨朕,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只有朕了,这便足够了。” “你现在这样说,到时候有你哭的。”昭王继续摇扇子,心想被皇上您看上,可真是倒霉。白惟暄冷哼一声,似乎有些怒气。 昭王端起白玉茶杯,小酌一口,分明是饮茶,倒是被他饮出几分喝酒的姿态来。 “他这一去数载,过个几年怕是连你都忘记了。人生短暂,你们之间能有几个几年,到时候可别怪为兄没提醒你。” 白惟暄面沉似水,昭王似乎还未察觉,仍然说道,“你呀,就是死鸭子嘴硬,到时候......”白惟暄打断他,幽幽道,“王爷您的内宅可还安稳?” “啊?” 昭王反应过,想到自己府里那位,昭王又是一把辛酸泪,放着好好的王妃不当,非要当小侍卫。 好不容易把人吃到嘴里,为了表忠心,将府里一切事务交由他打理,他倒是打理得井井有条,更是将王妃内一干人等收拾得服服帖帖,结果没过几天,就给他抬回了几个娇滴滴的美人儿,说什么王爷的子嗣不能断,气得昭王将人摁在床上狠狠揍了一顿屁股。 这侍卫闹得哪一出,全京城人都知道他昭王是个断袖,从年少时便是。 对女子不行,又如何生得出儿子来。 你既然如此担忧子嗣问题,不如你争气点,替本王生个世子出来。昭王这般想着,那晚将小侍卫翻来覆去折腾了几次。 接下来几日,小侍卫便捂着屁股躲着他了。 被戳到了伤心事的昭王无心再调侃自己七弟了,寒暄了几句便匆匆回王府了。 寂静的御书房内,飘着淡淡的茶香。 白惟暄手里拿着奏折,朱笔搁在一旁,陷入了沉思。 “他这一去数载,过个几年怕是连你都忘记了。” 昭王的话在他心上回荡..... 自负的君王在御书房呆坐了很久,直到夜幕深沉,曹大总管掌灯进来。 白惟暄低声同曹公公吩咐了几句,曹公公一惊,“这?” “嗯?你有异议?” 曹公公见皇帝沉着脸,不敢再说什么,领命而去。 一炷香之后,皇帝带着人去了天牢。 ——————————————————更文分隔线———————————————— 听闻爱妃们明日开学,故深夜临幸爱妃们,爱妃们年幼,当以学业为重,若得闲,记得入宫看看朕 。 为什么流放岭南————古豳在现在陕西西安那块,京都在河南开封洛阳这块,岭南在广西那里。颜念是古豳人,肯定不能往北去啊,所以只能往南了。 |
最初就是想写个流放梗,设计情节,就有了下毒栽赃,这是流放的缘由。皇帝被迫无奈流放心爱之人,之后崩溃。因为很萌丁燚的人设,所以有了替身梗,惊才绝艳桀骜不驯的状元郎宁死不屈,皇帝求而不得滋生心魔。所以,最初想的就是虐文,反虐很爽的虐文。但是有人说,有甜才有虐,没有甜,为什么会相爱。其实我并不想写先甜后虐的模式,纵观吧里的文,要么是从头虐到底的虐文,要么是甜宠文。为了故事的逻辑性,我还是写了,所以这才有前五万字的甜。可能是因为那些甜,让喜欢看甜文的某些亲妈误入了。。。 |
最近忙死了,天天加班写方案,所以更新慢了。昨晚难得不用加班,想着很久没见念念了,所以码字。几天没更,有点找不到感觉,两千字码到十二点多,所以今天早上看到某些人的人生攻击才会那么生气 |
82 阴暗的天牢,惨叫声不断从四周传来。 那惨叫声极其凄厉,仿佛从地狱里发出,直刺人的脑海。 “娘娘......” “你害得奴才好惨.......” 小喜子浑身是血的出现在颜念面前,一点点向他爬来。 “奴才好疼......” “不,” “不是我。” 颜念小声辩解,不断往后缩,小喜子狰狞着向他靠近,好似从地狱爬出来索魂的恶鬼。 “念念......” 白惟暄看着颜念,只见颜念闭着双眼,嘴里嘟囔着什么,他脸上满是惊恐的表情,似乎梦到了可怕之极的事情。 “念念,别怕,朕来了。” 白惟暄一边轻轻拍他的背,一边安抚他。 “皇上?” 颜念睁开眼睛,一时有些迷茫,他小心翼翼地靠在白惟暄身上,似乎有些惊魂未定。 “别怕,没事了。” “念念受苦了。” 颜念从白惟暄怀中离开,他坐起身来,黑色的眸子里已不见迷茫,显然已是清醒过来。 白惟暄看着颜念这样淡漠又疏离的样子,心中已是不悦,却仍然伸手想将颜念再度拥入怀中,颜念往旁边躲了躲,白惟暄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白惟暄的手落在颜念头上,耐着性子哄他,“念念,别怕,都过去了。” “你先去岭南,过段时日,事情平息了,朕派人接你回来。” 颜念低低应了一声。 白惟暄顿了顿,又道,“怎么?念念不愿意?” 这回连颜念都察觉到了他的怒气。 颜念摇摇头,“草民不敢。” 先前昭王的话句句戳在白惟暄心上,他一边想,一边开始怀疑,越想越担忧,越想越是不悦,不出两年,颜念定然会忘了他,也许还等不到自己接他回来,他便在岭南娶妻生子了。 “念念,”白惟暄轻轻唤他,颜念抬起头,只觉得这样的皇上有些奇怪,说不上来的奇怪。 白惟暄的手抚在颜念背上,温柔地抚摸,顺着脊背往下,落在腰上,手下的肌肤滑腻,触感极好,颜念僵直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念念,走之前,朕送你一件礼物。” 看着御医和太监端着东西进来,颜念瞪大了眼睛,惨白的小脸上满是惊恐和不可置信。 直到太监上来服侍他,颜念才反应过来。 “你们要干什么?” “放开我,放开我。” 庄惟瑄坐在石床上,把颜念抱在怀里,牢牢制住颜念的挣扎。 很快颜念双手双脚都被太监用锁链锁在了石床上,曾经似乎也是这样...... 那些不太美好的回忆涌上心头,颜念脸上血色褪尽。 “开始吧。” 太医打开药箱,展开层层包裹着的丝绢,露出一排三指长的金针。 太医拿起一根金针,在火上细细灼烤消毒。 看着泛着寒光的金针,又瞥见旁边的墨汁,颜念似乎明白了什么,徒然挣扎起来。 白惟暄手上用力,将他抱得更紧,“别怕。” 所谓流刑,既杖其臀,又刺其面,是一人之身、一事之犯而兼受三刑。这些颜念略有耳闻,却没想到白惟暄会真的把这些用在他身上。 “不要、我不要.....” 在面上刺字,这是何等的耻辱。在古豳,只有最低等的奴隶才会这样,在脸上或者身上刺一个字,以作标识,终生为奴。 “放心,朕舍不得把墨刑用在你身上的。” 颜念抬头看他,双眼含泪,面上满是哀求之色。 白惟暄有些心软,他温柔地用手指拭去颜念脸上的眼泪,柔声道,“可是去岭南这么远,你要是忘了朕怎么办?” “不会的,”颜念摇摇头,双手拽进了白惟暄的衣服,将他的龙袍抓得皱皱的,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白惟暄让他趴在自己怀里,紧紧摁住他,然后掀起他的衣服。颜念在牢里这些天,都只穿了囚服,因此脱起来是极其方便的,掀起上面的夹袄,便露出一小段白皙瘦弱的腰肢。 “放开我,” “皇上.....” 不,他不是奴隶。 他们不能这么对他。 颜念大肆挣扎起来,然而他的挣扎是微薄无力的,却只听哗啦哗啦一阵阵锁链撞击声。 “放开我,白惟暄,你这个疯子。” “疯?”白惟暄笑道,“朕倒宁愿朕疯得更彻底一点,这样找个地方把你关起来。” “可是朕是皇帝,朕需要给朝臣,给百姓一个交代。” “我恨你,我恨你,我.....啊.....” 炙热而尖锐的疼痛从身后传来,颜念当即疼得惨叫一声。 “恨吧。” 白惟暄淡淡道,“爱也好,恨也罢,只要你不忘了朕,如何都好。” 烧红的金针泛着热气,一点点刺破少年的肌肤,带出兹兹白气和点点鲜血。 颜念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他只觉得有一根烧红了的烙铁透过自己的皮肉,直接烙在了自己骨头上。 他疼得身子一啰嗦,双手紧紧拽住了白惟暄的龙袍,用力之大,既然将那龙袍撕碎。 白惟暄被颜念的惨叫惊住,似乎自己的心也跟着颤抖了一下。 “轻点,都给朕下手轻点。” 太医擦了擦汗,硬着头皮将墨汁一点点融到少年肌肤上。 浓密的墨汁染在肌肤上,混着鲜血,最终变成了青色。 那是一个小小的“日”字。 太医的动作不可谓不温柔,但颜念却大肆挣扎着。很难想象,在这样的痛苦之下,少年疼得满脸是泪,却仍然蹬着两腿,想挣脱束缚。 颜念的挣扎可以用惨烈来形容,只见脚链哗啦作响,似乎要挣断,连白惟暄都有些惊呆了,连忙道,“来人,摁住他,给朕摁住他。” 两个太监上前,一左一右地摁住他的双腿。 其实并不需要人摁住,颜念本能挣扎了一通,已经没有了力气。 “废物!朕让你轻些,你听不懂么!还是想抗旨!” 白惟暄对着太医一通怒斥。 太医战战兢兢地解释,只说这一处刺字,是疼些的。 白惟暄又道,那就换个地方,换个不那么疼的地方。 太医小心翼翼提议,往下方刺一些? 往下便是臀部了。 白惟暄褪下颜念裤子,显然是同意了太医的提议。 谁知,这裤子褪下,露出的臀部满是伤痕。 整个臀部到大腿青紫红肿,新伤叠加着旧伤,白惟暄沉了脸,怒道,“这是怎么回事?” “谁让你们动的私刑!” ————————————————更文分割线—————————————— 请允许白渣攻最后发一次疯 |
4072,4073,甜蜜小番外,请众爱妃自行取用。居然还有爱妃觉得大白要阉了念念,这……爱妃们口味太重,朕…… |
83 白惟暄褪下颜念裤子,显然是同意了太医的提议。 谁知,这裤子褪下,露出的臀部满是伤痕。 整个臀部青紫红肿,新伤叠加着旧伤,白惟暄沉了脸,怒道,“这是怎么回事?” “谁让你们动的私刑! 狱卒直呼冤枉,直说自己是遵了圣旨。 白惟暄怒火中烧,却发作不得。 他想一刀砍了这些狱卒....... 可是是他亲手下的圣旨啊。 大周刑律,杖刑和墨刑作为流刑的附加刑,三刑合一。白惟暄免了颜念的墨刑,迫于压力,不好再公开免了他的杖刑。因此只是想着让曹公公私下打点好一切,却没想到颜念还是遭了罪。 然而他却不能这样直白地发作出来。不然明日那些老不死的又该在他耳边唠叨了——陛下这样偏袒这位废妃,置大周律法于何地......这些白惟暄甚至都能想象出来。 最重要的是,他不能前功尽弃。 流放岭南已是太后、朝臣最大的让步了。 毕竟颜念不是一般人,他是古豳人。 “皇上?” 皇帝连夜去天牢,刑部尚书钱大人闻言,慌忙赶来,一进来就看见这一幕。 他只道他夜审颜妃的事被皇上知道了,吓得跪倒在地,不住求饶。 白惟暄虽然觉得奇怪,并未多想,只是让他起来说话。 钱言之战战兢兢地站起来,侯在一边。 “陛下息怒,奴才们也是奉旨行事。” 狱卒连连求饶。 “行了,都出去吧。” 狱卒战战兢兢地谢恩离开,自以为逃过一劫。然而没过几日,却犯了事,身首异处。包括那日代替曹公公宣旨的太监,都未能幸免。 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这边,其他人都离开之后,天牢里便只剩下那刺字的两位太医以及皇帝带过来的几个太监。 “陛下,这.....”太医试探道,“这还要继续么?” “继续刺。” 皇帝简单的三个字,却让太医好生为难。这位废妃臀上青紫不堪,有些地方还破了油皮,看着就疼,这如何能施针? 太医偷偷看了眼皇帝,皇帝沉着脸,看来这字如何也得刺下去了。 太医只好硬着头皮,将那金针在火上烤过,然后找了一小块伤不太重的臀肉,对准,下针。金针一刺下去,少年就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吓得太医手一抖,险些刺歪。 炙热的金针刺在伤痕累累的臀肉上,好似板子直接打在了肉里,不,比板子打在肉里还疼,那分明就是火热的金针刺在骨头上,并从骨头处蔓延。 那疼痛太钻心,从颜念身后向四周,向心里蔓延,颜念第一次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晕过去,为什么要一点点感受自己被打上奴隶的烙印。 太医看着少年纤细的身体扭动着,可怜的臀肉因为害怕接下来的疼痛而轻轻颤动,他擦了擦汗,不敢再刺。他其实算不上是太医,他是大周专门给犯人施墨刑的人,因先前有些人手法不标准,引得不少犯人感染,或者刺字褪去,因此后来便找了太医院一些品级低的医师负责施刑。他并不是第一次给犯人施刑,却是第一次这样心惊胆战。 伴君如伴虎,古人诚不欺我,太医如是想着。 等少年身子平复了些,太医又小心翼翼地继续刺字。 颜念叫得声音都哑了,深冬时日,他却生生疼得出了一身汗。 然而受罪的并不止他一个人。 白惟暄僵硬地抱着颜念,他的眼睛望着远方,看着天牢的墙壁。墙壁自然没有什么好看的,他只是不敢低头,不敢看颜念伤痕累累的臀部,更不敢看少年挣扎的身躯。 然而他不敢看,不愿看,却躲不开少年的惨叫。 那惨叫声却钻入他脑海,他只觉得心都被揉成了一团,他突然很想不管不顾地将颜念抱起来,不管什么弑君案,不管什么古豳大周。 然而他忍住了,他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背,少年瘦弱的脊背上布满了细汗,白惟暄手一顿,低声道,“忍忍,马上就好了。”他的声音低哑,不知道是在安慰颜念,还是在安慰自己。 “为朕忍忍。” “到了岭南,朕会接你回来的。” “对不起,念念。” “你要替朕好好照顾自己。” 白惟暄低声同颜念诉说。 一开口,压抑的情感似乎抑制不住了。 “云台殿朕会为你留着,等你回来。” 白惟暄温柔地唤他的名字,说一些他们曾经有过的美好。 颜念闭着双目,已经疼得神志不清了,他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已经脱壳而去。似乎疼得久了,连疼痛都麻木了。 颜念突然很想笑,皇上啊,您看您,您嘴里说着对不起我,却让人在我身上种下这样的耻辱。我的陛下啊,这就是您的爱么? 这一刻,颜念似乎明白了什么。 而这些,是很久之后白惟暄如何也想不明白的。 他以为颜念那样狠心,是被他伤透了心。却不知道,很久之前,他在颜念身上打下印迹时,颜念就已了悟,这个人的爱太过自私,他承受不起。 安神香慢慢起了作用,颜念渐渐睡了过去。 太医手中的金针,慢慢落在少年肌肤上,少年在熟睡中身子仍然一颤一颤。 刺完字,再染上墨汁,一个大大的暄字,嵌在了肌肤中。 这个人已经深深打上了他的烙印,他是自己的,是永远属于自己的。 白惟暄很是受用,伸手想触摸,被太医拦住,“陛下不可。” 太医解释说,才染上墨汁,为了刺字的永久性,皇上您还是别碰。 白惟暄低低应了一声,解开颜念手脚的锁链,将他放趴在石床上,拿大氅盖在他身上。 此时,已近五更。白惟暄在颜念床边坐了一会,直到曹公公过来。白惟暄这才发现,原来已是早朝时分。 早朝之后,白惟暄正准备去御书房议事,就见曹公公领着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来报, “陛下,颜妃娘娘在天牢晕过去了!” “什么!” 白惟暄只觉得好似一记重锤击在胸口,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对曹公公吩咐了几句,便匆匆忙忙赶往天牢。 御书房等待的大臣们议论纷纷,你一言我一语地在探讨最近京城朝臣上的大事,突然见皇帝身边的曹大总管出现,说是陛下身体抱恙,议事改为明日。 大臣们心中奇怪,又想起皇帝早朝时脸色似乎不太好,并询问了几句,又彼此恭维了一番,这才离开。 ——————————更文分隔线————————————— 刺的一个暄字。 日靠上一点,刺在尾椎骨上,宣靠右下一点,刺在pp尖上。 |
84 白惟暄赶到天牢的时候,颜念已经意识不清了。 颜念小脸烧的通红,意识不清地往白惟暄身上靠。 “念念……” 白惟暄一把将颜念打横抱起,他脑中一片空白,竟然顾不上颜念此时的身份,一脚踹开牢房门,大步往外走。 狱卒见状,上前拦住他。 “皇上,颜公子是重犯,不能出去。” “滚!” 狱卒迟疑了一下,硬着头皮继续说道,“陛下,按照大周刑律……” “大周刑律?”白惟暄冷笑,“大周刑律哪条规定了念念不能出去?朕去改了它。” “这……” 白惟暄沉着脸,直接抱着人出了天牢。狱卒还要再拦,竟然被皇帝周身的气势吓得不敢上前,只好眼睁睁地看着皇帝带着人离开。 皇帝一走,狱卒便派人向刑部尚书钱大人汇报。钱大人得知消息后,不敢耽搁,又立刻让人给祥和宫递消息。 太医很早就在北辰宫内候着了。 看到皇帝抱着人进来,只见那人被大氅裹着,看不清模样,看那瘦弱的身形,应是未及弱冠。太医心中好奇,却不敢盯着细瞧,只低了头替人把脉。 等到褪下少年的衣服,饶是太医行医数十载,也被少年身上的伤疤吓了一跳。 而少年的身份,不言而喻。 正是先前被褫夺封号贬为庶人的颜妃。 此时的颜妃从背到臀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整个臀部青紫交错,肿起两指来高,有些破了油皮的地方结了狰狞的伤疤,一看就是烈性棒疮药的效果。想起曾经听说的那些大牢、军营里治棒伤的土法子,太医不免也有些佩服这个少年了。 最让太医心惊的,却是颜妃臀部上方那个大大的“暄”字,显然这便是颜妃高热晕厥的缘由。 太医在宫中十几载,心灵何等通透,皇帝不问,他也不提这些。只是替颜妃开了些药,叮嘱了几句。 之后皇帝问了些颜妃的情况,太医一一作答。只说颜妃身子虚弱,需好好静养,否则将有损寿数。 白惟暄一言不发地将颜念拥在怀里,昏迷着的人很乖巧,依偎在他怀里,无意识地朝着温暖之处靠拢,一点也没有平日的疏离与抗拒。 颜念紧闭着双眼,这段时日的折磨让他愈发瘦削,此时安静的少年格外乖巧温顺,丝毫没有记忆中某人的样子。 一个是凤眼,一个是杏眼,一个活泼可爱,一个桀骜不驯,当初为何会觉得他们像呢? 白惟暄拿手指细细描绘颜念的眉眼,从眉眼往下,到鼻子、嘴唇,明明一点也不像啊。 不,他似乎不记得了。 不知从何时起,记忆中丁燚的模样早已淡去..... 为什么? 此刻白惟暄思绪百转,最终却只幽幽叹了一句——念念,为何先遇到的不是你? 白惟暄打开紫金活血膏,一点点抹在颜念身上,从背到臀,抚过那些伤痕。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似乎怕弄伤颜念。 黑乎乎的汤药端了上来。 白惟暄端起药碗,浓郁的草药味扑鼻而来,白惟暄皱着眉头,含了一小口,俯下身渡给颜念。 这样喂了几口药,白惟暄再也忍不住,放下药碗,端起茶杯连连漱口。 又忍着吃了些点心,这才压下心头的苦味。 怪不得颜念上回会吐,原来竟是这般苦。 白惟暄喃喃自语,他身体一向强健,除了幼时,甚少生病,竟不知这药能这么苦,苦到心都皱成一团了。 喝下药,过了一会,颜念身上的热度退去,不久便悠悠转醒。 ————————————————————更文分隔线—————————————— 自从开了这个文,涨了好多贴吧粉丝啊,每天都看到有新人关注。可是咋不见新人冒泡呢 你们都准备偷偷暗恋朕么 |
85 过了几日,便是上元节。 白惟暄知道颜念喜欢热闹,本想带着他出宫看灯会。然而太医却说颜妃身子未大好,不能见风。 白惟暄叹息一声,却只能作罢。 上灯夜,白惟暄抱着颜念去了北辰宫偏殿。 此时的北辰宫张灯结彩,屋子里挂满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花灯,有走马灯,有圆灯,也有各种花鸟走禽模样的花灯,那灯式俨然比花灯会上还要多。 颜念看着新奇,苍白的小脸在花灯的映衬下也多了些神采。 白惟暄大悦,凡是颜念多瞧了几眼的花灯,都让人拿下来,递给颜念把玩。 这样赏了一会儿灯,白惟暄觉得无趣,便提议道,“只是赏灯倒也无趣,我们来猜灯谜吧。” 久久不见回答,白惟暄低头,颜念却已靠在他肩头睡着。 “念念.....” 白惟暄将颜念紧紧拥在怀中,心中无限酸涩。 白惟暄将颜念裹在大氅里包好,抱着走了出去,上元夜的月色别样的好,京都花灯会上应是热闹非凡,然而这一切却与他们无关了。 年轻的皇帝这才意识到,怀中这个少年早已不是当年拿着一个走马灯就傻笑的孩子了。 “陛下.....” 回到寝殿没多久,曹公公进来,在皇帝耳边轻言几句。 白惟暄疲惫道,“朕乏了,你找个理由打发了她。嗯,各宫再加赐一道菜。” 每逢上元节,宫中皆有宫宴。今年白惟暄想陪着颜念,便取消了宫宴,吩咐曹公公按照标准,赏赐到各宫。 方才太后身边的老嬷嬷来北辰宫,说是太后请皇上去御花园赏灯,想来是某些久不见圣颜的妃嫔们忍不住了。 上元节过后,颜念整日昏睡,身子一点也不见好。白惟暄着急,然而太医看过之后,只说身子元气大伤,需好好调养。 这日,颜念精神好些,便坐了起来,透过窗子的缝隙,看外面的景色。 白惟暄抱着他,陪他一起看。这些时日,白惟暄借着除夕和上元节,休沐多日,没有上朝,偶尔会召集心腹大臣在御书房议事。这样少了某些大臣的唠叨,难得过了几天清净日子。 “抱我出去。”颜念道。 “我想出去看看。” 白惟暄顿了顿,安抚道,“等你身体好了。” “我还没有看过大周的雪景呢。” 白惟暄听他声音中有无限的疲惫,不忍再拒绝他,便拿大氅将他裹了一层又一层,包得严严实实,抱了出去。 御花园的红梅开得正好。 白惟暄带着颜念过去的时候,赶巧遇上了小太子。 小太子对父皇请过安,拉着颜念道,“颜哥哥,看雪人。”说完,怯怯看了白惟暄一眼。因为对颜念的这个称呼问题,小太子没少挨罚,连着颜念屁股也没少受罪。后来两人约定,私下无人便这样称呼,小太子好久没见颜念了,一高兴就给忘掉了。 颜念顺着小太子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头上戴着帽子身后披着披风的雪人,颜念没忍住,噗呲一声乐了。 “我堆的。”小太子仰着头,一脸自豪地等着夸奖。 颜念摇摇头,伸手替小太子抚掉他肩上的积雪。 白惟暄见状,拉过颜念的手,少年的手无比冰凉,更甚过冬日的雪。白惟暄心疼无比,两手搓揉着少年的手,仍然觉得凉,又将颜念的手塞到自己怀中。 颜念尴尬地想抽回手。 白惟暄道,“不然便回去吧。” 颜念便不敢再动了。 小太子捏了个大雪球,朝着颜念扔过来。 颜念微微侧身,躲过。白惟暄给自己爱妃报仇,捏了个更大的雪球,朝着自己儿子扔过去。小太子机灵地躲过,又接连扔了几个雪球。 颜念躲闪不急,只好将白惟暄推了出去。白惟暄“哎哟”一声,被雪球砸了个正着,头发上一堆雪泥,好似白了头发。 小太子吓得不敢出声,颜念勾起嘴唇,忍笑忍得厉害,白惟暄瞧着他可人,凑上去偷亲了一口。 小太子拿手捂住眼睛,透过手指的缝隙里偷偷看,见自己父皇没生气,接下来也大着胆子,专门袭击自己父皇。 白惟暄陪着他们玩闹,心想煜儿平日一副老成摸样,谁知道在颜念面前,竟也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 想到颜念身子未好,玩闹了一会,白惟暄便抱着颜念离开了,颜念许是累了,闭着眼睛依偎在他怀中。 小太子望着步辇的方向,情绪有些低落。 步辇停下,白惟暄回头,道,“学业完成了,可以来北辰宫。” 小太子闻言抬起头,只听他父皇又道,“先别忙着谢父皇。” “改日父皇要考考你的学业,答不上来,父皇可要打你板子了。” “儿臣知道。”小太子板着脸,恭恭敬敬答道。 白惟暄抱着颜念坐在步辇上,回北辰宫。 颜念轻声道,“煜儿已经很乖了,皇上不要苛责他。” 白惟暄柔声应道,“好,朕都听你的。” 颜念侧了侧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白惟暄怀中。 白惟暄问道,“身上疼了?” 颜念自是不愿回答的。 白惟暄的手伸进大氅中,隔着亵裤,替他揉伤。颜念微微挣扎,白惟暄拿大氅将他遮得严严实实,低声道,“别人瞧不见的。”他知道颜念羞涩,知道颜念骄傲,明明臀腿上有伤,却没有在煜儿面前表现分毫。是他疏忽了。 颜念疲惫地合上眼睛,这些天他精神不济,一大半时间在昏睡中。便是偶尔有清醒的时候,也呆呆望着窗外,沉默着一言不发。 白惟暄只他疲惫,不想说话,然而受多了冷落,有时候也恨不得将他拽起来揍一顿,可是每每触到少年身上的伤,举起的手掌便再也无法落下了。 所有的怒气都化成了心疼和无限酸楚。 “念念.....” 白惟暄望着银白的远方,低声道,“朕后悔了。” “朕舍不得你离开。” 他原本以为流放只是权宜之计,他已安排好一切,颜念暂且离宫,过段时间再接他回来。 可是到如今..... “朕舍不得,一刻都舍不得。” “惟暄,”白惟暄心中一怔,低头看向颜念,他听到颜念的称呼变了。 颜念轻声道,“你是皇帝,你是大周的皇帝。” 所以,求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白惟暄心中酸涩,是啊,他是大周的皇帝,然而又有什么用。是皇帝又如何,掌控生杀大权又如何?到头来竟然护不住心爱之人。 |
流放or不流放,是个问题。 |
大家中秋快乐。过节楼主还在加班,生无可恋,中秋一点也不开心,但是看到大家的留言很温暖,感动。周日休息了更文。上卷最后一章,接下来就虐渣攻了,反虐到渣攻崩溃,反虐到众位心疼众位喊停好么!最后,再次祝大家中秋快乐啦。 |
86 过了上元节,白惟暄一恢复早朝,不出意外的迎来了一片诘问和“诛妖妃”的呼声。白惟暄铁青着脸,压下了这些非议,将瘦弱的少年护在了寝殿。 然而,有人终于按捺不住了。 某日的北辰宫,迎来了一位贵客。 “皇儿是打算这样藏他一辈子么?” 一盏茶之后,太后笑着说道。 她和皇帝的关系僵化至此,是她不乐意见到的。所以最初在得知皇帝带走颜念的消息时,她只是疲惫地揉了揉头,什么也没说。 而且她也不愿意再逼迫皇帝了,然而她如何也想不明白一向薄情的皇帝怎么就如此执着了。 “儿臣自有分寸。”皇帝一如既往的搪塞语气。不论沈太后再如何不情愿,再如何弥补,她和皇帝已经离了心,母子隔阂既出,便再也回不去往日的亲昵了,当然明面上仍然是一派的母慈子孝。 “分寸?”沈太后道,“前脚下旨,转眼却将人藏在北辰宫。这就是皇儿的分寸么?皇儿至大周刑律于何地?至天下于何地?” “这是朕的天下,怎么交代是朕的事。刑律上没有的,老祖宗没有做过的,朕先来添一笔!”皇帝昂首道,身上尽是肃然之气,似乎是铁了心要护着颜念了。大周刑律又如何,民间呼声又如何......白惟暄极度厌恶太后朝臣拿这些说事,每回搬出刑律搬出宗法来长篇大论,听得他耳根子都起茧,恨不得将这些人全都拖出去砍了。 “朕倒要看看谁敢非议皇家事!” 沈太后不由多看了皇帝几眼,她突然发现也许她从来就不曾了解自己这个儿子。从前她觉得她这个幼子和他父皇一样仁厚,如今才惊觉.....也许自己一早便看走了眼。 见皇帝已然动怒,沈太后便转了话题,道,“皇儿将他强留在身边,可曾问过他的想法?他可是古豳圣子,古豳未来的大祭司。又岂是甘愿当一辈子禁脔?”在沈太后眼里,颜念既是古豳尊贵的圣子,又岂会心甘情愿雌伏人下。这其中定然是有所图的,又或者他圣子的身份从一开始就是幌子,他费尽周折地接近皇帝本就是心怀不轨的。 “他爱朕,呆在朕身边,他欢喜还来不及。” “另外,他不是朕的禁脔。”一向自负的皇帝难得解释了一句。 “不是禁脔?”沈太后笑了笑,问道,“那皇儿拿他当什么?侍从?姬妾?” 皇帝皱眉,沉默。 “也罢,皇儿既然心意已决,哀家就不多说了。皇儿尽管好好守着他,只是人都有个疏忽的时候,皇儿可要将人看紧了。”沈太后离开之前,说了这样一句话,似乎是在提醒皇帝。 然而皇帝一听这话就变了脸色,他自然明白了太后话中的深意。他是一国之君,他有那么多政事要处理,自然不可能时时刻刻守着颜念。如果太后真的容不下颜念,将颜念从北辰宫带走,或者狠下心来处置了他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当初颜念还有妃嫔的身份,太后便能轻易地下旨杖杀他,如今他是庶人,更是见不得光的囚犯,太后动他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他不可能一步不离地守着他,何况太后说得没错,人都有个疏忽的时候,这个时候颜念该怎么办? 白惟暄作为皇帝,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一个没有任何家世背景的后妃是如何凄凉。何况以颜念如今的身份,他压根就无法在明面上护着他。 念念,朕该拿你怎么办? |
87 白惟暄掀帘进来,颜念抬起头,问道,“太后来过了?” 白惟暄顿了顿,柔声安慰道,“你不用管这些,“似乎是怕颜念担忧,他又笑了笑,“你只管好好养着身子。” 颜念抬头看向白惟暄,尽管他极力掩饰,却仍然掩盖不了他眼底的疲惫。 “念念,”白惟暄微笑,他看着颜念沉默地走到自己面前,然后,他跪在了自己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白惟暄心惊,赶紧伸手扶他。 “皇上,”颜念慢慢俯身,磕头行礼,姿势标准而疏离,正是一介平民百姓见到皇帝时的礼节。 “皇上,让我去岭南吧。” “你先起来,地上凉。” 白惟暄伸手扶他,颜念一言不发,瘦弱的身板挺直着跪着,姿态里满是拒绝之意。白惟暄的手顿在半空中,两人相顾无言。 半响,白惟暄开口,沙哑的嗓音里透出疲惫。 “你先养好了身子,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不,”颜念摇摇头,“让我走吧。这样您也不会为难了。” 颜念心里无比清楚,这是他离开的唯一一次机会了。他的身子他自己清楚,不是一两天能够养好的。如果再拖下去,也许会有别的变数。 白惟暄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当初为了平息叛乱,为了堵住朝臣的嘴,他暂时委屈了颜念。他以为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他以为不过是暂时的分离,可是这一刻..... 如果能料到事态的发展,他还会选择牺牲颜念么? 白惟暄不知道,也不愿意去想,这一刻他只觉得疲惫,说不出来的疲惫。也许是两难的境地,又或者是失控了的情感..... 白惟暄将颜念拽起来,抱在自己怀里。他的力气如此之大,以至于颜念根本无法挣脱。 “让朕抱抱。” “别动。” “朕答应你了。” 怀中人闻言才安静下来。 白惟暄将颜念紧紧搂在怀里,怀中人似乎又瘦了一圈,抱在怀里只觉得硌手。 不知相拥了多久,颜念听到白惟暄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念念,你恨朕么?”声音中带着一丝两人都没发觉的颤抖。 颜念依偎在白惟暄怀中,笑了笑,摇头。 白惟暄忐忑的心这才放下来,“你放心,朕会安排好一切,不会让你吃苦头的。” “过段时间,朕再接你回来。” 颜念低低嗯了一声。 白惟暄很是受用,他的爱妃依然是这般温顺听话。以后他一定好好补偿他,白惟暄这样想着。却怎么也想不到,很多时候不恨比恨更让人绝望。 有爱才有恨,恨是爱的来源,恨一个人意味着还爱这个人。当不恨也不爱的时候,那才是最大的悲哀。 几日后,京都。 “走吧。” 差役闻言,看向说话之人。 明明是一身粗布衣裳,手脚脚铐,枷锁加身,风采却丝毫不减当年。他们这些粗人,跟他说话都生怕唐突了他,因此说话就客气了几分。 “颜公子,且再等等。” 颜念笑了笑,“我既无父母兄弟,又无至交好友,如今已是臭名昭著,谁会来送我。” “走吧,莫要再耽搁了。” 差役闻言,稍收拾了下,便押解着颜念上路了。他们见过了太多被流放的人,那些人离京之时,大多抱头痛哭,却没有见过这样淡然的。似乎不是被押解出京,而是去周游四方。 颜念回头,最后一次回望这繁华的大周京城。他想起夏日碧湖里的莲子,上元节的花灯,回忆最后停留在朱红色的宫墙。 一切浮华,不过大梦一场。 余生,他与大周再无半分瓜葛。 大周皇宫。 长秋宫。 “娘娘,这是颜妃娘娘派人送过来的。”玲妃身边的大宫女推门进来,对着玲妃说道。 “颜妃?念念.....”身怀六甲的宫装女子闻言,激动得直接扶着腰坐起来,吓得身边伺候的宫女们纷纷惊呼,“我的娘娘啊,您小心些。”都手忙脚乱地上前去扶玲妃。 玲妃即将临盆,身子愈发行动不便,连下床都困难。此时听说是颜念送过来的东西,情绪激动得无以复加。 “念念.....” “娘娘,您莫急,奴婢这就给您呈上来。” 大宫女利落地将东西呈上来,漂亮的荷包里装着的,似乎是一块玉佩? 玲妃打开荷包,她再也忍不住了,她捂着嘴,泣不成声。 血色的石头无比刺眼,玲妃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日,漫天的大雪里,颜念从肩到腿都是血。 “娘娘.....您没事吧?” “念念....念念......” 这是一块血玉石,是颜念先前随时戴着,也是他的师傅送给他的。颜念先前认了玲妃肚子里的孩子做义子,本想等孩子出世再送他一份大礼,谁料世事无常。最后只能在离京之前,托人将这块随时佩戴的玉佩赠与这个尚未出世的孩子。 玲妃一见便知这其中深意。 她甚至想起来,颜念曾经笑嘻嘻对他说过,说自己的师傅有通天能力,师傅送的玉佩可保平安。 玲妃看着手中的玉佩,悲痛不已。 那一抹血色,将她的心刺得千疮百孔。 几年来,她苦心积虑步步为营,再多的委屈,再多的屈辱也忍受了,她从未怀疑过自己的选择。可是这一刻,她知道她错了,错的离谱,纵使百死也莫赎。 ——————————————更文分隔线—————————————————— 上卷完了,接下来就是下卷喽。 念念还是流放了,哈哈哈哈。 好久木有长评了,爱妃们去哪了 |
不破不立。呆在皇宫,不会有真正的反虐。 |
补一下被吞的55章 |
番外一 “娘亲.....” 小小的孩童躲在床底,瑟瑟发抖。 平日端庄高贵的二祭司歇斯底里地咒骂着,时笑时哭,举止疯狂。 不算宽阔的屋子收拾得很整洁,墙角边放着一张简单的床,床边摆着一张桌子,屋子里到处挂着些草药,风干了的药草发出一种不大好闻的味道。 黝黑的木门上挂着一把大大的铁锁,钥匙在小小的孩童身上,他用一根绳子穿起钥匙,然后挂在了自己脖子上。 将门从里面反锁起来,是为了防止他的疯子娘跑出去。 小小的孩童透过泛黄的帷幕看着外面的一切。 他的娘亲很奇怪,有时候会做奇奇怪怪的事,说奇奇怪怪的话。 他很害怕这样的娘亲,最初他会哭着上前抱住娘亲,可是一向温和的娘亲好似变了个人,娘亲居然打他,打得他好痛。 后来娘亲抱着他落泪,“以后娘亲再这样,念念不要呆在家,念念去找小伙伴玩好不好?” 小小的颜念摇头,虽然娘亲有时候很可怕,但是他舍不得把娘亲一个人丢在家。 后来娘亲再发病的时候,颜念就站在板凳上伸手将屋子从里面反锁,然后自己躲在床底下。 颜念细细清扫着屋子,好在屋子里东西不多,收拾起来很简单。 以前娘亲发病时总是摔东西,所以颜念将家里那些易碎的东西偷偷藏了起来,免得娘亲弄伤了自己。 这样收拾起来也简单。 “娘亲,吃饭。” 颜念站在床前,手里端着一碗冒起热气的面条。 颜悠泪眼模糊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小小的孩童不过灶台高啊。 颜悠接过碗,将碗放在桌上,一把抱住自己儿子,泪如雨下。 颜念伏在娘亲怀里,难闻的草药味从娘亲身上传来,即使这样,这种难闻的草药味也成了颜念儿时最温暖的记忆。 在颜念八岁的时候,颜悠撒手而寰。 也许像颜悠这种神殿出身的人,对生死之事有一定感知。某日,颜悠给神殿的大祭司远山大人递了信。 当时出身神殿的颜悠由于某种原因,并未住在神殿。 最后那段日子,颜悠陪着颜念,给他讲故事,教他识字,给他做玩偶。这也是颜念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颜悠看着小小的孩童,心里有许多嘱咐的话语想要说出口,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颜悠爱怜地摸了摸颜念的头,这么小的孩子,他懂个什么呢。 “娘亲,你怎么了?” 小小的颜念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他的娘亲。 颜悠强忍着眼泪笑了笑,“娘亲没事,念念乖,来,吃这个。” “谢谢娘亲。” 颜悠到底没有撑到远山大人过来便含恨而终。 当年风华绝代的二祭司颜悠周游四方,路过西宁山时,路见不平,从劫匪手上救过一书生。两人情投意合,私定终身。 这人便是颜念的父亲丁珺了。 丁家是百年大族,近年虽没落,却也讲究门第之说。对于这样一个来路不明且举止怪异的孙媳妇,丁家老太太是不喜的。 然而丁珺一心求娶,且那女子肚子里怀有丁家的长孙,丁老太太只好准了她进门。 之后丁珺名落孙山,便开始接手打理家族名下的铺子。丁珺在读书考功名上或许运气不佳,在打理铺子上却有一番天赋,很快丁家便成了富甲一方的商贾。 此时颜悠与丁珺的第一个孩子丁燚已经六岁。 丁珺忙于生意,着家的时候并不多。然而夫妻两人的感情却是极好的。 不知从何时起,府内府外有了某些难听的流言。 颜悠是古豳人,行事豪爽,颇有些江湖人风范。然而大周男女之防犹存,像丁家这样的大家族更是在意这些,最初丁珺带着颜悠回来时,丁老太太就极为不喜,有些与丁家不对付的夫人甚至私下称颜悠为妖女。 颜悠行事豪爽,并未在意,而丁珺常年不着家,时日久了,某些流言便传了出来。 起因也不过是颜悠坐着轿子去西郊别院时,路上对许府的少爷施与援手,谁料却惹人诟病。 对于这些流言,丁珺最初是不信的。而颜悠性子直爽,也不屑于解释这些,在她看来,这些言论简直是荒诞之极。 然而丁珺最终架不住丁老太太的唠叨,或许长久的流言到底在他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某日两人争吵了一番。 颜悠何等烈性之人,何时受过这种侮辱,当即甩了丁珺一巴掌,转身离开。别人如何诋毁她,她不在乎,可她受不了她夫君的猜忌。 离开丁府的颜悠没有回古豳,而是去了江南某一处别院。 也许是不甘心,又或者是放心不下大儿子和丈夫,冷静下来的颜悠又回了丁府。 而她回到丁府的时候,所见所闻让她几乎崩溃。只见丁府张灯结彩挂满红绸,却是丁府长房长孙丁珺大婚之日。 伤心欲绝的颜悠转身就走,等到身穿喜服的丁珺追出来,哪里还有颜悠的影子。 丁珺后面跟着一堆丫头小厮,喜婆连连催促,说是吉时已到,要去接新娘子了。 丁珺却不知道,此时的颜悠肚子里已经有了他们的第二个孩子。 |
颜念抬头望着屋檐下的鸟儿。 小小的鸟窝里住着小鸟一家,鸟妈妈嘴里含着虫子飞了进来,小鸟们伸着圆鼓鼓的脑袋,尖尖的小嘴一开一合,“唧唧”叫着,争着抢鸟妈妈嘴里的虫子。 颜念看着咯咯笑了起来。 莫远山踏入这里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师伯,小鸟的娘亲都回来了,念念的娘亲什么时候回来?” 即使娘亲发病时会做奇奇怪怪的事,会说奇奇怪怪的话,即使娘亲发病很可怕,颜念依然希望娘亲在身边。 可是娘亲现在变成了一块小木牌,再也不会给念念讲故事了。 莫远山的脚步顿了顿,摸了摸他的头,道,“等念念长大,娘亲就回来了。” 等颜悠回来的,并不止颜念一人。 颜念跟着师伯回了神殿,这日他在房间里看书,有人从窗口跳了进来。 是一个比他高半个头的少年。 “你是师傅新收的小徒弟?” 颜念点点头,又摇摇头。 “是。”低沉的男声从门外传来,正是大祭司莫远山。 少年笑了笑,捏了捏颜念的脸,直到把颜念捏的眼泪汪汪,扑腾着双手求饶。 “小师弟你好,我是你的师兄凌钧。” “以后你跟着师兄,师兄来保护你。” ——————————————更文分隔线—————————————— 交代一下过往。 大祭司其实是颜悠的师兄,颜念的师伯。 不过后来收了颜念当徒弟咯。 前面提到过,大祭司是天天闭关修炼。 而颜悠的故事,就是个妖女从良却被负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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