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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赤乌(古风)[第10页] |
作者:左耳听东方潇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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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你就是举手之劳,还要这样,你是我大哥,又不是交易…嘶——知道了知道了!答应!答应!”许尔雅的手掌被许温狠狠捏了一下,少年这才乖觉了起来。 许温暗叹:你不愿意与许家亲近,我总不能叫你和许家的关系这样踏步不前吧。 许尔雅倒是完全不在乎刚刚答应的什么条件。 许温又不会害他。 许尔雅看了时辰准备走,许温不愿意放少年离开,当着谷辰的面絮叨了不少,心里也有些不快。 本就是我许家的少年,可每天却生活在诸家。 不开心。 许尔雅没说昨儿被皇五子难为的事情,他不愿意许温担心。 但是说了被诸子衿禁足的事情。 “这样也好,你师父太宠你,诸家长子倒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规矩多些也好。”许温看少年。 许尔雅将下唇嘟得高高的,不服。 许温又说:“在许府我也舍不得,又担心许文打坏你,看不见心里也好受些…” 许尔雅低头,沉默,又等了一会儿,“我会听话的。” “嗯。” 许尔雅将许温关在谷辰屋子里,不想让人看自己走的样子。 许尔雅直奔风花雪月,打包了不少精美的菜肴,不同于上次的精美小吃,这次反而都是大菜。 一脚踏进了常住的客栈。 许府。 许温在许尔雅离开以后就又成一派温文尔雅的模样。 “大少爷,账册拿到真的先给小少爷吗?” “没什么是他不能看的,他若真帮你找到那账册,就给他。”许温坚定,“你好些了吗?” “好了。” “再歇两天,按时吃药。” “是。” 许温踏步而去。 客栈。 许尔雅将两个食盒放在饭厅,自己去了书房。 穆苏在榻上小寐,齐文渊在下棋。 许尔雅将头探进去,齐文渊朝着少年轻轻招招手。 许尔雅猫着步子进去站着陪老人下棋。 “带吃的了?”穆苏眼睛还是闭着,问少年。 “嗯,带了些吃食过来,提前庆祝一下。”许尔雅看着穆苏回话,又转头下棋。 “庆祝什么?” “秘密。” 许尔雅没留着吃饭便早早就离开了。 得看着时辰,刚挨了打,总是要乖觉一些的。 回了诸府。 许尔雅径直去了诸子皓的院子。 诸子皓有些焦头烂额的在书房,不知道正在思考什么。 许尔雅看那开着的门,没打招呼便走了进去。 “师父,给我看看那皇帝给你的衣裳。” 诸子皓微瞪少年。 许尔雅才不看师父,左手把玩那玉石镇纸,右手又拿根毛笔,左右比划着。 “小爷纸镇,小爷狼毫,看我一招卧虎藏龙把你打下山头!再看我一招惊涛骇浪叫你另立山头!”许尔雅拿着东西嘴里念念有词。 诸子皓看着少年,咧嘴笑了。 这么大的孩子还玩这样小时候都没玩过的。 “干脆我们结盟吧,一起将那皇帝打断腿,再接上!再打断!好主意!”许尔雅用两种声调演着戏。 却完全没察觉站在门外的诸子衿。 “咳…”诸子皓出声提醒。 许尔雅得空偏头瞟一眼坐着的师父,这么多年怎么会不了解师父的意思。 将手里的镇纸和毛笔扔在桌上,转头。 诸子衿果然立在门口。 完全没察觉啊… “洛哑见过哥哥。”少年乖觉。 诸子衿本也没与他计较,可还是迈着步子进来,对着许尔雅的额角就是一个毛栗子。 许尔雅疼得狠也不敢伸手去揉。 “再敢这样胡言乱语,休怪我在大庭广众前罚你。” “是。”少年朝着诸子衿笑。 站直以后下意识就要抱上诸子衿的手臂,又顿了一下。 改拉诸子衿袖子的下摆,“哥,我生辰你给我什么礼物啊?” “这么大了要什么礼物。”诸子衿看诸子皓做事。 许尔雅一呆,“您不给我准备礼物啊?” “…”诸子衿沉默。 “那我去风华过生辰…啊啊啊…哥…开玩笑!开玩笑!不敢了…”许尔雅话刚说完,诸子衿便扯着他的身子转了半圈,将那镇纸拍在少年身后。 许尔雅现在哪里受得住疼,疼得都快跳起来了,不断求饶。 “我发现你这胆子是跟着年龄长?”诸子衿打了三下便将那镇纸贴在许尔雅身后不动,问少年。 “不敢不敢!生辰在家在家!不要礼物!这么大了就不要礼物了!胆子不长!不长!”许尔雅迅速表态,诸大哥拽着他的手臂生疼生疼的。 “这还差不多,休息半刻钟,去找隋辰,我已经吩咐过他,练一个时辰功去。”诸子衿吩咐。 “哥我这还伤着呢…知道了!马上去!马!上!去!”少年好像真的被吓怕了一样,看着那扬起的镇纸,表明立刻就要找隋辰。 许尔雅其实知道自己还太弱了。 因为自己不够厉害所以去那外藩之地时许温和许文才事事计划,又有谷辰护人周全,许尔雅虽说是亲踏外藩领地,可说起这功劳。 真不是自己的。 只是看见隋辰以后… 许尔雅其实和隋辰有些交情,虽说交情不深,可隋辰还是会在诸子衿的原则之上惯着自己一些。 可今天。 这明显已经不是惯着一些,是惯着许多了。 虽说昨儿夜里揍了少年,可现在这模样却满是欣喜。 “隋辰哥…你要害我?”许尔雅不了解情况,还是小心些为好。 身后还没好,不能迅速逃窜。 往后还没退了三步,便被隋辰捉了肩膀。 “隋辰哥,有话好说…”许尔雅看人。 隋辰笑,“臭小子,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 |
隋辰笑,“臭小子,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 “…昨儿。”许尔雅对答如流。 “那是大少爷要求!” “因为是哥要求,所以你就算没打我了?” “…”隋辰搂着少年,“昨儿算我的过错成不?” “你带我去哪儿?”少年问人。 “自这战下来,朝野上下全部对大少爷和小少爷毕恭毕敬,士兵都更有士气了呢!”隋辰答道。 许尔雅敛眉,“道貌岸然,口蜜腹剑。” “少爷自有应对之策,不过你这次做得漂亮!”隋辰称赞。 许尔雅目不斜视,“做得好还不是挨了打?” 隋辰立刻辩解:“那是你不知道大家有多担心你!小少爷天还没亮就跪在大少爷屋外头,求着大少爷去许府找你!大少爷拼了力气都没找到蛛丝马迹!那几天你就像凭空消失一样!许家大少爷为了保密表现得比大少爷都震惊说不知道你在哪,说你一直在诸家,你说大少爷得多担心呀!没良心!” 许尔雅心里窃喜,脸还是板着:“那我昨儿挨的打不作数?” “…”隋辰搂着少年走到练武场,“你可不许怨大少爷。” “你说什么呢…”许尔雅肩膀一压,将隋辰的手拿开,“我怎么会怨我哥呢!” 隋辰笑笑,“那就好,练功吧。短时间你是跑不出去了,大少爷已经吩咐院子里的人,大伙儿只要没收到你出门的指令你若偷跑,就将你一脚踹回来。” 许尔雅无言,不看隋辰。 隋辰倒真的将少年当作功臣看,妥贴得很。 第一天也没难为许尔雅,只是做些简单的基本功。 天色越来越暗,那轮金月升起,好像马上就快圆起来了。 许尔雅倚着木桩偏头看着月亮。 生辰那天的月亮,必须是要大如玉盘的。 要诸大哥、师父、隋辰、阿凡、周一、周五、阿漆,一起吃饭。 不知道会收到什么礼物。 每年师父都会准备礼物。 隋辰叫少年吃饭,许尔雅便跟在隋辰身后踩影子。 一路踩到饭厅。 诸大哥和师父已经在等了,许尔雅朝人傻笑,迈了进去。 凳子上已经提前铺了软垫,许尔雅脸一红,坐了下去。 一顿饭吃得规规矩矩,许尔雅连汤匙都没敢拿起,只是吃菜吃饭。 诸子衿又怎么会看不出来,用公勺给少年盛了汤。 少年接过,准备道谢。 可嘴里还有食物,又接到诸子衿的警告,急急将嘴巴里的食物咽下去。 “谢谢哥哥,噎着了…”许尔雅说前半句还是看着诸子衿的,后半句倒是将目光看向了诸子皓,再拍拍胸口。 诸子皓皱眉,起身走到少年身侧,左手轻拍少年的背,右手将少年的下巴扬起一些,在胸口前帮少年顺气恢复着。 许尔雅觉得好些了,诸子皓又拿起碗叫少年喝口汤,这才好了。 诸子皓微瞪一眼少年,“要是坐着吃太舒服,就站着吃!” “嘿嘿,洛哑不是故意的。”许尔雅撒娇,又看看诸子衿:“对不起,大哥。” “吃饭吧。”诸子衿吩咐。 许尔雅也乖乖吃饭,却比刚才要轻松了一些。 “哥。” “嗯。” “我能不能去一趟地宫啊?” 诸子衿本是看着饭菜的,听少年说完又看向了少年。 顿了一会儿,许尔雅自己都想放弃了。 诸子衿开了口:“太子现在还不能死。” 许尔雅惊,稳下心思,“我怎么会叫他死在我手里。” “以后再说,还不到时间。”诸子衿这算间接的答应了许尔雅。 许尔雅咧嘴:“我能不能让师父带我出去玩。” “不能。”诸子衿脱口而出。 “哥…”许尔雅拖长声音叫一声。 诸子衿一眼看过去,少年乖了。 从第二天开始许尔雅便被隋辰每天拖着练功,天不亮就被叫起来,晚上练完功诸大哥和师父连晚饭都吃完了。 许尔雅只得每天一日三餐都跟着隋辰吃。 三天过去,这天明明是自己生辰,许尔雅还是被隋辰一大早拖起来。 练功。 天色还暗,月亮也圆圆的,许尔雅努着嘴,不愿意练功。 隋辰可没依少年,从旁边取了竹竿就要袭上少年的腿。 许尔雅跃起,这才避开。 “今天我给你准备的生辰礼物就是把你练趴下。”隋辰道。 许尔雅急得想哭,又愤愤不平,“不过就不过!练功!” 天色亮起来,许尔雅本是有些赌气,可早上练过功以后身体也轻盈了许多,便没那么生气。 心里有了练一天功的准备便也平下死心。 刚到早饭的点隋辰就叫着许尔雅去吃饭,路上还指出许尔雅练功时出现的漏洞。 许尔雅细细地听。 “大少爷上朝去了。” “嗯。”许尔雅应声,诸大哥和师父本来就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便没在意。 “吃了饭我带你和阿漆出门采买些东西。”隋辰说。 “管家呢?”许尔雅下意识问人,又反应过来似的,“带我出去?” “叫管家去?” “我自己去…”许尔雅笑。 上了街,许尔雅最先想到的是风花雪月的点心,可阿漆却想给许尔雅送件礼物,隋辰跟在俩人身后笑着看少年争辩。 时间还早,街中有集市,那茶馆的人却甚少。 “听说那太子被囚禁还直直喊冤呢…” “他与外藩勾结起兵造反,又被囚禁,不论谁都要喊冤了。” “还听说当朝圣上留了他的命是因为他手里有重要的把柄在握。” “你说那,是真还是假?” 许尔雅一怔。 看向隋辰。 隋辰听力不差于许尔雅,自然也听到了,却完全是没料到少年的神色。 许尔雅看着隋辰的眸子,盯着人的瞳孔。 那聊天的俩人是说太子手里到底有没有那本账本。 而许尔雅想到的却是… 那账本是不是真的? 细想想,如果账册是假,那么皇帝和许德朗就是早有预谋了。 从账册就开始策划,这皇帝未免太信任许德朗。 也许许德朗早早就知道许温许文的计划。 那账册那样重要的东西怎可能随意就被盗走。 再说许家是有一个需要许家血脉的人才能打得开的机关。 那账册怎么就偏偏落入太子手中了? 太子拿到没有轻举妄动没有呈给皇帝是在谋划什么吗? 皇帝也是在因此试探这个太子的忠诚吗? 许温许文的计划不过是皇帝大计划中的一个小计划。 这样,许德朗顺手推舟的话。 等等… 是许温许文和许德朗一同策划这件事吗? 那么,就只有许尔雅自己不知道了。 许尔雅的脸色越来越沉。 却又自己回绝了这想法。 “隋辰哥,给我一刻钟,我去许府一次,发现账册的情况了。”许尔雅的目光是隋辰少见的。 平时的少年都是轻快灵活又稍显懒散的,很少有像今天这样炯了神的。 只能说明,少年确实发现什么了。 隋辰依了少年,吩咐他快去快回,在风花雪月汇合。 许尔雅应了声便匆匆回了许府。 花园里翻了墙,脚步没停,奔向许温的院里。 可破天荒。 许温院门口是很少有下人拦路的。 许尔雅皱眉,走近。 “小少爷,大少爷有令,任何人不能进去影响大少爷休息。” 这家丁明显的有恃无恐,许尔雅本就是悄悄进来的,不愿意闹出动静,便转身离开。 绕了个圈,翻上厢房的屋顶,轻轻落下。 卧房里门窗紧闭,许尔雅皱眉,大白天休息什么。 轻轻将门开了缝,尽量不叫里面的人听到,许尔雅踮脚进去。 往里一走,便看见许温趴在床上。 睡得并不沉稳。 呼吸也不稳,还是趴着睡的。 许尔雅皱眉,走近。 “大哥。”许尔雅软软地喊了一声。 那身子一僵,像是过了许久,才偏过头。 |
怎么样,可爱又着急的看客们。 可还满意? |
说个好听的 。 如果好听 。 加一更。 并且点名。 |
我码字呢。 今晚想看文的。 夸我吧。 好听,就更。 |
已经发过两次。 但是不明白为什么需要审核。 真惹急了我。 就一把将这文删个干净! |
不开心。 我要删文。 |
昨晚太急了。 明明答应各位看官。 可是发了三次每次都是审核什么的。 明明发几个字的回复就可以。 几千字为什么不行。 就着急了。 可是有什么办法么。 如果没办法,可不就只能删掉了吗。 |
那身子一僵,像是过了许久,才偏过头。 看见许尔雅,又定定地看了许久。 “出去。”许温的声音竟然虚弱的不成样子。 许尔雅不知为何鼻头一酸,竟直直咚一声坐在床边。 “谁打你了?大哥。”许尔雅问人,语气像个孩子。 “乖,明天就好了,你先出去。”许温唇色泛白,像是说句话也要用尽力气一般。 许尔雅伸手便要探向许温身后的衣摆。 “出去!额…”许温沉声喝道,又像是牵扯到伤口痛呼一声。 “是不是许德朗。”许尔雅虽是把手停住,却沉了声,板了脸。 “许尔雅,你不好好说话,我叫你二哥教你。”许温正了神色,虽然身体虚弱,眼神却依旧凌厉。 许尔雅看大哥精神好一些,将右腿搭在左膝上,“大哥,你可听好,我又不傻,你无非就是发现了什么秘密,像是账册啊…太子啊…皇帝啊…”许尔雅一边说,一边偏头观察许温的神色,果然,变了,又接口,“再无非就是你同父亲说不愿意叫我考取功名。” 许尔雅站起来,走到许温能轻易看到他的地方,散出气场。 许温看着少年。 是从未有过的眼神。 像是看着一个同品级的官僚。 “我天生隐疾不会说话,许德朗忘记,你也忘记了?”许尔雅发声。 许温定。 “如果你身后的伤真的让我忍不住,我就杀了你爹。”许尔雅又说。 许温愣。 许尔雅眼疾手快,左手一点,就封了许温的穴位。 再看着许温渐渐闭上眼睛,许尔雅轻轻吐出一口气。 和这样气场强大的人说话真紧张… 今天自己定是放肆了。 利落的从一旁的矮柜里拿出药瓶,许尔雅掀了许温衣服的后摆。 手顿一下,才伸出去。 许尔雅明显是紧张的,嘴巴一直抿着,眨眼的频率也加快。 一不做,二不休。 将那外裤轻轻褪下,刚褪一半,许尔雅一怔,血。 许尔雅的脑子像是猛地着了火一搬,嗡嗡直响,呼吸也被遏制住,左手紧紧握着拳头。 直到趴着的人忍不住疼喉间闷哼一声。 才打断许尔雅。 将外裤褪下来,便是血迹斑斑。 黑红色的血大概是干了,却还没干,里裤粘在那臀上,触目惊心。 想也了然,许温这样心性的人,怎么会允许人给他上药。 许尔雅握紧双拳,明明处理伤口是得心应手的,可躺着的这人是自己大哥,这,便另当别论了。 里裤明显要比那外裤难褪很多,许尔雅拿起一旁的瓷瓶,又皱眉,起身,去那抽屉里拿出剪刀,直接将那里裤剪开,却轻易不敢触碰那伤口上的布料。 许尔雅深深吸一口气,下手,轻轻掀那布料,便传来许温的痛呼声,许尔雅皱眉,那伤口又渗出血来,便不管不顾地将那瓷瓶中不知有多名贵的药水直接撒到那布料上。 药效虽是清凉,却也是疼的。 许尔雅脑子摒开趴着的人的声音,又慢慢去揭开那布料。 布料融了水,揭开也要稍微容易一些,可大多地方还是渗出血来。 许尔雅额上铺了一层汗,终是将那布料取下来了。 许尔雅起身,看着那伤口,冷笑。 平复了呼吸,开始处理伤口。 先消了毒,再上药。 许尔雅用内劲将药粉快速散开,又从矮柜中取一套银针,偏头就看见许温那累极又满是冷汗的脸,板着脸训人:“平时就知道说教我!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从今以后你说我前先想想自己!我都是跟你学的!” 许尔雅盘腿坐在床的里侧,看着许温身后的伤口,鼻子不知不觉又酸了,眼里泛了泪。 眨了几下,将泪水送回去,下针,用了内力,帮许温尽快恢复身体。 这半刻钟早不知道已经过了几次,许尔雅将伤口处理好之后都过了一个多钟头了,太阳也爬得老高。 许尔雅偏偏头,嘟嘴:“坏大哥,连我生辰都不记得。” 又在许温身后铺了一层透气的薄纱,盖了薄被,才出了门。 还是在墙上翻来翻去的,少年翻个白眼。 这可好了,许府还得翻墙。 出门要了马便直奔城外。 这次到了夕阳亭许尔雅没再鬼鬼祟祟的,反而光明正大进去了。 少年能察觉到气息起落,似乎还将自己围起来了,许尔雅才管不了那么多,驾马疾驰。 跳下马就下台阶要冲进那地宫,正对上议事厅门口立着的诸子皓的眸子。 诸子皓看着眼神不定的少年,皱眉,正准备开口问人,许尔雅却比诸子皓更急切:“师父,人呢,让我看看。” “大哥已经答应你,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诸子皓厉声。 宠溺归宠溺。 朝廷是朝廷。 “师父,今天是徒儿生辰,别的礼物洛哑都不要了,就和师父讨个机会,只见一面!我保证!师父…您是不是不疼洛哑了。”少年撒娇,又要抱诸子皓的手臂。 诸子皓手臂一挥,右脚一挪,便闪了过去。 冷冷看着少年。 终是应了。 许尔雅保证只要一点时间,不乱看乱问话。 这地宫倒是别有洞天,干净清爽的样子。 许尔雅跟在诸子皓身后,下台阶。 右手一转,指尖便备好了药丸。 这还是在那外藩之地给那皇子准备的药,剩了几粒,赏了这个便宜太子。 许尔雅的眼睛一眨,左侧唇角就不知道为何勾起,似笑非笑。 邪。 诸子皓仿佛也感觉到少年气息的变化。 立脚。 回头。 看到少年那邪气的眸子,似乎是冷笑还是嘲讽,那左侧嘴角扬起。 诸子皓一怔。 许尔雅头往右一偏,就看见端坐的人。 是太子。 那人再也没有那次骑马射猎的意气风发。 坐在里面稍显颓唐,倒也精神。 像是在闭着眼睛小憩。 牢里干干净净的没有杂草丛生的状况。 也没有谷辰说的疯癫乱叫的情况。 太子端坐的地方身边还有一个小桌子,上面有个茶碗。 太子好像睁开眼睛朝这边看来,又开了口。 “又有…” 有字刚落,许尔雅便将手中的药丸击进那太子嘴里。 似乎一切只是电光火石一瞬。 诸子皓回头看少年时,太子开口,许尔雅便完成了投药的动作。 诸子皓良久没有回神。 右手抬起扬到左边,反手就给了少年一个巴掌。 许尔雅生生受下,抿着嘴,低头。 眼泪不由就蓄起,滴落到那青砖上。 诸子皓好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挥出这一巴掌,是因为少年的眼神,还是因为他随意出手。 许尔雅虽说觉得委屈,但是这一巴掌确实没有那么重,根本不会会重到将人打哭。 诸子皓伸出右手,许尔雅下意识就闭上眼睛,身子却动也不动。 好像师父就是打死他,他都不会挪地方。 诸子皓心底一软,手下却还是粗鲁,手卡起少年的下巴,左手盖上左脸,重重地揉着,嘴巴也不客气:“一点都不听话,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许尔雅的脸本没那么疼的,可在师父大力的手掌下却被揉疼了。 慢慢睁开眼睛就看见面无表情的师父和眼底藏了心疼的眸子。 轻轻抿下嘴,“是…” 揉了一会儿,直至将少年的整个左脸揉得通红,这才放手。 板着脸,扭头。 看太子。 太子竟然只是坐在那里。 看着他们。 诸子皓却明显地发现,太子的神情,有了变化。 诸子皓又转过头瞪一眼许尔雅,提醒他什么。 许尔雅复又低下头,神色却有些傲娇。 好像在说:你请我。 诸子皓见状,才不惯他,又一巴掌打在少年脑侧。 少年摇摇头,愤恨的嘟嘴。 气冲冲的走近那牢狱门前。 扑通一下就盘腿坐下了。 “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发现那账册有假?” |
是文,审核通过了。 昨晚。 真是气坏我哦。 |
“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发现那账册有假?” 太子表情木然。 “晚了…晚了…” 许尔雅嘴角一勾,果然。 又两脚一撑,站了起来。 “师父,洛哑就是过来看看,现在我们回去过生辰吧?”许尔雅抱着自家师父的手臂。 “什么账册?”诸子皓问人。 许尔雅早早就编好了理由,“听许温和许文说好像是他无恶不作的证据,我不清楚…” 诸子皓看着少年这模棱两可的答案,倒也没有深究。 刚刚打了少年一巴掌就已经很后悔了,今天又是这孩子生辰。 转身,拉着少年离开。 诸子皓叫少年安安生生坐在那凳子上不许乱动,诸子皓匆匆忙忙处理完手上的事情,便看到少年在研究那密室中的传送器。 诸子皓脸微微一沉:“我和你说什么了?!” “师父,别气。我能给你改良得更好。”少年细细看那密室。 “不许动这里!”诸子皓说着便将少年拉出来。 这密室机关暗器什么的本就是少年喜欢又感兴趣的东西,天赋又高。 可这隶属朝廷,诸子皓板着脸将密室关上,拉着少年的手。 许尔雅也乖觉,看着师父,问:“我要是在里面放个密信,‘杀许德朗’,是不是就不用洛哑动手了?” “放肆!” 午时。 诸子皓和许尔雅骑马进了城,许尔雅看师父,终于是将话问了出来。 “师父,洛哑的礼物呢?” 诸子皓察觉了一路,心里偷笑一下,回应少年:“你刚刚不是说带你去地牢就是给你的礼物吗?” 许尔雅“啊”一声,不开心。 送了马,许尔雅赌气,自顾自在前面走着。 诸子皓笑,弯了眉眼。 跟在少年身后。 许府。 许温是被家丁的敲门声吵醒的。 “大少爷,二少爷在门外跪了一个多时辰了。” 像是睡了不知多长时间的觉,身上觉得很不舒服,身体里倒觉得舒服一些,身后也没那么疼,叹了气,“喊他进来吧。” “是。” 当即。 “大哥…大哥,你怎么样?”许文慌张,从前天早上开始,他便被皇上派遣去保护太后上山祈福,刚回来准备来找人,便发现门口站了家丁。 许文慌。 问了家里的老家丁才知道,许温挨了打。 匆匆回到许温院外。 进不去,便在门外跪着。 在许文的印象中,长大以后许温便没有再挨过打,许温在这皇城中都是赫赫有名的,文思敏捷、才华横溢,不知道是多少大家闺秀倾慕的对象,又足智多谋、出类拔萃,朝廷中说一不二的性格没叫许温树敌,反而结识了不少有志之士。 皇帝重用。 父亲器重。 兄弟信任。 可今天… 是怎么了。 许温见许文跌跌撞撞跑进来,厉眸,训斥:“成何体统?!” 许文哪里顾得上那些虚礼,急急忙忙便要冲到床边。 许温一身气场一散,许文便在床前三尺处,顿了身子。 低头。 那堂堂七尺男儿的泪眼看就要滴出来。 许温怒,却也没动身子,喝道:“不成气候!” 许温话音一落,许文的泪水便吧嗒一声掉到地上。 许文像是跟着那泪水,扑通一声跪下,语气颓然:“许文保护不力…” 许温神色隐晦,低声道:“兵法。” 许文不吭声,过了小一会儿,才开口,背那兵法。 这兵法是小时候就学过的,以前许文不听话的时候,许温总会叫少年背兵法。 小万字的兵法背下来,小许文能规矩好多天。 这会儿又用这样的法子斥责许文。 寓意明显。 许文小声的诵那兵法,眼神却一会儿抬头看一下自家兄长。 不知道上过药没有。 一个走神,就背错了字。 “背十遍。”许温出声。 许文看地面,不敢再走神,开始背诵。 许温的脸还是朝着许文的方向,又闭上眼睛。 睡着了。 许文的声音越来越低,但是字句清晰,看着兄长,不敢走神,生怕人忽然睁开眼睛,说一个一百遍什么的。 那今天是不用站起来说话了。 许温睡着了。 许文就在那里静静地跪着。 诸府。 许尔雅踏进府里的时候,便看见隋辰和阿漆跪在那里。 诸子衿背对他们直立。 许尔雅只瞧见人的脊背。 少年从善如流,拐个弯就走到师父身后。 诸子皓却是扬了嘴角,笑了。 这臭小子。 上前,低头,抬手,“子皓见过大哥。” 诸子衿这才回头。 没看诸子皓,却看着藏在诸子皓身后只露个脑袋的许尔雅。 许尔雅心里一慌,拉一下自家师父的衣服。 诸子皓心里有数,今天小孩生辰,兄长不会不给少年脸面。 “过来。”诸子衿严肃。 许尔雅苦着脸就要哭出来似的。 又不甘心的再拉一下师父的衣服,见师父还是没动静,走出去,一步一步挪着。 走近诸子衿。 诸子衿看少年这样心里也再生不起气。 面上还是板着。 许尔雅站在五尺处便停下步子。 “过来。”诸子衿又道。 许尔雅想了想,赌气般的走近。 “嘶——”许尔雅的耳朵被高高拎起,许尔雅点着左脚,朝上探着,想缓解耳朵上的疼。 可诸子衿却拎得更高。 不动。 这下好了。 少年不得不高高踮着脚。 嘴里哼哼哈哈痛呼,又求饶:“哥…不乱跑了…保证不乱跑了…哥…哥…要撕下来了…” 诸子衿不为所动。 许尔雅脚腕小腿早早就酸了,小腿后面还传来隐隐的疼。 许尔雅踮着脚:“哥…洛哑不敢了…抽…抽筋了。” 许尔雅眼角滴了泪,身子就要朝下倒。 诸子衿这才放开手。 少年还是长个子的年纪,一个不小心或者晚上着凉都可能小腿抽筋。 许尔雅的耳朵被松开,便急急要蹲下身子揉腿。 “站好。”诸子衿发声。 许尔雅鼻子一皱,又站直身子,随便抹一下那疼哭出来的泪水。 也不敢去摸那小腿,只是将腿站得笔直。 “下次再听不进话就撕你一只耳朵,反正你听不到。”诸子衿吩咐。 “我听见了,只是没记住…知道了!”许尔雅本想揶揄一下,结果看那恐怖的眼神,还是大声招了。 “不长记性。”诸子衿声音还是严厉,手指却捏捏少年的耳垂。 烫烫的。 诸子衿检查过耳朵,又蹲下身子,去看少年的小腿。 许尔雅下意识就要躲开,却被诸子衿拦下。 诸子衿蹲着身子,手指揉着周边几处大穴。 许尔雅心里一疼。 好好的诸大哥怎么说蹲下就蹲下了。 上次光着脚跑出院子,还帮自己穿鞋。 这次又帮忙按揉小腿。 许尔雅看诸子衿的头顶,梳理整齐的头发。 沉默。 隋辰已是见过一次,阿漆却还是第一次,瞪大眼睛,惊讶极了。 诸子皓心里微微叹息。 按捏过的小腿已经不疼了,许尔雅嘟囔一声:“好了哥。” 诸子衿又按了一会儿。 才起了身。 “刚刚只顾着看耳朵了,怎么这右脸比左红?”诸子衿问人。 “我都这么大了,还得哥照顾,羞红的。”许尔雅赖皮。 诸子衿看着少年,拍拍少年的头顶。 “傻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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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 饭厅。 换了一张稍大的桌子,许尔雅愣。 下人们利落的上菜。 许尔雅看那佳肴,笑笑。 垂涎三尺。 诸子衿坐在主位,许尔雅坐他身旁,诸子皓坐另一边。 隋辰、阿凡、周一、周五、阿漆,都有位子。 “许温派谷辰有任务,今天没请到人。”诸子衿朝着许尔雅解释。 许尔雅笑,看向阿漆。 阿漆看许尔雅,诸子衿的眼神也顺着许尔雅看向阿漆。 阿漆低头。 “喔。”许尔雅应声。 诸子衿没再言语,看下人准备碗筷。 许尔雅心里稍微有些担心诸子衿刚刚提起的许温。 又不知道许文去了哪儿。 面上一派随然。 桌上的气氛稍微有些压抑了。 隋辰、阿凡、周一、周五最多会在出任务上战场时候和诸子衿诸子皓坐在一起吃饭。 别的时间还真没有。 今天这样轻松愉快的气氛,直让人紧张。 许尔雅偷笑。 看着诸子衿。 “哥。你笑笑。”许尔雅冲着诸子衿就是一个大大的笑容。 诸子衿看一眼少年嘴角的油,沉脸:“下不为例。” 不知道是说许尔雅吃饭的规矩,还是说笑容。 接下来桌上便奇迹般的没那么严肃。 饭饱。 隋辰、阿凡、周一和周五早早就下去了。 诸子衿差人拿来两个盒子。 一个方的,一个长的。 “今年送你两个礼物,去看看吧。” 许尔雅笑,走近两个托着盒子的下人。 先站在方盒子面前,笑着对下人摆个笑脸,那下人心里素质还好,只是脸一红,微微低头。 许尔雅打开盒子。 “哇…好漂亮的衣服。”许尔雅感叹。 衣服精致得很,玄色,回纹,上面有栩栩如生的刺绣,许尔雅拎着衣服在自己身前比一下,很合适。 “我请我母亲绣的,所以这算是诸府送你的生辰礼物。”诸子衿说道。 “谢谢哥哥!”许尔雅大声。 将衣服放在方盒中。 兴冲冲走过去,吧嗒一下打开长盒,许尔雅像是看也没看一样,更重的将那长盒合上。 力气大得甚至将那托盒的人吓了一跳。 “哥!”许尔雅转头,看那似笑非笑的诸子衿,嘟嘴:“您干嘛呢!哥!” 诸子衿笑:“有个东西方便些,以后你要不听话,就天天挨揍。” 许尔雅敛着眉目,有些沮丧,看向诸子衿。 跺跺脚,不知道想说什么。 那长盒子中放一根上好的檀木戒尺。 两尺长。 三指宽。 上面有精致的纹路。 少年抿嘴。 这份礼物,他不喜欢。 很不喜欢。 少年低头,朝诸子衿作揖,“谢谢哥的生辰礼物。”生辰礼物四个字说得咬牙切齿。 “好说。”诸子衿笑。 少年终是有了少年的模样,朝着诸子衿瞪眼。 诸子衿笑笑,也不责怪他。 诸子皓朝身后叫了声阿凡。 阿凡便下去准备了。 可许尔雅看见那礼物的盒子是一点想打开的兴致都没了。 也是一个长方形的盒子。 只是比诸子衿的盒子高了不少。 许尔雅斜眼看师父:“师父,您这里面是放了几件?” 诸子皓笑笑,这孩子,戒尺那东西,兄长送就算了,自己怎么会跟着凑热闹。 也不说话。 看着少年。 许尔雅踱步到那盒前,轻轻打开。 “这是什么?”少年不由出声。 “这是音律大家自己设计的藏品,我叫人照着做了一台,试试看。” 许尔雅将那长盒拆开,是一个木质架子,外面是一排小长形按键,后面是一排密密麻麻的铁珠。 许尔雅看看侧面,有一排旋转按钮,许尔雅将第一个向右扭动,整个机器开始传来铁柱掉落的声音,那声音像是在幽静的山谷,忽然传来石头落入水中的清脆,过了一会儿又传来钝响,本是不悦耳的声音,连接在一起却变成了另外一番光景。 许尔雅一边听着,一边细细的检查。 这大家之作,利用木盒的传声原理,在铁珠掉落的所击打的材料不同,而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 许尔雅眉眼一弯,就看向诸子皓。 这样一份礼物,一看就是要准备许久了。 “谢谢师父!”许尔雅欢喜。 诸子皓笑笑。 许尔雅坐在一旁,看着面前的三个礼物。 往年,自己过生辰的时候,多半收到的礼物也有一些有趣的物件。 诸子皓是万万不会委屈了许尔雅的,叫着各路朋友过来庆生。 许尔雅收到的礼物多半是金银财物,统统堆在诸子皓的别院中,只是阿凡、阿漆会送一些有趣的杂玩。 今年挨得揍比往年多,可这生辰,过得更有意思了。 如果非要在挨揍有人陪和不揍没人理之间选一个的话。 那就前者吧。 许尔雅还是缠着诸子衿要了一个下午的时间。 晚饭前要回来。 许尔雅手里把玩着隋辰送的小玩意儿,低头迈着步子。 身上穿着诸子衿送的衣服,衣服下摆好像是用了金线,许尔雅低头玩着手里的东西,视线都能被那东西吸引。 客栈。 许尔雅站在客栈前头。 看那招牌都比平时亮气了许多。 许温做事,果然效率高。 一脚踏入。 便看见齐文渊在厅里下棋,对面坐着一位正气的青年人。 一看就是父子两个呢。 齐文渊一怔,后院的门帘便被穆苏奶奶掀了起来。 “奶奶,我来了。”许尔雅喊人。 不得不说,这一身衣服下来,许尔雅不但神色飞扬,又是仪表堂堂一表人才。 少年端立于门内。 穆苏神色激动,快几步走近就要朝着许尔雅行礼。 许尔雅眼疾手快将人扶起:“奶奶,您这不是折煞晚辈呢!” 穆苏一开始在少年送来吃食的时候还不知道少年所说的秘密是什么,知道两天以后儿子回来,这才想到。 是那少年。 穆苏握着许尔雅的手,坐在桌前,细细看着许尔雅的衣着。 “今天是洛哑生辰,这衣服,是兄长送的。” 许尔雅解释道。 “好,乖孩子。” 像是专门来讨句夸一样,许尔雅没待一会儿,便迈进了许府的大门。 许尔雅对衣服格外重视,连墙都没翻。 生怕坏了衣裳。 许温的院子已经没人再守着了,许尔雅站在门外听到里面的对话声。 “将备好的礼物送去诸府,亲手交给三弟。”许温听声音像是好些了。 “知道了。”叫许尔雅惊讶的是,他二哥的声音也没什么力气。 少年挑眉。 许文也挨打了? “咚咚咚…”许尔雅上前敲门。 里面的人还没应声,许尔雅便将门一把推开。 许文跪在床前五尺处,许温趴着。 许尔雅像是没看两人的神色。 手里把玩着杂玩,拎着衣服下摆转了个圈。 “大哥二哥,我生辰礼物,好看吗?” 许尔雅笑弯了眉眼。 站在许文侧面,弯腰,“尔雅见过大哥。” 又一转身子,对着许文:“尔雅见过二哥。” 再退一步,看着俩人:“我的生辰礼物呢?” 许温看着少年俏皮的模样,早就温了眸子:“少不了你的。” “那您叫我二哥帮我拿来嘛。”许尔雅撒娇。 “许文。”许温喊人。 “是。”许文应声。 许尔雅笑着看大哥吩咐二哥去取礼物,又看二哥瞪自己一眼,朝人笑,扮个鬼脸。 许文像是跪了许久,歇了好一会儿才直了身子,慢慢移着身子走出去。 许温见状,又吩咐人出去休息一会儿再进来。 许尔雅笑。 许文那门刚关上,许尔雅便敛了那笑脸,神色认真:“大哥好些了吗?”说着便要掀开那薄被。 许温眉头一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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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文那门刚关上,许尔雅便敛了那笑脸,神色认真:“大哥好些了吗?”说着便要掀开那薄被。 许温眉头一皱。 许尔雅多放肆呢,“大哥,不是我吓唬你,要么我就这样给你看伤,要么我打晕你,完了再去杀了你爹。” 许温一瞪,许尔雅差些站不稳。 稳下神色,内劲一出,封了许温的穴位。 伤口已经好多了,许尔雅细细又上一次药,用内力温了身子。 便解了那穴位。 许温悠悠转醒,入眼的就是少年乖觉的神色。 许温都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个梦,这孩子,胆子实在太大了。 许尔雅脱了鞋,坐在床的里侧。 帮许温挪动一下,选一个更舒服的地方。 在许文回来之前。 许文带着礼物回来,便看见许尔雅睡在床里侧。 乖乖的模样没有刚刚的狡黠。 倒是更像一个孩子。 许文将礼物放在一旁,就去看人。 许温制止他,他知道这孩子是费了内力。 许尔雅睡着睡着便将手臂搭在许温背上,又过了一会儿,许尔雅的腿也已眼见的速度搭在许温的腿上。 许文眼睛一睁,下意识就接住少年的小腿。 许尔雅这一下,倒是醒了。 可睁大眼睛,却是狡黠的笑:“我就知道二哥一定不让我好好休息。” 许尔雅利索,下了床就去翻那盒中的礼物。 拿出来却是两张纸。 许尔雅细看。 “这是我和你二哥的府邸,现在写在你的名下,什么时候你想去住都可以。”许温语气温和。 许尔雅却将那房契摔进盒中,“我不要。” 说罢气呼呼就往外面走。 他许尔雅从来就不会在意什么身外之物。 要真稀罕那金银玉器,他师父教他偷这个技能就能叫他赚得盆满钵满了。 “站着。”许温沉声。 许尔雅跺一下脚,直恨自己要走的心不够坚定。 扭头看那床上趴着的兄长已经撑起上半身,眉间是那难忍的疼。 许文已经过去要扶人了。 许尔雅更是着急,小跑着就要将人扶好:“为人兄长,怎么就这样莽撞!” 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许文还来不及训斥就见少年那圆圆的泪珠从眼眶里滚了出来。 皱了眉,没说话。 许温看少年都急哭了,似乎是被自己发现了,又不好意思了,扭过头擦一下眼泪。 又转过来。 少年抹干净眼泪就想下手去检查许温的伤口。 许温伸手:“大哥心里有数,没事。” 许尔雅退了一步,低头。 许温温和:“哥哥们也给你准备礼物了,就是怕你不喜欢。你二哥南征北战的,从那战俘将军身上寻到一根九节鞭,你手臂手指都灵活些,叫你二哥教你,也能防身。” 许温顿了一下,差许文去拿那九节鞭,自己又使唤许尔雅从外间柜上拿下一个木盒。 许尔雅将木盒放在床头,许温像是先思考了一番才说话:“大哥本想给你刻个小鹿,只刻了个外形,还没刻眸子和纹路,你生辰就到了…” 许温小心将木盒打开。 入眼一个巴掌大的木块,是一个已经成型的小鹿。 弯耳朵,小短腿,短尾巴。 可爱极了。 眼睛虽是还没有眸子,可已经刻好了形状。 许尔雅捧着木块。 痴笑。 许尔雅右手拿着小鹿,左手从一边拿过隋辰送的礼物。 七岁前没有收过礼物,收过也不记得,这段且不说。 但是七岁以后他跟了诸子皓,收到不少礼物。 不管有钱的没钱的,都会有送各种各样的小木偶小杂玩。 但是统一都有个特点。 就是能动,能拆能卸或者能组装。 许尔雅现在喜欢暗器机关榫卯结构多半都是诸子皓培养出来的。 诸子皓对别人说过,送礼物可以。 没用的不要。 必须是要有利于提升智慧的杂耍手玩才收。 许尔雅捧着手里的小鹿。 还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礼物呢。 自己笑完,又冲着许温笑。 “我很喜欢这个礼物。谢谢大哥!” 许尔雅很喜欢这样的礼物。 从小大鱼大肉习惯了吃些果蔬菜系也是好的。 从小莺莺燕燕看多了看些舞文弄墨也有意思。 许尔雅将那打磨光滑的小鹿窝在手里。 噗哧一声又笑了。 “你这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许温问少年。 其实许温能看到少年眼中的喜色的,那种欣喜像是忽然得到一个从未想过得到的东西。 可那眸子里还有别的。 调侃? 调侃谁呢。 许尔雅冤枉。 “我喜欢啊,这个东西就当作大哥送我八岁生辰礼物好了,慢慢补。”许尔雅解释。 许尔雅按时回了诸府。 饭桌。 许尔雅一边吃饭一边似乎无意聊天:“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别院啊。” “想回去了?”诸子衿问少年。 “嗯。”少年点头,回别院,自在些。 “那明天吧。”诸子衿许诺。 许尔雅像是没料到诸子衿能答应这么快,顿了一下。 应一声。 吃饭。 “对了!”许尔雅忽然就站了起来。 “咳咳…”诸子衿本来正在思考,可少年忽然发声,吓自己一跳,便是止不住的咳嗽。 许尔雅看诸子衿被自己吓了一跳,急忙就过去拍人的脊背。 “我不是故意的哥,我就说有个什么事情忘记了。” 诸子衿难得有这样急促的时候,瞪少年一眼,坐下。 不在思考刚刚想的事情,抬头问少年。 许尔雅跑出去,一会儿便拿回来一个盒子。 “许温送给我一个礼物,给哥哥和师父掌掌眼。”许尔雅俏皮。 诸子衿又微瞪一眼少年:“那是你大哥,整天许温许温的,等哪天非要给你把这毛病掰过来。” 诸子衿说完便去看少年手中的那盒子。 许尔雅却是要把这关子卖得足足的。 先看一眼诸子衿,又看一眼诸子皓。 就是不开。 “现在不开,就不要开了。”诸子衿言。 少年将盒子慢慢打开,嘴巴里还嘟嘟囔囔的:“我还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礼物。” 诸子衿愣了,诸子皓也愣了。 东西虽是精致一些,可这礼物是送给三岁孩子的吧… 许尔雅展颜一笑,说道:“许温送的,经典吧。” 诸子衿接过那小鹿,是一个模型,眼珠还没刻出来,又抬头看一眼许尔雅。 “隋辰。” “属下在。” “将这东西扔了,我们小少爷长大了,不玩这种玩具了。” “哎哎哎,谁说我不玩了,哥你还给我!还给我…”许尔雅说着就要去抢。 可许尔雅哪里是诸子衿的对手,还没伸手,那小鹿便被扔到隋辰手中了。 “是!”隋辰领命。 “隋辰,你敢出去我断你腿。”许尔雅倒是认真了起来。 “扑哧…”诸子皓笑出声。 许尔雅扭过头,就见笑出来的师父,和眸子里调着笑的诸大哥。 少年绷不住了,跺跺脚,撒娇:“洛哑就是还小嘛。” “噢!”诸子衿像是恍然大悟,“那隋辰就还给小少爷吧。” “哈哈哈…”诸子皓终于是笑出来了。 许尔雅脸一红。 |
许尔雅脸一红。 是夜。 许尔雅跟阿漆坐在屋顶。 许尔雅总觉得谷辰今夜会过来。 两个少年把玩这阿漆送的礼物,是一个双人对战的比赛的小台子。将自己弹珠击进对方方向的框子里即获胜,每人十颗弹珠。左手是一个推杆似的,右手类似一个勺子似的道具。 许尔雅细细凝神。 “谷辰哥来了。” 英姿勃发。 许尔雅找不到更适合的词语了。 阿漆看起来更开心一些。 三个人回了屋里,谷辰变戏法一般从身后拿出一个菱形的盒子。 许尔雅笑着接过,打开以后,里面放一只贝壳。 许尔雅又看着谷辰递给阿漆一把匕首,吃味,问人:“我生辰,为什么阿漆的礼物比我好,只是一个贝壳。” 谷辰笑:“他的礼物,和你的可比不了。” 说着从许尔雅手里拿起那贝壳。 “这不是贝壳,是螺号。”谷辰细心演示,“这是我在别国弄到的,吹这螺号,可以引来一个东西。你猜猜看。” “多半是动物。”许尔雅猜。 谷辰瞪人:“讨打是不是?是一只隼,具有攻击力,现在还年幼,你好好驯养它,能省不少事情。” 许尔雅神色一亮:“喊来看看…” 谷辰知道今天是少年生辰,本不愿多计较这些,可还是转头看向少年。 许尔雅察觉到神色,又看到谷辰身后阿漆眼神提醒,知道今天自己仗着生辰放肆了不少,当下立即赔笑:“谷辰哥,您教教洛哑。” 谷辰这才暗示性的瞪少年一眼,拿起螺号叫许尔雅看。 有分别描述了不同的指法,吹发,这才拿起来试一下。 许尔雅偏头看,确实挺神奇。 谷辰嘴巴距离螺号半寸,手指微动,那螺号便响起来了。 绵长的曲子。 波及面不大,穿透力极强。 少年欣喜。 不一会儿。 过来飞来一只尖叫刺耳的… 鹰。 那只隼蹲坐在院里的照壁上,左右看。 因为是夜里,许尔雅细细观察着。 这家伙都这么大了,还年幼呢。 “现在这只隼无主,你要好好养着,培养感情才好,起个名字。”谷辰提醒少年。 许尔雅爱极了这个礼物,连声道谢。 想了想。 师父的马叫良策。 这只宠物鸟… 就叫… “良言。”许尔雅看向谷辰。 “好。”谷辰又从袖中拿出一本册子,递给许尔雅,“你看着册子学。” 册子无名,许尔雅翻开,里面只是有一些简单的音律。 许尔雅又好奇:“谷辰哥,你吹这枚螺号的时候,离了小一寸呢,是用内力吗?” 谷辰斜瞟一眼少年:“螺号是新的,怕你觉得不舒服,才离远了吹。” 少年尴尬。 他对身边的人又不会嫌弃…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洛哑就乖乖呆在诸子衿的别院,白天练功,和那隼培养感情,晚上和阿漆一起跟着谷辰练功。 少年的武艺是越发精进了。 诸子衿和诸子皓每隔三天会轮着和少年演练一番,叫少年知道自己的成长和不足。 两人都跟着少年的习惯顺着他。 偶尔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少年也会说一些练功有趣的发现和遇到的问题。 只是少年吃饭的规矩也顺了许多。 诸子衿虽是送了少年一根戒尺,可用到少年身上的时候并不多。 诸子衿没落下少年的文成,经常给少年布置些课业,叫少年完成。 谷辰见少年习课的时候最多,大多数时候都是许尔雅在桌上写字,那只隼立在一旁的横杆上。 自从多了隼,许尔雅院里的房间就多了许多这样的装饰。 谷辰偶尔会提醒少年。 这隼是用来战斗的,可不是当宠物养着玩的。 少年傲娇,从不听劝。 诸子衿和诸子皓也欣喜少年的那只隼。 叫下人长期备好鸡鸭羊给洛哑的小宠物吃。 许尔雅像是除了睡觉,天天都能看见那隼。 那名叫良言的隼也是个通人性的,一到晚上就瞪圆眼睛看小主人睡着。 再飞出去。 许尔雅偶尔会回一次许府,找许温和许文,次数不多。 因为朝廷好像没有他们就不运作了。 或许可以说:朝廷有忙不完的事情。 因为诸子衿和诸子皓也很少在家。 少年一个人坐在提前与诸大哥和师父约好时间的饭桌上。 落寞。 多半不会吃什么。 随便吃两口就坐在屋顶上摆弄那螺号,训练良言。 没再去过常去的早饭摊,也没去过那件客栈。 天亮得越来越早,许尔雅伸伸懒腰,先去那外围偏房中看看隼,心里好奇昨儿夜里谷辰哥没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中午吃过饭,许尔雅回卧房休息。 刚进院子,许尔雅的眉头便紧紧皱着。 疾步冲进屋子,许尔雅直以为是隼受了伤。 进了门就见趴在地上的谷辰。 许尔雅皱眉,立刻就要将人扶起。 “去…下朝了,去救你父亲…” |
“去…下朝了,去救你父亲…” 许尔雅利落,将人拖在床上,封了穴道,将血止住,开始处理伤口。 看伤口的形状许尔雅发现这不仅仅是一种兵器造成的。 倒像是被围攻了。 少年利落的处理伤口,谷辰许是有些疼,嗓间痛呼出声。 “谷辰哥,是外藩?” 谷辰当下哪里能顾得上少年的问题,声音还有有些发抖,说出的话却是带了命令,“立刻去救人,在宫外,阻止你父亲出宫。” “我就不相信您手里连一个可用的人都没有…为什么是我…”“快去!”许尔雅本是想找借口,却被谷辰用力打断,顿时急火攻心,伤口又出了血。 “是…我知道了,我立刻去,谷辰哥我先喂你个药,将内力封起来,睡两天,就好多了。” 许尔雅确实手里利索了许多。 传话下去喊阿漆过来。 那次在九御的地宫里见那各种情报,其中是有一个简报的。 内容简答的就像其中一句对话,好像是被半路截取的一样。 “许德朗玄奇马车,下手迅速。” 这对话许尔雅本来也不愿意花时间去思考。 许德朗是谁,他不认识。 但是想了想来龙去脉,还是要周全计划一番。 还有最少半个时辰下朝,时间不多。 许尔雅看着已经床上熟睡的人已经进入养息的状态。 许温一定知道些苗头才喊谷辰去好好将人保护好。 可能是提前得知的消息,早早找到了那外藩人的底细。 遭到围攻。 皇宫离这个诸子衿的别院是很近的,谷辰许是没有可用的人才过来这里。 那外藩之人何苦要来这皇城去杀一个可能没有接触灭国计划的人。 许尔雅心里默默盘算。 许德朗,上书,灭余党? 许尔雅挑眉,脑子里怎么会出现这几个字。 难道是看到过? 可是完全没什么印象啊。 阿漆飞快赶了过来,看床上沉睡的谷辰,面带焦虑。 “别担心,会好的,相信我。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考虑。谷辰哥没有和我说太多,所以我们就想办法做到结果。” 皇宫。 许尔雅对这皇宫还是很熟的。 以前晚上偶尔会调皮,但也算变相的训练。 蛰伏在那宫墙外或者屋顶上,静静呆在那里,不扰了那大内侍卫。倒是不曾失过手。 今天是白天,下朝时分,文武百官都会出现。 许尔雅坐在高高的宫墙上,背后倚着那城墙。 这个位置是最方便且安全的。 算是进出皇宫中位于中间的门。 许尔雅手里把玩那螺号,等着。 良言不知道藏在哪颗树下,许尔雅低头看着那衣服上的纹路。 将最近得知到的稀少的消息拼拼凑凑起来,整理一下。 那朱红色的大门一一打开,官员大呼万岁,再弓着腰往出退。 这皇帝,治理朝政着实不错,上至文武百官,下至百姓平民,当真称得上太平盛世。 官员三三两两拾阶,偶尔交头接耳商议着什么。 一道接一道宫门,人越走越散。 有人蹙眉,有人展颜。 许尔雅隐着身子,藏在那第二道宫墙上,一眼就看见那着官服的许德朗。 真真的。 衣冠禽兽。 后面紧跟着许家两位双生子,一个稍白,另一个稍黑,规矩礼貌。 后侧方是诸子衿和诸子皓,周边不少人围着,应承得紧。 将手里的螺号转个圈,抬至唇边,轻轻吹响。 许尔雅左嘴角轻轻勾着,看着那隼滑翔直下,对准许德朗。 许文是最先发现那只隼的,却只是发现,一脸无能为力的看着。 诸子衿一脸怒容,气场散开,直教身边的人都心惊,诸子皓跟在身后,心脏像是紧紧被束住一般,看着诸子衿看向的方向。 那暗处藏着的许尔雅。 许尔雅直直看着那隼,一把将许德朗的官帽用爪勾着,冲上天抛下,又急急直转,冲着许德朗而去。 许尔雅的唇角勾起,直直盯着许德朗,身子却是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察觉到那摄人的目光,许尔雅紧紧抿着唇,那已经小范围将许德朗围起来的几人都是慌张的神色。 许尔雅看许德朗那一脸的血。 转身。 没看任何人。 走了。 像是对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心情吧。 对许温和许文,可能只是欠个解释。 可对诸家兄弟,就没那么好过了吧。 事情的发展果然是在许尔雅的意料中,当下就有太医将人接到最近的府上,先进行治疗。 算准了时间,阿漆驾了许德朗的马车,急速朝着城外驶去。 许尔雅轻轻从侧面跟着,到那城外,马车后面果然跟了一伙人,似乎还有人是受了伤,想来可能是同谷辰打斗中受了伤。 数了数,竟有十八人之多。 许尔雅皱眉,他并没有全部的把握将人拿下,从怀中拿出那弓弩,稳下心绪。 前面就是和阿漆约定好的地方。 许德朗的脸看起来好像严重得很,其实只是被那鹰爪抓破了脸侧。许尔雅自然不能不顾及兄长们的心思,最长的一道伤痕竟是从耳朵旁直直拉下下巴,骇人。 许温和许文跟着父亲一同去了那宫墙外太医的府上,许德朗有些暴躁,还有不少朝中好友也跟着到了太医家里。群臣一起议论的时候,许温和许文双双缄默,许温坦然显然是将赌注全权压在许尔雅身上了,许文也是自然,只是那脸色实在不怎么好看。 诸子衿便有计划多了,差了诸子皓回府查看,自己跟着许尔雅的踪迹直直出了城。 那群人里果然是有受伤的人,许尔雅还是第一次面对这样危险的江湖人士,从他们那憎恶的眼神中边可以读出那完全可以不要命的信息。 许尔雅看这阿漆站在马车前,似乎是有些紧张的模样。 其中一个拿着刀的人用手里的刀挑起那车帘,脸上的横肉似乎都快着火了一般,等着阿漆,似乎下一秒就要将长刀砍下。 “咻…” 刀还没有举起,那人边应声而道。 事关性命,许尔雅不敢怠慢,将那铁针上都淬了毒。 那行人似乎都被惊到了一番,抄四方观察着。 还有一个似乎是不服气又找不到凶手,将手里的剑扬起,直直就朝向阿漆。 许尔雅凝神,那人又接着倒下。 许尔雅像是渐渐有了信心,左侧嘴角微微扬起,眼睛里又是那邪恶的神色。 对面暗处的诸子衿,看得心惊。 那队里似乎也有高手,第一根针没有发现,第二根,就循着声音看向许尔雅。 许尔雅知道藏不住,便现了身,将弓弩斜斜搭在腰带上,右手持了短刀。 阿漆也发起进攻。 诸子衿在暗处,看许尔雅那如鬼魅般的身影,和眼里的那眸色。 深思。 许尔雅一开始还觉得有些吃力,但其实找准了那些人身上的弱点,一击即中,也不是难的。 更何况,有不少人受了伤。 许尔雅在检查战场的时候,衣摆上带了别人的血,一步一步朝前迈的时候,倒像一朵朵血莲。 阿漆跟在许尔雅身后,也不搭手,只是跟着他的步子,似乎有话想说。 “洛哑。” “嗯。” 许尔雅从一个看起来像首领的腰带里找出一个名牌,黑金的,像是传下来的东西。 嫌恶的扔在一边。 “你刚刚那神色…” “嗯…” “…”阿漆沉默。 “说啊。” “倒像个杀魔。” “乱说什么?”许尔雅回头,看阿漆那带了局促的神色,眸色一凛,抄另一边看去。 是诸子衿的方位。 可许尔雅看过去,哪里有什么人。 又偏头看阿漆,问人:“你看见有人了吗?” “没有。”阿漆似乎对那边并不关心,还是看着许尔雅:“刚刚你的样子真的有问题。” “好了,我们回去了,你将马车送回许府,我得回去了。”许尔雅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就紧张起来。 是必定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推脱的,兄长师父是看到自己的,还有那隼,都不是可以推脱的理由。 离那诸子衿的别院越近,许尔雅心下越发慌了起来。 嗓间也不知怎的,就无缘无故觉得像冒火一般。 果然。 |
你们一个个,等级那么高。咋都那么能耐呢。 |
都不见你们催我… 看来是不着急我更,那我也别着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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