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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一寸山河一寸泪(父子兄弟)[第7页] |
作者:红尘潇潇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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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出逃 正在边廉江准备要进去的时候,玉兰芝却用试探的语气说道:“廉江哥哥,你要了兰芝,可不可以答应兰芝,就此放过鳞儿?” 像一桶冰凉的水从头灌下,刚刚的热情和欲望突然退得无影无踪。 边廉江退开三步来远,一双鹰眼中露出犀利的光,一脸凝重地问道:“难道,这都是你的计谋?只是为了麻痹我,让我放了你弟弟玉鳞?” 玉兰芝流泪,强笑道:“廉江哥哥你想多了……” 此时兰芝的笑在他眼中是那样的刺眼,边廉江仰头,缓缓闭眼,怅然道:“我早该想到的,你那么骄傲的人,怎么会突然就同意了?我天真的以为你是真的喜欢上了我,我,我可真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啊!你兰芝少爷怎么会看得上我一个粗人!” 玉兰芝心如刀割,扑到边廉江脚边,抱着他的腿,哭道:“廉江哥哥,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边廉江突然一把捞起兰芝,狠狠一耳光打在兰芝脸上,莫名的就怒发冲冠,道:“你怎么就这么低贱了?你是天音阁的嫡出少爷,你是我边廉江喜欢了十年的宝贝弟弟,到底是和谁学的,让你使出了这可笑卑微的美男计?” 边廉江的话像一把无情的手,狠狠地扇在兰芝脸上,面皮上火辣辣的疼,羞愧和委屈将他淹没,眼泪像冲出阀门的洪水,挡也挡不住。 边廉江心痛,可是,他并没有安慰痛哭的兰芝,弯腰捡起兰芝的衣裳,一件一件亲自给他穿上,忍着泪,道:“我边廉江自认为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是,我不会就这么轻占你。我也不允许你这么轻贱自己,你玉兰芝,值得最好!我不会让你因为想救弟弟而心不甘情不愿地让自己受委屈,永远不会!总有一天,我要十里红妆,给你一份最盛大的婚礼!让你心甘情愿地嫁给我!” 边廉江将兰芝推出房门,道:“我答应你,只要找出兵符,我就放了玉鳞,你不用再动这些歪心思了,好好照顾自己,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我会让所有和你出来的人,死无葬身之地,包括你最疼爱的弟弟玉鳞。” “现在,回房去睡觉!听话!” 边廉江“哗”的一声关上房门,那一瞬间,他泪如泉涌。 玉兰芝站在寂静的小院里,落寞地转身离去。 那弯刀似的月亮高高地挂在枝头,清冷的光照得小院明晃晃的,玉兰芝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刚刚发生的一切是那样的不真实。 眼泪流了又干,干了又流,全身的力气都被抽没了,拖着沉重的身体挪回自己房里,委屈无助地想叫爹爹。 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兰芝感觉好久好久了,睁开模糊的双眼,依旧是那轮弯月高高悬挂。外头的一阵嘈杂,玉兰芝没有力气去想,用被子捂住脑袋,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过了一会儿,一股巨大的力拉开兰芝的被子,同时熟悉又焦急的声音传进兰芝耳中。 “别睡了,兰芝,快和我走!” 玉兰芝瞬间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焦急又狼狈的边鹤将军,诧异道:“边伯伯,怎么回事?” 边鹤道:“你小畜生要造反了!他偷了我的兵符软禁我。恐怕不日就要对付你们了!” 玉兰芝心惊肉跳,惊道:“是廉江哥哥?” “乘着他现在不在,去地牢救你弟弟,你们立刻赶回中原!”边鹤沉着脸,仿佛正忍受着巨大的怒火。 地牢,玉鳞趴在枯草上,露出乌黑肿胀的小屁股,双颊不正常的潮红,闭着眼睛,嘴唇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当玉兰芝带着暗卫冲进地牢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趴在漆黑的小牢房里,毫无生机的玉鳞。 玉兰芝的心一下子被挖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将弟弟抱进怀里的,心痛到麻木,双眼泛着血丝。 玉兰芝带来的人已经杀红了眼,这座小小的地牢里竟安排了近百名武艺高强的人。他们十来人,要护住两名主子,在这地牢中,杀出一条血路。 “鳞儿乖,哥哥来救你了。不要睡啊,起来和哥哥说话。”玉兰芝背着弟弟,玉鳞的脑袋搭在哥哥肩上,双手无知觉地垂下。 脸上滚烫的温度灼伤了玉兰芝的心,这一刻,他突然好恨自己,就是自己太相信那个人,才导致弟弟现在这种情况的。 刚刚弟弟臀上的伤让他奔溃,他不敢想象他那软萌萌的弟弟,是怎样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忍受着这非人的折磨的。一想到弟弟可能一边受刑一边哭着叫哥哥,玉兰芝就忍不住想要大声哭出来,这几天发生的事,真的让他心力交瘁。 一路杀戮,转了一个弯,又有一批人涌了上来,仿佛置身于修罗场中,四处的鲜血令人作呕。 “少爷,我们被包围了。”萧逸带人护住兰芝二人,染血的剑对着敌人,一双小眼睛中露出嗜血的光。 兰芝想了想,道:“我留下断后,你们立刻带鳞儿回天音阁。” 萧逸一惊,立刻反对,“不行,你是少爷,怎么能留下来!走之前主上下了死命令,要属下保护好两位少爷!” 玉兰芝咬着牙,道:“可是眼前这种情况只能这样!边廉江不会杀我,你把鳞儿带出去,我就算没了后顾之忧。逸哥哥,拜托了。” 萧逸咬着牙,一剑劈开对方送上来的人头,危急时刻,却听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你们都要陪着那逆子造反吗?” 边鹤将军挺直着腰板,一张刻板的脸上流露出三分怒火,独自一人拿了一把弯刀,从外面一步一步地走进来,那沉重的步履中显现出一股沧凉之态。 杂乱的地牢里渐渐安静下来,那些追随边将军十数年的将士们看着这位边关战神,手中的刀枪渐渐收敛了锋芒,虽然他们已经被边廉江收买,可是内心深出最最敬佩的人却是眼前这位爱兵如子、严于律己一辈子的老将军啊! “边伯伯!”兰芝喊道。 边鹤看了兰芝一眼,朝他点点头,道:“今日之事是伯伯对不住你们兄弟,我留在这儿,你们先走。待我边鹤严正家风之后,再来天音阁向你父亲道歉!现在,快走!” “哗——”士兵折剑对着兰芝,边鹤上前一步,道:“我看看谁敢动手!” 众士兵相互对视,到底不散再上前阻拦。 兰芝咬着牙,道:“边伯伯……” 边鹤拍拍兰芝肩膀,道:“不用担心伯伯,想必那逆子还没胆子弑父!快走吧,鳞儿的伤等不得。” 兰芝含泪点点头,道声保重,在手下的保护下匆匆而去。 边鹤看着两位侄儿离去的背影,脸上强装出来的镇定化为乌有,一双锐利的眼中渐渐蒙了一层沧桑,自己和他的儿子,究竟是如何走到了这一步? 这位为边关奉献了大半辈子的边家家主,第一次感到如此痛心…… |
52、斩断 “驾——” 还是来时的那条路,还是来时的那辆马车,可是车内车外的人的心情却完全不同了。 不似来时的悠闲,此刻马车飞奔,车厢在急速地行驶下变得剧烈抖动。 兄弟二人逃了两天了,每天除了赶路还是赶路,二人已经出了炎城,到了相邻的城市。 玉兰芝坐在软塌上,玉鳞软绵绵地趴在兄长的腿上,屁股上的伤处理过了,可是臀~缝中的肉被完全抽烂,这两天依旧流血不止。 玉兰芝没有办法,便将弟弟抱在怀里,露出屁股,每隔一会儿就给他上药。 “哥哥,我要喝水。”玉鳞半睁着眼,声音有些虚弱,软软地趴着。自此次玉鳞清醒过来,便变得很是安静。 “等着,哥哥给你倒。”兰芝将弟弟轻轻放在榻上,转身斟了一杯温的蜂蜜水,拿了勺子,一口一口喂玉鳞喝下。 喝了水,玉鳞精神稍微好点了,可是身后依旧疼痛,趴在哥哥身上,搭着小脑袋,安安静静的,一句话也不说。 看着这样的弟弟,玉兰芝心痛难当,他那个会哭怕疼的弟弟,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一句话也不说,只是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忍着。 玉兰芝摸摸玉鳞的额头,忍着泪,笑道:“已经不烫了,鳞儿起来和哥哥聊天。” 玉鳞还是无精打采的,道:“哥哥,你说为什么廉江哥哥非要说鳞儿拿了兵符?” 玉兰芝呼吸一滞,玉鳞却接着道:“我讨厌廉江哥哥,我再也不会喜欢他了,哥哥不要和他在一起好不好?” 泪水打落在玉鳞脸上,玉兰芝抱紧弟弟,道:“不会的,哥哥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窗外繁花似锦,春意盎然,一路纷飞的樱花撒下最美好的回忆,玉兰芝侧头望去,四月的阳光正艳,可是他知道,他们永远也回不去了…… 一路摇晃,马车一刻不停,翻了这座小山峰,就要到中原了。 玉鳞一直被兰芝抱着,可是摇晃的马车到底不适合养伤,这些天,玉鳞的精神愈发萎靡,整日怏怏的,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大多数时候都是半睡半醒。 玉兰芝看着这样的弟弟,当真是心如刀割,恨不能以身相替。可是后方追兵当真厉害,这几日的追杀越发凌厉,常常一日之间就能碰到好几波阻拦之人。为了摆脱追兵,众人不得不加快行程,期待早日到达中原。 “少爷,边廉江亲自带人追来了。”萧逸有些无奈,他们人少,又要保护两位少爷,这些天边打边退,像一群丧家之犬一般被人欺凌,让统领黑~暗世界的萧首领很是窝火。 玉鳞有些转醒的迹象,在哥哥怀里轻声呻吟了一声,玉兰芝低头忙去哄他,待弟弟又睡过去才看向萧逸,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道:“今天,就让我们和他彻底做个了断。停车!” 山风轻抚,送来阵阵花香。柳絮随风飘洒,落在行人身上,点缀了丝丝情意。 这是一个很大的峡谷,繁华的城池掩藏在层峦叠嶂的山峰之后。一辆被磨损得很厉害的马车停在狭长的道路上。玉兰芝一身青衣,迎着温煦的山风,如谪仙一般立在一块大石头上,眺望远方。 “吁——” 边廉江一个急刹,停在兰芝三丈开外。 边廉江一个漂亮的翻身,跳下马背,一步一步,沉稳地走到兰芝身前。 玉兰芝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一身戎装的高大男子,他的样貌是那般熟悉,和他发生的点点滴滴也是那样刻骨铭心。 玉兰芝跳下大石头,站在廉江跟前,微微抬头,细细地打量着他。 边廉江也静静地看着这个满眼疲惫的大孩子,他想伸手去拂开他额前的碎发,想为他理理不整的衣领,想为他系上腰间破碎的玉带……可是,最终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玉兰芝笑道:“廉江哥哥真是好手段,软禁伯伯,私偷兵符,嫁祸玉鳞,最后还来安慰兰芝。” 边廉江道:“兰芝,你不懂……” 玉兰芝笑道:“是啊,我不懂。我的确不懂曾经正直善良,霸道又不失温柔的廉江哥哥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为了兵权,值得吗?边伯伯只有你一个儿子,边家的势力迟早都是你的,你怎么就这么等不及?你怎么就做出了这样丧心病狂的软禁生父之事?” 边廉江苦笑,他能将自己的身世告诉他吗? 他不能!那是一段屈辱的历史…… 玉兰芝问他:“你又是怎样伤害鳞儿的?你偷拿兵符却嫁祸鳞儿,你对得起鳞儿叫你一声哥哥吗?” 他能说什么,告诉兰芝你弟弟与我有杀父之仇吗? 同样,他不能! 所以边少爷无言以对,紧紧地抿着嘴,像座山一样,矗立在那儿,一动不动。 玉兰芝狠狠推他一把,将边少爷推地退后两步,玉兰芝又哭又笑,道:“我们都走了你还是不肯放过我们吗?你是想要我的命吗?” 玉兰芝抽出廉江随身携带的软剑,抵在自己脖子上,道:“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求你放过鳞儿吧!” 边廉江狠狠抓住剑刃,鲜红的血从掌心滴下,边廉江就像没有知觉一样,拿着剑刃将剑从兰芝手中夺过,扔在地上,道:“如果你死了,我会毁了你所在乎的一切。所以,兰芝,不要轻易选择死亡。” 玉兰芝大笑,眼泪却顺着脸颊落下,玉兰芝倒退两步,道:“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 “你边廉江大少爷的爱,我玉兰芝承受不起!” 玉兰芝冷笑,突然用脚勾起刚刚落在地上的软剑。内力涌动,衣衫纷飞起来。 长发随风飞舞,冷峻了脸,一双清澈的眼中抹上一丝决然。 玉兰芝扯住衣袍,挥动右手,软剑划破青色的袍子,那块碎布随风飘去,最后飘落进山谷。玉兰芝决然地看着廉江,道:“今日我玉兰芝与你边廉江割袍断义,此生此世,再无瓜葛。他日相见,便是末路黄泉……” 这句话掷地有声,震得边廉江身心俱疲。 他想,他早就应该想到的呀。 他动了他最疼爱的弟弟,他走上了一条弑父夺权的不归路。 他将自己的灵魂卖给魔鬼,他注定了,要孤独一生…… |
53、回家 边廉江苦笑着,道:“兰芝,我们终究是走到了这一步……” 边廉江狠狠转身,将内心的起伏压下,闭了眼,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的同时睁开双眼,像下定决心一般大笑道:“好!玉兰芝,咱们走着瞧!不过,咱们的关系,是你说断就断的吗!待我登上至尊之位,便是我十里红妆,娶你入门之时。” “我们走!”边廉江跃上马背,勒紧缰绳,狠狠一抽马臀,踏着烟尘,头也不回地迅速离去。 看着滚滚烟尘,边廉江的身影渐渐消失。玉兰芝丢了剑,跪倒在地上,全身上下没了一丝力气,任清泪湿了衣衫,脑海中全是边廉江离去时那受伤心痛的神情…… 四月风光无限,一路行来,景色变换,众人心中均松了一口气。没了边廉江的阻拦,玉兰芝一行人很快就回到南京城中。花开正好,夕阳下的天音阁美不胜收。 离家五个多月,玉兰芝真的有些想家了。看着熟悉的天音阁,玉兰芝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段日子,是他独自一人面对风险,江湖的险恶刷新了他对人性的认知。回首想来,过去,他真是被父亲保护地太好了。 玉兰芝苦笑…… “兰芝!”玉墨雪看着儿子从马车中走出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前些天他收到儿子的求救信,立刻派了天音阁最精锐的护卫前去救援。 南国武林的事搅得他心神不宁,儿子在边关出事更让他心力交瘁。待他将南国的事安排妥当,准备亲自去接儿子时,却又收到来信,说他们已经安全了。 玉墨雪等了几日,始终心神不定,今日看着儿子归来,总算是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玉兰芝看着几月未见的父亲,一路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玉兰芝面对父亲,忍了一路的眼泪便不听使唤地落下,玉兰芝想擦干眼泪,可是根本就擦不尽,玉兰芝想开口说话,可是一张口就带了哽咽。 玉墨雪心疼不已,忙把兰芝抱进怀里,拍拍他的头,安慰道:“回来了回来了,已经回到爹爹身边了,兰芝别哭。” 他安慰儿子,可是开口之间,自己的声音中也带了一丝颤抖,他既心疼又后怕,他,他险些失去他最珍爱的孩子。 他不安慰还好,这一安慰,玉兰芝更觉得委屈难过,眼泪簌簌地流进父亲衣领里。 “爹爹,兰芝好想你……兰芝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玉墨雪道:“傻孩子,回家了,一切结束了。有爹爹在呢,不怕不怕。” 哭了有一会儿,玉兰芝终于平静下来,红着眼哽咽道:“爹爹,对不起,兰芝辜负了您的信任,兰芝,兰芝没有保护好弟弟。” 玉墨雪安慰道:“兰芝很棒了,这不是你的错。让爹爹看看鳞儿。” 玉鳞依旧侧趴着,小脸蛋儿白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屁股上的伤倒是结疤了,可是看着依旧有些狰狞可怖。在车上趴了半个月,精神很不好,此时就软绵绵的,睁不开眼睛。 待玉兰芝将玉鳞从马车上抱下来的时候,玉墨雪的心再次狠狠疼了一下,从长子手中接过玉鳞,玉墨雪急急道:“快去把神医请来!快去!” 抱着儿子就往自己的卧房走,玉兰芝快步跟上。 柳源把脉,玉墨雪和玉兰芝屏气息声,一丝不敢打扰。柳源始终沉着脸,二人的心也始终不敢放下。 玉鳞半睡半醒看见爹爹,可开心了,嘟着嘴,吐出粉嫩嫩的小舌头,对着父亲痴笑,显得憨态可掬。 玉墨雪忍不住点点儿子的小脸,一股心酸劲儿涌出来,忍不住就要落泪。 柳源收了手,玉墨雪忙把儿子抱进怀里,同时转头去问,“阿源,鳞儿怎么样了?” 柳源道:“没什么大碍,就是外伤拖久了,路上没休息好,烧了一路。加上去年失血重伤,底子薄,这才严重了。我开几副药,早晚饭前喝,另外再配点外伤药,睡前给他揉揉,休养个两三月,应该就可以痊愈了。” 玉墨雪总算放下心来,道:“麻烦你了阿源。” 柳源摇头叹息,“鳞儿这孩子,真是命苦啊。” 收拾了东西,柳源便将空间留给玉家父子三人。 玉墨雪看着兰芝疲惫的神色,知道他强撑了一路,心里泛着疼,柔声对兰芝道:“好了,回家了,兰芝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弟弟这儿有爹爹,等明天休息好了再来看弟弟。” 玉兰芝执意不肯走,玉墨雪好哄歹哄,甚至轻声呵斥,才将他哄去睡觉。 待兰芝走后,偌大的卧房便只剩下父子二人。 玉鳞趴在父亲身上,大概是闻到父亲身边熟悉的龙涎香,小家伙悠悠转醒,喃喃细语道:“爹爹……” 玉墨雪将儿子翻过来,像抱婴儿一般抱在怀里,在他眼睛上亲亲,道:“爹爹的鳞儿,快快好起来,爹爹带你去看灯会。” 感觉置身于温暖的海洋中,玉鳞露出痴痴地笑。被抱的感觉是那样熟悉,是那样安全,玉鳞忍不住往父亲怀里缩了缩,用有些奶声奶气的声音委屈道:“爹爹,鳞儿屁股疼,揉揉。” 玉墨雪又将儿子挪了挪,裸~露的小屁股朝着外面,伸出微凉的大手,轻轻给儿子揉着青紫肿胀的小屁股。 玉鳞趴在爹爹怀里,感受到熟悉的力道和熟悉的疼痛,这下真的清醒过来。想到路上吃的苦,小家伙嘤嘤哭了起来,眼泪蹭到父亲胸前的衣衫上,又紧紧抓着父亲手臂不肯放。 玉墨雪一手抱着儿子,一手给他揉屁股,见儿子哭了,更心疼了,拍拍他的小脑袋,温柔地哄他,“怎么哭了,是爹爹揉疼了吗?” 玉鳞摇头,用苍凉委屈的语气道:“鳞儿以为再也见不到爹爹了。” 玉墨雪心如刀绞,将下巴抵在儿子毛茸茸的头上,安慰道:“是爹爹让你和哥哥受委屈了,爹爹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让你们离开爹爹。” 玉鳞被父亲抱着,又拍又哄,终于带着微笑,进入了梦乡。这是他半个多月来,唯一一次带着甜蜜入睡。 |
原谅我华丽丽地卡文了~因为前面我喜欢上边哥哥,给他加了不少戏份,结果导致他的性格有些变化,所以有些情节就开展不来,于是本文就写脱线了 |
54、风云变幻 回到天音阁后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轨。南国武林的事依旧很乱很杂,玉墨雪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唯一空闲的晚上都会陪着被他“忽视”了一整天的宝贝儿子玉鳞。 而经历过这么多事的玉兰芝,似乎也有一些改变。比如他不再每天弄花种草,吟诗作对,而是非常认真的跟在父亲身边,学习处理南国各种事物。 一直溺爱儿子的玉墨雪,此番也终于意识到人力终有穷尽之时,他不可能随时随地保护好自己的孩子,所以便不再像以前一般,阻止兰芝接触武林之事。 这两个月来,玉兰芝跟在父亲身边,着实吃了一些苦头。 工作起来的玉墨雪变得严厉甚至苛刻。玉兰芝起初因为疏忽而犯了一些小错,做为父亲的玉墨雪大概不会在意这些细节,说不定还会因为担心儿子自责而去哄他,可是做为主上的玉墨雪却有些吹毛求疵,当着所有堂主的面狠狠责罚了儿子,还罚他两日不许吃饭,将错误修正过来。 玉不琢,不成器,玉兰芝自然知道这个道理,虽然严厉的父亲让他不适应,甚至委屈,但是变强的欲望从未如此强烈过,咬着牙,将所有的痛和泪全部埋藏在黑夜里。只是他到底欠缺得太多,虽有父亲在身边提点,可也总是跟不上武林大佬的节奏,为了弥补自己过去二十多年来的欠缺,玉兰芝总会挑灯夜战,拼命弥补。 与此同时,北国晓峰楼也出现异动,大量死士暗卫潜入南国,暗中打探明溪公子的情况。最大的敌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玉墨雪难免失眠。 就着自己与明溪的关系,玉墨雪知道,南北统一,已势在必行。 另一边,边廉江以雷霆之势掌控边家,软禁父亲,带着十万将士向皇室投诚,被新继位的小皇帝封为异姓王,坐拥周家半壁江山。从此,武林之中,又多了一位少年得志的英雄人物。而被人欺凌数十年的周氏皇族,因着边家的力量,也隐有拨开云雾见青天的趋势。 当今形势,端的是乱!乱!乱! 两个月时间,玉鳞一个人闷在家里,可是闷坏了。 玉墨雪和玉兰芝整日都看不到人影,每日陪伴他的都是一屋子的仆人,可是仆人有着仆人的规矩,他们永远都恪守着自己的本份。 玉鳞真是无聊,蹬了鞋子倒在床上,无聊地望着头顶精致华贵的房梁,一双乌黑的眼睛写满了寂寞。 小丫环端着药进来,跪在地上,道:“小少爷,该喝药了。” 玉鳞“嘣”的一声跳起来,跪在床上,问道:“爹爹和哥哥今天回来吃饭吗?” 这几日事多,玉墨雪和玉兰芝已经好几顿都没回来陪小家伙吃饭了。 小丫环道:“主上和少爷没有说要回来。” 玉鳞一下子就焉了,不耐烦地挥挥手,道:“我知道了,放下吧,出去!” 小丫鬟将药放在床边的小案几上,弯腰退下。 玉鳞看着黑漆漆的药,忍不住泛起了委屈,爹爹和哥哥整日都在一起,为什么我要一直待在家里? 狠狠将小凉枕扔到地上,道:“你们都不陪我,我讨厌你们!” 那苦唧唧的药泛着酸味飘进玉鳞鼻子里,让受够了中药的玉鳞越看越气,一时就忍不住端起药碗,狠狠扣在手边的兰花盆里。 黑漆漆的药汁渗进土壤,盛开的兰花突然耷拉下了脑袋,也和玉鳞一样闷闷不乐了。 小家伙将自己狠狠摔在床上,不料夏日的床板硬,可把小家伙摔疼了。 “连你也欺负我!”玉鳞一下子站起来,狠狠的在床上又踩又踢。 跳累了,玉鳞跪在床上,想道:“你们不回来陪我,难道我还不能来找你们吗?” 想到就做到,玉鳞跳下床来,蹬上鞋子就往外溜。父亲不许我出天音阁,所以一定不能让外面的侍卫发现! 戌时,大多数人家都点燃了星星灯火,热闹的南京城霎时有了静谧的感觉。 “啊——终于出来了!”玉鳞站在桥上,回头看那已点起明亮灯火的天音阁,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他刚刚,竟然真的溜出来了! 玉鳞要去海沙帮找父亲,今天,父亲和哥哥去海沙帮和顾叔叔商量事儿了。 晚上的城区很是热闹,街头耍宝的艺人惹得行人驻足,大大小小的店铺还未打烊,各种稀奇古怪的事物吸引着饭后嬉戏的童子。 玉鳞像个好奇宝宝一样,一路走一路看,有时碰见有趣的玩意儿,也会忍不住掏钱买下来。不一会工夫,身上便挂满了稀奇古怪的东西。走着走着,看着看着,几乎忘记了自己溜出来的主要目的。 玉鳞可开心了,多少天了,他都没出过门。天音阁虽大,环境虽美,可是被束缚了翅膀的鸟儿始终很孤单。如果有父亲和哥哥陪伴,玉鳞还会感到温暖,可是空荡荡的天音阁仿佛只有他一人,如今出来了,再也抑制不住孩子的天性,一路又蹦又跳,逛了好久。 转过一道墙,景色骤然变幻,刚刚还人气非凡,现在却到了郊外。月色氤氲,孤狼独占山头,发出一声声嚎叫,毒蛇吐着信子,一口吞下远处鸣叫的蟾蜍,蝉声阵阵,扰了人的心神。 空旷的郊区没有一丝人气,漆黑的天空也泛着深蓝的色彩。 玉鳞一下子紧张起来,向后转身,想回到刚才的地方,可是刚一回头,却发现一簇簇蓝紫蓝紫的火像幽灵一般跟在自己身后。 “啊——” 玉鳞一声尖叫,向后退了好几步。可是那漂浮在空中的鬼火像有眼睛一般,始终跟随着自己,也向前飘了几步。 玉鳞坐在地上向后退,黑宝石一般的眼睛中闪烁着恐惧的光芒,咬着嘴唇,全身都在颤抖。轻微的哭腔从喉间发出,被他死命地压着,压着压着,眼睛里就散出了泪光。 “爹爹,我怕……哥哥救救我……” 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正隐藏在暗处,诡谲的焰火释放出神秘的能量,静谧的夜晚似乎正隐藏着巨大的杀机。 |
55、晓峰出世 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正隐藏在暗处,诡谲的焰火释放出神秘的能量,静谧的夜晚似乎正隐藏着巨大的杀机。 玉鳞不断向后缩,那蓝紫色的鬼火也紧随着。玉鳞快它也快,玉鳞慢它也慢。 树林中发出沙沙的树叶摇曳声,玉鳞一颗心都快要跳出胸腔。 “嗒嗒——”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玉鳞一惊,神秘的步调仿佛踏在玉鳞的灵魂深处。 那人裹了一层暗黑色的袍子,围着一道黑色的面纱,整个人都淹没在幽暗的夜色中。 他停在玉鳞身旁,向着那簇鬼火挥挥手,那追随了玉鳞一路的鬼火竟然像遇见天敌一般飘落下来,点在地面消失不见。 玉鳞吓得发抖,哆哆嗦嗦地咬着嘴唇,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泛着水光看着那隐身在黑暗的影子。 只见那黑衣人默默地转向玉鳞,默视良久,终于幽幽地长叹一气,朝玉鳞单膝拜倒,惆怅的语气仿佛从天边传来,“属下云烟,参见公子。” 玉鳞哆着嘴唇发不出声,久久不言,那人就像磐石一样跪着一动不动,清凉的山风都息了声,连轻盈的发丝都静静地垂下。一切都静止了。 忍了好久,玉鳞终于一下子哭出来,随着这声啼哭,静止的时间终于流动起来,树林深处的鸟儿也伸展着翅膀飞向夜空。 玉鳞哭着问:“你是谁啊?为什么要跪我?” 那黑色身影深深地低着头,显示出最虔诚的姿态,道:“属下是云烟,晓峰楼的护法,公子手上最有力的匕首。” “至于属下为何跪您?”云烟突然抬头看着玉鳞,露出一丝理所应当的神色,“属下跪楼主,自然再正常不过。” 玉鳞一下子停止哭泣,道:“什么楼主?我不是你们什么楼主,我爹爹是天音阁的阁主玉墨雪!” 云烟道:“公子受过重伤大概不记得了,属下此番潜入南国的目的之一就是帮助公子恢复记忆。” 玉鳞大声道:“我不要恢复什么记忆!你们就是想抓住我威胁我爹爹,我不会让你的计谋得逞的!” 玉鳞突然转身向后逃去,内心深处涌起深深的不安,那人的话语像魔咒一般回荡在脑海,一股恐惧将他笼罩,玉鳞迫切地想要离开,他想要回到父亲身边,好像只有父亲温暖的怀抱才可以驱散他内心的恐慌。他发誓,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乖乖在家呆着,绝不会偷跑出来! 如鬼魅一般,云烟无声无息地飘到玉鳞身前,奔跑中孩子根本刹不住车,狠狠地撞在云烟身上。 “啊——” 玉鳞以为自己会向后倒去,可是那个仿佛融入到黑暗中的身影伸出了一双有力的手,紧紧拉住玉鳞身子。玉鳞回过神来,睁大眼睛,向后退了两步。 云烟单膝跪地,“属下该死,冒犯公子玉体,回去后向刑堂领二十脊杖向公子谢罪。” 玉鳞大声道:“我不是你什么公子,你有完没完啊!” 冷汗湿了衣衫,玉鳞急急绕过云烟,他要回去,回去找爹爹。他怕他再和这个人待在一起,就再也回不去了!想到这个可能,鼻子发酸,眼泪又冒了出来。 背对着急速向前奔跑的玉鳞,云烟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他摘下脸上的黑色面纱,露出一丝决然的神色。 转向玉鳞奔跑的身影,单膝跪地,“明溪公子,千秋万代!晓峰楼主,一统江湖!” 这声音铿锵有力,直摄人心,玉鳞只觉得这股力量化作雷霆,在脑海中炸开,震得他回不过神来。 片刻时间,这上百公顷连着深山的树林响起了阵阵树叶摇曳之声。 “明溪公子,千秋万代!晓峰楼主,一统江湖!” “明溪公子,千秋万代!晓峰楼主,一统江湖!” “明溪公子,千秋万代!晓峰楼主,一统江湖!” 有力的声音此起彼伏,玉鳞站在中间,那一道道尖锐的音波仿佛要刺破他的耳膜,埋藏在血液深处的暴戾因子也要破体而出! 玉鳞紧紧地捂住耳朵,眼中露出痛苦的光。恐惧感从未如此强烈,害怕、愤怒、恐惧、悲伤……各种负面情绪狠狠地蹂躏他脆弱的心脏。 这种声音一直回荡在树林的上空,数百人齐声的呐喊震飞了整座林子的飞鸟,头顶是密密麻麻惊恐而飞的飞禽,压抑得仿佛要碾碎天地间的一切生物。 玉鳞喃喃道:“我不是明溪公子,我不是明溪公子,我不是明溪公子!你们住口!快住口!” 云烟那咄咄逼人的声音传来:“公子,您醒醒吧!您是晓峰楼的楼主,您是北国武林的主人,您是这天底下最伟大的王!” 玉鳞大声道:“我不是!我是爹爹的儿子!我是玉鳞!我是天音阁的小少爷!” 云烟上前一步,道:“不!玉墨雪他是您的仇人!您首先是明溪,然后才是玉鳞!” “啊——”尘封的记忆好像有了一丝松动,洪荒之力从体内冒出,全身的血液沸腾起来。玉鳞涨红了脸,仰头大哭: “爹爹!救救鳞儿!” “啊……”玉墨雪一阵心悸,突然就捂住了心脏,一口鲜血喷出,脸色苍白得可怕,冷汗也大滴大滴地落下。 “鳞儿!”父子连心,玉墨雪知道,他的孩子,出事了! |
56、暂安 “啊……”玉墨雪一阵心悸,突然就捂住了心脏,一口鲜血喷出,脸色苍白得可怕,冷汗也大滴大滴地落下。 “鳞儿!”父子连心,玉墨雪知道,他的孩子,出事了! 云烟踏前一步,看着面露痛苦之色的玉鳞,道:“公子,您想起什么了吗?” 往事在脑海中闪过,可是画面却不清晰,玉鳞不知道自己是否身在梦中。可是,若是在梦中,为什么那恐惧的感觉如此强烈? 玉鳞使劲摇摇头,想要将脑海中的景象驱赶。 “爹爹!” 玉鳞闭眼,痛苦地大叫。 “鳞儿别怕!爹爹来了!”这声音从天边传来,直直传入玉鳞心中,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玉鳞眼眸瞬间清明过来。 云烟沉了脸色,望着天边,漆黑的夜空泛起阵阵波澜,他知道,玉墨雪马上就要到了。 “该死!还差一点点!”云烟狠狠望了玉鳞一眼,马上,公子就可以恢复记忆了!可是玉墨雪也快要到了,现在如果不走,等到玉墨雪他们到了,他们百十人,怎么走得出这南京城? 云烟有些不甘心,可是,他还是咬咬牙,恨恨道:“我们走!” 悄无声息的,百十人向后撤退,井然有序,竟没有发出一丝声响。顷刻间,偌大的树林真正安静下来,玉鳞跪在地上,汗水湿了全身,脸上还残留着后怕的神情。 玉墨雪也到了,停在玉鳞身边,一把抱住儿子,满眼都是心疼,“鳞儿!” 玉鳞像才回过神一样,倒在父亲怀里,哭道:“爹爹,鳞儿好怕。” 玉墨雪抱紧儿子,只感觉儿子全身都湿透了,柔软的发髻也能滴出水来。听着儿子软糯糯的声音,心都碎了一地,道:“别怕,爹爹来了,一切都有爹爹。” 玉鳞鼻子里发出一声“嗯”,紧紧地钻进父亲怀里,似乎恨不得变成婴儿,全身都被父亲抱着。 玉墨雪拍拍儿子的头,又细细查看了一下玉鳞的身子,待发现儿子无恙后,悬了一路的心总算放回肚子里,可是,紧接着,怒火瞬间就燃烧起来,“谁让你跑出来的?为父不是让你在家好好休养吗?” 玉墨雪吐血之后,便从天音阁传来消息,说玉鳞傍晚时分跑了出去,便一直没有回去。派出去的人根本找不到他。一时间,玉墨雪知道,他的儿子肯定出事了。凭着父子间独特的感觉,玉墨雪一路飞奔,使出了看家本领,总算在城郊的树林里见到跪倒在地上、吓得不轻的儿子。 一路上担惊受怕,痛彻心扉,现在发现儿子没事了,便想起这小子偷偷溜出来这事儿。如果他不偷跑出来,后面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玉墨雪想着,一定要给这小子,一个深刻的教训。 玉鳞刚受了惊吓,此时被父亲呵斥,心里既委屈又害怕,哭道:“爹爹别骂鳞儿,鳞儿想回家。” 玉墨雪还是心疼儿子,将儿子扶起来,顺手就给了他小屁股几巴掌,骂道:“让你不乖,现在知道厉害了吧!回去再好好收拾你。” 玉鳞疼的咬牙,扑到父亲怀里,像只小猴子一样挂在父亲身上,两只脚紧紧夹住父亲,才不去管父亲威胁他的话,哭着撒泼道:“爹爹不打鳞儿,鳞儿乖乖的,鳞儿知道错了。” 玉墨雪被儿子挂住,听他哭得可怜,又心疼又无奈,就是再大的火也发不出来,一手扶着他的小屁股,一手揽着他的腰,道:“你呀!真是吓死爹爹了。” 这时,玉兰芝才带着大队人马赶来,看着弟弟好好地挂在父亲身上,兰芝松了一口气,问父亲:“爹爹,您没事吧?” 刚刚众人正在议事堂议事时,玉墨雪突然吐血,紧接着又是玉鳞失踪的消息传来,玉墨雪仗着轻功率先离开,随后兰芝召集人马,才紧跟过来。 玉墨雪道:“爹爹没事,鳞儿已经找到了,先回去吧。” 玉鳞是挂在父亲身上,一路被抱回去的。 刚刚发生的一切太过骇人,小家伙极度缺乏安全感,他怕他一松手,爹爹就不见了。所以他根本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他就是要爹爹抱,一刻也不要和爹爹分开。 玉墨雪气得狠狠给了他小屁股几巴掌,玉鳞倒是忍着眼泪,可就是不肯撒手。 这样的姿势太过夸张,玉兰芝暗中偷笑了好几次,可是突然就想到以前在炎城的时候,鳞儿受了惊吓,也像现在这样,特别爱撒娇。一下子就扑在自己身上,非要自己背着,连给他做八宝粥都没离开自己的后背。 这样的小弟太过脆弱,玉兰芝突然有种感觉,小弟会不会突然某一天就碎了?这种感觉太可怕,玉兰芝赶紧摇摇头,将这种感觉赶出去。 另一边,玉鳞将小脑袋放着爹爹肩膀上,轻轻在父亲耳边道:“爹爹,那个人叫我明溪公子,您告诉鳞儿,鳞儿不是什么明溪公子好不好?” 玉墨雪一惊,原来是北国的人来了!看他们这样子,是想要恢复鳞儿的记忆啊! 玉鳞声音闷闷的,问出这句话,似乎也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玉墨雪用下巴蹭蹭儿子额头,安慰道:“鳞儿是爹爹的儿子,不是什么明溪公子,好孩子不要多想。” 玉鳞的眼泪又涌出来,带着哭腔道:“他一直要我去回想什么,爹爹,鳞儿失去记忆之前真的不是明溪公子吗?” 玉墨雪道:“鳞儿一直都是爹爹的儿子,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那个人是北国来的奸细,他是爹爹的敌人,他是想利用鳞儿对付爹爹,他是坏人,鳞儿不要相信他的话。” 玉鳞道:“爹爹,鳞儿还是怕……鳞儿感觉他说的,好像是真的!鳞儿觉得,自己,好像是个,罪人……” 玉墨雪徒然一惊,一手揽着儿子另一手就狠狠打了儿子几巴掌,斥道:“不许胡说!鳞儿是爹爹的乖宝宝,不是什么罪人!” 玉鳞瘪瘪嘴,委屈得不行。 玉墨雪担心儿子还会多想,揉着他热热的小屁股,道:“有时间想这些无聊的事,不如先担心担心你的屁股。回去后,看爹爹不打烂你的小屁股!让你不听话,偷偷跑出来!” 玉墨雪知道,南北之战,怕是真的要开始了…… 玉鳞双手环住父亲的脖子,果然不再说话了。 |
楼楼好可怜啊 |
楼楼今天有事情,不清楚有没有时间更文,如果更的话,大概也是在晚上了吧 |
57、小惩大诫(上) 三天后,经历了惊吓的玉鳞终于恢复过来。 又是一年盛夏之际,可是那日受了惊吓的玉鳞却感到彻骨的寒冷。这几日小家伙精神都有些不正常,常常半夜惊醒,吓出一身冷汗。玉墨雪没办法,将所有的事都推给长子兰芝和信得过的下属,整日在家里陪着玉鳞,好哄歹哄,玉鳞的情绪总算安稳下来。 可是,精神平静下来的玉鳞却迎来了来自父亲的,最“严厉”的一次责罚。 起初玉鳞是不信的,他以为父亲只是吓唬吓唬他,毕竟父亲在他眼中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慈爱。他以为就算父亲真要打他,顶多就像平时一样,气急了按在怀里随手揍两下,过一会儿就不疼了。 “爹爹!”玉鳞扑到父亲怀里,欢快地叫着。本以为父亲也会和以前一样,无奈地接住自己,一边拍着自己的小屁股一边温柔地斥责。可是今天,父亲只是接住了自己,既没有拍自己屁股也没有温柔地斥责。整个书房充斥着压抑的气氛。 玉墨雪淡淡道:“下来跪着。” 玉鳞一愣,“爹爹!” 玉墨雪道:“听不懂爹爹说什么吗?下来跪着!” 见父亲生气,玉鳞一下子瘪了嘴,从父亲身上溜下来,跪坐在父亲脚边。 玉墨雪用脚轻轻踢了踢儿子大腿,沉声道:“跪就跪好,坐在腿上像什么样子?” 玉鳞嘟着嘴,跪直了身子,心里有些委屈,道:“鳞儿跪好了,父亲有什么指示?” 玉墨雪道:“指示?玉鳞儿,这些天你还没想清楚自己错哪儿了吗?” 玉鳞一愣,道:“鳞儿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 玉墨雪一滞,起身狠拍了一下儿子脑袋,道:“既然不知道,那就跪着想,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起来!” 绕过玉鳞,玉墨雪走到书案后,打开一张折子,提笔细细批阅起来,看也不看玉鳞一眼。 玉鳞是真委屈了,瘪着嘴,眼泪噼里啪啦掉了下来。用袖子去擦泪,抬眼悄悄去看父亲脸色。可是玉墨雪依旧淡着脸色,眼神根本就不往他那儿瞟。 玉鳞有些气馁,伸手悄悄去拧自己大腿,一下子大哭出来,“哇哇……爹爹!” 我就不信你不心疼! 玉墨雪心里好笑,可是表面依旧云淡风轻,提笔写写画画,毫无影响。似乎儿子不反省个一二三四五六七来,他就不和他说话。 他要努力维持这股严肃的气氛。 玉鳞哭了一阵,看父亲还是没反应,咬咬牙,膝行到父亲脚边,抱着父亲的腿撒娇道:“爹爹,是鳞儿不好,别不理鳞儿。” 我都这样了,你还和我生气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唉……面对儿子,玉墨雪永远都是先退让的那一方。再次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句没意志,搁下笔,摸着儿子毛茸茸的小脑袋,道:“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吗?” 这句话一出,刚刚还有些严厉的气氛真的就瓦解了…… 玉鳞睁着一双清澈如水的大眼睛,道:“鳞儿不知道……爹爹,如果鳞儿有什么地方做错了,您直接告诉鳞儿好不好,鳞儿一定改。” 玉墨雪又叹了口气,将儿子拉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道:“三天前你为什么要一个人偷偷跑出天音阁?爹爹不是和你说过,养伤期间不许出去的吗?看吧,出去了就遇见坏人,害得爹爹和哥哥担心不说,还把自己吓得不轻。” 玉鳞总算有些明白了,原来父亲是在和他算偷偷溜出天音阁的那笔账啊。 其实这真不是玉鳞蠢,不知道父亲所指为何。而是玉墨雪太过宠他,那日从树林回来,抱了玉鳞整整一夜,此后几日都是轻言细语哄着他,所以玉鳞压根就没有将父亲威胁要打烂他屁股这话放在心上,更不觉得偷跑出去有什么不对。刚刚父亲要和他算账,小家伙怎么也不明白父亲的意思。 想到这里,玉鳞有些难过,道:“鳞儿只是想来找爹爹和哥哥,不是故意偷跑出去的。爹爹和哥哥总是那么忙,平日里见面的机会都少。那些天,你们忙到饭都不回来吃了,鳞儿都好些日子没有见过你们了……” 说到这儿,玉鳞委屈起来,哽咽着说不出话。 玉墨雪揉揉他的脑袋,道:“好几日没陪鳞儿吃饭是爹爹的错,爹爹答应鳞儿,以后就是再忙,爹爹和哥哥都会回家陪你吃饭。” 玉鳞狠狠点头,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可是看着父亲的眼神却带着欢快。 玉墨雪心里暖暖的,摸着儿子的头,又道:“可是鳞儿一句话也不说,连侍卫也不带就偷偷溜出去了,你觉得自己做得对吗?” “不对……”刚刚还有些开心的玉鳞突然垂下了头,道:“爹爹,鳞儿不是想偷偷跑出来,鳞儿只是想来找你们。” 玉墨雪语气变严厉了,道:“鳞儿!你这还是不明白自己错哪儿了!你想爹爹,有很多种办法见到爹爹,可是你却选择了一种最最错误的一种办法。” 玉鳞内心深处是委屈的,在他单纯的世界观里,父亲有事不回来,那他就亲自去看父亲,这很正常啊!为什么父亲却要说他错了呢? 玉墨雪仿佛读懂了他的心,道:“你想来找爹爹这没有错,爹爹还会夸你懂事有孝心,可是鳞儿,你最大的错误就在于偷偷跑出来。你是我玉墨雪的儿子,是天音阁的小少爷,外面有多少人想利用你来对付我,你每走一步路,就有无数人挖下了陷阱等着你。” “鳞儿,外面的坏人很多,假设说你碰见的不是想要恢复你的记忆的人,而是一个想要你性命的人……那很有可能……”玉墨雪紧紧将儿子抱在怀里,因为恐惧,连声音都变得颤抖,“很有可能,爹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玉鳞将小脑袋抵在父亲胸膛上,父亲有力的心跳是那样的清晰,玉鳞一下子就伤感起来,道:“爹爹,鳞儿知道错了。” 玉墨雪平静了一会儿,松开儿子,让儿子站在自己面前,定定地看着儿子的眼睛,认真道:“这次爹爹不会姑息你的错误,爹爹会狠狠地罚你。肯定会很疼很疼,甚至好多天都只能趴着睡觉,鳞儿告诉爹爹,你会坚强忍过去的对吗?” |
58、小惩大诫(下) 玉鳞怕得紧,毕竟没有哪个小孩子不怕挨打的,而且连父亲都说了会很疼很疼的。双手紧紧攥着父亲的袖子,眼里又溢出了眼泪,抿着薄薄的嘴唇,看着父亲希翼的眼神,玉鳞还是点点头,道:“鳞儿会坚强的,爹爹打鳞儿吧。” 玉墨雪欣慰地笑了,摸着儿子的脑袋,道:“爹爹就知道,鳞儿是个好孩子。现在裤子褪了,趴在爹爹腿上。” 玉鳞很听话,乖乖将裤子褪了,露出白嫩嫩的两瓣臀肉来。经过两个月的休养,玉鳞的小屁股已经完全养好了,根本看不出两个月前的惨样。 小家伙闭着眼睛,颤抖着趴到父亲腿上。玉墨雪扶住儿子,替他调了调姿势,让适合拍打的臀峰位于最高点,又将儿子挂在大腿根上的裤子往下拉了拉,将整个大腿都露了出来。 玉鳞紧紧牵着父亲的衣摆,由于紧张,小身子都在阵阵发抖,裸露在外面的小屁股因为害羞,也一阵阵紧缩。 玉墨雪轻轻揉揉儿子的两瓣臀肉,安慰道:“鳞儿放松,不然很容易受伤的。” 玉鳞怕得要死,哪里是说放松就放松的?不过玉墨雪对儿子一向很有耐心,不断地轻揉或者轻拍儿子的屁股,用动作安慰着颤抖的儿子。过了一会儿,大概是父亲的大手太过温暖,玉鳞渐渐平静下来。 玉墨雪察觉到儿子不再发抖,稳了稳力气,大概五分力,打在儿子臀峰上。 天音阁主的五分力气,对于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孩儿来说,还是有些重了,所以第一下,玉鳞就惨叫出声。 玉墨雪像没有听见一样,五分力气,不急不乱,一下一下地打在儿子臀上。 第一下没有准备,惨叫出来,此后玉鳞还是很坚强,没有大声叫喊,只是压抑着哭声,趴在父亲腿上不住地颤抖,不断扯着父亲的衣摆,仿佛这样可以减轻他臀上的疼痛。 开始的时候,臀上火辣辣的,可是随着巴掌的增多,那火辣辣的疼痛慢慢转变为闷闷的疼。玉鳞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屁股肿胀了起来,那表皮的疼痛也渐渐渗透到皮肉深处。 大概打了二十多下,玉墨雪停下手来,轻轻替儿子揉了揉已经红透了的屁股,道:“爹爹要用力了,鳞儿坚持住。” 果然,这句话一说完,落在臀上的巴掌就变重了好几分,玉鳞一下子竟忍受不住,压抑的哭喊冲破喉咙,大滴大滴的泪花溅落在地上。 “爹……爹爹……”玉鳞哭喊。可是落在臀上的巴掌并没有停,甚至也没有丝毫减轻。 玉墨雪专注地给儿子的臀瓣上色加厚。刚刚大红色的臀肉变得深红,一点一点的,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继续肿胀了起来。臀峰处挨得最多,此刻也肿得最厉害。 八分力气,小玉鳞真的受不住了。 “爹爹……爹爹……还……还要打……打多少……”玉鳞问得断断续续,似乎说话,也会阻扰他忍痛。 “没有数量,一直打到爹爹认为够了为止。”玉墨雪的声音依旧很温柔,可是落在玉鳞耳中,却变得冷酷无情。 “啪——” “啪——” “啪——” 稳定的频率,同样的力道,在玉鳞臀上砸出点点血砂。 五十下过后,柔软的臀肉开始变硬,屁股开始鼓起大大小小的硬块。巴掌还在继续,待打了八十来下,臀上的硬块连成一片,无论巴掌落在何处,都没有了起初的柔软。 “爹……爹……”玉鳞根本没有力气喊叫,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只是固执的,左手垂在半空,依旧还紧紧攥着父亲的衣摆,似乎,那就是他的依靠。 玉墨雪又停了一会儿,轻轻摸了摸儿子的额头。不出意外,入手的全是冷汗。 玉墨雪在心里狠狠地叹了口气,温和地对儿子说,“还有十下,爹爹会用全力,鳞儿再忍忍。” 说完,不待玉鳞反应,用尽全力的十下,带着劲风,狠狠落在满是肿块的臀峰处。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啊——”玉鳞痛得嚎叫出来,嚎叫过后,便再也没了力气,软软地倒在父亲身上。 玉墨雪将儿子抱起来,亲亲他满是泪水的眼睛,心疼道:“结束了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爹爹打完了,鳞儿真坚强。” 玉鳞缓了好久,终于找到一丝力气,伏在父亲肩上,嘤嘤哭了出来。 “我……我以为……爹爹再也不疼鳞儿了。”玉鳞哭得委屈,“爹爹,爹爹打得好疼啊……鳞儿不要长屁股了。” 玉墨雪揉了揉儿子湿润的发丝,静静地抱着他,任由儿子的眼泪打湿自己的衣衫,待他哭了一阵,才起身,将他抱进里间的小床上。 “别哭了,爹爹给鳞儿揉揉。”玉墨雪伸手去揉,可是玉鳞却向里边缩了缩,哭道:“不要揉,疼!” 玉墨雪将儿子揽进怀里,心疼道:“不揉的话怎么好得了?鳞儿乖,爹爹轻点。” 玉鳞就是不同意,他知道,此刻父亲说什么也不会打他了,所以他就在父亲怀里尽情地折腾,“不要揉,就是不要揉。爹爹是坏人,鳞儿不要爹爹!哇哇……” 玉墨雪头疼,他真是拿儿子没办法。打,他肯定是舍不得了,骂,根本不管用,哄,儿子又不听。 唉…… “我不要看见爹爹,我要哥哥陪我。你走开,走开,我不要你抱。” 玉墨雪被儿子推开,他真是无奈了。他知道,儿子现在说的不过都是气话,可是,哄孩子,真的好累啊…… 玉墨雪又做到床上,好脾气的哄道:“好好,爹爹不揉了,都是爹爹的错,让爹爹抱抱鳞儿好不好?” 玉鳞怎么会真的不要父亲呢?刚刚说的不过都是想惹父亲心疼的气话。 所以玉墨雪很轻松的将儿子抱进怀里,轻轻拍着儿子的后背,要去哄他睡觉。暂时也不提上药揉伤的事儿了。 过了一会儿,玉鳞安静下来,声音里带着一股软糯的哭腔,道:“爹爹,对不起。鳞儿知道自己错了。” 玉墨雪温和笑道:“没关系,无论鳞儿做错什么,爹爹都会原谅鳞儿的。刚刚哭累了,鳞儿乖乖睡觉好不好?” 玉鳞道:“嗯,爹爹抱着鳞儿睡。” 玉墨雪道:“爹爹抱着鳞儿睡。” 在父亲的拍哄下,玉鳞终于睡了过去。又过了一会儿,待玉鳞睡熟之后,玉墨雪才轻轻撩起儿子的衣裳下摆,露出那肿胀得可怕的小臀。 玉墨雪轻叹了一口气,摸出怀里早就准备好的药膏,融化在手上,轻轻给儿子揉了起来。 “呜呜……疼……”玉鳞无意识地轻声哭喊。 玉墨雪忙停下手,哄着儿子,待他再次熟睡过去,才又给儿子上药…… |
明天楼主就要滚到学校去了,睡在床上数羊羊的日子大概就要和我说白白了~所以明天更新时间不定,等我正式开学后,大概日更的日子也一去不复返了吧 |
我好累 |
59、小别扭 时光荏苒,光阴难留。两个月时间悠悠而过。 明溪公子留滞南国,北国武林一直处于群龙无首状态。为了寻回明溪公子,北国众人多数潜入南国,如今两个月过去,明溪依旧处于天音阁的重重保护之中。但是,离奇的是,近段时间来的北国武林,反而安静了下来。 与此同时,从北边传来消息,医谷遗孤九琴先生,遭遇民间暴乱,驾鹤西去。当消息传到天音阁时,柳源悲痛欲绝,大叫一声“父亲”后,也昏迷不醒。整个天音阁都笼罩在一片沉重的气氛之中。 成人的世界永远都是繁忙而复杂的,失去记忆的玉鳞活得比谁都单纯和幸福。玉墨雪和玉兰芝,乃至整个天音阁,都在有意无意地保护他的这份天真与烂漫,细心地维护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单纯和幸福。 当中秋节这天,玉墨雪与玉兰芝匆匆赶回家,要陪小家伙团圆的时候,玉鳞却突然很不高兴,一个人闷在珠影轩,一句话也不和人说。甚至在父亲和哥哥回家后,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欢快地扑上去要抱抱。 所以玉墨雪很是惊诧,接着又有些难过,最后全部化为满满的无奈。他想,做为武林霸主这么多年,他玉墨雪竟然也会有这种被儿子抛弃的感觉。 苦笑了一下,留下兰芝在后院准备月饼的时候,玉墨雪独自一人去了幼子的珠影轩。 “鳞儿!”玉墨雪见玉鳞独自一人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痴痴发呆,不由唤了一声。 玉鳞转头撇了父亲一眼,很不开心地又转了回去,嘟着的嘴,似乎可以挂个油瓶。 玉墨雪好笑地看着儿子,上前几步,把他揽在怀里,哄道:“怎么不开心了?今天可是中秋节,一家人要开开心心地吃月饼赏月亮。” 玉鳞不要父亲抱,挣扎开来,向床内缩了几步,气呼呼的,道:“我不喜欢吃月饼,你和哥哥去吃吧!别管我!” 玉墨雪一愣,又温和地哄他,“鳞儿别闹了。你不是一直都吵着要吃吗?爹爹让人做了你最爱吃的莲蓉蛋黄月饼,可好吃了,你不来,爹爹和哥哥可给你抢光了?”(咳咳,不知道古代有没有莲蓉蛋黄月饼,假设说有吧,其实本楼主最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口味的月饼了,蛋黄好好吃啊 |
抱歉抱歉,来晚了,开学前夕,一切还没有回到正轨啊。 说点题外话,其实楼楼真的不会写拍,甚至讨厌写拍,我喜欢的是父子之间的小别扭,儿子明明怕父亲,却又喜欢和父亲闹,父亲生气了,随手就会将儿子按进怀里拍几下。我不是很喜欢那种专门训诫室挨打的那种,感觉离我们好遥远啊。咳咳,所以,其实,我想说的就是,嘿嘿,不要嫌弃我写拍写得不好 |
我发现果然是开学了人就少了 |
60、中秋 夜空黑得深邃,满天繁星将玉盘样的月亮衬托出来,皎洁的月光为守卫森严的天音阁撒下一层静谧。微风吹过,那夜空中仅有的点点乌云也被送到万里之外。 催促了大半晚上,厨房总算将过节的月饼送来了。玉兰芝坐在院里的石凳上,看着满满一桌的瓜果点心,露出一丝满足的微笑。 他想,去年中秋的时候,爹爹和弟弟水火不容,中秋佳节,过得很是糟糕。现在,他们和好了,这或许是他有认知以来,最最期待的一年中秋了吧。 前方池子里的白莲花,似乎为了迎合主人的心情,也在阵阵微风中,送来了沁人心脾的馨香。那排列在远处的竹海,也附和着唱出一首悦耳动听的民谣。 玉兰芝心情大好,全身的疲惫一扫而光。听见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兰芝回头,看见父亲正抱着弟弟向他走来。 玉兰芝笑道:“鳞儿怎么还赖爹爹身上了?” 玉鳞挂着泪珠,将头偏向另一边,不想理哥哥。 说话间,玉墨雪已经抱着玉鳞,坐到石凳上了。看着别扭的小儿子,玉墨雪无奈地笑笑,摸着他的头,冲兰芝道:“好了,别笑你弟弟了,刚刚和爹爹闹脾气呢,被我打了几下,这会儿已经很乖了。” 玉兰芝也笑,跑到父亲身边,蹲着去哄弟弟,捏捏他水嫩微凉的小脸,道:“大过节的,小鳞儿哭什么呀?来,哥哥给你讲个故事。” 玉鳞摇头甩开兰芝捏在他脸颊上的手,气鼓鼓道:“不许捏我的脸,再捏就被捏成包子了。” 玉兰芝一乐,道:“包子多好啊,又软又嫩,多可爱啊!” 玉鳞道:“反正我就是不许你捏我脸,你,你捏我的话,我,我就……” 玉兰芝就是觉得弟弟好玩儿,伸手去戳他脸,道:“你,你就怎么呀?” 玉鳞被戳疼了,从父亲怀里跳下来,气得要去咬哥哥的手。玉兰芝向后跑,“你来啊来啊,抓到我的话,哥哥明天就给你做八宝粥。” 玉鳞向哥哥扑去,叫道:“我肯定抓得到你,明天我要喝鲫鱼汤,哥哥给我做!” 玉兰芝大笑,“没问题,不过也要你先抓到我再说啊!” 玉兰芝占着先跑的优势,始终都比玉鳞快上几步。玉兰芝捡起一块石桌上的花生米,仗着自己的功夫,像使暗器一般射进玉鳞嘴里。“尝尝好不好吃啊,这是吴婶自家炒的花生,晚上刚送过来,酥得不得了。” 玉鳞感觉什么东西莫名的就出现在嘴里,现在听了哥哥的话,气得不轻,哪里还会去尝什么味道啊,立刻吐了出来,也捡起盘里的核桃仁,扔向哥哥,道:“哼!花生米有啥好吃的,给你尝尝本公子刚做的铁手核桃仁!” 玉兰芝一个筋斗云跳开,避开弟弟砸过来的“暗器”,笑道:“明知道你哥不爱吃这个还偏偏用它,下次扔蜜饯,你哥也爱吃甜的。” 玉鳞当真是听话,扑到桌前,抓了一把蜜饯,像撒雨一样撒像兰芝。可惜撒得多了,准头就不好了,十多颗蜜饯,竟没有一颗砸中的,反而大多数落在了坐着的爹爹身上。 玉墨雪真有些可怜,本就有着无奈,现在又被儿子“凶狠”的暗器砸中了,忙站起来抖了抖衣袍。这时,玉兰芝窜到父亲身后,露出一张笑脸,笑道:“鳞儿这叫什么?叫果子雨吗?” 玉鳞气得跺脚,绕着父亲要去抓哥哥,“有本事你别躲啊!” 玉兰芝抓着父亲的衣袖跑,笑道:“你有本事就来抓我啊!” 玉墨雪真是被两个儿子搞晕了,正要喝止这场玩闹,却听玉鳞气得哭,“爹爹你看,哥哥欺负我。”小鳞儿牵着父亲的袖子,都快跳起来了。 玉墨雪心里叹气,拉过身后的长子,狠狠在他身后盖了几巴掌,斥道:“你多大了,还这么欺负弟弟?” 玉兰芝有着尴尬,当着弟弟的面被打了…… 玉鳞终于开心得笑了,跳起来冲哥哥吐吐舌头,正要开口说话,玉墨雪又将火烧到了他的身上,“还有你,也不许再去闹你哥哥了!” 玉鳞拉长声音,扯扯父亲的衣袖,道:“知道了——” 看着撒娇的儿子,玉墨雪心里无奈,暗道:“这小子真是的,刚刚还哭兮兮的,现在又高兴了。” 玉墨雪摇摇头,拉着两个儿子坐下。随手捡了两块月饼拿给兰芝和玉鳞,道:“先尝尝今年的月饼吧。” 玉兰芝咬了一口,脸色有些怪异,道:“今年的月饼好奇怪啊!” 玉墨雪一愣,玉鳞紧张地问:“不好吃吗?” 玉兰芝道:“不是不好吃,只是,为什么我感觉和往年的不一样啊?难道厨房换了师傅吗?” 玉墨雪听了,也拾起一枚月饼来,对着月光细细观察了下,一丝笑意渐渐爬上嘴角。一口咬下,嚼了嚼,一股云腿的香味儿在嘴里化开。 玉鳞拉着父亲的袖子,急急问道:“爹爹好不好吃啊?” 玉墨雪故意不说,脸上也敛了笑容,故作高深地看着玉鳞。 可把玉鳞急得呀。 看着儿子满眼的希翼,玉墨雪突然有了一种满足感,伸手揉了揉儿子的脑袋,微笑道:“很好吃,这是爹爹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月饼。” 玉鳞笑了,那弯弯向上扬起的嘴角,就像天使的微笑。 玉兰芝也看出来了,这些月饼,大概就是弟弟做的吧。兰芝也笑,“今年的月饼真好吃,比刘姐做的好吃多了。” 玉鳞高兴地跳起来,欢喜道:“爹爹哥哥,今年的月饼是鳞儿做的!” 玉墨雪将儿子揽进怀里,温和道:“爹爹知道是鳞儿做的。” 玉鳞一愣:“你怎么知道的呀?” 玉墨雪笑笑,“因为,里面有一种,叫幸福的味道。” 玉鳞似懂非懂,玉墨雪揉揉儿子的脑袋,道:“还有两个月就是鳞儿十八岁的生日了,鳞儿想要什么礼物啊?” 玉鳞偏偏头,道:“我想爹爹和哥哥明天晚上陪我去逛夜市,爹爹好几个月前就答应鳞儿了……可是,您,总是那么忙……” 听了儿子的话,玉墨雪很是愧疚,他知道,他到底亏欠儿子太多。 “好,爹爹答应你,明天好好陪着你玩儿。” 如果,南北武林真的统一,他,应该就有更多时间陪着儿子了吧! |
总算在临睡前赶出来了~ |
61、夜市惊魂 南京城的夜市是出了名的繁华热闹,晚膳过后,天已完全黑了,街头巷尾到处都是彩色的纸灯,鹅黄色的光将这漆黑的夜点燃了,闹市之中的摩肩接踵的人群,成了一副动态的水墨画。 玉墨雪带着两个儿子,走在热闹的街头,四处奔跑嬉戏的童子,以及人们之间欢快的言语,让这位守护了南京城二十多年的天音阁主,有了一种欣慰的感觉。 玩儿了大半晚上,玉墨雪和玉兰芝都有些累了,可是看着玉鳞这儿悄悄那儿摸摸,依旧不曾衰退的稀奇劲儿,二人脸上均挂着一丝无奈的笑。 然而此刻,一抹黑色的身影正负手立于高耸的瓦梁之上。他负于身后的手上拿了一支紫竹玉萧,萧尾处的白玉流苏正闪烁着氤氲的流光。 冷风吹过,衣袂向四周纷飞而起。清亮的月亮撒下幽冷的光,巨大的玉盘在他身后化作神秘的背景,一双墨黑色的眼眸中泛起点点深蓝的色彩。 目光所到达的终点,正是远方热闹人群里一道闹腾的身影。 玉鳞拿了从小贩手中接过一串红红的糖葫芦,转身对父亲说,“爹爹,我就要吃糖葫芦!” 玉墨雪眼疾手快,一把从儿子手中夺过糖葫芦,斥道:“今儿晚上你吃了多少甜食了,不许吃了,再吃小心牙疼。” 玉鳞瘪着嘴,道:“我哪有吃很多嘛,爹爹说话不算话,你自己说今天要陪我玩儿到尽兴的,现在却不让我吃糖葫芦。爹爹是大骗子!” 玉墨雪道:“好好好,爹爹是大骗子。反正就是不许再吃糖了。”揉着儿子的脑袋,玉墨雪道:“刚刚爹爹看到有人在捏泥人,咱们去捏泥人好不好?” 玉鳞一阵气恼,愤愤地跑到哥哥身边不想再理爹爹了。 玉兰芝揽着弟弟的肩膀,笑道:“玩儿好几个时辰,鳞儿不累吗?要不今天咱们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玩好不好?” 玉鳞使劲儿摇摇头,央求道:“哥哥,我还想去吃何大叔做的小馄饨。” 玉兰芝揉揉弟弟的小肚子,笑道:“你晚上吃了都这么多东西了,还吃啊?小心明天不消化。” 玉鳞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甜甜地笑,“不会的,鳞儿一点也不撑,鳞儿感觉自己还能再吃下一头牛。” 玉兰芝笑,拉着弟弟的手,抬眼偷看父亲,悄悄对他说:“就算你能吃,那也得爹爹同意才行啊。” 玉鳞抿嘴,也小心地抬头去看父亲。只见父亲右手扶额,露出一副无语的表情。 玉墨雪看着两个儿子这样光明正大地偷看他,心里好笑,佯怒道:“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有什么就光明正大地说出来,偷偷看着爹爹干什么?” 玉鳞一听,忙去抱着父亲手臂撒娇,“爹爹,咱们去吃何大叔做的小馄饨吧,鳞儿好久都没有吃过了。吃完了咱们就回去,鳞儿保证!” 玉墨雪无奈,道:“好吧,可不许吃多了,明天要是肚子疼或者不消化,看爹爹不揍你。” 玉鳞欢快道:“爹爹最好了,鳞儿肯定不会的,爹爹放心!” 三人转了个弯,向着何记馄饨店走去。那立于瓦梁之上的黑衣人,一直默默注视着玉氏父子三人。 见三人路过桥梁,突然冷笑,右手一翻,玉箫横于唇边,一曲晦涩古老的曲调便从这精致的玉萧中悠悠传出。 玉墨雪徒然一惊,一股莫名的危机感从心头升起。这种感觉,自他成名以来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小心!”玉墨雪护住玉鳞,冲兰芝道:“到爹爹身后来!” 父亲的动作惊到了兰芝,问道:“怎么了?” 玉墨雪神色凝重,右手揽着玉鳞,左手将兰芝护在身后,双腿分开一臂的距离,做出防御的姿势。 四周突然就静了下来,树叶沙沙的声音显得有些刺耳。微风拂过玉墨雪的发丝,一股凌厉的剑气在他的四周环绕。暗中运功,一道乳白色的光晕与那道剑气碰撞了起来,数个回合之间,剑气与光晕同时归于沉寂,相较之下,此番竟是平局。 玉墨雪心中一凛,冷汗瞬间冒下,一个与他相差无几的绝顶高手就在南京城内,与他是敌非友,且不明身份藏于暗处。玉墨雪在心中计较,如果他突然发难,自己在护住两个孩子的同时,到底有几分胜算? 此刻,那阵悠然的箫声也终于穿破高手间的重重气场飞入众人耳中。 玉墨雪一愣,这不成曲调的音符到底代表什么? 那箫声入耳,玉鳞徒然一抖,眼眸深处闪过一道灰暗的光。一道惊雷直击脑海,玉鳞突然挣开父亲的怀抱,紧紧抱住耳朵,蹲在地上惨叫了起来。 “啊——” “鳞儿!”玉墨雪大惊,此时,那阵箫声化为阵阵魔音,将玉墨雪包裹在里面。天地虽大,可是领域里面的人却感受不到一丝人气。万物处于绝对静止的状态,冲不破魔音领域,就只能一辈子活在别人的世界里。 黑衣人闭上眼睛,全部心神都放在唇边起伏的曲调上,悠长的气息在孔中转了几个来回变成了摄人心魂的夺命魔音,一个个音符化作坚固的砖石加固那道魔音领域。天地变色,日月无光,只余下那以玉墨雪位中心的,将他包裹在其中的宝蓝色的道道光晕。 “爹爹?”玉兰芝喊。 黑衣人的气息突然不稳起来,晃了晃身子,努力稳住玉箫,继续吹奏那不成曲的调子。 玉墨雪被光晕包裹住,玉兰芝看不清他的脸色,低头去看弟弟,只见玉鳞依旧紧紧地捂住耳朵,蹲在地上仰着头,无声地喊叫。 突然从那光晕中传来,“一,二,三!” 那光晕片片断裂,玉墨雪白衣胜雪,如天神一般从中走出,绵红剑已出鞘,盯着黑衣人所在的地方,如临大敌。 “阁下暗中偷袭,未免太不道义。” 黑衣人睁开眼睛,露出凝重的脸色。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染红了紫竹玉箫。默默收起玉箫,看了已经昏迷过去的玉鳞一眼,对着玉墨雪冷冷一笑,如鬼魅一般转身离去。 四周静止下来的空气终于又流动了起来,玉墨雪松了一口气,暗暗压下体内翻腾而出的血,沉着脸色,对兰芝道:“把你弟弟抱回去,快!” |
玉鳞快恢复记忆了,大家是不是都等不及了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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