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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一寸山河一寸泪(父子兄弟)[第5页] |
作者:红尘潇潇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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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楼主伪更一下 |
噢…楼楼明天考科四,今天要刷题,所以今天停更一天~腻们祝福我早日拿证吧 |
34、逼迫 玉鳞一直躲在被子里,将自己抱成一团。不知过了多久,玉鳞听见一丝脚步声,紧接着,小家伙感觉一股大力将被子扯开,一道鹅黄的烛光射进玉鳞眼中。 玉鳞低低叫道:“哥哥。” 玉兰芝慌张地扯出小弟,蹲下给小弟穿鞋,道:“先和哥哥出去瞧瞧,外面出事了,前面的那些武林中人,和父亲打起来了。” 玉鳞一惊,“怎么回事?” 九月十五日,夜,微风,月圆无云。 正门口,黑压压的一群人围满了天音阁,他们手持武器,严阵以待,几缕若有若无的杀气,隐藏在其中。数百人啊,密密麻麻得,将天音阁围了好几层。 为首三人正是南国武林中稍显强势的慕容家、付家、南宫家的第二掌权人。他们三人虽面无表情,可眼底都有一丝兴奋的色彩,挡也挡不住。 此刻阵营大致分为了两方,先到天音阁的正牌家主们暂时站在天音阁内,与自己的家族中人遥遥相对。 玉墨雪喜欢穿白衣,现在穿着一身素白而又略带华贵的锦袍,独自一人站在正中,左手边别着入鞘的绵红剑,背抵天音阁。微风拂过,那道身影纹丝不动,素白无墨的背影就像下凡的天神,牢牢守护着背后的天音阁。玉墨雪突然转身向尚且还在己方的三位家主询问道:“您三位白日应邀来我天音阁,晚上再让手下带着护卫强闯,这是何意?想要挑起南国武林的争斗吗?” 慕容家主慕容贤也是一头雾水,站出来冲二弟慕容明德喝道:“放肆!慕容明德,你私自带人夜闯天音阁作甚!” 对面的慕容明德冷笑道:“大哥,你们都让这吃里扒外的畜生骗了!玉墨雪阴险狡诈,明里一套暗里一套。今日我若不带人前来,你们上百个家族族长、门派掌门,怕都会死在这里!” 玉墨雪的嘴边荡开一丝嘲讽的笑,道:“这么说来你慕容明德还成了救济南国武林的大英雄了?”玉墨雪突然语气一厉,道:“你这是将在座南国豪杰当傻子了还是将我玉墨雪当疯子了?我玉墨雪就是再狂,也不敢说能在一夜之间将整个南国武林群雄杀尽!” 一时间,不少人低头私语,连慕容明德身后的人都开始动摇不定。他们本无心闯入天音阁,不过却是受了慕容明德,付衣澜,南宫笙的利诱和保障,才冒着和自家家主作对的风险,夜闯天音阁。本来听说玉墨雪有不轨之心,想要在铲除天音阁中立功,将来瓜分天音阁时好分得一杯羹,可是如今细想,倒真是,玉墨雪纵有天大本事,也不能在百家聚首之时将其杀尽,今日自己强闯天音阁,说出去,必然影响自己在家族的地位。 见人有些动摇,付家二当家付衣澜笑道:“玉阁主说得有理,可是再加上北国武林的奸细就不一样了。” 付衣澜,慕容明德,南宫笙三人相互交换眼神,南宫笙上前一步,剑指玉墨雪,喝道:“姓玉的,你不知检点,四处留情,纵容幼子加入北国。勾结晓峰楼祸害我南国武林,企图杀害我南国各派掌门,挑起武林战争,照我武林公约,当诛!” 南宫笙长得矮而胖,此时虽激扬陈词,但是却无半点凌厉的气势,反而像一个圆滚滚的球。 玉墨雪负手而立,面露冷笑,看着眼前愤慨激昂的圆球,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突然听见身后一道愤怒的声音响起:“你胡说!” 玉墨雪回头,原来是兰芝带着弟弟赶来了。 只见玉兰芝左手牵着玉鳞,右手拿着啸月剑,此时正咬牙瞪着南宫笙。 玉墨雪根本不去理会对方的挑衅,反而向两个儿子走去,朝长子温声道:“不是让你带弟弟去后山泡温泉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玉兰芝红着眼睛,道:“爹爹骗我,明明就是有人来找咱们天音阁的麻烦,您却还瞒着兰芝。” 玉墨雪摸摸儿子的头,道:“只是小事,爹爹会处理好的。你乖乖的,带弟弟去后山玩儿,等这里的事解决了,爹爹来找你们好不好?” 玉兰芝求道:“兰芝已经长大了,爹爹让兰芝留下来帮你好不好?” 玉墨雪沉下脸色,道:“你乖乖听话,别逼为父在这儿动手!武林的事你不许过问。” 看兰芝眼中闪着泪光,玉墨雪软了口气,道:“别忘了还有你弟弟,你留在这儿让你弟弟也留在这儿吗?鳞儿不会武功,作为哥哥你也应该迁就一下弟弟。听话,快去!” 玉鳞却气得跳脚,道:“不!我不去!我就要在这儿!那家伙说的事和我有关,凭什么支开我!我就要在这儿!” 玉墨雪脸色铁青,对坏脾气的小孩子就没有多少耐心了,一把揪过玉鳞,狠狠几巴掌盖在小孩儿身后,斥道:“你再敢多说一句试试?信不信爹爹现在就打烂你的屁股?” 玉鳞心里有些不安,事情的发展有些脱离他的计划。眼神扫过对方严阵以待的武林众人,感觉有一丝熟悉的气息暗暗隐藏着。 此时挨了打,暴脾气也上来了,狠狠一口咬在父亲手腕上,挣开父亲的桎梏,快速躲在玉兰芝身后,道:“我就不走,你有本事就来抓我!” 兰芝忙护住弟弟,低声求父亲:“爹爹,您让我们留下吧。” 玉墨雪面沉如水,身后的付家二当家朗声道:“姓玉的,我们不是来看你们父慈子孝的!今日的事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玉墨雪不去理会,继续朝小儿子道:“过来!爹不打你。” 玉鳞有些怕,不过他还是乖乖的向父亲走近了一步。一双乌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父亲,只要有一丝不对,他就要躲到哥哥身后。 玉墨雪突然脱下身上素白的外袍,轻轻披在玉鳞身上。伸手起开儿子被外袍遮住的长发,替他理理衣裳,带着一丝嗔怪的语气说道:“小孩子就是任性,出来也不知道多穿点。深夜了,冻凉了就又得吃药了。” 玉鳞贪凉,还是穿着夏天的单衣,小伙子身体好,白日里倒是不冷,不过此刻秋风瑟瑟,还是有些冷的。 鼻子有些微红,脸白白的,抿着嘴,眼里蓄了一层水,像一个精致可爱的瓷娃娃。 玉鳞骨骼纤细,身材娇小,只到玉墨雪下巴高,父亲的衣袍有些不合身,可是穿在他身上,竟让人看出年轻时候玉墨雪的影子。 玉墨雪终于不去强迫儿子离开,转身看着付衣澜,道:“不知付二爷想要什么说法?您口中的北国奸细又是什么意思?” 付衣澜冷笑:“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付衣澜一把拔出佩剑,指着玉鳞,“你找回来的那个儿子,玉鳞,就是北国晓峰楼的楼主明溪公子!” 一时掀起千层浪,数百双眼睛齐齐射在无措的玉鳞身上。越来越大的讨论声仿佛要将他淹没。 “玉墨雪包藏祸心,其亲子是为北国领袖。千百年来我南北武林势不两立,从未出现过两国武林的重要人物有亲属关系这种情况。玉墨雪早知其子身份却不说穿,反而邀我南国武林共聚天音阁,便是打了灭我群雄之心。今日我若不来,明日,南国武林便只剩下一个天音阁了!” 众人脸色大变,原本站在天音阁这边的各家家主开始屏气凝神,目光在玉墨雪和玉鳞身上游走。 玉鳞身子一晃,面无血色,咬着牙,定定地盯着玉墨雪,他终究还是知道我的身份了? 这段话半真半假,让人难以明辨。我的身份是说对了,可他却是冤枉的。和我划清界限,甚至将我斩于剑下,一切谣言便可不攻自破。他可以说自己被我蒙骗,自己并不知情,用我的脑袋平定天音阁大乱,事后他还是天音阁的主上,还是南国武林的霸主。 我一直都在欺骗他,他肯定很生气。和霸业相比,儿子算什么?何况他有一个儿子,这么多年没我还是过了,他一定会把我交出去的! 这样才对,两个月的父子之情,怎么抵得上天音阁数百年的基业? 杀了我吧,这样一切都结束了… 玉鳞闭着眼,不再看任何人。心里却隐隐松了一口气…… |
35、毒发 杀了我吧,这样一切都结束了… 玉鳞闭着眼,不再看任何人。心里却隐隐松了一口气…… 玉墨雪突然大笑不止,那笑声暗含讥讽,迎着深夜的秋风回荡在天音阁的上空。 玉鳞睁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灰暗之色。 付衣澜厉声道:“姓玉的,你笑什么?” 玉墨雪停住笑,回身道:“你说我儿子是北国奸细,你有什么证据?” 付衣澜笑道:“要证据还不简单,将他交给我,不出两个时辰,你想要的证据全都出来了。” 玉墨雪冷冷道:“把我儿子交给你,你这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 玉墨雪拔出剑来,伴随他四十年的绵红剑氤氲着一层流光,暗红的纹路在月色下显得气势凌然,玉墨雪飞身而起,虚立半空,寒声道:“你们夜闯我天音阁,诬陷我的孩子,践踏我玉氏家族的尊严,今日,若不留下点什么,我玉墨雪也没脸在江湖上混了。” 这招“半身虚立”凌厉非凡,显示出使用者无上的内力,震慑住不少人。玉墨雪朝身边的众家主道:“诸位才是各家族的正牌掌门人,不知对此事是何态度?” 南宫家主南宫直看了一眼自家兄弟,心思百转,变脸道:“本座早就看出你玉墨雪图谋不轨,意欲挑起南国战乱。你找回你的儿子本是你的私事,却要引诱武林众人齐聚天音阁,当真是其心可诛!今日若非我兄弟察觉,我上百家族怕就要灭族了!今日,我南宫家族势要消灭北国奸细,肃清南国武林!” 南宫直又看向其他两位家主,三人交换眼神,慕容贤和付衣清均道:“玉墨雪,你若不交出明溪公子,便是和整个南国武林作对!” 玉墨雪并不说话,只是看着众人冷笑。 武林就是这么残忍,上一刻还在说笑,下一刻便是兵戎相见。 霎时间原本尚在己方阵营的人大半跟着三家家主,站到对面,此时天音阁内不过三三两两的站了十数人。 玉墨雪对留下来的人道:“几位不改阵营吗?” 剩下的大部分都是和玉氏家族交好的家族,包括海湖帮主顾天高,醉阙宫主修满笙二人。 顾天高道:“我海沙帮,唯玉阁主之命是从。”修满笙也道:“我们相信玉阁主。” 玉墨雪不动声色地点头,低头看向浩浩汤汤的一大群对立面上的人,道:“看来是天音阁沉寂太久,倒让人忘了我玉墨雪的手段。” 玉墨雪挽个剑花,“今日诸位夜闯天音阁,必然要为此付出些代价。” “我玉墨雪的儿子,是可以让人随便动的吗?”这句话掷地有声,说得气势凌然,天空中的那道身影相貌俊朗,素衣纷飞。冷峻着脸,手持长剑,纵使只得一人,也可睥睨天下豪杰。 玉鳞看着这道身影,一时如痴如醉。 “别说我儿子不是什么北国奸细,”玉墨雪冰冷的眼神扫过三大家族的人,“即使我儿子真是明溪公子,那也首先是我玉墨雪的儿子,何时轮到你们来随便处置?” 不知何时,玉鳞的脸上布满了泪水,他在心中喃喃道:“爹爹……” 玉墨雪手持绵红,顿时豪气冲天,“今日,让本座好好领教领教诸位的功夫吧。我玉墨雪再不出手,恐怕这南国武林就真没人记得十七年前的飞落绵红剑了。” 南宫笙脚尖点地,旋转式飞起,一把长枪出动,带着劲风以横扫千军之势向玉墨雪袭来,大声喝道:“让我南宫笙先来领教玉阁主的剑吧。” 玉墨雪长剑一凝,向上翻出,剑尖点住枪头,一股红色的气浪向外溢出,砸在地面,形成了一个三丈深的大坑。 玉墨雪用力一推,南宫笙倒退数十丈,砸下屋顶上才堪堪停下。 南宫笙大喝一声,“咱们再来!” 南宫笙提起内力,长枪化作流星,在夜空中擦出一串火花,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朝玉墨雪面门袭来。 速度快极,百丈距离,不过数息。玉墨雪眼神发寒,向前迎来两步,双手握住剑柄,绵红剑瞬间变大,玫瑰红的光从天上降下,连着剑尖。玉墨雪斩向南宫笙。 这股力量无比强大,南宫笙来不及眨眼便化作血粉,消失无踪。 “二弟!”南宫贤悲愤难当,一双铁铜般大眼狠瞪着玉墨雪,恨不能将其碎尸万段。 玉墨雪收回绵红,停在玉鳞不远处。身形一晃,有些晕眩。心脏处蔓延出一丝隐痛,扰得他发慌。 “啊——” 玉鳞突然握住心脏,“不好,母蛊要产生新的子蛊了。”紧张地盯着玉墨雪,却根本无法从他脸上看出什么。 玉墨雪荡开剑上的一缕血丝,扬声道:“你们一起上吧。” 南宫贤露出狰狞的表情,低声道:“今天这般怕是不得善了了,姓玉的深藏不露,咱们一起上,今日先结果了他,再来平分天音阁。” 众人都言有理。此事发展到这一步,已经与北国奸细明溪公子无关了,全然是为了自己的家族利益。此时,若不彻底灭绝天音阁,将来必是一大隐患。 五人一同亮出武器,付家兄弟使的是一口弯刀,慕容兄弟双生,一人使左手剑,另一人使右手剑,配合无间,宛若一人使出。 五人将玉墨雪围在正中,南宫贤长枪一出,从后方攻击玉墨雪,付家兄弟从侧面截住。慕容兄弟相互点点头,强大的剑气从正面袭来,将玉墨雪笼罩在深蓝色的剑气中。 强大的劲风撕裂了玉墨雪的衣衫,玉墨雪绵红剑荡起,暗红色的剑气冲破云霄。强大的内力波动冲开联手的五人。以一敌五,玉墨雪显得游刃有余。 五人心中大骇,这才知道玉墨雪内力之深厚,南国武林怕是鲜有敌手。 玉鳞目不转睛地盯着父亲的身影,心脏砰砰地跳个不停。下意识的,玉鳞狠狠牵住哥哥的手,惊了玉兰芝一跳。 兰芝反握住玉鳞的手,只觉这张小手又湿又冷,透过指尖的跳动,玉兰芝还能感受到小弟的紧张。 “鳞儿,你怎么了?手上怎么全是汗啊?” 玉鳞咬着下唇摇头,涩声道:“我没事。” 场上形式万变,从正面出手的慕容兄弟已被玉墨雪斩于剑下。 付衣澜右手也被玉墨雪的剑气震断。左手捂着右手断臂,狠声道:“姓玉的功夫太高,得让他们一起上,不然咱们都讨不了好。” 南宫贤朝其他家族的人引诱道:“各位,今日咱们齐心杀了玉墨雪,天音阁的财产,咱们共享。” 江湖之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玉墨雪功夫虽高,可以打败五人十人,但必定不是众人联合起来的对手。瓜分千年世家天音阁的财产,令不少人都红了眼,默默的,数十人小心地围紧玉墨雪。 玉墨雪挥剑斩开付衣清的攻击,露出一丝残忍的笑,道:“今天,我玉墨雪便要整顿南国武林!” 快要出来了!我快坚持不住了!玉鳞突然捂住心口,半跪在地上,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 啊—— 出来了!玉鳞急急看向父亲,那道身影迎风而立,宛若谪仙。 玉墨雪脸色一变,突然狂喷出一口鲜血,绵红剑落地,双手捂住心脏…… |
36、抉择 啊—— 出来了!玉鳞急急看向父亲,那道身影迎风而立,宛若谪仙。 玉墨雪脸色一变,突然狂喷出一口鲜血,绵红剑落地,双手捂住心脏…… “爹爹!”玉鳞扑向父亲,紧紧扶住,眼泪簌簌而落。玉兰芝呆若木鸡,随弟弟跪在父亲身边,喃喃道:“爹爹?”他想不明白,刚刚还如天神一般的父亲,怎么就突然倒下了。 玉墨雪突然倒下不止吓住了两个儿子,连南国武林的众豪杰也被唬住。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众人一时不敢上前,定定地盯着他父子三人。 玉墨雪脸色惨白,嘴角带血,左手狠狠按住心脏。看着眼前的两个吓傻了一般的儿子,强打精神,伸出有些无力的右手,摸摸兰芝的头,笑道:“别怕,爹爹没事。” 玉墨雪自己知道,数息之间,他的内力已经全部耗尽,现在,他的生命力,仿佛也在静静流逝。心脏处的绞痛折磨着他的神经,可是眼前的两个儿子还在,他不能倒下。 玉鳞将头埋在父亲怀里,怕得浑身发抖,怎么办怎么办?爹爹现在内力流逝,不出半个时辰,就会心脏爆裂而死。 玉墨忍痛抱着浑身颤抖的幼子,压低声音问兰芝:“还记得爹爹教你的信号弹怎么放吗?” 玉兰芝含泪点头,玉墨雪松口气,道:“我怀里有一枚,照着最高规格发出去。” 天音阁的信号弹只有一种,可是放出的手法不同在天上绽放的效果也不同,最高规格的七星连珠代表天音阁阁主最紧急的召唤,原本只有阁主一人会使用,不过玉墨雪心疼儿子,早在几年前就教过玉兰芝使用的手法。 玉兰芝双手结印,小巧的信号弹霎时冲上夜空,在天音阁的上空依次绽放出七颗明亮的星光,最终连成一片,形成了与北斗七星遥遥相对的另外一片星海,久久不散。 “鳞儿别怕,救兵很快就来了。”玉墨雪轻轻抚摸玉鳞柔软的长发,到现在还在不断安慰哭泣的幼子。 南国众人此刻方才回过味来,付衣澜道:“姓玉的不知怎的受伤吐血,现在正是杀死他的绝好时机。刚刚玉兰芝发了信号弹,援军怕是不久便会到来,咱们联手,弄死他,不然待会儿怕是会节外生枝。” 众人心中都是这般想的,可是刚刚玉墨雪的实力却令众人胆战心惊。刚刚还能不畏生死,可是停下之后,谁也不肯再度出手,心中都想着,能有一人来做这出头鸟,自己跟在后面捡捡便宜。 所以付衣澜这话说完,众人竟无反应。 片刻犹豫,南国众人便失了先机。 阿桑带着数十暗卫急急忙忙飞奔而来,数十暗卫迅速将玉氏父子和尚还站在这边的帮手保护起来。阿桑忙单膝跪地,沉声道:“主上,您没事吧?” 玉墨雪突然又咯出一丝血来,用袖子擦了,虚弱地问道:“本座无恙,后面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阿桑道:“还在处理。山上的那批人全是死士,不但武艺高强而且悍不畏死。两百来人全部隐身在地面,若不是我们的人熟悉地形,恐怕很难在他们眼前将埋在地下的火药挖出来。还有一批人潜入您的书房,不知在找些什么东西,属下已经着人清理了。” 玉鳞一惊,原来今天天音阁的暗卫全部去后面。那……那爹爹是都知道了吗? 玉墨雪点头,道:“现在咱们人少,对方人数是咱们的好几倍,原本咱们没有胜算,不过对方都是临时联合,相互之间并不信任,又存在利益关系,利用这点,应该可以和他们周旋周旋。” 付衣澜怒吼道:“他们帮手来了,咱们再不动手,恐怕今天谁也走不出这天音阁!” 南宫贤道:“不错,今天,必须灭掉天音阁。” 这边,玉墨雪问阿桑,“守在外城的护卫什么时候能到?你们能坚持到那个时候吗?” 阿桑重重点头,“主上放心,属下誓死护卫天音阁。” 玉墨雪虚弱地闭上眼睛,“去吧。” 终于,一场混战拉开序幕。 月色空明,原本寂静的天音阁内混战四起。哭声尖叫混合着兵器交接的声音,谱奏出一曲悦耳的音乐。鲜血飞溅,在平整的地面上绘出诡异绝美的图画。火光四射,为漆黑的夜涂出一道妖冶的色彩。 修满笙顾天高等人也加入了战斗,这场南国武林百年一遇“盛会”必然流传千古…… 不知是谁将一个人头抛在玉氏父子身边,那张脸满是鲜血,面目全非,真真骇住了一直被父亲保护着的玉兰芝。 今日所发生的一切,深深震撼了单纯善良的玉兰芝。武林的残酷远超他的想象。这种面对强敌的无力感让他崩溃。他是被父亲保护地太好了。 此刻,他竟是如此地渴望变强,他想像父亲一样保护家族保护自己在乎的人,而不是在父亲突然受伤后手足无措,六神无主。今天,一颗变强的种子正式埋在玉兰芝的心底…… 玉鳞含泪看着父亲,“您都知道了吗?” 玉墨雪虚弱地坐在地上,上半身靠在长子身上,宠溺地看着哭得双眼飞红的幼子,“爹爹都知道。” 到现在他还自称爹爹,完全没有一丝责怪玉鳞的意思。 意识到这一点,玉鳞更加难过,哽咽道:“你怎么知道的?” “鳞儿,爹爹好不容易才找回你,你的过去我已经错过了,我却还想着多多了解你的过去。想知道这十年来你过得好不好,吃得饱不饱。”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是北国的明溪公子了?那你为什么不防着我?为什么要让我把天音阁的地图送出去?为什么要让我的人在你的后山上埋满火药?” 玉墨雪微笑,“只要鳞儿喜欢,爹爹愿意这样宠着你。何况,你是我的儿子,我为什么要防着你呢?” 玉鳞突然发了疯,冲父亲吼道:“我不是你儿子我不是!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现在好了,被我害成这样,你一定很后悔吧,杀了我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玉鳞惶惶张张将绵红剑按在玉墨雪的手心,“杀了我一切都好了。快杀了我啊!” 玉墨雪扬手“狠狠”打了小儿子一耳光,可是情绪激动下又咳出一口血来。玉鳞疼得捂住脸颊,含泪看着父亲。 玉墨雪心疼地将玉鳞抱进怀里,轻轻哄着儿子,“这不是你的错,是爹爹的错。是我太自信,没有料到这两件事。” “是爹爹不好,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在这个时候来找咱们的麻烦。更没想到这毒这么霸道。” “鳞儿不要难过,爹爹没事。” 玉鳞挣开父亲的怀抱,“您,也知道我给您下毒了?” 玉墨雪苦笑:“先前有些感觉,不过我太自信,一直没放在心上。鳞儿很棒,能下毒放倒爹爹,以后在江湖上也没人能为难你了。咳咳……” 感觉自己越来越虚弱,心脏处的绞痛也越来越强烈,玉墨雪知道自己可能时日无多,拉着两个儿子的手,“你们都是爹爹的好孩子,以后爹爹不在了,你们要相互扶持。爹爹不求天音阁辉煌永盛,只求你们一生平安。” 看着眼前的两个儿子,玉墨雪心中有太多不舍,他好担心他的孩子。 玉墨雪朝兰芝道:“以前是爹爹不好,太心疼你,舍不得你看见江湖的险恶,爹爹以为,可以护你一辈子,咳咳…现在爹爹走了,你该怎么办啊。咳咳…” “爹爹!”玉兰芝泪如雨下,哽咽道,“您不会有事的,不是鳞儿给你下的毒吗?”玉兰芝拉着弟弟的手,“鳞儿一定有解药对不对?对不对?” 玉鳞突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粲然一笑,那笑如夏花绽放,美不胜收。 “对,哥哥说得对,爹爹不会死,鳞儿有解药,鳞儿可以救爹爹。” 玉鳞那双美丽的眸子看向厮杀中众人,眼中含泪,却嘴角带笑,“在救爹爹之前,鳞儿还要送爹爹一份礼物。” |
37、毒倾天下 玉鳞那双美丽的眸子看向厮杀中的众人,眼中含泪,却嘴角带笑,“在救爹爹之前,鳞儿还要送爹爹一份礼物。” 玉鳞慢慢向战斗中心走去,一股诡异的气场以他为中心四散展开,刚刚还兵刃交接的众人竟像中了蛊一样先后停下。一双双如狼般狠厉的眼睛紧紧盯着他,可是,玉鳞却笑得灿烂。 这一刻,他不再是爱哭怕痛,会撒娇会耍赖的玉家小少爷,而是以铁血手段威震北国武林的明溪公子。 玉兰芝看着这样的弟弟,一时回不过神,那股清泠华贵,傲视群雄的气势,怎么会出现在他那可爱的小弟身上? “你们不是说我是明溪公子吗?对,我就是晓峰楼主明溪公子。”玉鳞负手而立,眼神扫过略显狼狈的南国众人。 “可是,在知道我是明溪之后,您们还没有跑,反而嚷着要杀我,我只能佩服你们的勇气。”玉鳞的声音温润,不带一丝火气,与人交谈,不像是在诀生死,反而像是在拉家常。 “既然你们这么有勇气,那本公子便成全你们的勇气吧。” 南国众人面面相觑,付衣澜上前一步,指着玉鳞喝道:“狂妄小儿!明溪公子不会武功,在北国不过是仗着手下的爪牙,现在你孤身一人,本座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能在南国翻起一朵花!” 玉鳞轻笑,看他的眼神如看死人,“那么,就从你开始吧。” 玉鳞突然抬手,指尖对着付衣澜,虚点一下。什么都没发生。 付衣澜慌忙躲开,却发现明溪不过是虚张声势,立刻大笑道:“哈哈哈哈,原来你就是这样把人给吓死的?哈哈哈哈哈哈…” 玉鳞嘴角一弯,眼神冰冷,就默默看着他笑。 突然一声巨响,付衣澜仿佛被人劈开,左右两边分家,鲜血泼了一地。 “啊……” 这诡异的死法吓住了在场所有的人,众人看他的眼神中,不知不觉间已带上一丝畏惧。 玉鳞回头去看父亲和哥哥,只见父亲已经虚弱地睁不开眼,静静地倒在哥哥怀里。而玉兰芝也一脸震惊地看着他,眼神中满满的全是担心。 玉鳞心中一暖,可是转瞬之间暖意化为满满的不舍。他舍不得这个他恨了十年的家,舍不得一直对他好的哥哥,同样也舍不得,那个还倒在地上的,用尽心思补偿他的父亲…… 玉鳞努力冲哥哥扬起一丝微笑,余光瞟过父亲,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了。 玉鳞突然割破左手手腕,高举左手,嘴里念道:“弟子明溪,愿以吾之血,净化世间。” 鲜血像有生命一样,一点一滴地从玉鳞手腕飞出,借着天上清冷的月光,在黑夜里化成了一片血雾,完全将他笼罩在里面。 玉鳞闭眼,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咬着牙,他继续念道:“燃烧吧,用我的鲜血,让大地回到从前,让肮脏的人类得以净化……” 鲜血立刻自燃,幽蓝的火光中泛着妖冶的鲜红,乳白色的光芒从天际飞来,融进火焰,让这血火变得更加瑰丽。顿时明月无光,乌云密布,寒风刺骨。玉鳞整个人都被裹在火焰中。 “鳞儿!”玉兰芝惊呼。 “去吧……” 幽蓝的火焰变幻成足有数十丈高的暗红的海浪,海浪席卷了天空的温度,四周变得冰冷。数息之后,海浪又以铺天盖地之势将所有南国敌人罩在里面。 他们闻到一股复杂的香味,紧接着,无数暗红的海浪钻进他们的身体。一时间地动山摇。 “啊——” “好痛——” “好烫——” “好痒——” 尖叫声此起彼伏,数百人东倒西歪。功夫好的用内力压制,还能堪堪站立,功夫不好的已开始在地上打滚。所有作为门派掌门,家族家主,武林侠士的尊严顷刻之间化为乌有。 而天音阁这边的人却毫发无伤。这一刻,所有的人,望着玉鳞的眼神都充满了深深的畏惧。 不过一刻钟,地上便横七竖八躺了几百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场上还有人在蠕动,也还有从尸体里钻出的火焰在燃烧,乌云渐渐退去,月亮又冒了出来。山风轻轻地吹,吹散了天音阁的血腥味,却吹不散笼罩在其余众人心中的震撼。空旷的天音阁寂静极了,只有少数几人不太平稳的呼吸声。 那个白衣胜雪的少年,穿了一件大了很多的外袍,站在清凉的月光下,仿佛要随风而去。 玉鳞机械地转身,看着呆若木鸡的哥哥和已经清醒过来的父亲,缓缓向后倒去…… 结束了,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用我的血,换来父亲的命和天音阁的万世昌盛,值了。 绝情子母蛊,并不是母蛊寄主死了,母蛊就一定会死,若有合适的机会,母蛊可以换一个寄主,重新生存。而且这并不影响它产生新的子蛊,原来的子蛊寄主同样会死。 鲜有人知道,杀死母蛊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它的寄主,流尽鲜血而死。 就像这样,玉鳞体内没有半点鲜血。 少年的脸白得透明,双眼已经失去了光彩,微微张着嘴,贪婪地呼吸着最后的空气。 意识已经有些迷糊,他看见小时候丑丑的自己,一直跑一直跑,直到撞进那个高大身影的怀里。 他看见自己一动不动被固定在硬床上,吃饭撒尿都需要人伺候。 他看见自己坐在高高的殿上,冷漠地看着底下人痛苦地哭喊。 最后,他看见自己哭得稀里哗啦,被那个高大的身影按在膝上,狠狠地揍屁股,他看见哥哥时而凶狠时而温柔,他看见他们一家人终于坐在一起谈笑。 一幕一幕,从小到大记忆深刻的场景开始在脑海播放。 最后的最后,所有的画面都变得灰暗。闭眼的那一刹那,他真的看见他最思恋的两个人都在向他奔来。 他想:今生无缘,来世,我还要做你们的儿子和弟弟。爹爹,哥哥,再见…… 玉鳞倒下,被恢复过来的玉墨雪接进怀里。 “鳞儿——” 一时间,死寂一片。 |
38、生机 像一阵风一样,玉墨雪抱着“死去”的玉鳞冲进神医庐,急急道:“阿源,快救救鳞儿。” 位于天音阁东郊的神医庐就像一个世外桃源,任外面打得天翻地覆,里面依旧风平浪静。神医柳源并不过问天音阁的其它事务,所以外面发生了什么也没人通知过他,此时,柳源正在床上睡得舒坦。 睁开眼,出于医者的本能,柳源迅速从玉墨雪怀里接过玉鳞,将他放在床上,只觉得那孩子浑身冰冷,轻若无物。伸手探上他的脉搏,竟一丝脉搏的浮动也摸不着。 柳源面色发白,气得胡子都在抖,怒道:“人都死了,你抱来有什么用?” “你不是要好好补偿他的吗?怎么把他的血都放干了?”柳源开始为玉鳞抱不平,柳神医还是很喜欢小家伙的。玉墨雪在他心里有些凶神恶煞,便下意识地以为又是因为他的原因才弄成这幅样子。 “投胎做你的儿子,小鳞儿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柳源指着玉墨雪,破口大骂。 早在柳源说玉鳞已经死了的时候,玉墨雪便跌坐在地上,目光呆滞。 听着柳源的大骂,玉墨雪突然拉住他的手,命令道:“救他!” 柳源狠狠扯出自己的手,朝他吼道:“老子是叫神医,不是叫神仙!老子可以救活人,死人你让我怎么救?” “嘭——” 此时玉兰芝才堪堪赶来。玉墨雪自接住玉鳞开始,便抱起儿子,飞奔着向神医庐赶来。玉兰芝轻功抵不上父亲,所以慢了一步,现在才到。不过刚到,就听见柳源说他弟弟已经死了… 玉兰芝扑倒床前,含泪拉着柳源的袖子,“源叔,我弟弟不会有事的,您再仔细瞧瞧。” 玉墨雪强硬地将柳源拉到玉鳞身旁,“阿源,救他!” 在玉墨雪如此强硬的语气里,柳源竟听出了一丝脆弱。瞬间有些眼涩,柳源想,玉墨雪如此强势的一个人,竟也有这一天啊。 柳源再将手搭上玉鳞手腕,良久,叹了一口气,“人已经死了,准备棺材吧。” 玉兰芝倒跪在地上,满脸泪痕。 玉墨雪沉默,笔直的身子晃了晃,慢慢闭上眼,一丝清泪从眼角缓缓落下。自十七年前雪晴如身死,他便再无一丝眼泪。可是如今,儿子的身死,让他痛得麻木,眼泪不听使唤,不由自主地,就落了出来。 玉墨雪坐在床上,轻轻将玉鳞抱进怀里,如玉般温凉的手摸上孩子的额头,轻轻在儿子耳边哄道:“鳞儿乖,听爹爹话,不要睡了好不好?起来爹爹给你做面,下个月就是你的生日,爹爹一直都在学习做面,就是想在你生日的时候给宝宝做一碗长寿面。宝宝听话好不好?” 闻言,玉兰芝痛哭出声。 柳源叹口气,“早知如此,又何必去伤害呢?” 玉兰芝哽咽道:“源叔,您误会我爹爹了。鳞儿不是爹爹伤的。” 柳源皱眉,“那是怎么回事?” 玉兰芝断断续续将事情的经过说了。柳源数次皱眉,沉声道:“这么说来,应当是绝情子母蛊。”沉思片刻,柳源肯定道:“一定是绝情子母蛊,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小鳞儿非要流尽自己的血液。” 听了柳源的解释,玉兰芝总算明白事情的始末。玉兰芝向弟弟看去,玉鳞原本就如玉般白皙的脸显得更加透明。此时软软地被父亲抱着,脸上反而露出一丝安宁。 “睡着”的小家伙显得比平时更加可爱,嘟着嘴,仿佛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玉兰芝莫名想哭。 柳源叹了口气,将手搭在玉墨雪的肩上,道:“是我错怪你了。” “阿墨,鳞儿是为了救你啊……这孩子,刚开始应该是恨你的吧,绝情子母蛊,你和他,不死不休。” “现在他却愿意牺牲他自己来救你,看来你这两个多月的努力没有白费,鳞儿他,已经原谅你了。” “可是我不需要他原谅!”玉墨雪突然吼出来,将玉鳞翻过身子,狠狠地朝他的屁股落下巴掌,“我不需要你的原谅,我宁可死的是我!你为什么不能意志坚定一点!为什么要为我去死!该死的人是我!我对不起你,你该恨我!你应该再狠心一点!”每说一句,便落下好几巴掌,打着打着,自己反倒哭了。 “爹爹!”玉兰芝扑向父亲,紧紧抓住他的手,“别打鳞儿,别打鳞儿……” 看着这幅场景,纵是柳源看淡生死也不禁落泪,用手擦了眼泪,哽咽着讽刺道:“儿子都死了,你这还要鞭尸吗?” 玉墨雪再将儿子翻过身,像抱婴儿一样抱着他,让孩子的头倒在自己左肩上,眼泪打在玉鳞脸上,“傻儿子,我玉墨雪怎么就生了个傻儿子啊?” 时间仿佛静止,玉墨雪抱着儿子坐在床上,玉兰芝跪在地上,柳源望着窗外。 不知过了多久,“嗯……”一声轻微地不能再轻微的喃喃声从玉墨雪怀里发出,愣是打破了这寂静的夜。 三人同时抬头,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玉墨雪喜道:“阿源!快来看看鳞儿!” 柳源忙从玉墨雪怀里接过玉鳞,将他平放在床上,赶紧摸上玉鳞的手腕。皱着眉头,眼神里露出奇怪的表情。 玉兰芝紧紧牵着父亲的手,紧张地看着神医柳源,一时间连呼吸都变得紧张起来。 没有人看见,玉墨雪没有被兰芝牵住的另一只手,已攥成拳头,指甲划破手心,流出一道血来。 良久,久到玉墨雪父子二人都变得晕眩,柳源才叹道:“真是奇迹啊,鳞儿已经开始恢复心跳了。虽然我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可是,他是真的活过来了。这不对头啊……” 玉墨雪再度晃了晃身子,玉兰芝忙拉住父亲,关切地问道:“爹爹,您没事吧?” 玉墨雪摸着长子的头,扯出一丝疲惫的笑:“爹爹没事…” 柳源道:“他是恢复生机了,可是却并不是说他一定就可以恢复到从前。玉鳞缺血时间太长,以后会发生什么后遗症都说不定。你们是他的亲人,到时候还需要你们给他输点血。” 玉兰芝立刻伸出手臂,“先抽我的,源叔,先抽我的!” 柳源道:“别急,到时候,就怕你们的血也不够。” “现在有了一丝心跳,就是阎王在此,也休想从老夫的手里将你带走。” |
啦啦啦,楼楼今天莫名的开心,如果现在开始,有超过二十个人给宝宝留言,宝宝就再更一章好不好 |
39、失忆 三个月时间悠悠而过,南国武林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天音阁一役,南国正派掌门死伤殆尽,天音阁出手如风,迅速控制各派残余势力。玉墨雪经历“丧子”之痛,沉睡多年的嗜血因子完全爆发,开始了以雷霆手段强制统一南国武林之路。 经历了天音阁生死一役,痛恨自己的无措,玉兰芝终于说服父亲,开始接触武林之事。这三个月时间,玉兰芝陪着父亲忙前忙后,又在父亲的刻意打磨之下,变得气质内敛。原本温润如玉的脸庞,也刻画出了三分坚毅。 珠影轩,一群下人伺候着,玉兰芝亲自喂“假死”的弟弟喝下一碗营养汤,轻轻哄道:“乖宝宝,快醒来吧。哥哥亲自给你做你最爱吃的桂花糕。” 每天,无论多忙,玉兰芝和玉墨雪都会轮流亲自喂玉鳞吃药吃饭,每天都会和玉鳞说话,企图唤醒沉睡的孩子。 早在两个月前,柳源就用换血之术,将玉墨雪和玉兰芝的血输入玉鳞体内。大概真是命不该绝,他二人的血进入玉鳞体内,竟没有发生一丝一毫的不良反应。这原本令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玉鳞却无一丝一毫转醒的迹象,原本激动的心情也渐渐变得焦虑。 柳源曾在医书上见过,说这种情况,可以用亲人的陪伴将沉睡的人唤醒,所以玉墨雪和玉兰芝每天都会和玉鳞说很多话。(这大概就是古时候的植物人吧 |
??????楼楼看见有人说鳞儿变傻了,在粑粑身上找奶吃,于是楼楼仔细思考了一下,发现确实有些怪异。看来在极度兴奋之下,还是不适合写文,拉低了我儿子的智商??所以楼楼痛定思痛,决定以后写文还是不能这么草率了。现在已经写好了,大家就将就着看吧,以后有机会我改改~记住,不是鳞儿变傻了,是他亲妈太兴奋,不知所云~ |
39、失忆(修改版) 三个月时间悠悠而过,南国武林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天音阁一役,南国正派掌门死伤殆尽,天音阁出手如风,迅速控制各派残余势力。玉墨雪经历“丧子”之痛,沉睡多年的嗜血因子完全爆发,开始了以雷霆手段强制统一南国武林之路。 经历了天音阁生死一役,痛恨自己的无措,玉兰芝终于说服父亲,开始接触武林之事。这三个月时间,玉兰芝陪着父亲忙前忙后,又在父亲的刻意打磨之下,变得气质内敛。原本温润如玉的脸庞,也刻画出了三分坚毅。 珠影轩,一群下人伺候着,玉兰芝亲自喂“假死”的弟弟喝下一碗营养汤,轻轻哄道:“乖宝宝,快醒来吧。哥哥亲自给你做你最爱吃的桂花糕。” 每天,无论多忙,玉兰芝和玉墨雪都会轮流亲自喂玉鳞吃药吃饭,每天都会和玉鳞说话,企图唤醒沉睡的孩子。 早在两个月前,柳源就用换血之术,将玉墨雪和玉兰芝的血输入玉鳞体内。大概真是命不该绝,他二人的血进入玉鳞体内,竟没有发生一丝一毫的不良反应。这原本令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玉鳞却无一丝一毫转醒的迹象,原本激动的心情也渐渐变得焦虑。 柳源曾在医书上见过,说这种情况,可以用亲人的陪伴将沉睡的人唤醒,所以玉墨雪和玉兰芝每天都会和玉鳞说很多话。(这大概就是古时候的植物人吧?) “少爷,主上请您去神医庐。”一名侍卫向玉兰芝拜倒。 神医庐内,玉墨雪和柳源正在交谈着什么。看见玉兰芝走近,柳源道:“兰芝,我知道鳞儿活过来的原因了。” 兰芝激动道:“是什么?”虽然他们都很开心玉鳞活着,能但是活着的原因,却一直困扰着他们。 “我从玉鳞新生的血液里提取出了很多毒素,联系到你父亲曾经将他的骨头捏碎,我猜到一种可能。”柳源看了玉墨雪一眼,继续说道:“鬼谷医书上记载的活人毒祖宗。” 兰芝愕然,“什么意思?” 鬼谷医书,作为被灭门的医谷的镇派之宝,四十年被人盗去。柳源之父九琴,作为医谷的嫡传弟子,在医谷尚未灭门之时,有幸见过这部旷世奇书。少年柳源随父学医,曾听父亲说起过这部旷世经典之作。 医谷被毁,圣经被盗,一直是他二人的心头之痛,所以在柳源长大后,九琴便浪迹天涯,寻找仇人。(前文第十一章有关于医谷的描写) 在鬼谷医书上有过一段奇绝的猜想,作者认为,人的骨髓可以源源不断地产生血液,那么在一定的情况下也可以源源不断地产生毒素。 作者认为,只要在孩子幼儿时期粉碎他的骨头,用万种毒物蕴养他的身体,那么在幼儿新长出来的骨髓中,就有了一切毒素的来源。这个幼儿的全身被毒素浸泡,百毒不侵,成了一切毒物的祖宗。他的外表与常人无异,可是全身血液甚至汗水毛发都有毒,运毒于无形,是为活人毒祖宗。 听完柳源的话,玉兰芝毛骨悚然,愣得说不出话来。玉墨雪悠悠开口:“是我对不起鳞儿,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他都是我的孩子。” 柳源继续道:“这并不能解释为什么他失去血液还能不死,可是加上另一种医谷的绝版毒药,倒是有这种可能。” 柳源突然变得杀气凛然,“曾被万人唾弃,存放于医谷的绝世神药——生机丸。四十多年前医谷被毁,药方一分为二,一半在我父亲手中,另一半被神秘人盗去。”玉墨雪听见一阵磨牙的声音,柳源狠狠道:“药方合一,配出的生机丸虽然臭名昭著,可是,对于玉鳞来说,却是无上的补品。一方面玉鳞百毒不侵,另一方面生机丸带来的生机,便是此次他大难不死的原因。”(以上情节纯属情节需要作者杜撰,毫无科学依据,各位看官请勿较真。) 这句话信息含量太大,玉兰芝有些接受不了,摇摇头,道:“源叔的意思是什么?” 柳源道:“看来,当年救鳞儿的人,就是我医谷的灭谷仇人。生机丸合一,看来我的父亲,多半也是遭遇不测了……”柳源突然悲从中来,声泪俱下。 玉墨雪拍拍好友的肩,无声安慰。 “罢了罢了,父亲一向不让我管医谷灭门之事,只要北国老人不出现在我面前,我便不去找他麻烦,否则,就是拼了我这条命,也要让他付出沉重的代价!” 众人均已知玉鳞就是晓峰楼主明溪公子,所以猜到当年救他的人是北国老人并不难,所以到现在,一切都明朗起来了。 众人脸色都有些沉重,就在这时,下人突然闯进来,惊喜道:“主上,少爷,柳先生,小少爷他,他醒了。” 珠影轩,小小少年穿一件白色的里衣,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嘟着嘴,和一屋子下人大眼瞪小眼。 初醒过来的玉鳞显得有些迷茫,黑漆漆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困惑,睁圆了丹凤眼,显得十分可爱。 “吱——”玉墨雪踏着焦急的脚步,推开玉鳞的房门,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个蹲在床上的呆萌少年。 “鳞儿——”玉墨雪有些喜极而泣。 玉鳞看着激动着朝他走来的中年男子,露出一丝紧张,向后缩了缩,用软糯糯的声音道:“你是谁啊?” 这句话生生逼停了叱咤南国的玉阁主,刚刚激动的心情瞬间笼上一层阴霾,玉墨雪轻声道:“鳞儿,我是爹爹,你不记得了吗?” 玉鳞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膝盖,将自己的身子狠狠地缩成一团,带着哭腔道:“我不知道,我不认识你,我什么都忘记了。” 看着瑟瑟发抖的儿子,玉墨雪心里一阵阵抽痛,跪到床上,强硬地将玉鳞拉进自己怀里,忍着心疼,涩声道:“不记得了没关系,一切有爹爹。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屋里的下人悄然离去,刚刚清醒过来的玉鳞对世间的一切都充满了恐惧。玉墨雪强硬地将他抱进怀里,这份霸道的父爱像一股温泉包裹着小小的孩子。那是一种依靠的感觉。 那个下午,玉墨雪抱着紧张迷茫恐惧的孩子,用他独有的方式,在孩子心中打开了一扇窗,用他独有的言语,为迷茫的孩子讲诉这个充满爱的世界,用他独有的爱,抚平了孩子恐惧的心…… |
40、边塞 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平淡,劫后重生的玉鳞失去了他的记忆,在父兄的刻意照料下,变得就像一个真正的孩子。这个孩子和原先的玉鳞有些不一样,失去记忆前的玉鳞带着自己独有的高傲和自立,而现在失去记忆的玉鳞就像新生的婴儿,纯洁得像张白纸。 在他刚清醒时,是玉墨雪抱着他,给他依靠和温暖,所以,现在的玉鳞特别黏父亲,在他的潜意识里,那就是他最最亲近的人。 这一发现可令兰芝有些不高兴,酸酸地想,他软萌萌的弟弟被父亲抢去了…… 天音阁内风平浪静,却不知南北武林已形势大乱。不知是谁将玉鳞是明溪公子的事透露出去,北国晓峰楼竟派人潜入南国,企图寻找他们“失踪”的楼主。刚刚接手南国其他地盘的玉墨雪很忙,不止要慢慢蚕食其它势力,将它们化为天音阁真正的力量,还要时时提防北国来的探子,仔细他们打玉鳞的主意。 最近,晓峰楼护法云烟亲自带人潜入南国,处处与天音阁作对,此时的天音阁总部,显得很不安全。 两个儿子在身边,玉墨雪就有缺点,处处都要担心儿子的安慰,不能全面展开手脚。为了尽快完全统一南国武林,思量良久,玉墨雪下定决心,要将两个儿子送去他的至交好友边关战神,边鹤将军身边。 重生过来的玉鳞,在父兄的关爱下,身体也一天天好起来。天气越来越冷,现在的玉鳞变得非常怕冷,老早就裹了一层厚厚的棉衣。 刚下过雪,地面停了厚厚的一层冰。重生过来的小玉鳞没有见过雪,披了一层绒绒的狐裘,拉着一群小丫环在院子里玩雪。 双手冻得麻木,白皙的脸上晕了一坨醉红,可是刚刚打了雪仗,激烈的运动下,身体里有些发热,可是极度开心中的玉鳞并没有在意。 今天乘着父亲和哥哥都不在,玉鳞狠狠地玩儿了有些时间。父兄在时,都不允许他玩太久,更不允许他玩儿激烈的游戏。今天,算是太得意了 玉墨雪来到珠影轩,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乱糟糟的画面。一群十来岁的少女围着玉鳞,嘻嘻闹闹地向他扔雪球,有时七八个拳头大的雪球全都砸在玉鳞身上碎成雪末。玉鳞也欢快地紧,嘴里姊姊妹妹地叫,逮着机会,也毫不留情地将雪球丢进女孩子的领子里。 玉墨雪有些生气,沉下脸,斥道:“谁让你们这么玩儿的?” 一群人全都静下来,小丫鬟们慌忙朝向主上跪下,吓得不敢抬头。 银白色的院子里显得有些空旷,不止那群小丫鬟吓得跪了,连默默守卫的护卫也单膝跪地,整个院里,就剩下呆呆的玉鳞站着,怯怯地看着他爹。 看着脸色微红的儿子,玉墨雪朝他招手道:“过来!” 玉鳞紧张地走近父亲,这个生起气来,朝他瞪眼的父亲,让他有些怕。 玉墨雪伸手摸上儿子的额头,果不其然,热热的,汗水湿了碎发。 玉墨雪脸色又沉了一分,冲下人斥道:“小少爷不能剧烈运动,你们记不住是吗?” 众丫鬟吓得发抖,连声认错,额头在冰冷的雪地上砸出一丝血来。 玉墨雪道:“今日珠影轩当值的所有侍卫全部重则四十杖,丫鬟重则二十杖。不会照顾主子,就先去下院再当两年差吧。” 小丫鬟忍泪谢恩,和众侍卫一起离去。 玉墨雪再将脸转向玉鳞,刚刚生气的玉墨雪,吓得玉鳞眼泪都出来了,现在看父亲望着自己,玉鳞低低道:“爹爹别生气……” 玉墨雪有些无奈,现在的鳞儿,怎么这么脆弱呢? 玉墨雪伸手揽住儿子,走进玉鳞房里,玉墨雪控制住自己的脾气,温和道:“鳞儿先去换身衣服再来。爹爹要和你说几件事。” “嗯!”玉鳞点头,乖乖去里间换了一身新衣裳。 下人燃了炭火,将小小的居室暖了起来,所以玉鳞出来时,便少穿了两件衣裳。 “爹爹…”玉鳞规规矩矩地站在父亲下首,低着头,轻轻地喊了一声。 玉墨雪有些头疼,失去记忆的玉鳞变得太乖,不会像以前一样敢和自己发脾气,更不会像以前一样一言不和就掀桌子砸盘子,现在的玉鳞,只要自己的声音稍微一严厉,就会情绪低落,吓得落泪。他,还在害怕。 玉墨雪想,如果不是鳞儿确实很黏自己,他都要怀疑鳞儿到底是不是真的接纳了自己。 唉… 玉墨雪再次叹了口气。 敛了无奈,玉墨雪问道:“鳞儿不记得爹爹和你说的话了吗?” “鳞儿记得。爹爹说鳞儿身子刚好,不能剧烈运动。”玉鳞绞绞手指,低声说道。 “还记得,那鳞儿就是不把爹爹的话放在心里了?” “没有!鳞儿没有!”玉鳞急急道,“鳞儿只是一时兴奋,忘记了。” 玉墨雪道:“错了就是错了,不许找理由。” 玉鳞再度低头,“是,鳞儿知道了。” 玉墨雪到底还是心软了,摸着儿子的头,道:“罢了,本来你犯错,是应该狠狠挨巴掌的,不过念在你身子刚好,这顿打爹爹先给你计下,下次再不听话,一并和你算账。” 听说不用挨打,玉鳞笑弯了眉毛,抱着爹爹的手摇晃,道:“谢谢爹爹,鳞儿知道了,下次肯定不会了。” 玉墨雪笑笑,拉着儿子坐到自己腿上,有些不舍道:“鳞儿身子好,正好让你哥哥带你去边塞玩玩。” 听说可以出去玩,玉鳞亮了眼,欢喜道:“爹爹,鳞儿可以出去玩儿了!”这段日子为了他养伤,小家伙着实没有出过天音阁,失去记忆的孩子对外界的一切都充满好奇,此刻听说可以出去,欢快地不得了。 “爹爹,您也去吗?”玉鳞突然想到了,拉着父亲的袖子问道。 玉墨雪笑笑,道:“爹爹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就不和你们去玩儿了,等爹爹忙过了这段日子,爹爹亲自来接你们。” 玉鳞撇了嘴,不高兴道:“爹爹不去,鳞儿也不想去。” 玉墨雪好脾气地哄玉鳞,“听话,爹爹有很重要的事,你不方便待在爹爹身边,让你兰芝哥哥带你去外面玩玩,等爹爹把这儿的事处理完了就来接你们。鳞儿不是一直都想出去玩儿吗?边塞可比中原更好玩。” 玉鳞拉着爹爹的袖子不说话,满脸不高兴,用沉默来表达他的不满。 玉墨雪轻轻拍了拍儿子没有坐到自己腿上的半边屁股,道:“鳞儿听话,不听话的小孩子就要被打屁股,鳞儿也是想尝尝巴掌炒肉的味道吗?” 玉鳞嘟着嘴摇头,哀求道:“爹爹……” 玉墨雪见儿子不听话,真有些生气了,翻过儿子的身子,扯下玉鳞的裤子,露出两颗汤圆一般的小肉肉,将手盖在孩子臀上,道:“鳞儿是非要和爹爹作对吗?” 玉鳞安安静静地趴在父亲膝上,双手紧紧攥着父亲的衣角,咬着牙,一句话也不说。 没有听到儿子回话,玉墨雪狠狠一巴掌盖在玉鳞右臀上,斥道:“你要和为父犟吗?” 玉鳞疼得一抖,小家伙本来就不会武功,此番重伤后,变得更加敏感。玉墨雪力气大,此番教训儿子也没有刻意收着力,所以这一巴掌打下去,真的是打疼了小玉鳞。 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慢慢又变肿,一个清晰可见的巴掌印在上面,显得十分美丽。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玉墨雪狠狠心,连着十下全部打在儿子右边的臀瓣上,直打到臀肉深红,屁股高肿才停下手来,微凉的手盖在儿子滚烫的屁股上,轻轻抚摸,发现原本光滑的臀肉变得粗糙,起了不少红点点。玉墨雪很心疼,再次问儿子,“你听不听话?” 玉鳞疼得说不出话,就是一直摇头,深深地趴在父亲膝上,一动不动。 我就想和爹爹在一起!我再坚持坚持爹爹就会心疼了是不是?小玉鳞这样想。 玉墨雪简直被儿子气死了,这小混蛋,这么犟,到底是随了谁的脾气?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狠狠地,连续十下,全部打在左边的臀瓣,心中有气,下手难免重了,这十下可比刚才疼多了。 玉鳞感觉呼吸困难,眼泪不听使唤地流进嘴里,他好疼啊。爹爹,真的生气了吗?是不是鳞儿真的不乖? 玉墨雪道:“你还听不听话?去不去?” 缓了好一会儿,玉鳞才哭出声,小身子阵阵发抖,哑着嗓子求道:“呜呜呜……爹爹我去,不打鳞儿了好不好?” 玉墨雪松了一口气,在心中苦笑,小孩子哪有不怕挨打的,我就不信打不服你……臭小子,你再不松口,爹就真没勇气再揍你了,你以为打你爹爹不心疼吗? 玉鳞埋着脑袋哭,爹爹都不疼鳞儿了吗? |
度受又吞我文 |
41、行程 一辆低调的四驾马车飞奔在通往边塞的官道上。马蹄踏起一阵雪末,将身后的路掩埋在这漫天的大雪里。 玉兰芝带着弟弟,在一群护卫的和暗卫的保护下,向边关行去。一走就是一个多月。 马车中空间不小,地面铺了一层厚厚的羊绒地毯,中间放着一盆烧得正旺的炭火,让这小小的空间,温暖如春。 马车上有床有桌,还有不少小孩子喜欢的零食。玉鳞跪在窗边,偏着脑袋,从支开的小窗中细细欣赏外面从未见过的景象。玉兰芝坐在小案边,捧一杯清茶,轻轻吹开表面浮着的茶末,笑道:“你都盯着外面看了两个时辰了,还没看腻吗?” 玉鳞回头,跑到哥哥身边跪着,亮着眼睛,问道:“兰芝哥哥,为什么昨天外面都还有不少绿色的大树,今天外面就只有很矮很小的草了?” 玉兰芝端着茶杯要喂小弟喝水,玉鳞着实渴了,咕噜噜两口就喝完了。 将茶杯放到案上,玉兰芝摸着小弟的脑袋,笑道:“因为我们到北方了,外面天气寒冷又干燥,同样的树移到北方,就长不到那么高大了。” 玉鳞满脸疑惑,道:“那为什么我们到了这里却没有变化呢?哥哥你看,鳞儿没有变矮啊。” 玉兰芝露出吃shi一般的尴尬,他没办法回答小朋友这些毫无逻辑的问题,“这个,哥哥也不知道。要不然等咱们回去了问爹爹好不好?” 玉鳞嘟着嘴,道:“哥哥真笨。” 玉兰芝哭笑不得,将弟弟拉到怀里,狠狠蹂躏了他的小脸,笑斥道:“小混蛋,敢骂你哥,皮痒了是吧?” 不知是什么原因,玉鳞天生就不怕他哥。失去记忆的玉鳞虽然和父亲更加亲近,可是在哥哥面前,却更加放得开。 玉鳞偏过头,躲开他哥的魔爪,嘟嚷道:“你敢打我,我就告诉父亲,让爹爹打你屁股。” 玉兰芝乐了,狠狠一口亲在弟弟脸颊上,道:“臭小子,威胁我?有本事你去告,信不信爹爹才不会打哥哥,只会揍你这不听话的小屁孩。” 玉鳞从他哥身上翻下来,站在他哥的面前,生气道:“才不会呢!爹爹说鳞儿最乖最乖,爹爹不会打鳞儿的。走的时候爹爹让你好好照顾我,哥哥欺负鳞儿,不听话,爹爹一定会揍你屁股的!” |
玉鳞从他哥身上翻下来,站在他哥的面前,生气道:“才不会呢!爹爹说鳞儿最乖最乖,爹爹不会打鳞儿的。走的时候爹爹让你好好照顾我,哥哥欺负鳞儿,不听话,爹爹一定会揍你屁股的!” 玉兰芝看弟弟鼓着腮帮子又气又严肃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想逗逗这个小孩,忍着笑,道:“嗯?爹爹走的时候可是让你乖乖听哥哥的话,不听哥哥的话也是不乖的表现。不乖的小孩儿,爹爹才不喜欢呢!你看,走的时候你就不乖,不是才让爹爹揍了嘛?嗯?” 玉鳞说不过他哥,而且他因为不肯去边塞确实被父亲打过,心里一直担心父亲认为他不乖不再疼他,玉兰芝虽然只是想逗逗小弟,可是玉鳞这小破孩不经逗,仿佛被说中心底的担忧一般,两句话逗得眼泪都出来了。 玉兰芝看着冒眼泪泡泡的小弟,心里一咯噔,暗道:“你这么就哭了啊?” 玉兰芝手忙脚乱地把弟弟拉近,给他擦眼泪,哄道:“怎么回事嘛,怎么就哭了?” 玉鳞才不要他哥拉他,反而向后退了两步,带着哭腔道:“我要爹爹,你就会欺负我,我讨厌你。” 玉兰芝一阵头痛,他真是怕了,这小孩子真是的。 玉兰芝不懈努力,再度去抱小弟,拍拍小弟的屁股,哄道:“是是是,是哥哥不好,爹爹最疼鳞儿,哥哥是捡来的,好不好?宝宝别哭了。” 玉鳞挣开他哥的拥抱,站在两步开外,哭道:“我要爹爹,我要回家。” 突然转身,向前跑了几步,推开车门,看他那样子,就要往下跳。 玉兰芝魂儿都吓掉了,喝道:“干什么?快给我回来!” 玉兰芝出手如风,一把抓住玉鳞手腕,将孩子拉进怀里。巨大的力使车厢震动,兄弟二人均向后倒去。 车门大开,外面的雪夹杂着寒风灌进车来。马车缓缓停下。 |
车门大开,外面的雪夹杂着寒风灌进车来。马车缓缓停下。 萧逸是此次保护他们的暗卫首领,此刻正坐在外面驾车。萧逸探头进来,询问道:“少爷?是否需要停车?” 玉兰芝摔在车板上,弟弟摔进他的怀里。虽然车内铺了羊绒地毯,可是摔下来的力气大,还是令玉兰芝狠狠疼了一番。 玉兰芝撑起来,细细查看了窝在他怀里的弟弟,玉鳞在哥哥的保护下倒是没事,只是被刚刚发生的剧烈震动吓住了。 玉兰芝见弟弟无恙,忍住怒火对萧逸道:“没事,继续走。” 做为合格的暗卫首领,萧逸自然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于是他很自然地关上车门,驾着马车,继续行驶,只是很贴心的,马车行驶的速度变慢了不少。 独自面对弟弟,玉兰芝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狠狠一巴掌甩在弟弟臀上,怒道:“一言不和就敢开车门往外跳,谁给你的胆子?” 玉鳞吃痛,不服气道:“我要爹爹,我要回家,你放开我!” 玉兰芝简直气疯了,坐在地毯上,将小弟按在地上,伸手就去扒他裤子。 玉鳞哪里挣得开,三两下被哥哥扒开小棉裤,露出白嫩嫩的两团小肉团。小肉团乍一暴露在外,和寒冷的空气亲密地接触,玉鳞狠狠地打了个冷战。 玉兰芝狠狠的在弟弟臀上落下巴掌,斥道:“放开你?放开你就要从车上跳下去是吧?你有几条命啊?玉鳞儿,今天老子打不怕你,我就不是你哥!” 玉鳞被哥哥按住动弹不得,身后的疼痛像猛浪一般向他袭来,将他包裹。痛得难以呼吸,玉鳞闷闷地哭了出来。 玉兰芝又惊又怕,刚刚弟弟拉开车门往外跳的动作真的吓坏了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回过神来,他不敢想象,如果刚刚自己没有及时拉住小弟,现在,他还能看到这个又哭又闹的小弟吗? |
玉兰芝又惊又怕,刚刚弟弟拉开车门往外跳的动作真的吓坏了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回过神来,他不敢想象,如果刚刚自己没有及时拉住小弟,现在,他还能看到这个又哭又闹的小弟吗? 所有的情绪全部化作巴掌砸在弟弟身后,他要打怕弟弟,他要一个听话的弟弟,他宁可弟弟恨他,他也不要承受再次失去弟弟的那种痛。 |
失忆后的玉鳞更加亲近父亲,虽说玉兰芝有些吃味,但他毕竟不是小气之人,本来也想着这次出来和弟弟多多相处,应该能让弟弟更加亲近自己,可是,这顿打后,鳞儿怕是很难再亲近自己了。 可是,即使他再也不肯原谅我,我也要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 数不清打了多少下,玉兰芝只知道自己的手已经麻了,小弟哭得嗓子都哑了,现在已经哭不出声,软软地趴~着,即使自己不去按他,他也没了力气挣扎。 |
巴掌还在继续,整个屁股都熟~透了,深红深红的,倒是不怎么~肿,只是在最严重的臀峰处起了一片紫砂。 玉兰芝再次落下狠狠的十巴掌,忍着泪,强压下心疼,对弟弟喝道:“起来!”指着里面的一角,“不许ti裤子,去那儿跪着反省!” 玉鳞根本pa不起来,缓了好久,才半跪起来。红着眼睛怯怯地看他哥,玉兰芝偏过头不去看他,玉鳞瘪着嘴,一步一步,慢慢地挪去里边儿跪着。 |
只是身后当真疼得紧,双腿打颤,根本跪不直,跪得歪歪倒倒的,好不幸苦。 看着弟弟忍痛的样子,玉兰芝好心痛,他,恨不得痛的是他自己。 一滴清泪从眼角落下,玉兰芝靠在软塌上,端着一杯清茶,缓缓闭眼。 车厢一时安静下来,只余下玉鳞断断续续抽泣的声音,背对着哥哥跪着,红红的小屁股露在外面,玉鳞又羞又痛。 小孩子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哥哥的怒气,盛怒的兰芝吓到他了,玉鳞突然好怕好怕。不是生疏的那种怕,而是一种对于兄长的敬畏。 没有听见哥哥的声音,小玉鳞悄悄转身去看他哥,却正好看见他哥挂在脸上的那丝清泪,清泪落在地上,却砸进玉鳞的心里,小玉鳞现在,不知道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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