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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溏鱼(主兄弟,算是训诫文?)[第4页]

作者:尤伶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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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还想是15w字结文呐,写到现在算上番外就有10w字了,囧,写的越长坑的可能性就越大。

毕竟我也是一代坑神
小妖精们要随时做好被我坑的准备。
【第三十三章】
凌致承趴在春凳上哼哼唧唧没起来,没有凌致传的指示,卫龙也缩在肩膀保持姿势站着,他抽泣的声音狠小很低,肩膀和背在身后的手臂是不是抽搐一下,羞唸的感觉让他恨不得将仔细缩成一颗细小的沙粒,随风随便飘到哪个不知名的地方。
凌致传眼神在两个人之见转了转,之后还是先走到卫龙身边,捏着他的肩膀把他搂紧怀里,先是拍了拍头,然后抓住他的两只手环在自己腰上,感觉他手臂上的力度慢慢收紧,这次给小家伙穿好裤子,还细心的把T恤掖进裤腰里。
凌致传并没有说话,只是突然的,卫龙就安心了,足够了。他贪恋的缩在凌致传怀里,眼泪又无声无息冒了出来。
凌致传由他抱着,有一下没一下轻抚他的后背。
他们俩个不说话,可是有淘气的,凌致承还不害臊的光屁股趴在凳子上,他闹腾惯了,什么都拉不下他,跟春凳上趴着撒泼:“还有我呐!!你就不管我啦。”
卫龙像是一下子从梦里被拉回来,放开凌致传,胡乱抹干净眼泪。肩膀还是缩着,脸红得低着头,他从来不去跟凌致承挣什么,因为他知道,任何属于凌致承的东西,从来就不属于他。
凌致传抬手擦干净他的眼泪,不知道这么一会他已经千回百转的想了很多,这个人心思细的,就连他都捉摸不透。
按照凌致传的意思,本来是想给凌致承冷敷一会再用酒精把破了的地方消消毒,凌致承听到酒精心就炸了,开什么玩笑,会疼死人的。
他爬起来三下两下把裤子提上穿好,冷敷都懒得弄,这可是在狮馆,挨顿打咱爷们的挺过来了,虽然嗷了几嗓子吧,那也不丢人,可是在光着屁股让大哥伺候他冷敷,有点太载面。
爷们儿的,说到底都是好面儿的人。
凌致传没强逼着他,他一向是这样,由着凌致承的性子去,他不消毒不上药就是还能忍,男孩子,可以惯,但是不能娇。
要面子就得屁股遭罪,凌致承硬着头皮,在陶瓷小罐上扎马练习,他刚开始进行针对高桩舞狮方面的训练,平地扎马虽然没问题,站在陶瓷小罐上根本踩不稳,摇摇晃晃的,半蹲的姿势屁股上的伤还好说,腿上的那点皮连带着肉都给抻开了,疼的他额头直冒冷汗。
他扎马的腿上被凌致传横着放了一根长木棍,必须要时刻压深腿根,来保持木棍的平衡,稍微一偷懒,屁股哪怕抬起那么一丁点,木棍就会顺着绷直的腿部肌肉滑落下去。
凌致传疼着宠着这个宝贝弟弟,但是训练方面一点不心软,眼神不错的瞪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嘴里偶尔指点他一两句,原来只是每天例行的40分钟扎马训练,今天也因为凌致承小动作频频,木棍三番五次的掉在地上,而反复的从头再来。
前前后后时间加起来,凌致承这一站就站了将近两个小时,脊背上的汗水打湿了他的衬衫,衣服黏腻的贴在他后背上,这是他开始回复系统性训练的第二周,体能上还是有待提高,等好不容易凌致传把他从陶瓷小罐上放下来,他两条腿抖的快迈不开步子了。
凌致承哭丧着脸,好像谁欺负了他似得:“打了我一顿还不算完,你这是精神虐待,肉体虐待。”
凌致传不是话多的人,拿毛巾给他擦干额头和鬓角,又把手伸到衣服里给他擦后背。
凌致承特别怕痒,自己摸来摸去的没什么,别人手还没放到他身上他就开始忍不住想笑,毛巾还有凌致传手上微凉的皮肤在他后背上来来回回的扫过,痒得他捧着肚子咯咯笑得在软垫上打滚,被凌致传抓回去接着蹭股,旁里听到这面动静的学员都觉得见了鬼了,啥时候看见过他们大当家的对哪个人这么哄着宠着。
凌致传给他擦干净了,有一路带回了办公室。
一进屋,凌致承就赖赖唧唧往沙发上一趴,刚才死撑着,现在疼得他脑仁像蹦开了一样:“不行了,求幸福时刻。”
小子每次都把挨打过后的冷敷称为幸福时刻。他是个容易满足的人,打完以后甜枣都不用给,喂他颗吃剩的枣核儿,他都能美滋滋的砸吧半天。
凌致传看着他这赖叽样好气又好笑的摇着头,拿过架子上搭着的纯白毛巾,如果说卫龙又洁癖,凌致传也不比他好到哪儿去。
凌致传的办公室装修风格和他的人一样硬朗冰冷,基本上都是木制家具,特别是那张特别大看起来就很考究的黄花梨双鱼大茶海,做工精致,款式漂亮,色泽更是百里挑一的好料。像他们这种人家,拿出来件东西看着不显山不露水,那都是值钱的好玩意儿。
凌致承不喜欢这些,他想不通这些冷硬的东西到底哪里招人爱。
这么说来他哥这座大冰山到现在都没有女朋友,好像也就说的过去了。
其实各人入各眼,他是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在凌致传屁股后面上赶着追他。
凌致传拿凉水给他拧了条毛巾,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瓶医用酒精,凌致承一眼就瞄见了,吓的直往沙发里面缩:“哎哎哎!冷敷可以,酒精就算了。你再虐待我!我给你告咱妈。”
“还学会告状了?”凌致传把他抓过来,呼噜了一把头发,声音是笑的。
凌致传翻了个白眼:“跟你学的,哎呦,轻点。”
凌致传给他脱了外裤和秋裤,扒小裤衩的时候才发现,渗出来的组织液干涸,把黑色的布料紧紧黏在皮肤上。
“承子,忍着点。”长痛不如短痛,与其小心翼翼的一点点把裤子扯下来,不如来个痛快的,大小伙子,这点疼还忍不了么。
凌致传说着就扒了凌致承的小裤衩。
凌致承这个人闹腾归闹腾,但是不娇贵自己,吸口凉气哎呦了一声,疼是疼,也没到受不了的程度。
不然怎么还有闲心跟他哥臭贫!
“哥,你耍流氓要不要耍的这么顺手。”
凌致传天生话就不多,商业谈判,和人酒桌上推杯换盏这些场合他说的头头是道,可私底下却极其的沉默寡言。凌致承觉得小时候他哥好像也不这样,越大话越少。
凌致承还小,不知道到了凌致传这个年纪,打交道的那些人差不多都这样,一句话,甚至一个字,都要放到脑子里想好几次,怕对方下了什么套子,也怕自己说出去的话,有什么歧义。
想当年,他像凌致承这么大的时候,也似他这般活的肆意潇洒,只是人大了,就不得不多几分无奈。
凌致传不是没因为无心之言吃过亏,那是实打实的教训,比挨顿打不知道疼了多少倍,因为是疼在心里,打出来的是口服,疼出来的是心服,成长的教训并不只有棍棒,能让人记住的,是人情世故给你的当头一击。
“哥,你说我什么时候告诉咱爷我退学的事儿啊。”冷毛巾搭到屁股上,凌致承舒服了不少,他用指甲扣着木头上的花纹,声音有那么点小心翼翼的意思。
“甭提,省的老爷子跟着你上火。”凌致传是怕凌昊自责,因为自己耽误了宝贝幺孙儿的学业。
“啊?那我开学了还不走,我咋说啊我?”
凌致传打开酒精瓶的盖子,往小药盒里到了一些,又用镊子夹着脱脂棉在小药盒里沾了沾。想都没想,说的理所当然:“就说你提前毕业了。”
凌致承微微侧着头,小眼神里都是觊觎的窃笑:“哥,你这是在教我撒谎么,还说我撒谎撂屁儿的。”
凌致承当初申请的是本硕连读,这一读就得是六年半,现在可好,才读了一半就提前毕业了,他哥编谎话的本事真是比他还强。不过忽悠老人家,估计也能说的过去。
卫龙缩着肩膀的动作。
写的时候我脑子里一直是07年武道馆演唱会有天背身哭泣的样子。
都快小十年了,过的真是够快的。
【第三十四章】
被凌致传狠收拾了一顿,凌致承算是彻底老实了,连着两个星期除了中间回了趟小四合院看爷爷,再就是周六那天老凌家两兄弟回了趟姥爷家。其他时间都乖乖的留狮馆训练,想出去玩儿的话提都没提过。
凌致承的姥姥姥爷也都以过耄耋之年,老爷子身子挺硬实,早年进过臧,也上过抗美援朝的战场,一身的硬骨头,八十多岁的年纪,腰板挺的倍儿直,走路都能踢出来正步的气势。
老太太身体就差了些,六十多岁突发脑梗,半身不遂已经卧床十好几年了,人都说老伴老伴老来伴,这十多年里,老爷子天天给老太太擦脸梳头,没事儿就坐在她床前给她读报纸,陪她咿咿呀呀的说话,他们这种老干部,家属待遇也好,军区派了专门的陪护员。可很多事情老爷子还是亲力亲为,那个年纪过来的人,没有什么情投意合,基本都是家里或者部队指派的婚姻,年轻的时候两个人也只是相敬如宾并无过多儿女情长,现在老了,反倒捧在手心里爱着。
快到中午吃饭的时候,陪护员端着给老头太陪好的营养餐,正打算去喂老人家吃饭,凌致传在她旁边接过来,对她笑了笑:“我喂,你歇着,。”
陪护员知道这是外孙子孝顺,把碗递给他,忙别的去了。
两个大外孙回来,老太太也挺高兴,小花袄,一头银白的头发,收拾的倍儿精神,坐在轮椅上和凌致承还有老爷子在客厅看电视。
杨光烁是二老最小的女儿,凌致承也是他们这辈儿最小的,在姥爷家同样受宠,主要是这小子太会来事儿,尤其会讨老人的欢心。
凌致承一边看电视一边和姥姥姥爷说着什么,笑的哈哈的,用他姥爷的话说,不用看电视,光听他笑就能把人逗乐了。
说白了,就是傻乐呵。
“哥,我喂吧。”凌致承伸手就要去把碗接过来,被凌致传再手背上拍了一下。
“一边儿去,弄得哪儿都是。”
凌致承撇撇嘴,还冲他哥吐了下舌头。不让喂就不喂,他拿着小手绢,跟轮椅旁边蹲着,笑盈盈的给姥姥擦拭着嘴角溢出来的汤汁。
寒鸦反育,羔羊跪乳,百善孝为先,从小凌致承就知道,人可以没本事,但不能不孝顺,不能忘本。
从姥爷家出来,才下午三点多,凌致承老实了这么长时间,骨头缝里都痒痒的,一坐进车里就嚷嚷着想去打台球,凌致传寻思也不能总管着孩子,就点头同意,俩人开车去了常去的台球厅。
周六下午正是人多的时候,一楼大厅里摆着的十几张台球案子,四周三三两两围聚穿着各异的年轻人,几个单间门敞着,传出熙熙攘攘的声音。
凌家俩兄弟跟前台打了招呼,他俩都是这的会员,前台也认识他们,直接请上了二楼,二楼清净了很多,都是一个个独立的包间,店里装修的很有特色,不像现在很多店铺走小资风格,这家店采用重金属构造,野性十足。
兄弟俩平时出来玩儿,不是见什么大人物的话,不爱去那些高档的私人会所,不过这家台球厅的老板还是和凌致传有点关系的,俩人也算是光屁股长大的哥们,台球厅老板是大杂院里长大的孩子,四九城里再普通不过的平头老板姓,不过好在自己争气,现在在珠市口,望京新城,首体几个地儿开着台球厅还有两间小酒吧。
俩个人刚取了球杆出来,就让一个人影给堵门口了,凌致传本来正和凌致承在说话,抬头一看,挑了挑眉梢,难得一见的痞气:“你怎么在这。”
面前的人正是台球厅老板,他一拳捣凌致传胸口上,这人看着没多帅,但是穿的很精神:“这我的店,我怎么不能在这,你小子的,你弟不回来,你就不上我这来是吧。”
“哪儿有功夫。”凌致传笑着吃了他这拳,“我这成天忙的脚打后脑勺的。”
“涛哥。”凌致承站在凌致传的身后,凌致传的这些朋友他也都熟,“大老板,你今儿怎么亲自坐镇这个小店,知道我哥俩要来?”
这家店是郑涛开的第一家店,是他现在经营的店铺里店面最小的,他现在主要在望京那片活动,没辙,哥们前几年交了个韩国女朋友,就爱在望京待着。。
“我可没那么大本事,你哥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郑涛搂过凌致传的肩膀,把他往包间带,“哥们多久没见着你了。”
凌致传整个人都特别放松,他今天穿了身普通的便装,仔裤和一件风衣,有型有款的。
三个人进了包间,凌致传和凌致承把外衣脱了挂在墙上,凌致承挺懂规矩,毕竟有他哥的朋友在,他先把杆递给郑涛:“涛哥,先跟我哥来一盘儿?”
郑涛也没客气,接过凌致承递过来的球杆:“小橙子,平时你哥没少熊你吧,看着,今儿涛哥帮你收拾他。”
凌致承知道郑涛球打的好,他确实是憋着坏呐,想看他哥输球憋气的样子。
凌致传正用枪粉擦皮头,他瞅了一眼不怀好意的俩个人:“没彩头,谁给你打。”
“你看你哥这德行,岁数越大事儿越多。”
凌致承在旁边配合着点头:“他就是怕输。”
“你俩少在这三十六计激将法的,我不吃这套。”凌致承把穿在里面的衬衫袖子挽到小臂上,笑着看他们。
“得了。”凌致承把话接过去,“咱仨我最小,彩头我来定。”
说着他走到门口叫了服务员,凑到人家耳边嘀咕了几句,没一会服务员一手拎着一提啤酒进来,放到旁边的台子上。
“一局定输赢,输了的……”凌致承坐在台子上两只脚晃荡着。没把话说全,只是用手拍了拍酒瓶。冲他哥嘚瑟的抬了下下巴。
才回来就被收拾了好几顿,还冤枉他,凌致承早就憋着劲儿想整他大哥,今儿可算得着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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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的时候写哭过两次,一个是之前写狮馆院子里的树,凌致承回忆小时候在树下乘凉。
另外一次就是写这段姥姥姥爷的生活。
现在在读来也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写的时候有点控制不住。
希望大家都能遇到可以白头到老的那个人
搀扶走完一生
【第三十五章】
郑涛没上过大学。高中一毕业就进了社会,后来手里有了点钱,又东拼西凑借了十万块,拿着这些钱哥们自己在什刹海开个小台球厅,到现在快小十年了,几乎天天泡在台球厅,打的能不好么。
人家打球拿得上台面,不是打着玩儿的,一盘球打下来,他想让对家怎么赢,怎么输,赢几个球,没有他算计不到的,他在望京和国贸的店都是高档会所,出来进去的人非富即贵,找他打球的人,开罪不得,又不能让的明显,这里面讲究多些呐,学问大着呐。
凌致传在一群哥们儿台球打的算是好的,放郑涛面前,也是白搭,不过好在没输的太惨,上手的两杆也打的极其漂亮。
但是郑涛也就只给了他两杆的机会,而且几球也都是在他算计之内的。凌致承在旁边看的这个过瘾,不服不行,他一直只听说郑涛球打的好,今儿算是开了眼了。
凌致传根本就没想着自己非赢不可,也并不觉得输给郑涛是件多么窘迫的事儿,他已经过了求胜的年纪,多年的社会生活经验,使他早就看淡了输赢,努力到了,结果怎么样,要看很多因素。
可求,却又不可求。
郑涛打的不急不缓,人在做自己信心十足事情的时候,往往会带着一种很耀人的光环,十拿九稳得使结果事半功倍。
台面上还剩下凌致传的几个双色球还有一个黑八和一个全色球的时候,郑涛停下来,单手撑着桌子,抬头笑看凌致传:“咱们先说好啊,今儿这些酒钱算谁的呀。”
凌致传站的离他不远,心想小崽子的想看我笑话,老子也不能便宜了你,于是表示很无辜的摆摆手:“反正不是我,谁叫得算谁的呗。”
凌致承当然明白他俩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拿着瓶起子在手里翻来翻去的摆弄:“你俩年纪加一块比我爸都大了,好意思欺负我啊?”
“那算喽,不打了。”郑涛说着就打算去破坏马上就结束的球面。
“哎!!涛哥,你到底哪边儿的啊。”凌致承跳下桌子一把抓住郑涛的手,这局球不让他看完,能活活憋死他。
郑涛不说话只是笑着看他,郑涛是独子,没有兄弟姐妹,从小就爱拿这个铁磁哥们的亲弟弟逗闷子。
凌致承让人拿着,没辙!只能乖乖投降:“算我的,算我的总行了。”他放开抓着郑涛的手,自己嘟嘟囔囔,“大老板这么小气。”
郑涛哈哈笑着把他推到一边,朗声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小橙子,涛哥让你好好开开眼。”
桌面上黑八和全色球只隔了一厘米的距离贴在一起,母球在他们偏右下方的位置上,和两球中间正正好好有一个碍事儿的双色球。
凌致承听到郑涛的话眼睛就亮了,合着刚才那些球技在人家那根本不算什么,他眼睛不错的看着郑涛将球杆的尾部抬起,从母球上方击球,郑涛稳稳的运了几下球杆,然后就听啪的一声,母球跳跃着避开中间的双色障碍球,正击黑八和全色球中间的位置,紧接着就听到两声极其清脆的爆响,黑八和全色球双双入洞。
“好球!!”凌致承兴奋死了,抓着郑涛的两只手左瞧右瞧,一直问,“这怎么练出来的啊,得练多久啊。”
他这一脸崇拜羡慕的小样儿郑涛很受用,被逗得哈哈乐:“小橙子,还不给你哥把酒起开。”
“哎,好嘞。”凌致承现在就把他当大神,大神的话必须言听计从。
凌致传拿两边起哄的郑涛没辙,无奈的笑着摇摇头,走过去接过凌致承起开的啤酒,他拿着瓶子看了看,CORONA特级啤酒,小子还知道他好这口,也算没白疼他,不过限量版是什么鬼,一瓶就473ml,够狠的啊,一下给他来了12瓶。
凌致传抬手在凌致承脸上扇了一巴掌,看着小子奸计得逞的得意样子:“一会回去你开车。”
“我开我开。”凌致承说着又起开一瓶递上去,心里爽的要死“愿赌服输啊,这些必须都喝完。”
凌致传撇了他一眼:“小崽子的,美吧,嘚瑟吧,有你哭的那天。”说完一仰头,对着酒瓶子开吹。
凌致传喜欢喝啤酒,像凌致承这么大年纪的时候出去玩儿哥们都是一人踩着一箱啤酒对着吹,特别是夏天,烧烤的大排档左一家右一家,从街头排到巷尾,家家爆满人声鼎沸。爷们儿的喝着啤酒撸着串儿别提多自在了。
这几年他喝的少了,出来进去也竟是些高档场所,吃的菜肴精致,酒更不用提,基本都是特供。
凌致传一瓶还没喝完,仰着头又接过来第二瓶,随之嘴巴里含着得这瓶见了第,他随手往桌子上一放,第二瓶紧接着塞进嘴里,喉头滚动,几秒钟,第二瓶又喝了个精光。
凌致承玩儿嗨了,嗷嗷叫着一瓶一瓶给他哥递酒,一个人折腾出来一屋子人的气势,死看着他哥,剩一嘀嗒都不行。
喝到第八瓶的时候凌致传把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解开,麦芽色的液体顺着他的嘴角溢出,沿着下巴的轮廓滑进胸口,野性中带着禁欲的性感。
最后两瓶凌致传是强喝进去的,好久没这么玩儿了,他有点吃不消,啤酒扎着他的脖儿卡在喉咙里,他一句话说不出来,抬脚就要往卫生间去。
凌致承哪儿能轻易放过他,身子一斜堵门口:“想去吐啊。求我啊。”
小兔崽子玩儿疯了,嬉皮笑脸的看着他哥瞪着他又一句话说不出来的委屈模样,眼见着平时特别酷的一个人没辙的双手合十对他摆了摆,心里真是爽出了柠檬水,那酸爽劲儿别提了,爽爆了。
凌致传疾走几步进了卫生间,反手正想锁门,郑涛拿着瓶矿泉水进来,凌致传没工夫管他,冲他摆摆手自己把着洗手池开吐。吐的嗷嗷地。
难受倒是不难受,就是一肚子酒漾的他不吐不行,开始吐的是午饭,后来吐的全都是啤酒,好不容易觉得不那么涨了,刚抬起头,郑涛把手里的矿泉水递了过来。
凌致传皱了下眉头,看到液体有点犯愁。
郑涛笑出声,而且越笑声越大,把矿泉水塞他手里:“漱漱口啊。”
凌致传撇了他一眼,冷着眼神把矿泉水放在嘴边喝了一小口,漱漱口又吐出来。
“不是哥们说你,你这也忒惯着你们家这小少爷了,换了别人,有哪个敢这么灌你?不得让你收拾趴下!”
凌致传把嘴角擦干净,冰冷的眼神中带了几分柔和的宠溺:“哎,小孩儿,逗他乐呵乐呵。”
他本来就宠惯了凌致承,很多事儿都由着小子疯闹,自从上次把小家伙儿打重了,他心里也不落忍,嘴上虽然不提,其实心里一直惦记,他想让凌致承高兴,更是惯着人疯没边儿了。
郑涛知道凌致承就是凌致传供着的小祖宗,他笑着在凌致传胯骨上抹了一下,凌致传感觉到一个硬卡片被塞进自己的仔裤口袋。
郑涛冲他摆摆头:“帮我给你家老二递上去。”
凌致传把嘴里的漱口水吐出来:“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自己给他,又不是不熟。”
郑涛看着他又喝了口水,理所当然的说:“这不是省事儿嘛。”
凌致传叹了口气,这种事儿也好几年了,确实觉得他没有这个必要:“你不用来这套,真有啥事儿,你一句话,他还能不帮你咋的。”
“大辉现在也不是坐到谁都不用求一句话就好使的位置,他不也得上下打点,等他啥时候真有那本事,端着架子跟我要,我还抽他丫挺的呐。”
郑涛拍了拍凌致传的肩膀,凌致传没在说什么,他自己也做生意,明白这里面的事儿,有些地方总是要打点到,才能安心。
【第三十六章】
岁末年底总是最忙碌的时候,凌致传确实忙的脚打后脑勺,接商演,春节假期地方台迎春节目录制,走关系送礼,天天晚上有饭局应酬,忙得累得根本就没功夫管凌致承,小子也乐得清静,从腊月二十三就跑到老爷子家躲清闲,年年这样,一直住到年后初八。
老北京腊月的习俗也很讲究,二十三糖瓜儿粘,二十四扫房日,二十五糊窗户,二十六炖大肉,二十七杀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儿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
不过这都是以前的东西了,近来这十几年,物质生活水平越来越高,别说鸡鸭鱼肉,就算飞禽走兽生猛海鲜这类的高档食材也是想吃就能吃到,哪儿像以前,吃顿大米白面都像过年。
这十几天里,凌致承最主要的任务就是陪着老爷子,胡同遛鸟,门前闲聊,每天凌昊拍着乖幺孙儿的屁股蛋儿叫他起床,老爷子仙风道骨穿着一身白色的太极服带着还睁不开眼的凌致承晨练,像小时候一样纠正他每一个动作。
除了陪爷爷,凌致承没事儿还带着小一截儿在什刹海荷花池子岸边溜达转圈,小孩子喜欢热闹,平时大人忙,没功夫带她出来玩儿,每年这时候就逮着她五哥不撒手,俩个人成天从前海溜达到后海,逛完烟袋斜街逛南锣鼓巷,吃豌豆黄喝老酸奶,小一截儿比凌致承小了16岁,凌致承宠着这个小妹妹比凌致传宠他更甚,晚上搂在被窝里睡,白天拉着小手想上哪儿玩都同意,想要什么都给买。每次他住一段时间,小一截儿就会被惯出点小坏毛病,凌静还得再给板上一整子。
阴历二十四这天凌家的保姆阿姨也放假回家过节去了,凌致承刚带着小一截儿从后海冰场溜冰回来,进屋就看见凌致宽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们这行年底悠闲,前几天给他三叔出了批货,忙过了那阵子,早早遣了手下的兄弟,歇了铺子,也躲他爷爷这来了。
“哟,小三爷。”凌致承把小一截儿往凌致宽腿上一放,意思是让凌致宽伺候小一截儿脱衣服。
凌致承高兴了就爱三爷小三爷的叫他三叔和他三哥,他算是稻米,盗一追到盗八,他总说哪是他整个的青葱岁月,鬼知道一个大小伙子把粽子当成人生第一目标是哔了狗了,还是被狗哔了。
凌致宽粗手粗脚老爷们一个,没娶过媳妇儿,没养过娃儿,哪儿会给小孩子脱衣服,他好不容易把小一截儿的外套给脱了,里面套头的小衣服卡在脑袋上怎么也脱不下来,弄得小一截儿直嚷嚷疼,最后没辙,凌致承又给抱过来,轻车熟路的给孩子解开领口的侧纽扣。他对别人没什么耐心,对小一截儿简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
这片区域早就经过城区改造安上了暖气,进行集体供暖,室内恒温二十八度,在加上这间大屋采光极好,阳光大片大片的洒进来,衣服根本穿不住,进屋就得脱。
小一截儿穿着最里面的棉线秋衣,两只小手捋了捋被凌致宽扯乱的头发,不爱高兴的嘟嘟嘴:“三哥笨死了,这么笨以后讨不着婆娘。”
凌致承把他头上雪人造型的可爱头花取下来,他人看着不胖,两只手却特别肉,白白净净,虽然不是那种指骨细长的类型,但是看着却很讨喜有福气。他给小一截儿把头发从新绑好。扎的特别利索漂亮,平时粗枝大叶,真看不出来还能会做这些。
凌致宽手欠儿的,小一截儿的头发才又捋顺绑好,他胳膊伸过来再一把扯乱,气得小丫头叫着大坏蛋扑过去坐他腿上小拳头往他胸口锤,那架势是一点都不怕她三哥。
凌致承往里面的小间瞄了一眼,发现老爷子没像往常一样在摇椅上晒阳阳,于是问老三:“咱爷呐?”
凌致宽正和小一截儿闹的开心,露出一口好看的牙齿,这人只有自家人面前才退去一身的江湖气息,眼仁儿的凶光戾气所剩无几。
“胡同口下棋呐,我刚看着了,过去打了个招呼,咱爷让我先回来。”
凌致承应了一声转身就往外走,根本就没仔细听老三后面说了些啥,其实老三的意思就是你不用去,爷爷自己一人玩儿的也挺好。好着呐!
凌致承是有点不放心老爷子大冬天的一个人在外面,天冷路滑,摔了碰了算谁的。
他知道凌昊常在什么地方下棋,出了门左转就奔胡同口那家小卖铺去了,结果还没到胡同口,老爷子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拎了只鸟笼子,拉长了音甩了声京剧的唱腔。特带劲儿,特有味儿。
凌致承听着就乐了,寻思着老爷子这是赢棋了,心里指不定怎么乐呵,怎么美呐。
凌致承过去挽着凌昊的肩膀,卖乖的把老人家手里的鸟笼子接过来,突然眼光扫了下前方,这才发现一位步履缓慢蹒跚的大娘。
大娘拉着个折叠小手拉车,老人家估计是累了,停下脚步靠在墙边上休息。
“国奶奶,您一个儿出来买菜啊?”
国奶奶眼神也不大好用了,瞅了半天才看出来,脸上荡开了笑模样:“哎呦,是凌家五小子啊,小承子啊,你啥时候回来的啊?”
凌致承放开挽着爷爷的手,过去握住国奶奶放在旁边的手拉车,提在自己手里:“我都回来快小一个月了,国奶奶,我送您回去吧。”
国奶奶裂开少了几颗牙齿的嘴巴乐着摆摆手:“没事儿,不麻烦你,快扶你爷爷回去吧。天齁冷的。”
这离凌家已经没几步路了,凌昊把鸟笼子又接回来,这些街坊老邻居的他都熟悉,国奶奶老伴死的早,大儿子在国外,二儿子本来想接她一起住,可是婆媳关系不太对付,老人家还不如一个人住在大杂院舒服,凌昊也是热心肠的人,拍着凌致承的屁股:“他国奶奶,您就甭客气了,让孩子送你回去,给您搭把手。”
他们一家都是热心肠的人,也正是因为家风如此,孩子们才能以大人为榜样,从小就知道助人为乐。
国奶奶没有在推辞,乐呵呵笑着和凌昊道了谢。
凌致承像搀扶自家爷爷一样搀着国奶奶:“您脚下留神,慢慢走。您呐,以后一个人出来一定得当心着点,现在胡同里开车的这么多,万一碰着摔着,疼的还是咱自个。”
凌致承一路上唠唠叨叨直把国奶奶送进家门,临走的时候顺手带着老人家刚出去忘在门口的生活垃圾,还有两个红彤彤的大苹果,拗不过老人家的热情,他只能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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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段都是这种家长里短的剧情,喜欢我风格的就看看,没兴趣等拍的话就过几天再来。
谢谢愿意打字赏楼主回复的亲亲小可人儿们

大家晚上好。有人同喜欢这种家长里短风好开心。今儿冬至啦。小妖精们记得吃饺子(⊙o⊙)。不知道不同地区冬至时候都是啥风俗
【第三十七章】
凌家大屋西面的墙上挂着一幅九九消寒图,图上横一枝清雅的素梅,枝杈上三五一簇画着九朵梅花,每朵花上又分了九瓣,整幅图画着九九八十一片花瓣儿。
冬至时节挂这个图,是北边儿的习俗。北边儿天儿冷,从冬至那天就算进“九”了。天从暖到寒,再从寒到暖,一共也是九九八十一天。
老北京有首黄口小儿都会唱的九九民谣歌儿。
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六九沿河看柳,七九河开八九雁来,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
老百姓把这图挂在屋里,每过一天就拿红笔染一片花瓣儿,待过完这八十一天,花瓣儿全部染红,严酷的寒冬也过去了,春风送暖,寒意全消,桃花吐艳,柳树抽枝,对于老人来说,就是又挺过了一年,过了一道坎。
早年间,凌昊每到冬至就去烟袋斜街老铺子里陶腾出来这么一张老习俗的挂画,近几年,年年都是凌致宇亲手给老爷子画,素梅枝桠上还站着两只不知名得鸟,旁边写了两行字:
试数窗间九九图,余寒消尽暖回初,梅花点遍无余白。看到今朝是杏株。
小一截儿站在凳子上,一只手背在身后,点着脚尖伸着弯弯曲曲的手指头,一朵一朵数着已经被红墨朱砂染过的花瓣儿。
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全身骨头软的,走路看起来软绵绵不说,手指头也伸不直,也不是说伸不直,就是她的手伸直的状态和别人不一样,指骨上歪下扭,像画龙一样。
带她去医院查,也查不出什么毛病,钙铁锌硒各项指标正常,再者也并不影响生活,久了就没人在意了。
凌致宽一脚踩着凳腿,一手护在小一截儿的腰上,动作挺温柔,嘴巴上欠蹬儿的给小姑娘打搅乱,人家数三十二他说四十八,人家数四十八他说发发发。
小一截儿才多大一点,哪儿有那种不被干扰的定力,数了好几次,让她三哥给气的,拿手一直他的鼻子:“三哥再淘气,我告诉二哥,让他打你屁股。”
凌致承一进屋就听见小一截儿女王范儿十足的来了这么一句,逗的他哈哈笑着过去把小一截儿抱进怀里,直夸小妮子太聪明了。知道他们家里谁能收拾了谁,谁最怕谁。
凌致传忙过腊月二十七才算是消停下来,是馆里的学员大部分都放假回家了,只留了一些正月里愿意出商演的,其中自然包括卫龙。
城隍口在北京城名声叫的响,很多大企业大公司过年这几天都爱请他们舞几场图个新一年的好彩头,因此一直到正月十五,商演的出场费都挺高的,卫龙自然不会错过这个赚钱的机会。
而且主要是……他也没地儿可去。
父母离异以后,还不到一个月,父亲就组建了新的家庭,他知道,其实这个女人一直存在,不只女人存在,他们还有一个孩子,只比卫龙小几岁,是个女儿。卫龙一直挺佩服这个女人的,熬了这么多年,终于还是把他妈熬走了。
刚开始卫龙和他们住过一段时间,不到一个月就搬出来了,他嘴上说是因为妹妹长大了,一起住不方便,其实呐,谁爱过寄人篱下的生活。
至于他老妈。除了跟他要钱的时候打个电话,平时根本见不到人影,卫龙有时候觉得,这样的两个人,能耐住性子等他到十八岁才离婚,他还真是得烧高香谢谢他们。
凌致传早就统计了在狮馆过年的人数并采购好了年货也包好了给他们的红包。
腊月二十八一大早他就把卫龙从被窝里拉起来,赶着哄着带出门,打算给他买几件过年的新衣服。
卫龙坐在副驾驶扣着安全带心里别扭:“致传哥,衣服就不用买了,去年买的都没怎么穿,还新的呐。”
“除夕就是‘月穷岁尽’,人们都要除旧布新,有旧岁至此已除,来年另换新岁的意思。”凌致传一手握方向盘,衬衫的袖口困在手腕上,留出一小块的麦色皮肤。“上过身的就不叫新。小孩儿过年得穿新衣服,图个吉利。”
他平时不见话多,说起这些老年间的东西简直滔滔不绝。
卫龙撇撇嘴巴,小声嘀咕道:“我不是小孩儿了。”
凌致传撇了他一眼,淡淡的笑:“什么时候你的岁数超过了我,再说这话。”他说着轻轻叹了口气,“二十二岁,你的人生还没开始呐。”
卫龙不喜欢听被人说他年纪小,特别是他现在这个年纪在社会上确实是比较尴尬,说大不大,没有过多的社会经验,说小也不小,不能在把年纪当成自己的挡箭牌。不过每次凌致传叫他小孩儿的时候,他心里总有某根神经本牵动,知道有个人也是愿意把他当孩子一样宠着。
卫龙最近出商演录节目,也挺累了,上车没一会就歪在副驾驶睡着了,他只有跟凌致传和凌致承两兄弟在一起的时候才这么放松,前者是让他安心,后者是让他舒服,不需要一直小心翼翼的伪装自己,时时刻刻的察言观色。
直到凌致传把车在车场停好,灭了火,拉了手刹才拍拍卫龙的腿把他叫起来:“先被急着下车,刚睡醒在着凉。”
凌致传说着把两面的车窗都打下来一点,让冷风一点点渗进来,卫龙身体不好,一不留神招点凉就得往医院折腾几天,凌致传对他简直比对凌致承还要细心。
这一觉睡的挺舒服,卫龙的眼睛挺大的,鼻子也挺,薄薄的一字型嘴唇,时不时的抿着:“我没事儿,走吧,别耽误你功夫。”
凌致传看他要下车,拉住他的手在手背上拍了拍:“我今儿没事儿,主要就是带你买点东西,不急。”
卫龙被他攥着手腕也没有再动,他俩都不是话多的人,谁也不说话,倒是并不觉得尴尬,不忙的时候他俩在家待上个一天一夜,都可以一句话不说。
卫龙很喜欢这种感觉,不用刻意去做什么,说什么,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过了能有三四分钟,凌致传把窗户关好,大概是因为年底了,没什么烦心事,他今天很爱笑,眼睛里也温暖了许多,在卫龙头上揉了揉:“走了,给小孩儿买新衣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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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是冬至,算是传统的小节日,给大家二更。
开文一个多月也米二更过,让我看到你们热情的双手
进九以后天越来越冷,北方的孩子们要注意保暖啊
也希望我姥爷这个冬天身体棒棒的,不要总住院。


鲅鱼馅儿的,包饺子是我会的不多的生活技能




【第三十八章】
凌致传没去王府井的东方新天地,也没去燕莎,他就带着卫龙在燕郊这面的鑫乐汇购物广场逛逛,他知道不能给卫龙买太贵的衣服,买贵了得纠这小子得纠结大半年,而且确实也没必要买多贵的,好看是次要,舒适度才是凌致传给卫龙买衣服的时候首要考虑的,卫龙不像凌致承爱捯饬,他只求整洁大方,这点凌致传很喜欢,他那个宝贝弟弟有时候忒爱臭美了!
两个人对逛街买衣服都没什么兴致,完成任务一般,也懒得一家店一家店的逛过去,在JACK JONES让服务员给搭了一套,裤子,衬衫,外套,一身下来,卫龙整个人看着成熟不少。
然后又在adidas给他买了一身运动服和鞋子。
最后逛内衣店的时候,卫龙在门口死活不肯进去:“不……不用了,这个我自己去超市随便买两条就行。”
凌致传和他一起站在门口,橱窗里是一男一女两个穿着红色情趣内衣的假人模特,不过造型都很夸张,男人的哪里……和女人的哪里都……特别雄伟壮观。卫龙连瞧都没好意思瞧,他个小鸡雏,羞涩死了。
凌致传看着卫龙烧红的耳根,觉得这小子真是太好玩儿了,买个内裤而已,又不用他脱光了试,瞧这腼腆劲儿的。
凌致传垂着头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进了内衣店。卫龙还能怎么办,就算再不想进去,凌致传在前面领头呐,他还能一直在外面站着?那必须不能够啊。
俩人刚一前一后进了店里,导购小姐就凑了过来:“先生,请问需要点什么?”
凌致传很有礼貌的冲导购笑了笑,侧侧头示意导购看卫龙:“买内裤,给他买。”
“好的。”导购一直保持着很职业的微笑,“您是喜欢花纹的,还是纯色运动向的?或者是商务款?”
“额……。”卫龙听着导购介绍,红色一路沿着耳朵烧上他的脸颊,他以前买内裤都是看看大小合适,拿了就走,啥时候听人这么细致的介绍过。
“您看这款怎么样,比较偏向低腰的设计,整体配色偏暗,囊袋的设计都是偏小一点,很适合运动和白天穿。您要试一下手感么。”
导购说着就把手里的内裤递到卫龙面前,窘得卫龙连连摆手:“不用了……”
凌致传倒是很大方的拿过来各处看了看,觉得还不错:“来一条,就要这个颜色,m号的。”
“好的,还要再看看么?”
“嗯,再看看,有没有宽松点的,平角的。”凌致传看着卫龙脑袋越埋越低,觉得还是不要逗孩子了,自己给他快选快完事儿。
导购应着声,马上拿了条花色特别艳丽的:“这个是法国的牌子。Freegun,宽松款里买的比较好的。”
Freegun,自由的……枪?卫龙听着这名字心里就别扭,抬头一看,直接脱口而出:“这骚包的花色。这什么啊……怎么穿啊”
他的声音特别小,不过店里没有别人,放的也是很轻缓的音乐,他的话导购和凌致传都听到了。
“现在好多像你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可喜欢他家的款式了,多有朝气啊。”导购可是会说,巴拉巴拉个没完。
卫龙撇了下嘴,一条内裤还有朝气,撒尿的时候能比别人尿的远么?
凌致传觉得男孩子不能总穿死气沉沉的东西,总要来点新鲜的:“也来一条,在拿条ck的,也要宽松款,要红色的。”
那面卫龙还在囧囧有神,这面他就给嘁哩喀喳给定下来了。
结账的时候把卫龙心疼的,这三条内裤就将近五百块,他这个一夏天买的衣服,还顶不上这三条内裤贵。
凌致传和卫龙两个一人手里拿着几件东西,从卫龙十八岁起,凌致传每年都会给他买,他都挺珍惜的,不是因为衣服贵,而是因为是凌致传买给他的,比如家教试课那天穿的白色羽绒服,凌致传给他买的衣服,他都是去比较在意的场合才会穿。
买完衣服,卫龙想吃火锅,凌致传开车带他去常去的刷锅馆子吃了午饭,下午两人又去超市转了一圈,买了新牙刷,新毛巾,还买了卫龙这几天吃的瓜果零食。
凌致传还特意饶到小市场买了饺子皮儿和肉馅儿,打算给卫龙包点饺子冻冰箱里让他这几天慢慢吃。
回到家,卫龙忙着把这一天采购的东西分门别类的放好,凌致传则是带上围裙亲自调了馅儿,给卫龙包饺子。
馅儿凌致传调了两种,猪肉白菜和羊肉茴香的。
凌致传做饭拿手着呐,特别是弄这些皮皮馅馅的,凌致承不只挑食还特别馋,就爱吃面和碎馅儿的的东西,包子饺子都算省事儿的,小少爷动不动还点个炸咯吱盒,不说馅儿有多麻烦,光是皮儿就得是绿豆面和中筋面三比一的比例,差一点人家都不爱吃。
卫龙也会包饺子,他收拾好东西就洗了手,坐凌致传旁边和他一起包。
“这几天都回家了,估计也没人出早餐摊,你每天早上出去之前把饺子拿出来煮了吃,别给我犯懒不吃早饭,回来我要检查。”
“知道了,我什么时候不吃过早饭。”
“和胜子,赖皮他们出去吃饭,谁敢灌你酒的话,告诉他们消停的,不然我收拾他们。”
“唔……大伙一起过年,高兴嘛,喝酒难免的。”
“可以喝但是不能多喝,你那胃受得了?”
卫龙听出来凌致传声音里的不满,也不敢再多嘴:“知道啦。”
凌致传捏了个饺子,抬头看了看他,突然叹了口气:“卫龙,回去看看你奶奶吧。”
“啊?”卫龙手里的饺子刚填了馅儿,听凌致传这么说,抬起头表情复杂的看着他。
凌致传又拿过来一个饺子皮儿摊在手里:“前段时间你奶奶重病的时候,我知道你偷偷去医院看过她。”他挖了一口馅儿放到皮儿上
“过年是家人团圆的日子,和平时不一样,况且老人家以前那么疼你,咱说句难听的,她还有几年活头,委屈下自己让老太太乐呵乐呵。”
从父亲再婚起,卫龙就没去奶奶家过过除夕,他确实不知道要怎么独自一人面对人家的其乐融融。
不过凌致传开口,他肯定是会听话的。
“好,我知道了。我三十儿下午回去。”
凌致传点点头,他起来两只手拍了拍掸掉上面粘着的面粉。起身去刚买的一堆东西里,拿了两个盒子过来。
“这是给奶奶买的营养品,还有给叔叔的茶叶。”凌致传站着比卫龙高出好多,他拍拍他的头顶,“穿上哥给你买的衣服,就当是哥陪着你呐。”
凌致传这个人,眼神和心是冷的,可有时候他的情意却暖的烫人。
只是卫龙想不明白,明明前几年都没有提过的事情,为什么今年凌致传突然要让他回家了?
是因为凌致承从国外过来了?要长期在国内了?所以想快点打发了他这个外人比较好?
卫龙突然打了个机灵。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这个世界上,不会嫌弃他的人,恐怕只有凌致传和凌致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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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两更哦,三十七和三十八两章,,没看到上一段的手指划一划。
你们想看小龙穿哪条内裤挨打

【第三十九章】
临近年关,北京城里的外来人员基本都回家过年去了,西单,王府井,大栅栏,前门大街,这些平时熙来攘往的街道这会冷清了不少,倒是小四合院的这片区域,有着年节时分该有的喜气。已经搬到外环公寓楼房的年轻人拎着大包小包,烟酒点心,回胡同里看望仍然固执地住在平房小院儿里的年迈父母,各种档次的小轿车头尾相接,塞满小胡同。
腊月二十八凌致宇也放假了,男孩子长大了多数不爱再和父母一起住,凌致宇也不例外,和朋友在外面租了个房子,他工作的公司虽然不大,还挺忙,总是加班,平时也没什么功夫玩儿,他听说老五和他哥都在爷爷这住着,也过来凑热闹。
凌致宇不只性格好,人乖巧,长的也是乖宝宝的样子,个子不高,小尖下壳,圆圆的鼻头,眼睛和嘴巴都不大,淡淡的眉毛,明明比凌致承还要大两岁,可他眼神纯净,只是看他的脸,让人估摸不出年纪。
还有那两只可爱的招风耳,特别讨人喜欢。
凌致宇虽然爱凑热闹,可这人并不是闹腾的性格,一回来就跟他哥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一人坐一头,谁也不跟谁说话,他们兄弟俩性格实在是差的太多,没啥话说。
胡同里这几天陆陆续续回来了好多像凌致承这样的半大小子,都是和凌致承一起玩儿大的,他待不住,成天出去和一帮哥们撒野,
后海的荷花池子已经结了一层老厚的冰,成了一个滑冰场,中午阳光正是好的时候,冰面上有人滑冰,有人滑冰车,还有老头老太太蹬着带轱辘的冰车,满脸的皱纹笑出孩童的天真。
冰场的中间区域还有个热闹的地方,冰上搭了个小台子,后面扯的红布上写着“后海音乐”冰上音乐季。老百姓们可以随便上去嚎两嗓子,台小还凑了一堆看热乎闹的观众,时不时的叫着好。
这些都是老北京们冬天的一大乐儿,这里是生养他们的土地。他们要在这里拼搏,更要在这里生活,过着他们风云变幻,人情冷暖的小日子。
凌致承在外面疯够了,进屋还不让他四哥消停,往人家肩膀上一趴:“走啊,四哥,讨春联去?”
凌致宇正拿着手机发短信,抬头看了他一眼,很认真的问:“怎么?我的字还入不了您凌家小太爷的眼?”
凌致宇不只会画画,更是写了一手好字,这几年九九消寒图是他画,老爷子家贴的对子,春条,福字都是他亲自写的。
“哎呦,这我哪儿敢,就图个好玩儿嘛。”
“别闹腾了,爷爷对春联很挑的,自从吴爷爷去世,每年都是他想好词句我来写,你以为随便在谁家讨的爷爷都能看得上么。”凌致宇不知道在和谁聊天,和凌致承说话的时候也是头不抬眼不睁的。
凌致承撇撇嘴,在他的印象里他四哥可不是个低头族,也不知道他最近是怎么了,总是对着手机傻笑,凌致承想着就把脑袋凑过去往屏幕上看,被凌致宇一把推开,拧了下他的脸颊:“瞎看什么,把你眼珠子挖下来。”
凌致承气鼓鼓的,现在家里谁都能教训他两句!凭什么啊!!!
“四哥,别玩儿手机了嘛,外面可暖和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凌致承从进来就没脱外套,,看样子就是准备再出去。
“什么好地方?”凌致宇还是没抬头,他打字的速度极快,白净的手指一直在屏幕上点点点。
“你去了就知道了嘛。”凌致承其实很想劈手把手机抢过来,看看到底是那个狐狸媚子迷了他四哥的心窍。
可是他不敢啊!眼前这位,虽然从来不找事儿,可是谁要是惹到他头上,他能有一百种招收拾了对方,一招比一招狠。
“不去。外面冷。”凌致宇说着,好像还真是怕冷一般,往沙发里面缩了缩。
凌致承突然挑着眉梢,发现了猫腻:“四哥!!你是不是有对象了。”
“哪儿跟哪儿啊。”凌致宇根本不理他这茬,人家淡定着呐,“公司的事儿,烦着呐!”
“忽悠谁啊!刚才笑的跟朵傻逼花似得,真没看出来您哪儿烦了!!”
凌致宇听他这么说,真一下子把手机扔进他怀里,歪着头看他:“看吧,自己看。”
呦呵!真不乐意了。凌致承哪儿敢真看他四哥的手机,这就是只笑面虎,赶紧陪着一张小太监的谄媚笑脸,乖乖把手机给人家递回去:“闹着玩儿呐,不过三哥,你把事儿处理完,跟我出去走一趟呗。”
“哎,你怎么了,今儿这到底是干嘛?”凌致宇很奇怪,平时凌致承没这么缠着他啊
“嘿嘿。”凌致承低头一乐,面部表情特别丰富,贱兮兮的:“我吧!想给你介绍一对象。”
“瞎折腾!”凌致宇好不容易拿正眼瞧了瞧凌致承,声音带着笑,像看小孩儿淘气似得,“什么时候改做这行了,拉皮条?”
介绍对象?他能有那么好心?说出花来凌致宇也不带信的啊。
“我这不是看你单身着急嘛。”凌致承小脸一绷,说得真跟那么回事儿的。
凌致宇听了这话更乐了:“轮的到你着急嘛。”凌致宇大概是聊完了,把手机放到一边,凑到凌致承面前,眯着可爱的眼睛:“小坏蛋。”他用手指点了点凌致承的胸口,“这指不定憋着什么心眼呐吧?我才不上当。”
凌致承瞟了他四哥一眼,这人哪儿都好,就是太聪明!根本就忽悠不了他!
“没劲!”凌致承气哼哼从桌上的茶果盘里拿了个橘子,扔给他四哥,“我要吃,给我扒。”
这小子,占不着便宜就算吃亏,总是寻着法儿的想要找回来。
不过还就是有惯着他的,凌致宇二话没说,给小太爷把橘子扒好塞回人家手心里。
【第四十章】
除夕这天上午,凌致传把卫龙送到奶奶家,才又开车回了小四合院,小辈儿五个孩子里唯独凌致辉不在,他每年都要三十下午将近晚上那会才能回来,住一宿,第二天一早又得去值班,他以前说自己刚参加工作要好好表现,所以排了大年初一的班,结果呐,到现在都好几年了,新人来了一拨又一拨,他还是大年初一的班。
凌致传知道,其实是他家老二好心肠,与人行方便,别人都不愿意轮大年初一,他就上。当然,凌致辉也有自己的私信,他不愿意出去走街串户的拜年,这样一来又躲了不少清净。
凌致传进屋的时候几个孩子刚围着凌昊写好春联,小书房到处铺满了红纸,凌昊看着凌致传回来挺高兴,拉着他的手给拽进屋里,一幅一幅念给他听,大门的,屋门的,仓房的,厨房的。老爷子这是想听大孙子夸他呐,夸他词儿想的好,吉利。
凌致传是爷爷带大的,还能不知道老人家这点心思,哎呦把他爷爷好一通夸,老爷子受用着呐。
凌致宇在屋里写,小五儿和老三在外面帖,面熬的浆糊还带着微烫的热度,象征着新得一年日子过的黏黏糊糊。
大门的春联,是一家的门面,尤其讲究,尤其重视。
大红底的纸上,用描金的笔墨端正写着“择居仁里和为贵,善与人同德有邻”。
老爷子到了这个岁数,钱财功名皆为身为之物,人寿生死也皆有天意,就图个与人和善,清净乐呵。
两扇大门的正中间贴上“正福”,有“迎福”“纳福“”福入家门”之意,老北京是不兴贴“倒福”的,因为大门是庄重恭敬的地方,所以福字应该端正大方,不能贴歪,更不能帖倒。
还有一些“春条”,室内贴着的是“抬头见喜”,院里贴着的是“满园生金”。还有墙角的那株素梅,也没落下,树干上贴着“根深叶茂。”
凌致宇还写了两个“斗方儿”分别是“福禄寿喜”“日进斗金。”前一个贴在老爷子房里,另一个贴在正屋。
一家老小忙乎了一上午,才算是吧春联福字都贴全了,凌致传又在院子里支起了两只大红灯笼,高高的挂在墙头,看着特喜庆。
下午大人们也陆陆续续回来,保姆阿姨回家过年,年夜饭就得这一大家子人自己着手准备,他们会的会得都是普通的家常便饭,一顿年夜饭下来,反倒不如平时桌上的吃食看着像样。
不过就是个心意,就连凌致承这个小捣蛋,都像模像样的做了个油焖大虾,他独居海外三年,又是个贪吃鬼,厨艺就这么被逼出来的。
凌昊从小就教育他们,很多事可以不做,但是不能不会做。到了穷途末路的那一天,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
小一截儿跟着她爸妈回人家爷爷家过年去了,凌致承就成了年纪最小的,一过八点,春晚才开始,他就四处讨压岁钱,爷爷,老爸,二叔,三叔一个没落下,这小子高兴了就是个人来疯,自己跪着给凌昊磕头不算完,还得拉着凌致宇,磕一个凌昊给一张毛爷爷,他狠不得从八点一直磕到十二点。
吃饺子,看春晚,放鞭炮,一直热闹到夜里十二点,钟声想起,合家给老爷子拜了年,大人们各回各家,小的们全都留爷爷这过夜。
这也是历年来的习惯了,凌静不在家,凌致传留下来照顾爷爷,三个小的这几天本来就住这,自然也不会放凌致辉走。
凌致传服侍凌昊睡下,才进小西屋就看见三个兔崽子压着老二欺负,四个人拿一副扑克玩儿黑三拱,凌致辉本来就不擅长此类游戏,凌致宽和凌致承又是玩儿牌的高手,再加上个天生就聪明的凌致宇,三个人一起耍赖,指定凌致辉为庄家,把把憋着老二的牌,输了就拿笔往人家脸上瞎话,这么一会的功夫老二那张严肃刚毅的脸上,猫胡子也长出来了,熊猫眼也给画得滴流圆。
凌致传一瞅见就乐了,屋子里暖人的光线,加上脸上胡乱画上得笔墨让凌致辉整个人柔和了许多,在这座老房子里,让凌致传恍然觉得他还是十几岁得年纪。
“你们几个,别作妖了,大辉明天还得熬一天,让二哥睡觉去。”凌致传说着就想把凌致辉手里的牌拿过来。
“二哥不困。”凌致承坐在最里面,伸长胳膊挡住凌致传的手,明明是他不想让人家睡,还装作很体贴得问凌致辉,“二哥你困么。”
凌致辉没什么表情,从鼻翼和嘴角延展出来的猫咪胡须随着他的呼吸缓缓起伏,他啪一下打开凌致承伸过来的爪子,看了看凌致传,突然眼角抹了一点笑,像只讨好的猫咪:“哥,我想再玩儿会。”
凌致辉近几年越发的我行我素,来来往往总是一个人,从小到大也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只同一起长大的老大和老三算是亲近,他像现在这样提要求讲条件的情况少之又少。
凌致传愣神的功夫没来得及回凌致辉的话,老二猜不透大哥的意思,又去看他眼睛:“行吗?”
凌致传被追问了一句也低头看他,看着他那张脸就忍不住想笑,刮了下老二挺立的鼻梁,细想起来,真是很久没和他有这般亲昵的举动。
凌致传笑着说:“小花脸儿的,玩儿吧。”
所以说凌致传也不是只宠着凌致承,只不过是格外宠他罢了。
凌致传脱了鞋子盘腿坐上炕头,其实早就集体供暖了,这个小屋也有暖气,不过凌家奶奶生前一直住这屋儿,睡这个炕上,家里人为留个念想,入暖气的时候这个小炕就留着没拆。
炕本来就不大,五个人勉强挤在上面你靠着我我依着你,扑克玩儿了一会,等老二脸上画满了实在没地儿下笔,也就告了段落。
男人聚在一起,难免说些黄段子色笑话,尤其是凌致宽,从小就没正经过。
“哎哎哎,猜酒名啊。”凌致宽瞅了一圈人,笑的特猥琐。“小尖果腿一抬。”
“口子酒。”凌致传毕竟比那几个多吃了几年米,自家兄弟面前也玩儿的开,直接开口接到。
“哎,要嘛说还得是大哥。咱接着来啊。小尖孙腿一抬……”
凌致承受了凌致传的启发,自己奇思妙想,试探性的问了句:“金种子酒?”
凌致传轻声哼笑,环住他靠在自己胳膊上的脑袋:“懂得还不少。”
“老太太腿一抬。”
老三话音刚落,凌致承怕有人跟他抢似得,嗷一嗓子:“古井贡!”
他这语气比黄笑话都有意思,逗的几个人呲声笑着。
凌致承连猜对两个,很是得意:“我也说一个。”他耍着贱招凑到凌致宽面前笑,“三哥你腿一抬。”
凌致宽看到他的笑就知道准没好事儿,打量了他一眼:“虎鞭酒?”
凌致宇看小五摇头,觉得是他哥把自己说的太高大上了,于是大着胆子猜了一个:“牛鞭酒?”
凌致承还是摇头,看着凌致宽,一副你求我我就告诉你的模样。
他还想吊着他三哥的胃口,就听凌致辉幽幽得来了句:“剑南春酒。”
屋子里突然静了几秒钟,继而哄一下炸出能把房盖嫌翻的笑声,即使是被损了的凌致宽都捂着肚子笑的快出溜到炕底下去了。
这话是从他们家老二嘴里面说出来的,太他妈搞笑了,简直是百年不遇。
凌致宽笑够了,抓着凌致承要扒他裤子:“鸡崽子,毛长全了嘛,敢拿你三哥开涮,老子今儿好好捋捋你的小金种儿。”
凌致承还没笑够呐,简直觉得自己太有才了,他二哥更有才,小子一边笑一边护着自己的裤腰,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几个大小伙子闹腾到快三点,疯够了,玩儿累了,才扯了被子,各自找地方睡去了。
兄弟这样聚一起热闹的场景不知道还能有几年,只是无来日,已方长,想这些也无用,珍惜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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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兄弟文大概和别人的不太一样,训诫的味道也不足,我写题目的时候就没啥信心,所以训诫打了个问号。
我喜欢男人有一说一,有二说儿,不矫情,不猜忌,独立中又带着兄弟间的牵绊。
每次过渡都有点长,一是为了埋伏笔,二是体现人物性格,希望大家不要厌烦。
至于sp的部分,我争取每写一次都有所不同,当然这个只能争取。有时候写拍戏真是写出内伤。
【第四十一章】
老北京新春的禁忌从大年初一开始,有不少的理儿,不能扫地,不能泼水,怕把一年的好运气扫出去,泼出去。也不能动剪刀,不能蒸炒,取不能争吵的谐。不能剪头发,不能说不吉利的话,不能打破东西,讲究特别多。
凌致传和凌致辉昨天晚上住的一屋,老二睡床,老大睡沙发。凌致辉得早起去值班,他一动弹,凌致传也跟着醒了,这会才六点多钟,天还没怎么亮:“哥,你再睡会吧,我自己热点东西吃完就走了。”
凌致传合衣从被窝里坐起来:“不睡了,你洗漱去吧,我去给你热饭。”
凌致辉没说什么,他昨天直接穿着警服回来的,这会衣服穿好把武装带往腰间一扎,手铐,警用甩棍依次别在裤腰上,动作干净利索,没一点拖泥带水。
凌致传起来只皮了件大衣,他先去凌昊的房间看了看,老爷子冬天身子懒,这会还睡着,凌致传看到他胸口起伏平缓,才又慢慢退出来。
人上岁数了,总是要时刻留意着,小心着。
凌致传用小奶锅煮了碗玉米面粥,又给凌致辉煎了十几个昨天晚上剩的牛肉青椒馅儿饺子。
起的太早,凌致辉也没什么胃口,喝了几口玉米面粥,抬头问凌致传:“有咸菜么。”
他在家的时候烟抽的少,凌致宇嗓子不好闻不得烟味儿,一招见就咳嗽,凌致辉咂咂嘴:“嘴巴淡出鸟了。”
“少抽几根烟看把你给腻歪的。”凌致传撇了他一眼,起身去冰箱里给他找咸菜。
凌致辉没回嘴,老大没让逼着他戒烟就不错了,消停吃饺子吧。
凌致承睡到八点多也被凌致传叫了起来,他们小一辈的得出去拜年,明堂也不小,几点之前得到谁家,不能超过什么时候出来,都得惦记着,特别是出入几坐位高权重老领导的家园,小心避着,不能碰见有利益冲突的,更不能碰见有利益关系的。
凌昊这也一样,从早上开始,拜年来一波走一波,走一波来一波,大屋茶几上摆着的食盒,里面装的糖块,花生,瓜子,香烟,空了填填了空,就没断过。
直到过了晌午头,凌致承才跟着凌致传拜完年回来,这时候家家户户都已经放过“开门炮仗。”
碎红满地,灿若云锦,满街祥瑞,喜气洋洋。
年初二凌静回门,这才是一家人最团圆的一天,然后初三杨光烁回门,初四凌伦带着媳妇回门,一直到初六还有各种来拜年,攀关系的叔表亲戚,有些地位不高的说几句话就走了,地位高的,还得留人家吃顿饭。
以前这些事儿都是凌坤操持,现在凌致传大了,长子长孙,就落在他身上。
所以一个年过下来,比平时还累。特别是有些不识趣的婶婶阿姨的,总拿凌致传没对象说事儿,招人烦。
不过凌致传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别人说什么他听着,懒得搭理。
一直到年初七,家里才渐渐消停下来。
家里消停了,凌致承就待不住了,又干起了拉皮条的买卖。
这回的对象是他二哥,凌致辉。
要给他二哥介绍对象!
“耍贱招。滚一边去”凌致辉看凌致承闹腾就头疼,眼神狠叨叨的瞪了他几眼,冲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凌致传和凌致宽摆摆头,“大哥,三儿,走,抽根烟去。”
凌致传和老三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有数,老二这是有事儿要和他们说。
三个人出去猫犄角旮旯里,凌致辉给他们一人递了只利群软长嘴,然后先给老大把烟点了,又把打火机扔给老三。
凌致宽蹲在高了一截的石墩子上啪一下把打火机点着,凑到嘴巴前,叼着烟含糊的说:“二哥,别整事儿了,有话说呗。”
凌致辉嘬着烟屁股狠狠吸了一口:“给我凑点钱。”
“多少?”凌致宽抽烟不像他二哥那么冲,小口砸吧着。
“一百八十万,有么?”他抬头瞅了眼同时皱眉的两个人。
“这不就小二百万。什么时候要”凌致传声音清淡的问,拿不准老二今儿这是什么路数。
“越快越好”
凌致传吐了个烟圈,疑惑的眯眼看他:“你怎么了,钱要的这么急。出什么事儿了?”
“不是我。”凌致辉想到这事儿就生气,牙齿咬着烟屁股,蹭着牙花子,“我老舅家那败家子儿,赌球输了。”
“我操,那小子,你还管丫的干嘛,让丫死外面得了。”
凌致辉抽完一根,把烟屁股扔进当烟灰缸的啤酒罐里,又点着一根:“我不管他?那我姥爷家谁都别想过好这个年,。”
“我不才把涛子的钱递给你,就这还差二百万,是够败家的。”
“你们手里能拿出来多少。”
谁的钱也不是手里放着等下崽的,都是流动资金,一下子说要,也得凑吧凑吧。
凌致传刚要拿出手机打电话,被凌致宽抬手拦住了,他夹着手上还有大半根的烟,都没抽几口,这人会抽烟纯粹是为了耍帅,没瘾:“大哥,你别操心了,我前年刚出了一批货,手上有点闲钱。”
他们哥几个不外道,一个人能解决的问题,确实不用兴师动众的再折腾另外一个。
凌致宽猴在石头墩子上给凌致辉出主意:“我有招治他们老李家这祸害。”
老大和老二一起看着他,对他这招都挺感兴趣,凌致宽嘴角勾了个坏笑:“不是不消停么,败家?给丫整部队去,这种,就他妈是欠练。”
凌致辉听完就乐了,觉得这主意不错,他摸着老三已经长出一截头发的脑袋:“行啊,我当初怎么没想起这招练练你。”
凌致宽拧着脑袋躲一边去,烟头在石墩子沿上磕打一下,抖落烟灰:“我跟他能一样么。”他这话说的极其自负,带着意气风发的自信。
“哎,二哥,我听说王局家那小子进去了?真的假的。”
“人家比大哥岁数都大,别老小子小子的叫人家。”
虽然凌致辉没有明着说,但是他没否定,这事儿就肯定是真的:“我还听说是年前的事儿?二哥你不够意思啊,都不告诉我们。”
“上面不让说,再说了,他和你也没关系。”
话说到这就不能再往下说了,凌致宽懂规矩,他把手里的烟嘬完,三人刚想进屋,凌致承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拉着老二胳膊就不撒手。
“二哥,我不管啊,今儿你去也得去,不去也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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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承子又要作妖了,你们开心么
大家早上好。
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在校的小妖精们好好复习。期末加油过过过
【第四十二章】
凌致辉让凌致承扯着胳膊往外拽,强忍着才没一个大嘴巴呼他脸上,哪儿有这么闹腾的孩子,惯的!
可是当着凌致传的面他又不敢动手,只能和凌致承挣吧着:“大哥,你能不能管管他,反天了这都。”
“承子,松手,你把话说明白,到底拉着你二哥干嘛去。”凌致传知道凌致辉没耐性陪着少爷闹腾,赶在老二真爆发前拦住凌致承。
四个大小伙子跟小院儿里一站,马上就给院子添了不少生气,凌致承放开他二哥,大概是觉得冷,把手插进衣服兜里:“不都说了,介绍对象。你们这一个一个一个个的,都这么不急着找,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啊。”
“知道介绍对象!”凌致辉又拿出他工作的那一套,嘴皮子嘚吧嘚说的特别溜:“哪家的姑娘啊,怎么通过你搭上话的?对我有意思不能好好找个人来搭桥牵线,找你这么个小屁孩来,叫什么事儿,你算干嘛地啊。”
“哎不是,二哥,你能不一说话就跟审犯人似得么,我招谁惹谁了我。”
“不想被审就老实交代啊,耍什么花花肠子呐。”
“我没有。”凌致承赶忙为自己辩解,“其实吧,就是,内个……”
凌致辉看他说话吞吞吐吐的,特不爱搭理他,感觉就是小孩淘气,憋着坏呐。他抬脚就要回屋,又一把被凌致承拽住胳膊。
“这人你要不去见,你肯定后悔。”
他这话一出来,就连老三都跟着好奇起来:“哎呦,口气这么大,你到底给咱二哥寻摸了哪家得天仙儿啊。”
“二哥,尹奶奶家的尹苏姐,你还记得么?”
凌致辉听到这个名字,猛的回头看着凌致承的眼睛,想从这人乌黑漆墨的双眸里探视他说的是不是真话。
提起尹苏,就不得不说说咱二哥那段风花雪月的青葱年少。
尹奶奶家,在这片胡同里也有一户自家独门独院的四合院,尹苏是他们家的大孙女,和凌致辉年纪差不多。
那个年代,家家户户的孩子都放出来在胡同里玩儿,丫头们跳皮筋,踢毽子,丢沙包。淘小子们弹溜溜,拍纸包,抽陀螺。还有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老鹰抓小鸡,摸瞎子,木头人。那时候的小胡同,每到傍晚飘着饭菜的香味,荡着孩子们无忧的欢笑。
打小起,尹苏就是远近闻名的小美人,她妈妈长的也好看,总是喜欢穿一袭白裙,每天牵着女儿的手从凌家门口路过,她招呼自家小女儿和在门口玩儿的凌家兄弟问好:“苏苏,叫哥哥。”
那时候尹苏才五六岁,但是一点也不怕生,拉着妈妈的手,声音奶香带着甜气:“哥哥好。”
那会凌致辉觉得这个小妹妹长的好看声音又甜,肉嘟嘟的小脸上总是挂着笑,比他家猴小三儿强多了,他就总带着尹苏一起玩儿,给她塞大白兔奶糖,果丹皮,就连一毛二一根的奶油双棒,都是老大和小三儿分一根,他和尹苏劈一根分着吃。
他们后来一个小学坐同桌,上了初中在同一个班级,等到高中也还是校友,年纪小的那会不懂,慢慢的情窦开了,两个人虽然都没言语过,但是旁的人看得出来,他们是郎有情妹有意。
上大学以后俩人算是真正处上了男女朋友,那个年代流行骑摩托车,男孩子带着头盔后面坐个小尖果儿,是范儿,凌凯为了巴结儿子,给他弄了一辆,凌致辉其实从来不要他的东西,可是这摩托车他太稀罕了,装模作样端着架子勉强收下。坐在他后座的女孩,除了尹苏没别人。
大学快毕业那会,凌致辉已经开始到公安厅实习,他本来打算一毕业就和尹苏求婚,没想到的是,那个夏天,尹苏递给他一张哥伦比亚大学的入取通知书。
原本凌致辉也觉得没什么,她要走就让她走,他可以等着她回来。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他不介意再等这么几年。
尹苏刚到美国的时候很不适应独自一人的异国生活,可是偏偏就在她最需要心灵陪伴的时候,公安厅一连接了好几个特大要案,凌致辉连轴转了三个半月,每天吃住在厅了,觉都没多少功夫睡,更别提安抚关照远在他乡的女朋友,
等到凌致辉忙完了,检查自己的电子邮箱,才发现里面有很多封来自尹苏的信件,他一边看,一边把那些信都删了,只留了最后一封,那封信上也只有一句话:我们分手吧。
凌致辉在电脑前坐了好久,他带着忏悔和歉意,却没有给尹苏回信,也没有挽留,还有什么好说的呐,他的工作性质注定了,不能让她幸福。
也是从哪个时候起,他突然明白了凌凯为什么打从他妈死就没在找过别人,给不了心爱的人安稳的生活,那么,就不要对谁动情。
凌致传和凌致宽听到这个名字都有点意外,老二的这些过往,没有人比这兄弟俩更清楚,凌致传拍了拍凌致辉的肩膀:“不想去就不去,自己看着办。还有你,别闹腾你二哥。”
凌致传说完在凌致承脑袋上拍了巴掌进屋去了。
凌致承看着老二还在犹豫不决,赶紧给老三使眼色。凌致宽是个混惯了风月场的人,身边傍家不少,可也没个能让他走心的,所以他其实不太懂这段感情在他二哥心里的地位有多重。多少有那么点起哄的意思。
“这必须得去啊。二哥,当年你也算欠了人家姑娘一句话,现在她主动找你,要见你,这再回了,不好吧。”
凌致宽说的句句在理,他不是非要揭他二哥这道伤疤,也不是想看他的笑话,就觉得咱是个爷们得扛得住事儿,再说了,这算啥屁大点事儿啊。
“就是就是,二哥,其实尹苏姐姐都和我说好几次啦,我就觉着吧,咱一男人总拒绝人家妹子忒不地道。”凌致承这话说的其实句句是在激将凌致辉,只是凌致辉当时被尹苏的名字蒙了心窍,没能即时察觉混球的这些小心思。
其实这么多年了,凌致辉早就多尹苏没什么想法了,不过觉得老三说的也对,而且他也不知道怎么拒绝一个女孩子。
“走吧。”他把衣服上的帽子扣在自己头上,遮住了半张脸,这人太独了,走街上不想和人说话,也不想让人认出他来。
凌致宽也跟着出了院子,这种看热闹的好事儿,哪儿能少的了他。
他俩谁都没注意,凌致承偷偷拿出电话,在一个微信群里发了条群消息:
小的们,我二哥出门了,把钱给你们五少爷准备好喽。
【第四十三章】
他们住的这片胡同隔着不远就是一条商业街,算是北京的一个胡同景点,才年初七,商家开店营业,有很多来玩儿的游客三三两两进出着一家挨一家的小店铺。
凌致承把他二哥和三哥带进一家小咖啡吧,上了二楼,凌致辉的脚步顿了顿,多年来的职业习惯让他细细观察了一下环境,这一层只有四五个男孩围坐在两张沙发上,再没别的客人。
凌致承找地方让他二哥坐了,晃晃自己手里的手机:“尹苏姐说已经在路上了,很快到,让你等等。”
凌致辉点点头没说话,他把帽子从脑袋上摘下来,一双手紧紧攥着,看起来不太自在,凌致承说完就拉着凌致宽坐到了另外一张桌子上。他和服务员要了两杯美式,又给了小费,嘱咐服务员一会不要去打扰凌致辉那桌客人。
他点的咖啡刚端上桌儿,楼下又上来一个模样挺帅气的男孩子,他走过凌致承身边的时候和他打了个眼神,然后径直朝凌致辉走过去。
凌致辉突然被一个人影笼住了光线,他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男孩,疑惑又警惕的问:“你是?”
“凌致辉?”男孩试探性的叫了一句,在看到凌致辉点头后,落落大方回了个笑,“我是承子介绍来和你相亲的!”
啥?凌致辉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回头看凌致承,凌致承假装低头玩儿手机,心里也挺忐忑,心说二哥你可得给我长点脸,挺住啊。
凌致宽没听到他们说的是什么,只是疑惑这小子干什么的,还没来得及询问凌致承这演的是哪一出,就见凌致辉伸出左手竖着食指隔空冲他们的方向点了点,眉眼间尽是狠厉之色,凌致宽被他二哥吓唬惯了这会竟然没由来的一整心虚。
凌致辉回过头来示意男孩坐下:“你们玩儿的什么。”
那个男孩子还是笑眯眯的,并不讨人厌,嘴角眼梢竟然让凌致辉觉得似曾相识:“承子说你到现在都没处女朋友,可能是喜欢男人,正好我也喜欢男人,哥,咱俩试试呗。”
凌致辉让这一句话呛的气闷在胸口,也不管这儿让不让抽烟,叼出来一根就给自己点上:“你和尹苏什么关系。”
他是干什么的,看人从来没差过,自己放在心里那么多年的一张脸,这个男孩的眉眼和脸型都和她极像。
“尹苏是我姐姐,我姐他已经结婚了,哥,你没希望了,我姐不成,你要不然拿我凑合凑合?”这男孩一点都不见外,大方劲儿和笑起来的模样还真是和尹苏有几分相像。
凌致宽坐一边越看越不对劲儿,他看着凌致承一直拿着手机在发短信,嘴角噙着坏笑,心里有点明白过来了:“五儿,你闹什么呐。”
凌致承放下电话,拿眼角扫了一眼另外那桌半大小子,凌致宽顺着他眼神看过去,才发现那几个人自己都面熟,平时和承子胡闹的淘气包们。
“怎么回事儿?”
“就是……我们瞎玩儿的,打赌……我能用相亲的名义把你们任何一个人叫出来,都算我赢,大哥一向最烦相亲,我提都不敢跟他提,四哥之前把我给回了,二哥要是再不来,反正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轮你姥姥。”凌致宽听完恨的牙根痒痒,抬手就一巴掌呼他后脊梁上,这破孩子太能闹腾了,没个消停时候,自己玩儿还不够,还得把他们这几个当哥的拉上陪他玩儿。
“咳……三哥,你又重口味了。”凌致承低着头呲牙咧嘴,手够扒着想去揉被打疼的地方。
“二哥什么脾气,你也敢惹。”
“好玩儿嘛。”凌致承就是觉得他二哥平时总是凶他们,得个机会他也想报复下,完全忽视了可能的后果。
凌致宽站起来狠狠戳了下他的脑袋:“玩玩玩,有你哭的时候。”
凌家数他知道老二手有多黑,这小子胆儿也太大了。谁他都敢拿来玩儿,脑子让驴踢了,没事儿招他二哥。
凌致辉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凌致宽平时嗓门子就贼老大,这会来气一屋子人都听到他训凌致承,凌致辉耐着性子和那男孩废话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此刻再也没有好脾气,脸黑的像只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起来一句话没说,从新把帽子扣在头上,蹬蹬蹬脚步极快跑下楼去。
凌致宽和凌致承后脚追下来依旧不见了凌致辉的踪影,凌致宽一边数落小五不知分寸,把二哥心里藏着的人拿来编排,一边有嘱咐他好好认错别在和凌致辉顶嘴
两个人一路追到家门口,就看见凌致辉斜靠在门墩子上抽烟。地上已经散落了四五颗烟屁股。
凌致辉头都没抬,嘴巴里斜吊着一颗烟,当街就是一脚踹在凌致承胯骨上,好悬没把人踹趴下:“你还真是要反天啊你!”
凌致承看见他二哥起来就开始往后躲,结果还是没躲过,肉上火辣辣的疼,心里特不服气,梗着脖子和他二哥嚷嚷:“开个玩笑而已,这么玩儿不起啊。”
凌致辉突然笑了,呸的一口把嘴里剩了半根的烟吐到地上,用脚狠狠碾灭,上手拧着凌致承的耳朵把他往院里拽:“今儿二哥陪你好好玩儿玩儿。”
其他人这会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他们在院子也推搡了半天,也没有人出来,凌致承没他二哥力气大,最后被拎进西屋按在了炕上。
凌致辉回来的路上越寻思越来气,他仔细想想也就明白了,尹苏要是找他,怎么可能让凌致承传话,他们俩个根本就不熟,凌致辉是大意了,听到和尹苏有关就迫不及待,结果让这小子摆了一道,这么多年和恶徒斗智斗勇,今儿栽自家小弟手里头了,忒他妈跌份儿。
“你去把刚才的事儿和大哥说,他要是还想护着这小王八羔子,就让他过来!”
凌致辉把老三赶了出去,也不怕他去给大哥通风报信,他今儿下了决心要收拾小子一顿,谁来了都不好使。
【第四十四章】
凌致宽倒是想拦,可是根本拦不住,他在他二哥那敢炸毛?敢找事儿?他比凌致承还怕老二,真是一句废话都不敢说。无奈又心疼的看看一直瞅着他求救的小五儿,怂溜溜的退了出去。
凌致传其实就坐在大屋里一个人下围棋来着,眼瞅着老二把小五拉扯进屋,他却没有动,等听老三把事儿跟他学一遍,嘴角扯出个没辙的笑模样:“这孩子。真是个冤家”
“大哥……你不过去瞅一眼么?”凌致宽还是惦记小五,对他二哥的手劲儿心有余悸。
“自己作!”凌致传把刚泡好的茶给自己倒了一杯,“老二早就憋着劲儿,捉摸着想收拾他一顿,让他俩折腾去。”凌致传抬头看了眼凌致宽,看着他有欲言又止的样子,心说还是年纪小,沉不住气,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
他又倒了一杯茶,放到对面,随手把棋盘上摆的黑白子撤掉:“过来,陪我玩儿两盘。”
“五子棋还是围棋?围棋我不会啊。”凌致宽打牌打麻将是高手,可对这棋那棋的一窍不通,他总觉得这些是上了年纪的人才爱玩儿的,就像钓鱼,特没意思。
“我教你。”凌致传天生有着让人无法拒绝的气场,凌致宽再不乐意,也得乖乖听老大的。
凌致承没了他三哥这根最后救命的稻草,只能抱凌致辉的大腿。他是真抱大腿,往地上一坐抱着凌致辉两条大长腿就不撒手。
没见过这么能耍赖皮的。
“二哥,过年呐,今儿初七呐,初七不打小孩儿。”
凌致辉薅着脖领子把人拎起来,一脸阴森带冷:“我没听说过,我就知道初七不能打死小孩儿。”
“半死总是可以的。”凌致辉说着这话,竟然真有了点笑模样,好像自己只是说了一句很好玩儿的笑话。
“二哥,你拿我打趣。”
“开个玩笑而已,这么玩儿不起啊?”
凌致承没想到他二哥竟然用他刚说过的话就答对了他,这人的报复心理也太重了吧,好歹比自己大了那么多岁,好意思啊?!
无耻!
凌致辉在房间里寻觅了一圈,这屋子一直保留着凌家奶奶走前的样子,凌致辉对这房间也格外熟悉,他小时候就坐在这个炕上,吃奶奶喂给他的米糊,他是吃着米糊长大的,没喝过他妈的奶水,他甚至都不记得他妈长什么样子,他妈死了,早就死了。
屋子里能打人的东西也挺多,靠窗的花瓶里插着一只鸡毛掸子,墙上挂了个拍被子用的鸳鸯藤拍,还有凌家奶奶生前量衣服用的,一把说不出什么质地的紫黑色小短吃。凌致辉一一拿在手里垫了垫。
凌致承一直捂着自己的小心肝,觉着马上就要被他二哥吓的从嘴里蹦出来了。
凌致辉左看右看最后只是把一柄扫床用的鬃毛木刷攥在了手里。
“自己脱啊?还是我给你脱啊?”
凌致辉这已经是照顾他们家小五了,他打凌致宽啥时候用过这种询问的语气,从来都是直接上手或者直接开吼,打老三用的是什?手铐加警用伸缩甩棍。他能这么招呼凌小五儿么?要真按照这个标准来,那还不得让他大哥劈吧劈吧扔灶坑里烧炕去。
凌致承靠坐在炕沿上,看他二哥用刷病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自己手心,心里这个不服气,真是的,不就开个玩笑,至于要打人嘛。
“说话啊,自己脱,还是我给你脱。”凌致辉拿刷头戳了戳这人的肩膀,难得的有耐心。
凌致承啪一下抽开戳在自己肩头的刷头,撇了他二哥一眼:“我自己脱!行了吧。”
说着他就站起来,手把着裤腰,凌致辉刚看他做了个弯腰的动作,小子伸手特别快,抓紧时机,扭头就往外跑。
凌致辉早防着他这点小心思呐,还能让崽子从这屋跑出去?
凌致承就是个傻小子,顾前不顾后,顾头不顾腚,他光躲着他二哥手臂能延展到的范围,忘记这人腿上更都是真功夫,才跑出去没两步,就被凌致辉带风的腿劲扫到了脚踝,踹的不疼,但是真好用,马上一股麻酥的感觉沿着两条腿窜上膝盖。
凌致承差点站不稳趴在地上,急忙忙的去拽凌致辉的裤腰,被后者拉住胳膊一提,给过到肩膀上扛着,动作干净利索,根本不给人还手的余地。
凌致承虽然不瘦,但是也并不胖,在身材魁梧的凌致辉面前就像个鸡崽子,让人家稳稳当当的扛在肩头,他怕摔了也不敢大幅度挣扎,抱着他二哥的肩膀啊啊啊的叫唤。
凌致辉单手环着他一条腿,让小子气的浑身都是劲儿,另一只手啪的就往架在肩头撅着的屁股上扇了一巴掌,隔着裤子声音闷着响:“跑啊!学会跑了,我看你能往哪儿跑。”
“二哥,二哥,放我下来!我要掉下去啦。”凌致承两只小腿也不知道是为了保持平衡还是慌的,一直在半空中晃来晃去,看起来特别无助。
凌致辉拦着他的手臂加劲儿,心里有数,不能摔倒他:“跑嘛?还跑嘛?”
“不跑了,不跑啦,不敢啦!”凌致承在他二哥肩膀上扛着,看东西都是倒着的,心也是倒着的,特别不舒服“别动手啊。有话好好说嘛。”
凌致承在凌致辉肩膀上吓的瞎固弄,后者只能不停的随着他的动作移动脚步保持平衡,他又连着在凌致承屁股上扇了几巴掌,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声音大:“好好说你听么!我跟你好好说的着么!欠收拾。”
凌致承也就还是个小嘎豆子的时候,让他哥抓怀里或者扛在肩膀上打过屁股,好多年都没这待遇了,一张小俊脸又羞又气,在加上气血倒流,涨得通红,凌致承这个王八蛋,他这是打儿子呐!!
凌致承胳膊长,伸直了正好够的到凌致辉的屁股,凌致辉打他一下,他挥着两只欠剁的爪子竟然也一巴掌楔他二哥屁股上。他两条手臂虽然也能举着八斤重的狮头随意舞动,可他现在的姿势根本用不上劲儿,跟给人家拍灰似得。
可那是谁的屁股?老二的屁股也是小崽子能摸能碰的?
“小五子!”凌致辉被他屁股上那一巴掌烧上了眼睛,两只白眼珠一下子爆红。
【第四十五章】
凌致承刚才就是急的,这会才回过味儿来,让老二吼了一句,下个半死,可嘴上还倔着:“我就打你了,咋着!就兴你打我,不能我打你。”
凌致辉肩膀上好歹是扛了个一百三十多斤的大小伙子,这会也压红了脸,他拦着凌致承大腿的手突然一较劲,死死捏了一下他腿内侧的嫩肉。
这把凌致承疼的,扯着嗓子干嚎:“二哥!没你这样的!”
凌致辉抬脚拥着凌致承到了炕边,一点也不温柔,把嗷嗷叫着的崽子扔炕上。
炕面上就一层薄炕革,啥都没铺,凌致承屁股后背狠狠撞在上面,剧烈的阵痛疼的他直打机灵,自己没留意,随着往后倒的姿势,脑袋眼瞅着就要磕上小方桌的棱角。
凌致辉眼睛快手更快,一只厚实的手掌伸过去稳稳护住小五儿毛绒的后脑勺,紧接着被惯性一冲,不偏不倚死磕在桌子沿儿上,手背连带一根手指磕的直发麻。
老凌家在他们这一辈里数凌致承脑子好用,学习好,从初中开始到现在不知道拿过多少奖状奖杯,这要是给磕坏了,他上那儿找这么好的一颗脑袋陪给人家。。
凌致承没留意他二哥护着他的手,抬胳膊就想把这人推开,凌致辉哪儿能容他撒癔症,卡着小子健硬的后脖子,在他身上一通捏咕,专挑嫩的地方掐。
“我哪儿样了?给你脸了,还敢还手,打我?活腻歪了我看你是”
凌致辉刚上大学那会有个教官就好用这招,胳膊底下,大腿里子,哪儿嫩掐哪儿,凌致承这还算好的,疼着了,拧的像根天津大麻花似的,凌致辉他们那时候,站着军姿挨掐,动一下就不给饭吃,还忍不住觉都甭睡了,一直站到天亮。
凌致承让他二哥掐的在炕上打滚,拧巴着身子刚转过来,又被凌致辉在胳膊上扇了一巴掌:“你还给我介绍个男对象你。”
凌致承闹腾了这么一会身上的力气泄了一半,本来就没他二哥结实,让人家压着后背有给转趴下,屁股上生生挨了好几下重的,“说,你跟他们玩儿什么呐?”
凌致承哪儿敢说是和小伙伴们堵钱了,那不得让他二哥给活扒了皮:“就是给你介绍个男朋友怎么了,都什么年代了还大惊小怪的。尹苏姐的弟弟,差不多嘛”
有这么差不多么!!!差在最关键的地方了!大爷的!
凌致辉在公安厅这么多年,什么案子没见过,全市扫黄的时候也不是没亲自拎过床上滚着得两位都是带把的,他不排斥也不反感,可是不代表他能接受和一个男人相亲啊。
“想让我搞同性恋!”
“你还想让我干什么?”
“他们那帮小子可都没有我们家小五子长的好看,要不老子他妈的干你一顿。”
凌致辉气死了都要,手上霹雳啪啦的抽巴掌,嘴上也没个把门的,啥都往外说,把凌致承臊的,脸红脖子粗:“二哥,你可是人民警察,说话注意点!”
凌致承屁股上挨的巴掌又痒又麻,抓心挠肝的疼,两只手根本护不住,他又挣扎翻过身,凌致辉没留神,从下往上轮过来的巴掌直接抽他裆里。
“凌老二!”
凌致承捂着裤裆嘶嘶的抽气,趴在炕沿儿上扭屁股:“二哥!你怎么打我蛋上了!”
凌致承两条腿特别长,支楞在地上,顶着个翘屁股,其实没多疼,就是故意装可怜,疼还是在屁股上,裆里的那一巴掌,也就指尖微微扫过去,蹭了一下。
凌致辉最开始也慌着了,只是转念就明白,他对自己手头最有准,马上感觉不对,他冷笑着抓着凌致承的胯骨把人翻过来:“二哥给你看看。”
说着就要去解凌致承的腰带。
这凌凌承能干么!
腰带解了,脱裤子还远么!
裤子都脱了,接下来该干什么还用问么!
“不用。二哥……没多疼,真的真的。”眼瞅着二哥解了自己的皮带扣儿,凌致承心慌的哟,死死抓着人的腕子,“就不在您面前遛鸟了。”
凌致辉用另外一只手啪的扇掉他的爪子,眼睛瞪他:“老实待着!”
“好好好,你轻点,屁股疼着呐”凌致承没敢再和他二哥扭着。被拉着站起来扒了裤子。
凌致辉没给他扒光,就蹭着大腿给堆到膝盖上,他又把那柄扫床刷握在手里,冲他身后指了指:“上炕,趴桌子上,屁股撅起来。”
凌致承一边动一边低头撇了撇嘴,听话的爬上炕跪撅在小炕桌前面,垂死挣扎:“二哥,我不就是开个玩笑,不要和我计较了嘛。”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这是他们小时候经常说的一句玩笑话,电视剧里学的,九十年代那会最流行的警匪题材,那几年TVB连续出了好几部高质量的刑侦电视剧《陀枪师姐》,《鉴证实录》。
凌致辉最喜欢的是陶大宇,郭可盈主演的《刑事侦缉档案》,不同于其他的警匪剧,这部电视剧里案件设计都颇为经典复杂,时常出人意料,伯思教育中心,夺名神棍,七个证人等等一个个让人反复拿来回味的案子。
其实凌致承和凌致辉不算一个年代的人,毕竟小了七岁,不过这些片子后来在他二哥的带动下,他也都看过,每到寒暑假他二哥就带着一家老小重温一起起血淋淋的案子,那会年纪还小的凌致承,即想看又害怕,有次半夜因为不敢起床下地撒尿,最后憋不住尿湿了被褥,结果快十岁的孩子,还因为尿床被一向疼他的三哥打了顿屁股。
小时候玩儿警察抓小偷,凌致辉永远是那个警察,抓各家孩子扮演的小偷小贼,他那时候说这句话,还只是孩童的游戏,现在再从这人的口中说出来,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张扬的压迫感,凌致承光着屁股趴在小桌上,没羞没臊的扭头问凌致辉:“二哥,你们现在抓捕的时候真说这句话么。”
“电视剧看多了吧。”
“看多了不也都是跟着你看的!哎呦!”凌致承话音还没落,屁股上就挨了两下子,他哎呦叫着手伸过去挡在屁股上,“要打你到是说一声啊,一点心理准备也不给我。“
“手,拿开,前面放好了。”他用硬朗的木头刷柄悄悄护在屁股上的爪子,“你老实给我交代,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儿。”
“哎呀,不都说了嘛,就是个玩笑。”
“玩笑!”凌致辉回想起刚才的场景就火大,抬手狠狠几下抽在臀峰上,单听破风的声音就让凌致承浑身一颤,随着刷柄离开自己的屁股,痛感一并迸发出来。
【第四十六章】
“说,详细的说!每个细节都给我说出来,谁的提议,都谁参与了!”凌致辉越说越生气,大声呵他,手上的家伙事儿接二连三抽落,他打的杂乱无章,从屁股到大腿,得哪儿打哪儿,好几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都抽在同一个地方。
凌致承就是因为不敢把事儿说细了,才一直就以开玩笑打掩护,以他二哥的侦查能力,就算自己遍的借口百密,也能让他精准的揪出来那一疏。
“说话!”凌致承吼着,极重的一下敲在他的腿根,疼的凌致承连嘶了好几口气。
最狠的那波痛感过了,他才勉强找到语言:“我说我说!你先别打嘛。”
凌致辉收回即将抽落的刷病,脸色还是冷冽的没有表情。
“就……就,过年嘛,大家都挺无聊的,随便玩玩喽。”。
玩玩?还是玩玩,小子的嘴巴真是够硬,不见棺材不掉泪!
“你就给我编,今儿审不出你的实话,我管你叫二哥!”凌致辉额头青筋暴起,两条眉毛中间拧着一股揉不开的纹,手上的力气越发没了遮拦,肌肉紧实的小臂轮圆了,刷柄划风而过,极其重的一下打在一道肿痕上。
凌致承疼得骨头都嘛了,说也不是,不说还不想挨打,这小子心思也是极其活法,反问凌致辉:“二哥,你到底想让我说什么啊。”
“咖啡店里当时另外一桌都是你朋友吧?我进去就看见一个小子手机屏幕上有你的微信头像,他们在那是干什么的?怎么就这么巧就凑一起了??单纯看热闹?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你是我弟弟,虽然我不像大哥那么了解你,但是你的性格我还是知道的,你不可能为了玩玩就把我们扯进去。说!你和他们堵什么了?”
凌致辉这串逼问节奏掌握的特别快,嘎巴溜脆有理有据,手上打人的节奏也是直逼他的语速,又狠又快,完全打乱了凌致承还想胡编的思绪。
这一会已经挨了有三四十下,节奏太快,凌致辉手上机会没有间歇,这打发可是要了凌致承的小命,他根本就没脑子再去想怎么应付他二哥,手不自觉伸到后面去护住屁股,嘴巴里乱七八糟嚷嚷:“赌钱,我们赌钱来着。别打了,二哥,我错了,我不敢了。”
“赌钱!”凌致辉声音陡然提高了一度,简直要被他这个回答气死,小子要是堵点什么稀罕玩意儿也就算了,为了破两子儿,他就成了赌注,“你缺钱么你!”
凌致辉劈手又要打,凌致承听着马上要挥落的刷病,实在承受不住心里上极大的压力,身子快速的撤到一边,刷柄这一下狠狠敲在小方桌上,发出嘭一声巨响。
凌致辉没想到他还敢躲,像只饥饿已久蓄势待发捕捉猎物的野兽,又是一下狠敲在桌沿上:“你给我回来!”
凌致承很少挨凌致辉的打,有过那么零星的几次,他早就不记得了,他本来就是这么个记吃不记打的性子,甚至都不记得他二哥打人是啥滋味,啥路数。
现在看这人圆睁着一双眼睛,两下敲打都把小桌儿震的乱颤,反复也敲碎了他的骨头。他怕得要死,终于知道刚才他三哥为啥那么紧张他。
“二哥……我错了。你听我说,是他们撺掇我的,我一开始都回了他们了,后来……后来他们激我,赌钱的彩头也是他们想出来的……都是他们害我的。”
“是我错了!可真不是我挑的头。”凌致承往后缩了缩,眼睛不受控制总是去瞄凌致辉手里那个可怕的东西,心里想着怎么才能让眼前这人饶过他。
凌致辉很不喜欢他这种有什么事情都推到别人身上,把自己摘的流干净的做事风格,虽然说每个人天生得都或多或少有这个心理。
凌致辉拉住他的手,但是并没有急着压他,他揉着凌致承因为害怕有些发凉的手指,声音还是男性的粗狂,语气却柔和了许多却又不失严厉:“男子汉大丈夫,做了就是做了,这跟是别人让你做的,还是你自愿做的一点关系没有。男人不能逃避责任。”
“我知道……我和他们打赌是我不对……可是……太疼了嘛……男人也有权利不想挨打。”凌致承的手指让他二哥揉搓的慢慢找回了温度,可心还是拔凉拔凉的……让他二哥给吓的。
“犯了错的男人,没有这个权利。”凌致辉说着,猛然把凌致承拽过来压在小炕桌上。
凌致承挣扎着嗷嗷叫了两声突然就乖了下来,他心里也清楚,不让老二出口气,这人不可能饶了他,他揉了揉屁股,任命的爬在小方桌上:“轻点行么。”
凌致辉没说话,把刷柄抵在他屁股上:“你赢了多少钱。”
“没多少。”他不敢把话停在这,知道就算他不说,也能被凌致辉打出来,“就,小两千。”
凌致辉毫不犹豫吐出两个字“没收。”
“啊!别啊!好二哥,我还得请那帮祸害吃饭呐,这点钱都不一定能够。”
“啊什么啊,请客吃饭用自己的钱去,没收,充公!”凌致辉用手里的东西敲了下凌致承的后肩,像模像样的说,“二哥疼你,两千是吧?给你打个一折,两百下,好好受着,这顿打你挨得不冤枉。”
“两百下!凌老二你干脆打死我算了!”凌致承不服气,刚要转过身和他二哥好好说道说道,被凌致辉狠狠一刷柄拍屁股上。
“趴好了。动个试试,翻倍!”
“你这是暴政!”凌致承被“翻倍”这两个字砸在小心肝上,吓得不要不要的,知道他二哥言出必行的做事风格,动是不敢动了,嘴上却不消停,一边哎呦,一边和老二掰扯,“没收我的钱还不算完,你……你还想要打我。还打的这么疼。”
凌致辉拿着刷柄在他屁股上颜色比较深的地方戳了两下,惹得趴在桌子上的人痛嘶连连:“不想挨打?行啊,赌钱是吧,我把你请进去喝个茶,聊聊?”
忽悠谁呐!还当他是三岁小孩,最怕警察叔叔和怕花子?
“你少吓唬我,我这算什么赌钱,警察叔叔才不稀罕管我。”
提到赌钱凌致辉就来气,他姥爷家那个王八羔子捅的娄子还没处理干净呐,就他妈的因为赌钱,自己小命都快赌进去了。不只是因为这件事儿,凌致辉当警察这么多年,他最狠赌博和吸毒成瘾的,好好的一个大男人,让欲望控制得人不人鬼不鬼,当初真是白被亲爹费事的丫挺们操出来了。
所以其实,凌致承这次不管赌的是什么,只要和赌字沾上边他就来气,就想好好收拾这人一顿。
“警察叔叔不稀罕管你,二哥稀罕管你,甭废话,我也不求你能给我记一辈子,能消停上一个月,你二哥这功夫就没白费。趴好了!”
今儿更二三番外。喜欢的宝贝儿们记得来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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