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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溏鱼(主兄弟,算是训诫文?)[第12页]

作者:尤伶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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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
凌致承和卫龙两个人,从佛山醒狮大会回来,一件事儿接着一件事儿,这么一闹腾,有小半个月没能正儿八经好好练功了。
佛山醒狮大会第三名的成绩,让大师兄即看到了希望,同时也发现了他们的不足,为了最后的荣誉,对他们的要求难免愈发严苛,等两个小崽子在回到习武场,王树斌真是看他们哪哪儿都不顺眼,有理三扁担无理扁担三,俩人的屁股白了红红了白,没有哪天是不挨打的。
才进八月,位海家就迎来了喜事儿,媳妇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这把哥们乐的,没有耳朵挡着,嘴岔子能裂到后脑勺上去。
凌致传本来有意让位海再休上十天半个月在家伺候媳妇,结果人家自己先过意不去了,毕竟产前已经歇了好几个月,所以媳妇一出院,位海自觉回到罗斯町复职。
凌致传也没客气,这个季节正是狮馆最忙的时候,各种婚庆仪式不说,比赛又多,还有针对中小学生举办的夏令营,也够他回去忙乎一阵的。
有人忙脚打后脑勺,可有人却快闲出了屁,春拍忙完了,离秋拍还有些日子,凌致宽最近特别无聊,成天就窝在他那个古董铺子里,看书遛鸟斗蛐蛐,简直闲的蛋疼。
所以他出现在凌致传的办公室里,老大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他这几个兄弟,数凌小三儿爱往狮馆跑,只要不是特别忙,凌致宽隔三差五就要来一趟,他鉴宝,玩儿古玩,在前人留下来的老物件里咂摸着几百上千年的人世沉浮,对老祖宗们一代代传给后辈的好玩意,感情自然要比别人更深厚。
凌致宽赶着晚高峰之前,开车到了狮馆,因为正值暑假,好多家长为了让孩子强生健体,把自家的小祖宗送来狮馆学功夫。
凌致宽到的时候,正见着一只小小的队伍在操场上拉成一列纵队练功,身穿城隍口战袍的小师父,身旁站着的几个小豆丁,上身也都是印着城隍口logo的文化衫,小家伙们或扎马或踢腿,“嘿嘿嘿嘿”不亦乐乎,不叫苦不叫累,练得这叫一个带劲儿。
当初凌致传刚提出针对未成年人办班的时候,凌致宽很不以为意,他甚至觉得老大的这个想法太荒谬,现在的精神文化如此丰富,书法,绘画,围棋,篮球,轮滑,跆拳道……小孩子能上的兴趣班手指头和脚趾头加在一起都数不过来,哪儿会有家长愿意让自家宝贝儿来学如此古老又不实用的玩意儿。
再者说,狮馆开着,虽说以传承中华文化为己任,但终究还是要养家糊口,赚钱吃饭的,这种可能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凌致宽觉得实在是没有实施的必要。
凌致宽是生意人,受他三叔影响,他爱好古玩却并不沉迷,俗话说的好,识古不穷,迷古必穷,这就是凌老三儿和凌小三儿能在古玩行当里捞钱的根本原因。
因为他们并不贪图一生一世的拥有。
所以作为生意人,凌致宽理解不了他大哥这样的举动,现在城市里的小孩儿,养尊处优,就算学了舞狮又能怎么样,能有几个,愿意长大以后,继续从事舞狮这个行业,继续将舞狮这门艺术传承,并发扬光大。
凌致传刚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馆里的师兄弟们对这件的态度,基本都和凌致宽一模一样,认为没有必要耗时耗力在一帮不懂事儿的孩子身上,但凌致传说了一句话,让大家从新思考了这个问题。
他说:“至少,我们应该让这些孩子知道,中国还有这样一种民间艺术形式存在,他们长大以后可以不舞狮,但是不能不知道舞狮的存在,更不能有错误的认知,觉得舞狮是从国外传到我们中国的。”
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就连凌致宽都觉得,他大哥的人格魅力,全都包含在他的少言敏行中。
北京城进了八月,白日里太阳当头挂着,晒得地上也浮燎燎冒起了热气。就连入了夜,这股热腾腾的感觉,还是烘的人满身是汗。
夜里七八点钟开始,路边的烧烤摊一个个摆了出来,老长的打铁架里面是烧到通红冒气儿的碳火,一张张小桌儿支起来,红墙绿瓦老建筑,高楼大厦小轿车,吃着烤串,喝点啤酒,这才是老北京的夜生活。
凌致宽这样,从小在皇城根底下长大的,总是有点自己的小毛病,拿凌小三儿来说,吃喝玩乐,就爱上固定的那么几家,要的就是那种熟悉的老味道。
这人吃个烧烤也不嫌麻烦,开车带着他大哥和五子外加个附带品小尾巴卫龙,从燕郊去了安贞门。
凌致宽找地方坐下,把菜单递给凌致传:“大哥,你点。”
不远处的墙上装这着个大液晶显示屏,正在放球赛,国安主场对泰达,凌致传拉开椅子坐下,一双眼睛不错的盯着屏幕,对凌致宽摆摆手:“你点。”
凌致宽一呼噜脑袋,把服务员招呼过来。
“给我来份烤羊排,这个先烤着啊,抓点紧,然后……三十串肉筋,三十串脆骨,十串腰子,一锅毛肚,一盘炒螺丝,十二个生蚝,再来四条长鞭,花生毛豆拼一盘儿,四杯扎啤,都要大杯。行,先这样。”
也不怪凌致辉总说他家老三和小五儿才应该是亲哥俩,这二位脾气秉性那叫一个合得来,说白了就是臭气相投,连吃饭都一个德行,专往肉上盯。
等他都点完,服务员下过单刚要走,凌致传回头叫住她,说话及其利落:“再来碗疙瘩汤,直接上。”
这碗疙瘩汤,不用问,也知道是给谁准备的。
这个点正是人多的时候,好在有球看,多等一会也不觉得有什么。
服务员陆陆续续把肉串和啤酒端上来,凌致承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也不管别人,端起酒杯猛罐了一口,咕咚咕咚喝进去大半杯,直打了个酒嗝,感觉真是爽毙了。
凌致宽拿起一串腰子在盘子上敲了敲,抖落上面盖着的辣椒粉,转手递给他家五子:“慢点喝,没人和你抢,喝完三哥还给买啊,不着急,瞧你护食儿这德行。”
【无责任小剧场】
凌致传开门进屋,一眼瞄见凌致承盘腿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杵着下巴,另外一只手跟鬼上身了似得,疯狂的摇晃着鼠标。
凌致承听见开门声,恋恋不舍的从电脑屏幕上拔圌出两只眼睛:“哥,这么快就完事儿了?我都没听见小龙叫唤啊。”
凌致传走过去,果然看到自己的手机被扔在旁边,他伸手捏住小崽子耳圌垂,不轻不重的揉了一下。
“在你眼里,我就是只老虎。”
凌致承被揉的舒服,抬头冲着他哥嘿嘿一笑:“是狮子,百兽之王。”
凌致传眼神淡淡的瞟向手机:“背下来了。”
凌致承原本笑嘻嘻的脸皮一瞬间夸了下来,边蹭屁圌股边哼唧:“哎呀,你刚才不就是想支我进屋嘛,我不背,什么色空苦厄舍利子的,我看不懂,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弟从初中开始,语文就没及格过。”
凌致传看他这无赖样,忍不住笑着揉他头发:“你还有理了。背不下来,行啊,明天晚训加一个小时。”
只要别让他背这些之乎者也,加练凌致承倒不怕,他嘴上应着,起身就把他哥按在椅子上,脸上是即兴奋又有点小猥琐的坏表情。
“哥,你快看你开看,我找了一款特别适合你的小游戏。”
凌致传顺势看向亮着的电脑屏幕,就见一个粉圌头发穿着学生装的卡通娃娃,微微侧着头,憋着嘴,脸颊红圌润,暗红色的格子裙被撩起了一半,屁圌股后面悬着一只夏天的人字拖。
凌致传正满心纳闷这是什么,凌致承胳膊往人家肩膀上一搭,握住鼠标。
“打屁圌股小游戏,有好几个呐,打屁圌股,打屁圌股2升级版,还有这个这个,打女朋友屁圌股。我跟你说真的特别好玩儿。”
“比如这个2.5版本,点进去可以选男选女,我觉得还是女生好看,然后选衣服,哥,美少女战士,月野兔,你小时候的梦中情人啊。”
凌致承边说,边啪啪啪的狂点鼠标,几下就给小娃娃穿上了美少女战士的衣服,点击进入游戏。
“裙子能掀起来,不过内圌裤只能拉倒一半,还有房间,公园,图书馆三个背景能选,哎嘿嘿,满足各种猥琐的需求。全屏看着更爽,升级解锁各种工具武器,巴掌,皮带,拖鞋,擀面杖。简直是给我开启新世界的大门啊。”
凌致承巴拉巴拉说完,终于想到正经事儿:“哥,你没光看着啊,你试试。”
凌致承说着,先自己点着鼠标,只听啪的一声,巴掌落在小娃娃的屁圌股上,登时红了一片,小娃娃撇着嘴发出呜呜的哭上,上面还有一排字:“呜呜,求你饶了我吧。”
“哎,可惜,要是给她弄去配音就好了,嘿嘿,哥,我终于知道你为啥爱打人了,是挺爽的哈,你以后手痒就玩儿这个游戏呗,打我们还齁累的,小丫头叫的多好听,屁圌股上的肉还颤悠悠的。”
凌致承嘚吧嘚到现在,凌致传一句话都没说,等小崽子巴拉完最后这句话,凌致传拎着耳朵一把把人扯到自己大圌腿上按撅了屁圌股。
凌致承想只翻了盖的小王圌八,手脚乱晃怎么也爬不起来,只能急的大叫:“哎,哥……哥你干嘛啊。”
凌致传一巴掌扇他快扭成一朵花的屁圌股上:“别动,别嚷嚷。”
“我让你打游戏呐,你打我圌干嘛啊。哥……哥,轻点,疼。”
凌致传一手按住他的腰,使那个乱动欠揍的屁圌股晃悠不得:“我打你因为手痒?挺爽?这不都你说的,我现在就是手痒要打人,撅好了,等我打爽了再说。”
凌致传说着,一连串的巴掌扇在凌致承的屁圌股上,他用巴掌打人,一般不收着劲儿,那真是敞开了削,自己掌心都震的发麻,凌致承的屁圌股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凌致承一开始还能感觉出来是挨了巴掌的那块肉疼,慢慢的,疼痛连城一片,真是像小龙说的,又麻又痒然后就是抓心挠肝的疼。
凌致传也不脱他裤子,只隔着他当睡衣的一条大裤衩狠扇小崽子厚实的臀圌肉。
凌致承疼的直蹬腿,脚上的银铃一阵乱想,一点都不知道同情主人。
“哥,是我嘴贱,我嘴贱还不成呐,你打我是教育我,是因为我错了,嗷嗷,轻点啊,不是因为手痒,打人是挺爽,可挨打一点都不爽啊,我屁圌股好疼,饶了我吧。”
凌致传也不是真得要教训他,隔着裤子感觉到挨了打的屁圌股发烫发热,也就停下来轻轻给小崽子揉着。
“要不然,咱今儿晚上也升升级,解锁几个新工具武器?”
凌致承把手伸到后面捏着他哥中指的指尖,声音可怜兮兮的:“哥,你别吓唬我了,我以后真不敢嘴贱了。”
凌致传把人推下自己膝盖,凌致承慌乱站好,心说自作孽不可活,没事儿撩骚,果然惹了一屁圌股的臊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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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想到这个脑洞 实在懒得补到正文里
本来不想写的 又实在戳自己的萌点。
你们觉得萌咩
【131】
凌致承接过来放到唇边一撸,半片腰子卷他嘴里,正好看到凌致传把卫龙面前的扎啤杯端到一边,听他说。
“这个不能喝,烧烤也少吃点,等着吃疙瘩汤。”
卫龙一向听凌致传的话,真是让他往东他不往西,让他抓鸟他不捉鳖,凌致传不让他喝酒,他就是再馋,也是一滴不带碰的。
卫龙听话,可有人却忍不住要为他争取一下。凌致承又罐了一口啤酒,嚷嚷着:“哥,大夏天的,撸串不喝啤酒,还过个什么劲啊!”
凌致传没搭理他,抬手招呼服务员:“拿瓶北冰洋,要常温的。”
凌致承更是替卫龙叫苦:“北冰洋还得喝常温的?常温的能喝嘛,一股尿味儿,还不如喝水呐。”
这么一会的功夫,凌致承面前的酒杯已经见了底儿,凌致传把刚才从卫龙那端过来的那杯拎给他,语气难掩责备:“吃饭也堵不住你那张嘴,再废话,当心我抽烂它。”
凌致承知道他哥也就嘴上说说吓唬他,一点不害怕,嘿嘿笑了两声,一边往嘴里撸肉串,一边嘚吧嘚:“有小龙一个人听话就够了不是。我要是也听话,生活得少了多少乐趣。”
凌致传本来也不是真要板着他这嘴贱人又欠的毛病,虽然男孩子还是稳重些的好,但也不能人人都像他一样,就像凌致承说的,那生活得少了多少乐趣。
要说着家串坊可是够火的,特别是夏秋时节,正赶上国内联赛,欧冠联赛,每天晚上更是人满为患,坐无缺席不说,就连桌子和桌子间的过道上,都挤满了人。
大伙一起撸串喝酒看球赛,叫好声,欢呼声,唏嘘声,骂娘声,就等着进球的一刹那,一屋子人闹他个排山倒海,热火朝天。
热热闹闹看完球赛,国安主场灭泰达,凌致承这叫一个乐呵,美滋滋臭嘚瑟:“我知道一准儿赢,咱们主场就没输过他们。”
凌致宽叫服务员卖完单,四个人刚打算起身往外走,凌致宽顺手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紧接着一句骂娘脱口而出,语气中带着困惑的不解和愤怒。
“我操他亲娘四舅姥姥的,娘希匹,小刺喽,生儿子没屁眼小鸡鸡……”
凌致宽拿着手机叽里咕噜骂了一堆,凌致传一开始本来没打算管他,结果听他越骂越难听,忍不住皱眉呵斥:“差不多得了,多大的事儿,这么没完没了的。”
凌致宽让老大说了一句,心里再有气,也只能乖乖闭嘴。
凌致传看出来老三脸色实在不好看,他不太管凌致宽的事儿,这时候却难免要问一嘴:“怎么了,什么事儿,把你气成这样。”
凌致宽这才把眼睛从手机屏幕上挪开:“我卡里被划走了小二十万。”
凌致宽说的是我卡里,那就证明这不是公司的账,个人的话一下划走二十万,不是小数了。
凌致传听完,也难免要皱眉:“谁干的?”
凌致宽已经不像刚才那样又气又急,他把手机递给凌致传,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的话,就不用这么着急了。”
“平时就总嘱咐你们银行卡别绑定那些乱七八糟的手机软件,不安全的,就是不听。”
凌致传难得唠叨人,真是的,出来吃个饭,还得跟着小崽子们着急上火,啥时候能让他消停消停。
凌致承伸头把小脑袋凑到凌致传旁边,竟然没忍住吭哧笑出声来:“这人够可以的,零头都取出去了,一个子儿没给你留啊。”
真不是他幸灾乐祸,主要是这贼也太霸道了,偷了个地儿掉啊。
不过凌致承脑子是好使,只看了一眼,就发现了问题所在,他留意到短信通知上的取款途径:“柜台现金取款?!三哥,你这张银行卡在兜里吗?”
凌致宽被问的莫名其妙:“在啊。就在钱包里装着呐。”
他一边说一边掏出钱包,结果把钱包里的卡和钱都抽出来翻了一遍,那张中行的储蓄卡,还真是愣就没找着。
“三哥,会不会你拿给谁让他帮你取钱结果自己忘了。”
凌致宽瞪着他家小五子,没好气的呛声:“二十万,搁你你能忘?”
“也是……。”凌致承揉揉脑袋,做近一步分析,“短信上写的清楚,是柜台现金取款,银行卡又不见了,这就说明不是通过网络渠道啊,三哥,你最近取钱忘拔卡了吧?”
凌致宽真想一脚把小崽子踹一边去,他虽然糙,但心思细着呐,这种秀智商的搓事儿,他肯定干不出来啊。
可银行卡是什么时候没的,他又真的没有印象。
几个人坐着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也只能是一个办法。
凌致传把手机还给凌致宽:“报警吧,先走正规渠道,要是没人管,再找你二哥。”
凌致宽点点头,狠的牙根痒痒,心想别让老子抓住这偷钱的小混蛋,到时候非扒你一层皮。
凌致宽撮着牙花子拿起手机,正准备打110,凌致承的小爪子却一下伸过来按住他的手。
“别别别……三哥,你先别急着报警,这事儿……我觉得不太对啊,你看,这是四哥刚给我发的短信。”
凌致承说着把手机摆到凌致传和凌致宽面前,上面只有一句话:我哥要是问你我现在住哪儿,你千万别告诉他。
前脚卡里刚少了二十万,后脚凌致宇就给凌致承发这种短信,傻子也能看出来这两者中间有必然的联系。
“三哥……你都不知道银行卡是啥时候被四哥拿走的?”
凌致宽把攥着的手机狠狠往桌上一摔,似乎想起什么来了
“我就说小畜生今天怎么这么殷勤。”
“中午请我和我爸妈吃饭来着,说是啥比赛得了个啥啥奖,又几万块钱的奖金,我和他出去吃饭,我能让他花钱嘛,临结账把钱包递给他了,后来他给我我也没看,估计就那会把银行卡给我抽走了。
“这小王八蛋,算计到他哥头上来了。”
凌致宽已然认定这是家贼难防了,不过凌致传还是有点不愿意相信:“这?能是小宇干的?”
好奇能炸出多少人



@猫小妖m都告诉你它不是圆的。





【132】
凌致宽重重吸了口烟,烟花从鼻子里又喷出来:“大哥你是不知道,小畜生越来越有主意了,之前悄么声把我爸妈给他租房子和还信用卡的钱拿去炒股,赔了不说,还有脸再来跟我爸妈要,让我这顿骂,要不是我爸拦着,老子打折小畜生的腿。”
凌致传皱了下眉头,他家四儿虽然蔫声蔫语蔫有主意,品行却绝对不坏,之前也是自己赚多少花多少,突然变成这样,百分之八十是受身边人影响。
他转头问凌致承:“你四哥最近都和什么人来往。”
“我不知道!真不知道,哥,我的行踪都是跟你汇报过的,我上哪儿你不清楚啊?我也不总和四哥一起玩儿嘛。”
凌致承脑袋摇成拨浪鼓,,他是真不知道,虽然几个兄弟里,数他和凌致宇走的近,可又不是天天待在一起,他哪儿知道他四哥这是被谁惯了迷魂药。
偷钱?!不想活了啊,真的会被打死的。
凌致宽一口把烟吸到底,舌头卷着烟屁股裹近嘴里狠狠的嚼:“五子,你知道那小畜牲住哪儿?”
凌致承就怕他三哥问这个,他刚才情急之下出卖了他四哥,那是怕真闹到公安局,到时候查出来,对凌致宇的影响不好,再来他也是心疼他三哥,不落忍看他三哥着急上火。
但要是让他带着凌致宽杀到凌致宇家里去,这种置兄弟安危于不顾的缺德事儿,他真做不出来。
可他让他直接回了他三哥,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最后没辙,只能耷拉个小脑袋,两只眼珠子暗搓搓向他大哥投去求救的目光。
就算凌致承不向他发出求救信号,凌致传也一准不能让凌致宽这个点去找凌致宇,别说这大晚上的真打起来扰民,即使是白天,凌致传也不放心,这兄弟俩一向不对付,凌致宇不是会服软的性格,凌致宽又正直年轻气盛的岁数,只要一杠上,就没个好,凌致宽不把凌致宇削的趴地上爬不起来,那都不算完。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这股火呕在肚子里一晚上那还不得把凌致宽给憋屈死,他开口叫了声:“大哥……”
下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凌致传冷淡的一瞥赌住了嘴。
“你这脾气,在外面怎么样我不想管,也管不着,对自己家兄弟,能不能收敛一点。你现在去找他,是想干什么?要钱?小宇既然拿了他还能给你?”
“这不叫拿!这是偷,他问过我吗?不问自取便是偷。”
凌致传是有意避开这个字,他实在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弟弟做出来这种事儿。
“等明天,明天我把小宇叫出来,再叫上你二哥,咱们一起问清楚。”
这事儿可大可小,比起凌致承那些不靠谱的混账事儿,凌致宇这个,说得不好听点,能上升到道德和法律问题了,今天这是偷了自己家的还好说,最多是被骂几句挨顿打,可要是不管住了,不给他扳过来,他以后偷别人的,偷公司的,那还得了!
老大都发话了,凌致宽再急再气也没辙,凌致传担心他家三儿通过别的方式查到老四的住址,所以干脆,把老三圈自己家里住了一个晚上。
凌致传和凌致宽住一个屋,凌致传还是睡他的上铺,凌致宽躺在凌致承的床上,兄弟俩摸着黑,有一句没一句聊着。
凌致传的声音一呼一吸,从上铺幽幽的传出来:“咱爷和我一直觉得挺亏欠小宇的,这么多年,也没大照顾过他。”
凌致宽在下面,两条腿夹着毛巾被,把自己腕子上的手串撸下来一颗颗的把玩:“这有你和咱爷什么事儿啊。又不是不要他,要说都怪我姥爷,舍不得打舍不得骂,错了就罚写字背书,有啥用?到头来,给我教出这么个败家子儿。”
“话不能这么说,孙老爷子是文人墨客,有自己传教授业的道理,多看书练字,自然也是没有错的。你不要心里有气,就因为这件事儿一棒子打死了小宇,小崽子的秉性咱们都了解,他就不是脱机取巧的孩子,这里面肯定有事儿。”
“再有事儿他也不能偷啊,哥,我和小宇是不像你和五子那么亲近,可咱说句实在话,他张嘴和我要这二十万,我还能不给他?”
凌致传也知道他家老三气的是什么,让兔子出了他这颗窝边草,亲弟弟摆了他一道,他能不生气嘛。
这比丢了,被偷了,更让人憋气。
“明天有话好好说,别上来又打又骂的,先问明白,回头再冤枉了孩子。”
凌致传把手串转的哗哗响,瓮声瓮气道:“有你和二哥镇着,我能把他怎么着,哥,困了,咱睡吧。”
凌致传知道他这是不想再说这事儿了,轻轻道了句晚安,然后听着凌致宽手里的手串呼呼啦啦转了好一会,才渐渐越来越慢,最后终于停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凌致传就给凌致宇打了电话,让他晚上下班直接去凌致宽在潘家园的古玩铺子。
凌致宇在电话里没说什么,他心里门清儿,知道这件事儿逃不过去,他也压根就没想逃过去,只是他急着用钱,如果正儿八经和他哥提出来,难免要被盘问一通,耽误时间,所以他才出此下策,先斩后奏。
凌致宽现在管着的这间古玩店铺,门脸看着虽然不大,但是进去里面,那叫一个别有洞天,厅里左右陈列着几排藏宝阁,上面琳琅满目,元青花,青铜器,唐三彩,高古玉,各个美轮美奂光彩夺人。
大厅后面,还有一个院子,朝南的主屋是凌致宽的办公室,凌致承第一次来他三哥办公的地方,进去吓了一跳。
只见整排的架子围了房间一圈,一行行,一列列,上面摆的都是书。
凌致承大体扫了一眼,各个朝代的编年史,还有很偏门的各州县志,好多书,凌致承听都没听过。
光是佳士得拍卖公司历年春秋两季的拍卖手册,就堆满了整整一书柜。
你们说,都谁去小妖梦里爬窗根了。





本着公平的原则,四哥的番外也要来个小预告
抱歉的是我昨天确实没有卡拍 还要有几章才能拍







溏鱼番外三
【三堂会审】
【一】
凌致宇急匆匆赶到医院,终于在走廊尽头找到了那个年轻男子,他衣着时尚帅气,敞开的领口和挽起的裤脚却难掩一股失魂落魄的愁容。
凌致宇疾步走过去,年轻男子似乎感受到了身后的脚步声,他转过头,正对上凌致宇咫尺的眼神,只见他慌忙的把烟头按灭在旁边的垃圾桶里,一边开口,一边双手在凌致宇的鼻翼两侧不停的扇风:“你怎么找这来了。”
凌致宇让烟味呛的不停咳嗽,拉着年轻男人的手,断断续续的说:“没事儿,咳一会就好了,我见你没在病房,去江主任那也没找着你,就知道一准是躲在这抽闷烟……咳咳咳咳。”
年轻男人看他咳嗽的愈发厉害,赶忙拉他往外走,嘴里急切的数落他:“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块呛的很,来了就得咳嗽上好一阵子,你自己不难受,我看着还心疼呐。走,找地儿给你买杯柚子茶去。”
凌致宇本来由他拉着自己,听到他要给去给自己买喝的,反应极其强烈的伸手抓住过道上的暖气管子,死活不撒开。
他强忍着鼻子和嗓子里搔痒的咳意:“哎呀,买什么啊,能省点是点。”
年轻男子拉扯不过他,面上的愁容又浓了几分:“我真是没用,让你跟着我受这份罪。”
凌致宇还是那副乖乖巧巧的模样,他摸摸年轻男人的头顶:“这叫什么话,现在一切以阿姨的治疗为第一出发点,一杯饮料而已,我哪儿那么馋。”
年轻男人微微抿起嘴角,低着头,没说话。
凌致宇微不可闻的轻叹了一声,不避讳的伸手抱住年轻男人的肩膀,像哄孩子一样:“华玮。坚强点,家里这么多年就你一个男人,现在咱妈还顽强的和病魔做斗争呐,你要是先夸了,让老人家和姐姐怎么办?”
在公共场合被抱住,华玮起先有些排斥,但慢慢的他抬手环住凌致宇的腰,他要比凌致宇高出一个脑袋来,下巴正好抵在他的头顶,还来回的蹭了蹭。
凌致宇把头埋在华玮的怀里,这个小少爷,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可是以他和华玮的关系,他又没有办法和他爸妈理直气壮的要这笔钱。
哎,都怪自己之前太贪玩,想买什么买什么,工资也不计划着花,没有存款的月光族,真是到了急着用钱的时候才知道什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华玮注意到一走一过的行人看他们俩个男人抱在一起的怪异眼光,他抓着凌致宇的两条胳膊,想把人从自己身上弄下去。
凌致宇却不干,双臂用力把华玮抱的更紧,对于一会要做的事情,他心里特别没底儿,好像现在多在情人怀里待会,才能让他有些许的安心。
“再抱一会吧。”
“你不怕被人看到。”
凌致宇把头对着窗外,避开路人的视线:“爱看就让他们看去,我抱我自己对象,碍着谁了。”
华玮无奈的拍了拍他后背,哄着他:“要是有熟人儿呐?你怕不怕?你怕不怕他们告诉你哥,告诉你家人。到时候你怎么解释?和一个男人在医院走廊里搂搂抱抱,总不能说是在运功疗伤吧?”
凌致宇让华玮说的后脊梁一阵寒意,他伸手把人推开,不放心的私下寻摸了急眼,懊恼的撇着嘴:“你这人,真烦。”
凌致宇和华玮交往不过半年的时间,这虽然不是他第一个男朋友,但却是他第一个同居对象,对于他的意义和影响自然不一般,两个人在一起挺和谐,凌致宇也真心挺喜欢他,不过就算再喜欢他,凌致宇也没有和家里人出柜的打算,特别是对凌致宽,凌致宇是真不敢想他那个直男癌老哥知道这事儿以后,会不会打死他的同时顺手灭了华玮。
“钱的事情,你和叔叔阿姨提一嘴,他们要是不给,也就算了,我自己再想办法。中午吃饭,你哥是不是也在?倒时候别跟他顶嘴,省的自己吃亏。”
凌致宇正想着凌致宽犯不爽,他鼓了鼓腮帮子,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表情:“哼,我才不怕他。”
华玮爱死了一向乖巧的凌致宇露出这幅恣意的神态,交往的日子虽然不长,但凌致宇的性子,他也摸出了个大概。这人看着傻白甜,内里却有主意的很,不是一般人能压得住他的。
凌致宇听到他提这件事儿心里难免有些不痛快,他嘴上说不怕凌致宽,其实心里还是对他哥打怵。他骨子里流的是老凌家的血,后天又受孙家老爷子影响极深,那股子认准一个人一件事儿不撒口的倔劲儿,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牛脾气,因为这些,凌致宽就没少轻收拾他。
凌致宇和华玮两个人回了病房,华玮的母亲已经病了很久了,乳腺癌因为没能及时发现,癌细胞扩散,形成了骨转移,不过五十多岁的年纪,头发掉的稀稀拉拉,脸上身上也瘦的只剩下了皮包骨,癌细胞骨转移之后,让这位母亲,这个女人,哪怕是轻微的翻动,都是痛彻心扉。
她看到凌致宇进来,笑着对他无力的招招手,病魔摧残着她的身体,却不能侵蚀她的意志,她的双眼依旧明亮闪耀。
“你这孩子,大热天儿的,老往这跑什么,小玮现在天天往医院来,也没工夫照顾你,你要是中暑了,有个头疼脑热,这不是让阿姨心里过意不去。”
华玮大学那会,交往第一个男朋友的时候,就跟家里出柜了,他是单亲,从小就不知道爸爸在哪儿,华妈妈是个明事理的人,虽然也曾彻夜无眠纠结儿子的性取向,但最后还是开明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所以即使凌致宇和华玮并没有很明确的在华妈妈面前表露过两个人的关系,但是聪明又心疼儿子的母亲,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两个人亲昵的小举动。
华妈妈一方面不想让儿子为难,另一方面也是真心喜欢凌致宇这个孩子,所以待他一向慈爱友善,吃的用的有儿子的就有凌致宇的,不曾差了他分毫。
【二】
凌致宇心理难受,华妈妈已经是乳腺癌晚期,再加上骨转移,即使切除乳房也不过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只能通过一次次的化疗放疗,来延长她的生命。
这样一来,家里本就不多的那些积蓄,一点点被掏空。
凌致宇咬了下嘴唇,心想如论如何,中午吃饭的时候得从家里弄些钱出来。
凌家四少爷的性格,决定了这个人极少做那些场面事儿。所以他今儿突然张罗请家里人吃饭,凌致宽心里明镜儿的,知道他一准没打什么好注意,肯定是动着歪心眼儿呐。
凌致宽眯起眼睛,像一只警觉的猎犬,他倒是要好好瞧瞧,这只小蚂蚱精,能给他蹦跶出什么新花样来。
凌致宇选了家日料餐厅,凌致宽进包房的时候,正好撞见凌致宇站在门口打电话,他看到凌致宽,不自觉地侧着身子躲到了一边。
凌致宽特别看不惯他这幅遮遮掩掩的样子,可碍于爸妈的面子不好发作,服务员这时给他拉开包房的门,凌致宽又瞪眼往凌致宇那面瞧过去,即使是这种清雅的日料餐厅,也没一点自觉性,扯着嗓子嚷嚷:“差不多行了,赶紧进来。”
凌致宇扭头瞅了他一眼,难得听话的挂了电话。
兄弟俩一前一后走进包厢,因为是周末的家庭聚餐,凌伦和孙琪都穿着随意,皆是一身运动装,仔细看发现还是情侣款。
已经点好了菜品,凌致宇拿过菜单递给凌致宽:“咱爸咱妈已经点了几样了,哥,你再看看,想吃什么,随便点,不用给我省钱。”
凌致宇今天是豁出去了,刚才一杯饮料都舍不得喝,现在几百块钱的一道菜他却眼睛都不眨一下,什么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估计这一家子今儿就是想吃他的肉,只要能弄出钱来,凌致宇眉头都不带皱一下,拿刀亲自从自个身上给他们片下来。
当然凌致宽没那么凶残,他把菜单接过来,放到手边,并没有点菜,只是吩咐服务员:“就刚才他们点那些,先上,吃着看,不够一会再点。”
兄弟俩坐在父母的对面,他们一家四口难得这样和和气气在一张桌子上吃顿饭,凌致宽和凌致宇脾气向来不对付,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特别是小时候,为这事儿,凌致传没少敲打他们,好在现在都大了,就算互看不顺眼,也不再像小时候那么没轻没重。
四个人边吃边拉家常,孙琪一直很惦记着小儿子的前途,见面难免要唠叨上几句,凌致宇打着哈哈,平时就听不进去,更何况他今天心里还有事儿,更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这顿饭,老三心里有数,凌伦这个当爹的自然也不含糊,等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凌伦见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他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
“小宇,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和爸爸妈妈,还有你哥说的。”
凌致宇纠结了这么半天,正不知道要怎么开口,现在他爸这么一提,可算找到了台阶,瞬间觉得老爸头上冒光,堪比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下凡……
他把面前的餐具整理了一下,似乎对接下来要说的话相当重视。
“爸妈……你们之前给我的钱,让我拿去炒股了,现在我没钱交房租……信用卡的还款日期……都拖了好几天了……你们能再给我点吗?”
凌伦千想万想绞尽脑汁也没能想出来凌致宇要说的是这种事儿,他猛的一拍桌子,忍不住训斥小儿子:“简直是胡闹。”
凌致宇埋着头,扣着修剪短秃的手指甲,因为自己向爸妈说了谎,心里即内疚又紧张,可是……他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凌伦孙琪和凌致宽一家三口眼睛齐刷刷的看着凌致宇,孙琪一向宠着这个小儿子,今天却也难免动气:“你这孩子,怎么还学会先斩后奏了,你拿去炒股,谁同意了?”
凌致宇被母亲这样逼问,心里更加难受。他要真是拿去炒股,被骂一顿倒不觉得冤枉,其实这笔钱也是补在了华玮妈妈的医药费里,可他又不能明着说,不然怎么解释?他和华玮什么关系?就这么把几万块钱给人家了,都不带和家里人商量一声的。
凌致宇这次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凌致宽看着他这瘪瘪吃吃有话不说的窝囊样心里就来气,他拎起筷子照着凌致宇的脑门打了一下。
“哑巴了,爸妈问你话呐,会不会说话。”
凌致宇被打,身子忍不住往旁边一躲,凌致宽看他躲闪的样子,更是蹿火,又在他脑门上补了一下,比刚才还重还响:“躲!再躲一个我看看。”
凌致宇打小跟着他姥爷,对爷爷家奉行的家法规矩很是排斥和不理解,觉得忒野蛮。他被他哥敲了这两下,小脾气也上来了,非但不躲,还把脑袋伸过去。
“打吧打吧,除了会打人你还会干什么?”
“小王八蛋,我还管不了你了。”凌致宽让凌致宇挑衅的,直接上手一巴掌抽在他背上。
凌伦哪能眼睁睁看着小儿子挨收拾,直在桌子底下拿脚踹凌致宽:“你干什么,上来就打,好歹先问明白了。”
凌致宽被他爸爸踹了两下,疼倒是没觉得多疼,就是顶看不惯他爸护着小畜生这股劲儿,他强忍着心里的火,拿出当哥的架势教训凌致宇。
他在气头上,难免口不择言,说话就有点难听了。
“这么大的人了,还伸手管家里要钱,也不嫌臊得慌。拿了钱乱花,他妈的还有脸再来要,小畜生,你心里有没有点数,不争气的玩意儿,这些年我们在你身上倒贴了多少,你当爸妈的钱是大风刮来的,怎么这么不知道心疼人。老子真是……看你这德行就来气。”
凌致宽说到气的地方,抬手又照着凌致宇的后背扇了一巴掌。
凌伦一瞪眼睛:“还动手!凌致宽,你可真是咱们老凌家的种,上手就打的臭毛病。”
凌致宽看他爸爸是真急了,也不好当着父亲的面教训凌致宇。只能拿眼睛瞪着他,一副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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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出去浪 只有这一更而已
这一更简直是在本贴里引发了世纪性的讨论啊。好意外。
我个人认为承子和小宇在老三那的分量,这个不需要比较。
首先,就性格来说老三肯定是更喜欢承子,而且两个人从小在一起玩儿,论宠的话。也肯定是要更宠承子。这也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的到底。
至于小宇,宽儿和他的摩擦其实也是部分兄弟间的相处模式。
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我在处理他们兄弟间关系上要刻意避免和老大他们重复。
而且还有一点就是。可能相同的事情,相同的话,用在承子身上,大家觉得没什么,因为他心大嘛,他自己觉得无所谓嘛,但是当同样的东西出现在小宇身上,就会是另外一种味道和结果。
这样一来,可能宽儿在俩个人上去的做法一样,但是领会到的感觉又有所不同。
像小妖说的那样。老三要是真不疼小四,干脆不要管他好了。
【三】
这时,一直闷声在旁边喝茶的孙琪再次开口到:“小宇,这次的事儿确实是你不对,爸爸妈妈把钱给了你,按理说你怎么安排这是你的权利,但你要做投资,是不是应该先和我们商量一下?现在你把钱花了,又来跟我们要,爸妈是不缺你这笔钱,可是我们也不能养成你这样随心所欲的坏习惯,房租和信用卡你自己想办法,就当是给你个教训。”
凌致宇一直低着头,他本来就不是擅长说谎的人,现在让家里人这样批评教育一番,之前厚着脸皮想好的台词,眼下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可心里又急着华阿姨的病,真是左右为难,不知道怎么办好。
凌伦看他低头不说话的样子,只当是小儿子被教育了一通幡然醒悟,他担心小儿子催头丧气的模样再惹恼了大儿子,于是清了清喉咙,开口到:“都吃饱了?我去结账。”
凌致宇这才回过神来,他伸手拽过账单,扭头就要往外跑:“说好了今天这顿我请。”
凌致宽伸胳膊拦住了他,又冲着他爸爸摆摆手,紧接着在后屁股兜里拽出自己的钱包递给凌致宇。
别看他这个当哥的嘴上骂的凶,真章的,还是向着亲弟弟。
凌致宇没接,凌致宽瞬间冷了语气:“推搡什么?挨打没够?拿去,刷那张蓝色的中行卡,密码是910504。”
凌致宇听到银行卡,和凌致宽推搡的手突然顿了一下,他默默的接过钱包,转身出去结账。
凌致宇出去这一趟,比预想的要久,孙琪等的有些着急,吩咐凌致宽:“你弟弟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你出去看看,别是有什么麻烦。”
凌致宽很不以为意,真是想不通凌致宇这么大的人了,爸妈怎么还把他当小孩子对待,结账而已,能有什么麻烦?被人绑架,卖到泰国当人妖么?
凌致宽不情不愿,磨磨蹭蹭站起来,还没等转身,凌致宇进来了,他顺手把钱包插回他哥后屁股口袋。
凌致宽看都没看。只是问凌致宇。
“你干什么了,磨蹭劲儿的。”
“啊……”凌致宇语言吞吐,反应了好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说,“我顺便上了趟厕所,爸妈咱们走吧。”
凌致宽看他不自然的模样有些古怪,却也没多想,一家人走出餐厅,凌致宽和凌致宇先把爸妈请上车,等他们把车开远,凌致宽转头看凌致宇:“我要去大哥那玩儿会,你去不去。”
凌致宇还是不敢看凌致宽的眼睛,别过头,小声音回了一句:“我不去了,手上还有点活,明天得给客户。”
凌致宽只以为他是因为刚才被自己骂了一顿在使性子,懒得管他,转身上了自己的车。
等凌致宽的黑色奔驰消失在凌致宇的视线了,他才暗暗松了口气,从自己牛仔裤的口袋里掏出一张蓝色的银行卡,还有……凌致宽的身份证。
凌致宇结账的时候耽误了那么长的功夫,就是在和自己较劲,这卡到底拿还是不拿,凌致宇不想做这些苟且之事,他所受的教育,无一不是告诫他此举不可为,可再一想华阿姨急需的医药费,他就有些管不住自己的爪子。
当然他不只在拿不拿上纠结了一阵子,至于拿几张,也是斗争了半天,一张也是拿两张也是拿,治病救人的钱,多少都不嫌多。
幸好最后,凌致宇没有让自己的意志沦陷给欲望,他只拿了张中行卡
凌致宇呆呆的看着银行卡,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上面的钱多点再多点,可别让他白偷一次。
哎……缺钱的滋味真不好受,做贼的滋味更不好受。
凌致宇赶在下班之前去了趟银行,寻思着快点把钱取出来,免得夜长梦多,无端又生出什么变故来。
这两张普普通通的小卡片,揣在他的口袋里,真是让他有种裤子生生被烧出两个大洞的错觉。
不过好在……卡里的钱不算少,十八万七千八百三十块零七毛,凌致宇现在是知道一分一毛的重要性了,所以干脆,坏人做到底,一个子儿都没给他哥留,全部取了出来。
凌致宇虽然是临时起意要拿他哥的银行卡,但是这人心思极其细致,他有柜台取款的经验,隐约记得大额度取款要用身份证,所以把他哥的身份证一并拿了来,因为不是本人的银行卡,因此也需要凌致宇的身份证,他想都没想,就把自己的身份证一起递了上去,这时候只要能把钱取出来,他根本就没空顾及他哥会不会撸着这条线,查到他身上。
他这一步走的又惊又险,都不敢想他哥知道他做的这些事儿以后,得用什么手段给他活活扒层皮。
凌致宇带着十几万现金直接去了医院,把这几天的医药费补上,然后又预存了一部分,他总觉得钱放在他这不安全,索性将剩下的十万多点现金都存到了华玮的户头上。
华玮一阵说不出的感动,他和凌致宇交往也才不过半年,别说他们时间短,就是那些时间长的同志恋人,没有婚姻的保障,也不过是感情尽了,说分就分的。
现在凌致宇不说不问,连长借条都没跟华玮要,平平白白拿了十几万给他救命,华玮觉得,这份情,自己欠凌致宇一辈子。
其实凌致宇根本没想这么多,他喜欢华玮,爱屋及乌的也喜欢他的母亲,看到半年前初识时慈祥友善的阿姨,现在被病痛折磨的容似枯槁,他也怪心疼的。
再来他是真得很爱华玮,第一次有这种为了爱人,不管不顾的想法,或许这就是爱,可以为了他赴汤蹈火,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这天晚上一对小情侣,两个人,并没有因为弄到了钱而显的兴高采烈,相反的,华玮在得知这笔钱的来历之后,正经上了一股火,他舍不得打凌致宇,只能在床上狠狠教训了他一顿,直把凌致宇干到爹啊妈啊的叫唤,反复的求饶认错。
可是,床上的话能信呐?再说了,真的错了吗?病急乱投医,他们现在还有别的办法,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嘛?
【四】
华玮生气,气凌致宇都不和他商量,走了一条这么险的路,且不说凌致宽的脾气,能不能饶过凌致宇,单说万一闹到警察局,男朋友的前途,一辈子的事儿,都毁在这了。
华玮更是气自己,气自己没用,没钱给妈妈看病,还要委屈男朋友为他们一家做这种受良心谴责的事儿。
这天晚上,两具年轻的身体缠绕在一起,爱的不分你我,爱的水深火热。
第二天早上凌致宇还没出家门,就接到了大哥的电话,起先他觉得意外,他哥还没啥动静,怎么老大先来兴师问罪了?
随后想起昨天凌致宽临走之前说要去老大那玩儿的话,心里也就明白了大概。
这样的话,估计昨天晚上给小五儿发的短信,哥几个也都看到,凌致宇其实并没有想要隐瞒这件儿,现在钱弄到手了,他不怕死,他只是不想让凌致宽找到他住的地儿,不想让他见到华玮。
凌致传在电话里并有没有说什么,只叫他今天下了班,直接去凌致宽在潘家园古玩街的店铺见面。
华玮当时正在卫生间里刮胡子,听到凌致宇接了个电话,然后就在屋子里噼哩噗噜的乱翻一通,他只能草草做了收尾工作,急匆匆从卫生间出来,看到凌致宇把家里翻的乌烟瘴气,真是一阵头疼
“少爷,你这是干啥?不过了啊。你找啥说一声,我给你拿还不成?”
“我那根戒尺呐?就那根黑檀上面刻着我名字的,给你我放哪儿了啊。”
华玮一听这话,脸色都变了:“刚才是你哥给你打的电话?”
凌致宇的脸色和华玮有的一拼,他昨天只是焦虑,现在完全是害怕,这要在平时,他还能理直气壮的为自己辩解一番,可现在,这件事儿,是他的错就是他的错,一点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
“是我大哥……这比我哥还严重,哎呀,你别问了,快把戒尺给我拿出来啊。”
华玮看着男朋友一脸纠结害怕的神情,心里更是说不清的自责难受,他在床底下的抽屉里拿出那根包着织锦尺套的黑檀戒尺,手上沉甸甸,心里也沉甸甸的。
凌致宇把东西接过来,退下暗红色织锦尺套,细细摸索着上面篆刻的名字,他反复磨了好一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一把将戒尺扔在床上,抱住男朋友的腰嗷嗷干嚎:“华玮,怎么办啊,我害怕,我不想挨打,好疼的。”
华玮本来揪着的一颗心,让凌致宇这么一闹腾,竟然绷不住,一下笑了出来,他站在床边,双手环住男朋友的脑袋瓜,将他的头从自己腰间拔出来,点着他的额头:“我打你的时候,不是挺乐呵的,现在怎么怕了?”
凌致宇哭丧着脸,一副你不懂的样子:“能一样嘛!咱俩玩儿的是情趣,情趣懂不懂,我哥手黑的,能扒我一层皮。”
华玮怎么可能真不知道凌致宇在怕什么,他弯腰,在男朋友额头上亲了一口,眼神柔出一汪水:“我陪你回去?”
凌致宇让他亲了一下,本来还挺高兴,听了他的话,立马变脸,一把推开华玮:“算了吧,你别跟着添乱。”
凌致宇害怕归害怕,但是他知道该来的迟早要来,他能对着男朋友撒娇,不掩饰自己的恐惧,但同时,他也能面对他应当承担的责任。
凌致宇从新把尺子装好,放到电脑包里,他去门口穿鞋,还不忘对着华玮“交代后事”。
“我今天不能去看阿姨了,你别跟她说实话,就说我加班,嗯……可能晚上也回不来了。”凌致宇顿了下,看到华玮微微皱了皱眉头,他勾住男朋友的脖子,拉倒自己跟前,在那人薄抿的唇上亲了一口。
“别担心,估计我大哥也在,他护着我,我哥翻不出大风浪来,我走啦,晚上得机会给你发短信。”
凌致宇这一天,过得没什么特别,因为是周一,手上的工作不少,他也没心思惦记晚上要发生的事儿。
一气儿忙到五点多才闲下来,他先给华玮的姐姐打了个电话,问了华阿姨今天的情况,其实有什么好问的呐,每天几乎都是一个样,病情不恶化就是好的了,这种情况,没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吧。
凌致宇在电话里和华阿姨贫了两句嘴,哄她开心,等挂了电话,无所事事的闲下来,他这才忍不住想起电脑包里那根戒尺,这下屁股上就跟长了钉子似的,再也坐不住了。
于是他找老板告假早退,毅然决然的选择早死早超生。
凌致宽管的这家铺子,叫博古轩,在古玩街很有名气,凌致宇其实也没来过,但是到了潘家园一打听,基本没有不知道的,路人左指右指,倒也没花费凌致宇太大的功夫。
古玩儿生意,做早不做晚,早上四五点钟,冬天的时候天还没亮,鬼市地摊摆出来,灯笼只能照东西,不许照人脸,考的是眼力,吃的是胆力。
所以这个点,虽然天还没黑,博古轩已经关门歇业了,门半淹着,铺子里灰暗暗的,只有对着门的柜台后面亮着一盏灯,似乎是专程在等着凌致宇。
凌致宇在门口探头望了望,他屈指,哒哒扣了两声门板,而后推门进去。
小伙计显然是等到了正主儿,赶忙从柜台后面迎出来,他身着一身长褂,打眼一看,还真是吓了凌致宇一跳,以为从哪个朝代穿越过来的。
小伙计看着凌致宇两只眼睛不停的在自己身上打量,就明白他心里寻思的是什么,矮了身子嘿嘿笑到:“博古轩开门做生意,来的都是大家大业的大老板,总是要有些讲究的,是爷咱就得抬着捧着,爷高兴了,心里乐呵了,东西的价格,就好谈了。”
凌致宇对生意场不曾涉猎,门门道道的生意经自然也是云里雾里。只觉得挺喜欢这个调调,他一直以为三叔和他哥就是两个老爷们,大老粗,现在一看,买卖做的如此细致考究,着实有些意料之外。
小伙计抬手引着凌致宇往后走:“四少爷,其他几位少爷在后院恭候多时,您请。”
凌致宇点点头,跟着小伙计穿过角门进了后院。小伙计一直把他带到正房门口,也不为他开门,只说了句请,便躬身退走。
【五】
凌致宇真是被他这一套忽悠的有点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小伙计的这身打扮,这些礼数,估计进店买东西的客人让他们这么一捧,购物舒适度体验,肯定是蹭蹭往上涨。
凌致宇站在门口胡思乱想,房门从里面被打开,凌致宽满脸愠色,凶的像只夺命的阎王:“杵门口干啥,还不滚进来。”
凌致宇嫌弃的撇撇嘴,就知道吼吼吼,这么能耐,你咋不上天呐?你咋不和太阳并肩呐!也不知道是谁,挨打时候哭爹喊娘那怂劲儿,哼,就知道跟我面前逞威风。
凌致宇在肚子里诽谤一通,这才觉得心里畅快了些,他深吸一口气,跟在凌致宽身后进屋,结果这口气还没喘匀,屋子里的光景,差点吓的他咬了舌头。
这……这什么阵仗啊?他本来以为最多是大哥在的。结果,好家伙,二哥和小五也在。
这一大家子……
这算啥?突出自己在凌家的重要性?
凌致宇默默摇了摇头,不自觉的感到屁股胀痛,他回身把门关上,走进去站在中间的空地上,先按个叫了一圈人。
凌致承本来伸着两条大长腿,没规矩的坐在木雕茶几上,见他四哥进来没人吩咐不敢乱动的模样,当哥的站着,哪儿还有他坐的份,凌致承赶忙站起来,接过他四哥身上电脑包,规规矩矩站到凌致宇身边不远的地方。
好嘛……他之前喝酒进医院洗胃三堂会审没审成,到了落到他四哥身上了。
凌致宽一个人猴在他的老板椅上,从凌致宇出现在门口那一刻,他双眼就跟着烧的通红,估计没有老大和二哥镇着,他真能活剥了凌致宇。
“来干嘛的?不知道说话啊。”
凌致宇微微低着的头抬起来,在三位哥哥的脸上扫视了一圈,转身从电脑里拿出戒尺,连带着凌致宽的银行卡和身份证一起摆到茶几上,然后站定。
凌致宽嘶了一声,他根本没注意到身份证也让这小子顺了去,现在看着,更是气上加气。
凌致宽虽然嘴上骂他,但其实在他心里也和凌致传是一个想法,不太愿意相信这事儿是凌致宇干的,所以昨天刚发现银行卡不见的时候,他压根没往这方面想。
只可恨凌致宇太不争气,辜负了当哥的对他这份信任。
凌致辉看到茶几上的三样东西,尤其是身份证,他不满的撇了眼凌致宽,这小子,让人摸了这么重要的证件都没发现,也是欠收拾。
凌致宽感受到老二杀过来肃穆的眼神,他揉了把秃脑瓢,不自然的低下头,不敢直视他二哥。
凌致承默默观察这一屋子人各自的心思,暗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祈祷可千万别有啥事儿扯到自己身上。
凌致传靠坐着单人沙发,等了一会还是不见凌致宇说话,他微微摇头,淡淡的开口道:“小宇,人都来了,就打算这么跟我们耗着?”
凌致传问话,借凌致宇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再较劲。
凌致宇咬了下嘴唇,两只手扣着裤缝。额头有些冒汗。
“哥……大哥,二哥……钱是我拿的,我错了。”
凌致宽长长吸了口气,还没等他开口,凌致传抬起胳膊,示意他不要讲话。
凌致传还是那副温和好说话的模样,只是语气难免有些严肃:“咱们兄弟几个都在,你心里应该也清楚,这是我们想听的?”
凌致宇被凌致传逼问着,不只额头,后背上都能感觉到渗出一层汗珠来,他不知道应该怎样为自己辩解,也确实觉得没有什么好辩解的。
他心里说不出来委屈还是内疚,总之难受的要命,强压住鼻子里的酸涨,调整声音:“大哥,谁都有难处,我是真需要这笔钱。”
凌致辉见这孩子滚刀肉一般油盐不进,难免要动气。
他靠着扶手猛然坐直身子,狠狠一巴掌拍在茶几上,声音闷响,还是那副审犯人的语气:“混账话,这时候了,你还要和我们避重就轻的玩儿心眼,打哑谜?”
凌致宇把头埋的更低,从小学的礼义廉耻,似乎都在这两天坍塌瓦解,他心里不断生出的自我谴责和唾弃,又有几个人能看懂。
凌致传看他这幅模样,也是忍不住有些皱眉:“这笔钱不是最重要的,小宇,你有什么难处,和我们说。合理的,合法的,你愿意开口,我们这几个当哥的谁还能不帮你?”
凌致宇听着哥哥们你一句我一句,大哥是真得从他的角度出发在看问题,希望能帮他解决难处,二哥虽然更注重的是事情本身,但也没有逼迫他,至于他哥,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没一见面上来携俩耳刮子,已经够给他留面儿了。
哥哥们的理解,却让凌致宇更加无地自容。
他一把抓起茶几上摆着的戒尺,双手托举,屈膝跪在桌前。
凌致宇极少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兄弟们面前,他听话懂事,不争不抢,却因为从小受孙老爷子的教化,自有一番傲骨在胸间。
凌致传和凌致辉护看了一眼。一时都想不明白,这孩子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儿。
“偷拿我哥的钱,无论是处于什么原因,都是我该打,反正……钱已经花没了,打我吧,我该受的。”
凌致宽早就受不了他这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蹭的从椅子上窜下来,可手还没抓住戒尺,就被凌致传淡淡的一句话打断了动作。
“你想干什么!。”
凌致宽心里这个气,胸口起伏,连呼带喘。狠狠剜看凌致宇一眼,最终还是忌惮着老大,退到他身边站好。
凌致传是怕凌致宽在气头上,手底下没了分寸,才一直压着他,他抬手在凌致宽腿上状似安抚,又似警告的轻捏了一下,继而转头,给凌致辉递了个眼神。
凌致辉会意起身,走到凌致宇身边拿过他举着的戒尺,顺便在他手心一敲,语气略带玩笑:“行啊,挺自觉,知道这顿打逃不了,自己带着家法来的。”
凌致宇脸色微红,别别扭扭的俯身趴在茶几上,声音又飘又轻,听着可怜:“二哥……你就别拿我打镲了。我认错,也认罚”
凌致传见他只是将上身扶在了茶几上,于是开口提醒:“既然知道挨的是家法,就应该懂凌家的规矩,小宇,你是嫌承子光看还不够,想让这个弟弟教你应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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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们把裤子都脱了 但我就是只给你们看这个 ( ⊙ o ⊙ )打我啊!
【六】
凌致承守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喘,就怕被点名,现在是把自己缩小再缩小,但求他哥把他当成一团屁放了,无声又无息……
凌致宇怎会不知道他大哥的意思,原本只是微红的脸一下透到耳根,急忙抬起头来,喊了一声:“大哥……”
凌致传根本不给他说下去的机会,厉声吩咐凌致辉:“打。”
凌致辉也不含糊,手里的戒尺照着凌致宇撅起的屁股,起起落落不停歇,对准肉最多的屁股蛋儿一连打了十下。
凌致宇受了这十下,屁股上疼是疼,却并不难忍,他知道,这才是刚刚开始。
凌致传也不看凌致承,只是吩咐到:“给你四哥讲讲凌家的规矩。”
凌致承尴尬的根本不想说话,他发现看凌致宇挨打和看卫龙挨打不一样,看卫龙挨打多半是觉得同病相怜。
看凌致宇挨打……他压根就不忍心看啊。
凌致承手上还拎着电脑包,他摸了摸鼻子,垂着头,瓮声瓮气的:“啥规矩不规矩的……不就是让人家脱裤子嘛。”
凌致承这一句话说的,把原本紧张的气氛搞的瞬间漏气,就连凌致辉都忍不住哼笑出声。
凌致传这才把视线从凌致宇身上转走,他无奈的看看凌致承:“满嘴白话。”
凌致承抬起头,看着他哥嘿嘿笑了两声:“反正我是不会咬文嚼字,应该怎么说?去衣受责?哥,咱都知道四哥面皮薄,好脸儿……”
凌致传拿眼角淡淡撇了他一眼,果然生生把凌致承下半句话噎回肚子里。
“自己耍混蛋,干这种没脸的事儿,还怕我们不给他留面子?。”
凌致传说完没在理会凌致承,他又看向凌致宇,语气柔和,仿佛和他商量一般:“小宇,你是自己脱了,还是让你二哥接着打?”
凌致宽在旁边看着,早就急红了眼,他的脾气耐不住这个,觉得老大真是太墨迹了。
“大哥,你跟他费什么话,小兔崽子滚刀肉,直接扒光了狠抽。”
他边说,边几步走到凌致宇身后,伸手就要扒他裤子。
凌致宇早就看清楚了他哥的架势,两手护住裤腰,怎奈力气实在是不如凌致宽,让人家在手背上抽了两巴掌,最后还是没能保住裤子的节操。
凌致宽直把他裤子扯到膝盖上,露出光溜溜的屁股和大腿才罢手。他起身,再想接凌致辉手里的戒尺,自己屁股上倒是先挨了一下。
“大哥让你动了?你倒是勤快,这事儿你就一点责任没有?消停待着,别招我。”
凌致辉打他,向来不轻,一尺子把凌致宽抽的呲牙咧嘴,乖乖退到一边,不敢再动心眼。
凌致宇被扒了裤子,更是羞臊难耐,他将头埋在手臂里,从头发丝到脚趾尖,似乎都在时不时的打着哆嗦。
凌致传探身,摸了摸凌致宇的后颈,而后放开,声音让人分不出来是温柔还是严厉:“我问,你答,说不好,别怪我这当哥的不心疼你。”
“钱干什么用了?”
凌致宇觉得屁股和大腿上凉飕飕的,还没从那阵昏天昏地的羞臊感中爬出来,只顾着把脸藏住,好像根本没听到大哥的问话,动也不动,更别提回答。
凌致传换回靠后的坐姿,还是一个字的吩咐:“打。”
凌致辉不愧是警察,这叫一个训练有素,凌致传的字几乎是刚吐出口,他一点不带迟疑,尺子挥起来,从尾根开始,十下戒尺,排着排的一路砸到腿根。
这十下并没有比刚才的重,凌致宇屁股上淡淡泛出一层红彩。
凌致传再次开口:“钱干什么用了。”
凌致宇埋着头,依旧不动不说话。
凌致传知道这个小崽子难搞,好在这么多年,他被凌致承磨的,耐心还是有的。
“打。”
凌致传和凌致辉,两个人一动一静,配合的相当好,凌致辉除了处理凌小三儿的事情外,其他时候还是理智有分寸的,再来他熟知刑讯手段,演变一下,用在这些小崽子身上,绰绰有余。
凌致辉再抬手挥尺和刚才又有所不同,力度稍微重了不说,他不停歇的,先在凌致宇左半边屁股蛋儿上敲了十下,见他微有扭动,一把按住他的腰,紧接着,用相同的力度在右半边相同的地方再敲十下。
等这二十下打完,隐隐约约能听到凌致宇抽气吸气的声音。
凌致传第三次问凌致宇:“钱干什么用了。”
凌致宇的头微微抬起了些,就在他犹豫要不要说,该怎么说的一眨眼功夫里,凌致传又干净利落的吐出。
“打。”
凌致宇心里咯噔一下,明显感觉到凌致辉再抽到他屁股上的戒尺,比先前重了许多。
凌致辉也是心里来气,真是想不明白这孩子怎么就这么肉,凌致宽凌致承他都动手教训过,哪个像凌致宇一样,问了三遍的话,还敢不答。
凌致宇之前是又羞又怕,不知道怎么开口,现在,凌致辉手里的戒尺,横着拍在他两瓣屁股上,可着肉最厚的地方狠抽,不出十下就疼的凌致宇直蹬小腿,等他数到二十,以为能停的时候,身后的责打却依然在继续。
凌致宇有点受不住了,只觉得屁股上那块肉像是要被抽烂了一般。
他压抑着坡口而出的呼痛,小声的求饶:“我说,别打了,我说还不成么。”
凌致辉按着他的腰,手上的力度不减反增加。
“现在知道说了,刚才的倔劲儿呐?让你犯倔,屁股撅起来,好好受着。”
凌致辉直打满三十下才停手,这三十下戒尺可让凌致宇吃足了苦头,凌致辉有心要教训他,戒尺一下不偏的全头抽在同一块皮肉上,生生抽起一道二指宽的深红色肿痕,将上下两边分开,乍看起来,整个屁股,还真像被抽成了四瓣。
凌致宇撅着屁股,好半天总算缓过了那股麻到钻心的疼劲儿,他这会儿琢磨出了规律,心下清楚,要是再不说实话,落在身上的戒尺就是四十下。
所以也没等凌致传开口再问,凌致宇赶忙自觉的老实交代。
“我……钱……钱都交医药费了。”
凌致宇小心翼翼把话说完,凌致传还没吭气儿,凌致辉倒是先不信了,他是干什么的,刑侦的那些本事,一眼就能看出来小崽子是不是病过。
凌致辉见他屁股红了一圈还敢撒谎,尺子举起来就要往他后面抽,刚才的三十下确实有点把凌致宇打怕了,他不管不顾的把两只手护在屁股上,直往旁边躲。
【七】
凌致宇知道光躲没用,他目光急切的看向凌致传,这个大哥,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主心骨。
“我没撒谎,大哥,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交医药费了,你们相信我啊。”
需要花十几二十万医药费的病,肯定不是在凌致宇身上,凌致传冲着凌致辉摆摆手。示意他搂着点,别着急上火儿。
“大辉,你让他把话说完。”
凌致传还是那副温和镇静的样子,说话慢声慢调,让凌致宇感到安心的同时,又有着一种直透神经的压迫感。
“小宇,人无信则不立的道理不用我教你,跪好,慢慢说。”
凌致宇这才察觉刚才情急之下的失态,他跪直身子,又揉了揉屁股,终究恋恋不舍的把手从后面拿回来。
话一开口,往下就不难了,凌致宇把身子死死的靠在茶几旁,挡住羞臊的部位,断断续续说到。
“钱是借给我朋友了,他妈妈得乳腺癌,家里的积蓄都花光了,哥,这是救命的钱,我知道偷钱是我不对,但是我们确实没有别的办法了。”
凌致宇说着,偷偷瞄了凌致宽一眼,看他哥虽然还瞪着眼,但表情明显比刚才缓和了许多,他壮起胆子,接着往下说。
“我本来没想拿我哥的银行卡,昨天要是从爸妈那要不出钱来,也就那么算了……后来是我哥把钱包给我,又告诉我他银行卡的密码,我才动了歪心思。”
凌致宽听完狠狠吸了口气,抬脚就在凌致宇腿侧踹出个紫印子:“小畜生,老子他妈的心疼你还心疼出错了。”
凌致宇让他哥踹了一脚狠的,踉跄着好悬倒在地上,他强忍着腿上入骨的疼,难得的没有像往常一样发脾气耍性子,更没顶嘴。
他生生挨了这一脚,反正该说的不该说的,也都说了,就不差再多交代两句。
“之前爸妈给我的那笔钱……也是借给他们了。”
凌致宇留了个心眼,只说是借,跟这帮人说,当然是借,不然平白送了二十几万给人,什么关系?他解释的清楚吗。
这些事儿他虽然敢承认,但是对于出柜,他依旧没有坦然面对的勇气。
其实,凌致宽的这比钱单算,之前爸妈给他的房租和还信用卡的那笔,让他拿去补了医药费,这钱,凌致宇全当是给了华家,并打算往回要的。
凌致传听他说完,提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是有些庆幸的,虽然盗窃的做法不可取,但至少小崽子的出发点不坏,钱拿去救人,总比用来吃喝嫖赌强。
凌致传这么想着,刚要起身,就见凌致辉冲他先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
凌致传没太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只是会意的没有再动。
凌致辉不多话,他伸手抓住凌致宇的肩膀,就要把人往茶几上压。
凌致宇的屁股还疼着,他现在见识到了他二哥的手劲儿,比起他哥就算不是有过而无不及,那也是不相上下的。
人在害怕的时候,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本能的想要趋利避害,凌致宇把屁股沉在小腿上,声音都染上了哭腔:“大哥没说打呐,大哥没说打啊。”
凌致辉看不得男孩子这幅躲躲闪闪不成器的样子,手里的戒尺冲着小腿遮不住的地方就是一下:“大哥说了才能打?我管不了你?刚才打你是因为你不跟我们说实话,现在才是罚,你偷钱没错?不该罚?”
凌致宇这下没话说了,他在这几个哥哥面前,乖是乖,可也不是会撒娇耍赖的性格,脑袋瓜儿抬着,小眼神可怜巴巴的瞅了他二哥一会,最终被他二哥两眼珠子瞪的,乖乖趴回茶几上,再一次撅起屁股。
凌致辉好像故意吓唬凌致宇一般,戒尺压住中间的肿痕来回蹭了蹭,果不其然引得尺下臀肉乱颤。
凌致宇忍不住一阵哆嗦:“别打那了,二哥饶命,你行行好吧。”
凌致宇不开口是不开口,这一求饶,语气简直比凌致承还萌,
奈何凌致辉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他干这行,做了警察,眼里最看不惯这个,男子汉大丈夫,上顶天下踏地,钱得光明正大靠自己的本事赚,小偷小摸算什么能耐。
“刚才是审你,现在是罚你,小宇,不管你懂不懂,但你给我记住,法律,要看的不是理由,只有结果。不多,四十下,你要是还不知道规矩,就让小五提前给你讲明白,省的到时候吃亏。”
凌致承正在庆幸自己完全成了背景墙,没想到他二哥的一句话,又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规矩规矩规矩,哪儿来那么多规矩,还不就是你们为难人的那些破花样。
凌致承撇着嘴吹了下额前的碎发,他可还没忘过年那会儿是怎么让他二哥用一截卫生纸修理了一顿呐。
“二哥,四哥这怎么都算事出有因吧,再说了,反正三哥有钱,放古代四哥是行侠仗义的大侠,这是劫富济贫的义举。”
凌致宽站在旁边正用眼神杀死凌致宇呐,听了这话,又是抬腿一脚踹在凌致承屁股上,气的骂他:“兔崽子的,你他妈也给我吃里扒外!老子真是白疼你们了。”
凌致承没防备的挨了这一脚,屁股蛋子让他三哥踹的生疼,转念一想自己说的确实不厚道,只能理亏的揉着屁股缩到他哥身边。
凌致辉也拿眼睛斜他,一副要笑不笑的磨样:“他是劫富济贫,你是两肋插刀,行啊,要不你也趴这。”
凌致承赶忙晃脑袋,想当英雄,动动嘴皮子就够了,别人没救下来,回头把自己搭进去,不划算,忒不划算……
凌致宇光着屁股在弟弟面前挨打,已经够不好意思的,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更是羞捻到无地自容,他用手肘支撑起身子:“二哥,我不动,也不躲……你打吧。别骚着我了。”
凌致辉知道凌致宇脸皮薄,只是这么几句话,又让他烧了个满脸通红,便也不再为难他,戒尺避开中间醒目的伤痕,上下左右,横抽竖拍,一下一下,打的不急不缓,好像每一下都要让凌致宇疼足了,疼够了。
前几下,凌致宇庆幸二哥没像之前一样戒尺落的又快又急,这样慢慢细细的打,疼固然还是疼的,但却不像之前那么难忍。
只是,疼痛没那么难熬了,他便又有了胡思乱想的心思。
紧张,惧怕,羞臊,退缩,忏悔,心里的那份五味杂陈,滋味实在是呛的人难受。
凌致宇将头越埋越低,前额抵着桌面,细细感受着屁股上从锐痛到钝痛再到由里到外透着火辣的过程。他觉得他的屁股越来越热,不光是挨打,更有四道目光集中在上面,灼烧着他的皮肤。
想到这,凌致宇又是一阵抓心挠肝的羞臊。
四十下,打的再慢,转眼间也打完了,凌致宇果然一直不躲不动,凌致辉很满意,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这样,什么疼忍不了,什么砍过不去。
凌致传见凌致辉把戒尺放到茶几上,知道老二这是教训完了,他站起来,走到凌致宇身边蹲下,伸手盖在他屁股上,来来回回给他揉着。
凌致宇臀肌发紧,倒不是害怕,就是觉得这么大人了,还要被大哥揉屁股,实在有些害臊。
不过害臊归害臊,凌致宇却并没有驳了大哥的这番疼惜。
“小宇,你今天要是有一句假话,让我们查出来,就不是几十下下戒尺这么简单了。”
凌致宇心里叫苦,大哥没数明白,他自己可数的清楚,一下一下,前前后后,二哥整整揍了他个110,这是对自己的事业有多热爱啊。
【八】
凌致宇心里当然清楚,这几位不可能就让他一句把钱借给朋友就忽悠过去,朋友是什么身份,什么来历,他们肯定是要打探清楚,凌致宇现在已经顾不上是不是会因为这件事儿被迫出柜,这两天,欺骗和偷窃就像两坐无形的大山压在他身上,让他喘不过起来。
“不敢再骗人了,不敢再撒谎了。”
凌致传理解的拍了拍他的后脑:“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偷窃都是不对的。大哥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凌致传说完这句,又俯身在凌致宇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明天哥给你打三十万……。”
凌致宇刚听完这句,就惊的想要起身,凌致传不动声色的将手搭在他后心处,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哄小孩儿一样。等他安静下来,只是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以后,才又低声说到。
“钱怎么支配看你自己的,也不用急着还我,你是好孩子。”
凌致宇听了他大哥这两句话,就好像被人扒开了眼皮,用柠檬磨蹭他的眼球一般。鼻子发酸,眼睛发胀。
凌致传只说了这两句话,然后从他耳边离开,又顺手拧了下他圆滚滚的鼻头:“不过,再敢又下次,大哥真饶不了你。”
凌致传没等他说话,便站起身来,看了眼一直盯着老四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凌致宽,知道今天怎么也要让老三出口气,不然他寻摸的得找机会收拾老四。
“该问的,我们都给你问出来了,你也听见了,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我话说在头里,你要是再敢把孩子打进医院,凌家的门,从此你也就不用进了。”
凌致宽看他大哥一脸认真,不像说着玩儿的,赶忙赔笑道:“大哥,您这哪儿的话,上次是一时失手,肯定没有下次了。”
他嘴上说的好听,心里却忍不住叫屈,合着全家上下就他不招人稀罕,他被他二哥打进医院不知道多少次了,也没见大哥像现在这样横眉竖眼的数落老二。
啧啧,偏心眼。
凌致宽把兄弟三人送到房间外面,又被凌致辉耳提面命了一顿,大体就是嘱咐他手下留神。
这下凌致宽心里更是不服气,老大说他两句也就算了,老二好意思的?他削自己,哪次手下留情了?
凌致宽嘴巴里念念叨叨,再回来的时候,正瞅见凌致宇费劲巴拉的从地上爬起来要提裤子,凌致宽站门口,轻咳了一声,凌致宇的肩膀不着痕迹的抖了抖,终究是没敢把裤子穿好。
只提起前面挡住羞涩部位,红彤彤的屁股可怜兮兮的在外面露着。
凌致宽回身,将门关严,走过去在他红屁股上扇了一巴掌:“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撅了这么半天,你这是盼着我抓个正着吧?”
凌致宇听着凌致宽嘴里的污言污语,脸上红了白白了红,他刚才确实是疼的站不起来,不然他早跑了,还能傻站在这让凌致宽挤兑?
凌致宇不爱听他哥说话,要放平时,肯定理都不理,嫌脏了自己耳朵,可今天,实实在在错在自己身上,对于自己犯下的错,他比任何一个人都在意。
“哥,偷拿你的钱……对不起。”
凌致宇第一次在他哥面前这么乖,往常凌致宽说他骂他,他都是不服,凌致宇就是这么个性子,他要是觉得自己没错,就算打死他,也别想从他嘴里听到一句服软的话。
以前凌致宽打他骂他,大多是因为两个人为人处世的态度,和待人接物的理念不一样,这种本来就没有明确对错的事情,往往让兄弟俩争执的不可开交,凌致宽担心以后凌致宇走进社会会因为自己简单纯粹不懂变通的性格吃亏,而在凌致宇看来,虽然心里清楚他哥是为他好,但从小受孙老爷子影响,做事黑白分明,不愿从善如流。这样一来,他并不承他哥这份情,觉得这人简直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
所以这还是第一次,凌致宇主动向凌致宽道歉认错。
凌致宽听他说了前因后果,个中原由和无奈,心里倒是也有几分理解他,凌致宽做古玩生意,过手的买卖往大了说能做到百千上亿万,纵使这样,却也尝过为了钱上天入地皆无门,一个子儿掰成两半儿花的滋味。
可无论如何,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凌致宇说的这些,情理上说的通,道理上却没得讲,算不上理由,说白了,不过是给自己找的借口。
再者说,让小王八蛋摆了一道,老子就是不爽,老子就是得削人才能出气,咋着?打不得?老子还能让个欠收拾的小畜生成了大爷?
凌致宽边在心里嘀咕,边把戒尺拿起来贴着凌致宇的屁股掂了掂,也不纠正他的姿势,就让他这么站着,啪啪几下抽在他的腿根。
边抽边训:“读了那么多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平时说话一套一套的,挺人模狗样,越大越回旋,还学会偷东西了”
凌致宇特别不爱听凌致宽说话,他觉得俗,俗,俗不可耐!
什么叫狗肚子,什么叫人模狗样,有这样开口闭口把自己弟弟比成狗的嘛!
凌致宇原本的那些内疚自责,让凌致宽这么一骂,一股脑的转化成委屈不甘,他两三下把裤子拽上来穿好,一点也不怕他哥瞪着他的眼神。
“会说话嘛?能不能好好说话!。”
凌致宽微愣,他这才打了几下,还没使劲呐,小兔崽子倒是先炸了,还有脸嫌弃他不会说话。
凌致宽就是属煤气灶的,一点就着。原本消下去的那点火气,瞬间让凌致宇浇上一通汽油,越烧越旺。
“好好说话?老子他妈的就不该跟你废话。
凌致宽气的嘴巴里嚷嚷着,伸手就要去拽凌致宇,凌致宇平时打交道的那些人,都和他一个调调,宁湿衣,不乱步,无论多大的事儿,自是一番从容不迫的姿态。
所以他也特别烦凌致宽一上火儿就跟得了狂犬病的疯狗似得,见人就扑。
凌致宇虽然没练过功夫,但他太了解凌致宽的路数,所以这一抓,并没有碰着他,他只是轻轻侧身便躲了过去。
凌致宇实在是不想和他哥弄那种猫抓老鼠的把戏,说实在的,忒跌份儿,他在凌致宽有下一步动作之前,快步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前,俯身趴在上面。
“该说的,我都说了,是我错了,你要打就打,别说那些乱七八糟的,我不爱听。”
凌致宽只觉得自己的肺都要给他气炸了,听听听听,他这是什么口气?哪有一点认错的样子。
凌致宽还没到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的年纪,再说,他就这么个性子,估计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乌鸦落在煤堆上,光看见别人黑,看不见自己黑。
兄弟俩只要矛盾一激化,他先想到的肯定是凌致宇身上的种种问题种种不是,完全没想过,这里也有他脾气急躁,用词不当的因素。
男人嘛,有几个能忍受别人呛着自己的,凌致宇这幅挑衅的姿态,凌致宽能惯着他?
凌致宽拎着戒尺,大步走到凌致宇身侧,拽过他原本抱头的右手,扯开指尖,还没等人反应过来,抬手便一尺量在凌致宇白嫩的手心里。
【九】
凌致宇抑制不住的急呼坡口而出,疼还是次要的,他没想到凌致宽会打手心,他这双手最为金贵,写字画画都用它,屁股自然是比不了的。
所以,被打两下屁股他尚且能忍,但是打手心却万万不行
“你干什么,你不能打我手。”
凌致宇说着,一改往日从容不迫的神态,慌慌忙忙就要支胳膊从桌子上爬起来。
凌致宽也不用手压他,只在他背上轻敲一记,蛇打七寸,凌致宇了解他,他自然也不是对弟弟的性格全然无知,他清楚的很,小畜生的命门在哪里。
“你不是向来非黑即白,东西是你用屁股偷的还是用手偷的!哪儿错罚哪儿,没有道理爪子干的坏事儿连累屁股。”
凌致宇动作骤然停顿,他微微仰头,看着凌致宽的眼神,说不出是什么意味。
凌致宽被他看的更是火大,抬手将戒尺狠敲在凌致宇面前的桌上:“瞅啥,兴你一声不吭卷了老子的钱,还不行老子打你几下出出气,手,伸出来。”
凌致宇也是倔强的性子,让他哥那话将了一军,自己却都反驳不了,他最终收回眼神,半认命,半赌气的将左手伸出去平摊在桌面上。右手抱着脑袋,深深埋着头。
凌致宽状似讥讽的哼笑了一声:“还跟老子耍心眼呐。”
他边说,边在凌致宇右手手背上量了一尺子:“伸出来。两只手”
凌致宇本来就瘦,手背上更是没二两肉,让凌致宽抽了这一下,皮上火辣辣的疼,他心里也清楚,他哥不可能让自己的小心眼糊弄过去,却还是要做无畏的挣扎,最终抵不过凌致宽量在他手背的戒尺越敲越重,还是乖乖把爪子递了上去。
凌致宇将头深埋在臂弯间,觉得一股酸劲儿冲上鼻根,说不上是什么滋味,蹭蹭的从心底冒出来。
其实他从小就挺羡慕他家五子的,不为别的,只是羡慕他有一位宽而栗严而温的亲哥哥。
他有时候会想,特别是小时候,如果他哥能像大哥那样,该有多好。
但想了这么多年,也只能是想想,终究无法如愿以偿。
凌致宽看他态度乖顺下来,才觉得满意了些,这哥们打人,可没他大哥那么多弯弯绕绕,出发点虽然也有教育人的目的,让人改正得目的,但占的比重极小,他打人,就是有火,不把这口气撒出去,他憋的难受。
所以他总说他二哥打人狠,其实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手上没个轻重,第一下就敲在手指和手掌链接的骨头上。
凌致宇生生忍了这一下,手背抵着桌子,连点缓冲的空间都没有,凌致宽戒尺落的又重,凌致宇只觉得疼砸进他骨头里,他狠咬了下嘴唇,还没等这波疼过去,接二连三的戒尺又争先恐后的落了下来。
打在手掌上的姑且还能忍了忍,可十指连心,特别是敲在指尖上的,每打在那个地方,凌致宇身子就像过电一般不住的颤抖。
凌致宇的这双手,生的很是修长好看,骨节均匀硬朗不说,皮肤更是男孩子少有的白嫩,华玮就爱看他这双手拿着毛笔写字或者画画的样子,迷人的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得道小童。
有人疼他爱他,就有人不懂得怜惜他,凌致宽这个直男癌脑袋,火蹭的窜到头顶,哪儿还顾得上别人的感受,戒尺扬起来那架势真是像要敲断凌致宇的手骨。
所以,不过二三十下,转眼的一瞬间,凌致宇的手掌便红肿起来,有几处能看到青青紫紫的淡痕,手指也是根根肿胀,红通发亮的像掸过水的小萝卜。
凌致宇表现在外面的,看着娇气文弱,实则内里品质极为坚毅,他从小写字画画,吃过的苦头并不比家里习武的兄弟少,一双手十指不沾泥,如今受了这样的痛楚,却也是一声不坑,生生挺着。
凌致宇鼻喉间的喘息越来越重,直到滚烫的眼泪顺着挺直的鼻翼滑落,坠落在额下的桌子上,凌致宇立马在胳膊上抹蹭了一把,似乎自己都没预料到,竟这样活活被砸出眼泪来。
凌致宽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在瞅一眼惨兮兮的两只爪子,猛然想起了大哥和老二的千咛万嘱,气固然还没消,心下却难免犯嘀咕,今儿要真把小崽子爪子敲断了,俩人还不得合起伙来扒他层皮。
这么一琢磨,凌致宽才觉得打手不妥。他边寻思,边掂量掂量手上的戒尺。
凌致宇的这根跟其他兄弟四人的不一样,别人都是前厚尾薄。用凌昊的话说,小孩的记性长在屁股上,要打就得打疼了,这样才能记得住,戒尺当然是越厚越重,正适合凌家这几个猴孩子。
可凌致宇不一样啊,他打小在姥爷家长大,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的,皮肉精细着呐,有一回,凌昊狠心教训了他俩下,这可好,回头让孙老爷子拿话整整挤兑了一年。
所以凌致宇的尺子,和别人是翻过来的,前薄尾厚,凌致宽怎么看怎么觉得忒忽悠人,这薄薄的一块木头,打人能多疼。
这不,爪子也敲了屁股也抽了,还能不疼不痒的跟他顶嘴耍横作死不吭声。
凌致宽想着,把戒尺扔在一旁,从茶几的抽屉里翻了根羊蹄鞭子出来,这是他上次去内蒙收鸡血石的时候无意中看到,当时喜欢就买了下来,回来摆弄过两次,后来时间久了,没那么稀罕了,就收进了柜子里。
今儿倒是派上了用场。
这根鞭子的手柄是整只黑山羊蹄子,外面包着牛皮暗花的装饰制成的,鞭身长七十厘米,也是纯牛皮编制。
凌致宽将鞭子折握在手里,走到凌致宇身后点了点他撅起来的屁股。
“爪子今儿先给你留着,脱了?”
凌致宇手上才消停了一会,凌致宽又给他来了这么一句,顿时满脸燥热,趴在桌子上一动都不肯动。
凌致宽这次反倒表现出极度的耐心,又在他屁股上点了一下:“还想让老子再扒你一次是怎么着。”
凌致宇满脑子转的都是刚才被他哥强扒了裤子的羞耻感,自是不想让这感觉再来一次,他现在又不想和他哥就挨打是不是要脱裤子多费唇舌,于是低头咬着牙,一点点将才刚穿好的休闲裤退到腿根,只露出被内裤包裹的滚圆屁股。
我不是来更文的 就是说一声从今儿开始停更 最少一个星期,最多不会超过两个星期。
另外要是再有封吧的情况大家也不要慌,QQ群或者私信都能找到我。
最后是不是应该来个口号,愿溪苑屹立不倒!坚挺百年。
三呼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133】
前前后后,凌致承拢共在他三哥的办公里没待上一个小时候,他原本以为四哥今天妥妥要打一场硬仗,十八层地狱,七十二般刑罚,不都在四哥身上过一边,这三位活阎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啊。
要么说,凌致传管教弟弟,还是没抓住重点,脑洞这毛病,不治太祸害人了。
凌致承昨晚儿躺床上,脑子里跟过电影似得,全是这些画面,吓的半宿没睡着。
结果没想到的是,四哥今儿一进屋,还没挨几下,就啥事儿都交代出来了,凌致承其实挺理解他四哥的,虽然事儿办的不对,但毕竟心不坏,为这事儿挨顿打,总之说冤不冤,说不冤,又让人觉得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可是他一个做弟弟的,实在不能说什么,平时他和哥几个打打闹闹,没大没小,当哥的也不爱拘着他束着他,但是原则性的大问题,他自己都不敢偷奸耍滑,更别提给别人求情,不能够啊。
三个人从房间里出来,并没有急着走,凌致辉刚才憋了半天,这会实在有点忍不住烟瘾,哥三先在墙根底下抽了根烟,想要听听屋子里面的动静。
怎奈这房间隔音实在太好,凌致承支愣着耳朵趴窗根,还是啥也听不到。
等一根烟抽完,也没弄清楚里面到底啥情况,凌致传想了想,有自己和老二的嘱咐,凌小三儿就算再气,心里也得有个顾忌。
凌致传在这兄弟俩的事情上,分寸拿捏的比较准,他大体想了想,毕竟钱是老三的,这种事儿还是得让他们自己解决,不能管的太多。
凌致传张罗着带老二和五子去吃饭,他们一边商量一边就来到了前院的展厅,店里的伙计依旧点着盏小灯坐在柜台后面,他手里拿了快绵薄布料,正在一点点仔细盘拾桌子上的一只青铜樽。
凌致承凑着脑袋过去瞧,还没看清上面印着的纹路,就听见一个爽朗的声音不知道从那个背光的昏暗角落传出来。
“大侄子。”
这房间本来就大,歇业时间空如一人不说,还没点灯,这一嗓子吓的凌致承直哆嗦,心里忍不住骂娘,嘴上却不敢说,没听见人家叫的是什么呐?大侄子!
是谁?
还能是谁?他三叔呗。
凌致承在三叔面前最是没大没小,还没等人从暗处走出来,他先扑了上去,抱着人家又啃又亲。两只欠卟愣登的爪子在他三叔的脑袋上这顿呼噜。
他就爱玩儿人家的秃脑瓢,虽说他三哥也是这发型,可老三顶烦别人碰自己脑袋,凌致承在这人面前还能忍住贱爪子不上手,可他三叔一项惯着他,整个北京四九城古玩行当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玩瓷儿大拿,让小侄子霍霍的一句抱怨嗑都没有。
“三叔,我都好久没见着您啦,该不是应了我串儿星月,翻脸想赖皮就躲着我吧。”
凌致承前段时间玩珠子手串,半懂不懂的,什么货色都往家买,有天让凌凯撞见了,便答应给他弄一条成色好的星月菩提。
凌凯身量不似凌家其子孙魁梧高大,正是应了那句老话,身高都让心眼给坠住了。
他身着纯黑锦缎盘龙对襟唐装,更是显得秃脑瓢格外的锃光瓦亮,左手上揉着一对鸡心核桃右手溺爱的捏捏凌致承的鼻头,顺手将腕子上带着的珠串取了下来,又耐心的一圈圈缠在凌致承的手腕上。
“好东西得细细的找,你这毛躁猴孩子,三叔怕你盘不出来,上手替你玩了些日子。看看,可还入的了你这双小贼眼?”
凌致承就算再不懂,好的坏的他还是能分出来,世间万物皆万象,这串108颗的念珠别的不说,光是色泽统一这一点,已经是上品了。
凌致承本来还在为他四哥的事儿闷闷不乐,猛然间得了一件好东西,孩子心性又显露了出来,立马眉开眼笑的。抱着他三叔糊了一脑门子口水。
凌致传看他吧唧吧唧亲起来没完,赶忙把小崽子从三叔身上扯下来。
“三叔,您给你他这么好的东西,回头他不花心思养,再浪费了。”
凌致传最知道这个弟弟三分钟热度的性子,有些时候不是不舍得给他花钱,确实是看到好东西在他那被糟蹋了,怪心疼的。
凌致传见凌致承张嘴要说话,不用他出声,也知道他是想反驳自己。
凌致传抬手狠揉了下小崽子的耳垂,声音倒是没有多严厉:“别顶嘴,我冤枉你了?咱家那几盆……叫啥来着……就那几盆花花草草的,种下以后你拾掇过?”
凌致传说的是那几盆多肉,还真应了杨光烁那几句话,小崽子一时兴起,种完转眼就扔给他妈,再也没管我。
凌致承悻悻央央,反驳不了他哥,就开始耍无赖:“我不管,我不管啊,反正三叔已经把东西给我,没有要回去的道理。我就要拿着玩儿,我乐意。”
凌凯就喜欢这崽子不拘小节的性格。再来他亲生儿子跟他不亲,凌致承这种小儿无赖的德行样,在凌凯这就更加受用。
“为了串珠子撒泼耍赖,没皮没脸的劲儿,随了谁。”
凌凯话头像是在数落凌致承,可话里话外自己都不知道带了多少溺爱的调调,他又冲着凌致传摆摆手。
“老大你别说他,喜欢就让他拿着玩儿,东西能不能好,也是它自己的命数。你们几个猴崽子,在我这升堂审人的,晚饭一准没吃?走,三叔带你们吃好吃的去。”
凌凯说着,瞧了瞧儿子的脸色,凌致辉从刚才看见他到现在,除了开口叫声爸再就一句话没说过,他这几年长大了,处理事情不再像小时候那么过激,凌致辉这面松松劲儿,爷俩关系虽说不上多缓和,也是不似之前那么剑拔弩张。
今天也一样,凌致宽知道凌致辉要来铺子里,提前和他三叔通了气儿,凌凯想儿子,得了这个机会,肯定要来看一看。
凌致传自然明白他三叔的一片心意,这爷俩也是对冤家,不知道老子是哪儿辈子欠了儿子的,现在想和儿子多待一会,都得寻摸着各种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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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5 21:58:43  更:2021-09-06 06:0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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