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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声尽呼不归(古风父子,短篇HE)[第3页] |
作者:聆雲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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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帅遇险,焉有不救之理?” 沈温玉这话说得平静,但无人知道,阵前救帅是他苦苦挣扎多久之后,方作出的艰难抉择。那天他与师弟无意间闯入两军对峙阵地,“楚”字大旗迎风招展,他立刻猜到主帅便是楚明礼!当即恨火中烧,恨楚家逼得他抛家逃离,身似惊弓之鸟惶惶终日。一路上,风餐露宿藏破庙,挨饥受寒在荒郊。原本指望,投身边庭建功立业。谁曾料到,仇人相见竟在战壕!他心烦意乱,万千思绪涌上心头。楚明礼若是死在敌手,他沈温玉再无强劲对头,归家团聚指日可待。反之将他救,自己便要时时遭追缉,此身终难保全。 彼时楚家军节节败退,楚明礼深陷敌围,危在旦夕,师弟问他救是不救? 他眼见楚明礼怒发冲冠手执戈矛,虽处下风,却是九死犹未悔,以弱御强气节高!他深受震撼,楚明礼为保社稷披征袍,一世从戎血洗刀!倘若他心存私怨袖手旁观,主帅一死便是兵败旌旄倒,届时蛮敌入主中原,百姓深陷兵灾,家园破碎山河黯,他尚有何颜面归见父老! 三军不能无主帅!国恨终是战胜私仇,沈温玉舍身相救,带楚明礼杀出重围,又献策退敌,方使楚家军反败为胜。 “主帅遇险,焉有不救之理?”楚明礼持着剑,迟疑地低声重复一遍,忽地眼眶湿润,这是多么理所当然的答案啊!刺与不刺,楚明礼一时间左右彷徨,进退维艰。只是,沈温玉尚为家国社稷抛私怨,他何忍恩将仇报毁栋梁! “罢了!”楚明礼长叹,“哐当”一声将剑身掷地,“你走罢,我不杀你!”这已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如此说来,您是原谅温玉了?”沈温玉喜上眉梢,看来事有转机! “嗯。”楚明礼不愿多作纠缠,遂含糊应声,转身将欲离去,“回家去罢!” “受恩深处便为家!”沈温玉想也没想地脱口而出,他伸手攥住楚明礼的衣袖,求道:“您的恩义,温玉无以为报,让我留下来,代替江兄侍奉您二老,好吗?” “不必了!楚江不在,还有楚心。再者,江儿虽不良,却也无人可替。”更何况,我从未将你当作谁的替身,以前没有,现在乃至以后也不会。楚明礼扯回袖子,走上台阶又顿足,半侧着头,叹道:“你若果真念着昔日恩义,往后便远离楚家!有些伤痛,不是一句放下就能当作从未发生。” 沈温玉双眸含泪,他知道,楚明礼终究是介意楚江之死。他的脑中越来越混沌,有个声音在说话,他想说别吵,可又留恋那个声音,想听清到底在说什么。 “……为父老了,经不起失去,更受不住,得子又失子。” “……你我虽是半途相认,我却真心相待视如己出。” “……都是自家父子,你纵有天大的过错,为父终究会谅解你不是?” 那个声音消失了,但沈温玉知道,那些话,楚明礼曾对他说过。 经不起得子又失子?沈温玉脸上慢慢浮现出一抹诡异的微笑,他忽然很想知道:如果我死了,您会不会在意?会不会,有一丝丝的难过? 沈温玉拿起赤子,抵在喉间——赢了不消说,输了亦得解脱,这一局他横竖得利——他冲着即将进入书房的楚明礼喊道:“您知道我所求的不过是留在楚家尽孝罢了!既然您只是一时不忍下手,并非真心原谅,倒不如我替您动手!死人自然不会再进楚家!” 话未过半,楚明礼已察觉不对劲,忙转身行劝,不料竟瞧见沈温玉举剑自刎!说时迟那时快,楚明礼一步跃下台阶,以左脚为支点,右脚飞出踹上沈温玉的胸膛,后者瞬间被踢飞,重重落在几步开外,赤子离手,才避免血溅当场。 楚明礼惊魂未定,只觉得脑中瞬间空无,心跳极快,仿佛随时都能蹦出来。待他缓过神来,脸色随即变得十分难看。他还没发话,沈温玉倒先捂着胸口笑起来,“咳咳,我赌赢了!您到底还是在意我的,父帅!”喊完那久违的称呼,沈温玉剧烈地咳起来,咳得他泪流满面。 “混帐!”楚明礼不知是被说破心思而恼羞成怒,还是暗恨沈温玉步步紧逼,或是恼怒其假意寻死再行欺瞒。总之,楚明礼铁青着脸,俯身抄起地上的剑鞘走到沈温玉身前,一言不发挥动剑鞘,毫无章法地砸在他的肩背臀腿上。 就在沈温玉蜷身翻滚着以为自己将这样被活活打死时,肆虐的剑鞘停住了,他被楚明礼一把揪住衣领,“不是说要留下来尽孝吗?今天,为父便教教你,何为‘孝’!” 柳暗花明!可沈温玉还没来得及欢喜,便被拖着扔进书房,动作堪称简单粗暴! 是的,沈温玉这个义子,楚明礼终是割舍不下。 ————我是【沈公子被晒得头昏脑涨所以干(zuo)蠢(si)事】的分割线———— |
【伪更】【深夜碎碎念】 步入六月显得更忙了,社团换届,工作交接,迎新送旧……转眼又见期末君,论文、复习、考试轮番上场虐我千百遍~【掬一把辛酸泪】 目前正处于没日没夜争分夺秒复习中,自然无暇码字。期末考后,七月中旬入职,开始实(受)习(虐),所以目测短期内应该不会更文…… 言尽于此,板砖烂菜叶臭鸡蛋请尽情扔吧,我一一接下。 晚安。 |
书房中,沈温玉被狠狠地掼倒在地,力道之大足以表示楚明礼的震怒。 沈温玉摔得有些晕乎,却对当下的处境有着清晰准确的判断——今日怕是无法好好走出帅府了。然而,若是一顿槌杵能换来冰释前嫌,横竖都是得利。如此一想,沈温玉心中泛起丝丝喜意,甚至隐约有些……期待? 楚明礼压着一股火气将沈温玉扔进书房,他绕过屏风往里走,四下寻找趁手的物什。掸子?楚明礼嫌弃地摇摇头,太便宜了那小子。镇纸?他拿起来掂了掂,略略皱眉,未免过于凶残,万一打坏了——那……那也是沈温玉自找的!楚明礼轻哼一声,却又将镇纸放下,转身瞧见墙上挂着一把良弓,边上有一箭筒。 楚明礼想起来,筒内有初具形状的箭杆,而这箭杆,本是他亲手所制,欲赠予儿子楚江的礼物。 某年楚江偶得一块荷木,听闻荷木虽有毒性不可内服,但外敷于伤口处,却是攻毒消肿的良药。他挂心父亲常年征战在外受伤无数,便将荷木当作寿礼献给楚明礼。 楚明礼知道儿子喜爱骑射,于是将荷木一分为二,一半研成药末,一半亲手制成箭杆,到时候和缴获来的战利品——惊天弓,一起送给楚江。 楚江虽德行有亏恶名在外,但也非一无是处,至少对于骑射之术,是真心喜爱的,又因是父亲亲手所制,是以他也十分期待这份礼物。然而,楚明礼在家时间并不多,工序进展缓慢,就这样月过一月年复年,总想着来日方长,却不料楚江竟是没等到。如今,物是人非。 楚明礼叹气,愈发赞同女儿楚心之言,楚江今日得此结局,确是他长年疏于管教之故。既然天遣奇缘,使他失亲儿得义子,那对于沈温玉,他便无再行纵容之理。楚明礼伸手取下惊天弓旁的箭筒,在案几上略微倾斜,倒出筒中的箭杆,足足有二十四支。只是,其中有些表面光滑,雏形已显;有些触手粗糙,显然未经磨砺。楚明礼仔细拣出七八支已磨好的箭杆,将剩余的放进箭筒重新置于墙上。 “还磨蹭甚么,难道要为父出去请你不成?” 沈温玉连声不敢,久跪无力起身,忙低着头膝行过去,“父……”他偷偷抬眼却见楚明礼脸色不虞,又瞧见案几上摆着数支小木棍,心下一骇生生改口,“……元帅!” 先前楚明礼正值盛怒之际,如今已逐渐冷静下来,见沈温玉俯首惴惴,火气倒是顿时消了大半,只听得这不伦不类的称呼有些刺耳,遂没好气地驳道:“父帅就父帅,叫什么傅元帅!沈公子敢改名换姓,楚某可不敢。” 楚明礼最后一句本是玩笑之语,但于此等氛围之中,沈温玉不得不作多想,他抬起头对上楚明礼的眼眸,诚恳地认错:“父……父帅!当日隐瞒身份,化名申全州,虽为形势所迫,到底也欺瞒父帅许久,父帅若要细究,孩儿甘领责罚!” 隐瞒身份,化名投军,楚明礼确实气他未曾据实以告,但事关生死,倒也无可厚非,楚明礼本不愿因此施责,只是沈温玉自动提出,他便顺势追问:“依你之言,该罚多少?” 沈温玉垂放两侧的双手微微蜷起又松开,他瞥了眼齐齐排开的箭杆,忙低下头,开口带有不易察觉的紧张,“父帅素来痛恨欺瞒,纵然打死,也是情理之中。” 楚明礼闻言不置可否,只顺手抄起一支箭杆,绕到沈温玉身后,扬手便打。 ——————我是【楚元帅拍沈公子大戏即将拉开序幕】的分界线—————— |
大家好,我是暮暮。 对,本宝宝还活着,还能喘气。 各种原因交织,促成我消失八个月,断更九个月的事实,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 如今归来,只为了答谢不离不弃久蹲坑底的你们。 依然不敢保证更新速度,但承诺毕业之前定会完结。 谢谢! |
耳畔凌空而来的咻咻声响,教沈温玉陡然心中一紧,随即身后顿生痛意。 楚明礼多数时候还是不爱动手的,然而到了不得已时,他一向是先动手再摆道理,对楚江是如此,待沈温玉自然也无偏私。 楚明礼估摸着约二十下,方停了手,开口道:“这是打你轻言生死!” 不知是细长状的箭杆无甚杀伤力,或是父帅手下留情,沈温玉倒不觉得这二十下有多疼,隐约有些痛,更多的感觉是热热痒痒。他有心伸手到身后挠一挠,又实在过于难为情,遂老老实实听训。 “为军者,将身许国,阵前拼杀,可置生死于度外。然沙场之外,于生死之上,还须持有敬重之心。你小小年纪,何处借胆,敢轻言死生!” 沈温玉不知道自己平日里肆意畅言,常将生死挂在嘴边,早已惹得楚明礼不快,还当自家父帅上了岁数,也学老人家那般忌讳不详之语。当即心里暗自发笑,抬头朗声答道:“家父曾有教诲,子不语怪力乱神,大丈夫何惧谈生论死!”前半句确系出自沈文山之口,前些日子沈温玉还为此被痛责一番,不可谓不深刻,但后半句却是他自己临时添上的。 楚明礼不防他此刻竟敢出言反驳,顿时被呛得无言以对,索性用手中的箭杆来表达意见! 其实话音未落,沈温玉便后悔自己多言了。眨眼间箭杆再次上身,力道较前次重了几分,抽得沈温玉嘶嘶直吸冷气,缓过气来连着几声“父帅”不停,楚明礼却似是没听见,更不曾停手。正当沈温玉捱得辛苦时,箭杆毫无征兆地从中断裂,折成两段,总算使得楚明礼住了手。 沈温玉长吁,松开紧握的双拳,抬手用袖口拭去额间鬓边的汗珠,微微气喘。尽管他并不十分认同楚明礼的话,奈何眼下捶楚加身,到底也不敢多言。只是细想起来,自己确已过了童言无忌的年岁,若仍这样恣意妄言,大概父帅怕日后会一语成谶罢?——总归是为了他好,服软认错又何妨?如此想着,沈温玉原本被抽得有些歪斜的身子倏地跪正,长手一伸,在案几上取来第二支箭杆,横放于掌心,双手高高奉上,乖觉道:“父帅训得在理,恣意妄言,是温玉该打,劳父帅教训!” “你确是该打!”楚明礼断言道,毫不客气地拿过箭杆,继续挥动,一下又一下,力道逐渐加重。沈温玉再无初始时那般从容,这种温水煮青蛙的罚法,简直苦不堪言,他额上已有密密细汗,隐隐有些吃不消。 好在楚明礼也没持续太久,约有二十来下便又停住,继续讲理:“说你该打,非为恣意妄言之故,你轻言死生虽有错,乃属小过,而你屡屡不顾生死,方为大过,是为不孝!” 身后笞责虽停,可沈温玉并不轻松,且不说停歇之后痛意争先恐后袭来,单单楚明礼的斥言,便已难应付。本已打定主意无论父帅说甚么,自己乖乖认错便是。然而不孝之罪如天大,他万万不敢随意应承,终是忍不住辩上几句。 “父帅曾告诫温玉,‘必生者可虏’,向来两军交战,唯有不畏生死,方为胜者。况且这与孝道并无干系,父帅强加‘不孝之罪’,请恕孩儿不敢擅领!”这一番言辞,若在旁人听来,不免要赞一句伶牙俐齿,可此时被楚明礼听去,却无异于火上浇油。箭杆再度上身,沈温玉暗恨自己又多嘴了。 楚明礼怒而不言,下手再添力道,直抽得沈温玉身子前倾,他使尽全力紧绷身子,才堪堪跪稳不至倒下。 楚明礼稍稍息怒方住了手,冷哼道:“你倒会断章取义!诚然为父说过,必死者可杀,必生者可虏,但最为着重的一句,你却避而不言!” “孩儿不敢!” “为父倒是不知,竟还有你不敢之事!那你说说,最为着重的那句,是甚么?” 沈温玉大致摸清规律,父帅每二三十下便会停下来训斥,这个时候他只需虚心受教,闭口不言即可,多说多错多招打。但眼下父帅显然在等他的回话,只得硬着头皮答道:“父帅说……父帅说,令人敬畏的,或说真正的胜者,是那些珍重生命却又勇往直前的人!”可是,这与孝道有甚干系? |
沈公子挨拍的理由……【捂脸】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强迫症患者表示,用手机更文,格式简直不能忍!【手动再见】吃枣药丸 |
楚明礼眼见沈温玉脸上大写的不解,难得没有发怒,颇有耐心地解释:“战场杀伐,你不畏生死,勇敢果断,确有将帅风范,为父自是以你为傲。然而,”楚明礼顿了顿,脸色微沉地斥道:“战场之外,却不见你善自珍重,仍是一副生死无妨的模样,多次置身险地!”说到这里,楚明礼瞥见沈温玉颈间的伤口,想起先前他自动赴死的举动,顿觉一股无名火烧上心头,手中的箭杆起落间便是毫不留情的十下,复又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这学堂幼童启蒙经书,沈公子莫不是忘了?” 那十下尽数抽在臀腿处,正是最不禁打的部位,沈温玉疼得差点背过气去,好不容易缓过来,又听见楚明礼这般问话,唯恐回话不及又被寻了错处,不作多想便脱口而出:“嘶……孩儿……自然记得!” “那便是明知故犯!”楚明礼下了结论,尽职尽责地又抽了二十下,稍稍平复心火,又问:“今日前来楚府,可曾禀报家中双亲?” “呃……”箭杆频频上身,沈温玉被抽得有些发懵,禀报?还是……没禀报?这一瞬的犹疑,又为自己赚了一记,“唔……不曾!”沈温玉闭上双眼,他已然知道规律,无论自己答或不答,道对道错,父帅总有理由下手。数目虽是不多,可这责罚的手段,却着实令人叫苦不迭,由起初的不轻不重,渐渐添了力道,而今每一下都足以让他疼痛难忍。 “咔!”轻微声响,第二支箭杆使命告终。楚明礼捏着半截箭杆略略皱眉,有些尴尬地想,这荷木箭杆到底挂在墙上多年,不经用!也罢,此番敲打得差不多了,再罚下去,打坏了又是自己心疼! 楚明礼思及此便将手中那半截箭杆扔下,负手而立,沉声道:“孝子仁心,不伤亲意。你决意赴死,却不曾禀知高堂,你一旦身死,教你爹娘如何……如何承受丧子之痛?” 再度失子,亦是我无法承受之痛。 “身为人子,不思亲忧,此不孝一也。当初府衙结案,判你无罪,倘若你今日死在楚家,别人闻知,岂非说我出尔反尔,毫无信义!你认我为父,却做出这等陷亲不义之事,此不孝二也。” 当日结案,是非已分,恩怨两清,你何苦登门作践自己,陷为父于两难之中。 “府外人多口杂往来众多,你长跪门前,实在有碍声名。不惜名誉,辱没门庭,此不孝三也……” 沈温玉疼痛难耐,此时哪里听得进长篇大论,恍惚间只听清最后一句,“辱没门庭”可不是谁都适用,至少须是自家子弟方可,父帅心中是认可自己呢!沈温玉内心窃喜,便强提一口丹田气力,取过第三支箭杆奉上,一副心甘情愿认打认罚的模样,“父帅说得极是!今朝之举,确实有损帅府威名,劳父帅教训!” 沈温玉双手举得有些发抖,却迟迟不见楚明礼接过箭杆,不禁有些疑惑,“……父帅?” “谁说有损帅府威名!”楚明礼语含薄怒,开口带着些许咬牙切齿,“我说的是你靖南侯的名声!多年来,楚江横行在外,左右楚家也无甚么好声名!可你不同,……” 后面的话,沈温玉半分也无听进去。靖南侯的名声……只此一句,沈温玉便知道自己真正得了楚明礼的认可。心中若不在乎那人,又怎会在意其名声好与坏!被人关怀的感动,或是得到谅解的喜悦,沈温玉忽然觉得眼睛有些酸涩,他眨了眨眼,忙低下头,男儿泪摇摇欲坠。 楚明礼长立在侧,并不晓得沈温玉心中所想,只见跪在地上的孩子上身前倾,略微佝偻,双手举着箭杆不断轻颤,顿时有些心疼,又想着最后告诫一番,免使先前白费教训,遂接过箭杆,点了点沈温玉的后腰,喝道:“跪好了!” 沈温玉猛然一惊,下意识地跪直身子,却扯到身后的伤,疼得倒吸冷气,忍了许久的泪花混着汗水流下,又被抬手拭去。 楚明礼只当他是在擦汗,便收回箭杆,轻轻敲着手心,继续发问:“这不孝种种,为父自是不会饶你!然而除此之外,你尚有甚么错处,也一并说了,待为父查出来,可不好收场。” 沈温玉闻言随即冥思苦想,可思来想去,最大的错处不还是欺瞒一事么?秉承着宁错不缴白卷的原则,沈温玉大着胆子开口:“父帅曾说,平生最恨欺瞒,想来隐瞒身份之事,便是孩儿最大的错处了。” “嗯……”楚明礼对此说法似乎颇为认同,他将箭杆抵在沈温玉身后,“那依你看来,该罚多少?” 沈温玉脸色一白,回到原点!历史重演!想着今日父帅罚人的手段,这位在战场上无所畏惧的靖南侯爷差点哭出声来。 |
度娘吞楼,我一边难过,一边又理直气壮地想,不用更文的日子真舒服~ 帖子复原了,我一面开心,一面又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我曾说过,毕业前完坑,自己立的flag,又不能推倒,毕竟打脸还是很疼的233333 今天这一更感觉还是有点乱,离题万里若等闲,大概说的就是我了。 接下来给大家简化一下楚元帅和沈公子的对话,如果哪位亲只看原文就能懂得我的胡言乱语,那大概……只有真爱能解释了,么么哒、 沈公子:我欺骗了你,我的错,我认罚! 楚元帅:那你觉得该打多少? 沈公子:揍到你满意为止呀!打死了事。 楚元帅:小小年纪胡说什么!什么生呀死啊,乱说话! 沈公子:是是是,我乱说话!您继续。 楚元帅:乱说话这种事小事,你老是不顾生死才是大事! 沈公子:我怎么就不顾生死了!是你教我的,战场上要不怕死,才能活命! 楚元帅:你断章取义!而且我说的“不顾生死”不是指战场上,我是说你平时也是不知死活! 沈公子:是是是,您说得对!可是这和孝道有一毛钱关系? 楚元帅: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吧啦吧啦吧啦 沈公子:……【神游中,没听见】 就是这样!QAQ但愿不会越说越乱 |
【伪更】 刚和毕业论文大战无数日夜的楼主 人模狗样【并不是】地回来了。 战完论文才知道更文原来如此美好【这种感慨你们听听就好了不用当真 刚捋了一下思路,后续情节我有些卡,比如说,楚夫人的态度。设定中,大结局的时候楚夫人放下报仇的想法,但并不完全接受沈温玉这个义子,只是表示看在楚元帅的份上尽量接受。那么问题来了,从一心想要报仇到放弃报仇,要怎样的情节发展,才会使得楚夫人的态度转变显得合情合理?如果由董若兰【案件中的受害者,现为沈温玉的未婚妻】登门劝说楚夫人,使其明辨是非,放下仇恨,会不会过于牵强和突兀?【咳咳,当然,也许中间还要配合沈公子的苦肉计来食用…… 请大家各抒己见吧,不把这些捋顺了我就会一直卡卡卡卡卡【无限循环ing 最后给大家献上一个小段子: 沈温玉:【哼唧唧,QAQ宝宝心里苦】 为什么爹爹要用宝宝送给他的桃木剑鞘来揍宝宝! 为什么父帅也用他儿子送的荷木箭杆来揍宝宝!#选礼物要慎重# 楚江:【嗯哼!斜瞥一眼,摇扇】 昔日夺我一条命,今朝还你两顿揍。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
没有登时听到回复,楚明礼正想追问,尚未启口忽觉有异,忙绕到案几前低头细察,正对上沈温玉蓄满泪水的双眸。 沈温玉下意识地抬头,冷不防被撞见含泪的模样,又见楚明礼神情颇有关怀之意,讷讷地喊了声“父帅”,却不知怎的鼻头一酸,泪水夺眶而出。 楚明礼本也没打算继续罚下去,见状只心中暗叹,用箭杆戳戳沈温玉的肩膀,哼笑道:“知道怕了就好!四条过错当责八十,今日暂且寄下,往后若被为父寻到错处,便一并罚了。”言罢,将箭杆扔在案几上,“起来罢!” 沈温玉只觉得喉间发堵,几乎无法开口,便重重点头,表示遵训。他以手撑地想要站起,无奈跪得双腿酸软发麻,索性扶着案几缓缓起身,腰间以下又疼又麻,他一时也只能撑着案几慢慢适应。 楚明礼在一旁看见沈温玉脸上尤挂着泪珠,觉得颇为好笑,抬手帮他拭去,“方才又不见得你讨饶,现在倒是哭得惨兮兮,每回都是如此,真不知是谁惯的毛病!”可他偏偏就吃这一套,见不得这孩子哭。 回想过往,确实如此。沈温玉破涕为笑,又带着几分羞涩。 “你也别高兴得过早!”楚明礼捏着茶杯送到沈温玉嘴边,喂他喝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你毕竟是以申全州之名得了侯爵之位,化名投军一事,虽是情有可原,却实属欺君大罪。陛下耳聪目明,迟早知晓真相,一旦见责,此罪非轻。”楚明礼举起茶杯一口饮下,茶水已凉,冷沁的液体滑到喉间,蔓入肺腑。纵然他愿以半生军功相赎,圣上也未必肯体恤臣下。 “原是为了此事!”沈温玉侧头向着楚明礼浅笑,“父帅不必为此忧愁,孩儿已向陛下禀明真相。” “已经禀明真相?”楚明礼闻言一愣,搁在桌上的右手下意识地捏紧茶杯,“那……那陛下……” 沈温玉抬手擦擦颊边的汗,微微垂首思索,将那天面圣的过程细细道来。那一日,沈温玉进宫请旨欲与楚明礼同归安夏,顺道辞去靖南侯之爵。皇帝诧异,问其故,在得到皇帝赦免欺君之罪的承诺之后,沈温玉将过往和盘托出,从南川畔救人误伤楚江致死,到阵前救帅献策退敌,及至最后建功凯旋回朝受封。皇帝感其恩义,答应不究欺君之罪。 “陛下言道,若孩儿能得到您的谅解,则赦罪不究。倘若不能……”倘若不能,以楚明礼的权势,沈温玉毫无生路,皇帝自然不会同死人计较。 楚明礼松开紧捏的茶杯,后又端起,手指轻颤地送到嘴边一饮而下,然而冰凉的茶水并不能浇灭自心底而起的一股邪火。他将茶杯重重地顿下,几乎是拍桌而起,“简直是胆大妄为!” 沈温玉鲜少见着这么怒发冲冠的楚明礼,一时被吓住,直至被按倒在案几上,身后传来痛意才反应过来,他下意识地挣扎,孰料上身被牢牢压制住,动弹不得。左右不过十来下,等父帅揍完了自然会解释,沈温玉这般想着,便没出声,默默熬刑。转眼间已过三十,楚明礼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沈温玉有些耐不住,气息逐渐紊乱,他艰难地开腔,“父帅?……父帅?”这顿打来得莫名,他委实感到些许委屈。 楚明礼粗喘着气停下,左手却没松开,仍然压制着沈温玉,开口有些气急:“自古伴君如伴虎,欺君之罪当诛九族!万一……万一……”他不敢说出那个万一,想起来尤有后怕,“陛下虽仁爱宽厚,到底圣心难测,你怎么敢……怎么敢直言相告!”楚明礼扬起箭杆胡乱地抽下,也不像先前那般敛着力道,似有一腔心火随着箭杆的起落而泄出,手劲极为霸道。 沈温玉吃痛,一度试图挺直腰杆,却被死死地摁住,上半身紧贴着案几,臀部更显圆翘。然而他现下也顾不得羞耻,箭杆似刀子般落在身后,他疼得汗淋淋,连话也说不出来。 约莫二十来下,第三支箭杆也宣告彻底罢工。 |
昨天惊见@瑰心玉魄的长评【并不是】,这份作业交得让我甚是满意!于是连夜码了一段,以酬知音。 温馨提示:深夜出品,码出玻璃渣,我深表遗憾【并没有 本来想最后裹上一层糖,做个好卖相,然而一啰嗦……目前还没见糖,所以,纯玻璃渣,慎食。 准备好了吗? 正文: 沈温玉趁隙调整气息后,才声音虚浮地开口:“素闻……素闻陛下宽厚仁爱,孩儿才敢……嘶……才敢据实相告。如若不然,孩儿万万……不敢有此举动。” 陛下宽厚仁爱,才敢据实相告…… 如若不然,不敢有此举动…… 楚明礼好似受到极大的刺激,连手中的半截箭杆滑落于地亦不甚在意,他踉跄后退了两步,竭力忍住翻涌的心潮,定定地看着沈温玉,开口却是毫不相干的问题,“在你眼中,我是怎样的人?” “父帅?”沈温玉今日病痛交加,身子早已虚弱不已,如今后背失去压制,一时双腿乏力,整个人便软软地滑下案几,跪倒在地,“嘶——父帅何有此问?” 眼见着沈温玉无力倒地,楚明礼下意识地想伸手相扶,身形一动却又稳住,他蜷指紧握为拳,背身长立,声音低沉,“仅凭传言,你便相信陛下宽仁,据实相告,可你……一年来与我朝夕相处,却不曾……不曾提及半分!”你宁肯相信那位数面之缘圣心难测的君主,也不愿对我如实告知。“相遇以来,我扪心自问待你不差,”甚至放下杀子深仇,与你化干戈为玉帛,“而你,沈温玉,这一年,楚某可曾得你真心相待?”曾经的父慈子孝,难道皆是逢场作戏? 沈温玉朝着楚明礼的方向膝行近前,勉力跪直身子,右手偷偷绕到身后欲揉伤处,闻此诛心之问,指头一颤重重按上,顿时激出泪水在眼底氤氲。他左手上前攥住楚明礼的手指,右手抬袖拂去泪花,开口犹带哭腔:“平日里孩儿如何帐前伺候,难道父帅半分不知?今日质疑孩儿真心,教儿何地自处?” 楚明礼听着哭腔却不转头,但心中的不平之意到底是稍有退却,语气也随之缓和下来,他叹道:“非我质疑真心,只是这一路上分明有许多机会告诉,可你仍然选择隐瞒。”从前在边关御敌,为防变故而选择隐瞒,他可以谅解,但禀明君主之后,仍是选择隐瞒,他便无法接受。“你说陛下宽仁,故而选择告诉,可是,”楚明礼有些迷茫地喃喃低语:“我待你也甚是疼惜啊,怎么就不肯说与我听呢?” “因为楚元帅疼惜的是阵前相救的申全州,而非杀子仇敌沈温玉!”沈温玉闭上眼,任泪水肆意流下,后又深深吸气缓缓吐出,他哽咽道:“当初随您回到军营时,我便想表明身份,奈何那时外敌当前,我尚存报国之心,不肯轻易赴死。不久后您意欲收我为义子,我想着一来报答知遇之恩,二来弥补丧子之痛,也就答应了。随后您将我视作亲生,百般爱护疼惜,我实在……实在贪恋此间温情,愈发不忍告知真相,愈发地……害怕反目成仇的那一刻。我甚至想……甚至想埋骨沙场,保全您心中的申全州,可惜啊,”他自嘲般地惨笑道:“可惜天不遂人愿,我到底还是随您班师回朝。同归安夏的路上,非我不愿坦承,只是我顾念家中爹娘,想在双亲面前尽最后的人子之道,更是……更是眷念您给予申全州的最后温暖,因而直到府衙相见之前,您仍不知申全州便是沈温玉。可是,纵然一直瞒住,亦当知……当知我敬您爱您之心从未改变啊!父帅!”沈温玉张开手环抱住楚明礼,埋首痛哭出声。 楚明礼听闻这剖心泣诉,也甚为动情,身后声声“父帅”皆带哭腔,听得人心疼不已。哭得真像个孩子!楚明礼有些嫌弃地想,可无论是申全州还是沈温玉,他的义子,到底也还是个孩子啊! 那自己同个孩子计较甚么呢!真是矫情!楚明礼暗自哂笑。他想转身抱抱沈温玉,不料一低头却发现这小子的右手上鲜血浸透手帕,殷红刺眼。 ————————我是【没错,楚元帅确确实实吃醋了】的分界线———————— 沈公子右手的伤,大家可能忘记了,是之前楚夫人要杀他时,他抓剑身而伤到的。恢复更新以后我一度忘了这点,差点成了bug,前段时间才发现的,这里勉强圆上,顺便推动情节发展,埋下伏笔【什么伏笔不妨猜猜 最后,楼主拒收刀片眼镜片,最近没有快递也不用查水表,刚刚吃了药,不想上天,谢谢大家。 |
“怎么回事!”楚明礼旋身挣开环抱,紧握沈温玉的手腕厉声喝问。 “我……”沈温玉脸色苍白,神情痛苦地想收回右手,“……疼!” “你别说话!”楚明礼松手,抬脚往门口走去,“我去给你找些伤药。”一打开门,恰遇余半舟迎面走来。 “元帅,我师兄不在厢房,府中也遍寻不见,他可曾向您辞行?” “在里面呢!”楚明礼侧头示意,又道:“他手上有伤,我正想出门给他找些伤药。” “噢,我带来了凝血散和净布。”余半舟连忙晃了晃手中的物品。 “进来给他包扎罢。” 余半舟迈过门槛,绕过屏风,才瞧见跪在地上的沈温玉,身上的白色中衣略有污迹褶皱,稍显狼狈,又见满地尽是断裂的小木棍,大概猜到发生了甚么,但眼下显然不是调侃的好时机,便识趣地假装看不到,旁若无物地蹲下给自家师兄上药包扎。 楚明礼立身一旁看着,方才关心则乱,如今回想起来,就算沈温玉不说,他也晓得手伤从何而来。晌午时分他将昏倒在府前的沈温玉抱入厢房安置,那时双手尚是完好。这剑伤只能是自家夫人寻仇时落下的。想起林氏,楚明礼不禁扶额长叹,相比他和沈温玉爱恨恩仇的复杂情感而言,她倒是简单,一心寻仇便可。只是如今他已放下仇恨,倘若她执意为子报仇,往后楚家只怕是难得安宁。罢了,余生岁月长,日后慢慢说服便是,何必急在一时! 楚明礼回过神来,见余半舟已经包扎完毕,正在收拾物品,便问道:“半舟,你不是和心儿扶她母亲回房么?夫人情况可好?” “伯母情绪趋于稳定,阿心遣人去请董姑娘过府,合力劝说伯母,似乎有所起色。我不便久留后院,又惦记师兄手上的伤,故而先行离开。” “但愿董姑娘和心儿能说服夫人罢!”楚明礼长叹一声,又摇头苦笑道:“否则,夫人不容温玉,老夫也是无计可施。” 楚明礼暗自感叹,沈温玉病痛在身无力多言,书房内一时陷入静默。余半舟思索着如何使楚夫人接受自家师兄,他环视一圈,看到案几上摆着三四支细木棍,突然计上心头。 “元帅,我这倒有一计,或许可行。”说完,余半舟略带狭促地看向自家亲亲师兄。 沈温玉蓦地骤生不详之感,向来余半舟沾沾自喜的所谓计谋,多数是馊主意,且最后无一例外,不是让他善后,就是由他背锅。沈温玉略微头疼地扶额,现在阻止还来得及么? 显然是来不及的。楚明礼喜上眉梢,笑问道:“你有何计?且说来听听!” 余半舟假装看不懂师兄的暗示,笑意盈盈地献策:“董姑娘已将南川畔发生的一切告知伯母,阿心也从旁劝解,伯母明辨是非,当能放弃寻仇。此时元帅若向师兄发难——伯母素来仁厚亲和,见状难免心软——如此,伯母在心疼之余,便不难接纳师兄。” 简而言之,苦肉计搏同情心。 “这……”完全是一派胡言!沈温玉正想斥驳,却听得楚明礼居然认可了! “合情合理,老夫觉得此计可行!温玉,你意下如何?” “我……”我觉得不好!沈温玉刚起话头,余半舟果断截住,“若能得到伯母接纳,师兄自然欣喜,做甚么都心甘情愿!” “不是,我觉得……”沈温玉试图挣扎。 “事不宜迟,半舟你即刻去后院,伺机同心儿一起,将夫人请过来。” “好嘞,我这就去!”余半舟无视师兄嗖嗖飞出的眼刀,一脸欢喜地转身出门。 “对了,”楚明礼目送余半舟动身离去,才转向沈温玉问道:“你方才想说甚么?” “没……没甚么。”你们开心就好!沈温玉勉强扯出笑意,心中却是:余半舟你个坑货! “那你还跪着作甚?” 沈温玉感动得要哭,父帅您终于记得我还跪着!然而楚明礼下一句话却让他差点吓哭出来。 “赶紧过去趴着啊!” 沈温玉僵硬地转头瞧瞧不远处的卧榻,扯了扯嘴角,嗫嚅道:“父帅……”真的要打啊? 楚明礼从案几上挑起一支箭杆,在手中把玩,他轻笑道:“为父说过,你若是再被寻到错处,便将先前寄下的八十,一并领了。前后不过个把时辰,沈公子莫不是忘了?”私禀陛下却瞒他始终,这一口气他可记着呢! “……”不是说苦肉计吗?怎么假戏真做了! 楚明礼握着箭杆踱过去,伸手轻捏沈温玉的脸颊,嫌弃道:“别笑了,真难看!从前在边关时我便说过,你这样子笑得跟个傻子似的!起来罢,傻小子。”他拽拉起沈温玉,任由小子软绵无力地靠在身上,“上榻去!” 楚明礼半抱着沈温玉挪向卧榻,轻轻帮他调整姿势,使之趴得舒服些。 ————我是【余半舟一出场画风就会变得很奇怪】以及【师弟实力坑师兄】分界线———— 大声告诉我,这章甜不甜!! 下一章会让楚夫人出场,然后吧啦吧啦就可以结文了。 楚元帅还揍不揍沈公子,我不会写出来,大家自行脑补吧! 你们说,日更的暮暮可爱吗?n(*≧▽≦*)n |
余半舟蹑手蹑脚地潜至后院待客的小花厅旁,悄悄拉住一名换完茶水正要退下的侍女,仔细盘问厅中情形,得知楚心与董姑娘已成功说服楚夫人。余半舟在侍女疑惑不解的目光中,原地小跑片刻,一撒腿便“气喘吁吁”地冲进小花厅。 听罢讲述,董若兰即刻坐不住,往外奔去,余半舟忙将她拦下,话中有意言道:“董姑娘,方才我去劝过,已然无效,想来这府中只有伯母能劝住元帅了!” 董若兰经这一提醒,转身便向林氏跪下,哀求道:“望夫人慈悲为怀,救救公子罢!” 楚夫人知道爱子之殇多半是其自食恶果,遂早先应承董若兰不再寻仇。但对于楚江的死,沈温玉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她实在无法不恨沈温玉,自是不愿将其保全。楚夫人轻轻放下茶盏,神情淡漠说道:“沈温玉是谁,其人生死与我何干!” “娘亲!”楚心也甚为焦急地行劝,“爹爹素来勇猛果决,沈公子此刻怕是命已垂危,您就念在董姑娘的情分上,施以援手罢!” 楚夫人略微怔愣,渐觉此言有几分道理。是啊,楚江有错行,沈温玉有过失,可眼前这名跪地祈求的女子确系无辜,因楚江之故家破人亡,她到底对其心存愧疚。她将目光移向董若兰,心底幽幽叹息,怜其已是年少丧父,倘若今日再失夫婿,只怕往后会终身无依。念及此,楚夫人心有不忍地从座上起身,伸手扶起董若兰,无奈道:“且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勉强试着劝劝元帅。”权当是为了帮楚江赎轻罪孽。 董若兰扶着楚夫人先行离去,楚心即欲跟上,却发现余半舟神态悠然,好似备受责难危在旦夕的那人并非与他一同长成的师兄。 事态反常,必藏玄机!楚心玉指一伸,冲着余半舟娇喝道:“怎么回事?你敢使诈!”她早该明白,那两人向来兄弟情深,若沈温玉果真有难,余半舟早就踹门而入强行拦劝了,哪里还有心思跑来搬救兵!这一来一去耽搁的时间,够沈大哥被爹爹打死好几回了! “诶诶诶?阿心你别急嘛,我这也是为了师兄好!”余半舟怕楚心同他闹,忙扯住她的手,将事情原委细细道出,语毕神情得意,“是不是很棒!这妙计也只有我能想出来!” 楚心看着余半舟一副邀功的模样,嫌弃地别过脸去,强忍住扶额的冲动,她实在想不通余半舟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这般尽出馊主意,竟然没被沈大哥打死,还能平平安安长大成人!大哥端的是如玉温润的好性情,她深感佩服! 心上人显然嫌弃的表情,让余半舟颇受打击,瞬间委屈得如孩童般,“阿心,你不觉得这个计策很棒么?” “是是是!”楚心拂开余半舟拉扯的手,一本正经地拱手,“余公子的计谋自是非同寻常,端的是无人能及!不过……”她忍笑道:“你最好希求爹爹下手重些,打得大哥半身不遂卧床难起。否则,大哥伤愈之日,便是你挨揍之时!” 余半舟被说得忐忑,不由得苦着脸,底气不足地驳道:“自小师兄便对我多有疼爱,这次应该也不会与我计较……吧?——诶?阿心你拉着我干甚么?” 楚心紧攥着余半舟的手往外跑,头也不回地嗔道:“再不去书房,万一出了变故,恐怕大哥没命同你计较!” —————我是【楚心表示专业坑兄二十年的余半舟并不是她的未婚夫】————— 我以为这一次可以完结的然而是我太天真。 本来打算三言两语就带过去的情节,竟然被我写出了余半舟和楚心的互动,大概是狗粮吃多了,忍不住投喂你们…… 【坚定脸】下一更一定完结!【没写到全文完我不更新毕竟打脸太多次会肿的 |
早上好!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我一起说了吧。 好消息是,本文,被很多人多次质疑弃坑然而我没有放弃治疗的《声尽呼不归》,完结了。 嗯,坏消息是,我现在旅游在外并没有电脑,最后一更不想用手机【强迫症患者表示无法忍受手机更文的格式】所以呢,最晚可能要周一才放文【当然这并不排除临时借到小伙伴的电脑提前放文的可能性】 咦,不更文那我上来说这么多干嘛呢? 自然是话要说~ 求长评! 求长评! 求长评! 无长评不放文! 对,我就是这么不要脸地要长评,不服气来打我呀【不是我就随便说说你们别当真毕竟我这么可爱 好了我先滚,坐等长评 |
林氏和董若兰进了书房所在的院落,远远便瞧见书房紧闭,门前的石阶下长跪一人,正是沈温玉。只见他一袭白衣已被汗湿,夕照下更显得形体清瘦,身后染上些许殷红,惹人注目。 “公子!”尚有数丈距离,董若兰便情不自禁地出声轻唤。 其时沈温玉已是强弩之末,一天粒米未进,长跪且连受捶楚,自上而下无处不疼,又兼暑气入体,如此病痛交加,若非意志坚定,早已人事不省。他闻言后顾,苍白的脸上勉强扯出一抹微笑,虚声唤道:“若兰!”顿了顿,才费劲地转过身,对着站在几步开外的林氏拱手道:“楚夫人!” 林氏面无表情地别过脸去,并不理睬。董若兰掏出手帕,红着眼眶蹲下给沈温玉拭汗。 “若兰,我没事……”沈温玉正想劝慰,不料一开口却惹得董若兰眼泪簌簌直落,他想抬手帮她抹泪,可是蓦然一阵眩晕袭来…… 林氏见沈温玉已无大碍,正要离去,甫一转身便听见身后一声惊呼,回头一看,沈温玉委顿在地昏迷不醒。她顿生恻隐之心,忙上前探究,细察之下,纵是对沈温玉犹有余恨,也不免嗔怪楚明礼过于不近人情,竟狠心下此毒手。 此时余半舟和楚心也携手匆匆跑进院中,见状,楚心狠狠瞪了余半舟一眼,不是使计嘛!大哥怎么成这样了!余半舟理亏地摸摸鼻子,耸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 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扶起沈温玉,正打算将他送回厢房,林氏望了一眼近在咫尺的书房,出声阻止:“等等,就近送入书房安置罢!” 楚心看着紧闭的房门,忧虑道:“可是,爹爹他……” 话音未落,林氏已移步上前,轻叩门扉。 楚明礼面色严峻地打开门,听罢林氏之言,脸色稍有缓和,他强忍着心疼和过去抱人的冲动,让余半舟将沈温玉背进来安置在榻上。 林氏绕过屏风便注意到地上横七竖八杂陈着断裂的箭杆,又见趴在榻上脸色惨白毫无生气的沈温玉,及其身后白衣染血,终是面露不忍之色,一言不发地蹙眉离开。 “心儿,这箭杆原是荷木,有攻毒消肿之效……”楚明礼飞快地嘱咐楚心拣起断裂的箭杆,遣人去研磨成末,让余半舟帮沈温玉敷在伤处,然后他急忙出门追上林氏。 林氏并未走远,楚明礼放缓脚步与她并肩而行。感觉到林氏几度欲言又止,楚明礼停下来站在她面前,“夫人,有话不妨直说。” 林氏凝视楚明礼片刻,见他神色平常,才颔首叹道:“夫君,你若是恨他,一剑了结便是,何苦这般折磨于他?” 林氏虽无指名道姓,但楚明礼知道所指何人,遂反问道:“夫人,难道你不恨他?” “自然是恨的!”林氏脸上稍显愤恨,可转念又淡淡蹙眉,叹道:“只是人心都是肉长的,我纵是恨他,见此情形也难免心疼。” “心生恻隐,乃是夫人生性仁善,却不是楚家放弃寻仇的理由!为人父母,岂能让江儿无辜枉死!”楚明礼故作愤慨地说,仿佛午后阻止林氏寻仇的人并不是他。 “慢说江儿素日里多行不义,落此结局怨不得他人,”提起亡故的爱子,林氏潸潸落泪,“只说那沈温玉……” 她想起那天初见,清浅微笑唤自己义母的申全州;想起今日午后,一身坦荡慷慨赴死的沈温玉;想起方才那个倍受责难脸色惨白仍礼节周全的青年,全然不是未谋面时自己想象的那么穷凶极恶。 “他也是一时仗义救人才惹下祸事,可见其一片侠义心肠。倘若我们不分对错,执意要他以命抵命……谁又比谁无辜,谁又比谁正义?” 楚明礼心中暗喜,面上却不显山露水,他剑眉微蹙,试探道:“夫人之意,是要放弃寻仇?” “冤冤相报何时了!骤失江儿,诚然痛不欲生,可是谁家的孩子不是爹娘的心头肉呢!你我已饱尝丧子之痛……”林氏失声掩面啜泣,少倾,才哽道:“将心比心,我实在不愿……再有人痛我今日所痛。” “夫人你有如此想法,”楚明礼动容地将林氏揽入怀中,“为夫……很是欣慰!”一边是相许白首的结发妻子,一边是寄予厚望的奇缘义子,假使无法释仇,他着实两厢为难。 林氏就势倚在楚明礼的怀里抽噎。不远处的树梢上,两只雏鸟在窝里争相嬉闹,忽然其中一只失足摔出,大概未到学飞的时日,雏鸟径直坠落在地,扑腾几下便没了声息,只余下另一只在窝中叽喳悲鸣。林氏目睹全程,许是被雏鸟悲鸣所染,她不禁悲从中来,阖眼半晌,之后幽幽问道:“夫君,你怨我吗?” 楚明礼诧异地低头看向怀里,见林氏只是闭着双眼,神色正常不像在胡言乱语,便奇怪地问:“此话……从何说起?” “假如我不处处袒护江儿,假如从一开始我便对其严加教养……”林氏喃喃着陷入回忆,她的江儿原也是性情纯良的孩子,楚明礼长年征战在外,偶有归家,问起儿子平日作为,她怕夫君斥责儿子,伤了江儿孺慕之情,更坏了本已淡薄的父子亲情,便掩去儿子的顽劣行径。楚江孝顺又惯会讨好她,因此多年来她一直纵容儿子,不料她的一心娇纵维护,竟结出此等恶果! “说起来都是我这作母亲的害了江儿啊!如今更连累楚家断却根脉……”林氏哽噎着起身,在楚明礼身前站定,垂下眼睑低声道:“夫君,你该怨我的!” 楚明礼叹气,抬手轻柔地帮妻子抹去泪水,又将她鬓边散落下来的如霜银丝绕到耳后,才缓缓地沉声道:“养不教,父之过,本是我疏于管教,江儿才落得如此结局,你不必自责。”说着重新将她纳入怀中,他安慰道:“再者,我们还有心儿,楚家也不算后继无人。”他戎马半生,见惯了生死悲欢,也看淡了世俗偏见,于他而言,楚心和楚江无甚差别,都是他血脉的延续。况且,纵有所谓的传世香火,也不见得子孙必定孝顺,时时祭奠。更何况,草木一秋人一世,百年后谁又识得谁呢? “心儿终究是女儿家,且眼下已与半舟订姻,迟早是要出阁的。” “半舟自幼父母双亡,他若不介意,便长住在府里,这样心儿出阁了也是留在我们身边。再不济,你我收个义子……咳,或者从楚家旁支过继个聪明伶俐的孩子,也算香火有承。”楚明礼不敢开口提沈温玉,夫人释仇已是仁慈,想要她接纳收其为义子,实属妄想,见好就收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多年夫妻,林氏怎会不知道楚明礼心中仍是舍不得沈温玉这个义子,如今不提,大概是顾虑她的感受罢!这念头一起,林氏心中倍觉酸楚,她与沈温玉并无羁绊,尚能一心寻仇。可她的夫君,那么爱重申全州,最后发现却是杀子仇人沈温玉,杀不得,爱不得,该有多悲怒交加!难怪他一腔悲愤尽数发泄在沈温玉身上! “说到义子,这沈温玉……”林氏想起初见那天,沈温玉端端正正地向自己行人子之礼,言道从此孝奉她如生身之母。那时她只顾着欢喜,如今想来,他早已洞察内情,可言行举止却一片坦荡光磊,竟无半分虚情假意。想到这里,林氏心中一暖,眼角带上些许笑意,“沈公子阵前救帅本是有恩于楚家,又一心敬重夫君,且父子名份已定,夫君何必另寻旁支过继?将来由他承袭夫君生平才学,岂不正好?” “夫人!”楚明礼忙扳正妻子的身姿,直视她的眼睛,确认无半分玩笑之意,喜悦从心底一点点蔓延开来,直至哽于喉间。他将她紧紧抱住,耳鬓厮磨,轻声哽道:“多谢……多谢夫人成全!”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往后沈公子晨昏定省膝下承欢,夫君当不会晚景凄凉。” 楚明礼闻言有些狐疑,“夫人这话好生奇怪!”好像沈温玉只是他的义子,与她并无干系。“难不成作为楚家义子,温玉只敬重我一人,敢不孝奉你这作母亲的?” “我与他……”林氏欲言又止,他曾问她,是否定要他做那剑下亡魂?她言辞决绝回道,若不以命抵命,难消心头之恨!眼下的释仇不报是真心,曾经的恨之入骨亦是实情。林氏离了夫君怀抱,阖眸叹道:“终究是心存芥蒂,恐怕担不起他一声母亲。” 楚明礼见妻子这般模样,不由得眉梢轻挑,他正色驳道:“你我结缡,即是夫妻一体,他既认我为父,自当尊你为母,有甚么担不起的!” 林氏不忍拂其好意,勉强笑着点头,见他双眉紧蹙,她习惯性地抬手,指尖抚上眉峰,轻轻揉平,随即嗔道:“既已认下义子,往后你纵是心中不快,也不能拿沈……拿他撒气!再有今日这般,狠心毒打至见血,我可不依!” 楚明礼愣了愣,那白衣染血的惨状并不是他的手笔啊!那血分明是沈温玉这小子自己用受伤的右手绕到身后揉伤时印上去的!可他听着自家夫人言语间对沈温玉的维护,忽然就不想解释了,这黑锅他背得心甘情愿。 “好,就依夫人所言!”楚明礼牵着妻子的手往书房走,“温玉也该醒了,去听他唤声‘母亲’罢!”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仿佛一声称呼就能挽留或巩固甚么东西。 树下那只雏鸟旁边不知何时落下一只稍大的鸟儿,许是雏鸟之亲——多半是雌鸟,此时正围着或是死去的雏鸟哀哀啾鸣,可叹,声尽呼不归。 林氏在雌鸟的泣血哀鸣中垂首随楚明礼走了几步,突然停住,抬头强扯出一抹笑意,她轻声慢言:“夫君,我……我有些乏累,想先回房歇息,沈……他即便醒了也须卧床静养,我改日再来探他。”林氏调头就走,提议夫君收沈温玉为义子,不过是因为她知道夫君心中割舍不下,不忍他落寞罢了。她不是圣人,终究无法做到一笑泯恩仇,至少,目前是这样。 楚明礼轻叹一声,过去执起她手,“我陪你回房。”接纳也须循序渐进,他不该心急的,好在余生漫漫,岁月时长,可徐徐图之。 夕照下,两人携手离去的背影,竟显出些许蹒跚之感。 书房打开,楚心和董若兰一前一后迈出房门。 “董姐姐,”楚心握住董若兰双手,“我新近裁了两身衣裳,你来帮我掌眼可好?” “好,楚姑娘……” “叫我阿心!” “嗯,阿心妹妹前面带路。” 楚心和董若兰相伴离开,身后的书房内隐约传来些许谈话声。 “嫂子和阿心都回避了,师兄你就别害羞啦,快让我看看,啊不,是快让我帮你上药。啧啧啧,都见血了……” “咦,没破皮啊?啊师兄你别误会我不是失望,我只是好奇……这衣服上的血是哪来的?” “对了师兄,伯父已经看了你留下的那封‘遗书’,啊不,是亲笔信!你别瞪我,谁让你信间措辞那么视死如归,不是遗书又是甚么!嗯,伯父看完后脸色不大好。” “师兄你很冷么?杯子都拿不稳,这初秋的天气也不至于抖成这样罢?” “哦,刚没说完,伯父托我转告你,让你回家后把欠下的债还了。哎,师兄你欠下伯父甚么债啊?” “半舟,我想静静……” “师兄……哎呀师兄你别睡啊,你还没说,你欠甚么了?” “……闭嘴!” 全文完 2016年4月14日 ——————大家好我是【沈公子才不会承认自己欠揍】的分界线—————— “白衣沾血”一处在前面是有伏笔的,之前提过,可惜几乎没人猜对。前文说沈温玉“右手偷偷绕到身后欲揉伤处,闻此诛心之问,指头一颤重重按上,顿时激出泪水在眼底氤氲”,这一句当然不是来显示沈公子智商掉线的,→_→而是来让楚元帅背锅的,嗯,顺便推动情节发展。 |
后记有废话: 敲下“全文完”这三个字时,是在清晨六点二十分,至此,历时十五个月,五万字的短篇,真真正正完结了。如释重负,我兑现毕业前HE的承诺,而毕业也为期不远【此处忧桑三秒 每次结文我总喜欢唠嗑,喜欢谈谈自己心目中的人设,总是生怕文中表达出来的人物形象不是自己心中原本的人设。由于这几篇文的脑洞都是出自戏剧,而戏剧人物大多立场分明,好就是好,坏就是坏,因此我文中人物基本上形象单一,并无争议或可一一评析之处,所以这大概是我向来没有得到长评的原因? 《声尽呼不归》一文,人物形象依旧单薄,但是人物情感多变,于我来说,表达起来也是稍显吃力,常常把自己绕晕了,有时又怕情感过渡或转变显得生硬不合理,所以时常纠结,这是码字速率极低的重要原因之一。 举个栗子。 楚夫人提议收义子后,称呼沈温玉一直很别扭,“沈温玉”显得她还没放弃寻仇,“沈公子”过于客气,没有一个母亲这样称呼孩子的,义子也不行,“温玉”很正常,但于她来说稍显亲密,她心里尚有芥蒂,至少目前是不可能这样称呼,所以“沈……他”是最能体现本楼主的纠结心情【对,其实说到底不是楚夫人在别扭,而是我 咦,好像跑题了?我原本是要唠嗑人物形象的,算了跳过人设 声尽呼不归,最开始我很明确地知道,这句话是给沈温玉的,但是后来,这句话逐渐偏向于楚江。其实无论沈家或楚家,都曾声尽,都有一个呼不归的孩子,只不过沈家生离,楚家死别。 说起楚江,我对他的情感很复杂,原设定他是一个为非作歹的纨绔子弟,可是随着情节推动,楚明礼夫妻偶尔回忆起这个儿子少时的模样,我竟忍不住要将他洗白!或许是不忍心一心为国的楚元帅却有这么败坏门风的儿子吧。但是回忆杀也是蛮虐的,有句唱词叫“耻看旧时物,越添今日悲”,楚江小时候有多纯良,现在就有多令人唏嘘! 其他人物我就不一一评析,坐等大家的长评! 最后楚家夫妻回房,楚心拉着董若兰去看衣服,余半舟这个坑货话唠又开始闹腾他师兄,沈温玉表示想静静,大家两两成双【好像哪里不对】,足够HE了吧! 有没有下一篇我不知道,目前的脑洞仍是出自戏剧,但毕业在即,随后工作,至少要等工作稳定后才会考虑开楼吧?【我一工作就断更的不良行为你们也领教过了 最后的最后,还是很感谢你们的一路不离不弃,真的非常感激!么么哒 附上一小段唱词,我觉得稍稍符合楚元帅的内心活动呢 可叹我,问寒问暖问饥渴,忙浆忙洗忙针功,教诗教文教经典,到头来,我错疼错爱错认了人!可怜我满腔心血成灰烬,怎不教人心胆寒! |
短篇新坑《不知秋思落谁家》:http://tieba.baidu.com/p/4781019252 古风父子,保证HE。 恭迎诸位小主驾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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