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 【原创】安之若素（现代师生，不为所动姊妹篇）[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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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安之若素（现代师生，不为所动姊妹篇）[第5页]

作者:南山之下可问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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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直面淋漓的鲜血。
啊呸，不是，是敢于直面梁松的怒火。
众目之下，张新澄抬起头，强迫自己与梁松对视，复述梁松的话：“博士论文应该更注重理论性，注重问题的价值，注重分析框架、方法的系统性，而不是满足于获取和加工材料。”
梁松嘴角上扬，露出笑意：“说的不错。”
然后，他的声音竟然又冷了几分：“来，不要介绍材料了，说你的问题、研究框架的总体思路。”
张新澄倒是老实不客气：“还没有形成。”
他这话说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叶琰甚至有点目瞪口呆——师兄果然是师兄，这种话都能说得理直气壮。作为一个惯被梁松摧折的人，他已经做好了被捎带着劈头盖脸的准备。
梁松却没有所有人预料的那样拍桌子骂人，反倒是平静得很，嘴角眉梢甚至还带着一点笑意：“行，接着说，这一年，书读了多少，研究典范、理论方法、相关研究，有一种算一种，读了多少？”
张新澄是个很务实的人，所有的工作，都要指向产出，反过来说，他确实不爱读书，尤其是没有明确目的的读书，尤其是梁松说的那种书。
但他真不敢把“没看”直接甩出来，只好不说话。
尴尬的沉默维持了片刻，梁松一声冷笑：“看来也是没读了？”
说完，不待张新澄答话，就挥一挥手：“你不用讲了，中期考核推迟。”
张新澄没有辩驳，默默关掉ppt，坐回原位。
在场的学生里，辛羽的共情能力最强，听到梁松毫不犹豫、也毫无情面的判决，竟啪嗒啪嗒地掉下眼泪来。
虽然她强自忍耐，不敢哭出声。梁松还是发现了。
对女孩子，尤其是辛羽这样非常敏锐的女孩子，梁松总是多些包容，但此情此境，他也不好直接出言安慰，只好对着张新澄出气：“你这个不读书不思考的问题一天不解决，在我手里一天别想毕业。”
他这话一说，辛羽哭得更凶了。
倒是张新澄勉强笑了笑，安慰道：“辛羽，梁老师说的是我，没你的事。”
——
拍么？

梁松仿佛不近人情般的，环视所有人：“所有人，以后写工作周报都加上一项读书，列书名和主要思考，不要多，不要废话，言简意赅，总量仍然控制在一页之内，超过按不交算。”
说到这里，梁松停顿了一下。
他清楚地看见，辛羽记笔记的手停了一下，两大滴眼泪啪嗒落下。
但他没有犹豫，继续说：“如果有深入的思考，有交流需求，可以提交读书笔记作为附件。我会认真地看，并且约你讨论。但我希望，讨论的基础是你真正做出了思考，而不是浪费彼此的时间。还有问题吗？”
没人应声。
梁松于是宣布：“今天就到这儿吧，新澄留下。”
稀稀落落的收拾笔记和电脑的声音。
被留堂的张新澄丝毫没有赴死的自觉，把自己的东西收完就站起来像平常一样收投影仪。
在梁松的逼视下，叶琰最后一个离开。走的时候还在门口回头看张新澄。
张新澄有点好笑，又不敢公然去撩梁松的火，只朝他挥挥手，递出一个安抚的眼神。
梁松已经站起来，笔记型电脑、笔记本、手机和笔叠成一摞，单手抱着，另一只手端着自己的杯子。看着张新澄：“走吧？”
“诶。”张新澄答应一声，跟在梁松后面关灯关门。
到了梁松办公室门口，张新澄主动接过梁松手里的杯子，好让他开门。
梁松对他的小意丝毫不领情，进了屋自顾自地把东西放在桌上，背对着他，仿佛随意地问：“说吧，这次该打多少了？”
一句话，张新澄失了一贯的从容。
如梁松所言，这不是一个才出现的问题。以往每次到了节骨眼上，他都逃不过一顿捶楚。但也仅仅是捶楚，过后梁松倒也不真盯着他死磕。只是——下次翻倍的规矩，却是贯彻到底的。
从硕士论文开题开始，二十下、四十下、八十下……这次，该三百二十下了。
一年前被结结实实抽了一百六十下的恐怖记忆瞬间冒出来，让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几乎要夺门而逃。
【本章完】
——
卡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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