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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君临天下[第57页] |
作者:所来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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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怕您还生气,不肯留在府里。”易舒云忍着疼,闷闷地说,眼里透着见到人之后的心安和释然。 君宇看了他一眼,手里的动作不停道:“你怎么知道我不生气了?昨夜最后判的五十只罚了三十一,剩下的……你找个时间把债还了。” 易舒云知道昨夜自己晕了刑,可也没想到在刚刚醒来的这一刻就被君宇讨了债,老古董果然是老古董!一朝做了古董徒弟的擎天城主不由腹诽。 “那您……不如现在就打吧……”城主大人带着情绪嗫嚅道,“省得治两次伤!” |
“你挨得起?”君宇有些提高了嗓门,涂着药的手下略略加了两分力道,自然成功引起手下人嘶嘶的吸气声。 “别以为你那些心思用这一顿狠打就遮掩过去。”君宇极具耐心地在每一条伤口上均匀地涂药,没什么表情的继续说道,“你入主擎天的日子不短,今次的这些错……犯出来纯粹就是为了找打,我若不成全你,岂不是枉费你这一片苦心孤诣?” “先生……都知道?”易舒云撑着半个身子,看着君宇的眼神里有期盼、有惶恐、还有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软弱和天真。 “我都知道,”君宇肯定,又不肯定地说,“我却不知你此番与我斗气,是否依然怪我去岁中秋罚你的那五十板子。” “先生教训弟子从来天经地义,舒云哪里敢责怪先生!”易舒云的话里带着些许的情绪,眼里漾出一漪微光,极淡,如昙花一现,“舒云只怕先生还未曾原谅我,所以无论我怎么请罪请罚,您都不愿再见我!” |
暂时有事,少的那一段我忙完再发啊 |
小伙伴们,阿所在23378楼上回复了被吞的那部分内容,所以,不得已删了上面几位小伙伴的回复。 · 与这几位小伙伴说声抱歉啊。 |
连回复都吞了,阿所已经无能为力了,明天有时间我再看看吧,晚安,小伙伴们 |
(七)先生,丞相(上) “先生教训弟子从来天经地义,舒云哪里敢责怪先生!”易舒云的话里带着些许的情绪,眼里漾出一漪微光,极淡,如昙花一现,“舒云只怕先生还未曾原谅我,所以无论我怎么请罪请罚,您都不愿再见我!” · 君宇擦着药的手一顿,看着人的眼睛,下一刻,便放下了药罐。轻轻的一声“砰”,仿佛砸在人心头。 · 易舒云心里‘咯噔’一下。 · “去岁中秋,你放下擎天城城务,只身前往京城。”君宇放下药膏,转身去架子上的水盆里净手,一边洗,一边继续说道:“我以擅离职守、非诏入京责了你五十板子,结果你在第二天中秋当日,留了一封公事公办的书信,带伤回川……” · “舒云知道自己鲁莽,不想让先生为难!”哪里是不想让人为难,分明是受了委屈闹着脾气,便如同此刻。 · “你这是在……断我的话,顶我的嘴?”君宇一个轻飘飘的眼神略过易舒云苍白的脸庞,从床沿上站起,看着他。 · “我……”擎天城主急于想说什么,却在这样的眼神下感受到了几分沉重,脱口而出的话在嘴里转了几圈,出口便成了其他。 “舒云不敢。” · “呵……”君宇不明意味地哂笑一声,移开了目光,转身走向窗边,背负着双手看着窗外如血的红枫没有说话。 · 易舒云趴在床上看着那个背影,忽然想起了之前的那个梦境。他心中一慌,借着丝丝药力缓和了臀腿上的痛楚,艰难地穿起亵裤。当双脚踩上地面的那一刻,却仿若漫步云端。 · 君宇听着背后悉悉索索的穿衣声,艰难步履下掩藏在喉间的痛吟,甚至是差点将房间里桌边的圆凳推翻的仓皇,最后是双膝落跪,和终于压抑不住的痛呼。 · 他不为所动。 · “先生……”易舒云隐忍的嗓音里有复杂的情绪,可是都被很好地掩藏了起来,只剩下显而易见的恭顺,“舒云错了规矩,请您责罚……” · 君宇转过身,第一眼看到穿着雪白亵衣的人端正地跪在圆桌边的地上,脸色又白了几分,额上有清晰可见的晶莹冷汗。旁边一只圆凳——跪省了十日的膝盖,伤势比昨夜一顿桦条只重不轻——想必,刚才他就是撑着这只凳子跪实了的。 · 君宇在另一只圆凳上坐下,腰背挺直,一手置于桌上,一手负在膝头,修长五指虚握,双脚在衣袍下微微分开——每一个动作,都展示着气度和威仪。 · 压在人头顶。 · “错了什么规矩?” · 易舒云苍白的脸色在听到这六个字之后爆红起来,他今年二十有六,不是十六更不是六岁,如此面对顽童一般的提问,让他无法清楚地体察到面前之人心中有多少怒意。 · 正在犹豫纠结之时,却听得君宇又开口说道,“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还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就像去岁中秋你满怀诚意来到京城又负气离开,事后虽写信请罚,可是你心里真的知道错了?还是只是怕我会生气?” · 易舒云一时无话可说,只垂着眼睑虚握双拳。 ·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君宇的话直直地戳进人的心里,“你在自己的规则手段里摸爬滚打二十年,骨子里比我三弟还要无视朝廷法度。所以,即便你身为一城之主,依然可以抛下城务,赶赴京城;仇家寻仇,无非借口,你就是为了和李崇德置气,才故意不与他配合剿匪……” · “先生!”易舒云再一次打断君宇的话,抬起的眼眸里有仓皇也有委屈,这些都是事实,可是事实背后还有事实! · 君宇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还是没忍住一巴掌抽在人脸上,看着跪不住倒在地上的一城之主,先生终于将所有的怒意直白地表达出来,“我警告过你守好君门的规矩!还有,我君宇的弟子,公事在先,私心在后,你给我分分清楚!我知道你私底下唤我‘古董’,既有如此觉悟,怎么还敢利用公事满足私心!” |
对不起大家,最近实在抽不出时间写文。 感谢小伙伴们对阿所的关心和问候。 只能说,阿所努力不弃文,但是……好吧,大家不用短期内可能还是看不到文。 再次抱歉。 |
(七)先生,丞相(下) 那天晚上的师徒二人的谈话几乎算是不欢而散,易舒云并不能确定君宇是否真的不明白他这一番“自污”“作死”的真正目的仅仅只是为了在去岁惹怒了他之后,自己苦思冥想大半年之后的对策—— · 君宇是一国之相,轻易不会离开京城朝堂;去年中秋所为,又断绝了他再次私入京城的可能—— · 所以,他唯有在公事上公事上动手脚。 · 不得不说,这是连三少君默宁都轻易不敢做的事;而注定,易舒云这次要付出的代价——决计小不了。 · 自从那天之后,易舒云和君宇之间就好像被隔了千山万水——不是如早前二人分处西川、京城两地,而是虽身处同一屋檐,却一连几天二人之间都鲜有二三话语。 · 恰如易舒云从弟弟君亦晞信中看到的一句话: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明明近在咫尺,我却不知你心思。 · 易舒云此刻就不知道君宇的心思。 · 他忍着身后渐渐痊愈的伤侍候在君宇身边,晨昏定省、端茶递水、铺纸研磨……君宇在除主院以外城主府最大的客院之中,喝茶、看书、赏景,处理公事,对他的殷勤小心来者不拒,却独独缺了一份固有的温情,哪怕一个动作、一个眼神。 · 易舒云想解释,想认错,想请罚,却每每在将将出口之际,被他家先生冷淡疏离的气场打了回去。 · 如此过了度日如年的三天。 · 三天之后,西川行馆。 · 君宇一身丞相官服,深紫的颜色更加凸显久居高位的威严,玉冠、蟒带、皂靴,配上而立之年最富精气神的气度,即便是随意一站便让人有几分畏惧,更何况,此刻他端端正正地坐在案前,仔仔细细地阅读手中的三份奏报。 · 堂下,跪着李崇德、易舒云和韩肃,正是此次剿匪失败的三方面人马的指挥者。单膝跪地,是中州朝堂下级与上级之间的见面之礼,若是放在平时,彼此之间也断没有这般等级森严,只是今日君宇摆开了钦差丞相的仪仗,说的又是剿匪一事,自然没有人敢疏忽了礼节。 · 只是自见礼之后,上首的相爷便没有叫起,不说易舒云和韩肃,便是李崇德,也知道他们这是被罚了跪了。 · 一盏茶,不长也不短的时间。日理万机的丞相君宇终于放下最后一封奏报,将目光投射在刚满而立的年轻州牧李崇德身上。 · “李大人,”年龄只长了六岁,身份却是千差万别的年轻丞相对年轻州牧说道,“你是熙平元年皇上钦点的状元,在户部历练了两年就被外放到西川重地,足见皇上对你的器重。你还记不记得,当日皇上是怎么对你说的?” · 作为齐晗登基之后的首位状元,李崇德向来自傲得紧,对于京城上下吹捧有之、贬低有之的君氏兄弟、尤其是三少君默宁心中不无鄙念,总觉得三人承父余荫才有今日成就。后来入了朝堂,与君宇近距离接触之后,才明白他能够在而立之年就坐上中州百官之首的位置,确实名副其实,心中自然也是服气的。 · 听得君宇的问题,李崇德悄悄抹了把冷汗,答道:“回相爷,皇上叮嘱臣……治理好西川地方,尤以……民生经济为重……” · “知己之短,识彼之长,皇上什么用意你当真不明白?”君宇的口气并不严厉,却透着肃然,是公事,就不容有任何差错,“西川军政分离,你来这里之前就知道,剿匪一事,连北疆九王爷都派了人过来,需要你州牧衙门那些差役们吗?” · “未清职司,卑职知错!”不管李崇德心中作何感想,于“公事”二字,他的确掺杂了太多私情私怨,以致在剿匪这件事情上逾越甚多,这个错,他认得心甘情愿。 · “罚俸一年,你可心服?” · “卑职心服,谢相爷宽宥。”罚俸什么的,的确已经是宽宥之后的发落了。 · 令李崇德起身站于一边,君宇又把矛头指向韩肃——这个从小跟着自家弟弟摸爬滚打的新一代年轻将领——他们之间的关系,自然要比和李崇德亲近许多。 |
度娘说我发广告,所以回复不顶帖,我只想说,我去! |
(八)思过(上) 听到君宇的讯问,韩肃早就准备好了说辞,与君氏兄弟多年来的相处也让他早早知道自己错在何处。看到君宇处理了李崇德后将目光投向自己,他挺直了脊背却低下头,声音铿锵说道:“末将办事不利,请相爷责罚!” · “你也知道自己办事不利!”君宇的口气里毫不掩饰着怒意,“九王爷派给你精兵五百,你来到西川一月有余,结果呢?你告诉我岳岑还在逃!?” · “末将知错!”除了认错,韩肃并没有第二句话,心中或许还存着那么一点点委屈,毕竟这次其实是易舒云和李崇德二人斗法,却把他夹在中间。但是这些话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口的,他三哥早早地用藤条教会了手底下的一群小兄弟:再多的理由也掩盖不住既定的事实。 · “军棍三十!”君宇干脆利落地判刑,继而又在雪上撒了一把浓霜,“再给你半个月的时间,若是抓不到活的岳岑,你也不用回九王爷处了,直接去无音阁找你三哥!” · 韩肃惊出一身冷汗,忙垂首应道:“末将誓死完成任务!”军棍自然可怕,但更可怕的是带着这样的失败回无音阁,被丢了脸的三哥会让他死过去再活回来! · 君宇听了他铿然有声的保证,却无端被堵了一口气,脸色更加不虞地招了两个兵士。 · 韩肃被带了出去,不会儿,外间传来棍子打在人身上的“噗噗”之声,沉闷却直入人心。除此之外,便是寂静无声。 · 站在一边的李崇德暗中抹了把冷汗,身为这次事件的主要责任人之一,相爷对自己实在是轻拿轻放了。这或许也和彼此之间亲疏的关系有关吧,毕竟另外这二人和君宇之间,多了那么一层关系。说实话,李崇德对于自己被宽宥,此时此刻,竟不知是庆幸多一些,还是失落多一些。 · 门外的责罚尚在继续,里面的君宇似乎并不急着发落最后一个易舒云,而是等韩肃的军棍打完了被搀扶进来,示意满脸冷汗的年轻将领站在一旁。 · 天知道觉得自己要被打断的韩肃此刻更希望跪着。 · 君宇终于把目光投向被他冷了三四天的易舒云,没有问,也不需要问,什么都在这个胆大包天的擎天城城主心中。 · “至于你易城主……”君宇发落道,“自今日起卸下擎天城一切军政职务,闭门思过。擎天城的事就交给副城主、御前行走易楚云。” · 这样的发落,李崇德不敢说什么,韩肃更不会说什么;而去职思过的责罚对于官场中人,已经是货及前程的发落,可轻,也可重。 · 易舒云豁然抬头,不罚、不打,卸了职务思过,难道先生心中已然失望至此?!想来也是,身为一国丞相又是家中长子的先生,是多么端方持正的一个人,去岁中秋他就重罚了擅离职守的错,如今又怎会接受他怀揣着小心思故意因私而废公? · 场面上,易舒云低头应是。 · 私心里,他委屈,也不服气。 · 宽敞的钦差马车里,君宇坐着,易舒云跪着。 · “伤才好了多少,自找什么不痛快?”君宇皱着眉,问一进马车二话不说就跪倒的易舒云。跪马车的滋味他尝过,颠簸着骨头的疼,而且轻易好不了。 · 易舒云此刻并不能体会他家先生最真实的情绪,只坚定地说道:“请先生将捉拿岳岑的任务交给舒云,舒云保证在七天之内将他带到您面前,否则……”他并不敢说出什么“生生死死”的诺言来,只随了一句,“否则……听凭先生发落!” · 君宇气笑,对着自己唯一的弟子,反问道:“我给韩肃半个月捉拿岳岑,让你停职思过;如今你跟我要七天时间……舒云,你这是在跟我叫板?” · “不是!舒云不敢!”易舒云自然否认,“舒云只是想将功补过!” · “我不要你将功补过,只要你好好反省思过。”君宇的语气丝毫没有妥协的余地,他甚至别开了脸,不再看依然跪着的年轻城主。 · 易舒云定定仰视着君宇端方的侧脸,不再说话,却也没有起身,任凭着马车坚硬的木板肆虐着并未完全伤愈的膝盖。 |
【阿所有话说】 哇,小伙伴们,你们的热情实在让阿所太感动了!可如果我告诉你们,昨天和今天发的内容是阿所半年来所有的存稿,你们会打我吗???? 嘿嘿,阿所的工作依然忙碌,估计要正常更文还是不太可能。我只向大家保证,阿所不弃文,无论是《君临》的番外还是《靠近》,只要有一丝可能,我就会坚持更。 以上,谢谢大家。 |
(八)思过(下) 回到城主府,被留在府中处理各项事务的君亦晞早早等在门口,却看到自家大师伯脸色不虞地从马车上跳下来,吩咐道:“晞儿,去车上扶你哥下来,送他去雨落阁,禁足。” · 君亦晞听得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应是,再抬头时,丞相师伯已然跨步而去。 · 君亦晞连忙爬上马车,掀开帘子就看到他的兄长易舒云正坐在马车车板上,痛苦地揉着两个膝盖;抬头看到弟弟进来,苦笑着说道:“这次真是自讨苦吃了,跪一次马车车板顶的上几天的跪省,晞儿,扶我一把……” · 君亦晞连忙上前半跪着扶助兄长,轻声道:“大师伯规矩严,哥哥要谨慎些才好……” · 易舒云对自家弟弟的乖顺论调不置可否,将大半个身子斜斜倚靠在他身上,漫不经心地说道:“晞儿,你大师伯吩咐了,最近一段时间擎天城的事务交给你,你大哥我就乐得清闲了……” · 君亦晞转过头更加担忧地看了看兄长,却发现他没有任何的不愉快,反而竟真的有几分如释重负。 · 事态似乎就这样平息了下去,丞相师伯君宇白天去丞相行辕办事,雷厉风行日理万机;晚上住在城主府,喝茶下棋,偶尔问起在一边侍候的君亦晞城主府的一些事情,并指点一二,却决然不问一句有关兄长易舒云的只言片语。 · 而易舒云则似乎老老实实地在自己的雨落阁里禁足,不露面也不掺和府中之事,初初两日是养伤,后来就是看书写字喂鸽子;君亦晞过去的时候,兄弟俩天南地北地聊天,气氛融洽,却也偏偏不闻他问起先生君宇的一字半句。 · 师徒俩似乎在同一屋檐下,彼此将对方忘却了。 · 易舒云看起来一点都不关心自己会被禁足到几时,可君亦晞心中却隐隐地觉得这一切都像一个异常平静的湖面,沉静的水面下,暗藏着汹涌。 · 这份猜测在几日之后得到了验证,总理城主府诸事的君亦晞怀着莫名沉重的心情再一次来到易舒云禁足的雨落阁。 · 秋日天高云爽,雨落阁里的竹树有落叶飘零,但依然挡不住绿竹葱葱的盎然;兄长爱竹不爱花,这是久经生死之人对于顽强生命力的执念——他需要与他一般顽强的生命作为鼓励,而不需要一经风霜即便凋零的羸弱和伤感。 · 君亦晞一边想着,一边就看到兄长身着一身闲适白衣,倚在廊下自斟自饮,面前的桌案上是一份地理图志,详细地绘制着东西两川的山川河流村镇。 · “哥……”君亦晞站在台阶下,微微仰视着兄长。 · 易舒云斜着眼睛,微笑问道:“今日怎么有空此时过来?擎天城的事情不够忙?” · “哥,紫衣姐姐呢?”君亦晞直视兄长,不答反问。 · 易舒云终于从图志上移开目光,转向肃然而立的清隽少年郎,他的弟弟,语气清淡下来,如同天空悠悠的白云,“果然是上了位置的人……” · 一句话未完,君亦晞两个膝盖已经砸跪在地上,“哥!晞儿知错!晞儿不该质问哥哥!我……晞儿只是着急……” · 易舒云哪里真的是想为难君亦晞,只是一则确实被弟弟的语气有些气到,二来他也意识到,有些事情终究是纸包不住火。 · “你着急什么?” · 君亦晞抬头仰视兄长,眼里有浓得化不开的担忧,“哥,晞儿近日处理城主府事务,渐渐发现身边已无人可遣!哥……紫衣姐姐……和纵天教、城主府那些人呢?” |
小伙伴们,新年快乐! 阿所可终于忙过了一个分身乏术的春节,接下来应该会有一段相对没有那么忙碌的时间,所以就可以渐渐恢复更文啦啦啦啦…… 话不多说,下一更应该在16号! 晚安! |
顶上来了吗? |
【阿所有话说】阿欧! · 小伙伴们久等啦,抱歉,阿所更晚了,不过好歹是在16号更文了 · 看到这个标题,估计有小伙伴要炸,没有教主也没有古董,阿欧……实在不好意思,只是阿所最近脑子里都是这个梗,不写不快,所以,任性的阿所就写了!本来想一次性写完的,临了发现,阿所实在没有那个一章写一个梗的本事,那就又只能阿欧了,所幸接下来的时间应该会多一些,阿所会把坑都填完哒!不过估计以后阿所都不会说几号几号更文了,压力实在太大啦啦啦啦…… · 看了这一章,小伙伴们猜到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嘿嘿嘿……阿所悄悄告诉大家,是你们很喜欢的很期待的一个梗哦……嘿嘿嘿额…… · 晚安 |
据说已经可以顶帖啦~~~ |
番外六·教过你什么! · (01)谁给我上的茶! · 熙平三年,江南,春。 ·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杭城君宅的垂柳抽出了嫩黄色的芽儿,在微风中婀娜着婆娑的身影;柳树边,一汪池水映照着暖阳,偶有巴掌长的小鱼儿从清澈的潭水中露出头来,又钻回水中,带起一阵细细的涟漪。 · 风细,柳细,水细,连同成片成片细嫩的小草破土而出,不经意间,连人的心都变得细致而细腻。 · 就在这样一个细细的春日的清晨,望江楼的楼主,江南武林盟主江观澜踏着轻快的脚步,造访他儿子江忆初的恩师——君默宁君三少。 · 而立之年的君三少并没有多少的改变,江观澜是他看顺眼的人,十几岁的年龄差距算不上什么,更何况前有江观澜赠药救齐晗,后有君默宁解救江忆初,二人之间的交情算得上笃厚。 · “江盟主到访怎么也不事先打个招呼,君三也好准备准备。”君默宁邀请江观澜入座,客气道。 · 江观澜哈哈一笑,摆手道:“武林中人哪里懂得那么多规矩,听闻三少到了江南,我第一时间就来了。” · 君默宁也笑,不待江观澜发问,便解释道:“我知道江盟主是想看看晨儿,他现在的文武功课都由他二师兄齐昀督导着;我出来之前,正巧因为疏懒课业挨了板子,所以,就没带他出来。” · 听到儿子挨罚,江观澜既心疼又无奈,只好苦笑着说道:“荣亲王日理万机,却还要费心管教晨儿,实在是……” · “江盟主可不要怪君三做了甩手掌柜……” · “哪里!怎会!”江观澜连着用了两个词,才反应过来君默宁不过开了个玩笑,“晨儿是真心信服三少,对他三位师兄也是亲近有加。自古代长行权,荣亲王对待晨儿之心,江某都自问不如,有兄如此,是晨儿的福气……” · 一说到儿子,江观澜便不再是什么楼主盟主,而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絮絮聊着。君默宁也不厌烦,有问必答,他知道父子分离的苦楚,也清楚江观澜对君亦晨是怀着如何深刻入骨的愧疚。 · 沉浸在话题中的江观澜始终没有发现,他坐下许久,除了相陪的君默宁,竟始终没有仆役过来上茶。 · 一直到二人的话题聊到了尾声,被春日浸润着的沐泽堂门口,才出现了一个年轻的身影,缓慢地一步一步端着沏好的茶走了进来。 · 来人二十三四岁模样,白衣胜雪,面如冠玉;衣服是最普通的样式,发髻也不过用浅蓝色的发带扎着,全身上下没有任何贵重的饰品,却偏偏无论如何掩饰不住一份自内而外的气韵光华。 · 这个年轻人,江观澜见过。 · 当初他得知自家儿子已经被救回,匆忙忙感到杭城君宅的时候,照顾着君亦晨的就有他。想必当日是犯了什么事情,尚且戴着手铐脚镣的刑具。 · 年轻人将茶盏端放在江观澜手边的桌子上,用温润的目光清浅问候,遂又敛了回去;之后转身去给君默宁上茶。 · 身为武人,功力不俗的江观澜第一时间发现,这个年轻人的气息极度怪异;上茶之时,他的左半边身子靠近自己,有一丝丝的寒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而当他转身之时,竟然换做了一股灼热之气! · 难道这一寒一热两股气息竟然同时存在于一体吗?如此冷热交替冲撞之下,会造成怎样的痛苦?这就是这个年轻人脸色发白、脚步虚浮的原因吗? · 江观澜在年轻人转身给君默宁上茶的短短时间之内,思绪翻飞,继而几乎是目送着他上好茶之后,朝君默宁微微躬身,缓步退出厅堂。 · 看着他的背影在门外转身离去,江观澜才把目光投向君默宁,奇怪问道:“三少,适才的年轻人是何人?因何他身上竟有寒热之气共存?你我皆是武人,应当知晓这无异于酷刑加身……” · 君默宁正端着茶盏喝茶,听得提问,他放下茶盏,看着江南道武林盟主说道:“盟主不认识他,却应该听听说过他的身份。他就是晨儿的大师兄——君亦晗。” · 江观澜愣愣地呆了两个呼吸,突然像火烧屁股一般跳了起来! · 君亦晗!开什么玩笑! · 君默宁自然没有开玩笑,刚才进来给他们两位奉茶的,的确就是如今的中州国主——齐晗;也是君氏三少门下大弟子——君亦晗。 · 却说,刚刚过完二十四岁生辰的熙平帝齐晗终于被父母和朝臣催婚催得走投无路,于是到无音阁“避难”。 · 他家这位胳膊肘从来向内拐的先生撑着脑门想了一想,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然说通了太上皇和皇太后,给了身为一国之君的齐晗三个月的长假,美其名曰“在通往爱情的坟墓的路上进行最后的狂欢”。于是,已经在爱情的坟墓里的君三少不惜“抛弃妻女”三个月,伙同楚汉生、秦风二人,拐着国君齐晗一起来到了杭城——这个离大海很近的地方。 · 江观澜江盟主被国君的一杯茶惊得坐都坐不住,但更多的是对于这对“师徒”的关系的好奇。他听自家儿子说起过师门中的一些事情,但都很好地避开了他的大师兄和先生之间相处的细节,想来,便是最纯真无忧的君亦晨,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说——或者,说了也没人信吧。 · 便如今日,那个最尊贵的人,清浅温润的问候,恭敬含蓄的礼节,抛却了一切,执着最中规中矩的弟子礼。 · 哦,应该还有他身上寒热冲撞的气息! · 且不说江观澜江盟主会如何询问君默宁以解开心中潮水一般的疑惑,我们的熙平帝齐晗大师兄强撑着倒水冲茶,又去沐泽堂给他家先生和小师弟晨儿的父亲江盟主上茶。这在普通人做来也是极为省力的事情,齐晗却觉得耗尽了他全身所有的力气。 · 转身走出了堂中二人的视线,齐晗的左手就忍不住撑着墙,右手中的空托盘几乎都要握不住,整个人粗粗却无力地喘息着,冷汗一层一层地往外冒。 · 一双有力的大手扶助了齐晗的手臂和肩膀,他已知是谁心中大定,只略略转过头去看着魁伟的大个子,虚虚笑道:“师父,您回来啦……” · “这是什么时辰,瞎折腾什么?!”楚汉生扶着齐晗手臂和肩膀,又不敢太过用力,他知道现在任何的外力都会让他最心疼的弟子感受到痛楚。 · 齐晗倚着高山一般沉稳的师父,解释道:“江观澜来了。” · 楚汉生回头朝沐泽堂看了一眼,并不说话。各地君宅里的人手本就不多,只是收留着一些当年随相爷君子渊打天下的老兵养老;这一次他们也是因为一些意外才入住,自然没有安排什么侍候的人手。 · 江观澜造访,君默宁和楚汉生事前并没有收到消息,以至于整个君宅,连个上茶的人都没有。 · 楚汉生一边扶着齐晗,一边想清楚了这些因由结果,他转头看着冷汗直冒的弟子,问道:“还这么疼?” · “嗯……”齐晗不敢撒谎,银针入体,纵然只有一根,也疼。 · 楚汉生越发担忧道:“都第五天了,还没有理顺?越疼,说明你的气息越是杂乱无章;别看你家先生这几天没什么反应,你我都看得出来他心里定然是压着火的……” · 浑身都疼的齐晗只觉得心头一阵犯冷,头皮都有些发麻。 |
小伙伴们,元宵节快乐 |
(二)梦想·上 齐晗在自己的房间里运功打坐,楚汉生守在一边,有些担忧地看着徒弟忽红忽白的脸色。 · 秦风也随着楚汉生回到了君宅,此刻,他站在门口,随时听候吩咐,心中却是怎么都想不明白,明明是一件好事情,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 半个月前,少爷过完了二十四岁生辰,太上皇和皇太后就催着他迎娶礼部魏尚书的兄长家的女儿。从辈分上说,这个名叫魏子吟的女子还是君宇的夫人魏子衿的堂妹,生于魏家这样的清贵人家,幼承庭训,教养仪态都属于万里挑一,因此在齐晗回归皇室,成年礼之后,韩太后就将她定为太子妃的人选。 · 齐晗很早就知道,自己的婚事容不得自己做主,像他家先生和师娘这般既是青梅竹马,又是情投意合的缱绻眷侣,只能是他想象之中稍稍艳羡、但绝无成为现实的事情。 · 所幸秦风暗中都给他打听好了,魏子吟虽然生于清贵魏家,但是温婉大气的性格中竟也不失三分小女儿的好奇娇态,一有机会就向她的堂姐魏子衿打听君三少的“光荣事迹”;每一次她的堂兄魏子明回府,也总要缠着他说一说外面的事情。 · 总体说来,魏子吟这个准皇后娘娘,并不是一个被规矩和教条约束而成的木头美人。 · 事实既定,本无从否定,但是不知怎的,在知道这件事情已经避无可避的时候,齐晗心中却无比抵触—— · 为帝三载,他尽其所能推行新政,虽然在他家先生的眼线之下不敢宵衣旰食,但依然勤勤恳恳地治理着万里如画江山;但每每夜深人静之时,扪心自问,他依然向往真正的四海天下,他家先生说的对,民间长大的孩子,心野,纵然是九五之尊的位置,也禁锢不住那颗向往飞翔的心。 · 而这一切的梦想,随着他身为帝王的日子越来越久,渐渐变得越来越遥远;接下来,他会娶妻、生子,然后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为他的家国天下奉献终身。 · 这本就是他的责任,他不该推脱也不能推脱。 · 可是…… 再怎么样,至少他想要看一眼真正的大海,先生许了他的,那种水天一色的蓝,那种似能容纳整个天地日月的广;也许还能见到那种足以吞噬一切的飓风海浪,遥远的梦想中,他驾着一叶扁舟,随风弄潮! · 他齐晗,是君三少教养长大的人;在君三少的世界里,人的眼光可以到达星际深处那些深不可知的黑洞之中。先生说,那里,大海、星辰,才是他的来处。 · 齐晗知道,他穷其一生无法到达那个境界;而身处那个境界的先生,也决计不会把世俗间的帝王放在眼中。所以,他虽然为帝三载,哪怕为帝三十载,他家先生在他眼中,依然是高山仰止一般的存在! · 有了这样的认知,齐晗心中无比明白,唯一能实现这个蔚蓝色的梦想的,只有他家先生——君默宁。 · 所以,他义无反顾地跑到了无音阁。 · 君默宁没有让齐晗失望,在与齐慕霖一番深谈之后,齐晗被放了三个月的假,跟随先生和师父,带着秦风,四人当日就离开了京城。至于朝中之事,就暂且由丞相君宇和荣亲王齐昀代为处理。 · 师徒四人策马数日来到东海之滨,上了晏天楼特别制造的艨艟巨舰,在众多晏天楼属的保驾护航之下,齐晗终于投入了茫茫大海的怀抱! · 这是多好的一件事情,为什么后来就变成了那样呢?房间门口的秦风越想越想不通,脑海中浮现着那一日惊险到差点让他跳了海的画面,耳朵却不由得支了起来,想听清楚房间里的动静:都第五天了,少爷的气息还没有理顺,主子的火气从昨天开始就有些压制不住,不知道今天…… · 想曹操曹操到,正当秦风还在揣测他家主子的火气的时候,君默宁颀长的身影已经渐行渐近。 · “主子。”秦风一边行礼问候,一边想着为什么那个江观澜不多坐一会儿。 · 君默宁不辨喜怒地‘嗯’了一声,推门而进。 |
(二)梦想·下 看到他进来,楚汉生站起身相迎,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君默宁只微一点头,就径直走到齐晗打坐的床边,细细观察他的情况。 · 银针是辰时入的,现在恰是巳时末,整整两个时辰竟然还没有理顺! · 眼看着自家爷的眉宇间垄起山川,楚汉生知道,今日怕是躲不过。 · 君默宁看了一会儿,预计着短时间之内,正在与体内凌乱的气息抗衡的齐晗没办法把银针逼出体外,直起身体,转身往房外走。 · 楚汉生连忙跟上。 · 到了门外,示意秦风去屋里看着齐晗,自己跟着君默宁到了院子里的八角凉亭之中。看着坐在桌边的爷,楚汉生一时也不知如何求情,细细春风里,他再一次想到了当日的情景。 · 出海那日,晴空如碧,一望无际的大海平静得如同一匹冰蓝色的绸缎,几只海鸥时高时低地飞翔。二十四岁的齐晗如同稚子幼儿一般欣喜雀跃,一会儿跑到船头,一会儿跑到船尾,脸上洋溢着少见的明媚笑容。 · “爷,”楚汉生脑海中浮现着当日齐晗的笑容,站在一边说道,“出海一直是晗儿的梦想,您也许了他戏鲸踏浪……” · “我许他戏鲸,许他在风雨里逞强了?!”回想到当日的情景,君默宁的火气顿时再也压抑不住。 · 出海数日都是清朗天气,齐晗在船上玩得不亦乐乎,戏鲸、踏浪并非虚言;一直到第九日的晚间,平静的海面终于随着一场暴雨而展露了他强大暴虐的一面。 · 虽然晏天楼的船只已经够大,但是无论如何比不得前世“默军”的装备,船上的晏天楼属连同君默宁和楚汉生,都在飘摇的风雨里固定船帆、稳定船舵。不过话又说回来,前世的君默宁和楚汉生在海上呆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风浪没有见过,那天晚上的情景其实并不算太糟糕。 · 风力又大了三分,雨水像一条条长鞭抽打在人的脸上身上,楚汉生几次让随着众人一起的齐晗进船舱躲避,他都阳奉阴违地没有听从;直到君默宁板起了脸,他才不得不进了船舱。 · “嘎吱”一声响,君、楚二人同时将目光转向主桅。“爷,我去。”楚汉生不待君默宁答复,一个箭步冲出,三两下就上到主桅之上,与几个晏天楼属同时握住了粗实的桅绳。 · 不远处的海面上,楼高的海浪奔赴而来! · 船头的君默宁和桅杆上的楚汉生紧紧地盯着浪头! · 突然,一个白色的身影冲上桅杆,楚汉生比看到前面的巨浪还要紧张地看着齐晗眼中的坚毅,只来得及朝船头大吼了一声“爷”! · 巨浪滔天,冲覆而下…… · 想起这一幕的楚汉生心有余悸地没有话说,他和君默宁已经尽了全力,可是依然让没有经验的齐晗被巨浪拍乱了气息—— · 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 别说君默宁事后生气,就是楚汉生也是气得不行。可是看着他连日来银针入体调理气息,每每疼得坐立难安,大个子楚爷又心疼地不行。 · “爷……” · “主子!”刚要说什么,远远传来秦风的声音,待人走近了,宫廷侍卫长喘着气说道,“主子,楚爷,少爷运功结束,已经将银针逼出体外了!” · 这就是调理顺了! · 君默宁二话不说站起身,夹带着柔暖的春风都带上了凌厉之气。楚、秦二人担忧地对视一眼,什么话也不敢说,只紧紧地跟着。 · 过了院子,进了屋子,二人眼见着长身玉立的君默宁垂在身侧的右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终于还是出手,将跪在地上的齐晗一巴掌抽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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