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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指缝溜沙(清水父子文)[第6页] |
作者:月夜祭孤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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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已是深夜,公孙真轻手轻脚走进房间关好门。彬儿看样子已经睡了,都这么晚了。 “您回来了!”彬儿一骨碌爬了起来。 公孙真吓了一跳:“这么晚了还没睡?快睡吧。” “我睡不着,一直在等您呢,”彬儿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您的伤口还疼吗?” “不疼了,没事,乖,听话早点睡,洗漱了吗?” “嗯,”彬儿重新钻进被窝,“您也早点休息。” 公孙真笑笑,“知道了,睡吧。”这小子,怎么感觉像个小大人?孩子真的长大了。 彬儿侧过脸,小手揉着左腿根部。白天挨了父亲重重的一脚,一直疼到了现在。当时那一脚可结实,把他踢出了两米远,不痛才怪。 公孙真注意到儿子的动作,唤彬儿:“过来,让爹看看。” “没事。。。”彬儿立即眼圈泛红,“也没怎么。。。” 拉下裤子,公孙真叹了口气,这一脚踢得确实不轻,彬儿臀侧下方有碗口那么大块乌青,没有十天半月是不会消失的。他给儿子轻轻揉看揉,“明天早晨再让店家打热水给你敷药吧,今天太晚了,先忍一夜。” “不用了爹,”彬儿声音哽咽,“没事,不怎么疼。” “行了,睡吧,教训记住了,这一脚别白挨。”公孙真转身熄了灯。 黑暗中,彬儿轻轻应了一声“是”,小手悄悄探了过来,带着迟疑和不确定,轻轻搂住了父亲的身体。公孙真心下好笑,这小东西,都这么大了竟然还会撒娇黏人。想了想,他伸手握住儿子微凉柔软的小手,低低道:“爹在这里,好好睡吧。” 月光下,公孙真静静的看着彬儿静谧的睡颜。彬儿缩在被子里,貌似一只安逸的猫,薄薄的眼皮附在乌仁上,只留下两弯细长浓密的睫毛,那睫毛微微上翘,竟然比女孩子的还要长。俊挺的鼻梁下方,晶莹的唇自然的闭合着,伴着均匀的呼吸,小巧的鼻翼与精巧的下颏附和着轻轻扇动。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接触儿子,更没有耐心这么细微的观察彬儿,公孙真心底微微叹息,倘若彬儿是个女儿,必是倾国倾城,他回想起九年前,那时的玉珍刚刚怀孕,而自己根本没做好当爹的准备,一直在祈祷玉珍腹中的孩子是个女儿,这样有个女儿陪在身边,玉珍也不会寂寞了。惊心动魄的几个时辰,几乎吸干了自己的全部力气,孩子胎位不正,不到六斤的小小婴孩几乎折腾得玉珍丢了半条命。那时的他不爱玉珍,所以看不得这个温婉端庄的女子为他受苦,即使那孩子是他公孙家的嫡子长孙,他也可以选择放弃。于是他冷静的吩咐道:“保夫人。”似乎是感受到了父亲对自己的冷漠,就在所有人都准备放弃的时候,彬儿挣扎着血淋淋的降生了。公孙真漠然了瞥了儿子一眼,便进去守在了妻子床边。玉珍刚刚经历殊死搏斗,已然精疲力尽,虚弱的她眼角尚有泪痕,难道是听到了?清醒过来,玉珍便问:“孩子呢?”公孙真答:“很好。”“男孩还是女孩? ”公孙真顿了一顿:“是男孩。”玉珍听罢虚弱一笑。她是公孙家的媳妇,她终于完成了自己该完成的任务,即使今后身边的男人一直不会爱她,哪怕离开她,她都有了坚强活下去的理由。公孙真搂住妻子:“玉珍,对不起,害你受苦了。”玉珍只是欣慰的一笑,欠身接过婆子抱过来的儿子,眼里心里再容不下其他。那是公孙真第一次看儿子,小小的婴孩蜷缩在襁褓中睡得正香,小脸皱皱的,皮肤发红,毛发和眉眼倒是清晰得很,由于太小,还分不清像谁。公孙真苦笑一下:“这么丑啊?”玉珍还没接口,一旁的乳母道:“姑爷说笑了,刚出生的孩子都长这样的,小少爷算是很漂亮的了。”襁褓中的婴孩不满的皱了皱眉,“哇”就哭了出来。玉珍忍不住笑道:“爹爹说他丑,他不高兴了。” |
(十五) 用餐时,夫人注意到彬儿额角有一道细细的划痕,问道:“ 你额头的伤口怎么弄的?” 彬儿抬头看看母亲,小声回答:“我不小心刮的。” “下次注意点,”夫人笑笑,“快吃饭吧。” 公孙真抬头瞥了儿子一眼,没有做声,低下头继续吃饭。 “不嘛,”彬儿的声音隐隐传出来,“我不想嘛。” 走到彬儿房间外面,公孙真不禁一皱眉,这小子怎么又任性起来了? “都快半个月没剪了,脸都抓破了,老爷夫人若是知道你是自己把脸抓破的肯定生气,少爷,好不好?剪剪吧,若是老爷夫人知道了肯定生气。”荷香哄劝的声音。 彬儿不高兴的嘟起小嘴,又拿父亲母亲唬他,就不能有点创意啊?他又不敢跟荷香直接顶撞,只是小声的解释:“我不想剪,不长,剪了不舒服。” 臭小子,这么长时间不剪指甲,学野孩子啊?公孙真板着脸推门而入。 “爹?”彬儿把小手背到背后。荷香也忙欠身请安。 “干什么呢?”公孙真虎着脸瞪着儿子。 荷香悄悄将小剪刀藏到背后,却没能瞒住公孙真精明的眼睛。“拿出来!”荷香只好将剪刀双手奉上。 “把手拿出来!”公孙真坐在彬儿面前的椅子上,把小剪刀拍在桌子上。 彬儿怯怯的抬头看了父亲一眼,又低下头。他心里害怕极了,父亲肯定会骂他不讲卫生。 “拿出来!”声音更严厉。 彬儿还是低着头背着手,不肯把手拿出来。 公孙真脸一沉,抬手给了儿子一巴掌,“拿出来!” 彬儿一下子哭出声来,荷香见状忙给少爷求情:“老爷息怒,少爷知道错了,奴婢这就帮少爷剪。” “不必,你们下去,这小畜生交给我处置!”公孙真冷冷的吩咐。荷香只得福了福身,慢慢退下。 见彬儿还在哭,公孙真继续道:“是不是还是不听话? ” “呜呜。。。不是。。。”彬儿终于把手伸了出来。 不看则已,一看公孙真便气往上涌。这小爪子,又瘦又干瘪,全是皮,指甲苍白扁平,指尖上全是倒刺。说他半月没剪指甲都冤枉他了,这么长,虽不是很脏看上去却很讨厌。公孙真一狠心,拿起桌子上的剪刀:“剪!” 彬儿哭得更加可怜:“我。。。我不会。。。” 是啊,一个六岁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剪指甲?再说这还是个虽不算是娇生惯养却也是养尊处优的男孩儿。 “不会也得剪!”公孙真才不管那么多,吼了起来。 彬儿哆哆嗦嗦接过父亲手中的小剪刀,抖着手做好了剪指甲的姿势,却迟迟不敢剪。他希望父亲能心软,怜悯他一下,让荷香姐进来帮忙。 “让。。。香帮我。。。行吗?”彬儿断断续续的哀求着。 “不行,你不是不让她帮忙吗?”公孙真又瞪了儿子一眼。 见父亲严厉的盯着自己,彬儿不敢吭声,哭哭啼啼地笨拙的举起来小剪刀向自己的指甲挪去。公孙真冷冷盯着,见儿子动作胆怯,心里有点担心,这小子,非剪到肉不可。他硬下心肠,无论如何非让他自己剪不可,一定要让他记住这个教训。 “哎呦!”果然,不出所料,剪了几下彬儿便发出了一声惨叫,随即丢下小剪刀握住手指大哭起来。 公孙真心里猛的一揪,随即硬下心肠:“干什么?快剪!” 彬儿蹲在地上不动,哭声一声比一声惨,他希望自己哭的这么可怜能让父亲心软下来饶他一次。 见彬儿哭得这么凄惨,公孙真心里也针扎一般。他曾对夫人说:“管教孩子就是一个疼痛的过程,他疼,你也疼;他身疼,你心疼。”有时候他也狠自己的懦弱,这小畜生,哪里就惹人疼了? "起来,否则为父可要揍你了,听见没有?" 彬儿哭着捡起剪刀,慢慢站起来:“爹,我不会。。。不会。。。” “住口!” 彬儿只好边哭边剪,不时地哆嗦一下,像是吓了一跳。公孙真心也是一直悬着,生怕儿子再伤了自己。平日彬儿犯错误他非打即骂,那时他从不心疼,但这次不同,彬儿手里拿着利器,孩童下手没个轻重,他是真的很担心。 不知过了多久,彬儿放下了剪刀,抽抽搭搭的告诉父亲: “我剪完了。” 公孙真把儿子的小手捧到面前,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这是剪指甲吗?每个指甲都像是顶着一个小箭头,尖尖的,有的指甲已经劈了,有的差点剪到肉,最恐怖的是左手中指,剪刀将孩子娇嫩的指腹剪了一个小口子,此时血迹斑斑,把彬儿苍白的小手衬得十分可怖。 “疼吗?”公孙真并不把心疼表现出来。 彬儿抽泣着点点头。 “荷香每次给你剪也剪成这样?” “不是。。。” “那你以后是自己剪还是。。。” “香姐。。。” 公孙真重新拿起剪刀,认认真真为彬儿休整一番“箭头” ,小心翼翼的把剪劈的指甲修得圆润,最后给彬儿中指的伤口涂了药膏包扎一番。见儿子脸上泪痕未干,模样楚楚可怜,他心里一酸。 “为什么不剪指甲了?不脏吗?” 彬儿垂着眼睑:“刚剪完难受。” “那你随长随剪,不就好了?” 彬儿低下头,“嗯”了一声。 “行了,”公孙真重新板起脸,“我告诉你小彬儿,你再敢这么任性的话,可以试试,看看我会怎么收拾你!” 彬儿轻轻的点点头,不时抬手拭拭泪。 “手还疼不疼了?” 彬儿摇摇头,低低说:“不怎么疼了。” “行,以后不许再留指甲了,再留我还让你自己剪!”公孙真缓和一下脸色,站起身:“让人伺候你洗漱,早点休息吧。” |
很久没来吧里,百度改版了?怎么这格式这么别扭啊,连帖子都不会发了,呜呜呜 |
呵呵 准备就服饰礼仪这一段好好虐一下咱们乖巧文静优雅的彬少爷呢 你们舍得不? |
(十六) 公孙真看看挚友陆建璋,点点头:“好,既然陆兄要见,就让彬儿出来,喆儿,请大少爷。” 不多时,彬儿便跟在喆儿身后来到正厅。“彬儿见过路伯父,见过父亲。” 公孙真一眼看到彬儿衣领上的褶皱,不由得皱了皱眉。 陆建璋忙一把将彬儿拉到面前:“快让伯父瞧瞧,几年不见,彬儿都这么高了。”不动声色的将彬儿衣领抚平。“公孙,彬儿这孩子生的真真俊俏,不输你当年啊。” 公孙真哼了一声,没有作答。 “跪下!” 彬儿心头一颤,跪在地上低下头。 公孙真走到桌前,一掌拍在桌子上:“公孙彬,今日为父只教你一句话:‘君子正其衣冠,尊其瞻视,俨然人望而畏之。’” 彬儿低下头:“爹,孩儿错了,只是喆儿大哥说很急,就。。。” 公孙真冷冷道:“做错事找这许多借口,为父可曾这样教你?” 彬儿无话可说,低下头去。 “喆儿,把皮带拿来。” “爹,爹,孩儿知错!”彬儿双目蓄泪,着急道。 “过来!” 彬儿按照父亲的指示乖乖趴在床上。公孙真伸手将彬儿的衣摆撩起。彬儿一惊,伸手按住父亲的手:“爹,不要!” 公孙真喝道:“彬儿放手!干了没脸的事,现在反倒顾忌脸面了?” 彬儿只觉得一盆冰水兜头浇下,长到八岁,父亲还从未这样责打过他。他小手依旧紧紧的抓住父亲的手不肯退步:“ 爹,给儿子留点脸面吧?” 公孙真顿了一顿,一手捉住彬儿两手将其背到背后,一把扯下彬儿的裤子。彬儿白皙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微微战栗。彬儿羞赧不堪,将小脸埋进床单里。公孙真手腕一顿,扬手便是一记皮带! “嗯!”彬儿的脸埋在被单中,闷闷的出了一声。这一记皮带实实在在抽在了彬儿的臀峰上,与平时隔着布料那种打法不同,是皮革与皮肉亲密无间的触碰,彬儿这下才知道了皮带的真正滋味!那感觉如同滚油泼过一般,又如一条火蛇肆意绵延。只一下,彬儿的肌肤就由浅红到深红再到殷紫,并且慢慢鼓起。 “啪!”又是狠狠一皮带。彬儿身子一弹,惨叫出声。“啊!” “啪!啪!啪!”三记皮带抽在了同一个地方。 “爹!”彬儿剧烈的挣扎起来,疼的浑身颤抖,直冒冷汗,禁不住扭动臀部想避开这可怕的刑具。“痛!啊!”以前也不是没挨过皮带,第一次被父亲用工具教训,就是这可怕的家伙作了帮凶,那种恐怖的滋味彬儿至今记忆犹新。但是那几次责打与这次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爹,”彬儿忍不住哭出声,“我错了。。。” “啪!!!”回答彬儿的是更狠的一记皮带!瞬时,彬儿臀上的几道伤口罗列在一处形成了细细的血珠,血珠开始沿着伤口的结合处慢慢向外渗。 “啊!!!!” 公孙真对儿子的痛苦视而不见,只是左手按紧了儿子的腰,右手狠狠地挥动着皮带。 “爹!!!”彬儿惨叫连连,身体也不住的挣扎,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父亲的桎梏。“求求你。。。饶。。。啊! ” 公孙真丝毫不理,皮带仍一下下挥落,不给彬儿丝毫喘息时间。眼看着儿子白嫩的臀部由暗红,到深红,再到青紫出血。 彬儿突然想到了门外的喆儿,不顾此时的难堪与尴尬,大声叫道:“喆儿大哥!救。。。救命啊!!!” 果然,正如热锅上蚂蚁一般的喆儿开始用力拍门:“老爷,求求您,饶了彬少爷吧!” 公孙真更加生气。彬儿平日挨打,顶多吃疼不过会向自己服软说几句求饶的话,今日却一反常态,居然敢向屋子外面的人求救,小畜生,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有脸求救? “住口!再说话我就把你丢到院子里,让全家都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公孙真的恐吓对此时的孩童并没有起到威慑作用,彬儿此时已经疼得死去活来,最开始的羞涩与难堪早已随着皮带一下下落下来而消失殆尽,只要能少挨几下打,此时他做什么都肯。“救救我。。。娘。。。孩儿承不住了,孩儿再不敢了。。。” “相公,”是夫人焦急的声音,看来有人去内堂报信了。“彬儿有错是该教训,只是这孩子身体弱,您顾念一下吧?” 公孙真停手到:“我自有分寸,夫人放心便是,只是这一次不让小畜生长足记性,之前打再多也是枉然,你且去休息,不要插手了。” 门外的夫人,听着小彬儿又一声惨叫,心里猛的一揪:“相公,教训教训便好,千万别伤了孩子啊。” 公孙真不再做声,只是一下接着一下用心的朝儿子臀上招呼着。 彬儿渐渐没了挣扎嘶喊的力气,双腿都开始颤抖。幼嫩的孩童瘫在床上,小声的喃喃:“我错了。。。” 公孙真脸色稍有缓和,终于放下皮带,轻轻抱起彬儿,把他轻放在床上。孩童全身如同水洗一般,早已没了一丝气力。若不是父亲的大手一直按着他的双臂和腰间,他早已滑落床下了。 “公孙彬,为父刚才教了你什么?” “君子。。。正其衣冠,尊其瞻视,俨然。。。人望而畏之。” 公孙真这才起身,命人打来温水,亲自为彬儿清洗了伤痕,又涂抹了止痛散瘀的药膏。这一切完毕,彬儿早已精疲力尽昏睡过去。公孙真为儿子盖好被子,出门吩咐下人道:“好好看顾彬儿,别离开他。” 睡梦中孩童孩子呢喃着“君子。。。正其衣冠。。。我错了。。。” |
好吧我承认了 各位亲 我资源匮乏 没有生活经验 至于这篇文 是我挖空心思酝酿了这么多年挂肠枯肚搜出来的 各位有经验的亲 给我点资源和素材呗 孩子这种萌物会犯什么错 又该怎么管教才不显得这么虐啊 |
(十七) 彬儿 才过完五岁生日,彬儿就被送进了学房。虽然不情不愿,但是慑于父亲的威严,彬儿只好乖乖上学。每天早晨起床洗漱,去父母房里请安,回房吃早饭,去学房,放学,吃饭,午休,再去学房,放学去请安,吃晚饭,回房复习功课,吃夜宵,睡觉,这便是彬儿每天机械重复的生活。枯燥,没有自由,彬儿觉得很累。是啊,五岁大的孩子怎么受得了这样的日子?短短半个月,彬儿感觉像是过了半年。 昨夜复习功课睡得太晚,要人命的文章那么难背,不认识的字那么多。彬儿有些坚持不住了,昏昏沉沉的只想睡觉,先生在讲什么他一个字也听不进去,眼皮粘得像沾了浆糊一般。不知不觉,彬儿的头垂了下来,头脑一片空白,他告诉自己不要睡着,可是身体根本不受控制。困,好困,只睡一会儿,一会儿。。。 公孙真轻轻走进学房,先生忙起身,公孙真示意他不要动,轻轻绕到儿子身旁。彬儿正在打瞌睡,丝毫没有发现父亲的到来。见儿子如此怠慢,公孙真怒火中烧,毫不迟疑的向儿子后背狠狠揍了一巴掌。彬儿惊醒,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惊慌抬起头,见父亲满脸怒容,他不由得抽了一口冷气,跳下椅子站起身小声道:“爹爹。。。” 公孙真见儿子小小的身体不住的颤抖,忍住暴打彬儿的冲动,厉声责问:“先生在讲课,你在干什么?” “我。。。我不是故意的。。。”彬儿垂着头不敢看父亲。 “回话!!!” 先生忙过来劝解:“大人不要动怒,小孩子睡意浓,这也不是什么大错。” “实在抱歉,”公孙真正色道,“夫子授课学生理应洗耳恭听,犬子无教对您如此怠慢,实为父过,在下教子无妨,望先生海量汪涵。” “哪里哪里,大人言重了。” 听见父亲的话,彬儿有些委屈,只是不小心睡着了,哪里就不尊师长了?这个罪名有点大啊。他小声的咕哝着:“ 我没有怠慢。。。”一抬头见父亲面沉如水,登时吓得噤了声。 公孙真的声音又严厉了几分:“我问你的是,先生在授课,你在做什么???” “我。。。。”彬儿吓得声音里都有了哭腔,眼圈也开始泛红。“我睡着了。。。我不是故意不尊师长的。。。太困了。。。” “那你是什么?”公孙真喝问,“你的意思是,上课偷懒你反而有理了???” “我不是。。。不是故意的。。。呜呜”彬儿委屈的哭了出来。 公孙真火气更大,一把将儿子从座位前面抻了出来。 “哭,除了哭你还会什么?闭嘴!!!”彬儿不敢出声,小声啜泣着。 “大人息怒,少爷还小啊。” 公孙真抱歉道:“让您见笑了。”冲儿子喝道:“给先生道歉!!”彬儿又哭了出来。公孙真忍无可忍,猛的抬起手想劈头打下去。,可一见彬儿明显一抖,又没下得去手。可他没有消气,一把揪住彬儿照着孩子身上就是暴风骤雨的几巴掌。彬儿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再出声,边哭边抖。 “给先生道歉!!!!”公孙真冷着脸。 彬儿不敢违拗,边抽泣边道:“我。。。错了。。。不敢。。。”引得先生忙上前拍哄。 “你不是困吗?好,以后先生授课你站着听,不许坐!!” 一个时辰过去了,先生停下来望了望案前一米处站着听课的小小孩童,有些心疼。彬儿站得很直,但脸色疲惫。这是一个很漂亮的男孩,只有六岁,标致的轮廓就已经长成。孩子个子不矮,身子却很瘦弱,唯独脸庞并不干瘦。他的眼睛很大,乌仁黑亮,眼白泛着纯真的婴儿蓝,睫毛很长,一眨眼睛上下交映。他的鼻梁很挺直,嘴型眉形都很秀气。这孩子,真真是丽质天成,让人忍不住怜爱。孩子的父亲怎么忍心管得这么严厉?太过于求全责备了,也真狠得下心 “彬儿,”先生轻声唤道。彬儿忙抬起头看着先生,“坐吧。” 彬儿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但是瞬间就消失了。他轻轻摇了摇头:“爹爹不让。”父亲的巴掌不是吃素的,他可不敢尝试,想起来就发抖呢。 先生一阵心疼:“没关系,不让他知道,累不累?” 彬儿点点头,可怜兮兮的望着先生。 “那就坐一会吧。” 彬儿犹豫半晌,最终没敢坐。父亲的命令他根本不敢违抗。如果让父亲知道的话,后果不堪设想。自己一时偷懒想坐,很可能回去被父亲打得几天不敢坐。 |
彬儿放学回家照例去母亲房里请安。夫人见彬儿眼圈泛红神色落寞,忙问:“彬儿怎么了,在学房被先生训斥了吗?” 彬儿还未来得及张嘴,一串泪珠已经滚落下来。他再也忍不住,扑进母亲怀里大哭起来。 夫人抱住儿子:“彬儿乖啊,不哭,告诉娘怎么了,不哭不哭了啊。” “娘。。。爹打我。。。不念了。。。求求您我不想念书了。。。呜呜呜”彬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去了。。。 ” 夫人还未来得及哄劝,公孙真已经抱着策儿走了进来。一见此情景,当时明白了八九分。他放下怀里的孩子,“你先出去玩,乖。”策儿不肯走:“哥哥哭了。”公孙真脸一沉:“出去!” 彬儿见父亲进来,已知凶多吉少,哪里有胆量再苦,只是缩在母亲怀里瑟瑟发抖。夫人放开怀里的儿子站起身:“相公回来得好早,怎么了?为了什么事生气啊?” “明知故问,”公孙真冷冷道,“这小畜生没告诉你吗。是,在学房听课时睡觉被我揍了,还有力气来告状,我看还是打得不够狠!” 彬儿哭了出来,夫人忙哄道:“别哭了彬儿,你爹逗你呢,他没说要打你,听话。” 公孙真坐在椅子上盯着儿子:“除了告状你还会什么?不错啊,学会告状了,谁教你的?” “好了,别生孩子的气了,”夫人对儿子道,“快对你爹说你以后不犯错了,他就不打你了啊。” “不犯错?日子还长着呢,你指望他不犯错?” 夫人哭笑不得,刚要劝丈夫,怀里的彬儿冒出一句:“ 那我就不念书了,念书还总犯错。” 公孙真登时脸色一阴:“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没等夫人反应过来,公孙真已将孩子从他怀中抢了出去。他一把操起床头皮带,劈头盖脸向彬儿抽了下去!孩子尖声哭叫,却怎么也躲不开父亲手中可怕的刑具。 “相公,相公儿子还小啊!”夫人忙拉住丈夫,“彬儿知道错了,别打了。。。” 见夫人心疼得红了眼圈,公孙真暂时停下了皮带。他瞥了眼哭得声嘶力竭的儿子,咬牙道:“你还护着他!他看得到他委屈,却看不到他气人!”他手一扬,又甩开皮带:“ 我让你告状,不念书,好,不念我就打死你,省得操心!!!”手劲骤紧,皮带鞭鞭没有落空。 “念!我念!”彬儿抱着头满地打滚,厉声哭叫,“爹我念!我不。。。不了!”他没想到今天会挨两顿打。“娘。。。救我啊。。。” 夫人心疼地看着瘦小的儿子在面前打滚,心如针刺刀割,她含泪颤声文丈夫:“你真的要打死彬儿吗?” 公孙真叹了口气,住了手,冲儿子喝道:“回房面壁思过,不许吃饭!”待彬儿哭着出去,他转头对夫人道:“我太生气了,忘了你的感受。但是我管他是为了让他成才,你通情达理,希望不要干涉我管儿子。” 夫人瘫坐在床上,抬眼看看丈夫,强忍着没有掉下眼泪。“彬儿的命太苦了。” 公孙真将皮带捡起来挂在床头,坐下搂住夫人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该怎样劝夫人。终于,他开了口:“对不起,我没有针对彬儿。” “不是。。。”夫人强忍着泪水,“我没说你不对,孩子犯了错是该管教,我只是心疼,他还小啊。” “我明白,但是小孩子现在不管住以后想管就难了,他是我的嫡长子,我不允许他丢公孙家的脸,他必须是最优秀的。我不管你怎么想,在管教彬儿这件事上,我绝对不会手软。” 夫人抬头望了望丈夫,抽动了嘴唇,却说不出话。公孙真拍拍夫人的手,“走吧,去用饭。” “那彬儿呢?” “让他饿一顿,晚上我去看看他。”公孙真笑笑,“不挨饿他是不会长记性的,饿一顿不会影响他身体,你不用心疼。” 夫人笑了出来,嗔怪:“又不是你挨饿,你怎么知道不会影响?” “我又不是没饿过,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夫人一怔:“为什么?” “挨打赌气,三天水米未进。” “然后呢?” “奄奄一息,”公孙真撇撇嘴,“当时真不懂事,赌气又什么用,挨饿的不是自己吗?爹把我扯到母亲灵前,让我反思,我才想通了。” 夫人忍俊不禁:“相公居然有如此经历,不说为妻还真是想象不到。” “你想不到的事还多着呢!”公孙真笑着看看夫人,“ 怎么样,不生气了吧?别让我挨饿了,走吧?” 夫人望着丈夫的笑脸,心头一酸。带笑的公孙真显得格外英俊迷人,可是他平时不爱笑,今天是为了哄自己开心才笑的吧? 公孙真看着妻子,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什么时候开始,只对雨菡不吝笑容的他开始大方的对夫人小了?是么时候开始,他不再只关心雨菡的喜怒哀乐,而开始在意身边的人了?才分开三年!三年,他想,我竟是个无情的人,而我的无情却又是这么不彻底。 |
彬儿缩在床头发楞。今天他确实吓坏了,平时虽总挨父亲的打骂,可今天这顿皮带抽得才是最疼的,不只是身体。以为母亲在场可以免去一顿皮肉之苦,看来想错了。 公孙真推门进来,示意下人将夜宵放在桌子上。彬儿见父亲进来连忙起身问安,但小小的身体却不由自主抖着往后退,声音也微弱得像蚊子。他怕今天会挨第三顿打。 公孙真看看儿子:“过来吃饭。”彬儿乖乖洗手过来,站在桌前拿起筷子。公孙真一低头,正好看见儿子雪白的小手上一道鲜红的肿痕。今天才是第一次用工具责罚彬儿!他有点心疼,轻声道:“坐下吃吧。”彬儿抬头看看父亲,没敢坐。公孙真心里暗笑,这孩子倒是懂礼节。于是他坐了下来。“坐下吧,爹看着你吃,饿了吧。” 彬儿这才坐下,低下头吃了起来。他吃得稍微有点急,看来是真饿了。吃的时候彬儿还不时偷眼观察父亲的反应。他的动作很文雅也很乖巧。公孙真者觉得一丝温柔在心底流淌,难道,我开始喜欢这孩子了? 待彬儿吃完饭洗漱完毕,公孙真把彬儿叫到面前,表情严肃下来,“想没想清楚我为什么打你?” 彬儿垂下头不吭声。 “你听着,”公孙真的语气稍微缓和一些,“在学房,你的做法是对先生的不尊重,下次实在困可以先跟先生请示,绝对不可以在先生授课时不听讲,更不可以顶嘴,偷懒。” 顿了一顿,“犯了错误不知悔改,打你一巴掌怎么够!” 彬儿咬着嘴唇小声道:“我错了。” “回来告状,诉苦,你理亏还有脸告状?我问你,我打你那次打冤了?” 彬儿含泪摇头:“没有。”鼻子一酸,泪珠滚落下来。 公孙真抬手为儿子拭了拭泪,“行了,别哭了。”又顿了顿,“你怎么敢说那种话,不念了,你再说不念我知道一次揍你一次,不读书怎么成才,怎么光耀门楣蟾宫折桂?你是公孙家的长子知不知道?别以为今天我打你打得狠,以后哪次都比今天狠!” 彬儿一抖,向后缩了一步。公孙真无奈,将儿子拉回到面前,“你呀,打你不是为你好,不让你犯错吗,不知好歹,告诉爹,今天打没打疼?” 彬儿低下头,轻轻点点头,偷眼看看父亲,又摇了摇头。 这孩子。公孙真撇撇嘴,“明天开始好好上课,每月初一十五给你两天假期,可以出去玩,这回不许偷懒了,在学房怎么表现,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也不教你了,你的情况我都知道,别看我不总去看你。” 彬儿小心翼翼地抬起头问父亲,“那我以后可不可以坐下 ?” 公孙真强忍住笑,“那看你还困不困了,如果不困就坐下吧,行,不早了,睡吧,明天再困又该站着听课了。” 彬儿大眼睛水汪汪的的看着父亲。他不清楚父亲为什么这个表情。自己又说错什么了吗? 公孙真见儿子这幅模样,忍笑拍拍儿子的头,“还不睡觉?” ---------------------------------------------- 这一章节暂时告一段落 |
不打算让彬儿长大了 小孩子什么的永远是萌物啊 我就是萌小彬儿 准备再写就写彬儿婴儿和幼儿时期的啦 断奶的故事 怎么样? |
(十八) 夜深人静,孩子尖利的哭声隐隐传进卧房,那哭声让人听了好不揪心,已经午夜了,孩子还没睡着。彬儿还不满四岁,公孙真便下令让他自己睡,并且不许下人进房内陪哄。夫人虽然心疼,可公孙真说小孩子不能护着惯着,否则他永远胆小,不能独立,永远长不大。丈夫说得有理,夫人没办法阻拦。彬儿天生胆小,怎么敢一个人睡? 夫人醒来,听见儿子若即若离的哭声,她的心开始隐隐作痛,根本无法入睡。辗转反侧,她决定起床看看儿子。轻轻坐起来,她看看躺在身旁的丈夫熟睡的容颜,稍微宽心,轻轻下床,她蹑手蹑脚的取过外衣,手腕突然就被握住,惊愕的回头,公孙真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坐了起来。 “我。。。你。。。” “晚上天冷,你躺下吧,我去。”公孙真起身披上衣服,一手将夫人放倒在床上。 夫人心头一暖,看着丈夫:“那。。。你别冲儿子吼,咱们彬儿生来胆小,这你是知道的。” “嗯,”公孙真站起来下地,为妻子掖好被子。“我知道。” “那也别发火,别打他。” “睡吧。”公孙真转身走出房间。 “少爷醒了吗?”公孙真问守在彬儿房门外的乳母张氏。 “回老爷,好像是醒了,刚才好像做梦现在才哭的。” 公孙真点点头,推门走进儿子卧室。彬儿缩在床上,小手死死拽着被子,皱着小眉头,小脸上全是汗珠和泪珠,公孙真进来的时候他还在发抖。公孙真心里一紧,彬儿还小啊。他轻轻为儿子擦干脸上的汗水。灯下,孩子脸色惨白,眼圈微青,睫毛竟然比女孩子的还长。彬儿睁开眼见是父亲,一下子扑进父亲怀里哭道:“爹爹我害怕。”平日,父亲是彬儿不敢亲近的人,可是在这种极端恐惧的情况下,父亲却是可以保护他,给他安全感的人。他以为父亲是来哄他入睡的,但他错了。 公孙真冷下脸来,一把将儿子推回到床上,“有什么害怕的?这么大的男孩子,羞不羞?” 彬儿怯怯的看着父亲,大眼睛里噙满泪水,目光中满是委屈和不解。 公孙真有点心软,马上又强迫自己硬下心肠:“马上睡觉,不许哭,你把别人都吵醒了知不知道?再哭看我打不打你!” 彬儿含泪小声嘀咕:“爹爹我怕。” 公孙真看着儿子,低声说:“你早晚要自己睡,有人在隔壁你怕什么?实在害怕想喊,就咬被子吧,你不用再抱有幻想,从今以后我不会允许任何人进房间陪你,现在听话,马上闭眼,盖被睡觉。” 彬儿不敢再哭,怯怯的看了看父亲,乌仁中闪过了一丝绝望。他将被子拉上来盖住下颏,小小的牙齿轻轻咬住被子的边缘,慢慢闭上眼睛。公孙真看见儿子脸色尚有泪痕,小小的身体缩在被子里孩子轻轻的发抖,心里一软:我是不是对他太严厉了?他还小。公孙真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儿子,又为儿子掖好被,轻轻道:“乖,好好睡吧,爹爹在呢。”他在儿子房间坐了片刻,见彬儿安稳下来,他低头看看儿子,随即转身离开。 |
(十九) 眼见天黑了下来,夫人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公孙真安慰她:“你别太着急了,不会真出什么事,肯定是那小子玩疯了忘了时间,你放心吧,没事的。” 夫人轻轻把头靠在丈夫胸前:“这小冤家,真让人操心,陈管家没回来吗?” “没找到他一时半刻是不会回来的,”公孙真搂住夫人的肩,“没事的。”他松开夫人,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步。说不急,他心里也很牵挂。给彬儿假,他一个人出去玩到现在还没回来,真不该放他一个人出去,眼看亥时了,他不会真出什么事吧。 “老爷夫人,陈管家回来了。” 陈吉风尘仆仆的进来。公孙真沉声问:“找到了吗?”陈吉摇摇头:“我再带人去找。” “陈管家,你休息一下吧,”夫人努力的笑笑,“让下人们找就行了,您也累了一天了。” “夫人说哪里话,陈吉就是下人啊。”陈吉转身又出去了。夫人的脸色更不好了,见丈夫脸色阴郁,她反过来把手放在公孙真手上轻轻拍了拍,“别担心了,彬儿贪玩忘了时间,估计一会就回来了。” “彬少爷回来了!!” 彬儿兴高采烈的进了房间,一见父母都在,吓了一跳。“爹,娘。。。”他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知道父亲脸色铁青,母亲脸色也不好,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公孙真二话不说,起身上前就给了彬儿狠狠一脚。彬儿跌在地上,疼得眼泪都下来了。他可怜兮兮的看着父亲的一脸怒容,小声问:“爹,我怎么了?” “怎么了??”公孙真从牙缝一挤出这三个字,抬腿又给了彬儿狠狠的两脚。彬儿痛得哭出声来。夫人本来生气,现在却心疼起来:“相公息怒,孩子不是回来了吗,您也消消气。” 公孙真狠狠瞪了儿子一眼:“去哪了?” “没。。。”彬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放假。。。您说的。。。”他没想到父亲会生这么大的气,二话不说就打他,他根本不知道父亲为什么生气。 “我问你去哪了!!!!”一声断喝。 彬儿抖了抖,边哭边道:“跟朋友抓鱼。。。吃饭。。。完回来晚。。。”他的话也不知道父母能听明白几分,说抓鱼时,公孙真和夫人才发现彬儿的衣服湿了大半,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公孙真气得又给了彬儿几巴掌,“就知道疯玩,什么时辰了不知道吗?” “好了,别生气了,彬儿知道错了,”夫人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彬儿拉到面前吩咐道:“给少爷取一套干净衣服。”又心疼的责怪彬儿:“你呀,湿成这样,着凉怎么办?” “活该!”公孙真余怒未消,“别换了!混账,你给我跪下!!!” 彬儿不敢不跪,哭着跪了下来。夫人心疼的叹了口气。公孙真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还不解气,一把将杯子砸在地上。茶杯被砸的粉碎。彬儿的身子剧烈一抖。夫人忙劝道:“别吓到孩子。” “小畜生,你心里除了玩还有什么?这么晚不回家,多少人为你担心你知道不知道??放假,好,今后放假也不许你出去半步!!我说道做到,以后不许出门!” 彬儿哭着想说什么,他求助的看看母亲,夫人却背过脸去。她也很生气。虽然不情愿,但是没有母亲撑腰,彬儿最终什么都没说,哭着点点头。 公孙真瞥见儿子裹在湿衣服里的瘦小身体在微微发抖,又见夫人满脸的心疼和无奈,只好收敛了自己的怒气:“彬儿,起来吧,把衣服换了。” 彬儿抬起头,感激的看了父亲一眼,慢慢站起身,夫人忙帮儿子褪下湿衣服,她顾不上许多了,只要孩子不着凉就好,她帮彬儿换上干净衣裤,将儿子裹在被子里:“睡吧彬儿,明天还要去学房呢。” 彬儿大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失望,但是马上就消失了。他看看母亲,乖巧的点点头。 公孙真看看儿子,心头有一丝疑惑。孩子杳无音讯。他为什么会着急?一直以为自己真的不喜欢彬儿,但今天才发现他的心已经被彬儿揪住了。万一。。。他不敢想。揪心的同时他又有一丝气愤,这小畜生哪里值得自己牵肠挂肚?他站起身看看夫人,“回房吧,不早了。” 夫人点点头,看看儿子,温柔的为儿子掖掖被。“睡吧,听话。” “爹娘慢走。”身后传来了彬儿稚嫩的脆生生的声音。 公孙真回头看看儿子。彬儿正看着自己,一对上儿子那对乌溜溜的静如清潭的眸子,公孙真心头一动。这小畜生也并非一无是处。有时,他也挺乖巧,挺惹人疼的。只是他还小,有时候不太懂事,有点气人。孩子的目光与自己相对,眼神中透出一丝胆怯与恐惧,却是十足的无辜。触及孩子的目光,公孙真心里有一丝酸涩,这小东西竟然这么畏惧自己!他是自己的儿子啊。竟然对自己惧如鬼神。难道,天下间父子关系都是这个样子的?他不希望彬儿成为第二个自己。不,不会,彬儿比自己幸福,他至少有母亲疼爱。 |
(二十) 见先生和父亲都在书房,彬儿低下头规规矩矩给二位尊长请了安。今天是彬儿开蒙满月的日子,公孙真请先生来书房,一则感谢先生对彬儿的督导,二则也是要考校彬儿所学。 先生和公孙真分别入座,彬儿站在桌前为父亲和先生分别甄了茶,之后规矩站好。公孙真呷了口茶,将杯子放在桌子上,开了口:“你入学房也有一月之久了,为父问你,平时先生所授你可都明白?” 彬儿小声道:“孩儿明白。” “那先生所教文章尽可掌握?” “回父亲。。。十之八九。” 公孙真哼了一声:“何谓十之八九?” 彬儿小手在身侧抓了抓衣襟:“就是。。。” “也就是说,你并未全会,对吗?” 先生插言道:“彬少爷天资聪颖,但年纪尚幼,所以老朽并未要求他会背那些文章。” 公孙真淡淡一笑:“感谢先生对小儿的看顾,还望先生今后能对他严格要求,彬儿资质平凡,只有现在就开始用功方可。” 彬儿低下头不吭声。 公孙真瞥了儿子一眼:“你先回房间,爹和先生有事要谈。” “是,彬儿告退。” 不知道过了多久。彬儿昏昏沉沉趴在桌子上,隐隐约约听见旁边有人说话:“大少爷,老爷让你去书房呢。” 彬儿突然想起了父亲和先生刚刚的谈话,坏了!这个时候叫他去书房准没好事。可是,躲的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该面对的早晚还是要面对。彬儿磨磨蹭蹭的不敢前行,家人也不敢太过催促。这个时候喆儿推门而入:“我的小爷,老爷等不及了您还在磨蹭,快点走吧。”说着拉住彬儿的手腕。 彬儿吓得一把甩掉喆儿的手,带着哭腔道:“喆儿大哥怎么办?我。。。爹是不是要打我?” 喆儿叹了口气:“他没说啊,但是传唤你半天你都没去,他生气是必然。” 彬儿咬住嘴唇:“不怪我啊,先生说不用背的。” “先生说不背你就不背啊?先生又不能替你挨打。” 彬儿一听这话更不敢走:“你。。。别吓我啊。” |
就这样半扯半拽好容易把彬儿弄到了书房,喆儿累出了一头汗:“小祖宗,求求您了行不?您进去吧,再晚老爷得更生气。” 彬儿扯着喆儿的衣服:“大哥。。。” 喆儿看见彬儿可怜兮兮的模样心疼不已:“大哥替不了你啊,乖,别让老爷等急了。” 果不其然,公孙真在书房已经等得不耐烦,听到响动便出来道:“好大的架子啊,彬儿,进来!” 彬儿硬着头皮跟在父亲身后:“爹,对不起,我。。。” “怎么这么半天?你还有功了?” “不是,我不小心。。。睡着了。”彬儿是个实在孩子,实话实说。 公孙真一指地面:“跪下!” 彬儿慌忙跪倒。 “让你回房不是让你睡觉的,你反思了吗?” 彬儿低下头不敢吭声。 “入学之前我就说过,先生教过的文章必须全能背诵,并且所有释义必须通晓,你可记得?” “孩儿记得。” “那你能背几篇?” “我。。。” 公孙真呼出一口气:“好,很好,刚刚一个月,真好。” 彬儿受不了父亲的语气,带着哭腔低低道:“爹爹息怒,孩儿知错了。” “知错,去,把戒尺拿来!” 彬儿一下子哭出声来:“爹爹,我错了。。。” 公孙真一手牵起儿子的手臂,一手拿起戒尺。彬儿吓得瑟缩不已,不停的退后。这根戒尺是韧竹所制,坚韧非常,公孙真思量一下,掂量一下手中儿子幼嫩的腕,决定不能打手,彬儿才六岁,手中的小臂如同芦柴棒一般干瘦,小手也如鸡爪子一般,怎能禁得起几戒尺下去? “爹爹我错了。。。” 公孙真见儿子脸色惨白,眼眶蓄满泪水,心里生出一丝不忍,但是转念一想,孩子这是初犯,倘若姑息的话那今后岂不是难管了?他硬下心肠:“彬儿,你记住,今后再敢偷懒的话,为父就不是今天这般好说话了,顾念你是初犯,二十板子,自己数着。” 闻言,彬儿如同一堆软泥般瘫软下来,颤颤巍巍哭道:“爹。。。我不敢了。。。我马上补。。。” “是什么错误都可以弥补吗?错了就是错了,就要受罚!!”公孙真一指宽大的书桌:“去趴好。” “呜呜。。。”彬儿缩在地上不肯去。 “彬儿!”公孙真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 彬儿全身一颤,抬起眼怯怯的看着父亲。父亲的神色不见丝毫缓和,看来今天是在劫难逃了。半晌,他方慢慢起身来到书桌前。桌案太高,彬儿伏不上去。公孙真双手穿过彬儿腋下将孩子托上桌案。他能感受到手底下小人儿明显的颤抖,却没有停下动作。 “啪!”七成力气,第一戒尺干脆的落在彬儿小臀上。彬儿身子一弹,咬住唇没有惨叫出声。只一尺,眼泪就已经夺眶而出。 公孙真不再迟疑,手腕一扬,又是干脆利落的三戒尺。 “唔。。。爹!”彬儿忍不住挣扎起来。身后叫嚣着火辣辣的剧痛让他忍耐不住几乎滚落。 公孙真一手加力按住儿子的腰,右手扬起戒尺,又是干脆利落的两下。这两下使了全力。 “啊!!!”彬儿忍不住惨叫出声,“爹。。。” “住嘴!彬儿你给我记住,犯了错误就是该罚,少给我找种种借口!”手抬尺落,全落在一个部位。彬儿是六月生辰,过完五周生日就去了学房,时值上学满月,正逢盛夏,彬儿身上只着单衣单裤,戒尺落在身上与直接接触皮肉并无差别。 “爹!!!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彬儿额角鼻尖全是汗珠,眼泪也顺着面颊大滴大滴流到了桌案上。 “几下了?” 彬儿疼得发昏,哪里还有心思查数?“不。。。啊!” “那就重新来,自己报数!!” “不要啊爹。。。呜呜。。。啊!!” “不会报数?那这下也不算!”公孙真又了促狭的心思。 “一。。。啊!二。。。呜呜。。。”彬儿的声音都是有气无力的,又痛又羞耻。他越想越委屈,实在不知道自己究竟错有多大,如何就惹得父亲赏自己这顿板子?自从去了学房,别的没见好,光戒尺就挨了好几次,至于皮带啊巴掌啊,更是家常便饭,早知道念书这么痛苦,还不如不念呢。他心里想着,嘴里就不小心溜了出来。“我不想念了。。。” 公孙真闻言如火上浇油:“你再说一遍?”好小子,前不久刚刚因为你说这话赏了你一顿皮带,转脸又没了记性。他下手越发狠戾起来,也不管儿子报数不报数了,坚韧的戒尺全都落在儿子臀腿之上,下手又狠又快。“行,打死你,你就不用念了!” 彬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已经来不及了,父亲的怒火让他再一次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该不会。。。真的要打死自己吧? “啊!爹!!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声音越来越低。身上的伤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早已麻木了。 待到公孙真手臂酸麻停手,彬儿已经瘫在了桌案上。公孙真呼出一口气,放下戒尺:“起来!” 彬儿全身瘫软,哪里还有爬起来的力气?他努力欠起身,却因为乏力而滑下桌案。地面与臀部亲密接触,痛的彬儿一声哀叫。 公孙真面如冷霜:“公孙彬你听好,今天打完你,以后都不用再去学房了。” 即使伤得再重,彬儿的头脑还算清醒,闻得此言,他知道父亲是真的动了气,忙挣扎着爬到父亲脚边拉住父亲衣摆:“爹爹。。。息怒。。。我再也不敢了。。。” 公孙真冷着脸抽出衣服。彬儿哭道:“彬儿不敢再偷懒,不敢再说这样的话,爹爹您就别生孩儿的气了好不好。。。” |
公孙真见儿子哭得凄惨,心里一动,也难为他了,刚刚挨了这么重的打还要担心自己是否生气。他弯腰抱起彬儿,小心的避开儿子的伤处将孩子放到床上。“来,爹看看你伤得怎样。”小心的拉开彬儿的裤子,公孙真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彬儿原本白嫩的皮肤上遍布了红红紫紫的伤痕,二指宽的伤痕高高肿起,紫的肿胀到几近透明,层层叠加在彬儿原本就不甚宽厚的臀部。还好戒尺打的都是皮外伤,而且没有见血,这伤痕上点药,热敷一下就没有大碍了。 是夜,公孙真将彬儿留在自己房中。彬儿刚刚挨了打有些发烧,平时生病尚且需要哄着吃药,更何况这个时候,身上的伤也需要隔几个时辰换药热敷,不能没有人照顾。彬儿从未在父亲房间过夜,心里惴惴不安。 二更天了,公孙真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看看榻上的儿子。彬儿俯卧在榻上,脸色潮红长睫微颤,看来睡得并不踏实。孩子晚上并未用膳,刚刚夫人不放心,亲手做了宵夜差人送了过来。那时彬儿睡得还算安稳,公孙真就没忍心唤醒儿子。此时见儿子有了清醒的迹象,公孙真伸手摸摸儿子的额头,还好,烧退了些。他轻声唤道:“彬儿,醒醒吧,吃点东西再睡。” 彬儿艰难的张开睫毛,一见自己仍在父亲书房,吓得清醒过来。他急忙欠身,却不小心牵动了身后的伤,痛得又趴回卧榻。公孙真有点心疼,伸手抱起儿子,将靠枕塞在儿子腋下扶彬儿侧卧在榻上:“急什么?慢点。”而后起身在面盆里浸湿了毛巾为儿子擦净手脸。 彬儿不自在的推辞道:“爹,我自己来。。。” “别动,马上就好。” 今天父亲意外的慈爱和亲昵让彬儿受宠若惊,不敢再动,生怕惹恼父亲。 “饿了吧?你娘刚刚给你送来了扁食,爹给你端过来。” 彬儿一直怔怔的盯着父亲的动作,知道父亲走到桌边将碗端回自己面前,将汤匙送到自己唇边,彬儿才颤抖着唇低低吐出几个字:“谢谢爹。。。”话音未落,几滴泪珠已经滑落。 公孙真淡淡一笑,伸手抹去孩子面颊上的泪珠:“赶紧张嘴啊。” 彬儿张口将扁食轻轻咬下,公孙真笑道:“怎么样?你娘的手艺还不错吧。”彬儿点点头,又咬下一口。 “爹,您也吃啊。” 公孙真笑笑:“彬儿的夜宵,哪有爹的份。”见儿子局促不安的看着自己,公孙真将碗放下,伸手揉了揉儿子的脑袋:“这个是为你专门做的,没有姜蒜的,别人可消受不了。” 彬儿又喝了一口汤。公孙真拿帕子轻轻为儿子擦拭了嘴角。在彬儿的印象里,父亲从未这么细心体贴的照顾过自己,长这么大,父亲好像是第一次喂自己吃饭吧?他禁不住叹道:“爹,生病真好。” 公孙真忍俊不禁:“那。。。爹爹打轻了,倘若打重些你岂不是会病得更久?” 彬儿皱起小鼻子:“才不要,刚刚彬儿一时失言。爹爹别拿挨打吓彬儿了。” 公孙真故作疑惑:“彬儿那么怕爹爹打啊?” 彬儿嘟着小嘴低声嘟囔:“是啊,爹爹一瞪眼,彬儿吓破胆。” 公孙真笑着摇摇头,这孩子啊,爹难道不知道你畏惧为父?但是严父慈母天理伦常啊,你指望爹能像你娘一样温柔吗?傻孩子。 用膳完毕休息了半晌,公孙真命人端来汤药。彬儿一见浓黑的汤药立即皱起了小眉头:“苦。” “良药苦口,这个彬儿总该知道。” “可是。。。彬儿没事不需要。。。” 公孙真止住了彬儿的话:“彬儿!止痛散瘀,你难道不需要?” 见父亲似乎沉了脸色,彬儿不敢吭声,皱着小脸迟疑着端过药碗中途却被父亲夺去:“好,看在彬儿目前还很乖的份上,爹爹喂。”彬儿这才心满意足的张开嘴。 “苦,咳咳。。。” 公孙真叹了口气:“刚喝两口就说苦,彬儿,看来你是不想吃糖了。” 彬儿睁大亮晶晶的眼睛盯着父亲:“真的?”彬儿素日爱吃甜食,尤其是老悦翔斋的酥糖,但是由于到了退牙的年纪,公孙真和夫人都不允许彬儿吃。看见父亲变魔术一般拿出的老店的小盒子,彬儿迫不及待的端过药碗一饮而尽。公孙真摇了摇头,记吃不记打,彬儿这孩子真是厚道。 满意的含着糖果,彬儿乖乖趴在榻上。公孙真轻轻掀开孩子身上的凉被。他小心翼翼的将药膏均匀涂抹在儿子的臀上。彬儿忍不得疼痛身子一抖。公孙真忙放轻动作:“彬儿不怕,爹轻点。” “没事。。。”彬儿强忍着抬起头,“不疼。。。” 才怪,汗珠都顺着发梢流到脖子上了。公孙真在心底叹了口气:“彬儿,无论如何今天这顿打是你该打,你记住教训,否则今后你还有机会吃苦头。” 彬儿小脸红了红,鼻子一酸,一串泪珠又滚落下来。这个敏感的小东西!“好了好了,没事了,漱漱口早点休息。”上药完毕,看着彬儿漱口完毕,公孙真将儿子放平,又为儿子盖上被子。“被子薄不薄?”见儿子摇头,公孙真淡淡一笑,拍了拍彬儿的后背:“早点睡吧。” |
深夜,公孙真睡得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中感到身边有东西在动,猛然想到彬儿今日跟着自己住,忙伸手向身侧探去。身边空空如也。公孙真惊得一身冷汗,儿子呢?忙睁开眼睛,却发现床脚处小人儿正在往地上跳。公孙真阻止不及,彬儿一下子摔下床,跌伤痛处疼得他惨叫出声。 公孙真忙起身抱起儿子,心疼的责怪道:“干嘛这么冒失?” 彬儿疼得掉下眼泪抽抽搭搭:“彬儿想起夜。” 公孙真无奈道:“你呀,就不知道跟爹说?”一边下地掌灯一边帮儿子拿过夜壶。彬儿羞赧,不肯出恭,非要躲在屏风后面。公孙真只要依着彬儿,事后将夜壶拿出房间。 彬儿安安稳稳趴在榻上。公孙真又伸手摸摸儿子额头。还好,温度基本稳定。看彬儿这情形,明天上学应该没有问题。 |
学房里。 先生很奇怪彬儿一来就神情低落,坐卧难宁。这孩子究竟怎么了,平时彬儿很沉静啊,举动也很文雅。 “彬儿。” 彬儿迅速抬头看了看先生,应了句:“是。”忙又低下头。 “告诉先生,你今天怎么了?” 彬儿摇头。 “乖,抬头看着先生。” 彬儿只好把头抬起来,伴随着抬头的动作,一串泪珠滚落下来。 先生一见彬儿掉眼泪,忙问:“怎么了彬儿,哭什么?”彬儿不语。 先生了然:“是不是。。。令尊打你了?”彬儿微微点了点头。 “就为了几篇文章没背好?” 彬儿又点头。眼泪又止不住掉了下来。 先生轻声问:“那。。。还敢坐吗?” 彬儿一时没分清是“坐”还是“做”,询问的看着先生。 “坐下疼不疼?” 彬儿这才哭道:“也疼。” 难怪坐不安宁。先生回身把自己座位上的坐垫拿来放到彬儿的座位上:“坐吧。” “不行。。。”彬儿忙推辞,“您的。。。” “坐吧。”先生慈爱的笑笑。他心疼彬儿,早知这样,该把事情说清楚的。本不是孩子的错啊。不过换个角度想想,孩子的父亲如此严格,也是为他好。彬儿生性敏感但是宽和,只要别太过,不要伤了父子感情就好。 公孙真走进学房。彬儿刚刚坐稳,一见父亲,立即吓得面无血色,慌忙跳下椅子给父亲请安。公孙真眼角余光扫视到儿子的椅子,又见先生椅子空空如也,李恪洞察了一切。 “霸占先生的坐垫,你胆子不小。”声音并不严厉,甚至语调很平和,但是彬儿竟然在发抖。 “大人息怒,是老朽。。。” 公孙真牵了牵嘴角,笑得温文尔雅:“先生如此疼爱小儿,在下感激不尽。他不懂礼数,让您见笑了。” 彬儿低下头辩解道:“是先生给我的,我不要。。。” “还不赶紧住口,”公孙真语气低沉阴冷,“你今天是不是要把我的脸丢尽了?大人说话,何时轮到你插嘴?用不用我现在就教教你说明是礼节?” 彬儿吓得躲到先生身后,但是父亲的矛头并没有放过他:“我看就是大家都太纵容你了!”公孙真继而转向先生:“犬子无教,您多包涵。”又冲儿子喝道:“你出来!” 彬儿哆哆嗦嗦向前走了两步低头听候发落。 “我问你,没有坐垫你能不能坐?坐不下就站着听课!” 彬儿低低道:“能坐。” “那好,类似的错误你不许再犯!你没有资格被特殊对待!” “是,孩儿记住了。”彬儿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小声回答。 先生无奈的叹了口气,可怜的孩子。 |
放学回家,彬儿直接回到了父亲的书房。 公孙真神情温和,轻声唤站在门口不敢进屋的儿子:“过来。” 彬儿怯怯走到父亲面前:“爹。”见父亲神色霁和,他心情稍微放松了些。白天的事情他还在担心。 “离开饭还有一段时间,桌子上这篇文章是你没背好的,现在背吧,背完我考你。” 彬儿抬眼看了看,小声道:“我背完了,已经会背了。” “哦?是吗?”公孙真神色有些欣慰,昨晚挨了打之后一直在自己身边,也没见这孩子看过书啊。 “今天先生放我休息的时候我看了两遍,就记住了。” “那好,站过去我考你。”公孙真吩咐完毕,见儿子诧异的盯着自己,有点好笑。“你背吧,不看书爹也知道你背得对错。” 彬儿脸上露出仰慕的神色,开始背。见父亲的神色没有变化,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看来父亲应该满意了。 这孩子,公孙真心道,本来可以做得很好,偏偏不肯自律,非要约束着才肯做,以后若不加大力度管束恐难成才。转念一想,儿子不过六岁,可能受不了自己施加的压力才会偷懒。这么枯燥的东西孩子怎么可能感兴趣?一这么想,他有点心疼,昨天确实打重了,这么就舍得下这么狠的手? “过来,”公孙真唤过儿子。彬儿走过来。“咱们彬儿明明可以做得很好啊。”彬儿低下头有点害羞,他实在不习惯被父亲夸。公孙真把儿子抱起来。彬儿更加受宠若惊:平时父亲很少对自己这么和颜悦色,更何谈抱? “儿子听着,你既然可以做好,为何不尽力做到最好?这就是我对你的要求,明白了吗?” “嗯。”彬儿手里把玩着父亲的玉佩,乖巧的点点头。 “这样才是爹的好儿子。”公孙真俯下头在儿子额角轻轻亲了一下。“你听话爹就不会打你了。”他抱着儿子起身:“走,过去吃饭吧。” 是夜,公孙真在书房看着彬儿背诵今日所学的文章后,又写了两篇书法,正值夫人着人送来了夜宵,公孙真示意彬儿停笔。 “嘶。。。好烫。” 看见儿子皱着小脸,公孙真不觉好笑。低头看看碗里,原来今天做的是芋泥馅的糯米丸子,芋泥包在糯米中不易散热,难怪会烫。 “少吃点,不易消化。” “是,孩儿知道。” 餐罢,彬儿自己洗漱完毕,公孙真将儿子抱到床上。彬儿的体质还不错,伤痕回复得很快。肿已经消了大半,只剩下皮肤表面的青紫还未散去。只一天,这孩子就恢复得差不多了。昨夜还痛得辗转反侧睡不安稳呢,今天就活蹦乱跳了。看来昨天给他用的玉露凝香膏真是疗伤圣药啊。 上药完毕,彬儿乖巧的侧卧在床上。公孙真洗漱完毕也躺了下来。床头燃着灯,公孙真靠在床头看着书。彬儿安静的卧了一会,慢慢转过身:“爹,您什么时候睡觉啊?” “爹再看一会,你先睡吧。” “那,彬儿也陪爹爹看书吧。” “哦?彬儿会看书?字都认识吗?” “不会的问爹爹就是了。” 公孙真忍不住笑道:“太晚了,彬儿还是乖乖睡觉,否则明天早晨起不来了。乖,爹也马上睡。”说罢,伸手熄了灯。 彬儿安静了一会,慢慢将小手伸到父亲的被子中。公孙真暗笑,这孩子居然还会撒娇。不过一想,彬儿虽然是个男孩子,但是他才六岁,正是应该被人宠爱的年纪,但是由于自己平日的严格要求,又不允许夫人和溪儿对他过分的亲昵,导致彬儿对亲情十分渴求。这本是彬儿应得的亲情的呵护。公孙真想了想,伸手将彬儿柔嫩软凉的小手拿回去,又为儿子掖好被子。彬儿安分的在一边躺了一会,又大胆的将小手伸进父亲的被窝搂住父亲的腰。公孙真叹气,这小家伙还真执着。行啊,任他搂着吧。 |
因为彬儿是小萌物 所以以前写的那些虐身虐心的越来越舍不得加诸在他身上了 心疼啊 所以就总想着适当的多给彬儿点关爱 于是 违背了当初的意愿 现在不知道该怎么下笔了 |
下节预报,彬儿又遭了无妄之灾,孩子时期的懵懂神马的最坑爹了什么都不懂就挨打才是躺枪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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