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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指缝溜沙(清水父子文)[第31页]

作者:月夜祭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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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
路过彬儿窗子的时候,公孙真往里面望了望。孩子小小的身影坐在桌前,也不知
道是在做什么。这个时辰了,彬儿居然还没睡,莫不是在温书?去学房这么久,总
算养成了良好的读书习惯,自己知道主动去背文章了。公孙真欣慰的笑笑,随即推
开门。
彬儿抬头,见是父亲,慌乱的把手里的东西塞进抽屉,起身施礼道:“爹爹来了
。”
公孙真瞥了眼彬儿,淡淡道:“忙什么呢还不睡?”
“呃……彬儿在……在温书……”
公孙真点点头,这小东西肯定心思不知道放在哪儿了,否则不会如此慌乱。
“那你说说,明天先生要讲什么?”
彬儿发了愁,为难的皱起小脸:“那个……那个……先生说要讲……”
公孙真哼了一声,这就是温书的效果?他瞥了彬儿一眼:“讲什么?”
彬儿站在地上不知所措的抓着衣襟:先生要讲什么他怎么知道啊?
公孙真瞪了彬儿一眼:“你这书温得不错啊。”
彬儿不接言,低下头不敢出声。
公孙真沉下脸:“不温书还不睡觉,你到底干什么呢?”
彬儿又把头向下埋了埋,小小的身体有些微微发抖。
注意到彬儿的抽屉没有关好,公孙真一把打开抽屉,气得愣了:这抽屉里什么动
物都有:纸青蛙,纸老虎,纸兔子,纸蚱蜢,纸仙鹤……乱七八糟堆得整抽屉!
彬儿下意识退了一步,紧张得小手手心里都是冷汗。
难怪每个月的纸用得这么快,还以为是写字写错了丢掉的呢,原来都用来做了这
个!公孙真强忍怒气道:“折纸好玩么?”
彬儿轻轻点点头,又连忙摇摇头。
“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里玩纸,你可真行!”公孙真一把卸下抽屉,将里面
所有的东西都扣在了地上:“你给我数一数,折了多少?”
彬儿怯怯的看了父亲一眼,蹲下身开始数,不多时抬起头:“回爹爹话,一共…
…呃,十八个。”
“拆了。”
“是。”彬儿硬着头皮把小动物们一一拆开抚平,抬起头:“我都拆好了。”
公孙真冷冷的瞥了彬儿手里的纸一眼:“一共十八张对吧?明天你先生要讲什么
,就用这些纸抄,抄满为止,不抄满就别睡觉了。”
彬儿眼里含泪,不甘心的轻唤:“……爹爹……”
公孙真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想说什么?不愿意?”
彬儿吓得忙道:“不是不是……我抄……我这就抄……”
看着儿子委屈的小模样,公孙真按下怒气:“彬儿你听着,今天我不打你,你
自己把文章抄好明天给我送去,听见了么?”
彬儿咬着嘴唇,轻轻的点点头。
公孙真道:“那就快抄吧。”
(九十一)
“二哥,你抓不到我……”芙儿欢快的叫声传进耳畔。
晚饭后,一家人在紫藤花架下喝茶纳凉。
公孙真看看妻子,笑道:“这芙儿也够淘气了,不输给男孩子。”
玉珍微笑:“是呢,好容易得了这千金,也跟男孩子一般顽皮。”
溪儿喝了口茶:“芙儿的脾气还不是相公惯坏的,本该安安静静的做个闺秀,偏
生喜欢跟男孩子们玩耍。相公也不管管。”
公孙真淡淡一笑:“女儿家的事,我怎好插手。”
玉珍看看溪儿,微微一笑,不说话,信手拿起碟子里的莲藕剥起莲子。
“姐姐快别弄了,看伤了指甲。”溪儿阻止道。
公孙真也拿起一枚莲蓬,笑笑:“偶尔剥些,没事的。”
玉珍点点头:“是了,现在天气热,剥些莲子给他们几个熬点莲子粥也是不错
,哪怕煮些莲子茶也好。”
“二哥,你等等我啊,你就喜欢跟大哥玩,都不陪我……”
公孙真闻言,抬头看看不远处的儿女,唤道:“策儿,你好好陪着妹妹。”
策儿撅嘴应道:“哎呀,知道了。”
溪儿笑笑:“男孩子都喜欢跟男孩子玩耍,孩子的事咱们别管了。”
玉珍笑笑,不说话,继续剥手中的莲蓬。
公孙真瞥了眼安安静静坐在一边的彬儿,道:“书背得怎么样了?”
入夏室内炎热,彬儿也陪了父母在花架下一边纳凉一边温书。
见父亲问,彬儿恭声道:“回爹爹话,已经看好了。”
“那你也过去陪弟弟妹妹玩一会吧。”
彬儿点头称是,随即退下。
溪儿看看姐姐,道:“策儿是个不折不扣淘气包,芙儿也是假小子,只有这彬
儿是真正的安静乖巧。芙儿若有彬儿一半懂事,我就省心了。”
玉珍淡淡道:“都过了七岁生辰,该懂事了。芙儿再大些也会懂事的。”
公孙真瞥了彬儿一眼,道:“你们只看见他懂事,都没看见他淘气的时候。这
小子,心思多着呢。”
溪儿撇了撇嘴:“心思多也好,主意正也好,说明咱们彬儿聪明。”
公孙真哼了一声,不答言。
“躲开!”不知为何,彬儿的声音竟包含了烦躁和怒气。公孙真和妻妾忙抬起头
看去。
“你……你凶我……呜呜……”被训斥的对象竟然是芙儿。
公孙真一皱眉,站了起来:“闹什么呢?”
策儿忙过来道:“哥哥训妹妹,把妹妹训哭了。”
反了天了!这小子竟然敢训斥芙儿,要知道,芙儿可是他的掌上明珠,他这个
当爹的都舍不得对女儿说一句重话啊。公孙真沉下脸,喝道:“彬儿过来!”
芙儿蹬蹬噔跑到父亲面前,公孙真一把抱起女儿,“乖芙儿,不哭不哭了,告
诉爹怎么了。”
芙儿委屈的抽泣着:“大哥……呜呜……大哥凶我……”
彬儿也走到近前,低着头站好。
公孙真瞪了彬儿一眼:“你凶妹妹了?”
彬儿不说话。见他这样,公孙真更气,抬腿踹了他一脚:“问你话呢!!”
彬儿抬眼看了看父亲,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公孙真放下芙儿,一把将彬儿扯到近前:“我说话你听不见是不是?我问你,
为什么欺负妹妹?”
彬儿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妹妹,小声道:“对不起,哥哥不是故意的。”
公孙真气得扬手想打,却被溪儿拦住:“相公,彬儿一定是有原因,您先息怒
,小孩子又小孩子的问题,咱们还是不要插手了。”
玉珍也柔声道:“是啊相公,先问问芙儿怎么回事吧。”
芙儿一边抽泣一边道:“我……我也不知道,就是……就是撞了大哥一下……”
公孙真看了彬儿一眼,彬儿依旧低着头。
玉珍拉着彬儿的手,温柔道:“妹妹不是故意撞你的,你也就别计较了,怎么
可以凶妹妹呢?”
彬儿小声道:“对不起,我没想凶她。”
公孙真温柔的为芙儿拭去脸上的泪珠,柔声道:“乖芙儿不生气了啊,他凶你,
爹爹帮你教训他。”
溪儿忙道:“算了老爷,彬儿也不是故意的,再说还是芙儿有错在先,你就别
生气了。”
公孙真冷冷道:“彬儿,你回你房间去。”
彬儿抬眼看了看父亲,低声道:“爹爹……我……”
“回去!”
彬儿低下头小声道:“是。”
玉珍着急道:“相公,平时彬儿都不会这样的,今天想必是有什么原因吧?”
公孙真哼了一声,道:“那我就去问问是什么原因!”
推开彬儿的房门,公孙真发现彬儿正侧卧在榻上,脸色似乎有些潮红。他皱眉道
:“大少爷好大架子啊,刚刚训斥芙儿,如今又在这里摆谱。”
彬儿回头见是父亲,忙挣扎着起身:“爹爹我……”
“你什么,芙儿不过是撞了你一下,你就训她,那他日她若动了你什么东西,你
岂不是要动手打她?”
彬儿忙道:“不是的不是的,孩儿不敢……”说罢委屈的红了眼圈。
公孙真哼了一声:“怎么,委屈你了?”
彬儿低下头不敢接语。
公孙真见状更怒,抬腿又踢了彬儿一脚。
“哎呦……”这一脚没多重,却把彬儿踢得摔在地上痛得呼出声来。
公孙真这才想起彬儿身上有伤——昨天因为在学房淘气刚刚被自己狠狠打了一顿。
刚刚想必也是忍不住了才会在榻上趴着的吧?
“爹爹息怒……孩儿知错了……”彬儿揉着身上的伤痕不敢起身,直接跪在了地
上。
公孙真呼出一口气,转身坐到榻上淡淡道:“你过来。”
彬儿不敢不从,膝行几步到了父亲近前。他没敢起身,直觉告诉他即使起来也
会马上再次跌倒。
公孙真弯腰把彬儿抱起来放到榻上,伸手揭开儿子的衣服。孩子白皙的皮肤上
布满青黑色的伤痕,有些伤痕周边还泛着深紫色。
“昨晚没上药吧?”
彬儿有些意外的看着父亲。
“下次再懒就该让你疼着。”公孙真信手拿起药膏,轻轻涂抹在彬儿的身上。
彬儿伏在榻上不敢说话,小心的忍着痛吸着气不敢呻吟。
“就因为芙儿碰到你的伤了,所以你就凶她?”
彬儿握着拳,不敢答言。他心里有点委屈,都知道原因了,父亲还是责怪他。
“她撞你,你躲开就是,她也不知道你身上有伤,你怪罪她做什么?”
彬儿闻言低下了头。
“再敢欺负妹妹,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彬儿闻言,咬着被子滴下了泪珠。
公孙真没理会彬儿的委屈,继续道:“你自己犯了错误挨了打,是你自己的事,
芙儿又不知情,你凶她做什么?”
彬儿抽抽噎噎道:“……不是的……我也不知道……声音就大了……她撞得好痛
……我不是故意训她的……”
公孙真了然:彬儿这说得是实话,人在那种情况下急怒攻心,很难控制语气。
“那你以后给我注意了,不管怎样都不许欺负弟弟妹妹,记住没有?”
彬儿忙点头:“是,我记住了……”
公孙真给彬儿涂好药膏,轻轻用手揉着彬儿的伤痕。彬儿忍不得疼,禁不住躲闪
着:“爹爹……痛……”
“忍着。”公孙真淡淡的命令。
彬儿在父亲的照料下翻滚着,转过身来小手扯住父亲的手:“别……别揉了爹爹
……”
“转过去。”打都打了,上药居然忍不住了。公孙真没停手,继续为彬儿揉着伤
痕。淤血只有揉散伤才能好得快啊。
彬儿痛得满头大汗,不住唤道:“爹……停停好不好……容我缓一缓……”
不知过了多久,彬儿只觉得体力和眼泪都已经被榨干,这种温柔的酷刑才终于
结束。彬儿趴在榻上,虚弱的喘着气。
“好了,今晚什么都别做了,去床上睡觉吧。”
彬儿不吭声,算是默认,他实在是没有力气说话了。
公孙真拿起毯子围了围儿子的身体,将孩子抱到床上,道:“早点睡吧。”
(九十二)
公孙真来到学房,发现空无一人,有下人进去禀报,李先生忙迎了出来:“大人
尊驾到来,老朽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公孙真恭声道:“先生言重。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李先生道:“今天是大少爷学琴的日子,今天下午大少爷去找李师傅了。二少爷
病着,这两天一直没来。”
公孙真点点头:“嗯,这个我知道,待策儿病好了,还要劳烦您费心教导。那您
先忙着,我去琴房看看。”
来到琴房,同样空无一人。负责看门的老仆迎出来,见是公孙真,忙施礼道:“
老爷,您怎么过来了?”
公孙真环视四周,问道:“今天怎么这么安静?李师傅和彬儿呢?”
老仆答道:“大少爷今天下午来过了,恰巧李师傅有事出去,少爷便回去了。”
公孙真点点头:“那好,你忙去吧。”
老仆道:“老爷您先坐着,我去给您烧水泡茶。”
公孙真摆摆手:“这倒不必了,我就是过来看看。这些天听师傅提起,彬儿的琴
练得如何?”
老仆答道:“回禀老爷,李师傅一直对大少爷赞不绝口呢,昨儿还说,再过两个
月满一年,他就要回京城了,说是没什么可以教给大少爷的了,还说大少爷悟性极
高,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公孙真心下欣喜自豪,却并不表现出来,只是淡淡道:“你去忙吧,我先回去了
。”
回到家,公孙真唤过喆儿:“去把彬儿叫过来。”
喆儿去了一遭,回禀道:“少爷还没回来呢。”
公孙真皱眉道:“今天除了学房和琴房,彬儿还有什么要学的么?”
喆儿摇摇头:“这个我不清楚啊,是不是去画室了啊?”
公孙真摇摇头:“不会,今天才初三,没到学画的日子。这小子,准又出去玩儿
了。他回来叫他过来。”
“是。”
夕阳西下,彬儿来到父亲书房:“爹爹,您找我?”
公孙真看了彬儿一眼,这孩子小脸红扑扑的,额头鼻尖上还挂着几颗汗珠,肯
定玩得不错。“嗯,今天下午去学房了?”
彬儿偷眼看了看父亲,见父亲神色平静,放下心来:“回爹爹的话,今天是学琴
的日子。”
“哦,”公孙真若有所思,“对啊,今天你去练琴了吧。”
彬儿忐忑的抓了抓衣襟,小声道:“是。”
公孙真瞥了眼彬儿:“今天练什么曲子了?”
“……没练什么,就是复习一下以前学的……”彬儿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他
不敢说自己学了新曲子,万一父亲要听,岂不是弄巧成拙。
公孙真盯着彬儿,盯得彬儿毛骨悚然:“现在弹琴手还疼么?”
彬儿低头道:“回爹爹话,好多了。”
公孙真示意彬儿走近:“过来,给爹看看。”
今天根本没练琴,看什么啊?彬儿硬着头皮走上前,把小手伸到父亲面前,心里
紧张得砰砰直跳。
公孙真看了看儿子的手,沉默半晌,突然伸手抓起案上的戒尺朝儿子的手抽下去

“啊!”彬儿没防备,被戒尺抽在手背上,疼得几乎背过气去。“爹爹……”
公孙真一掌拍在桌子上:“公孙彬,你好大胆子!”
彬儿惨白着小脸,眼泪汪汪的看着父亲:“我……我怎么了……”
“还嘴硬!”公孙真怒道,“我问你,今天下午在哪儿?”
彬儿疼得抽气:“在……在琴房……”
公孙真一把揪过彬儿按在桌案上,戒尺便朝儿子的臀上砸了下去:“你够行的
啊,胆子大了,学会撒谎了,不光逃学,还敢扯谎,今天我就好好教教你,骗人是
什么下场!”说罢手一扬,接连五六戒尺全打在了一个地方。
“啊——”彬儿惨呼,“爹——”
这是从未有过的打法,以前挨打,多半是父亲为了泄愤,逮着哪儿打哪儿,伤痕
一般不会重叠,哪怕是这样按着他打屁股,也不会只打一个地方,至少让他可以有
一定的时间喘息,彬儿没体验过这种疼痛,几乎痛得无法呼吸,连喊叫求饶也喊不
出来了。
公孙真没有停手,“啪啪啪啪啪”又连着打了几戒尺。
“唔……”彬儿满头大汗不住的挣扎,“爹……”他只觉得身后痛得要着火一般
,连带着两腿都痛得发麻了。
“啪啪啪啪啪”又是连续的几尺子。
“说,还敢不敢撒谎了?”
彬儿的上半身贴着桌案,疼得不住弹起又落下,“不……不敢……不敢了……”
“啪啪啪啪啪”又是狠戾的几戒尺。
“啊——爹爹饶命……”
“那我问你,今天下午去哪儿了?”
“呜呜……”彬儿痛得几乎说不出话,脸上的汗珠泪珠顺着面颊流下,一滴一滴
砸在案上“我……我……”
“说不说?”
“我说……呜呜……我说,师傅有事,我就休息了……”
“我问你去哪儿了!”公孙真扬手又是两下。
“啊!爹爹别打……”彬儿几乎咬破嘴唇,“我……我出去玩儿了……”
公孙真这才松开手,彬儿脱离了父亲的束缚,从案上滑下来,双腿颤抖着没有
力气站立,直接跌坐在地上。他双手护着身后,身上痛得钻心又不敢揉,只好可怜
兮兮的吸着气哭。今天少说也得打了二十多下,彬儿的小臀就这么大点儿面积,即
使分散开打,也该肿了,更何况这些下几乎都打在了一个部位。
公孙真按下火气,冷冷道:“你出息大了,师傅有事,你便偷懒,你不会回学
房么?谁给你出去玩儿的权力了?”
彬儿跪在地上抽泣着:“爹爹我错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哼,你倒是会合理利用时间,忙里偷闲,今天若不是我去学房和琴房,还真就
被你蒙混过关了!”
原来如此,彬儿哀哀的哭着,心想我怎么这么倒霉!
“还哭!你还有脸哭?滚过去,把这个月学过的曲子都给我弹一遍,要是弹错一
个音,”公孙真把戒尺拍在桌案上,“一戒尺!”
彬儿咬紧牙关挣扎着起身,却因为身后痛得厉害,腿一软,几乎又跌在地上。他
强忍着剧痛一步步朝琴桌跌跌撞撞走去,走到凳前还是犯了难,回头怯怯的看着父
亲:“爹爹……我可不可以站着弹?”
“不行。”
彬儿心一横,咬住下唇狠下心朝凳子坐下去,感觉心都要疼碎了。“嘶……”
“坐直!”
彬儿忙直起身,却发现坐直的话似乎正错开了臀上伤得最重的部分,好像没那
么疼了。他伸手擦了擦汗,翻开琴谱。
公孙真用戒尺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拍子:“彬儿你给我仔细着,今天就算了,若
再被我发现你逃学或者撒谎,我就照这个尺寸翻倍打,有胆的话你就试试。”
彬儿怯怯的看了看父亲,摇摇头:“彬儿知错,再也不敢了。”
晚上,公孙真来到彬儿房间,发现彬儿卧在外间凉榻上,衣服都没脱就睡着了。
这孩子,晚上吃饭的时候脸色就不好,也没吃多少东西。他虽然生气彬儿主意正,
也不能放着他不管啊。他伸手探了探儿子的额头,嗯,有点烫。
“唔……”许是身上伤太疼了,彬儿睡得并不踏实,父亲这一抚摸,孩子立即惊
醒了。他睁眼见是父亲,连忙起身,却牵动了身后的伤,再次跌回榻上。“哎呦…
…”
公孙真吩咐下人打来一盆热水,就要为彬儿褪下裤子。
彬儿一下子就被痛得吸了口气,抓着裤腰不让父亲碰:“爹爹……疼……”
公孙真拍着儿子的后背帮他顺气:“听话,疼也得上药啊,忍着点。”
彬儿摇头道:“爹爹痛,真的好痛……”
“不上药更痛,明天你就起不来了……听话,把裤子脱了。”
彬儿摇头哭道:“您让我趴一会儿好不好?真的太疼了……”
公孙真正色道:“彬儿,你听好,即使今天不上药,明天你起不来床,你也得去
学房,你是不是要被人抬去学房,让大家好好看看笑话?”
彬儿闻言,只好松开手:“那……爹爹轻点……”
公孙真小心翼翼的帮彬儿褪下裤子,彬儿疼得不住吸气。待孩子的皮肉完全暴露
在眼前,公孙真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以后还真不能用这个打法了,二十几条印子
重叠在一处全是青黑,泛及周边,肿的老高。彬儿伸手想去摸,却被父亲阻止:“
别碰。”
“忍着点。”公孙真将药膏小心翼翼的涂在孩子的伤痕上,然后用热毛巾敷在上
面。
“唔……”彬儿疼得一弹,忙咬住被子。
待药膏吸收,热度散去,公孙真便开始为彬儿揉伤。刚才的疼痛还能忍,而这
揉按却把彬儿折磨得死去活来,要把淤血散去,必须要大力揉按,这不亚于第二轮
痛打啊,彬儿在父亲的照料下翻腾着,哭喊着。“爹爹……爹爹别揉了……”
“忍着点。”公孙真也忙出了一头汗,这是何苦,打他,还得给他上药,真是上
辈子该他的。
彬儿折腾得筋疲力尽,再也没力气哭喊,最终沉沉睡去。公孙真这才试了试额
头的汗珠,叹了句:“自作孽啊。”
继续番外
“公孙彬,老师叫你去办公室核对运动会名单。”
公孙彬此时站在过道上,应了一声,对崔晗道:“把名单递给我。”
崔晗在他的桌子上翻了翻,拿出一份名单:“你看看,是这个么?”
公孙彬点点头:“对,谢谢。”转身走出教室。
见公孙彬出去,李雪儿凑过来:“哎,你家大才子又开始忙了?”
崔晗点点头:“他这几天都很忙,我们连在一起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李雪儿撇撇嘴:“那还不是因为你大度,好好的主持机会让给了三班的班花儿,
自己只能酸溜溜的在这里发牢骚。”
崔晗笑笑:“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发牢骚了?他忙他的,我忙我的,正好互不干
涉。”
李雪儿道:“是是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呢,你说说你,老
班选你当主持,你推了,现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公孙彬每天跟别人对台词,你自己
呢,费力不讨好的去干什么鼓号队指挥,挨累又挨晒的。”
崔晗淡淡道:“你怎么就知道运动会那天一定晴天?”
李雪儿笑道:“你快祈祷吧,万一下冰雹你岂不是更惨?”
崔晗笑骂:“乌鸦嘴,忙你的去吧。”
李雪儿搂着崔晗道:“忙什么啊,我就喜欢看着你忙。还真是不理解,你俩好歹
也是男女朋友,为什么还那么客气呢?刚刚听见他对你说谢谢,真心别扭。”
“你别扭什么啊,我都习惯了。他就是那样,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
李雪儿摇摇头:“唉,真不知道大才子是什么出身,文质彬彬的跟个大家公子似
的。你没问过他爸妈是干嘛的?”
崔晗摇摇头:“问这个做什么,我才不要多嘴,要说,也得等他自己想说了才好
。”
李雪儿点点头:“也对,你又不像我这么八卦。”
两人正说着,公孙彬回到教室,看见李雪儿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没说话,只是礼
貌的点点头。李雪儿忙起身道:“你回来了,那我就回座了。”
公孙彬摇摇头:“没关系,我马上就出去。你坐着吧。”他对崔晗道:“帮我收
拾一下书包好吗?我们那边催着对台词呢。”
崔晗点点头:“好,那你去忙吧。”
“那好,谢谢,完事我回来找你。”公孙彬说罢,转身又出去了。
办公室里,班主任李老师看着公孙彬递上来的名单,道:“你的男子一千五怎么
换人了?”
公孙彬低声道:“我……昨晚摔了一跤,脚扭伤了,后天就是运动会,我怕恢复
不好影响班级成绩。再说,我这边不是还得主持么,再去换衣服检录,太匆忙了。

李老师抬头看看公孙彬,担心的问:“受伤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没去医院瞧瞧?

公孙彬摇头道:“没事没事,已经好多了,谢谢老师关心。”
李老师拍拍爱徒的肩膀,道:“回去再好好揉一揉,坚持完运动会就可以休息两
天了。”
公孙彬点点头。
“对了,你跟邹天的西服定了么?女主持的礼服已经到了。”
公孙彬道:“老师,西服我自己可以搞定,邹天的身材跟我相似,我也可以帮他
弄到。”
李老师道:“那太好了,他们借来的西装我看了,不是很满意,你和邹天都偏瘦
,穿着未必合身,你要是自己能弄到就太好了,那能不能提前拿来让学校看看?”
公孙彬点点头:“好,那我去打个电话吧。老师,都是黑色的行么?”
李老师上下打量了公孙彬一番,笑笑:“你最好还是穿白色的,因为你肤色白,
穿白的一定很帅气。恰巧三班林思彤的礼服也是白色的。”
公孙彬点点头:“那好,我尽量。老师,我先出去打个电话。”
李老师点点头:“去吧……对了,这次本来没打算让林思彤跟你配的,我选了咱
们班的崔晗,崔晗拒绝了,你们是不是……?”
公孙彬羞涩的一笑,算是默认。
李老师继续道:“你们都高二了,又是同桌,都是老师心目中的好学生,互利互
助倒也不错,只是千万别影响了学习。”
公孙彬点点头:“老师我知道了。”
走出办公室,公孙彬拨通了陈喆的电话:“陈喆,你现在在家么?帮我送两套西
服过来,一套黑色一套白色的。”
电话那边的声音似乎有些为难:“少爷,这……您的西装都是定做的限量版,拿
到学校抛头露面岂不可惜,被爷知道的话肯定又……”
公孙彬淡淡道:“那你看着办吧,现在商场应该没打烊,你按我的尺码去随便挑
两套也行,把标签撕了拿来,对了,别刷爸的信用卡。”
“好,我知道了少爷。”
“越快越好,放学之前给我送到学校。”公孙彬想了想,问道:“爸……在家么
?”
“爷还没回来。少爷您找爷有事么?”
“没事,你去办我交代的事吧。”
一年一度的春季运动会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主席台上的公孙彬穿着合身的白色
西装,映衬着蓝色的领结,显得格外英俊。他的声音是那种瓷质的,调值不高,却
格外的悦耳,回荡在热闹的校园。当鼓号队经过主席台,公孙彬向下望了望,正对
上崔晗飘向他的目光。四目相对,两人皆是一笑,便立即错开目光。
运动会顺利的进行到了最后一项:闭幕式。队伍中,李雪儿轻轻碰了碰崔晗的胳
膊:“哎,你看看你家大才子,阳光这么晒,他居然还这么白。”
崔晗向台上望了望,有些担心,公孙彬的脸色不是单纯的白皙,而是苍白。今
天天气热,他莫不是中暑了?可是时间容不得她多想,鼓号队再次入场。
运动会终于结束了,公孙彬头重脚轻的往台下走,突然眼前一黑,便摔下了台
阶。离他最近的林思彤急忙呼喊道:“快来人啊,公孙彬昏倒了!”
崔晗刚刚换了衣服过来,闻言立即跑过来,跟林思彤一左一右的搀起他:“彬,
你怎么了?”
公孙彬虚弱的垂着头,脸上全是虚汗。
有人通知了学校领导和老师,大家打了急救电话,七手八脚的将他抬上救护车。
李老师回到办公室翻出电话本,在公孙彬的档案中找到了家里的联系方式。她看
到公孙彬的信息栏只有父亲的欣喜,却没有母亲的,心里禁不住一抖。她来不及多
想,便拨通了公孙彬父亲的电话。
“您好,是公孙彬的父亲吧,今天运动会结束时公孙彬突然晕倒了,现在正去医
院。”
公孙真在电话那边沉默几秒,道:“谢谢您,给您添麻烦了,麻烦您通知救护车
,直接开往天仁医院。”
李老师愣了一下,那家医院可是该市最出名的私立医院,能去该院就诊的非富即
贵,普通人家连挂号费都付不起,她也只是听说过,却从未去过,只知道该医院的
医疗水平数一数二,有很多国内外的专家都在该院就职。可是既然学生家长都说了
,她只能照办。
救护车刚到医院,公孙真便驱车赶了过来,他和李老师简约的打了个招呼,便忙
着去办入院手续。李老师便带着几个陪同的学生打车回了学校。
“李老师,我们先走了。”崔晗跟李老师打了招呼。
李雪儿跟着崔晗上了私家车,一坐到车里,便迫不及待的问:“你在外面,看见
他家人了么?”
崔晗淡淡道:“看见了,好像是他爸爸来了。”
“是么是么,长什么样啊?”
“没看清啊,离得太远,再说,我哪里有心思看他爸爸。”
李雪儿失望的叹气道:“也是啊,你的眼里心里只有他了。那他怎么样啊,你怎
么都不留下陪陪他?”
崔晗摇摇头:“他家人来了,我陪着做什么。再说,我们还没有公开呢,他家人
要是问起来怎么办?”
“就说是同学呗,没看着林思彤也一直跟着忙前忙后么,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
他女朋友呢,你这人啊,就是什么事都往后退。话说……你真没看清他爸啊?”
“看了个影子,就进去办手续了,不过好像蛮高的,挺年轻的。也不知道是他爸
爸还是哥哥。”
天仁医院顶层的VIP特护病房里,公孙家的私人医生John正在为公孙彬诊治。他
小心翼翼的脱下公孙彬的西装,发现他西装内还穿着很厚的衣服。他禁不住呼道:
“少爷,您疯了么,这么热的天气穿这么多!”
公孙真铁青着脸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不说话。
公孙彬瞥了眼父亲,淡淡道:“老师让我穿白色西装,我怕蹭上血迹被人看见。

John摇头道:“那也不该穿这么厚啊,伤口捂着有些发炎了,您忍着点,我先帮
您处理一下。”
公孙真哼了一声,道:“hold不住了晕倒了,就不丢人?万一去了别的医院,你
丢人就丢大了!”
公孙彬勾了勾嘴角,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了,也就不知道丢人了。”
公孙真瞪了儿子一眼:“伤口发炎,受苦的是你!”
公孙彬闭上眼睛卧在床上,任John摆弄着,一言不发。
“少爷,您要是忍不住就喊出来,这里隔音很好。”John小心翼翼的用棉签站着
蒸馏水为公孙彬清洗背上的伤口。这鞭伤已经三四天了,都没怎么好好处理。
公孙彬手死死的抓着枕头边,一言不发。
公孙真冷眼看着,道:“故意的吧,以为伤得重了就可以不去美国?”
公孙彬痛得脸色惨白,断断续续道:“在美国,这伤痕若是被人发现,是要被投
诉的……”
公孙真冷笑:“好啊,投诉吧,我看看谁敢。你伤好了立即给我去,听见没有?

公孙彬摇摇头:“那您再打我一顿吧,别让这伤好了。”
公孙真气得一愣。
公孙彬继续道:“我……就不能在这里过平凡的生活么?”
公孙真沉默半晌,沉沉的呼出一口气。他知道儿子的想法,儿子品学兼优,从小
便处处要强,虽然生在这样的家庭里,却从不搞特殊化。上初中开始,他便跟平常
家庭的孩子一样骑自行车,挤公交上学,天气不好偶尔打车,衣服文具都是极普通
的,穿旧了用旧了也不肯买新的,从不乱花钱。他从小就不让自己操心,事事做得
完美。公孙真知道,儿子不愿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因为生在这个家里,注定不能
过着平凡的生活。他也想给儿子正常的人生,从小到大,学校有什么事他都尽量满
足儿子,开家长会,户外活动,只要需要家长参加配合的,他只要有时间便事必躬
亲。即便这样,儿子还是觉得不够,他要的是彻彻底底的正常的人生,而这个,他
恐怕给不了他。他想送他去美国深造,回来接手他的事业,却被儿子一口拒绝。他
了解儿子的苦,却无能为力。终于,他缓缓道:“那好,我再给你一年时间,一年
后,我送你出去。”
(九十三)
书院大厅正在进行第三次考试,众生都在低头答题,气氛很紧张,屋子静得连掉根针都能听得到。此时,正在考六艺中的第一科:礼。
“夫子,有人作弊。”展俊突然举手。
公孙彬一惊,忙把准备传给家才的条子团入手中。家才有一句话不明白让他帮忙诠释,他刚写在纸上准备传过去,便听到了展俊告状。做贼心虚的他紧张得手心都是冷汗。
众生纷纷抬头,应院士走下台来。“怎么回事?”
“有人作弊,”展俊盯着公孙彬,眼中的目光很讽刺。公孙彬屏住呼吸,手中的纸条越攥越紧。
“拿出来。”应院士面沉如水。
公孙彬恳求的看着院士。
“拿出来。”
公孙彬只好将纸条交了出来。展俊不依不饶:“夫子,他在给别人传答案。”
好一招一箭双雕!家才狠狠的瞪了展俊一眼,刚要起身承认,却听见公孙彬说:“这个句子是我不懂,抄了带进考场的,与他人无关。”
展俊不依不饶,弯腰又捡起一个纸条:“夫子,这个也是他掉下来的。”
公孙彬大惊失色:这是从何而来?拿过来一看,的确是自己的笔记,是前几天在家里写完拿给父亲看的那篇文章的一部分,他忙矢口否认:“这个不是作弊的。”
应院士面如冷霜:“公孙彬,你还在狡辩,这是不是你写的字?”
“是,但是它只是我的随性之作,并非小抄。”
“不管它是什么,他出现在了考场,你违反了院规,按规定,这科考试资格取消,出去吧。”
公孙彬的头嗡的一声:取消考试资格意味着他根本没有机会取得前三名,那么达不到父亲的要求,回家又会承受怎样的雷霆之怒?他恳求的看着院士,小声道:“夫子,学生知错,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应院士有点心软,看了公孙彬一眼,语重心长道:“公孙彬,你是书院数一数二的优等生,怎么可以犯这种错误?”
展俊在一边道:“院士,院规明文规定不得抄袭,您不会因为偏袒他而罔顾规定吧?”
应院士看了展俊一眼,沉声道:“公孙彬,你出去吧,其他科目再好好考。”
公孙彬强忍着不外露脆弱,看了展俊一眼,淡淡道:“是,学生知道。”扭头转身走了出去。
家才和家栋互相看了一眼,又看了看何仲安,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在外面游荡了好久,公孙彬不知不觉的走到了自家的后门。以前这里是宁静的港湾,累了倦了可以栖息的地方,而如今,他连敲开这扇门的勇气都没有。他悲凉的觉得,自己有家不能回了:父亲若是得知他因为作弊而被取消了考试资格,会怎么看?即使父亲相信他,知道他不会作弊,一向好面子的他会不会也会大发雷霆?他不想父亲为他生气,对他失望。如果父亲知道了,肯定不会轻饶他吧?头痛欲裂,他不敢再想了,怎么办,该怎么办,又能怎么办?
不知不觉逛到了一个熟悉的酒楼下,抬头一看,是那块清晰的牌匾:忆香斋。公孙彬想了想,信步走了进去。今时今日,不知能否再次喝到那清香的雀舌。他挑了上次来坐过的那张靠窗子的位置坐下,这个时间,酒楼里的人并不多。
一壶茶水放到桌上,却没有传来小二的聒噪。公孙彬诧异的抬起头,正对上那张秀丽的脸孔。公孙彬突然觉得烦躁的心情一下子平复了好多。
“公孙公子这个时间怎么如此清闲?”崔晗微笑。
公孙彬淡淡一笑,不语。
“不介意坐下陪公子喝杯茶吧。”崔晗摆好茶杯。
公孙彬笑笑:“荣幸之至,姑娘请坐。”说罢拎起茶壶为二人各自斟了一杯茶。
崔晗端给公孙彬一杯茶:“上次一别,不知小女的茶艺是否长进,公子请尝一尝。”
公孙彬端起茶杯轻呷一口,笑笑:“姑娘的茶清香甘冽,让人回味无穷。”
崔晗笑笑:“公子说笑了,小女泡这粗茶如何能得公子如此赏识?”
公孙彬摇摇头:“茶不在口感,而在心境。若从后者来看,姑娘的茶堪称人间极品。”
崔晗微笑:“公子喜欢就好。”
公孙彬微微红了红脸:“偌大的酒楼,我却独好此茶,恐怕要辜负了。”
崔晗摇摇头:“这茶能入公子的眼,是崔晗的荣幸。那便请公子常来,也叫这蓬荜生辉。”
公孙彬抬头,对上崔晗澄澈的目光,笑笑:“谢姑娘抬爱。”
荷包里的银两只够支撑两天的住店费用,公孙彬于第三天清晨离开了忆香斋。这两天也许是这么多年来最快乐的两日时光了,他感激崔晗的理解,不问缘由的陪着他,谈天说地,谈古论今。在忆香斋这两日,如同在世外桃源一般,偷得浮生半日闲,他甚至想一辈子躲在这里不再理会世事纷扰。可惜,该面对的总该面对。
离开忆香斋,公孙彬又一次游荡在这条熟悉的街道上。绕到街角,便可以看见自家的亭角,公孙彬真的好想家,想家里舒适的床,温热的澡水,可口的饭菜。可是他却不敢回去面对严厉的父亲和慈爱的母亲,若是父亲知道他逃了书院,肯定会气得半死吧?是的,其余科目他都没有参加考试,他真的不想再回去了。荷包里已经没有几枚铜钱了,他随便的在摊上买了个烧饼,连水都没有,就这么干巴巴的向口里送去。再这么下去,生活都已经成了问题,书院不愿回,家不敢回,想想好笑,府尹公子,书院才子,混得像条流浪狗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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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书院的第三天,公孙彬又一次逛到了自家的门前。该来的总要来,该面对的
早晚要面对。他鼓起勇气,终于叩响了家门。
来福打开门,一见是公孙彬,无奈的摇了摇头,又把门关上了。
公孙彬愣了一下,低声唤道:“福伯?福伯,开门啊……”
来福在门前低声道:“大少爷,您先去外面避一避吧,老爷……刚刚接待了应院
士。”
公孙彬的心一下子坠入了谷底。倘若书院院士没有来家里,他的事性质或许还没
有那么严重,作弊,缺考,逃课……还是整整三天!
“福伯,那父亲……父亲怎么说?”
来福再次打开门,只露个门缝:“少爷啊少爷,您……唉,老爷说任何人不得给
您开门,否则打死。这次老爷发了很大的火,您先出去避两天,等老爷气消了再回
来吧?”
公孙彬愣了半晌,低声道:“我知道了福伯,你先忙吧。”
门里,来福无奈的看看陈吉:“陈管家,这样好么?老爷不是在到处派人找少爷
么?”
陈吉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没看见老爷气成什么样了么?倘若现在让大少爷进门
,他还有命么?”
来福摇摇头:“恕老奴直言,老爷待这大少爷也太苛刻了,你我都是看着少爷长
大的,我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乖顺的孩子,哪怕是他最淘气的年纪,都比别人家
孩子不知道懂事多少倍。”
陈吉拍了拍来福的肩膀,叹气道:“少爷是什么样的孩子,老爷比你我都清楚。
只是老爷这么多年一直对大少爷有很高的要求,少爷犯了这样的错,他肯定觉得颜
面扫地,失望至极啊。”
来福摇头道:“那个院士分明就是来家里告状的,我就不信咱家少爷能做出这种
事。”
“我也是这样想,所以现在千万别让少爷进门。我再劝劝老爷,待他气消了些我
再去派人寻少爷回府。”
书房里,公孙真疲惫的扶着额头在案前沉思。玉珍敲门进来,温柔的笑笑:“相
公不忙吧,那妾身炖了碗补汤,去火宁神的,趁热喝了吧。”
公孙真抬眼看了看妻子,冷冷道:“我现在没有胃口,你放下吧。”
玉珍淡淡一笑:“那好,等相公什么时候想喝了,妾身再去热。”说罢转身要走

“玉珍……”公孙真轻声唤,“……他还没回来?”
玉珍摇摇头:“只怕有心回来,也被你吓到了吧?”
公孙真脱下手腕的一串佛珠掷在案上:“我就不明白了,这小畜生究竟怎么想的
?我是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玉珍摇摇头,不说话。
公孙真抬眼看看妻子:“三天了,居然不回书院,也不回家,你说他究竟去哪儿
了?”
玉珍淡淡道:“妾身倒是觉得,他一定回来过,而且现在也离家不远。”
公孙真探究的看着妻子:“你肯定?”
玉珍却顾左右而言他:“应院士说他作弊,逃学,相公怎么看?”
公孙真看了看妻子:“就书院考那点东西还值得作弊?你儿子可是我亲自管出来
的,他什么水平我心里还是有数的。”
玉珍笑笑:“既然相公相信他,就别生气了,他肯定有原因的。”
公孙真冷下脸来:“我说生气他作弊了么?上次那顿打算是白打了,有什么事不
肯直说,做事一贯武断冲动,这脾气我若不给他磨平了,我就不是他爹!”
玉珍微笑:“说不是也不行啊,你们父子可是有血缘关系的。”
公孙真叹气:“我自己造的孽,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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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5 21:38:35  更:2021-09-05 22:1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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