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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指缝溜沙(清水父子文)[第32页] |
作者:月夜祭孤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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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彬无处可去,一次又一次的在家门前徘徊,这次他真的没有了敲门的勇气。 父亲气成那样,不活剥了他的皮就算好的,如果说要父亲轻饶他,说出来他自己都 不信。他百无聊赖的蹲在石阶旁,用手指抠着地上的青砖,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一双精致的靴子出现在眼前,公孙彬自嘲的勾了勾嘴角。在自家门前被人当成乞 丐,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你就打算这样在这里蹲一辈子?” 公孙彬全身一震,抬起头,只觉得血液凝固,他忙站起身,或许是蹲得太久,或 许是起得太突然,他一阵眩晕。稳定了几秒,他向后退了两步,低声唤道:“爹… …” 公孙真冷冷的看着儿子:“你还知道我是你爹?” 公孙彬一抖,迅速抬眼看了父亲一眼,又向后退了两步。 公孙真瞥了儿子一眼,道:“你若还想认我这个爹,就跟我回家。” 公孙彬声音发颤:“我……” 公孙真面无表情,也不催促,只是淡淡道:“回家还是不回,你自己决定。” |
回到府里,公孙彬依照父亲的吩咐,吃了饭,又好好洗了个澡,一切梳理完毕, 他来到了书房。该来的总是要来,不能再逃避了。 “父亲……”公孙彬在父亲面前低下头。 公孙真抬头看了儿子一眼,几天下来,这孩子瘦了一大圈,但这非但没令他感到 心疼,反而增添了他的怒火。他操起一根棍子,照着儿子劈头盖脸的打了下去!公 孙彬不敢躲闪,只好本能的护着头脸,任棍子打在身上砰砰作响,只能拼命咬紧牙 关忍着不叫。 “相公!”玉珍急急赶来。刚刚听下人说老爷把大少爷带回来了,几天来她一直 为儿子牵肠挂肚,忙来到书房,却正巧看到了这样一幕。 “别打了相公,彬儿在外肯定受了不少苦,您就饶了他这一次,好不好?”玉 珍抱住儿子,心疼的求情道。 “受苦?那是他自找的!”公孙真并没有罢手,棍子继续抽打在彬儿的臀部, 腿部。公孙彬虽然躲在母亲怀里,却并没有躲过父亲的棍棒。 “相公,看在妾身的面子上,就饶他这一次吧,咱们有话好好说,行么?” 公孙彬忍着疼痛,带着哭腔对母亲道:“娘,您就让爹打吧,是孩儿的错,孩儿 不委屈。” 玉珍只好放开儿子,眼睁睁的看着丈夫痛打彬儿。公孙真用力打了几下之后,也 丢开了棍子,叹了口气。公孙彬拭了拭泪,走到父母面前跪下:“父亲,母亲,孩 儿知错,你们不要生气了。” “你起来。”公孙真命令。 公孙彬站了起来,低下头:“爹,我错了。”他不敢抬头看父亲,只是偷偷看了 看母亲。 公孙真看看妻子,玉珍会意,强挤一个笑容:“彬儿,你爹有话对你说,娘先回 去,待会儿到我房间吧。” “是,母亲慢走。”公孙彬不舍的看着母亲的身影,却被父亲一生“你过来”唤 回了思绪,只好慢慢走到了父亲案前。 公孙真坐下,抬头盯着儿子,“知道我打你的原因么?” 公孙彬低着头不吭声,不时偷偷拭去额角的汗水。 公孙真捡起案上两张皱巴巴的纸条:“这是你那天写完让我检查过的文章,肯定 不是作弊用的,这个纸条上写的句子你也应该熟悉,就在被我否认那篇文章里还出 现了这个观点,也不至于打成小抄带进考场。你为什么不跟院士说实话?” 公孙彬低低道:“家才这个句子不会,让我传给他,我不能害了家才。” “他有错在先,你却包庇他,你还有没有点原则?”公孙真有点生气,又看了看 站在面前可怜兮兮的儿子,心软了,“行,你有你的立场,我不追究了,那为什么 不回书院继续考试?” 公孙彬低着头不敢吭声。 公孙真哼了一声:“不想回书院?那为什么不回家?” 公孙彬的头埋得更深。 公孙真冷笑:“不敢回家?怕我打你?你就没想过,你一声不响躲出去,全家人 为你担心好几天之后我就不打你了?” 公孙彬眼泪汪汪的看着父亲:“我……我知错了。” 见儿子这幅样子,公孙真有点心疼。儿子在外几天,他也一直记挂着,儿子瘦成 这样,他心里也不好受。沉默半晌,他开了口:“你祖父来信说,要由他为你申送 参考,你可以不去书院读书了。” “真的?”公孙彬有些不敢相信。 “嗯,”公孙真点头,“三个月了,没想到你会这样离开书院。我已经跟书院打 了招呼,让你单独补考。” “我不……”公孙彬大惊失色。 公孙真竖起眉毛:“什么,你再说一遍?”他慢慢站起身向儿子走去,公孙彬被 父亲吓得一点点向后退。 “明天,明天我陪你一起去书院。”公孙真盯着儿子。 公孙彬涨红了脸:“我……我不想补,爹……” “你就想这么虎头蛇尾,灰头土脸的离开书院?”公孙真捡起地上的棍子,“先 问问它答不答应!” 公孙彬咬着嘴唇不吭声。 公孙真哼了一声:“彬儿?” 公孙彬小声道:“我……我补就是。” 公孙真这才和颜霁色道:“你过来。” 公孙彬向前走了几步。公孙真摸了摸儿子的头,叹口气道:“你不在这几天,你 娘连觉都睡不好,我只气你怎么这么没孝心!” 公孙彬低下头:“儿子不孝,儿子再也不让您和母亲担心了。” “嗯,”公孙真点点头,“今天打得……没打坏哪里吧?” “没……”公孙彬红了眼圈,“彬儿皮厚,这几下打不算什么。” 公孙真苦笑一下:“看来还是打得不够,为父白浪费力气了,你回内堂吧,你母 亲惦记着呢。” |
夜里,玉珍依偎在丈夫怀里:“想什么呢?” 公孙真叹了口气:“相爷为彬儿定了功名,我不知道这是好是坏,我自己觉得这 对孩子没什么好处。” “你还是希望他自己考?他并不喜欢书院。” “我觉得他有这个实力,”公孙真叹了口气,“好了不去想了,我又想,父亲不 许我为彬儿张罗婚事,他究竟想为彬儿选一桩什么样的亲事呢?” 玉珍笑笑:“让他继承你未完成的事业,娶个公主?” “别逗了,他们赵家女儿嫁不出去了非姓公孙的男子不嫁?咱们家里的皇亲国戚 可不少了。” “那可不清楚了,策儿有了陆家小姐,芙儿将来是要进宫的,只差彬儿了,” 玉珍叹了口气,“你今天吓坏我了,我以为你真的要把他往死里打呢,那么硬的板 子打在身上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彬儿那么瘦,怎么禁得住?” “男孩子,打他几下就禁不住了?”公孙真笑道,“你放心,你儿子皮厚着呢, 这几板子他早就习惯了。” “他皮厚也随了你了,”玉珍忍住笑,“你又不是他,怎么知道能否承受得住? ” “什么样的板子我没受过?”公孙真笑言,“你以为我们想你们女儿家啊,父母 一个指头都不舍得碰。” “儿子女儿都是娘亲身上掉下来的肉,当娘的都心疼啊,反正,我不许你总对彬 儿凶。” “行,不过得看他乖不乖,好了,睡吧。” |
学子们在书院里议论纷纷。听说公孙彬要回来补考,大家都很好奇也很吃惊。因 为这在书院史无前例,而且这次补考的只有他一个人。公孙彬因作弊被取消第一科 的考试资格,但是其它科目他居然也没有参加考试,这使得众人很是惊诧。没想到 平日里文质彬彬的小兄弟,竟会有如此大的气性。家栋,家才和何仲安在座位上静 静的坐着,心情沉重的等待挚友的出现。 “大人,请。”应院士和公孙真出现在了大厅。众生纷纷起身行礼,谁也没料 到府尹大人会在这样的日子出现在书院。 “请。”公孙真礼貌的回礼。 “大人请上座。” 公孙真谦和的推辞:“今日在下只是以一个学生父亲的身份出现,还请院士上 座。” “大人亲临,敝院蓬荜生辉,还是大人请。” 二人推辞一番,各自入座,厅里鸦雀无声。众生都好奇的看着二人。不过情况马 上改变,议论声又响了起来,谁也不知道今日府尹大人为何来书院。只有家栋心里 清楚,但是在这种场合他也不便与公孙真攀谈,只是礼貌的向公孙真点头示意。公 孙真也点点头。 “大人,院士,公孙彬到了。” 厅里静了一静,议论声又响了起来。众生纷纷猜测:这公孙彬也姓公孙,莫不是 大人家的亲戚?大家的目光一直集中到门口那个清秀的身影上,公孙彬没有穿平日 在书院穿的校服,而是换上了一套月白色绸缎的公子衫,他的出现直如在阴暗的大 厅升起一轮明月,皎洁却不耀眼。他颀长的身体裹在精致的长衫里,让人为之眼前 一亮,步履优雅,眉目如画,他的气质让人诚然明白,高雅也不可以轻易标榜,纵 使没有他俊秀的眉眼,也要有通身儒雅高贵的气质。大家暗叹,平日谦和乖巧的小 兄弟,今日换上这身衣服,整个人的气质也变了一般。几天不见,他的模样有些清 减,却显得更加灵气睿智。他稳步走到父亲和院士面前,抬起头,眉宇间是淡淡的 傲气与自信。他礼貌的施礼道:“院士,父亲。” 公孙彬的话,生生送给众生又一次惊奇。原来,这个举止不俗,性情温和的少年 竟然是州府的公子!这才是真人不露相,谁人不知州府大人便是丞相独子?也就是 说,这个少年是相爷的孙子!平日里他总能与每个人和睦相处,显不出一点娇贵与 孤傲。 展俊坐在角落里不说话,他知道,大家心中已有定论,他和公孙彬,哪个更优秀 。 家栋和家才对视一眼,没有说话,何仲安向他们望去,也无语。公孙彬的稳重让 他们心疼。他本来就只是个孩子而已!他们更喜欢平日那个娇憨俏皮的小弟弟,而 不是今日这个在众人面前神态自若的公孙公子。今日,他要当着父亲,院士和七十 多名学子的面单独考试,他心里的尴尬和委屈又有谁能体会得到? “开始吧。” “是。”公孙彬神态自若,优雅的转身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开始了第一科 考试。他知道,他是今日的焦点,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他不在乎。他更在 乎的,是上位上那个人的看法。抬起头,他与父亲的目光相对,父亲表情严肃,眼 中却是鼓励的目光。他低下头,开始认真的答题。 考试结束。 除了棋艺和骑射,公孙彬需要与本次考试前三名的同学对决,其他科目他都是单 独补考。成绩公布,他的各科成绩都位居榜首,让人叹为观止。 公孙真带儿子离开书院时,做了一个决定。他请院士同意家栋搬回公孙彬原来的 宿舍,并由他支付家栋的读书费用。应院士答应了。 |
日暮,家栋在家才和仲安的帮助下搬了家。他又回到了曾经和公孙彬共同居住的 房间。这屋子,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气息。他一阵伤感:“家才,你知道他为什么不 继续读书了么?” 家才也很难受,低低道:“怪我害了他,我真恨我自己当时为什么不肯站出来, 让他背了黑锅。” “不怪你,”何仲安道,“要怪也得怪那个展俊,你也别自责了,他不读书,说 不定还有别的原因呢。” 家栋点点头:“是啊,其实他完全没必要在书院读书的,他祖父身居相位,功名 对他来说没那么重要。” 敲门声。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我去开门。”家才转过身去打开门。 门外立着一个修长俊秀的身影,俊美的脸庞不乏英气,略微勾起的嘴角泛出俏皮 的笑容,清秀的眉目中透出一丝怜人的委屈,这个身影,不是公孙彬,又是哪个? 他还穿着白天那件长袍,只是为了御夜风,又披了一件银灰色的斗篷。 看见三人呆呆的神情,公孙彬丝毫不见外,进屋闪掉披风挂在衣架上,回头笑笑 :“你们真不欢迎我啊?我是人,不是妖怪,干嘛都一副被人摄取魂魄的表情?” 家栋回过神来:“你小子,这几天哪儿去了?不再书院也不回家,别是当了乞丐 吧?” “差不多吧,我在外面逛了三天,差点挨饿。” “那你后来……”仲安好奇的道。 公孙彬自顾自坐下,倒了杯水:“我爹神通广大啊,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就找到 我了。” “那伯父岂不是很生气,他有没有责罚你?”仲安担心的问。 “怎么没责罚?”公孙彬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他差点没把我打死,现在我身 上的伤还疼呢。” “是么,快让我看看……”家栋夸张的拉住公孙彬,公孙彬笑着推开,两人闹作 一团。 家才黯然道:“都怪我,让你受委屈了,害得你现在连书都不能读了。” “没事,”公孙彬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可以由我祖父从京城直接申送参 考,读不读书对我来说没什么差别。我早就不想念了,可是我爹不同意,我也舍不 得你们。” “对了,忘记告诉你,展俊被查出栽赃陷害,被取消了明年大考的资格,他只能 延后三年再考试了。” 公孙彬一愣:“有这回事?”他心情有些沉重:“其实,他也是个很有才华的人 ,也是个很好的对手。三年光阴,可惜了。” “公孙彬,请你出来一下。” 门外出现了展俊的身影。 家才不满道:“你来干什么!”他对公孙彬道:“你这傻小子怎么这么厚道,人 家害你,你还在为他可惜!” 公孙彬拍拍家才的肩膀:“我去去就来。” 家栋回身取下衣架上的披风为公孙彬披上:“小心着凉。” “多谢。”公孙彬一笑,“你们在这里等我啊,回来还要很多事要跟你们聊呢。 ” |
月下,展俊的身影如同一尊石雕。沉默着。 公孙彬忍不住开了口,歉意道:“我不想那样的,我也没想到你会被……” “别说了,”展俊打断道,“常言道,自作孽不可活,我是自作自受。你知道我 为什么这么做么?” “为什么?” “两个字,嫉妒。”展俊凄然一笑,“不是嫉妒你啊,是他们,我是不是不正常 ,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不由自主的喜欢上了你,你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我都 那么欣赏,所以我嫉妒他们。” 公孙彬脸很红,这到底是谁的错? “那日在学堂,你的表现让我惊醒,你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子汉。我恨我自己伤害 了你,请原谅。” 公孙彬轻声说:“我不怪你。” “刚刚听见你那么评价我,我很感动,你能这么评价一个仇人,足以证明你心胸 开阔。如果我……”展俊顿了一顿,“如果我没有害过你,一定要找你做朋友。现 在的我,没资格。” 公孙彬拍拍展俊的肩膀:“你比我年长,我该称你为兄。” “真的,你不怪我?” 公孙彬淡淡一笑:“都过去了,不是么。” 展俊笑了:“好。那我就叫你公孙贤弟。有一句话我要对你说。” “什么?” “来生你做女人,我一定要娶你。”展俊说完,大笑远去。 公孙彬一愣,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喃喃道:“他喝了酒啊……” |
晚上,公孙彬喝高家栋在床上并排躺着。 “真没想到他会对你说这些。”家栋叹了口气,“你能这样对他,够伟大。怎么 办,我也爱上你了。” “那向我爹提亲啊,”公孙彬笑道,“我还没定亲呢。” “小子,着急了?” “去你的,我才十五,我爹说祖父要亲自过问我的亲事,不过看样子他好像忘了 。不过这样倒好,我真怕他会为我选一个金枝玉叶娇贵千金。你知道吗?他当初差 点逼我爹娶了一个公主。” “天,那么厉害,后来呢,娶了么?” “娶了还能有我?”公孙彬笑道,“我害怕,但愿我没那么好命娶公主。你千万 别跟别人说啊,这是大不敬。” 家栋笑笑:“我知道,不过你怎么知道的啊,他告诉你的?” “怎么可能?他从来不跟我说这些。我听娘她们闲聊说的。据说爹为了抗婚差点几乎 被祖父打死,所以我也害怕,万一祖父也让我娶公主,我也想抗婚,就不是几乎, 而是一定会被我爹打死。” “你别瞎想,你想娶,公主未必想嫁呢,你以为你有叔父的魅力啊?” “有其父必有其子,你不相信我的实力?” “相信,不然你怎么会迷住展俊?”家栋一本正经,“还真别说,他也是才俊啊 。” “你喜欢你要,”公孙彬不客气道,“他害我够惨了。” “一提这个我还想问你呢,你回家真挨打了?” “这个你说呢?别提了,腿差点被爹打断。”公孙彬可怜兮兮的叹气,“你可不 知道,我爹发起脾气来我总是最惨的。” “那你今晚不在家,他会不会生气?” “不会吧,我出门的时候请示过他,”公孙彬面对着家栋,“他还说让我明天带 你回家用餐呢。” “好,我正要向叔父当面致谢呢。” “不用谢他了,你要谢就谢我,给我捶捶背就行。” “好啊,”家栋一脸坏笑。 “……别,好痒……” 家栋松开公孙彬:“今后你打算怎么办?” 公孙彬叹了口气:“继续跟着我爹处理公事呗,当然,读书也不能耽误,今后我 就没有现在自由了,想见你一面还得请示我爹。” “别烦恼了,至少你的前途已经有了着落。你出不来,我们去看你。” 公孙彬笑笑:“好啊,我欢迎,那样你们就能解救我了。” 家栋看着他:“看你的可怜样,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公孙彬半阖着眼睛:“金丝雀挨打么?” “也对,金丝雀也没有你惨,叔父好像经常打你。” “嗯,”声音很轻,公孙彬委屈的应了一声,“我爹总是对我很严厉,不过我知 道,他心里挺疼我的。” “那他也是求全责备,你应该庆幸啊,至少你有一个疼你的父亲,爱之深责之深 ,你要理解。” 公孙彬呼出一口气:“我知道。其实长大了,他对我好多了。小时候你知道我 有多惨么,一个字写得不好,他就罚我写几十遍几百遍;背文章背得不好,他就罚 我跪着背,背好了才能起来,或者抄上几十遍;背文章的时候他会拿着戒尺盯着我 ,背错一处一戒尺。小时候我的手几乎一直是肿着的,身上几乎一直有伤,往往之 前挨打的伤还没好,便又有伤痕叠加上来。你能想象新伤叠旧伤的滋味么?真是疼 得都不想活了恨不得就此昏死过去。那时候我对他的恐惧感是发自内心的,彻骨的 ,看见他我就会慌神,有时候甚至想离家出走躲到谁也找不到我的地方,可是我每 次都被他找到。找到了后果更惨。现在好多了,他不会像小时候那样打我了,也许 是因为我做的让他满意了吧?” 家栋轻轻道:“你说这些都是……真的?” 公孙彬低低道:“怎么,你不信?” “信,我信。”家栋拍了拍他,就如同哄孩子那样,“叔父的脾气不大好吧?” “我不知道,他从来没跟娘和二娘发过脾气,对弟弟妹妹也都好,唯独对我。我 小时候甚至怀疑我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家栋劝道:“别瞎说,你若不是他儿子,他何苦花这么大的力气管教你栽培你? 没有他的管教,你怎么可能这么优秀呢?” “你也承认我优秀了?”公孙彬自嘲的笑笑,“可是从来没有人问过我是否想这 么优秀。” “别胡说,这话传进叔父耳朵里,你铁定得挨顿狠的。” 公孙彬叹气道:“是啊。不过,若是我爹知道了,我就怪你。” 家栋无奈的笑道:“我算是理解叔父了,你还真难缠。不过话说回来,第一次见 叔父,我就觉得很亲切,真的,他跟他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公孙彬淡淡道:“我知道。从小身边的人就都这么说,否则我真的要怀疑自己的 身世了。跟你说说心里话,心里好受多了。以前挨了打,不敢跟娘说,怕她心疼, 也怕我爹气我告状,再打我一顿。那时候真是可怜,我怕下人知道我挨打丢人,都 不敢让他们帮我取药。你若是我哥哥就好了。” 家栋拍了拍公孙彬的手:“我知道,我知道你懂事。都过去了,叔父不会再打你 了,不会再打了。” “谁说的,不犯错还好,犯错了还是会打的,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才能不挨打 啊?” “会的,会的,你很快就长大了,你现在十五,再过两年就要娶妻生子了,就是 大人了,那时候叔父就不会打你了。” 公孙彬昏昏沉沉道:“是啊……那时候就好了……” 家栋借着月光看着公孙彬静谧的侧颜,心里一阵怜惜。 |
明天我奶和我爸都做手术 真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彬儿表示最近家里事多 表示出不来了……各位阿姨抱歉了 |
孤魂:感谢大家的关心 家里的事都圆满解决了 给大家讲两件灵异事件 一,爸爸和奶奶都是周二做的手术 都很成功 两个人都是下午两点半出的手术室(不是同一个城市) 很诡异吧 二,昨天晚上爸爸的病房人满了,只留了妈妈陪床 我就去隔壁病房的空床上休息一晚,结果从九点半到十点半睡着 一直有个男人在我门口唱歌 还很清晰的哼唱 有痴心绝对 有童话 都是耳熟能详的 我很烦躁的把手机打开放音乐都掩盖不了(隔壁病房是储藏间 只有我一个人 处于爸爸的病房和护士值班室之间 )更可怕的是还有床底下窸窸窣窣的一只像有人在动床单 我还不如在爸爸病房打地铺凑合半宿了 唉 最最可怕的事 第二天我回爸爸病房 大家都没听到有人唱歌 因为术后反应 他和他的病友 还有我妈妈这一夜都几乎没睡 有声音怎么可能听不见?我之前拿到隔壁一杯水 用一次性杯子装的 今天早晨空了 杯子还没倒 只有桌子上有几滴水 我昨晚经历了什么?医院真是个好地方啊 |
魂子的宝贝qq号丢了 我用了十年了啊 最近很郁闷 而且发现盗号的还用我的qq去诈骗 唉 我的人品啊 前阶段事情多心太乱静不下心来码字 对不住大家了 过两天静心码字准备大更 大家尽请期待 |
(九十四) “公孙,说好了十天就十天,你这时间倒是掐得准啊。”古天和打趣道。 “公期就半个月,能给你们巢湖县十天时间,已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还好事情顺利,不然还真的 赶不回来,彬儿就得叨扰你和嫂子了。” 公孙真携彬儿办事路过巢湖,便将儿子寄养在信任巢湖县令古天和府上。 古天和笑道:“什么叫叨扰,你是上官,为兄巴结还来不及呢,你嫂子也是,喜欢彬儿喜欢得不得了 ,虎子不在身边,这彬儿真真被她当成了亲儿子待。” 公孙真笑笑:“那我可得亲自去谢谢嫂子。” 古天和笑道:“既然你应允了彬儿,带他办事顺便游历的,为何……” 公孙真不置可否的笑笑:“有些事还是不让他知道的好,这孩子心思纯净,实在难得。” 古天和点点头:“的确如此,虽说这孩子相貌有九分像你,性子却有八分像弟妹。” 公孙真淡淡一笑,不再接下去:“彬儿人呢?” 古夫人从内堂迎出来:“贤弟回来了?事情可还顺利?” 公孙真欠身道:“多谢嫂子费心,一切都好。不知犬子……” 古夫人笑道:“后面房里看书呢。贤弟,我和我家大人是真心喜欢您这位公子,这孩子举止得体,乖 巧懂事,真不知道您有什么家教秘籍么?赶他日虎子过来,我们也好学习学习。” 古天和摆手道:“罢了罢了,他那方法不学也罢,动辄让孩子在院子里一跪半宿,若是让老爷子知道 ,不得拆了你我?” 古夫人惊诧道:“这……” 公孙真心说至于么,这还是轻的呢,如果罚跪都要被老爷子拆了,那我这一身骨头还能剩下几根?见 古夫人诧异,公孙真淡淡道:“彬儿这孩子看似温顺,实则拧得很,不严加管教恐难成才。” 古夫人摆手道:“我看这孩子就很好,脾气模样都出类拔萃,贤弟就是要求太高了。虎子若敌彬儿十 之八九,我就知足了。” “嫂子谬赞,彬儿当不起。” 古天和笑道:“咱们就别啰嗦了,公孙十日未见彬儿,想必也惦记着呢,去把公孙少爷请过来吧。 ” 古夫人起身道:“不必,我亲自去吧。” 公孙真也忙起身:“怎好麻烦嫂夫人,还是着人带路,我自己去吧。” 古天和道:“既然如此,那咱们都一起过去。” |
走到院子里,一个小丫鬟端着一个托盘过来,见到夫人忙行了礼:“老爷,夫人。” 古夫人道:“罐子里是什么?” “回夫人话,是给公孙少爷炖的汤。” 古夫人笑道:“那就跟着吧,正巧我们也要去看他。” 公孙真笑道:“天和说嫂子拿彬儿当亲儿子待,由此可见一斑,在下谢过嫂子了。” 古天和摆手道:“我们疼彬儿可不全是因为你,是彬儿这孩子真惹人疼,你可不要想多了。” 公孙真故作落寞状:“也不知道这彬儿怎么就这么有福气,前几年带他回京,两府老人也是这般说, 相府和梁府争孙子,争得不亦乐乎。” 古天和道:“也就你这个当爹的,处处挑彬儿的毛病,孩子够优秀了。” 几人轻轻走进彬儿的房间,看见彬儿正伏在宽大的书桌前,低着头画着什么,全然没有察觉屋子里进 来了人。公孙真盯着彬儿手中灵巧移动的炭笔,心道:“在家里没机会尽兴,在巢湖没人管你,可算让你 逮住了机会画个痛快。”彬儿弯着腰,低垂着眼睑,两弯细长浓密的睫毛小扇子一般忽闪忽闪,映衬着十 二岁的少年隽秀的侧脸有些孩童的憨态,让人见之心怜。十日未见,他真的想念非常,彬儿长这么大,离 开父母的日子寥寥无几,这次寄住在外人家里,还是第一次。 “嗯。”公孙真清了清嗓子。 彬儿回过头来,几乎吓了一跳,他忙直起身子站好,对着几人深施一礼:“伯父,伯母……父亲。” 多日未见父亲,他有些局促。 公孙真和古天和坐在椅子上,有丫鬟端了新沏好的西湖龙井进来。彬儿忙上前亲手为几位长辈奉了茶 ,而后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给父亲磕了头,请了安。 公孙真嗯了一声,点点头:“这些天承蒙伯父伯母照顾,你该好好谢谢他们,还不给他们见礼?” 古夫人笑道:“好了,都是自家人,也别拘这礼了,来,彬儿起来。”说罢拉着彬儿站了起来。 公孙真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笑道:“嫂夫人大德,公孙铭感五内。”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和官人是父一辈子一辈的兄弟,彬儿也跟我们的孩子没两样,若这么说的话 ,你可是见外了。” “嫂夫人说得是。” 古夫人瞥见丫鬟刚刚放在桌子上的瓷罐子,猛然想到:“对了,前天彬儿说他爱吃莲藕,我便命人炖 了莲藕排骨汤,这汤刚刚炖好,彬儿快趁热喝了吧。” 彬儿俯首称是,刚准备把脸移向桌子,却猛然感觉到有一双锐利的目光想他直射过来。他不禁哆嗦 了一下。 天和道:“夫人,公孙和彬儿多日未见,咱们去前堂看看宴席备得怎么样了?” 古夫人笑笑:“好。”她随即对下人道:“都出去吧。” |
房间里只剩下了公孙真父子二人。父亲坐着,儿子站着,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十日未见,彬儿对父 亲甚是想念,更何况他此时寄人篱下,一言一行都要谨小慎微,他是真的想家了。看见父亲回来,他一时 间有些激动,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父亲严厉的目光让他有些不安。半晌,他方鼓起勇气:“父 亲……父亲办事可还顺利?” 公孙真坐在椅子上盯着儿子,不说话。 彬儿更加不安,父亲这是怎么了,刚刚进屋的时候脸色还是不错了,难道是因为自己潜心作画怠慢了 长辈么?他小心翼翼的开口:“父亲明鉴,孩儿……孩儿刚刚画得入神,没有注意到……” 公孙真不语,继续冷着脸。 彬儿看见桌子上的瓷罐,想了又想,走到桌前拿勺子盛了半碗汤端到父亲面前:“父亲请用……” 公孙真脸色又冷了几分,盯着茶几上的汤碗,强压下火气忍着没有一巴掌抽过去:“少爷日子过得不 错,乐不思蜀了吧?” 彬儿连忙抬眼看着父亲,慌忙摇头:“不是的,父亲息怒,孩儿……孩儿每日都惦记着父亲,惦记着 家里……” 公孙真见彬儿实在懵懂,怒火中烧,猛的扬起手。 彬儿惊得连忙跪下:“父亲,请父亲暂且饶过孩儿这一时,待明日离开上路,再打不迟……”说到最 后,声音里已经有了颤颤的哭腔。父亲这一巴掌下去,他的脸非得肿上几日,在外人家里挨打,被那么多 人看见,实在丢人。 公孙真盯着跪在面前的儿子,冷冷的问:“我为什么要打你?” “孩……孩儿不知,总之是孩儿做错了什么,惹了父亲气恼,是孩儿的错。” “不知,哼,不知,公孙彬,你好得很!”公孙真忍气不过,朝着跪在地上的儿子狠狠踢了一脚。 “唔……”彬儿不敢喊叫,连忙咬住嘴唇,这一下嘴唇便破了皮出了血,登时口内满是血腥之气。踢 就踢吧,不打脸就已经是恩赐了。 踢了这一脚,公孙真的怒气稍微平息了一些,看见儿子可怜兮兮的跪在面前,嘴唇上还微微渗着血迹 ,正在瑟瑟发抖,终于道:“你这顿打我给你记下,看回家我怎么收拾你!” 彬儿惊恐的红了眼眶:“父亲……我……我到底……”他怕再惹了父亲,“怎么了”三个字最终没敢 问出口。 古天和推门而入,看见父子俩这种情形,无奈道:“公孙,彬儿又哪里惹你了?” 公孙真强忍怒气笑道:“你哪只眼睛看见他惹了我了?这不是十日未见么,又孩子气了。”他故作慈 爱的扯着彬儿臂膀:“起来,像什么样子,为父不是回来了么?” 古天和笑道:“原来是想念你爹了啊,这孩子,看着成熟稳重,在父母面前总还是个孩子。” |
宴席上,公孙真看见一桌子彬儿爱吃的菜,强忍着怒火没有发作:“叨扰了这么久,明日我就带着彬 儿回庐州了,彬儿,谢过伯父伯母。” 古天和道:“你我兄弟聚少离多,趁着这次公出,何不多住几日?” 公孙真笑道:“离开庐州这么久,不知又积压了多少案子,眼看年关将近,事情太多,不处理恐怕不 行,年后若有时间,你可以携嫂夫人去庐州述职,到时候我一定尽地主之谊,如何?” “也好。事情多,我就不留你们了,来,为兄先干为敬。” 古夫人看见彬儿脸色不好,关心道:“彬儿怎么了?不舒服么?还是饭菜不合口味?” 公孙真瞥了彬儿一眼,笑道:“十日寄住,恐怕是有了感情。待他日伯父伯母去庐州,你可要好好作 陪。” 彬儿低下头应了一声:“是。” |
第二晚,公孙父子在沿途小镇上找到了一家干净客栈,见天色已晚,公孙真便吩咐住店。晚饭后,公 孙真回到了自己房间。前几年彬儿年纪尚小,出门在外他便带着儿子同住。如今儿子大了,他便给他单独 开了间房。 刚刚换下外衣坐定,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父亲是我,我可以进来么?” 公孙真没好气的应了一声:“进来。” 彬儿端着一盆热水,还有一根枝条。他把水盆放好,回身栓上门。 公孙真冷眼瞧着彬儿的举动,心里有一丝疑惑。 “父亲,天气冷,您赶路也累了,彬儿给您打了盆热水,给您烫烫脚可好?” 还算有孝心。公孙真任由儿子扶他坐在房中床上,熟稔的去了鞋袜,将双脚泡在温热的水中,仔细揉 捏。直泡的水温降了下来,彬儿才将父亲的双脚自水中捞出,仔细擦干,又找出干净鞋袜为父亲穿好。 送出了水盆,彬儿复又折回房间。公孙真一愣:“不回去睡觉,还想干嘛?” 彬儿手托着刚刚那根枝条跪下,低低道:“请父亲责罚。” 公孙真一噎:这是什么逻辑,刚刚又换鞋又泡脚的伺候老子,不就是为了老子能息怒,回去不追究你 吗 彬儿低声道:“虽然彬儿不知道错在哪里,但是一定是惹了父亲不痛快。父亲没有在伯父家动手已是 天恩,请父亲责罚,不要气结伤身。” 公孙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这若是放在昨晚,这顿打彬儿一定逃不掉,但是今天走了一路,公孙 真的气已经消了一部分了。他接过彬儿手中的枝条,哼了一声:“就这粗细,怎能让为父消气?你还是等 着回家挨家法吧。” 彬儿惶恐的抬起头:“父亲息怒,孩儿……孩儿……”想说知错,却真的不知道犯了什么错。 公孙真道:“你真不自知?” 彬儿垂下了头:“孩儿……不知。” 还算诚实,不然问他犯了什么错,他说不出,那才是最惹人生气的。 公孙真坐下,道:“伯母对你好吧?” “好。” “那你就可以任性妄为?你不是爱吃莲藕么?行,从今天起别的菜不许吃,给我吃一个月!” 彬儿不解的望着父亲。 公孙真看见儿子的懵懂眼神,怒从心生:“行,在别人家挑食,你出息了!你就不嫌丢人??公孙家 的脸被你丢得差不多了吧?” 彬儿摇头:“父亲明鉴,孩儿……孩儿不敢挑食,在家里尚且不敢,怎能在外面……” “住口!”公孙真喝到,“你伯母说你想吃莲藕,又是怎么回事?” 彬儿摇头:“孩儿不知……” 公孙真气得一把操起枝条劈头盖脸给彬儿抽了下去,直打得彬儿连连躲闪,也许是疼痛有助于思考, 彬儿突然想起了什么:“爹,爹……” 平时装模作样叫父亲,挨了打想撒娇叫爹?晚了!公孙真扬起手臂又狠狠抽了几下,枝条不堪重负, 断成两截。公孙真呼出一口气,将半截枝条丢在地上。 彬儿强忍着疼痛道:“父亲息怒,孩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说。” “那日彬儿在房里作画,画了咱们家的荷花池,伯母看见了,便问我为何喜欢荷花,”彬儿说到这里 停顿了一些,伸手揉了揉肩背的伤痕,继续道:“我回答说莲是花中君子,莲子可入药,莲藕又可入食, 所以喜欢。伯母便问我是不是喜欢吃莲藕,我便称是。孩儿,孩儿真的没有挑食。” “一桌子的菜,几乎都是你爱吃的,你又怎么解释?” 彬儿抽泣道:“孩儿什么也没说,是古伯父告诉伯母的,说那些都是您在京城的口味……” 彬儿的口味大部分随了自己,看来是他多心了。公孙真看见儿子还跪在地上,被地上的青砖冰得有些 跪不稳,道:“你无心的一句话,伯母便留了心,以后说话过过脑子,再让我知道你毛毛躁躁的,可就不 是挨顿打这么简单了。你记着,以后在外面,说每一句话的时候都给我好好想一想!” 彬儿忙点头:“是,孩儿知道错了。父亲息怒。” “过来,”公孙真一指床,“衣服脱了,爹给你上药。” 彬儿睁大了眼睛:“爹……哪儿来的药?” 公孙真哼道:“带着你出来,怎么能不备着?” 彬儿嘟囔道:“原来父亲知道不管在哪儿都会打我……” 公孙真扬手一巴掌拍在儿子背上:“小畜生,说什么呢,爹带着药,是因为你冒失,怕你磕了碰了。 你是不是找打?” “父亲息怒,是孩儿说错话了。” 公孙真一边给儿子上药一边问:“说好了回家收拾你,你为什么非在客栈找打?挨打有瘾么?” 彬儿小声嘀咕:“父亲没在伯父家动手已是开恩,彬儿不能让您带着气回家,气一路岂不是要气病了 ?” “真话?” “其实彬儿也有私心,家里的板子藤条都太疼了,外面找不着趁手的家伙,再说,父亲最重形象,在 客栈动手一定不会弄出太大动静,我能受得起。” 这小家伙,脑子真不是白长的。公孙真撇撇嘴:“好,那回家再打你一顿,这次没过瘾。” 彬儿登时吓得变了脸色:“……父亲……别……” 到底还是孩子,平日再稳重,也不禁吓。十二岁的彬儿让公孙真有些头疼,心思重了,往往表面上一 派平静,心里想的是什么他已经看不清。想起以前瓷人儿一般的娃娃,整天在院子里踢天弄井,自己往往 一句呵斥便能让他安静上半天,他不敢放任孩子在外面疯玩,因为那样来上一天,院子就不用要了。现在 的彬儿,你把他放在哪儿,他都是安静的呆着,这便是成长的代价?以前的彬儿即使再惧怕自己,也会在 他看起来和颜悦色的时候溜过来在身边腻着,若是自己好心情的搂搂他抱抱他,他会开心一整天。现在的 彬儿,总是想方设法的离他远一些,不动声色的疏离他,也不愿意再与母亲亲近。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渴 望的不是亲昵,而是尊重。 |
好久没出来了,这阶段比较忙,事业爱情两不顺啊,不忍心彬儿被迁怒,所以没带他出来玩,呵呵,现在一切恢复平静,以后希望会有更多灵感吧 这么久不在 大家是不是都不记得我了? |
(九十五) “双喜,今天彬儿和策儿谁来我书房了?”公孙真看着书柜里被人动过的痕迹,面沉似水。 “回爷话,大少爷和二少爷都来过,好像听二少爷嚷着要找一本叫什么论的书……”双喜皱着眉头思考着。 “当时谁在书房守着?怎么不经我允许就让他们进来?” “这……”双喜答不上来,“爷,您不是说过大少爷如果需要什么书就自行来取,回头知会您一声就行,那二少爷跟大少爷一起……” “把他俩叫来。” “是。”双喜怏怏的闭了嘴。 |
彬儿和策儿站在书房,互相看了一眼,不说话。 公孙真坐在案前,沉声道:“下午来我书房拿了什么?” 策儿道:“我今天想查阅一个文案,需要用到……” “没问你,彬儿,你说。” 父亲脸色不佳,彬儿心里已经是紧张至极,被父亲一问,吓得有些懵了。“父亲……策儿说……” “他说,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你忙着准备府试,用到的书多,策儿用得到么?我给你这个权利,不是让你给策儿拿书的!” 策儿委屈道:“爹爹这话是什么意思?您的书房哥哥来得,我就来不得?” 公孙真冷冷的盯着策儿:“你再说一遍?” 彬儿一拽策儿袖子:“父亲息怒,策儿不是这个意思。策儿,怎么能这么对父亲说话?” “本来就是……”策儿小声嘀咕着。 彬儿低喝:“别说了。父亲,今天的事是我的错,我不该带策儿来您的书房,书在策儿的房间,我这就给您取回来……” 公孙真瞪了彬儿一眼:“行了,你们俩给我记着,以后要用书房可以,必须经过我的允许,看看那书柜,都被你们翻得乱成什么样子了?” “是,孩儿知错,孩儿这就帮您整理……”彬儿忙拉着策儿向书柜走去。 “不用了,”公孙真叹了口气,“彬儿,你要用就用吧,只是策儿……你哪儿来这么多东西要查?把你自己该读的书读通就好了!” 策儿撅起嘴道:“您到底还是偏心哥哥,为什么哥哥可以有那么多的东西要查,我就不行?” 公孙真气得一噎:“你说什么?” “策儿,别说了……”彬儿小声呵斥。 公孙真一拍桌子:“放肆!你越来越不像话了!” 策儿心生一股怨气:“我又没说错,为什么有的事哥哥可以做,我就不行?从小就是这样,不公平!” “策儿!” 公孙真阴着脸道:“彬儿你先出去。” “父亲……”彬儿着急道,“策儿还小,一时口不择言,您别……” “出去!” 彬儿慌忙跪下:“父亲息怒!”他一拉策儿的袖子,示意策儿跪下,策儿甩开不理。 “我让你出去!!!”见长子跪在地上不动,公孙真一脚将他踢翻,弯腰揪起他将他推到门外。 “父亲,您息怒,饶了策儿……”彬儿仍然试图劝解。 公孙真回身一把将门关上,顺手栓上。回头看见策儿依旧一脸倔强站在当中,气不打一处来:“二少爷脾气大了?” 策儿红了眼圈:“我可不敢有脾气。” 公孙真抬腿一脚:“反了你了!” 策儿痛得站不稳,踉跄跪倒,用手撑着地面直起身:“为什么哥哥可以,我就不行?从小就是这样,哥哥什么都比我好,您眼里只有他,没有我!” 公孙真愣在当地:“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您给他请了六艺师傅,从来都是让我旁听;平时每月您都会考校他学问,什么时候考过我?我也到了应试年纪,您为什么就不允许我去试一试?您眼里只有他一个儿子,根本没有我!” 公孙真闻言,气得面如金纸,一把揪起策儿按在案上,举手便打。策儿义愤非常,屈苦万分,被父亲桎梏着动弹不得,张口便咬,一口咬在了父亲手臂上。公孙真被咬得一震,怒不可遏,揪起策儿便是狠狠一耳光,随即一把将策儿摔在地上:“小畜生,你好大胆子!今天我非打死你这个孽障!” |
策儿脸色铁青的盯着父亲操在手中的藤条一言不发,不肯示弱,也不肯认错。十一岁,这 个年纪的孩子,性子当真叛逆得紧。 公孙真被儿子这副打擂台一样的表情气得发狂,扬起手中的藤条劈头盖脸朝策儿抽下去!策 儿缩在地上抱紧头脸一声不吭,只在痛极时从喉咙深处发出隐忍的嘶吼。藤条所到之处,血迹 渐渐渗出白衫。 “桄榔!”门被破开。 公孙真震惊的看向房门——他明明已经闩上了。彬儿脸色惨白站在门口,身边站着他的母亲 。 “老爷,妾身求您,饶了策儿这一遭吧。”玉珍目中含泪,颤声劝道。 公孙真瞥了一眼缩在地上,呼吸微弱的策儿,又看了看焦急心痛的妻子,最终将目光锁在站 在门外不知所措的彬儿身上:“门是你开的?” 彬儿心知犯了大错,立即跪倒:“父亲恕罪,孩儿知错。” 玉珍顾不得怒极的丈夫和惊恐的彬儿,冲进房间扶起遍体鳞伤的策儿,看着策儿周身的伤痕 ,她禁不住落了泪:“策儿你这是何苦,你明知道你爹的脾气……” 公孙真盯着跪在面前的彬儿,冷冷的不发一言。 彬儿被父亲的逼仄气场压抑得喘不过来气,绷紧周身肌肉,随时提防着父亲的责难。 公孙真半晌不语,终于,重重的叹了口气,声音似乎是对书房里的策儿说的,又似乎是说 给彬儿听:“你只看见哥哥比你受重视,却没看到他受的管教。作为公孙家的长子长孙,你不 要以为他比你幸福。” |
看着策儿被玉珍和双喜扶出书房,公孙真苍白着脸,看了彬儿一眼,转身走进书房坐在案 前。 彬儿跟着父亲走进书房,直直跪在父亲案前低下了头。 公孙真冷冷道:“你好得很。” 彬儿低着头小声道:“父亲息怒,孩儿不该破门而入,不该忤逆父亲,不该惊动母亲,请 父亲宽宥。” 看见儿子脸色惨白,不时有汗珠自额角鼻尖缓缓渗出,长长的睫毛不住的颤动,显然是恐 惧至极,公孙真不禁冷笑:“你为了救策儿,甚至甘冒天下之大不韪,现在又摆出一副乖顺的 样子做什么?” 彬儿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父亲恕罪。” 公孙真哼道:“不敢。” 彬儿抬眼看看父亲,含泪道:“是儿子惹怒了父亲,父亲打我一顿出气可好?” 公孙真站起身来踱了几步,背对着彬儿,缓缓道:“只是打了策儿几下,你便跑去后面惊 动你的母亲,要知道,以前你挨打,可从来没有人敢去惊动她。” 彬儿小声道:“彬儿和策儿不一样,彬儿资质愚笨,经常惹恼父亲挨打,倘若每次都惊动 母亲,那彬儿岂不是太不孝了。” “那你这次就是孝顺了?” 彬儿颤声道:“彬儿惭愧,彬儿实在找不出两全的法子,只好……” 公孙真的声音似乎有些飘渺:“彬儿,今天策儿说的话,你怎么想?” 彬儿低下头:“雷霆雨露皆是恩,孩儿不敢做任何感想。” “为父承认,在教育你和策儿上,的确偏心。对你苛责,是因为你是长子,策儿不一样,他 只要做好该做的事,人品不欠缺,就够了。你因为为父要求的尽善尽美没少受教训,难道心里 没有怨过?” 彬儿低低道:“孩儿不敢。” 公孙真摇了摇头:“为父累了,你下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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