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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指缝溜沙(清水父子文)[第24页] |
作者:月夜祭孤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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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今天不要等文啦 最近有点忙 不过我答应大家 尽快 尽快 |
接上 策儿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突然听见路人议论:“你们听说了吗,府尹大人的公子纵马伤人,被当庭杖责呢。” 策儿驻足,留心听着。 “可不,我还去看了呢,那公子长得眉清目秀的,也不像仗势欺人的人啊。” “是啊是啊,”又有一人围上来,“我听说那个公子受了杖刑,命在旦夕呢。” 命在旦夕?!!! 策儿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 |
“老爷,老爷!”家丁疯一般冲进彬儿房间。此时公孙真守在彬儿床边,显然,彬儿刚吃药睡下。见下人如此吵闹,公孙真一皱眉:“没规矩,没看见少爷睡下了吗?”他的眼光望向床上的儿子。彬儿的脸颊因为低烧而有些发红,清秀静谧的脸庞让公孙真有些心疼。这孩子…… “是……是,老爷,”家丁稍微放低了声音:“二……二少爷回来了。” 公孙真竖起眉毛:“不许他进来!” 家丁为难道:“这……我们也不敢让二少爷进来,现在二少爷正在门外吵闹,非进来不可。” 公孙真看了看床上刚刚睡熟的爱子,压低了声音:“让他爱去哪就去哪。” “这……不是您放出消息,说大少爷病重,引二少爷回来吗?” 公孙真目光始终没离开彬儿一寸:“我只是让他知道知道,哥哥为了他受了多少苦。” |
半个时辰之后,家丁又进来轻声道:“老爷,二少爷还在门外跪着。” 彬儿慢慢睁开了眼睛,虚弱的笑笑:“爹,是策儿回来了么?” 公孙真没有说话,旁边的家丁插嘴道:“二少爷在门外,老爷不让他进来。” 彬儿闻言,挣扎着起身道:“爹,策儿在外面一定受了不少苦,您别生气了。” 公孙真起身道:“你乖乖在床上休息。我去看看。”他对家丁道:“让策儿到我书房,你守着大少爷。”策儿啊策儿,你还有脸回来!当初得知真相闹情绪离家出走,又让你哥哥替你挨了二十板子,害彬儿为你着急上火伤病交加,你……公孙真起身去了书房。 |
策儿一步步的走了过来,他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桀骜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不符合年纪的伤感哀愁。这三四天,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过的,就这么短短的时间,他的面庞便瘦了一大圈,多了几许忧郁少了些许稚嫩。策儿的一袭白袍不似往日整洁,清秀的脸孔竟然含着一丝沧桑!他失神的眼睛噙着泪,努力平静下来的表情掩盖不了内心的痛苦与惊惧。可怜的孩子,他才不过十二岁!这么大的年纪得知了这个真相,让他稚嫩的肩如何扛得住!公孙真一阵揪心,可转念一想,床上的彬儿伤病交加,正受着折磨,全是拜这个逆子所赐!三四天,一声不吭就走了,害的全家担惊受怕,自己纵使再心疼他,也不该如此不公,不能就这样轻易饶了他。公孙真板起脸。 “你跪下。” 策儿没听,直奔父亲面前:“爹,我哥怎么样了……” 公孙真走上前,劈手一记耳光! 策儿身子一栽,差点摔倒,抬起头,羊脂白玉般的脸颊已经印上了一个鲜红的掌印。 “跪下!” 策儿心底打了个寒颤,当即跪倒。他低下了头,长长的睫毛上下颤动着,似乎已经依托不了泪水的重量。他抬眼望了望父亲,眼泪流了下来,嘴动了一动,唤道:“爹……”随即抱住了父亲的腿,一向倔强的他今天竟有此举,是公孙真始料不及的。“爹……我错了,我对不起哥哥,我还……我错了!” 公孙真冷冷的看了看儿子。孩子很虚弱,脸色苍白得有些让人揪心。此时的策儿,更像当年的彬儿。他们毕竟……毕竟都是自己的骨肉。 “你的账我会慢慢跟你算的,你起来,跟我去向你哥赔罪。” “哥……”策儿眼中露出一丝羞愧与自责,声音也明显底气不足,“哥这么晚还没睡?” “没有。” 策儿回过头,看见彬儿站在他身后,依旧是那张俊逸的脸庞,脸色挂着谦和的微笑:“你终于回来了,爹娘和我们都担心坏了。” 策儿扑到彬儿面前抱住哥哥的腿:“哥,哥你没事啊……我对不起你,害你……” 公孙真冷冷的吩咐道:“给你哥磕头赔罪。” 彬儿慌忙道:“不要,千万别,我担不起。”他扶起策儿,随即费力的跪在父亲面前:“爹,彬儿拜托您,千万不要再责罚策儿了。他还小。” 看着懂事的长子,公孙真感慨万千。为什么以前的自己就是不喜欢彬儿呢?跪在自己面前这一双兄弟,除了非一母所生以外,其他别无二致。有子如此,夫复何求?他吁出一口气:“彬儿你回房间休息吧。本该卧床的,怎么起来了?”他回身命令道:“来人,扶大少爷回去。”转脸命小儿子:“策儿你留下,我有话对你说。” |
策儿侍立一旁,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 “策儿我问你,你哥对你好吗?” “嗯。”策儿垂下头不敢正视父亲。 “这次他给你背了黑锅,你知道吗?” 策儿哭了出来:“我知道,我知道,爹我错了……” 公孙真静静看着策儿,不说话。 策儿哀哀的道:“我真羡慕哥,我真希望我是他……” “住口!”公孙真心里一紧,喝住了策儿,自己却也无话可说。 策儿仰起脸,眼泪汪汪的看着色厉内荏的父亲:“我说的是真的,要是我是娘的亲生儿子,该多好……” 公孙真将策儿拉近怀里,抖着手抚摸儿子的脸颊:“告诉爹,你恨爹吗?” 策儿摇头。 “那……你恨你亲娘吗?” 策儿无语。 公孙真叹了口气:“母亲对你好吗?” 策儿的眼泪流了下来:“……很好。” “那好,你答应爹,这件事,就当做没发生过。”公孙真把策儿紧紧搂住。这些天这孩子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呢,策儿这孩子平日虽然叛逆倔强,但是乖巧起来却着实惹人疼。孩子有什么错,这么小,就要让他承受这一切?公孙真细细的看着策儿,优雅的眉毛,清澈的眼睛,高挺的鼻梁,精巧的嘴唇,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他的五官和彬儿很像,眉宇间却比彬儿多了些许傲气少了一丝儒雅。兄弟俩不同的气质单方面来自他们的生母,一个柔和可亲,一个高傲不羁,论气质,策儿更像自己,冷傲孤绝。彬儿比自己多了几分秀雅。公孙真笑了笑:“让人伺候你洗漱吧,今晚跟爹在书房睡。” 策儿点点头:“是,那……我明天早晨再给娘请安吧?” |
洗漱完毕,吃了些东西,策儿静静的躺在床上想着心事。公孙真走过来脱下衣服也躺下,临了为儿子掖了掖被子。很久没跟孩子们一起过夜了,父子间感觉有些陌生。还是儿子们七八岁的时候,最难约束的年纪,他曾经让他们每晚在书房陪他忙公事,监督孩子们读书写字,有时候太晚了就留他们在书房过夜,那时候两个淘气包经常把书房搞得乌烟瘴气,如今都长大懂事了。 “爹……我,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公孙真没动,眼睛直视上方,陷入了回忆。他要怎么告诉儿子?那个荷一般的女子,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一般,她能被儿子想象成一个完美的母亲吗?那段美丽而疼痛的回忆,终究要被掀开。 “娘,很漂亮吧?” “嗯,很美,很像你二娘,却比你二娘脱俗,她脱俗得无法做母亲,直到现在,她还似不食人间烟火。”公孙真叹了口气,“那年,谈穗公主寿宴,爹第一次见到你娘,她穿一袭白衣,站在湖边,就像一朵雪莲般高贵无暇。也许彼此相似的性格吸引了对方吧?我们相爱了,你祖父不同意,竭力阻挠,我们被生生拆散,后来我考取功名,娶了你……母亲。成亲后我一直没有心思要孩子,后来为了你母亲,才决定生了你哥。现在想想,爹最对不起的,就是他们母子。” “……是这样,”策儿轻轻道,“哥哥其实挺幸运的,否则……这个世界不会有他。那……我呢?” 公孙真为儿子掖了掖被子,重新躺下:“你哥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如果当初我依旧固执,他就不会来到这个世界,就不会受这么多苦了。现在想想,他不该出世的,他的存在,是做样子给世人看的,而我,从来没有真正疼爱过他,他是用点点滴滴的努力,争取到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你哥不满周岁,我又遇见了你娘,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的我们当然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幸福。你出世二十九天,她流下了一封信,离开了。当时我恨透了她的绝情,你才这么小,她竟然忍心一走了之。后来我想通了,如果那时她不离开,那个局势我无法应付,只有把你交给夫人,你才能写进公孙家的族谱,过上正常世家子的生活。大人的事你不必懂,只是记住,不要恨你娘,她毕竟生下了你。你母亲付出了这么多,你该好好孝顺她。” “是。”策儿答应着。 “你纵马伤人,你哥给你顶了罪。我明明知道不是他做的,却还要责罚他,其实责罚他,也就是在责罚你。你当时在气头上,即使板子打在你身上,你也未必吸取教训。你哥替你挨打,你才会回家啊。只是委屈你哥了,他懂我的心思,告诉我,这顿打,他挨得值。” 策儿咬着嘴唇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你要向他学习。你哥,他受委屈了。” 策儿擦了擦泪,点点头。 |
又一个宁静的夜晚,玉珍轻轻走到公孙真身边:“相公有心事?” 公孙真点点头:“彬儿伤好得怎么样了?” “已经无碍了。”玉珍淡淡一笑,“你心里的,恐怕不是这件事吧?” 公孙真无奈的笑道:“知我者,夫人也。我在想的,是雨菡。” 玉珍愣住了。 “雨菡在庐州,她想见策儿。我没有答应。” 玉珍看着丈夫:“您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是。” 玉珍挤出了一个笑容:“其实,您不必问我的。这是你们的事。” “不,我必须取得你的同意,否则这辈子我都不能让策儿见她。毕竟,你是策儿的母亲。” 玉珍点点头:“好,找个时间,带策儿去见见雨菡妹妹吧。” 公孙真握住玉珍的手:“谢谢你。” |
公孙真和玉珍并排坐在椅子上,各自怀着心事。策儿去见雨菡了,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或许,他会选择跟母亲离开也说不定,毕竟那才是他的生身母亲。 公孙真握住玉珍的手,发现妻子的手凉得吓人。“玉珍,你是不是在担心?” 玉珍摇摇头:“我也不知道。策儿是墨云妹妹的亲生儿子,他们要做什么决定,我无权干涉。” 公孙真点点头,心里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老爷,二……二少爷回来了……” 公孙真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玉珍也激动得抚着胸口。 “爹,娘……”策儿一进门便跪扑到母亲怀里。 玉珍一把将儿子搂进怀里,眼泪簌簌而下。 公孙真欣慰的看着这一对母子,也红了眼圈。 三个人很默契的没有问墨云和策儿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就好像策儿从未去见亲生母亲一样。玉珍为策儿擦干眼泪:“策儿饿了吧?娘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菜,来,过来。” “谢谢娘。”策儿依偎在玉珍怀里,“娘最疼我了。” 公孙真佯怒道:“多大了,还撒娇,快从你娘身上下来。” 策儿不甘愿的松开手:“娘,你看啊,爹还凶我。” “不凶你你能长大?” 玉珍笑笑:“你爹说得有理啊,娘也不惯着你了,快去准备准备,要开饭了。” “嗯?哥呢?爹娘你们先去,我去叫哥哥。”策儿转身出去,走出门,泪如雨下。 |
(六十九) “大少爷,你在找什么啊?” 彬儿头也不抬:“今天的字帖啊,我写完了明明就放在这里了,怎么不见了?”这要是到晚上交不上去,爹爹非打死他不可。 丫鬟回答:“奴婢也不知道啊,今天下午就小姐来过,少爷不在,她坐了一会就走了。” “芙儿来过?”彬儿脑袋嗡了一声:“这下完了。”每次芙儿来自己房间,这屋子基本就要被洗劫一番,不过每次她拿走的都是自己收集的新奇玩意,拿自己作业做什么? “这样吧,你先帮我找找,我去芙儿房间问问她看见没有。” |
彬儿在芙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没有声音。又敲了敲,还是没人理会。今天好奇怪,这院子里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啊?他好奇的推开门,轻轻走进芙儿的房间。 “芙儿?芙儿……”彬儿小心的唤着,生怕芙儿从哪个角落里蹦出来吓他一跳。 还是没有人回答。 彬儿轻手轻脚的走进内室,却看见芙儿躺在床上昏睡着。彬儿转身想走,毕竟妹妹在休息嘛。 “嗯……”床上的人儿突然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呼唤。 彬儿忙走到床边,看见妹妹脸色有些微微发红,便学着大人的样子伸出手在妹妹的额头上探了一探,又对比了自己的体温,感觉有些烫。 “芙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告诉哥哥。” “大哥……”芙儿昏昏沉沉,说出来的话也不是很清楚。 这院子里怎么一个下人都没有?看这样子,一定要去请大夫啊。可是,爹爹不许他出院子的,若是偷偷跑出去,铁定要挨板子啊。不行,挨板子就挨板子吧,妹妹的身体要紧,可不能耽误了病情啊。彬儿想到这里,咬了咬牙,转身跑出了院子。 |
不多时,顾神医赶到。公孙真忙完了公事也回了府,玉珍和溪儿白天去庙里祈福,带走了大部分的丫鬟婆子,此时也赶了回来。 “幸好发现得及时,小姐的病情没有延误,只要烧退了,就没有大碍了。我这里有几副方子,着人跟着我去抓药吧。” 公孙真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落了地。“来人,跟着顾神医去抓药吧。” 玉珍坐在床边伸手摸摸女儿的面颊:“还好救治得及时,不然该烧坏了。” 溪儿也心疼得滴下眼泪:“都怪我,想着那些下人远离亲人,就都带出去上香了,早知道就该留下几个照顾芙儿的。” “别自责了,你也是出于好心啊,不过再怎么说,也该留下一个贴身的丫鬟。” 见妹妹脱离危险,彬儿轻轻松了一口气。他小心翼翼的凑到父亲面前:“爹……” 公孙真不耐烦的看了彬儿一眼,眼睛继续盯着床上的女儿。 彬儿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爹,我错了。” 公孙真望了望床上的芙儿和身边的妻妾,起身道:“你跟我出来。” 跟着父亲走到外间,彬儿赶在父亲脚边跪下:“爹,我错了。” 难道芙儿的病跟你有关?公孙真竖起眉毛。 “说,怎么回事?” “我……我不该……”彬儿心底发颤,不知道该怎么跟父亲说话。 公孙真失去了耐性,喝道:“能不能说了?” 彬儿吓得一抖,哆嗦道:“我……我不该出去……” 公孙真显然误会了彬儿的意思:“你是说,你今天又偷偷出去了?” “……我……我怕耽误芙儿的病情……才……” 公孙真总算听明白了:“你去请的大夫?” 彬儿慌忙点点头。 原来如此。看在你是为了妹妹身体着想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了。公孙真没有追究,只是淡淡道:“请大夫原本不用你,你可以到二门处吩咐下人出去。” 彬儿理亏低下了头: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这样既不违反父亲的规矩,又可以给妹妹看病。 “这个我就不跟你追究了。你起来吧,去把我给你布置的任务拿到书房,我晚些回去检查。” |
彬儿起身,咬了咬嘴唇:“爹……” “去啊!”公孙真看见彬儿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心烦,看这小子的样子,肯定又犯什么错误了。 “我……我找不到了……” “你再说一遍?” 彬儿吓得慌忙又跪倒:“爹我不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就会这两句话!公孙真瞪着彬儿不说话。 “我写完之后就出去了,等回来的时候发现不见了,我找了好半天都没找到……”说道最后,彬儿的声音里已经有了隐隐的哭腔。 公孙真知道彬儿怕的是什么。之前自己给他布置的书法他忘完成了,找借口说找不到了,曾经挨过自己的痛打,这次看来是真的丢了,不然彬儿不会这副表情。 “爹,我真的写了,真的……我上午就写完了,就放在桌子上,就不见了……” 公孙真见彬儿“诚恳”的盯着自己,一副泫然泪下的委屈表情,又好气又好笑。一个九岁的男孩子,整天小心翼翼的,谁给你气受了?哪次教训你不是因为你犯错?摆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你没用镇纸压着?” “我忘了……” “那没办法了,老规矩,没写的十倍补回来,你现在去写晚上睡觉估计还来得及。” 彬儿失望的点点头:“是。”今天没经过父亲允许擅自出门,这是其一,没及时上交父亲布置的任务,这是其二,这两个错误加起来,父亲没打他已经是开恩,他根本不敢再奢求什么了。他施了礼,转身走出房间。 “爹爹……”床上的芙儿发出虚弱的呼唤。 公孙真连忙走到床前握住女儿的手:“芙儿乖,爹爹在呢。” “大哥……” “大哥回房间温书了,明天再让他来陪你。” “爹爹别打大哥……” 公孙真忙道:“好,好,芙儿说不打,就不打。” “也别骂芙儿……” 公孙真心下好笑:“芙儿说什么呢,爹爹怎么会骂你?” 芙儿虽然还很虚弱,脸上却露出了一丝俏皮的笑容:“今天我去大哥房间,打开窗子……大哥的一篇字飞出去了……正好掉进了池塘里。” 公孙真无奈的笑道:“你什么时候能不淘气啊。”他突然想到彬儿刚刚恐惧成那个样子,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彬儿没有说谎,若一定说他有错,那就是他没有保管好自己的东西。他想了想,吩咐道:“去彬儿房间说一声,今晚写一篇字就行了。” |
(七十) “嗯嗯,彬儿乖,彬儿最乖了。” 公孙真回到房间,看见妻子正在哄彬儿睡觉,不觉好笑:“你把他放进摇床就好了,干嘛这么累?” 玉珍笑笑:“今天孩子有点不舒服,刚刚还吐奶了,我想这样抱着他会舒服些。” 公孙真伸头看看儿子,孩子小脸的确有些苍白。这孩子一病,玉珍定然又是着急又是上火。即使只是吐奶,当娘的也是心疼不已吧? 没多一会,彬儿终于不再吭吭唧唧,有了睡觉的迹象。 “张嫂,来把孩子抱下去吧。”玉珍终于舒了口气。 “是。”张氏上前一步想接过彬儿。 似乎有感应,彬儿立即不满的“嗯嗯”起来。 公孙真知道玉珍心疼,抱彬儿下去也是为了能让自己早点休息,于是对玉珍道:“彬儿不肯,就让他跟着你睡吧?” 玉珍感激的看了丈夫一眼,点点头:“那也好。彬儿乖,今晚就在爹娘房间睡喽。” 公孙真道:“平时彬儿都不跟你的,今晚让张嫂在隔壁守夜吧?” 玉珍点点头:“好的。” 公孙真伸出手指轻轻摸了摸儿子的头发,道:“这孩子,一生下来就三灾八难的,都这么大了还吐奶。” 玉珍笑笑:“也许是肠胃不舒服吧,小孩子肠胃是有些脆弱。” 公孙真换下衣服:“让人把孩子的摇床推过来吧,你晚上能休息好些。” 玉珍微微一笑:“好。” |
彬儿还算安静,一夜无事,除了喂了一次奶,换了一次尿布以外根本没有醒。当清晨的阳光洒满卧房,玉珍悠悠醒来,看见丈夫已经练剑回来,正靠在软榻上看书。 “醒了?那洗漱一下吧,咱们吃早饭。” 玉珍笑笑,起身走到彬儿床边摇了摇:“彬儿最多也就再睡一刻钟,看来是要醒了。” “好,我盯着儿子。” 玉珍笑笑,走到镜前坐下,拿起梳子一边梳头一边笑道:“还好今夜彬儿表现不错,否则相公就该不得休息了。” 公孙真笑笑:“我还好,如果彬儿不在你身边,你恐怕一夜都不得安心吧?” “孩子病着,当娘的定然会心里记挂着。” 床上的彬儿醒了过来,不哭不闹,自己伸出小手抓着幔帐的穗子玩。公孙真回头看见彬儿,不禁笑道:“儿子醒了也不用人哄,自己跟自己玩呢。” 玉珍点点头:“相公您先盯着他,妾身这就好。看来彬儿已经好了,否则不会这么乖的。” 公孙真起身将儿子抱出摇床放在榻上。彬儿爬到里面自己找了一个抱枕,又开始玩了。 “还真别说,彬儿这孩子的确让人省心。” 玉珍对着镜子一边梳妆一边笑道:“那是当然了。” 公孙真放下书,走到玉珍背后为妻子揉了揉肩:“昨天抱了彬儿一天,肩没酸吗?” 玉珍摇摇头:“早就习惯了。” 突然,背后传来一声撕纸的声音。公孙真回过头,发现彬儿坐在榻上,将他刚刚读那本书的书皮扯了下来!天,这可是孤本啊!公孙真一下子变了脸色。 |
玉珍忙走到榻前,作势要抢彬儿手里的书:“乖,彬儿把书给娘,这可是你爹的书,不许撕了啊。” 公孙真气白了脸,站在一边瞪视着彬儿。彬儿非但不松手,反而“咯咯”笑了起来。 “撕书痛快吧?”这臭小子,不到两周岁就开始跟文字作对? “相公息怒,彬儿还不懂事呢。彬儿乖,把书给娘。” 彬儿非但不给,反而又撕了一页。公孙真只觉得心都快滴血了。这书可是千里迢迢从京城带来的呢,那么多金银玉器古董都没带,只带了这一箱子书,还快被你小子撕得差不多了! “住手,再撕一页看我打不打你!” 彬儿滴溜溜的转着大眼睛,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母亲,小手没闲着,“咔嚓”,又一夜纸跟母体分离了。 公孙真气得一把揪过彬儿,将孩子翻过来照着小屁股就是“啪”“啪”两巴掌! “哇……”彬儿痛得大哭起来。 玉珍心疼的扯住丈夫的袖子:“相公别打了,彬儿还小,不懂事呢。” 公孙真回头冲妻子道:“这么小就养成撕书的习惯,以后还能读书吗?” 玉珍忙笑道:“以后彬儿不会了,他只是好奇,撕着玩的。” 彬儿还在抽抽搭搭的哭着,小脸哭得像只花猫。 公孙真瞪了彬儿一眼:“再看见你撕一页纸,我就打你一顿,不管什么纸都不行。要是从小就养成习惯,喜欢撕纸,那以后就难管了。” 玉珍对彬儿道:“快点承认错误,你爹就不生气了。” 彬儿小手怯生生的拉着父亲的袖子,小声道:“爹爹不气。” 公孙真无奈道:“除了嘴甜,什么优点都没有,你就惯着他吧。” 玉珍笑笑,细致的将彬儿撕坏的书页整理好:“这书拿出去补救一下,应该可以翻新的。” 公孙真接过书:“这个我去雅云斋亲自翻新。现在看好咱们儿子,这小子再敢撕书,我还打。” 玉珍为丈夫披上外衣:“好的,我知道了,我会管彬儿的,您放心。” 榻上的彬儿一脸委屈的看着父母,毛茸茸的大眼睛上泪珠未干,看起来极为惹人怜爱。 公孙真伸手刮了彬儿的脸颊一下,“好了好了,不淘气爹就不打你了。” 玉珍看看丈夫,笑笑:“走,去用早膳吧。彬儿就让张嫂抱过去。” |
(七十一) 院试之后的一段时间,彬儿过上了相对轻松的生活,每天除了帮父亲抄抄写写,余下的时间可以任由他支配。他平日喜欢水墨丹青,喜欢茶道,终于可以有时间潜心研究了。 “彬儿,这几天忙什么呢?”公孙真一边低头写字,一边漫不经心的问儿子。 彬儿站在一边帮父亲一边研磨一边答道:“没做什么,也就是看看书,练练字。” 公孙真写完一幅字,拎起来展示给儿子:“来,看看爹这篇字如何?” 彬儿钦佩的赞叹:“父亲这篇字犹如笔走龙蛇,儿子佩服。” 公孙真笑着瞪了儿子一眼:“就你嘴甜。” 彬儿笑笑:“儿子说的是实话。” 公孙真得到了儿子的恭维,心满意足的靠在椅子上:“这篇字为父看着也还行,你找时间去雅韵斋裱起来吧。你去,将那幅《江山楼阁图》拿过来。” “《江山楼阁图》?”彬儿惊喜的跑到柜子边将父亲说的那幅名画拿过来。“爹,这幅画我一 直想见,您收藏了这么久,都不给我们瞧瞧真迹。” “你抱怨呢?” “不是不是,”彬儿忙摆手,“我就是随口一说,您别多心。” 公孙真瞥了儿子一眼:“你们不懂事的时候我哪敢拿出来?” 彬儿讪笑,不语,小心翼翼的打开卷轴。 公孙真看了看儿子:“喜欢?” 彬儿点点头:“嗯。” “那就给你拿去吧。” 彬儿诧异的看看父亲,看见父亲似乎并未说笑,不禁愣住了。 公孙真淡淡道:“你不是一直喜欢这些吗?” 彬儿想了想,还是恋恋不舍的将画卷放下:“这些是父亲收藏的珍宝,孩儿不敢夺爱。” 公孙真几乎脱口而出:“爹的就是你的,跟你自己的有什么区别?”但是他猛然想到去年发生的一件事,却僵在了当场。 |
去年的这个时间,彬儿本应忙着准备府试,但是这孩子似乎并不热衷考试,每天并未见得在备考上用多少心思。公孙真很是担心,于是晚上去儿子房间看他,结果看到彬儿正在桌前弯腰低头认认真真的临摹一幅画。公孙真屏住呼吸强忍怒火走到儿子身旁,才看见彬儿临摹的是《关山行旅图》!这画彬儿怎么得来的?不是应该放在他书房的柜子里吗?彬儿惊觉父亲在身边,吓得一哆嗦,慌乱之时竟将颜料打翻,花花绿绿的颜料洒了一桌子,溅在彬儿雪白的衣襟上,甚至还有一点滴在了那幅名画的卷轴上。孩子惊恐万状,知道这画是父亲的宝贝,慌忙伸手去擦,半途中却被父亲捉住了手腕:“你想干什么?” 彬儿嗫嚅着:“……没,就是……孩儿就是想照着画……” “你这画是哪来的?” “……” “说话!” 彬儿惊吓过度,几乎是带着哭腔:“我……我从您柜子里……” 话音未落,公孙真狠狠的一巴掌已经掴在了彬儿的脸颊上! “我说没说过,不问自取是什么性质?” 彬儿捂着脸颊低低道:“偷。” “那你这是做什么,胆子不小,都偷到为父书房里来了!” 这话重了!彬儿知道偷是个什么性质的错误,吓得立即跪在父亲脚边:“父亲息怒,孩儿不是这个意思,孩儿不敢偷的,孩儿就是想,就是想,想学着……” “住口!”公孙真知道儿子喜欢丹青,但是他一向不主张彬儿着重研习,彬儿怕惹父亲生气,一直不敢大张旗鼓的画,除了偶尔有时间会偷偷画几张。这次公孙真怎么也没想到,在即将考试这个节骨眼,彬儿居然偷拿了他柜子里的名作在房间明目张胆的临摹! “你这是什么行为?你这叫偷窃!你忘了上次为什么挨打了,是不是?” 彬儿慌忙摇头:“不是的不是的,孩儿就是想学着画一画,画完了就给您还回去……” 公孙真没耐心听儿子解释,一脚将彬儿踹在地上:“还敢嘴硬!”他不解气,抬腿又是狠狠几脚。 “父亲息怒……”彬儿痛得蜷起身子,“孩儿再不敢了……” 公孙真非但息怒,反而更加生气。他顺手操起桌子上的镇尺照着彬儿的手臂狠狠打了几下。彬儿痛得满头大汗却还要咬紧牙关不敢出声,几尺子打下来,彬儿只觉得自己的手臂已经痛得要断掉一般。 “父亲饶命,孩儿真的不敢了……” 公孙真走到桌前将画卷小心翼翼的卷好:“公孙彬你给我听好了,再敢去我书房不问自取,我打断你的腿!” “是,是……”彬儿强忍着伤痛慌忙点头。“孩儿再不敢了。” 公孙真拿起卷轴:“你倒是信了你古伯父的话了,以为家里的东西就可以随便拿,我现在明确告诉你,你没这个资格!” 彬儿垂着头跪在地上,死死的捂着手臂。公孙真看不清儿子的表情,却在那一瞬间觉得儿子脆弱异常。孩子铺在桌案上的那幅画已经画出了轮廓,真的不比原版差多少。彬儿用“临摹”二字,倒也贴切。 |
想起这件事,公孙真心里明了了。彬儿怕是那时伤了心,记了仇。他当时的话是说得很重,但是也是因为恨铁不成钢。这小子在考试前不专心准备,反而偷拿了自己的收藏回去临摹,他怎么能不气不急?现在想想,自己家的东西,孩子喜欢拿去照着学,除了事先没征得自己的同意,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 “彬儿,怎么,你还在为了那幅《关山行旅图》的事耿耿于怀?” 彬儿忙摇头:“没有没有,父亲误会彬儿了,彬儿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不舍得拿去,彬儿知道这是您的心爱之物。” 公孙真淡淡道:“为父的心爱之物,难道你不喜欢?” 彬儿摇头道:“孩儿不是这个意思,孩儿虽然喜欢,却不敢夺您所爱。” “那么,如果爹是真心要送你呢?你也不要?” 彬儿羞涩的笑笑:“那孩儿先谢过父亲了。孩儿先拿去,这几天试着临摹,画好了再给您拿回来可好?” 公孙真被噎了一噎:“我说的是,把这幅画送给你,不用你拿回来!” 彬儿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您说的是真的?” 绕了这么半天,敢情你还没明白老子的意思?公孙真无奈道:“你看为父像是在跟你开玩笑? ”他这个看似精灵的儿子怎么有个笨脑子?也真不明白那些晦涩难懂的文章他是怎么倒背如流的,至于院试,就更不知道他怎么通过的了。 彬儿还想推辞,却听见父亲道:“彬儿,为父知道你还在为去年那件事埋怨为父,但是你要知道,那时你还小,为父怕你不知道珍惜这些名作。再说,你那时还要准备考试,不该在这上面浪费太多时间的。” 彬儿点点头,不说话。 “你现在有时间了,而且爹注意到你是真心喜欢这些,所以才把这画送给你。爹收藏再多的名作,也早晚是你和策儿的,给你们,爹没什么舍不得的。” 彬儿低下头不吭声。 “至于上次打你,你也知道,根本就不是因为画作的原因。你好好想想,你那时做的对吗?” 彬儿红着脸摇了摇头:“是彬儿的错,爹爹教训的对。” “那现在还跟爹闹别扭?” 彬儿忙摇头:“孩儿不敢。您说把这幅画送给我,拿孩儿谢过爹爹。”他双手捧起画卷搂在胸前如获至宝,生怕父亲会反悔。 这臭小子。公孙真无奈的摇摇头:“你呀,就气我吧,早晚把我气死,有多少字画都是你的了。” 彬儿忙道:“孩儿不敢,孩儿就是再喜欢这些字画也不能把爹气—不是?” “贫嘴,”公孙真笑着嗔道,“那把我刚才写那幅字也拿去收好,明天送到雅韵斋裱起来,说好了,这个钱你来出。” 彬儿撅起来嘴:“别啊爹,我的月钱不多了。” “怎么,爹刚给你这幅画价值连城,你连给爹裱一幅字都舍不得?” 彬儿忙道:“舍得舍得,我这就收起来,明天一早就去给您裱。要是钱不够用,我就先去找陈伯借。” 公孙真伸手在彬儿身后拍了一巴掌:“小混蛋,你就气我吧。” |
(七十二) 灯下,玉珍和溪儿一边做针线活一边闲聊。 “姐姐,你帮我看看这里,是不是哪里缝得不对?” 玉珍笑笑,拿过溪儿手里的活计:“哦,这里的针脚不该从里面套过来,应该在外面缝好再熨平就好了。这是……这不是给芙儿做的?” 溪儿笑道:“芙儿衣服够多了,平日里每每有新鲜式样姐姐总是立即差人选料子给她做出来,她又不缺穿的,干嘛还给她做?这是给彬儿的。” 玉珍摇头笑道:“你又惯着他,他也不缺啊,再说他平日不太在意这些的。” “姐姐此言差矣,”溪儿微微一笑,“彬儿这孩子只是不敢挑拣罢了,相公的脾气你也不是不清楚。” 玉珍笑笑,不语。平日她也经常给彬儿备下不少新鲜样式的衣物,却总不见彬儿穿出来,绕来绕去也还是那几件。 溪儿继续道:“虽说姐姐给彬儿备下了,我却注意到,他不敢穿得太过张扬。我知道,他只是害怕相公说他。” 玉珍点点头:“这倒是实情。” “所以啊,我就选了这些他平日常穿的衣料,稍加改动,既不张扬,也换了样式。” 玉珍点头笑道:“那也不用准备这许多吧?” 溪儿笑笑:“我知道,彬儿穿不过来,都便宜策儿了。” 玉珍笑道:“是啊,好在策儿对穿戴要求还不是很高,否则给彬儿做的衣服,他断断是不会要的。这几个孩子现在还小,还不知道臭美呢,待年纪大了就该有自己的主意了。” 溪儿一边缝一边道:“我倒是觉的,相公对衣着品位着实很高,只是孩子们摄于父亲威严,尽管有了主意也不敢挑拣罢了。” 玉珍点点头:“相公自己喜欢鲜亮衣饰不假,但是孩子们没必要,只要料子舒适就行了。” 溪儿嗔道:“姐姐还说呢,我看啊,多半是彬儿自己不敢穿得太过惹眼,策儿跟着哥哥也穿成了这样。彬儿这孩子,就是个南瓜性子。” 玉珍淡淡道:“彬儿是个南瓜性子,尚且被他父亲教训了这许多次,假使脾气再强硬些,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溪儿一笑:“不过这也难说,相公气性刚硬,喜欢脾气类似自己的也说不定。策儿的性子就像极了相公,相公不是很疼爱他吗?” 玉珍低下头不再说话。 溪儿自觉失言,也不敢再继续下去。她想了想,道:“姐姐,彬儿如今有了功名,下一步相公是如何打算的?” 玉珍淡然一笑:“相公要送彬儿去天鸿书院,至于剩下的,我也不便过问。” 溪儿惊喜道:“去书院?那他是不是要在书院住啊?” 玉珍看了看妹妹,摇头道:“未必吧,书院离家不过步行一刻钟的路程,相公会允许彬儿住校吗?” “彬儿要去书院念书了,我可得为他多准备几套新式衣服。” 玉珍嗔笑道:“你就别操心了,书院要统一穿校服的,以相公的脾气,你说在家里彬儿都不敢张扬,出去了就敢了?” 姐妹俩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先聊着,突然听见门外似乎有声响。二人对视一眼,忙放下手中活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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