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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指缝溜沙(清水父子文)[第22页] |
作者:月夜祭孤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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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彬儿蹲在地上认认真真的摘菜。厨娘林嫂见状忙抢过彬儿手里的菜:“少爷,你怎么能做这种活呢?还是交给老奴吧。” 彬儿笑笑:“林嫂,以后别叫我少爷了,我跟你们一样的。” “少爷说笑呢,您跟我们怎么一样?好了,厨房又脏又乱的,您快出去歇着。” “那好,我去帮你拎水。”彬儿拎起水桶。 “这更不行了,快放下,还是我去吧。”林嫂忙抢过彬儿手里的水桶。 “让他干。” 彬儿回过头,看见父亲就站在身后冷着脸看着自己,忙低低唤道:“老爷……” 小畜生,连爹都不会叫了!公孙真狠狠瞪了彬儿一眼:“这里有三个水缸,你把水都装满。” “是。” 看着父亲的背影,彬儿抿了抿嘴唇,拎起了水桶。 一缸水拎完,彬儿已经累得手臂酸痛,看看还有两缸,咬了咬牙,又拎起了水桶。 |
晚上,彬儿腰酸背痛的回到房间,却发现自己的房间被上了锁。这寒冬腊月的,居然锁了自己的房间,那他住在哪啊? 此时,玉珍的房内,夫妻二人正在下棋。 公孙真下了一子:“你今晚已经输了三局了。有心事?” 玉珍看了丈夫一眼:“你明知道我担心的是什么。” “你怕彬儿在外面冻着?” 玉珍点点头:“干活就算了,你连房间都不许他回,那他住在哪啊?” “别的不说,喆儿和策儿的房间他总可以挤一挤吧?不过以这小子的倔强,他会找到下人的房间的。” 玉珍叹了口气:“真不知道你们父子俩在争什么,怎么就弄成这样了?” 公孙真哼了一声:“我就是想让他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有些事是不可以改变的,意气用事什么也解决不了。该你了。” 玉珍纤纤玉指拈起一枚棋子,思索半晌,终于落下一子。 彬儿终于抹黑找到了下人的房间,慢慢爬上床,胡乱拉过被子便栽在床上睡了过去。 |
清晨,公孙真照例来到院子里练剑。深秋的天气寒风刺骨,天刚刚泛出了鱼肚白。院子里,彬儿跟几个负责打扫庭院的小厮一起打扫着。见公孙真从房间里走出来,几个人忙站成一排躬身请安。 公孙真信步走到彬儿面前,冷哼一声。 “老爷……” 公孙真直直盯着彬儿不说话。彬儿只觉得如芒在背,抬起头看了父亲一眼,却不敢直视父亲。 公孙真看够了彬儿,调侃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老爷……”彬儿想想不妥,忙尴尬的改口道:“爹……” 公孙真哼了一声:“你还记得我是你爹啊?行了,你好好打扫吧。” 本以为父亲要他改口,是心疼他,想让他回去休息呢。此时他真的很想念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至少床上没有别人的味道,被子是松软的,房间不透风……这几天的活真的把彬儿累坏了。 公孙真不是不心疼,他就想看看彬儿的犟脾气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其实昨天夜里他偷偷去看过彬儿,彬儿白天累了一天,晚上睡得很沉,所以父亲去看他他丝毫不知。公孙真看见彬儿缩在被子里的身体在微微发抖,拿出彬儿的手一摸,冰冷,粗糙,干燥,心里也不是滋味,虽说彬儿小时候是自己的出气筒,没少受自己的气挨自己的打,但是他从未在生活上为难过彬儿,更别说让彬儿干粗活了。彬儿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份苦楚? |
书房里。 “彬儿,把这份公文拿去誊抄一下。” “是。”彬儿起身去过公文。 公孙真看了彬儿一眼,发现彬儿眼圈发青,抄公文的手有些微微发抖。这孩子,究竟是怎么了? 彬儿终于抄完,手一抖,将笔丢在一旁,脑袋沉沉的垂下来。 公孙真忙起身走到彬儿身边,伸手一摸儿子的额头,才发现彬儿的额头滚烫。他忙将彬儿抱进内室放到床上脱下靴子,将儿子的双腿移到床上,为孩子盖上被。一定是这几天在厢房住,夜里没盖好被着凉了。 彬儿沉沉的睡了两个时辰,醒来的时候已经夕阳西下。他努力的睁开眼睛,却意外的发现他在自己的房间,身上盖着的是自己的被子。睡了一觉,精神好多了,不过,刚刚明明是在父亲书房干活的,怎么就会睡着了呢?他环视房间,才发现父亲在床边盯着自己。 看见儿子醒了,公孙真松了一口气:“闹够了吧?” 闻言,彬儿委屈的小声道:“我没有闹啊……” “为了跟爹争一口气,把自己的身体造成这样,刚刚给你换衣服的时候才看见你胳膊上的烫伤。怎么弄的?” 彬儿低低到:“……烧水的时候不小心烫了一下。” 公孙真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好好处理一下,留疤怎么办?你娘看见若是心疼,看我怎么收拾你。” 爹明明心疼自己,却非要色厉内荏。彬儿笑笑:“没事的,一点小伤。” 公孙真瞪了彬儿一眼。都熬不住了也不肯低头,那些活是你这大少爷能干得了的?非要病了才肯罢休。他起身端来一碗药:“趁热喝了。” 彬儿不敢不喝,欠身靠在床头将汤药缓缓喝下。“咳咳……好苦。” “你自找的。好了,再躺一会,晚上若是舒服些了就过去吃晚饭。”公孙真起身,想了想道:“允许你上桌。”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可以不干下人干的活了?虽说这些天他把洗衣做饭扫地砍柴都学会了,但是这些活他的确不爱干,每天都累到腰酸背痛,真是够了。之前他一直在争一口气不想跟父亲示弱,现在病了,也没力气再争了。于是彬儿小心翼翼的问父亲:“那……我以后可不可以回自己房间休息?” 公孙真哼了一声:“得寸进尺。大少爷不耍脾气了?” 彬儿连忙摇头:“孩儿不敢,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孩儿伤着自己,就是对父母最大的不孝啊。” 算你有理。公孙真被彬儿的可笑借口弄得啼笑皆非。“既然大少爷高兴了,那就回来吧。” |
接上 晚上,玉珍轻轻推开彬儿的房门。 “娘……”彬儿卧在床上,看见母亲进来连忙挣扎着起来。 “别动,这几天苦坏了吧?”玉珍温柔的笑笑,“娘给你炖了汤,趁热喝了吧。” “谢谢娘。”彬儿感激的笑笑,端起碗舀了一勺尝尝,“嗯,真好喝,还是娘的手艺好。” “这几天都没吃好饭吧?” “嗯,娘,您也不是不知道,这几天我每天桌上桌下伺候着,等回到厨房了也没剩什么了,都是残羹冷炙。咱们家也不这么对下人的啊,爹就是故意整我的。”彬儿一脸的委屈。 玉珍忍俊不禁:“你也知道,你爹的脾气,最讨厌别人跟他硬碰硬。你也是,这次怎么就跟他对上了?” 彬儿看了看母亲,又喝了一碗汤:“明明就是嘛,我说的也是实话啊。” 玉珍嗔笑着瞪了彬儿一眼:“你就是胆子大了,换做是前几年,你又怎么敢这么跟你爹说话?” 被母亲看穿心思,彬儿红着脸笑了笑。 玉珍又接着道:“不过你也不能再这么跟他顶撞了,这是在家里,过去也就过去了。若是当着外人的面,后果不堪设想。” 彬儿点点头:“我知道了。不过现在爹的确不怎么打我了,还是小时候惨,动不动就是一顿竹笋烧肉。” “你大了,你爹也不把你当小孩子打了,但是你也不能总做孩子做的事啊?” 彬儿不好意思的笑笑,不说话。 玉珍无奈的摇摇头:“你爹对你好一点,你便跟孩子似的,看来你还是需要他不停的敲打。” 彬儿撒娇的晃着母亲的手臂:“娘,您就别吓我了。” 玉珍笑笑:“好了好了,快喝吧,汤要凉了。听娘一句话,以后千万别跟你爹对着干了,否则哪天惹怒了他,娘可帮不了你。” “嗯,我知道了。不过这次还是爹先投降的。”彬儿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讨好的笑道。 玉珍笑道:“你还好意思说呢。天下哪有父母孩子身体过不去的?你烧成这样,你爹若不心疼,就不是你爹了。” 公孙真走了进来:“你们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彬儿忙欠身施了一礼:“爹。” 公孙真坐在彬儿的床前:“好些了?” 彬儿点点头:“回父亲的话,好多了。” 玉珍笑道:“事情都忙完了?” “嗯,今天没什么事,就早点过来看看他。”公孙真伸手摸了摸儿子的额头:“还行,烧退了点。你说这孩子的身体,干了几天的活就病成这样,这可不成。现在他也大了,时间也多,以后干脆跟着我起早练剑吧,不为别的,舒舒筋骨,既可以健体强身,也可以长高些。” 玉珍点点头:“这倒是不错。彬儿的身体这些年就不是很壮实,该好好锻炼一下了。” 彬儿不情愿的皱起眉头撅起嘴。他最讨厌起早了。 公孙真瞥了彬儿一眼:“不愿意?” 彬儿不敢反对,只好点头道:“孩儿愿意。” |
(六十三) 公孙真在书房一边批示公文一边问喆儿:“昨晚你干什么去了?” 喆儿笑笑,答道:“回老爷,没干什么,就是出去走走。” 公孙真点点头:“我听夫人说,她的贴身丫鬟秋儿也告了假,你们很巧啊。” 喆儿一下子白了脸:“这……是吗,我不知道啊。” 公孙真看了喆儿一眼,淡淡道:“我这些年如何待你,你心里该有数吧?” 喆儿正色道:“老爷待喆儿亦如己出,喆儿感激不尽。” “那有什么心里话,你都不肯告诉我?” 喆儿红了红脸,低下头不说话。被人看穿心思的感觉真不好,就像被当众剥了衣服一般。 公孙真淡淡道:“你们这几个孩子啊,都以为自己的小伎俩能瞒得住我们长辈,其实我们心如明镜一般,只是不愿意道破罢了。” 喆儿不敢接话。 公孙真继续道:“你今年也十八了,是吧?” 喆儿点点头。“虚岁十九。” “你爹这几天在发愁你的婚事,也给你寻觅了一些好人家的姑娘。你怎么看?” 喆儿双膝跪倒:“老爷,我和秋儿情投意合,我今生非她不娶。” 公孙真定定的看着喆儿,喆儿仰头直视着他,目光中没有半点犹豫。看着喆儿清秀温厚的面孔,公孙真想起了那年冬天,陈吉在街上抱回的孩子,他那么小,那么虚弱,仿佛一只猫崽一般缩在陈吉怀里。陈吉无子,亡妻过世后一直不肯再娶,他们便决定收养了他。陈吉说:“我单名一个吉字,愿这孩子福禄双倍,便叫他喆儿吧。”陈吉是公孙家的家养奴才,自公孙真出世后便一直服侍他,半是小厮,半是书童。陈吉陪着公孙真在书房,跟着最好的名儒读过书,所以很重视儿子的教育。喆儿资质一般,不太爱念书。为此,陈吉打也打过,骂也骂过。还是公孙真拦了陈吉的家法:“孩子不是那块料,何苦逼他。若为生计发愁,大可不必,公孙家难道还养不起一个孩子。今后就让他跟着我,抄抄写写,这些东西看也看会了。你是我的贴身管家,哪里有这么多闲工夫照顾孩子。”于是喆儿便逃脱了父亲的管束,跟着公孙真过上了小书童的生活。若说感情深厚,喆儿对公孙真的感情不比对父亲的少。平日父亲会管教他,会板起脸教训他,他做错了偶尔还会打他,公孙真却从不。换句话说,喆儿更像是公孙真的第一个孩子,公孙真在喆儿身上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和感情。喆儿对公孙真充满感激,因此,当公孙真的孩子出世了,喆儿便像疼爱亲弟弟一般疼爱彬儿他们几个,这也算是报恩吧。 公孙真突然笑了:“我就说嘛,陈管家你操的是什么心,你儿子心有所属了你还不信。” 陈吉自屏风后面走出来,走到喆儿身边伸手在他脑后拍了一巴掌:“老爷说了我还不信,居然背着我们跟夫人的丫鬟好上了,你胆子不小啊。” 喆儿一个头磕在地上:“爹爹恕罪!” 公孙真走过来扶起喆儿:“有什么罪,男大当婚,如果你爹没意见,我就做主把秋儿许配给你,如何?” 喆儿感激的问:“老爷说的是真的?” 公孙真笑笑:“我骗过你吗?” “那就多谢老爷了!” 陈吉犹豫着看着公孙真:“老爷,这……” 公孙真拍拍陈吉的肩膀:“你放心吧,秋儿家世清白,人又聪明伶俐,配喆儿也算登对。我命人把你们的院子好好收拾一下,你看着挑个吉日吧。” “是是,老奴多谢老爷大恩。” 公孙真笑笑:“谢什么恩,你服侍了我三十多年,我为你做这些也不多啊。秋儿一过门,你的心事也就了了,生计不用担心,我看秋儿那丫头也是块材料,喆儿若不愿意在公府里谋差事,就让他们小夫妻俩为我打点绸缎庄的生意吧。你也可以少辛苦些,专心忙府里的事。” “是,是,多谢老爷。” |
晚上,玉珍坐在灯下,一边为丈夫缝制衣物一边问:“妾身听说了喆儿和秋儿的事,您真的决定了?” 公孙真点点头:“喆儿跟秋儿两情相悦,也算门当户对,我就做主把秋儿配给了喆儿。” 玉珍笑笑:“喆儿虽说是陈管家的养子,但是这些年跟着你,也算你的半个儿子了,把秋儿嫁给他,不觉得委屈了他吗?” 公孙真摇摇头:“喆儿非秋儿不娶,他自己都不觉得委屈,我们有什么委屈的。” 玉珍点点头:“既是这样,那就好。我嫁进公孙家的时候,喆儿才七岁,时间过得真快。” 公孙真笑道:“你不是又要感慨自己老了吧?” 玉珍摇摇头:“看着彬儿策儿一天天长大,越来越优秀,我就算老了也不觉得遗憾。” 公孙真道:“一提彬儿,我倒是想说,喆儿跟彬儿亲如兄弟,如今兄长定亲了,彬儿应该很兴奋才是。怎么今天没见他过来?” 玉珍笑笑:“今天初一,您忘了?彬儿出去玩了一天,吃完晚饭就说累了,要回去早早温书睡觉呢。” 公孙真哼了一声:“怪不得。原来是玩累的,我看他回去肯定直接就睡了,哪里还能有心思温书?” 玉珍笑笑,不说话。 公孙真起身道:“我去看看他。” “那可说好了,若是儿子真的睡了,莫吵到他,孩子好容易出去玩一天,晚上就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知道了。” |
轻轻走进彬儿的房间,彬儿果然已经睡着了。自从上次挨打后被关到密室惊吓过度,彬儿从相府回到家里之后睡觉一直不敢熄灯,所以房间至少要点上一盏昏暗的灯。借着幽暗的灯光,公孙真静静看着彬儿沉睡的容颜。这孩子,长得越来越像父亲了,尤其是睡颜。公孙真轻轻勾了勾嘴角,为儿子轻轻掖了掖被子。彬儿还是在睡熟了的时候最讨人喜欢。 走到桌前,公孙真看见彬儿的荷包放在桌子上,里面装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只露出了一个纸角。公孙真皱了皱眉,难道彬儿还会有什么单据不成?这么重要还要放在荷包里?他打开荷包,轻轻抽出那张纸,借着灯光一看,才发现竟然是一张当票!这小畜生,把什么东西当掉了?银锁?公孙真仔细想了想,记不起是哪块了,彬儿贴身的除了一块出生就带在身上的金锁和一块家传玉佩以外,别的都不是重要的。这个败家孩子只要不把这些当了,别的都无所谓。不过他需要钱做什么?当了……多少?五十两银子?公孙真一握拳头,看向床上的孩子熟睡的容颜,咬了咬牙,最终没有发作。 走出彬儿的房间,公孙真脚步一顿,没有回玉珍房间。这件事他不想玉珍知道。他转了个方向,走向了书房。 “来福,你过来。这几天给我盯着彬儿,如果他胆敢出院子,你就给我跟上,他见过什么人,说了什么话,都给我留心记着,切记,不要被任何人知道,包括夫人。” “是,老爷。” 小畜生,我倒要看看你要这么多钱究竟要干什么。 |
周记当铺。 “那小公子您慢走,如果需要当什么就过来,您放心,肯定会让您合算。” “那就谢谢您了周老板。”彬儿点头致谢,转身走出当铺。 周老板跟伙计送彬儿出来,看见彬儿的身影走远了,伙计问:“掌柜的,这孩子就一支如意,不值几个钱,您给了他二十两,加上上次一块银锁五十两,再这么下去咱们要赔死了。” 周老板捋了捋胡须,意味深长的笑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伙计懵懂的摇摇头。 “他是咱们知府大人的大公子!他不值钱的东西咱们多给他换钱,若今后有什么事跟公孙大人也能说说话啊。你还不快去,把公子的东西保管好,若以后他来赎,就按便宜东西算,记住了吗?咱们现在吃点亏,是为了以后不吃亏。” |
钱家巷。大贵家。 “小彬,你这些钱是从哪儿弄来的?” 彬儿将银两塞进大贵的手里:“你放心吧,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你赶紧拿去给伯母看病,救命要紧。剩下的藏好,千万不要给伯父,你告诉他,再不能赌了。” 大贵感激的掉下了眼泪:“谢谢你。我以后一定会还给你的。” 彬儿笑笑:“不着急,我家也不差这些银两。” 大贵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你这些钱是从家里拿的?你爹知道吗?你可别让他误会了,千万不要为了帮我做傻事啊。” 彬儿笑道:“算是吧,现在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下次再出门我再帮你筹些钱。需要用到我,尽管开口。” “那谢谢了,”大贵担心道,“你回家真的没事吗?七十两银子,不是小数目。” 彬儿摇摇头:“没事的,你放心吧。” |
听到来福的汇报,公孙真气得面如金纸。孽障,你好大胆子,闯了这么大的祸都不知道!这不是变相受贿吗?我一世英名,就这么毁在了你小畜生的手里!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他回来了吗?” “还没有。” 公孙真狠狠的砸了茶杯:“小畜生,最好今天别让我看到你!否则,我非打死你不可!” |
公孙家门口。“大少爷。”来福拦住了彬儿的去路。 彬儿一愣:“来福,怎么了?” “少爷,您先别进去。老爷让我在这里等您。” 彬儿惊异道:“为什么?” “他让我把这当票和银两给您。您……” 彬儿接过当票和银两,心下明白了几分。他隐隐有些恐惧不安,试探着问:“爹知道了?这些东西都是我不用的,当了换钱去帮朋友,不算什么大罪吧?” 来福见彬儿实在懵懂,着急的低声道:“你千万别跟老爷说这话。这些东西,怎么可能当得了这么多钱?您被当铺老板骗了。” 彬儿僵在了当场。他全身如置冰窟一般,天,他究竟闯了多大的祸?!!! “少爷,您快去把东西赎回来吧,老爷等急了就不好了。” 彬儿慌忙接过来福手里的银两和当票,向周记当铺飞奔而去。 |
从当铺出来。彬儿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他抬头看看家的方向,再三咬牙,还是不敢往回走。 他知道,家里正有一顿惨揍等着他。这一回去,也不知道是否有命在了……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当铺老板会认出他,会多给他换钱?为什么父亲会有他的当票?这一切是不是一个早就设计好的圈套,等着他这个傻孩子往里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彬儿也觉得自己的心情一片灰暗。 不敢回家,能去哪里呢?去大贵家?不行,那他一定会把钱换给自己的,那样的话他的母亲就没法看病了。去小柱子他们几个家?不行,这么丢人的事,怎么能让他们知道?再说,那样的话大贵早晚会知道的。不行。那还能去哪呢? 走得有些累了。彬儿在一个牌楼下面蹲下身来。他觉得有点冷,于是抱紧了肩膀缩紧了身子。 一双精致的靴子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他。彬儿自嘲的笑笑,莫非有人把他当成了小乞丐?他抬起头,倒抽了一口冷气:“爹……” |
哈哈 还真有等直播的啊?新装的输入法打字不给力,今晚有点慢。有人相信我的人品,从不卡拍,那我就一口气更完彬儿挨打这一段吧 |
一路上彬儿浑浑噩噩的被父亲拉着走,一直走到父亲的书房门口,彬儿才猛然惊醒:不,不能 进去,绝对不能进去!他死死攀住回廊边上的栏杆:“爹……我错了,我不进去……” 公孙真铁青着脸不说话,手下加了力道抻着儿子。 彬儿更是拼尽全力抱住栏杆:“爹……不要,不要,我不进去……” 公孙真劈手给了彬儿狠狠一巴掌,将彬儿的脸打得一偏,头嗡嗡作响。趁着彬儿发昏的时候,他右手用力一拽:“给我滚进去!!!” “不……爹我求求你求求你了,饶了我吧……”彬儿撕心裂肺的哀求着,小手拉住门闩不肯放开。 “放手!”公孙真没了耐心,手里加了力道。 十岁大的男孩力气不敌父亲,被半拖半拽的到了门口。 “我最后说一次,放手!” 彬儿不住的摇头哀求:“爹我不进去,我不进去,我知道错了……您饶了我吧……” 公孙真不再说话,用力揪住彬儿衣领,一脚踹开书房的门,将彬儿拖死狗一样拖进书房。 彬儿尖声哭叫:“不要,我不进去!我不进去!爹我不进去!”他一只手死死拉住门不撒手,指甲几乎抠进了木头里。“爹!!!!” 公孙真扯住彬儿的一条胳膊:“你给我放手听见没有?” 彬儿摇头哭道:“爹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您别……别打死我……呜呜呜” 老子现在杀了你的心都有!还别打死你?打死你都是轻的!“放手!” “不……娘救救我……陈伯救救我……”彬儿哭得更加凄惨。他只觉得胳膊几乎要被父亲扯断了,看来这次真的活不成了! “你再不放手,信不信我把你剥光了在门口打?” 彬儿又惊又惧,双手几乎抽筋。“爹,不要,我再也不了!” 公孙真一把扯掉彬儿的外衣:“有胆你就试试,松手!” 彬儿一只手拉住外衣,另一只手仍旧攀着门。“爹……” 公孙真用力一扯,彬儿的衣服应声裂开。彬儿更加惊惧:“不要!!!爹不要……”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叫,还没挨打,就已经喊哑了嗓子。 |
还敢倔!彬儿即使拼尽全力,力气也不敌父亲。公孙真气得双目喷火,两只手一起用力,扯住了彬儿的双臂将彬儿拖进了书房,一把丢在地上,回身栓上了门。趁着父亲去拿藤条,彬儿迅速爬起身跑到门口。公孙真伸手扯住彬儿的胳膊:“小畜生,还敢跑?!!”他将彬儿一把拽回来,扯下彬儿的腰带将彬儿的左手绑在了柱子上。 “爹!爹!!”彬儿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左手被绑住了,用尽力气也没法挣脱。彬儿的手腕被挣得又红又肿,几乎脱皮。 公孙真操起藤条:“行,你胆子不小,闯了这么大的祸还敢抗刑,公孙彬,我今天就让你后悔活在这个世上!!!”他手起鞭落,藤条暴风骤雨般袭向彬儿。 啪!!!啪!!!藤条抽在彬儿只着中衣的瘦小身体上,异常清脆。彬儿满地扭躲,却因为左手被绑在柱子上而躲不开父亲的抽打 “啊!爹!!疼……” “你还有脸叫!”公孙真一下接着一下狠狠抽在彬儿的肩头,背部,臀部……“小畜生,公孙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还有脸叫!” 啪!!!啪!!! 彬儿痛得用右手护挡着头脸,手臂上也被抽上了几条鞭痕。不多时,鞭痕便渗出了血迹。他痛得围着柱子左右躲,父亲的藤条却总能精准的抽在他的身上,抽的他痛不欲生。 “爹……啊!!!爹……” “你别叫我爹!我没你这样的儿子!”又是狠狠的几记藤条。 “啊!!!”彬儿疼得惨叫一声。 嗖——啪!一记藤条甩在彬儿背部。彬儿痛得眼前一黑,几乎背过气去。 …… 不知道过了多久,彬儿再也没有力气哭叫,软软的摊在地上。身上的鞭痕痛得他无法呼吸,只觉得生命都要结束了。爹,您就这么不待见我吗?这件事我是有错,但是罪不至死吧?还是在您心里,一直不愿意承认我的存在?那我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爹……你打……死我……吧” 公孙真没听清彬儿说的是什么,问道:“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彬儿的头一垂,失去了知觉。 |
醒来的时候身在卧室。彬儿只觉得浑身如针刺刀剜一般的疼。他努力的挣扎起身,却发现左手根本没有力气。 见儿子醒了,玉珍忙过来:“彬儿别动,你刚上了药,先躺着。” “娘……”彬儿一张嘴,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可怕。 “嗯,娘在,你别动,你的左手脱臼了,顾神医还没来呢。” 彬儿点点头,认命的闭上眼睛。 “来,先把这碗药喝了。”玉珍轻轻舀起一勺药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不烫了,张嘴。” 彬儿张嘴喝下,又疲倦的闭上眼。 玉珍一边给彬儿喂药,一边轻声道:“娘听你爹说了。这次……他也觉得自己下手重了些。你别怨他,毕竟是你有错在先。” 有错在先?我只是想当掉自己不用的东西换些钱去帮朋友,哪里想到会中了圈套?再说,有错就必须把我往死里打吗?我是什么?我是他的儿子,不是牲口!彬儿说不出话,紧紧的闭上眼,一串泪珠顺着眼角躺下,流进发迹。 公孙真走进来:“玉珍,彬儿醒了吗?” 玉珍叹了口气,点点头,伸手拭去儿子的泪珠。 “顾神医来了。顾神医,请。”公孙真将顾神医让进了内室。 顾神医经常来府上出诊,所以这种情况他已经见怪不怪了。他走到彬儿的床前,轻轻拿起彬儿的左臂。彬儿痛的一声闷哼。 “没有大碍,用力不当,脱臼了而已。” “别动我。”彬儿突然道。 玉珍以为彬儿怕痛,忙哄道:“彬儿别怕,很快就会好的,关节归位了就不疼了。” 彬儿摇摇头:“归位了有什么用?”他没有接着说:下次还不是要再被打脱臼? 公孙真看着彬儿苍白的脸上,心里发酸。他知道儿子再计较什么,今天气头上他的确是说了重话,下了重手。 “顾神医,您不用管他,还是给他接上吧。” 彬儿摇头挣扎道:“别碰我……” 公孙真皱眉道:“彬儿!别闹了!” 顾神医左手按住彬儿的身体,右手握住彬儿的胳膊,猛一用力,将彬儿的手臂关节归位。 彬儿赌气背过脸去,不再说话。 公孙真尴尬的笑笑:“顾神医,让您见笑了。孩子不懂事,您别计较。” 顾神医点点头:“那老朽就告辞了。” “我送您。” 走出彬儿的房间,顾神医摇头叹了口气:“大人,老朽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顾神医是地方名医,在庐州一代名气很大,公孙家里任何人的病都是由顾神医一手治的,加之年纪又与相爷相仿,公孙真对他很是敬重。 “您有话直说。” “大少爷到了有主意的年纪,不是以前那个说打就可以打的孩童了,以后您……还是多顾及着点他的颜面吧?” 公孙真点点头:“我知道。” “这些身体上的伤,早晚会好,若是伤了心,就不容易治了。” 公孙真神色凝重的点点头。 |
今晚不更了,各位晚安,下集预报,反虐…… |
接上 夜深了,玉珍回到房间。 公孙真坐在桌旁等着妻子,见状忙起身走到妻子身边:“玉珍……他怎么样了?” 玉珍摇摇头,叹了口气。“彬儿情绪不是很好,一句话也不说,这次,恐怕真的伤了心了。” 公孙真颓然坐在椅子上,沉沉的呼出一口气。 玉珍强挤出一个笑容:“算了相公,不早了,您先休息吧,明天我再去劝劝他。” 公孙真点点头:“那就有劳夫人了。” 玉珍坐在镜子前卸下钗环:“这次彬儿的错虽是不小,但是出发点是好的,知道自己闯祸之后,他心里也很难过。您就原谅他吧。” 公孙真点点头:“我是一时气急,彬儿是我的儿子,即使犯了再大的错,又有什么不能原谅的。玉珍,对不起。” 玉珍轻轻梳理着自己的秀发,眼睛直视镜子中的丈夫:“你没有对不起我。我只是觉得,这么多年亏欠彬儿的太多了。” “你放心,今后我会慢慢补偿他的。” 玉珍点点头,走到丈夫身边亲手为他脱掉外衣:“相公也不要太自责了,今晚什么也不要想了,明天的事明天再去面对,好吗?” 公孙真捉住妻子微凉的手:“好。” |
,依旧不说话,放下书闭上眼睛假寐。我怎么不会说话了?我的嗓子哑了,声音难听得吓人,您让我怎么说话? 公孙真叹了口气:“彬儿,爹知道你怨爹。这次,是爹下手重了。” 父亲竟然也会道歉,还真是意外。彬儿依旧不睁眼。怨您?我怎么敢! 公孙真伸手摸了摸儿子的额头,彬儿立即扭头躲开,眼泪却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还好,不是很烫。你娘给你熬了粥,放在桌子上,饿了的话吩咐人喂你。”公孙真又叹了口气,“别赌气了,我看见你又一个人在房里,你身上有伤,总得留个人伺候吧?” 彬儿仍旧闭着眼靠在床头,一句话也不说。让下人留在房里?那样只会多一个人看到我的惨状,还嫌丢人丢得不够吗? 公孙真无奈的摇摇头:“那爹先回去了,别跟自己身体过不去。” 我什么时候跟自己身体过不去了?我现在这样,浑身是伤躺在床上,还不是拜您所赐? 听见父亲关门的声音,彬儿睁开眼,用力的揩了揩眼泪。公孙彬,你就这么没出息,他的几乎话就惹得你流了泪? 玉珍站在门口等丈夫,见丈夫脸色低沉,了然道:“还在赌气?” 公孙真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玉珍苦涩的勾了勾嘴角:“孩子大了,这次又伤得不轻,心里难免有怨气的。” 公孙真无力的扶了扶额头:“以前彬儿不是这样的。上次……都没……” 玉珍淡淡道:“其实这次也一样,只是彬儿心里还没过了这个坎,您放心吧,这只是时间问题,等他伤好了,心里自然就放下了。不过,这次的确伤得不轻,昨天给他换药的时候才看见,伤痕道道青紫,还有不少见了血。” 公孙真点点头:“藤条打的,伤痕就是这样,虽然伤得厉害,却不会打坏。” “孩子哪里知道打没打坏,只知道疼痛。” 公孙真苦笑一下:“不疼打他做什么。我是他爹,又不会真的打死他,只是想给他个教训。” “教训得到了,恐怕也伤了心吧?” 妻子说的是事实,公孙真没再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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