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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指缝溜沙(清水父子文)[第21页]

作者:月夜祭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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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这么一折腾,大家都没了困意。有下人端了茶点进来,几人干脆坐在桌边用了夜宵。
这么多年跟父母一起用夜宵,还是第一次。彬儿小心的伺候着,生怕惹了父亲不满。
玉珍见彬儿立在一旁不敢入座,笑着吩咐道:“不用你伺候了,你也坐吧。”
公孙真看了儿子一眼:“拜你所赐,这顿才是真正的夜宵。”
彬儿不好意思的笑笑:“都怪孩儿,叨扰了父母安寝。”
公孙真不客气的讽刺道:“你不是饿了吗?尝尝这鸡汤面,跟你自己做的比如何?”
彬儿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
玉珍嗔怪的看了丈夫一眼:“别笑彬儿了,快让儿子坐下好好吃吧。”
“坐下吃饭吧。”
彬儿这才敢就着椅子坐了半个屁股。
公孙真逗弄彬儿的心思不减,见儿子吃的香甜,打趣道:“玉珍,你说他日彬儿若登堂入室,这夜烧厨房一出戏,可要名垂千古了。”
玉珍娇嗔道:“还说呢,孩子饿了去煮面,不小心走了水,就被你打成那样。”
“我今天可没下狠手,不然他还能在这坐着?”公孙真摆手道,“我就是吓着了,你说万一……可怎么办?这孩子胆子还真是不小。”
玉珍笑笑:“倒也是,还说因为煮面烧了厨房,这个笑话闹得不小啊。”
彬儿低着头专心调戏碗里的面条,故意装作没听见父母的谈话。
蝶恋花(番外玉珍独白)
成亲的第十二的年头,我才从他口中听到了那三个字,那一刻,我泪如雨下。这一年,我们的儿子十岁。
我爱他,在见到他第一面的时候,甚至更早。
十七岁的少年,意气风发,鲜衣怒马。市集上远远眺望的那一眼,深深印在我的心里。我问身边的如儿,如儿惊诧道:“小相公,小姐不知道吗?我前些天听老爷说,要把小姐许给他呢。”我听了,心怦怦直跳。努力向人群中搜寻那一抹淡蓝的身影,却发现他早已不见,这时我才惊觉,我连他的五官都没有看清。
紫藤架下,我学着绣鸳鸯戏水。那时我并不喜欢女红,但是我觉得,给心爱的人绣一方丝帕或者一双鞋袜,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如儿端来冰镇的酸梅汤,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小姐,我说了你不要难过……公孙公子他……”
“你说吧。”我没有停下手中的针线。
“皇上的谈穗公主设了夜宴,邀请了全城的世家子弟,我偷听到老爷夫人的谈话,她好像选中了小相公做驸马。”
针尖一颤,在我手指上刺出了一滴鲜红。剩下的话,我一句也听不进去了,只觉得天地都在晃动。
我病了一场,病中发生了什么事我全然不知。这一病,便是半年。
父亲来到我的床前,问我:“相府来提亲了,你怎么看?”
我愣愣的看着父亲,想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答案。难道,他没有跟谈穗公主……
“他抗婚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你病着,便没让你知道。”
抗婚,我细细品味着这两个字的含义,公主下嫁他都敢抗旨么?
“他与林府小姐的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林小姐,我的梦魇,他可以为了林小姐抗婚,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这样一个男人,会属于我吗?
我平静的回答:“我知道。”
父亲爱怜的看着我:“我觉得瞒着你不是什么好事,该知道的还是要告诉你。他抗婚之后挨了家法,林小姐不忍拖累他,便离他而去了。男大当婚,相爷早朝的时候拦下我,想问问你的意思。毕竟,现在不比当初,有七公主和林小姐的事拦在当中,嫁与不嫁,要看你的意愿。”
我直视父亲的双眸:“我嫁。”
也许在这一刻,我真正的爱上了他。即使,我还从未看清过这个男人的容颜。我不知道嫁到相府会遇到什么挫折,但是我知道,如果错过了,便是永远的失去。
大红的盖头被掀开,我看到的是一张英俊异常的脸。只是,他的笑容并不温暖。他说:“今天开始,你便是我的妻子。”
相府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从新婚第二天便留我一个人在洞房。我知道他在准备科考。他不是碌碌无为的贵胄子弟,他有功名在身。
在京城,相爷只手遮天。我一边为他的想法单纯感到可笑,一边又为他的行为冲动感到担心。在京城,甚至在朝堂,官员的任免还不是相爷的一句话吗?若是他的幼稚举动被父亲得知,会是怎样的一场雷霆?
或许是我低估了他的实力,太宗薨,真宗即位,得益于这个时机,他真的谋到了庐州府尹一职。那一刻,我知道我要离开京城了。
相爷没有放过儿子。他搬出了全家去劝相公。但是相公去意已决。
我是他的妻,这一生,只能追随他。
庐州民风淳朴,风景秀丽。这里的生活前所未有的安逸。虽然离京城远了,我们的心却拉近了。看着他一天天的开心起来,我也觉得很满足。
或许,我们该有个孩子了。
他脑子里没有人伦宗代的观念,或许,离开京城便是解脱吧?他,从未想过当一个父亲。
府里,最豪华的正房给了我,他自己睡书房。我们虽是夫妻,却更像朋友。
我该怎么办?
我是公孙家的儿媳,传宗接代是我的责任,但是该陪我履行这个责任的他,却根本不配合。
或许是看出了我的落寞,或许是看到我的目光总是落在那副《天王送子图》上,他终于搬进正房。
我终于有了我们的骨肉,但是在得知消息的这一刻,我并没有想象中欣喜。我看得出,他并不盼望这个孩子。
我喜欢是个男孩,像他一样的五官眉眼。这样即使他不在我身边,我也可以时时想着他,念着他,不会再模糊了他的样貌。
他却希望我生个女儿。
十月怀胎一朝临盆,我第一次感觉到恐惧。那日,我拉着他的手恳求他,若我有什么不测,一定要留下我们的骨肉。
我知道,如果要选择一个,他一定会放弃孩子。
是个男孩,五官眉眼像极了父亲。我此生无憾了。
彬儿的出世并没有改变他,他并不喜欢这个孩子。他对彬儿异常严厉,但是却在物质上极尽全力满足儿子。
我觉得很对不起彬儿。因为他本来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
我知道,他是个有责任感的人,有了儿子,他绝对不会离开我。
我用这个小生命,成功的拴住了我爱的男人。
这对彬儿不公平。
他心里是疼爱彬儿的,或许只是不善于表达吧?他要求儿子尽善尽美。
孩童又如何承受父亲这样的疼爱?
每当我看到彬儿身上深深浅浅的伤痕,都心如刀割。只因为我的自私,孩子便要承受这些痛楚。我不要求我的儿子成为人中龙凤,只希望他平安快乐就好。可是,他不这么想。
或许,仅仅因为彬儿是他的第一个儿子吧。
他有了第二个,第三个孩子。
两个相貌相似的女子,各自为他产下血脉。
我承认,他跟别的女子在一起我会心酸,会嫉妒,即使那个女子是我的妹妹。
但是我的妹妹,正是我找来拴住他的线。
日子一天天过去,孩子们一天天长大。即使他与她曾经沧海,那有如何?
我和他,只在乎朝夕。我,甚至接受了他和她的孩子,策儿。
他渐渐对我敞开心扉,我们夜夜都有要说的故事。
从他的过去,少年时光,一直聊到了我们初见。
再无可聊。
他搂住我,深情的望着我。这个时候,我们的容颜都不再年轻。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他说,玉珍,我爱你。
我回望着他,这一刻,我清楚的看到了他眸子中,自己恬淡的容颜。
这一刻,泪珠不争气的夺眶而出,鉴证了他的誓言。
窗外,鸢尾花开,岁月静好。
各位姐妹注意啦,今晚要陪一个哥们过终极单身夜,所以更文可能性不大,各位还是早早休息,不要等我回来……
(六十一)
“老爷,大少爷回来了。”
公孙真呷了口茶,道:“让他进来。”
彬儿低着头走进厅堂,躬身施了一礼:“父亲,母亲。”
玉珍笑笑:“累了吧,快去洗洗手,娘给你炖了燕窝。”
彬儿抬眼看看母亲,没敢答言。公孙真看看妻子,道:“先别忙,我有话问儿子。彬儿我问你,今天在考场上你的状态怎么样?”
彬儿低下头小声道:“还好。”
“是吗?那我看你的精神怎么有些萎靡?”
彬儿抬眼看看父亲,低声道:“许是有点紧张吧?后来看见题目不难,就好了。”
公孙真瞥了彬儿一眼:“这样最好。今年的县市你没参加,府试前补试的一场还可以,到了真正的府试可别给我丢人!”
彬儿紧张得手心里全是粘腻的冷汗,只得道:“孩儿明白。”
玉珍微笑道:“好了,不是考完了吗,既然彬儿说还行,那就不会差的。准备一下,该吃晚饭了。”
彬儿点点头:“那孩儿先去更衣。”
见儿子退下,玉珍问丈夫:“策儿也有了参加生员考试的资格,那今年为何不让他参加?”
公孙真看看妻子:“你的意思,让他跟他哥一起?”
“是啊,有何不妥吗?”
“不,哥哥就是哥哥,彬儿什么事都应该做到前面。”公孙真淡淡道,“其实彬儿完全可以不费这一番周折,他可以由相爷直接申送参考,府试,院试都不参加,只等到时候科考就行了。我只是想看看他真正的实力。”
玉珍无奈的笑笑。没再说话。
席间,玉珍瞥见彬儿苍白的脸色,担心的问:“彬儿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彬儿忙伸手试了试额间的冷汗,低声道:“还好,孩儿没事。”
公孙真皱了一下眉头,道:“考完了本该放松才是,怎么看你倒心事重重的?”
彬儿垂下眼睑不知如何作答。
玉珍笑笑,道:“吃饭吧,别想这些事了。”
彬儿点点头,低下头迅速扒了几口饭,抬头道:“父亲母亲,孩儿好了,您慢用。”再不逃开,彬儿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公孙真瞥了彬儿一眼:“就吃这点?你胃不好,还总不好好吃饭。”
玉珍关切的问儿子:“怎么了?菜不合胃口吗?”
“不是不是,”彬儿忙道,“菜很好,只是我还不饿。”
“那便罢了,你下去吧,晚些饿了吩咐人给你做晚夜宵。”
“是,多谢母亲。”
“彬儿,彬儿……”
是母亲温柔的呼唤。彬儿挣扎着睁开眼睛,低低唤道:“娘……”他艰难的坐起身:“什么时辰了,呀,我得去书房了。”
玉珍忙扶着彬儿躺下,温柔的笑道:“去什么书房啊,府试都完了呢,先生放你休息了。你怎么了,着凉了么?昨晚发了一夜的烧,现在才刚刚退。”
彬儿摇摇头:“我不知道啊,我只觉得头疼,以为睡一觉就会好了。”
玉珍端过来一碗药,道:“快把药喝了吧,你爹还说,你醒了派人去告诉他呢。昨晚你高烧不退,他都担心坏了。”
彬儿怔怔的看着母亲:“昨晚……爹也来了?”
“是啊,若不是临睡前他说你的状态不对,我们也不会来看你,那样高的温度若是烧一夜没人管,肯定就严重了。”
彬儿愧疚的低下头。爹爹,您不该这么在乎我的,不值得……
“好了,来,把药喝了,我差人去回复你爹。”
彬儿强忍着欲夺眶而出的泪水,仰头把药一饮而尽。
玉珍温和的笑笑:“好些了吗?”
彬儿看看母亲,点点头。
等待发榜的日子,彬儿一直深居简出。不用去书房,他便每日在后宅浇浇花,泡泡茶,看看书,日子前所未有的自在。除了给父母请安,他几乎不出自己的院子半步。因为他觉得,一直有一把刀在他的头上悬着,那就是考试结果。
“大少爷,老爷让您去书房。”
彬儿闭了闭眼,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果不其然,书房里,公孙真手捏一纸红帖,背对着门口站着。难道,考成那样,竟然也通过了么?彬儿心里稍稍宽慰了些,壮壮胆上前唤道:“父亲……”
公孙真回过头来,盯着彬儿足足有一刻钟。彬儿紧张的低下头,大气也不敢喘。
终于,公孙真开了口:“这就是你给我考的结果?”
彬儿即刻跪下,不敢申辩。
公孙真拿着帖子指着彬儿:“你好得很,给我考了这么个名次,你好得很!”
彬儿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出声。他不敢告诉父亲,那日在考场他的头快要爆炸了一般,自己答了什么他根本记不得了。他只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说话,不能反驳。
帖子落在地上,彬儿毫不意外的看到了自己倒数的名字。是啊,好丢脸,父亲一生争强好胜,一世英名却毁在了自己的手里,即使他通过了府试,也丝毫感觉不到欣喜。
起身拿过书房常备的竹鞭,彬儿双手举过头顶跪下:“孩儿无能,请父亲责罚。”
你这是做什么,将我一军?公孙真一把操起竹鞭,劈头盖脸的抽在彬儿身上!
彬儿憋痛颤抖,却不敢出一声。鞭子打在身上,如同一条条火舌窜过,剧痛过后,心却轻松了。
公孙真猛抽了几鞭子之后,停了手:“你没有什么要说的?”
彬儿咬紧牙关,小声道:“是彬儿的错,父亲教训得对,彬儿无话可说。”
公孙真叹了口气,放下鞭子,坐到了椅子上:“我看了你的卷子,你答得根本不在状态,最后一篇文章还不如你三年前的文笔,你是故意答成这样的,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彬儿低头道:“那日彬儿头痛,怕惹爹娘担心,才没敢告知。”
公孙真定定的看着彬儿,彬儿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正在额头冒出,沿着发线一丝丝滑落。他双眸含泪,鼻尖发红,显然是忍着痛。孩子不时的咬一下毫无血色干裂的唇,一直将惨白的唇咬得鲜红……
“你起来吧。”
彬儿颤颤巍巍的爬起身站好。
“身体不舒服就说出来,不要瞒着,即使是重要的考试也不能把病情耽搁了,记住了?”
彬儿惊异的抬起头看看父亲,看见父亲神色凝重,忙低下头应道:“是。”
“这些天你就不用一直在学房了,好好准备半年后的院试吧。我跟先生也打好了招呼,以后你每周交给她两篇文章指点即可,实在不懂的地方再去问,问我也行。”
“是,多谢父亲。”
公孙真唤彬儿到近前,拉开儿子的衣袖,孩子白皙的尚未长结实的手臂上赫然几道青紫:“很疼吧?”
彬儿摇摇头:“还好。”
“你也是,非要激怒爹,这次爹下手重了些。”
彬儿忙道:“孩儿知错,不该惹怒父亲。父亲教训得对。”
“算了,你下去吧,刚刚……爹的语气有点重。其实没什么的,只要府试过了就行,你好好准备院试,不要有负担。”
彬儿鼻子一酸,应了句:“知道了。”
接上
彬儿回到房间,费了好大力气才止住泪水。他不想让父亲认为自己是个懦夫,鞭子不算什么,他只是心痛。他从小就很崇拜自己的父亲,不论父亲对他是多么严厉,他对父亲的崇敬热爱之情从未减少半分。随着年纪的长大,他却觉得在很多事情上他和父亲出现了分歧。他无意于仕途,父亲却逼着他走这条路。父亲未必喜欢他为官做宰,但是他却不明白为何父亲一定逼着他考功名。也许只是为了面子吧?自己仿佛只是父亲引以为傲的一个作品罢了,没有人问过他的感受,也没有人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他提起笔在纸上信手写了一句诗:心之忧矣,其谁知之?其谁知之,盍亦勿思!
半年后,彬儿坐在了院试的考场上。这次结束,也许他就要进入庐州最大的书院--天鸿书院,前往孔庙谒圣,再至学宫拜谒本学学官,此后即开始入学学习了。
是不是这次考试就要决定一切了呢?
彬儿看着桌子上未开封的卷轴,心里一片苍凉。是不是通过了院试,就意味着他有朝一日要参加科考,登堂入室了呢?如果不通过,回家又会有怎样的结果?
若说光耀门庭,公孙家素来不缺优秀的子弟,有列位先祖比着,也显不出他有多出众。他能做到的,仅仅只是不给祖宗丢脸罢了。
或者说,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父亲能够赏给他一个赞许的眼神吧?
彬儿慢慢拉开卷轴,枯瘦的手指轻轻在卷面上摩挲着,这一场考完,一切,都该了结了吧?
他提起笔,在姓名籍贯处认认真真写下自己的名字:公孙彬。
做完这一切,他抬起头望望窗外的天空,院中,金桂飘香,他惬意的闭了闭眼睛,耳边,是黄鹂清脆的叫声。
回到家里,彬儿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任谁叫也不开门。
“怎么回事?”
玉珍红着眼圈低低道:“不知道啊,这孩子一回来就进了房间不出来,妾身担心……”
公孙真上前拍了拍门:“彬儿,快点开门。”
房内还是没有响动。
玉珍着急道:“相公,怎么办啊?”
“没事,饿了就出来了,他许是累了吧?”
“那都这个时辰了还不起来吗?今天早晨也没去上房请安,彬儿平时不会这样的。”
公孙真疑惑道:“难道,又没考好?上次因为考得不理想可是病了一场,会不会是压力太大了?”他陡然提高声音:“彬儿,你出来,有什么事说出来,躲在房间里做什么?”
房内还是没有动静。
公孙真沉下脸:“彬儿,你给我听着,再不开门别怪为父生气了。”
依然如旧。
公孙真狠狠砸了两下门:“公孙彬,你胆子大了是不是?给我把门打开!”
还是没有动静。
公孙真示意妻子:“你让开。”随即后退一步,狠狠一脚踹在门上。门栓应声“咔嚓”断成两截。
走进彬儿的房间,公孙真才发现儿子坐在床上抱着膝盖一动不动。看见父母走进来,彬儿的表情总算有了一丝变化:“父亲,母亲……”
你还没傻啊?公孙真气得上前劈头狠狠一记耳光:“小畜生,你胆子不小啊,装神弄鬼,不知道你娘多担心?”
彬儿脸一偏,一丝细细的红线沿着嘴角流了下来。他起身跪倒无语。
玉珍心疼的蹲下身搂住儿子:“彬儿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告诉娘啊?”
彬儿将身体跪得笔直,抬起头正视父亲,“爹,对不起。”
公孙真瞪了彬儿一眼:“我说过,不管有什么事,说出来,你这样把自己关在房里,想憋死吗?”
“我最后一场解经,交了白卷。”
“你……”公孙真抖着手指着彬儿。
玉珍见丈夫脸色铁青,忙起身拉住丈夫:“相公息怒,彬儿一定有什么原因,先听孩子说,好不好?”
公孙真咬紧牙关:“给我个解释,我不打你。”
彬儿回视室内,能打人的工具只有支窗子用的叉竿。他回身捧过来双手举过头顶跪下:“烦父亲教训。”
又摆出这样一副打擂台的脸色给谁看?不打你是不是都对不起你这根棍子?公孙真操起叉竿朝着彬儿身上狠狠的挥了下来!
“啊!!!”第一下是没有准备好的剧痛,彬儿忍不住惨叫出声。
“相公!”玉珍心疼的红了眼圈。
公孙真看了妻子一眼:“不忍心的话就出去等我,这顿打是他自找的!”
秋季气候干燥,嘴唇本就容易干裂,刚刚彬儿忍痛不过咬到了唇,唇立即流了血,加之之前父亲那一耳光打裂的唇角流出的血迹,使得彬儿的唇映衬着惨白的脸色,异常艳丽。
玉珍见丈夫怒气不消,用力拉住丈夫的手,回头对彬儿着急道:“彬儿,快点跟你爹认个错!你跟他解释一下啊。 ”
彬儿闭了闭眼,对父亲道:“爹,您打吧。”
公孙真发狠道:“好,你自找的!”
棍子疾风骤雨般狠狠挥下,砸在少年并不宽厚的肩上,背上,臀上,腿上……
彬儿咬紧牙关,苦苦熬过一下又一下的捶楚。不知过了多久,父亲手里的叉竿“咔嚓”断为两截,被父亲掷于地上,他才恢复意识。
玉珍搂住伤痕累累的儿子,心疼的落了泪:“彬儿,你这是要干什么呀?”
公孙真呼出一口气,话语掷地有声:“公孙彬,你听好了,今天打你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交白卷,哼,你倒是冲动,做事从来不用脑子。第二,你多大了?十三了!遇事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你以为把自己关进房间缩进龟壳就一了百了,事情就不是事情了吗?”
彬儿挣扎着跪好:“孩儿知错,父亲教训得是。”
公孙真弯腰扶起玉珍:“咱们出去,让他好好反省反省吧。”
见父母出去,彬儿挣扎着爬到卧室,困顿的倚着床边闭上了眼睛。
安抚了妻子,公孙真回到彬儿的房间。果不其然,彬儿的房间还是刚才那样一片狼藉,门虚掩着,断成两截的门栓和叉竿都丢在地上,走进内室,伤痕累累的彬儿靠在床边,甚至连爬上床力气都不剩,更别提上药了。冤家,养儿子做什么,都是冤孽,打了他还要伺候他!
公孙真走进内室,拿出床头常备的药箱,拈了棉签就着清水轻轻拭去彬儿嘴角唇边的血迹。触及撕裂伤痛的地方,彬儿禁不住“嘶”了一声,皱着眉头想躲。
“好了,到床上来。”
公孙真将彬儿半拖半抱弄到了床上,臭小子,别看个子不矮,身上却没有几两肉,不过就这一身硬邦邦的骨头却也不轻啊。他伸手去掀儿子的衣裤,却遭到了拒绝。
“爹,我自己来吧。”
公孙真瞪了彬儿一眼:“伤在哪?你自己够得到?别动!”
彬儿挣扎无果,只好红着脸任由父亲摆布。
公孙真揭开彬儿的上衣,拿棉签沾了药膏轻轻擦在儿子或青或紫的伤痕上,一边擦拭,一边貌似漫不经心的问:“这次的题目很难吧?”
“不难,还好吧。”
“哦,是吗,我记得你最不爱做的就是五言六韵试贴诗,这次做得不错?”
“考试之前先生给我指点了,也试着做了几首,还不错。”
公孙真笑笑:“你说不错,就是很满意了?”
彬儿害羞的笑笑,不说话。
“比起之前的府试,只多了一科解经,对吧?”
彬儿不说话。
公孙真故意下手稍微重了一下,彬儿忍不得疼,“哎呦”一声。
“我刚才说什么了,有问题别逃避,什么事说出来解决。”
彬儿红着脸小声道:“解经的题目也不难,我都准备过的。”
“就是手酸了,不想写字了。对吧?”
“不是……”
“好了,裤子。”
彬儿脸红到了脖子根:“爹,真的不用,没事了……”
公孙真一巴掌拍到彬儿臀上,痛得彬儿一抖。“那还是叫你娘过来吧。”
这招最好使,彬儿立即将脸埋在了被子里,任父亲拉下裤子。
公孙真一边给彬儿上药,一边问:“为什么偏偏最后一科不肯答?”
彬儿闷在被子里,半晌才道:“不想答。”
公孙真又给了彬儿一巴掌:“刚说完冲动,你又任性。”
“……”彬儿抬起头看着父亲,“我一定要科考吗?”
公孙真淡淡道:“那你不想考?”
“彬儿……只是不想为官。”
“谁说科考一定会做官?”
是啊,谁说中举一定就要做官?
彬儿看看父亲:“您的意思是,我可以……?”
公孙真看了彬儿一眼:“我说过,走不走仕途你自己决定,你故意少考一科,就是为了不中举?”
彬儿点点头。
“不中举,就一定不会当官吗?”公孙真正色道,“你交白卷,其实就是在逃避问题,你不想科考,可以跟爹说,你还什么也不懂,就已经冲动的为自己决定了,你认为你不是武断,是什么?”
彬儿无话可说。
“再说,爹让你参加考试,只是想让你证明自己的实力,这么多年的书到底有没有白念,你却曲解了爹的意思,甚至不止一次!彬儿,你就真的不愿意跟爹把话明说吗?”
彬儿低下头,不敢接话。
公孙真为儿子擦好药,拉上裤子,拍拍儿子的肩膀:“爹的话,你好好想想。不过你心里话不爱告诉爹,爹却得告诉你实话。你必须去天鸿书院,不这两年不用急,至于科考,我的意思也是想让你试一试。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努力的过程。明白了吗?”
彬儿点点头。
“又一夜没睡吧?爹吩咐人给你熬点粥,吃了好好休息一下。”
“是,谢谢爹。”
听见父亲关门的声音,彬儿才把头从臂弯里移出来,他侧着脸望向桌子上的粥碗,渐渐陷入了沉思。
伪更:发表一点感想。
大家都觉得公孙真现在有爱心,好说话了,其实要从两个方面来看,这不仅仅是父亲自身的原因。第一,彬儿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不懂事的无知孩童,棍棒教训并不一定适用于这个年纪的他。因为他已经有了明辨是非的能力,所以不再需要父亲不时的敲打。第二,从公孙真的角度,当初生这个儿子的时候,公孙真对玉珍母子并没有感情,那个时候他还深深爱着雨菡。试问,哪个人对自己不相关的人会无微不至的好?这是人性的弱点,公孙真一介凡夫俗子,在感情上必然不能免俗。那个时候的彬儿对他来说只是一份责任,一个负担,没有儿子他可以落得一身轻松。但是为了自己和家族的颜面,他必须将儿子教育得很优秀,很优秀。所以,他对彬儿可以随时冷得下脸,下得了手。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雨菡渐渐成为深埋在他的心底的一个梦,可以梦回的时候黯然回思,却不能随时出现在他的生活中,相反,时时刻刻陪着他,追随他的是玉珍,一个高贵善良温柔大度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没有哪个男人会抗拒得了吧?公孙真和玉珍的感情日渐增加的同时,彬儿在他心里的地位也渐渐重了起来。一个这么优秀的儿子,他怎么可能不疼爱。面对这样一个乖巧可爱的孩子,心肠再硬也会慢慢被融化。所以,起初,也就是彬儿十岁以前,公孙真一直过不了自己心里的坎,他觉得对玉珍和彬儿投入感情便是对雨菡的背叛,他不想背叛他们的感情。儿子渐渐长大,玉珍陪在他身边的日子渐渐增多,他对玉珍母子的感情也日渐深厚。这样有血有肉的,有缺点有脾气的公孙真,才是我真正喜欢的类型。他不完美,却情感丰富。他清楚自己的情感是什么样,也敢于直面自己的感情,爱就是爱,不需要去逃避。至少结局是好的,他爱上了陪在他身边的人,哪怕他们之间只是亲情也好。只是有一点小小的遗憾,公孙真用了十多年去看清,去接受这份感情,他欠彬儿一个快乐的童年。这个故事告诉大家,在看清自己感情之前,婚姻要谨慎,要孩子更要慎重。毕竟像他们这样先结婚后恋爱的成功例子不多,孩子的童年也只有一次。苦了彬儿了,亲妈在这里向我们的宝贝彬儿道歉,牺牲你一个,满足我们千万个邪恶人的恶趣味……汗
接上
命运再一次跟彬儿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虽然彬儿解经只字未答,但是由于前五科成绩异常优秀,顺利通过生员考试,并被庐州最大的书院——天鸿书院提名录取。由于年纪小,公孙真允许彬儿迟两年入学,这两年先跟着他通一通人情世故,在公府做一些抄抄写写的文职。虽然不用像以前在学房读书那么忙碌,但是跟着父亲做事,必然要陪十二分的小心,彬儿的日子也并不轻松。
书房里,公孙真一边批示着公文,一边问站在身侧研墨的彬儿:“这些天你在房间都忙什么呢?”
彬儿小心的回答:“回父亲的话,孩儿闲了便翻些史书,偶尔也写写字,做做画。”
“嗯,那都画些什么?”
彬儿想了想:“孩儿喜欢山水,闲时无事也会画些花鸟。”
“那你喜欢画什么?”
“当然是山水,只是孩儿出去的机会不多,庐州的景致无非只有那些而已。”
公孙真笑笑,放下笔:“想放你出去走走的,去姑苏,临安都好,江南景色秀致,不比北方豪迈。”
彬儿惊喜的睁大眼睛:“那……孩儿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公孙真瞥了眼彬儿:“明年开春吧,眼看入冬了,又临近年关,我即便是同意了,你娘她们也断断不会放你出去的。”
彬儿吐了吐舌头,失望道:“那孩儿就明年出去游历吧?”
公孙真故作严肃道:“那也不能丢了学业,这个月都没看多少书吧?再这样下去《论语》都不会背了!”
开玩笑,怎么可能,《论语》是他六岁那年就学习过的,那时候父亲只要有时间就拎着戒尺盯着他,背错一处一戒尺,小手肿得老高,一篇文章也倒背如流了。
“哪能啊,别的不会,《论语》也不敢忘啊。倒背都能如流呢。”
油嘴滑舌,公孙真撇撇嘴,自从考完院试,这孩子便开朗了许多,偶尔也敢凑在自己身边开一开玩笑了。
公孙真佯怒道:“别说空话,有空过来,我考考你,看看这么多年念的书还能记住多少?”
彬儿吓得忙摆手赔笑:“爹,您就别吓我了,容我几天功夫喘口气吧。”
(六十二)
彬儿骑在马上,跟着父亲的马车晃晃悠悠的走在路上。沿街的景致并不美,他却看得津津有味。许是平时出门的机会不多吧,这次陪父亲去澄河办事他没有坐车轿,而是选择了骑马。
“求求您,给点吃的吧。”一个脏兮兮的孩子拦住了行人的去路。这已经是沿途第三个小乞丐了。
彬儿高高在上瞥了小乞丐一眼,心酸得不行,立即从袖子里摸出了一锭碎银子递过去。
“谢谢,谢谢大哥哥……”
彬儿笑笑:“拿着吧,去买件厚衣服。”
公孙真从车帘看见这一切,不禁苦笑一下。自己这儿子还真是善良,走这一路身上的银子都施舍差不多了吧?这世上乞丐这么多,光凭个人的同情心,又怎么能解决问题?这傻孩子。
“彬儿,累了吗?”
彬儿忙靠近车子:“爹,我没事。”
“要不要进来坐坐?”
彬儿摇摇头:“孩儿不累,再说,很快就到家了。”
公孙真撇撇嘴:“骑了一天的马都没有坐车,你这骑术果然精进了。”
彬儿笑笑,没有说话,眼睛却望向刚离开那个小乞丐。
第二天中午,公孙真父子终于回到庐州府。回到家里,玉珍很是高兴:“相公,你们可算回来了,来,彬儿,快去洗漱一下,很快要用膳了。”
彬儿淡淡应了一句:“哦。”
玉珍看着丈夫:“彬儿这是怎么了,好像有心事。”
公孙真摇摇头:“儿子大了,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当然会有心事。”
玉珍笑笑:“相公发现了吗,彬儿越长越像你了。”
公孙真望望儿子的背影:“嗯,大孩子了,再过个两三年,咱们家就该添人进口了吧?”
玉珍含羞嗔道:“胡说什么呢,彬儿还小呢。”
“十三了,该发育了,这你都没注意到?”公孙真调笑着,弯腰在面盆里洗洗手,随即脱下外衣。
玉珍帮丈夫换上衣服,抚平褶皱:“你没说,我还真没注意到,时间真快,彬儿都要长大成人了。这一遭跟你出去,孩子好像瘦了不少,五官也更有棱角了。”
公孙真笑笑:“那我吩咐喆儿给准备些书,该懂的他早晚要知道的。”
玉珍嗔道:“这些事,你当爹的都不跟儿子说说吗?”
公孙真撇撇嘴:“你儿子那性格,我若真跟他说说那些事,你认为他会不会害羞死?还是让他自己看书去吧,总得让他对自己的身体有所了解,别吓着。”
玉珍笑笑:“也好,彬儿脸皮薄,跟你又不亲近,你说这些事肯定会吓着他的。”
公孙真紧了紧腰带:“好了,咱们过去用餐吧,儿子的事让他自己去了解,总不能什么都让父母教。”
席间,玉珍注意到彬儿在发呆,笑笑:“怎么了彬儿,菜不合胃口?”
彬儿忙笑笑:“不,还是家里的饭菜好吃。”
公孙真看了彬儿一眼:“那还不肯好好吃饭。”
策儿笑道:“哥这一路是不是看见了很多有趣的事啊?”
“嗯,当然。”
策儿撅嘴道:“爹爹不准我考,不然我现在也有功名了,也可以跟爹和哥哥出去了。”
公孙真道:“你才多大,还是安心再读几年书吧,功名什么的,不要看这么重。”
策儿道:“我没有看中功名啊,我就想知道自己的实力。”
彬儿看看弟弟,没有说话。他不愿意考功名,爹逼着 他去考,弟弟想考,爹却不允许。他又想到前日在街上遇到的小乞丐,本该好好读书的年纪,却要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每日为生计奔波。他又陷入了沉思。
公孙真看了看彬儿,道:“我说过什么,有什么话就说吧。”
彬儿看看父亲,低声道:“我只是觉得,命运真的很不公平。”
“哦,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彬儿鼓起勇气:“就比如刚刚弟弟说的,他想考功名,您不允许;我不愿,却不得不做。”
公孙真哼了一声:“还把这事放在心上呢?”
玉珍忙道:“彬儿,来,尝尝这个。”
策儿也发觉哥哥的情绪有些不对劲。这些话换做平时,哥哥根本不敢跟父亲说的。
“哥,你别多心,我就是这么一说,爹也说了,我根本不是当官的料,就算中举也没用的。”
彬儿看看弟弟,摇头道:“不仅仅是为了这件事。”
公孙真不悦道:“还有?”
“爹,您说昨天咱们看得那个乞丐,他若是生在好家庭,也是可以读书考功名的。”
“所以呢?”
“所以我才感慨命运不公平。”
半大的孩子,知道多愁善感了。公孙真看了彬儿一眼:“你感慨什么,命运什么时候公平过?”
彬儿嘟着嘴:“没有。”
“你生在公孙家,从小锦衣玉食,吃饭穿衣都有人伺候,而下人只能伺候你,这公平吗?”
“你用的端砚,上好的墨条宣纸,一个月的花销要抵得上别人家孩子读一年私塾的束修。这公平吗?”
“你从小没有读过私塾,专门给你请了西席先生开蒙,请的先生都是地方名儒,平常人家的孩子读书每个人都能有这种待遇吗?”
玉珍觉得父子俩的对话有些不对劲,轻轻放下了筷子。
策儿也转着大眼睛认真的看着父亲和哥哥。
彬儿呼出一口气,定定道:“生在公孙家,不是我能决定的,用上好的笔墨也都是您选的,您又不许我挑拣。至于先生,都是您为我挑选的,我只能接受,这些没有一件事是我决定的。”
公孙真眉梢一挑:“你在抱怨?你对这些不满意,是不是?好吃的好穿的,丫鬟仆从伺候你,你还在抱怨不公平?”
彬儿掷地有声:“我没有抱怨,因为这些都不是我所能决定的。”
“所以你还在抱怨!你这一切都是公孙家给你的,你不满意,所以觉得命运不公平!”
彬儿直视着父亲的眼睛:“这一切是公孙家给我的不错,但是并不是我要的。我觉得人本来就该是平等的,不该有高低贵贱之分。”
公孙真语气听不出喜怒:“所以,你认为现在你根本不该坐在这里,有一群下人伺候着,你也该去伺候别人,洗衣做饭砍柴?”
彬儿镇定道:“我有手有脚,洗衣做饭砍柴也是人做的活,我有什么不能做的?”
公孙真将筷子拍在桌子上:“那好,大少爷你也别坐在这里吃饭了,这个时辰,你该去洗衣做饭砍柴了!”
彬儿将筷子放在桌子上:“我知道了,爹娘慢用,孩儿去干活了。”
“你……”公孙真气的呼出一口气,“那你就去干活吧,以后换下这身衣服,下人穿什么你穿什么!”
玉珍着急道:“相公……”
“你别管了,这小畜生跟我叫板呢,你就让他感受感受,我得让他明白,下人的活不是谁都能干的。”
玉珍无奈的苦笑一下:这父子俩,究竟争的是什么啊。
后院,彬儿正在劈柴,德中见状忙道:“大少爷使不得,这种活交给奴才吧?”
彬儿笑笑:“你歇一下,我来就好。”
“这怎么行,您是少爷啊。”
“以后别叫我少爷了,我跟你一样,直呼我名字就好。”彬儿撸了撸袖子,“好了,你去忙吧。”他学着下人们的样子将木段立在地上,举起了斧子。一斧子劈下去,木头毫发无损。原来劈柴也这么难啊?彬儿不敢再怠慢,认真的对付着地上的木头。
公孙真站在院门口,冷冷盯着彬儿手中的斧子。这小子,还真用心呢,怎么就为了争这一口气来遭这份罪?真不知道他脑子里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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