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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放逐 (师徒,兄弟,耽美,训诫)[第2页] |
作者:ie100e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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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这两天工作压力比较大,再加上办公室气氛不是很好,比较烦躁,所以没有更新,过了明天应该会好一点,感谢每一位防洪抗灾的战士,感谢每一位持之以恒等待的朋友,晚安!好累好累! |
19.相互妥协 “裤子,以后别让我再提醒你。”何司洛踹了沈文希一脚,差点把随意趴在桌面上的沈文希踹下来。 “能不能别让我做这么变态的事情。”忙抓了桌缘稳住身体的沈文希不满地说。 “还有更变态的你想试吗?如果觉得羞愧就给我好好记着,下次别再犯,还再犯就只能证明你自己还能承受得住这种你所谓变态方法。” “你别太过分,前两次是你强迫的就算了。这次,你要怎么打就怎么打,想把我这裤子从身上褪下去,想都别想。而且,你即不是我爸又不是我亲生哥哥,你知不知道褪了裤子站在你面前我该有多尴尬?” “你既然叫我一声哥,就该守着我的家法。”何司洛抬手扣上沈文希裤头上的皮带扣。 沈文希后退了一步,慌乱抬手打落何司洛放在他身上的手,看着他,“我是叫你一声哥,那你是不是也应该考虑一下我这个做弟弟的感受?” “你惹事的时候就该想到有现在?如果做事自己都不考虑后果,还要怨别人不考虑你的感受?自己都不考虑自己的感受,叫鬼考虑你的感受去。”何司洛这会是真的怒了,一把拉过沈文希,对上他那双清澈的眼眸坚决地问:“脱不脱?” “叫鬼来帮我脱吧。”沈文希挣脱开何司洛的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瞥开目光。 “好,有本事你就倔着,看你的屁股硬还是我的藤条韧。”何司洛破空甩了一下藤条,呼地一声像是把无形的空气撕开一道口子一般。 “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我要是动一下我就不叫沈文希。”沈文希站在原地一副铮铮铁骨的模样。本来,经过一下午的沉淀,何司洛的气已然消了大半,可是这会被他一激,怒火又再次上来,而且相比早先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 “够有本事。”何司洛冷冷地看着眼前的沈文希。 “打吧,一百三十下,我沈文希要是动一下喊一句疼,要重打要翻倍都由你。”沈文希扬着头迎着窗口说。 “我没告诉过你按着要求做好受罚的姿势之前的责罚都是不算的吗?”何司洛的眼中有沈文希看了会害怕的冰冷,声音的冷漠更是一字一字地刺进沈文希的心中。难道就不能让我任性一次吗?难道一定每一次都要顺从你的心意才能融洽和平地相处吗?如果是这样,那么多年以后,我会是什么? 沈文希抿下嘴站在原地不动,何司洛忍无可忍,挥起藤条就往他身上甩,第一下就让沈文希感受到钻入皮肉的痛。 才第一下,沈文希就彻底绝望了,别说任由何司洛打,甚至连十下二十下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得过去。还没缓过神来,第二下紧连着第三下第四下一连串地甩在沈文希的臀部上,何司洛还是面无表情。 沈文希双脚并拢死死地撑着站在原地,刚刚夸下海口说不动,这会儿他就不会动一下半下,就是死也要站在原地笔直地死。这一点他和沈栃琛的性子一模一样,沈家的人,可以高傲地死,绝不可以懦弱地活。 没有人去数打过多少下,沈文希自没有这样的心思,何司洛更不会在这些没用的数字上作记录。只是能看到,沈文希身上的运动裤开始一藤条一条口子地裂开。 “我错了,我脱。”沈文希咬着嘴唇说,垂放在身子两侧的手也紧紧地拽成拳头。 沈文希一句话,破空的藤条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停止了,何司洛绕到沈文希面前看着他。清澈的眼眸里面尽管有一点点的晶莹却少了往日的神采,一头的汗水顺着双鬓和脸颊簌簌地滑落,红白交替着的双唇。一张狼狈而倔强的脸。 沈文希移开对着何司洛的目光,他无法看透眼前这个冰冷的男人,明明很喜欢他,明明很爱他,一颗炙热的心难道他就无法感受到零星半点的吗? “褪裤后趴桌面上去,腿分开。”何司洛毫无半点怜惜的语气。 沈文希原本移开的目光再次狠狠地落到何司洛的瞳孔上,显然对分开腿这件事有很大的意见。 “我不希望每个细节都需要我用藤条打出来。”何司洛已经站到书桌旁边等着沈文希。 “如果我不想做,你打死我也打不出来。”沈文希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很痛,比身上的伤还要疼痛千百倍,不自觉地咬了口腔壁上的嫩肉忍着,无法控制住力道,顿时一口腔的血腥味。 “想知道我以前死都不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是被怎么对待的吗?”何司洛冷笑了一声。 沈文希愕然,他完全没想到何司洛可以在这时候如此淡然地跟他谈论过去被责罚的事情,不禁抬眼望着他。棱角分明的脸明明还满是青春年少的气息,可是那眼眸里面却充斥着过往岁月的沧桑。 “那时候也跟你一样排斥这个动作,我哥直接用一根半米长的钢管卡在我双腿之间,两边固定在脚踝上。后来整整一年里面,每次哥要打,我就要自己把那东西装到脚踝上。”何司洛说着,看了沈文希一眼说:“我不希望这样对你。” “那你就不要勉强我。”沈文希撇开头不满地说。 “由不得你,还是你想让我把你两条腿的内侧都抽几下,让你并拢不起来?”何司洛转而马上严肃的表情和语气。 沈文希再次拽紧拳头,踉跄地走到桌子旁边,咬牙小心翼翼地褪了身上的裤子,把脸转到背对着何司洛的一旁趴在桌面上,而后又乖觉地稍稍分开了双腿。 “三十下,剩下的一百下分五天,每天下午放学后到这里找我。”何司洛说。沈文希刚才倔着至少也挨了五六十下,这会儿褪下裤子,身后满满是触目惊心的伤痕。 “不用。”沈文希恨恨地回答。 何司洛也不再管他,再次挥起藤条就落到那个已经遍布伤痕的臀部上。 “啊——”沈文希一时忍不住,冲破喉咙喊了一声,双脚也猛地并拢了忍着疼痛,可那钻心入骨的痛还是没能消失半点。 何司洛还是很有耐心地等着沈文希缓过一会,稍稍把他的腿分开后就再次挥打藤条,也不再理会他疼得死去活来,连着一口气就把三十下打完。 |
20.如果的事 “哥。”沈文希拉着何司洛的手臂从桌面上爬起来,满头的冷汗,手心里面的汗水也都擦到何司洛的手臂上。 “这次听话了吧?”何司洛把藤条放在桌面上后扶起沈文希,随口问了一声。 沈文希不服气地撇了一下嘴角,耍赖似的整个人压到何司洛身上,无意之间听到何司洛的心跳声,猛地全身被兴奋剂由上到下灌溉了一般,一瞬间就难以再自持。 “哥,我可不可以一辈子都叫你哥啊。”沈文希听着何司洛的心跳声呆呆地问。原来这世界上有如此好听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旋律,没有任何的修饰音,唯独一上一下按着规律浮动证明着生命存在的声音,这样竟然就足以勾住一个人的全部精力。 何司洛扶住沈文希疲累不堪的躯体,也没多大在意,说:“被你摊上一辈子可不是什么好事。” 沈文希一怔,闷闷不乐地应了一声哦,任由何司洛扶着他,走到沙发旁边的时候却刻意离开了何司洛的身体,自己小心翼翼地趴到沙发上休息。 “又怎么了?”何司洛不用看都知道他又是耍性子。 “啊?没有啊。”沈文希装得很像,惊讶的表情绝对骗过了何司洛,连着的一句没有啊也说得十分肯定,让何司洛半点看不出他的心思,而且,他也不敢让何司洛知道他的心思,若是知道了,大概连兄弟都没得做吧。 “给你上药。”何司洛拿了药膏在准备给沈文希涂上之前说,没等他回应就把早先挤出的药膏涂抹到伤处。沈文希马上感觉伤口一凉,幸好药膏的药性很温和,涂抹之后反而有一种舒缓了皮肉的舒服。 舒缓过来的沈文希才意识到他现在是裸露着下身,而何司洛正很仔细地看着他的臀部给他上药,猛地一惊起身回头,何司洛正好移开他的大腿给大腿内侧的伤上药。 “哥。”沈文希红了脸叫,起身缩了脚坐在沙发上,也不顾身后还满身是伤,更不顾所有还没被吸收的药膏都擦到沙发上。 “干什么呢?”何司洛冷了脸问。 “我自己上。”沈文希又疼得一头冷汗,黑色的瞳孔却倔强地盯着何司洛。 “趴好。”何司洛一脸不由分说的不悦。 “我自己回房间上就行。”沈文希把裤子拉上,忍着疼痛从沙发上下来,准备拿过何司洛手上的药膏后回房。 “不想挨揍就给我回沙发趴着。”何司洛拦住沈文希,一脸的死水。 “不要。”沈文希还是坚定而坚决的语气。 “回去。”何司洛沉下脸,声音也冰冷冰冷的。 “你能不能不要你想做什么就一定要别人听你的话配合着你做什么啊?上药上药,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啊。好歹我也是快二十岁的人了,你那样子帮我上药我受不了。”沈文希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憋着一口气一连串的话一起说完。 “怎么个受不了法?我是你哥就可以帮你上药,难道还害羞不成?要是真要脸,以后就不要干那些不要脸的事。”何司洛对于沈文希的话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冷静地说。 “谁不要脸了?你有没有想过我——”沈文希脱口而出,却是说到一半的时候把话都吞回肚子里。如果可以,他希望有足够的勇气脱口而出说他来到这个地方就是因为何司洛。如果可以,他希望何司洛有足够的眼力能洞悉他到这里的根本原因。 “想过你什么?”何司洛饶有趣味地看着眼前的小家伙。 “没什么。”沈文希低下头,认命似的脱了裤子重新趴回沙发上,似乎,从他决定到桦岚的时候他就注定只能屈服,注定只能忍气吞声。 何司洛重新看回沈文希身上的伤,不禁皱了皱眉头,经沈文希这么一折腾,原本涂上的药膏都被磨掉,伤口也有不少地方又被撕扯开了。 “就不知道痛吗?”何司洛随手往沈文希那伤痕累累的臀部上一拍,听得沈文希闷着气哼了一声后才再次给他上药。 直到何司洛把沈文希身上的伤口处理完毕,沈文希还是眼睛盯着地面愣愣地发呆,半响没眨眼没吭声。 “怎么了?”何司洛收拾好东西后蹲在沈文希身边关心地问,他要是真的相信沈文希刚才说的没事,那他就真的连最基本的察言观色都做不到了,而那也就不是何司洛了。 “哥,你说如果他没结婚,现在会不会跟二叔在一起?”沈文希有些伤感地问,是不是,有一天何司洛也会结婚,和一个女人结婚,而他沈文希要么也去找另外一个女人,要么跟二叔一样终生不娶。 “没有如果,如果只是如果的话我哥就不会让这种如果发生,二叔更不会。然而如果并不是如果,它是一种现实,永远不可能是如果的现实。尹家的人注定为尹家献出自己的所有,包括婚姻。而我,也将一样。”何司洛说,他的婚姻跟他哥一样由不得他做主,连尹淕溕沈栃琛都无法反抗的事,他何司洛又凭什么能做到? 沈文希静静地听,最后一句让他的心顿时一阵剧痛。他不能理解何司洛刚刚说的话,但是最后一句他听懂了,何司洛有一天也终究会跟尹淕溕一样结婚生子。 “你也会跟不喜欢的女人结婚吧。”沈文希逼着自己开口问。 “我会让自己喜欢上她的。”何司洛笑着说。这是尹淕溕教他的,人如果无法改变环境就改变自己,当然,后面还有一句,改变自己去适应环境后改变环境做回自己。这句话何司洛至今还不能明白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如何做才能达到如此。 “那我呢?”沈文希迫切地问,开口之后才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你永远是我的弟弟。”何司洛顿时怜惜起眼前这个有着可爱脸庞和单纯思想的孩子,忍不住扶起他额前的几缕碎发轻轻揉搓了几下。 “是吗?”沈文希的眼睛黯然失色。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又为什么那么多人在说如果呢?如果以前如何,如果以后如何,现在呢?沈文希不喜欢这个世界上有如果,但他相信尹淕溕和二叔当初的事并不像何司洛说的那般绝对地没有如果,而他和何司洛也可以有如果。 |
21.调酒室 “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到调酒室那边处理点事后就过来带你回家。”何司洛拍拍沈文希的肩膀安慰了一下他。 “什么事?”沈文希赌气地问,表示对何司洛打完他后就把他扔在这里的行为非常不满。 “就一点小事,马上回来。”何司洛好脾气地说,转身在桌面上拿了点东西就准备出门。 “我还是自己回去好了,你不用急。”沈文希难得懂事地说。他并不想麻烦何司洛,准确来说他并不希望何司洛把他当小孩一样照顾着,即使有时候他的行为和脾气有些幼稚,可那绝对只是一小方面。因为他想知道何司洛可以容忍他到什么地步,也就把本来的一些小脾气小任性反射到最大来试探面前这个男人,而相反地却隐藏了他那从精英教育中学来的沉稳礼貌,当然,永远隐藏不了的是他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贵族气息。 “也就一会,二叔刚打电话过来说晚上找我有事,没意外地话晚上要在你那边过夜,你等我回来再跟我回去。”何司洛看着沈文希交代,说了几句后默认沈文希答应了他,径直离开宿舍往调酒室去了。 “哦。”沈文希看着房门被关上的瞬间应了一声,随后又轻声埋怨了一句,落寞地在房间里面自顾自地休息。 何司洛的调酒室是在桦岚东南方实验楼的顶楼十三楼。这里几乎是整个桦岚地理位置最好的地方。白天,城市中的美景尽收眼底,晚上更是观赏辉煌夜景的最佳地方。又因为这里是顶层,何司洛借助地理位置开辟了一个露天的场地,用于每次开派对和聚会。三年下来,这里已经是学校公认最富艺术气息和贵族气息的地方。 “室长,真不好意思,还麻烦你过来这一趟。”何司洛刚进调酒室,一个身着纯白色褶皱连衣裙的女孩连忙从酒柜中走将出来,是一个长相十分清纯的女生。 “没什么,早上跟你说的都明白了吧?”何司洛把资料递给女孩。 “嗯,我下午在这边做了一些实验,都明白了。我还是最喜欢单纯加冰块的百利甜,品一口就能让人爱上它。”女孩笑着接过何司洛递给她的资料,上面全是有关百利甜的信息,另外还附注有关百利甜的调酒配方三十多种。 “谢谢室长,室长也喜欢百利甜吧?” “百利甜更适合女性。”何司洛学术性地回了一句。 “我就很喜欢百利甜,更喜欢有关它的爱情故事。它是奶和酒可以溶在一起的证明,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人经过努力后可以守得云开见的见证。”女孩眉开眼笑地说,不经意用眼角注意了一下何司洛的神色,她希望这样的说法能让何司洛猜透她的心思。 “嗯,学调酒的人都应该知道一些关于各种酒的故事,有助于调酒的时候抓住它们的内涵,调出饱含感情的酒。喝的人也会感受到调酒师融入其中的情感,为之而醉。”何司洛注意到了女孩的小动作,不动声色地隐藏自己看透的事情后还是以室长的身份面对女孩。 “嗯。”女孩同意而又受教地点了点头。 “这些资料你先自己看看,有什么不懂的过后再问我。今天晚上的例会我就不过来了,你和青组织一下,有问题明天再反应给我。”何司洛吩咐,转入酒柜中开了最角落边上的柜子拿出一瓶伏特加。 “好的。”女孩轻巧地应,看着何司洛手中的酒惊讶地说:“原来酒室里面还有伏特加,多少年的啊?” “79年的。”何司洛难得淡然一笑,这瓶酒是尹淕溕今年送给他的生日礼物,虽然今年的生日还是一个人过,可是毕竟尹淕溕远在他国且高度忙碌的状态下还记得他的生日,还有这一瓶世界上仅存的唯一一瓶79年伏特加作为礼物,何司洛也是一万个满足了。 “79年的?”女孩目瞪口呆,她对酒的认识里面,伏特加最早推出的年份就是79年。 “嗯,79年的就仅存这一瓶了。”何司洛说,拿着酒准备离开。 “室长。”女孩慌忙地开口叫,显得十分突兀。 “嗯?”何司洛却淡然地转身询问还有什么事。 “室长,我,我——”女孩的脸顿时通红,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轻动着,仿佛悬空弹钢琴一般优雅。 “室长,百利甜证明奶和酒可以融合,那么,普通的女孩跟王子可能吗?”女孩说完之后咬下嘴唇,眼睛却倔强地看着何司洛。 “东儿?”何司洛并不是吃惊,他早就知道眼前这个女孩对他有意思,可是他想不到这个女孩可以这样直面问题。而且,调酒室里面每个人都知道邱青在追她,这样的局面让何司洛一度以为东儿会把在他身上的注意力转移到邱青身上。 “我喜欢你,青也知道这件事,所以他答应我在你正式拒绝我之前我们都是普通朋友。”东儿到这会已经再没有勇气正视何司洛,低着头说。 “东儿,你是个好女孩。”何司洛说,顾及了一个女孩的颜面,没有点明没有说破。 “我知道了。”东儿说,她外表看起来不过是一个柔弱的小女子,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可以承受的比任何人都多,没有眼泪没有咆哮没有后悔。 “室长。”东儿嫣然一笑,长发从发根一荡至发尾卷起了优美的弧度,几步走上前凑到何司洛胸膛上,踮起脚尖在他自然合闭着的双唇上轻轻一啄,退离何司洛几步之远后再次嫣然一笑。 “青是个优秀的男孩子。”何司洛淡然一笑,转身准备离开回宿舍的时候却看到沈文希站在调酒室门口,一脸漠然。 “怎么找过来了,不是说等我过去接你的吗?”何司洛迎上沈文希问,沈文希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直走到车子旁边也不等何司洛,自己启动车子就准备回家。 “开一部车回去就行了。”何司洛拦下沈文希,沈文希身上的伤他知道,让他开车回家绝对会让他身上的伤口再次裂开。 沈文希沉着脸也不说话,停了车就自己爬过副驾驶座上安静地坐了。 “不舒服的话可以趴着,坐着回去伤口又该裂开了。”何司洛坐上了驾驶座,把伏特加放好后就开车离开校园。 一路上,何司洛认真地开着车也没想着和沈文希说点什么,沈文希则默默地坐着,呆呆地看着窗外匆匆闪过的风景,是不是,只有女孩才可以那么理所当然地亲吻他? |
22.人工受孕 何司洛和沈文希两人一路沉默到家,沈文希自然心中万般想法,东儿亲吻何司洛的那一幕在他的脑海中反反复复出现,挥之不去。这一段回家的路似乎比以前更漫长更阴暗,沈文希下车时全身被疲累折磨着,心里边也总有一股遏制不住的冲动想要爆发,可眼前平静的现实却让他找不到一个突破点,以至于他看起来闷闷不乐。 沈文希自先下车,没等何司洛就自己往屋里走,沈栃琛在客厅里面悠闲地看着NBA,液晶荧幕上播放着的两只球队你死我活地争斗着,解说员的声音更是如同刀枪争鸣一般从电视里面传播出来。 “二叔。”沈文希随口叫,走到沈栃琛身边就把自己的身体往沙发上扔,刚做完农活的辛苦模样。 “才回来就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怎么了?”沈栃琛凑到沈文希身边拍着他的大腿问,恨不得把这小子宠上天去。 “没事。”沈文希很不耐烦的语气,刚刚忘了身上有伤猛地砸到沙发上,死倔着疼了好一阵还一动不动,憋着的样子越发惹人怜爱。 “二叔。”何司洛跟随在沈文希身后进入客厅,规规矩矩地在沈栃琛面前欠身行礼。 “你欺负他了?”沈栃琛质疑地看了何司洛一眼。 “司洛不敢。”何司洛坦然地应。他知道沈栃琛纵容着沈文希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这时候只是不敢多说什么。 沈文希从小没有妈妈,父亲更是因为这样而对他言听必从,但是终年见不了他几面,反而沈栃琛跟沈文希在一起的时间多。小时候的沈文希长得虎头虎脑的十分惹人疼爱又会撒娇,这让当时还每天在外拼死拼活的沈栃琛每次回家都在他身上找到亲人的温暖家的温馨,又怎么可能不对这没爹没妈在身边的小孩万千宠溺。 “我回房洗澡睡觉。”沈文希明显憋着一口气,说着话随即起身回房。他是看都不想再看何司洛一眼,这会儿的何司洛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卑鄙小人外加无耻之徒,看着都牙狠狠地,恨不得能一手拍死。 沈栃琛宠溺的目光送着沈文希上楼,直到沈文希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处才看回眼前的何司洛。 “你做什么事了让他这样?”他看着沈文希从小长大的,沈文希的脾气他最是清楚,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唯我最大的人是不可能因为何司洛打他骂他而这幅死模样的,也只有何司洛做了什么委屈他的事或者让他难受的事。 “司洛也不知,大概是打委屈他了。” “哼,你就装吧,你要是真打委屈他现在肯定闹翻了,还有时间洗澡睡觉?”沈栃琛伸手拉着何司洛让他坐下。 何司洛在沈栃琛面前也不一定死守着长幼有序的规矩,随身坐到沈栃琛身边,考虑了一下后还是说:“应该是看到一个女孩亲吻司洛的画面吧。” “是吗?”沈栃琛深深地把背陷入沙发椅背上,叹着气问:“你说的应该是已经认可的猜测还是只是猜测?” “司洛也不知道,二叔和哥的事情司洛看得明白。司洛不想赴这后尘,更不想他赴二叔的后尘。”何司洛是个明白人,既然是明白人就只会做明白事,然而这,便是看得太明白看得太透的人的痛苦。 “你知道他来桦岚完全只是因为你。”沈栃琛并不是问,而是肯定。 “是,司洛知道。” “你既然没办法许他未来,又怎么让他留下来?”沈栃琛无奈地问。感情的事情,他无法质问何司洛也没有立场去质问他,只是既然看得明白何不做得更加明白。 “这——”何司洛无法回答。 “你才刚过完二十二岁的生日。跟他当年一样,二十三岁生日会上宣布订婚,二十四岁生日会后结婚,不是吗?”沈栃琛的眼睛看着天花板,眼里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迷离。坐在一旁的何司洛看着这个曾经顶天立地的二叔,想:抬头是不是为了让眼泪流回鼻腔里? “是,父亲说是阿拉伯国王的外侄女,目的是让石油流入尹家。正如二叔所知,尹家的所有资产里面仅差石油这一项目。”何司洛淡然地说。 “平水,枪支弹药最大制造商的女儿,他当年完成的是这个使命,现在不也还在为一笔洗不干净的跟军火有关的黑钱奔波?”沈栃琛冷笑了一声,背部从椅背上靠了起来,也不再望着天花板。 何司洛不好说什么,于是只坐着等待沈栃琛的下文。 “她嫁给他三年了,怀孕也是应当的。”沈栃琛说,平静得让人觉得这个男人隐藏了万千炸药在身上。 “这件事哥吩咐了司洛不说的,但是司洛还是想跟二叔说。”何司洛目光坚定地看着沈栃琛。 “你敢违抗他的命令?”沈栃琛眼睛一眯,危险地看着何司洛。 “待会司洛自会打电话向哥请罚。”何司洛已然下了决心,说:“其实哥并没有碰过嫂子,嫂子怀孕的事情是人工受孕。这是嫂子的请求,哥考虑了大半个月后,在母亲的请求下才答应的这件事。” “这件事在她进医院做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也不用去向他请罚。”沈栃琛笑笑说,眉眼中透露出来的几分英气跟沈文希十分相像。 “二叔不用为司洛着想了,嫂子是请医生到家里做的手术,没有去医院。”何司洛起身说,准备回房给尹淕溕电话。 “你就这么急着找骂找打这不还有我吗?别忘了你的枪法还有功夫体能,一一算起来你能逃得了吗?等他回来还记得再去说。”沈栃琛狠狠地踢了何司洛一脚,这小孩什么都好就是太死心眼。 何司洛犹豫,沈栃琛再次踹了他一脚,道:“他的号码多少?我打过去。” “二叔和哥不是有专用的线吗?”何司洛怀疑。沈栃琛和尹淕溕的专用线是其他任何人都不知道的,每次专用线一响,双方不用问都知道是对方打来的,可现在沈栃琛并不想用。 “什么时候学会过问长辈的事了?”沈栃琛没好气地问,拿过何司洛乖乖交出的手机后说:“没你的事回房去,有点时间就去看看文希,身上都是伤,浸了水可不是闹着玩的。” “还是二叔待会去看他吧,他现在怕是不想见到司洛,司洛先回房了。”何司洛不舍地看了看被沈栃琛夺了去的手机后转身回房,没走几步又停下来说:“二叔方便的话帮司洛问一问哥什么时候回来,谢谢二叔。” |
23.蒙泷之恋 沈栃琛翻着何司洛手机的通讯簿,在尹淕溕的联系方式上来来回回翻了几次后最终才按下拨出键。等了几秒却是看到自动回复的短信息:开会中,请稍后联系。 沈栃琛一看,怒火不自觉从心底冒出,暗骂了几句后继续拨打,连着接到几条自动回复后终于安奈不住,发出了他生平第一条短信:你他妈的马上给我回电话。 一条短信发出后沈栃琛难得地坐在沙发上等了三分钟,刚拿起手机想再电话轰炸的时候就看到手机屏幕亮了起来,看到来电姓名是哥时他才意识到这是何司洛的手机,于是按下接听键后也不出声。 “泷。”尹淕溕清晰而让人觉得十分舒服的声音,自然的一声称呼藏尽了所有沧桑。泷是他对沈栃琛的专有称呼,且从以前一直沿用至今。因为他叫尹淕溕,溕也就是蒙,微雨的意思,沈栃琛也就因此自称为泷,雨滴的意思。雨滴成就微雨,微雨亦可化为雨滴,谁成为谁,谁又是谁的谁?无须他人分明,只须彼此心中清晰。 “怎么?把人家的肚子搞大后就出去逍遥了?什么时候滚回来?”沈栃琛毫不客气地问。 “你回中国了?”尹淕溕有些惊讶的声音。 “我乐意到哪到哪。让我等了整整五分钟,五分钟足够让天塌下来这道理你不明白吗?”沈栃琛恨得磨牙,要不是尹淕溕现在不在他面前,大概能让他一顿狠打。 “这是司洛的电话。”尹淕溕有些无奈,若是沈栃琛肯用他自己的内线又何须等这么久,别说五分钟,就是五秒尹淕溕也绝对不会让他等。 “司洛的电话怎么了?司洛打的电话就可以不用理会?如果不是我发短讯过去,你还不打算回了?”沈栃琛理所当然地质问着。 “我刚好在开会。”尹淕溕用平常说话的语气说着解释的说辞,自然不敢跟沈栃琛有更多的争论。 “开个屁会,什么时候滚回中国?”沈栃琛的脸色并不好看,准确来说自从尹淕溕结婚后他就没给过尹淕溕一次好脸色,就连像现在这样讲着电话也像吃了炸药一样。 “刚刚开的是这次行动的总结会议,可以马上回去。”尹淕溕说,沈栃琛在中国他自然想赶快赶回来。沈栃琛终年满世界乱跑,尹淕溕结婚后的三年他更是没踏入中国境内半步,这次他在中国,尹淕溕自然想第一时间回来见他。 “别加个可以。”沈栃琛最是了解尹淕溕,如果按照他原先安排好的行程回来那尹淕溕肯定会说马上回来而不是可以马上回来。 “嗯,后天最早的航班可以吗?”尹淕溕询问的语气。 “大后天也可以,一个星期后也可以。赶紧地回来看你那有三个月身孕的女人吧。”沈栃琛的手紧握着手机抑制着内心的怒火,即使知道他没有碰那个女人,即使知道他现在还是为他坚持着,可一知道有个女人怀了他的孩子还是从心下说不出的不悦。 “泷。”尹淕溕通过远洋信号传过来的声音有些低沉,这一声,甚至连沈栃琛都不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 “我想回去看的是你。”尹淕溕平静而沉稳的声音再次传来。几多变故,几多岁月过去,一句沉淀了沧海桑田的话语在此时被平淡地说了出来,也只有亲身经历了那些年那些事,明白了当年只道是平常的人才能听得出个中滋味。 “哼。”沈栃琛轻轻哼了一声,快两年没见面了,此时又如何说见就见,见了又如何。 “泷,我们快两年没见了,你——”尹淕溕的语气中有诸多的不忍心。 “我很好。”沈栃琛想都没想就接上话,是,他很好,这三年来,他玩过美国,走过非洲,飘过大洋,甚至跟着北极考察队闯过冰川,玩过女人宠过男人,乐得逍遥自在,他还有什么不好的。 “我也是。”尹淕溕笑着回答。 沈栃琛还想再说什么,却听尹淕溕说:“不说了,我先把这边的事收尾,或许可以赶上明天晚上的航班。” 沈栃琛听完应都没应上一声直接挂上电话,顿时切割的联系让他的心咚地一空,无所适从,无奈地摇摇头后还是起身往沈文希的房间里去。 “不是说要睡觉的吗?还在干什么?”沈栃琛到沈文希房间的时候沈文希还不知道在书桌前捣鼓着什么,走近一看时才见他手中拿着一块木头和一把精致的小刀在刻什么。 “二叔。”沈文希胡乱地清理着书桌上的木屑,头上还是湿哒哒的头发,平静的脸庞又呈现出娃娃脸的模样。 “刻什么?”沈栃琛好奇地问,只是见沈文希手中的木头七零八碎却不见有一个完整的形状。 “没什么,刻着玩。” “刻着发泄吧。”沈栃琛一语道破。 “没有。”沈文希一脸死不承认的表情。 “不就是看到一女孩亲他吗?至于把你气成这样?”沈栃琛云淡风轻地笑。 沈文希开口想要辩论什么却无从说起,只好语结。有些事不好明着说,有些事不好理所当然地说,有些事无法一语道破,有些事由不得人说,还有些事说了别人也未必懂,沈文希再清楚不过,可是这件事,他不说沈栃琛也大概懂了七八分,因此不必说。 “想当年,他结婚的时候我还去派喜糖喝喜酒,一个吻有什么。”沈栃琛伸手拉过沈文希的手,把他握着小刀的手一根一根地掰开,拿出小刀。 “结婚有什么,他不是没碰她吗?”沈文希再次想起两个嘴唇相碰的一幕,他何司洛如何都好,就算结婚也罢,但就是不允许他的身体和其他人接触。 “你这小子什么思想。”沈栃琛抬手就给沈文希一个爆栗。 “二叔,就算他没结婚,你们两个也不可能名正言顺地结婚不是吗?只要他心里有你,你心中有他,婚礼又算什么?他和她结婚也不过是一个形式,结婚了都没碰她就是证明。如果我和洛能这样,我就满足了。”沈文希坦然地说,颇有顶天立地的气势。 沈栃琛抬手又给了沈文希狠狠的一下,痛得沈文希连忙躲开。 “你以后会明白的。婚礼一个神圣的形势,是两个人在一起的见证,不用三年,你就会知道你今天说的话有多稚气了。”沈栃琛说。他当年何尝不是沈文希这般信誓旦旦信心满满,可走过了才知道,时间永远都是成熟的催化剂,没有人能躲得过它的药效。 沈文希今天站在当年沈栃琛所站的道路上,一样的十字路口,一样的稚嫩心态,这时候无论跟他说什么他都肯定不会懂。人总要亲自去走过一段路程才真正知道那一段路程上的风景,而沈栃琛能做到的就是让沈文希在这段路上走得比他轻松一点,受的伤再少一点。 “哼。”沈文希满不在乎的哼声,和沈栃琛所想的一样,沈文希什么都不懂,对他说的话也都满不在意。 “早点休息吧,尹淕溕这两天就要回来了。你该叫他哥哥,不要在他面前跟司洛闹别扭,你承担得起他承担不起。你自己也规矩一点,他既然可以同意你认司洛当哥,也就是认同了你这个弟弟,对你自然也该是弟弟的规矩,他要是罚你,我可不会说什么的。”沈栃琛劝着说。 “他算什么,我叫司洛哥又不是叫他,他凭什么在我面前摆哥哥的威风。”沈文希丝毫不把尹淕溕放在眼里。 “他回来了你就知道凭什么。”沈栃琛笑笑,劝着沈文希早点睡觉后便离开了。 |
24.酸的眼泪 隔天,沈栃琛一大早起床后就离开家,他回中国后似乎每天都很忙,但没有人知道他在忙什么。沈文希不至于会问这些事,何司洛作为小辈也不会莽撞地问沈栃琛在忙什么。 沈文希起床的时候刚好是第一缕阳光斜照进屋里,淡淡的柔柔的,然而在这样舒适的空气下,床上的人却不合时宜地在第一时间想起何司洛同女孩接吻的瞬间,厌恶的神情马上从刚睡醒的脸上爬将起来。 “砰砰”两声敲门声,何司洛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七点了,还不起来吗?” “关你什么事?”才刚听到何司洛的声音,沈文希身上顿时充斥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怒火,一大早的脾气就不是一般地大。 何司洛没说什么,推门而进。一件白色衬衫和一条黑色西装裤,简单的一整套衣服让他在这个早晨看起来十分地清爽,几缕阳光洒上,一八六的个子显得熠熠闪光。然而在此时沈文希的眼中,何司洛绝对不是完美的,相反的十分可恨。 “该晨练了。“何司洛站在门口看着沈文希说。 “那是你的事。”沈文希板着一张脸说,懒懒地掀开被子下床,丢给何司洛一句话后就懒得再看面前的人。只能说,当沈文希认定了何司洛已接受那个吻时,何司洛本身的完美性就已经在他心里开了一个口,而且,现在一看到他就觉得厌恶和憎恨。 “十分钟,我在训练房等你。”何司洛也没因为沈文希的任性而纵容他,说了一句后就转身离开,带上房门时不冷不热地说道:“超过时间你知道后果。” 沈文希狠狠地瞪了已经被关上的房门一眼,顿时就不禁想自己是不是错了,从决定为了何司洛回国的那一刻就错了,而且一错再错走到现在。 沈文希的心不自觉地疼了一下,可也没再多想,转身进了浴室刷牙洗脸换上一套运动服后就直接往训练房去。 “喝点水。”何司洛在单杠上作着引体向上,见沈文希进来时却还是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只是眼睛并没有斜视半分,依旧认真而标准地做着运动,而且,他的身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身纯白色的运动服。 明明要运动了还要先穿衬衫西装裤,然后再换运动服,闲着没事干吗?沈文希一边喝水一边腹诽。虽然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心情不错也会早起晨练,可就是因为何司洛在而各种不想动,喝过水后就一直杵在一旁。 何司洛自己做着引体向上也没说他,直到做完一组一百个后下了单杠才直视沈文希。 “帮我数数吗?”何司洛直视着沈文希问。 “谁有那空谁数去。”沈文希不屑地哼了一句。 “那你呆这里做什么?”何司洛稍带着点严肃的口气问。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沈文希理所当然地反问,也直视着何司洛。 “看来你不仅任性妄为,而且还一点自觉性都没有。”何司洛抽了原本挂在一旁的毛巾擦着汗,沈文希也不去接他的话,只是心里倔着。 “引体向上,四十个一组,三组。”何司洛冷冷地发话。 “你不知道没热身之前不能做激烈的运动吗?”沈文希觉得何司洛在故意整他,因此语气也有些冲。 “刚才给你的时间你干什么去了?还有,我不觉得四十个一组的引体向上是剧烈运动。”何司洛说。他是从小就在高强度的训练中成长起来的,尹淕溕对他的训练几乎都不考虑到人的极限,常常把何司洛训练到脱力了还逼着他站起身继续做,直到后来沈栃琛收了他之后才根据他的身体条件一步一步帮他提高,不过在那时候,何司洛的体能已经远远超过了同龄人。原本,沈栃琛在引体向上这一项目只让他每天八十个一组,因为枪法考校的事不仅被罚了俯卧撑连各项有关臂力训练的体能也都相应加了数目。 “行了,知道你体能好行了吧。”沈文希没好脾气地说。 “你这什么态度。”何司洛忍着火气看着沈文希问。今天早晨的天气比往日都要好,习习的微风,淡淡的空气,按道理来说每个身心健康的人在这样的环境下都应该有舒适的心情,但沈文希却很不对劲。 “就这态度怎么了?难道要像别人一样对你又搂又抱又亲的才能让你觉得是好的态度吗?”沈文希再也憋不住,他是一个会把东西憋在心里的人,但是这有时间期限,有时候可以很久,久到让自己忘记,但有时候也会像这样不吐不快。 “你在为这个闹别扭?”何司洛面对沈文希突如其来的发难有些措手不及,原本打算用棍棒教训他一顿,原本打算用道理训斥他一顿,但这时候所有的原本似乎都因为沈文希的一句话而改变了。 “没有。”沈文希冷冷地说。难道还可以理所当然地说他就是闹别扭就是吃醋就是见不得别人吻何司洛吗?想到这里,沈文希在心里暗暗自嘲了一番,脸上也不自觉露出一个讥讽的微笑。 “没有一大早在闹什么?”何司洛再次恢复他的冰冷,一只大手直接拍到沈文希的臀部上。 说没有你就信了吗?沈文希挨了何司洛一巴掌却还是平静地站在原地。 “我能信你没有吗?”何司洛抬起手,修长的食指抵放在沈文希的下颚上,拇指轻按在他的嘴唇底下,稍稍一用力就把沈文希的脸转到他面前,和他面对面。 沈文希顺着何司洛的手势微微抬头,凑到何司洛的脸旁时一颗心顿时一颤。好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靠近他的脸。沈文希连呼吸都不知道该如何控制,任由它凌乱地吐纳。可是,却在几秒之后,稍稍扬起的脸庞上迅速滑下一道晶莹的光线。为什么流泪?不是哭,只是泪不自觉就滑落了。 “有什么好感动的。”何司洛勾起嘴角轻轻地笑,没有一点邪魅之气更没有一丝亵渎之味,十分干净而且阳刚的笑。他抬起另一只手伸出食指把那一滴挂在沈文希脸上的泪从底下往上擦拭,直到那一滴饱满的眼泪全都收在他的指腹上,最后移着食指到嘴边,碰上双唇把眼泪送进嘴里,滑进胃里。 “酸的。”何司洛放开沈文希后半开玩笑地说。 全程,沈文希都只是看着何司洛,从厌恶地顺从到感动到惊讶再到胡思乱想,他面前这个男人,他无论如何看不透。 |
有谁记得尹淕蒙出现的场景,猜对连续放5章作为福利! |
25.任性 全程,沈文希都只是看着何司洛,从厌恶地顺从到感动到惊讶再到胡思乱想,他面前这个男人,他无论如何看不透。 “干什么。”沈文希最终反应过来,厌恶地躲开何司洛,一脸怒火看着面前的人。 “没什么,算算你从昨天到现在的帐。”何司洛也恢复冷漠。 “帐?”沈文希冷笑一声,憋着满心的怒火看着何司洛说:“我还没跟你算呢,你倒想先跟我算。” “哦?你想跟我算什么账?”何司洛十分感兴趣地问。 “没什么,你想怎么算就怎么算,反正打不死,谅你也没那个本事把我打死。”沈文希心里可是胀满了血,有苦说不出的痛苦,他再生气再忍不住可只能忍着让自己委屈着,不然,又可以怎么说呢? “是吗?”何司洛听沈文希这样的话,难得地没有发脾气,只是瞄了沈文希一眼后冷冷地说:“你看看我有没有那个本事。” 何司洛一句话说完,把早已准备在一旁的藤条拿了起来,拽过沈文希就把他扔到单杠旁边让撑着,毫不客气地伸手褪下他身上的运动裤。 “为什么每次都要这样。”沈文希双手紧握在单杠上,却还是气鼓鼓地回头瞪着何司洛。他不怕何司洛打也不怕何司洛罚,但是这样的规矩让他觉得尴尬,不仅尴尬而且有太多千丝万缕的思绪在其中。 “因为教小孩就应该用教小孩的方式。”何司洛扬起藤条就往沈文希的臀部上狠狠抽了一下。 “小孩?”沈文希忍着痛的声音冲出喉咙,也不再理会身后的疼痛,转身握住折磨着他的凶器狠狠地瞪着何司洛问:“你就那么喜欢把我当小孩吗?” 何司洛不应,冷冷地看着沈文希握着藤条的手,一秒,两秒,三秒,直到沈文希心虚地把手从藤条上放下,这明显的抗刑动作,已足以让何司洛真的打死他。 何司洛的眼神在大白天里比月光还要比冷上几分,沈文希把手放下的时候就被他踹了一脚趴到单杠上,紧接着便是怒中带狠的十几下藤条。 何司洛一下一下地打得又快又恨,每一下都能在挨打的人身上带出一层皮。沈文希也是死撑着单杠,咬着牙死撅着不哼一声,只把自己当死人让人打去,结果因为这一下反抗而狠狠挨了三十下藤条,整个臀部惨不忍睹。 三十下打过,何司洛的脸色也总算好看了一点,绕到沈文希面前看着他问:“还敢否认自己是小孩吗?看看你做的什么事?哪个大人会和哥哥一赌气就是两天,哪个大人会像你一样任性,又有哪个大人会因为一件无所谓的事耍性子。文希,要让我不把你当小孩,首先要让你自己的行为看起来像大人。” “是,你他妈的我就是小孩,就是任性,什么是无所谓的事情?那个女孩子吻你,你就可以这么无所谓吗?”沈文希终究还是忍不住,他本来就不是会忍的人。 何司洛叹气,果真还是为了这件事,看着他说:“她没碰到我,她凑过来的时候我稍稍后退躲开了。” “真的?”沈文希趴在单杠上抬起头,含着泪的双眼有些不相信地看着何司洛,但到底闪着几丝光芒。何司洛看着他肯定地微微点头。 沈文希一见,随即破涕而笑,而后又用他那还挂着泪水的眼睛瞪着何司洛质问:“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你也没跟我说你在意啊。”何司洛无奈,手中还是十分碍眼的藤条。 “你!”沈文希气结,无话可说,想起什么似的,红了脸低下头去。 “现在是不是该算算你从昨天到现在的事了?”何司洛扶起沈文希的脸严肃地问。 “我是错了,但也都是因为你,不因为你我能这样吗?如果我有错,那你也有错。”沈文希不服。 “怎么说,任性赌气是我教你的,不敬兄长是我教你的,说粗话也是我教你的吗?”何司洛真的生气,说:“我知道你是敢作敢当的孩子,可是我还不知道你会为自己找这样的借口。” “干什么这么严肃,还有,别把我当孩子,我不是。”沈文希依旧不服,但迫于何司洛的压力之下,还是缓着语气。 “我说过了,要让我不把你当孩子,首先自己成熟点。赌气任性不把我放在眼里,五十下,说粗话二十下,以后再说翻倍。七十下。” 沈文希听完,嘴角抽了一下,他刚刚挨完三十下整个人就趴在单杠上不想起来了,再挨七十下,就算他想忍也是忍不下去的啊。 “哥,就饶过我这一次行不行?我前两天的伤还没好,刚刚你又打了那么重的三十下,我真的受不了。不是说打我只是让我记住吗?我真的记住了,以后真的不会再这样。你就可怜可怜我,便宜我七十下吧。”沈文希趴在单杠上一句一句地说得可怜。 何司洛心底暗暗叹气,可却还是说:“七天,每天十下。” “还是要打啊。”沈文希一副可怜样。 “还是要现在?”何司洛哪里纵得他,冷着脸问。 “就七天,谢谢哥。”沈文希认命地说,自己默默地在心里算着,前天欠了一百藤条,分五天每天20打,还了2天还剩下3天,现在又来一个7天,每天10下,那就是还要挨3天30下和4天10下,一共130下。沈文希算完,默默地在心里流血。 “一大早的就不让人清净,还赖在这里干什么?回房上药。”何司洛说得大声,却放下藤条把赖着单杠的人小心翼翼地扶起来,带他回房。 还不是你要打我的,沈文希心里想着,却不敢哼半声,一路上默默地任由何司洛扶着他。 “我听二叔说,你哥最快今天晚上,最慢也是明天就回来了。”何司洛给沈文希上药时,沈文希嘟着嘴说。那边还没见到尹淕溕,他这边就已经开始厌恶这个传说中的哥哥了。 何司洛听完,正替沈文希上药的手顿了一下,他大半年没见的哥哥终于要回来了,还会是以前一样吗?还是会有什么改变呢?哥会把文希也当弟弟一样教导吗?何司洛心中一时各种凌乱的思绪。 “干什么?”沈文希感受到何司洛停下来的手,回头看着他。 “没,哥回来了,你凡事都要规矩点,要真出什么事,连二叔都保不了你。”何司洛叮嘱地说。 “二叔这么说,你也这么说。”沈文希对尹淕溕的厌恶感又增添了几分,愤愤地开口说:“我原来怎么样就还会是怎么样,不会因为他改变。” “不要让我担心。”何司洛再次替沈文希上药,看着他的伤口更加小心翼翼,手也放得更轻了。 沈文希愣愣地回头看着何司洛,不要让你担心?你会担心吗?忍不住开口道:“那你也不要让我担心。” “嗯。”何司洛认真地应。 |
26.爱在心口 沈栃琛自从回来之后每天都很忙,至于是否真的忙,又忙着什么,沈文希和何司洛都只知道他每天都往外跑,仅此而已。 沈栃琛今天依旧一大早地就往外跑,地方是栀花村的暧阳巷。这里是个乡下的小地方,阡陌交通,鸡犬相闻,每到做饭时间更是炊烟袅袅,一个很纯朴很安静的地方。这个地方是尹淕溕和沈栃琛一起长大的地方,更确切来说是沈栃琛发现的地方,后来叫了尹淕溕一起在这里买了一间小房子,作为他们两人的单独空间。 这几天,沈栃琛所忙的事便是把这老房子恢复他们两个以前住的模样,等着尹淕溕回来。今天早上已经是尹淕溕回来的最晚期限,沈栃琛知道,即使他不跟尹淕溕说,尹淕溕下飞机后也会第一时间赶到这个地方。 今天凌晨五点,栀花村还沉浸在一片安宁的气氛之中,蓝天上飘着片片悠悠白云,村道边上一排排苍翠的树木自由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也是在这样一份静谧和谐的气氛中,村口出现一辆白色的兰博基尼,唯美的车身融入这清新的环境中,不缓不急的车速显得恰到好处,最终,在暖阳巷巷口停了下来。 随着一声细小的开车门声,从车上下来一个一身便衣的男子,丹凤眼,高鼻梁,挺直的身躯,修长的双腿,一米八九的高个子,整个人在这清明的乡村之中散发着灵灵英气。这便是尹淕溕,散发着与世无争气息的尹淕溕。 “到了。”尹淕溕下车的时候顺手拿出手机放到耳边,微笑着说,对方没有传来一丝的回应,尹淕溕也不觉无趣,反而面带微笑地向巷子中急步走入。 尹淕溕在巷子中拐了几个弯,大概走了百来米后跨入一条巷中巷。这是一条小巷,里面没有其他人家,只有四间小房,两两相对,尹淕溕对这里再熟悉不过,很熟悉地走近居右边的第一间老房子。 尹淕溕一脚才踏进门,迎面而来的就是沈栃琛的拳头,他也不躲,生生地用自己的胸口受下沈栃琛沉重的一拳。 “想打你脸,用胸口来挡什么?”沈栃琛满腔怒火,听得出来愤愤不平的语气,转身掉头就往里走,念叨着说:“来就来了,跟我说干什么,还要老子出去迎接你不成?” “胸口比脸更痛一点。”尹淕溕笑着步入老房子,最熟悉不过的味道,给人一种最原始最安全的抚慰。 “那再痛一点也没关系。”嘭地一声,沈栃琛往尹淕溕的胸口上又是沉重地一拳,尹淕溕也不躲不闪,任由沈栃琛打,只是这回,沈栃琛再也收不回手,反倒被尹淕溕抓住手腕。 “为了你,多痛都没关系。”尹淕溕说。 沈栃琛听了更气,抬脚就踢,恶狠狠地瞪着眼前这个比他高的年轻男子。将近两年了,两年了,还是一点没变,真的一点没变,沈栃琛从瞪变为审视,一点一点地看,恨不得把尹淕溕脸上的所有细胞都放大出来看清楚了,看看是不是真的两年多了所有的东西还是如初。 “泷,两年了,你就算是惩罚我,也该够了。”尹淕溕温和地握着沈栃琛的手腕 “两年了又如何,就算十年,我一个人也照样过。”沈栃琛摆开尹淕溕的手,他本不该这样无理取闹的,毕竟,当年是他让尹淕溕娶的人,他以为他够大度,以为他可以接受他有一个女人,不过是一个女人,可是两年过去了,他才知道原来无论怎么努力都做不到,即使尹淕溕跟那个女人只是名义上的关系,那也做不到。 “我知道。”尹淕溕迎上沈栃琛,一拥想把他揽入怀里,但沈栃琛躲开了,随身坐到棕色沙发上。 “你知道什么?你能知道什么?”沈栃琛轻蔑地看着尹淕溕问。尹淕溕不知道沈栃琛当年为了他的婚礼在背后摆平了多少人,更不知道结婚当天,沈栃琛的笑脸之下承受了多少苦痛。 “对不起。”尹淕溕轻声说,脸挨到沈栃琛的脸庞上,一声细小的声音飘入沈栃琛的耳中,尹淕溕马上被沈栃琛推开,啪地一声响亮的声响,沈栃琛毫不客气地在尹淕溕脸上甩了一巴掌。 尹淕溕也没说什么,靠近沈栃琛身边,把被打脸贴到他的脸上,肆意地窃取他脸上的冰凉,一小会之后便翻了身把嘴唇紧贴到沈栃琛的双唇上。两人相识了二十年,早已有自己的相处方式,沈栃琛的脾气尹淕溕清楚,而尹淕溕也惯会取悦沈枥琛。 尹淕溕从七岁的时候就认识沈栃琛,当年十二岁的沈栃琛已经是道上有名的杀手,十二岁的沈栃琛带着七岁的尹淕溕一直混到尹淕溕结婚的那一天,整整十八年,十八年来,两人出生入死,那其间的一份绵长情谊,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更不是一般人所能体会得到的。 沈栃琛一句话不说,任由尹淕溕的舌头一步步撬开他的双唇,一点点地探入他的喉咙深处,直至尹淕溕把他放到在沙发上,他才翻身把尹淕溕反压在身下。 “溕。”沈栃琛双手捧着尹淕溕的脸庞,这个已经两年不见的脸庞,还是这么清晰这么实在地在自己的眼前,在自己的手中。 尹淕溕被沈栃琛这一声呼喊震撼了整个心灵,多久了,多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尹淕溕忍不住起身要再次吻上沈栃琛,却是被沈栃琛阻止了。 沈栃琛抬手缓慢地解着尹淕溕身上的衬衫纽扣,自上而下,一粒一颗慢慢地解,自上而下,一点一寸地看着尹淕溕渐渐裸露出来的胸膛。 尹淕溕正对着心脏的地方很清晰地刻着一个泷字,这是在两年前他的新婚之夜自己用小刀一笔一划刻上去的,大概刻得很深的关系,整个泷字上的每一画都看得出来用针线缝补过。 沈栃琛看到的时候突然一怔,当年尹淕溕结婚后他就离开了,并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这会儿看到,除了震惊还是震惊,缓缓抬手用食指顺着泷字的笔划抚摸着,心疼得无法言说。 “这比你当年替我挨的子弹轻多了。”尹淕溕如沐春风地笑着,完全不当一回事,想当年沈栃琛十八岁的时候带他一起出任务,因他一个疏忽被敌人占了先机,沈栃琛来不及多想便用身体替他挡了子弹,中枪的部位刚好就在心脏旁边,也是沈栃琛命长才活了下来,当然,在沈栃琛康复之后,尹淕溕也被他打得几个月下不了床。 “那是不是也要我像当年一样教训你啊?”沈栃琛靠在尹淕溕的耳边上轻声问。 |
27.两个人的幸福 “只要你喜欢,你愿意,要如何都随你。”尹淕溕整个身躯瘫在沙发,他是真的累了,连月来的高强度工作,几乎每一天都要承受着无法释放的工作压力,如今回到这里,回到这个最初的地方,最重要的最爱的人也在,一下子就全松懈下来了。 “你也不用说得这么好听。”沈栃琛看着这个在此时完全属于他的身躯,也放下了其他的所有,还有什么是所有的呢?世俗?金钱?权利?在这个时候都烟消云散,剩下的,也只有他,和属于他的眼前的这个人。 “泷,这两年来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你知道吗?”尹淕溕恨不得把自己全身心都化成血水融到沈栃琛的身体里面,让自己完完全全属于他的,抬手揽上沈栃琛的脖颈,不管沈栃琛愿不愿意,一用力就紧紧把他的头压在自己的胸膛上,他属于他的,他也属于他的。 “你如何过又如何,我如何过又如何,天地永隔或许才是最好的,在一起,反倒累了所有。”沈栃琛轻蔑一笑,但也仅仅只是一笑,修长的手指不停地在尹淕溕身上游走着,即帮他放松也预示着这个身躯只属于他。 “哪里来的所有,你便是我的所有,我便是你的所有。”尹淕溕抑制不住心底的冲动,他整整抑制了两年,而今见到了,感受到了,又何苦再抑制自己。 沈栃琛也不再接尹淕溕的话,有些话说多说了无益,多说了觉得矫情,更何况他们两个大男子。 沈栃琛安分地任尹淕溕揽在胸膛上,手却还是没闲着,从上往下地侵占着尹淕溕全身的肌肤,直至最后定点在他的最敏感处。 “泷,不要这样。”尹淕溕全身一震,却还是放开沈栃琛说。 “怎么?嫌弃我了?我比不上女人是吧?”沈栃琛愣愣地看开尹淕溕,到底有些失望。 “你明知道不是这样。”尹淕溕重新把手搭在沈栃琛的颈脖上,这样的实在,这样的踏实。多少次在梦里渴望伸手就可以触及的人,梦回之后却是化作云烟的失望,此时此刻,如此简单,如此满足。 “泷,让我来吧。”尽管很累,尹淕溕还是从沙发上起来,扶过沈栃琛就想帮他解下衣服。结婚之前,这个男人一心为自己考虑,劝自己结婚。结婚时,他笑着替自己陪酒迎客。结婚后,却躲了自己游历天下。面前的男人,为自己付出的永远都是灵魂深处最沉痛的东西,然而自己能为他做的,永远都只是表面,只是肉体。 尹淕溕还没接触到沈栃琛的衣角就被沈栃琛抬手阻止了,起身背靠着沙发懒懒地坐着。 “晚上再说吧,你刚回来,家里不知多少人眼巴巴地等着见你呢。”沈栃琛说。 “还没人知道我回来。”尹淕溕坐靠到沈栃琛身上,犹如一个听话的小孩。 “还是这么天真。”沈栃琛笑。 “在你面前天真一些不好吗?”尹淕溕也笑,真正地如沐春风,真正地幸福。 “都要为人父了。”沈栃琛叹息着,一时想起平水肚子里面尹淕溕的小孩已快四个月大了。 “你生气了?”尹淕溕小心翼翼地问,尹家的长辈一直盯着平水的肚子,就希望尹淕溕能和平水早日有夫妻之实,再者也是希望早日看到尹淕溕有自己的孩子,在各种压力的夹击之下,尹淕溕最终不得已做了手术,让平水怀上他的孩子。 “有什么好生气的,说实在的,你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只是,其他人未必愿意如此,况且,也没有这样的理由。至于我,在你心里什么位置我自己是清楚的,纵使有了孩子又如何?” “我就是想让他成为我们两个的孩子。”尹淕溕说,坚定的语气。 沈栃琛只是看着他,没有人比他更理解尹淕溕,他想的事,他要做的事,没有人能阻止得了,即使他沈栃琛。 “泷,这件事是我自己的事,你不用管。”尹淕溕说。 “我是不用管,我的规矩你知道。”沈栃琛冷冷地说。自从尹淕溕跟着他开始他就没怎么管,当然也是尹淕溕不用怎么管,因此沈栃琛只是给了他两条规矩,一是不许让自己受伤,二是不轻易伤他人性命,每次犯了这两条,每次都让沈栃琛往死里整。 “知道。”尹淕溕应得轻巧。 “嗯,在自己心窝上刻字的时候也知道。”沈栃琛淡淡地说。 “都是陈年旧事了,而且也不是别人伤的。”尹淕溕越发往沈栃琛身上靠,讨好着情人。 “别人伤的还能让你这样坐着?”沈栃琛还是淡淡的。 “你要是还不舒服就让你打一顿出出气,这样不冷不热的,我听着不舒服。”尹淕溕说着就准备起身到墙角去找他那专属藤条,都过了十来年了,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没见两年,倒学会跟我着以退为进了。”沈栃琛拉过尹淕溕,随手就往他的臀部上一拍,实实在在的一下,但还是让尹淕溕在他身上坐下了。尹淕溕不应,可心里也欢喜着,两人腻了好一阵,直到太阳完完全全呈现在天空中,天大亮了才起身。 “司洛大概也知道你回来,这会肯定在家等你回去,你先回家去,我就不跟过去了,晚上有空就到我那边吃晚餐。”沈栃琛伴着尹淕溕走出暖阳巷。 “文希也在你那边住着吧?”尹淕溕问。 “我在他那边,一套两层的小别墅,住着舒心。我那边从回来就没去打理过,也不打算住了,有空到这边反而更好。”沈栃琛应着。 “也好。”尹淕溕随意应了声,跟沈栃琛各自回家。 |
28.何处为家 尹淕溕的车离家门口还有一百米的时候已经能看到高大威武的铁门大开着,两旁各侍立着一排整齐的门卫,何司洛和平水站在正门中等着他的回来。 “哥。”何司洛看着尹淕溕下车,大半年没见的哥哥在现在看起来还是一点没变,依旧柔和而冷淡,叫人无法无视,无法抗拒。 尹淕溕至上而下地扫视了何司洛一眼,尽管何司洛已经是一八六的高大男孩,在他眼里不过还是小孩,依旧稚嫩。 “你怎么也跟这站着。”尹淕溕看着平水询问,毕竟是有身孕的人了,而且按着家里的规矩,平水站在这里等着他回来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现在还早,不晒。”平水不仅长得如天边的水云,温和而优雅,就连声音也跟她的名字一般,如流水叮咚一样好听。 “你赶了飞机回来,想必该饿了,我已经让管家备了一些吃的,先吃点再休息一下吧。”平水说,忽略了已知道的消息,看着这个大半年没见的丈夫,她心中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尽管这个丈夫和自己没有夫妻之实,可毕竟自己爱他的心是真的,肚子里怀着他的小孩是真的。 “好,司洛也一起吃吧。”尹淕溕履行着作为一个丈夫的职责,扶着平水进门,还不忘回头向跟在身后的司洛说一声,场面无比地温馨。作为离开了大半年的尹淕溕,刚回来也没有表现出特别的久后重别的喜悦,尽管这间房子沉淀了他二十几年来的喜怒哀乐,以前如此熟悉,现在宁可陌生。 “是。”何司洛面对尹淕溕突如其来的话,连忙应了一声。 “我想着你也累了,应该也吃不多,就几样粥和几道小点心。”平水说,她和他结婚许多年了,连尹淕溕喜欢吃哪一种粥吃哪一道小点心都不知道,这也不是她不上心,甚至暗地里派人调查尹淕溕的饮食喜好,可终究没查出来,到最后反嗤笑了自己一番。 “让你废心了。”尹淕溕一如既往地客气,平水只是一笑,看着尹淕溕吃。 “你也多吃一点。”尹淕溕把一小碗浓浓的蔬菜粥放到何司洛面前,看了他一眼。何司洛刚抬上眼皮就和尹淕溕的目光相撞,有点受宠若惊,慌忙答道:“谢谢哥,司洛自己来就可以了。” “司洛也很久没回来了,多吃点,尝尝家里的菜。”平水拿公共筷帮司洛夹了一小块糯米点心放到他前面的碟子上,司洛连忙稍稍拿起碟子对嫂子表示感谢,轻声说了句谢谢嫂子。 “你很久没回来了吗?”尹淕溕问,也不看他。 何司洛连忙站起身回答:“近段时间学校的事情比较多,司洛住在学校也方便处理,所以有一个多月没回来。” 尹淕溕自然知道他的小心思,没说他,一边喝着粥一边问:“听说你和沈文希在一起?” 很随意的问话却让何司洛更加笔直地站着,实在不明白哥哥说的在一起是什么性质,要回答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 尹淕溕见他不答也没说什么,平水早先吃过早饭,这会儿只陪坐着和丈夫说说话夹夹菜。谁都不知道这样安静平和的早晨之下究竟暗自浮跃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情感。平水的尽量平和,忍气吞声,何司洛的小心翼翼,尹淕溕的心不在焉,表面的融洽之下却是极大的不相融。 “最近身体怎么样?”在平水给尹淕溕夹上一小块乳豆腐的时候,他配合着问,任由何司洛在一旁站着。 “家里什么事都有佣人做,家庭医生也照料得细心,没什么事。”平水说得有些客气,不像尹淕溕的妻子,倒像是寄住在他家的亲戚朋友,又或者连亲戚朋友也不用这般见外。 “嗯。”尹淕溕轻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他的心思到此刻还停留在沈栃琛身上,日升前的温情,日升后的缠绵让他从离开到现在还未能完全解脱出来,如果说这世间真有什么能真正控制他情感的,大概也只有这一件,仅此一件。 “事情都解决了,爸那边也没事,你放心。”尹淕溕离开饭桌的时候说,他去柏林这段时间处理的就是资金和枪支的问题,多少和平水的父亲有些关系,为了让平水安心养胎,便交代一声。 “我知道。”平水也起身说,尹淕溕不说她也知道,这个男人这个丈夫,不可能在事情完全落幕之前回来,就算都已办妥,若不是此时此刻沈栃琛在中国,他也未必出现在这里,她都知道,一切都知道,就连尹淕溕赶回中国的第一时间回的不是这个不是家的家她也知道。 平水抬手从尹淕溕后背抱住他,还来不及温柔地把自己的前胸靠到这个男人宽厚的后背上,尹淕溕便转身扶住她,他尹淕溕的身体,永远只属于沈栃琛,别人,即使靠一下也不可以。 “蒙。”平水无法多说,新婚之夜是这样,几年过去了还是这样,若不是家族中的长辈相逼,想必肚子里也不可能有他这个孩子,可到底,谁都不可能想得到这个孩子并不是来自正常的男女交合。她作为一个女人,要的不过是和自己的丈夫坚守家庭。 何司洛完全没有说话的余地,只是保持笔直的姿势站在原地,却在这时候很不合时宜地想起沈文希,想到那孩子每次挨打时的委屈模样,想到那孩子偶尔的几声讨好,甚至,不自觉地想到自己跟那孩子的未来,完全不实在的虚渺感。 “我知道你从来没把我当妻子看待,但是,你都离开这么久了,现在回来了,难道连我的一点温情都要拒绝得如此彻底吗?蒙,我从来都不知道你能如此残忍。”平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激动,至少在以前她不会在何司洛面前对尹淕溕说这样的话。 “哥,司洛先回房。”何司洛担心哥哥尴尬,于是向尹淕溕欠一欠身便想离开。哥哥和嫂子的事向来轮不到他多嘴,而他作为弟弟,也不想再为他们之间见证什么,毕竟,他看到的已经够多了。 “你站着,晚点和我一起出去。”尹淕溕只是随声说,何司洛很清楚自己被罚站了,于是很识趣地应了一声是后就按军姿的姿势在原地站好,餐桌上的各种食物还没吃完,相称之下让笔直站得一动不动的他显得有些突兀。 “有身孕的人不要太劳累,回房休息吧。”尹淕溕说得温和,但也仅仅只是温和,然后便自己进了书房,留下罚站的何司洛和有些不知所措的平水。 |
29.作为弟弟 何司洛知道哥哥一回来肯定会被罚,但是没想到会来得如此快,至少,今天哥哥回来的时候情绪还是很不错的,还叫他一起吃饭。毕竟,这在以前是很少的,更多的时候是他提前到餐厅等着哥哥或是做错事的时候小心翼翼地跟着哥哥到餐厅吃饭。 关于沈文希的事情,何司洛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为什么来到中国,为什么进入桦岚,可是,无论他多么清晰他也依旧无法给自己一个答案,因为在哥哥身上已经有太明确的例子,哥哥和二叔,两个在他心目中以神的身份存在的人尚且是如此结局,他又何必以卵击石,又何必用此时的奢望换以后的绝望,只是,即使有再多的又何必,他每次见到沈文希露出可爱的模样时,还是忍不住,忍不住想欺负他,忍不住想把他占为己有。 这次的罚站,何司洛并不觉得累,大概是环境太好,在阳光明媚的餐厅,相比以前一次次在阴暗的惩戒室或者是潮湿的暗房实在要优越上几千倍,因此他站得倒十分悠闲,姿势无可挑剔的标准,目光时不时落在斜射到墙面的阳光上。 这让他想起第一次罚站,七岁的他第一次见到尹淕溕就跟哥哥当面冲撞,结果便被扔在太阳底下罚站,还因为不服转身就走,最后被尹淕溕用绳子捆住后绑在太阳底下晒了整整一天。 想到这里,何司洛嘴角稍扬笑开了,一晃,十五年就过去了,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七岁的无知小男孩,而是二十二岁的何司洛了。 何司洛还清楚地记得,那天下午的两三点,太阳最猛的时候,尹家的老管家趁着尹淕溕外出,撑着一把黑色的古老雨伞站在他身边陪着他,当时和老管家的对话,何司洛至今记得清楚。 “小少爷,你可千万被怪大少爷,大少爷就是这脾气。以前啊,滇少爷惹急了他也会罚,打急了的时候至少在家休养两三天,自从滇少爷去了之后,大少爷就再没管过别人了。”老管家的年纪大,七八十岁的样子了,驮着背撑着伞靠近何司洛说着。 小小的何司洛被太阳晒得像干枯的小草,整个人有气无力地勒在绳子上,原本一心的咒骂尹淕溕,听到这个老管家的话,就像小孩子听老人家讲童话故事一般来了兴趣,抬起头问:“谁是滇少爷?” “滇少爷啊。”提起这个人的时候,老管家一脸遮掩不住的悲伤,说:“滇少爷是大少爷的亲弟弟,算年龄还要比你大两岁,要是他还在的话,你们两个凑到一起,这个家可就热闹咯。” 何司洛没什么力气开口,只是看着老管家,老管家替他撑着伞,说:“滇少爷也很不听大少爷的话,什么事都阳奉阴违,大少爷虽然宠着他,但是该打的时候也打得不轻,可尽管如此,滇少爷还是出了意外。” 老管家说着,尽量把语气放缓以控制抑制不住的悲伤,继续说:“前年,滇少爷跟你现在一个年纪,那时候大少爷到非洲出差,滇少爷也就得了空。滇少爷虽然小,但是你要知道,成长在这个家庭里面,出生就摸着枪,会走了能拿住东西就学枪。滇少爷聪明,小小年纪枪法却练得极好,趁着大少爷外出没人管,整天整夜的胡闹,没人管得住他,就是因为没人管得住他,让他胡闹,最后在一场混战中被一枪打中了脑袋,就,就这样去了。” 尽管事隔两年,老管家的面容和语气上还是显现出难以言说的悲伤,但只听他说:“这两年,家里没人再敢提滇少爷。今天我看大少爷对你的态度,我就知道,他是把你当弟弟了。你要多听大少爷的话,也不枉我这个老家伙在这太阳底下陪你这一场了。” 小小的何司洛大大的脾气,听了这些话心里多少好受些,但还是不服气地撇撇嘴表示不屑。 现在的何司洛想起当时的那些话,甚至在后来因为这些话跟尹淕溕起了不少冲突,一度认为他在尹淕溕眼里只是尹淕滇的替身,但也是因为如此种种,他和尹淕溕的感情反倒在一次次的碰撞冲击中越发好了。 现在想来,似乎一切都是注定,却又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想到这里,何司洛忍不住对着阳光模仿当年撇撇嘴不屑了一下,而后又心情舒适地对着阳光笑了。 “看来心情还不错。”尹淕溕走进客厅,整装待发的装束,欣赏性地看着何司洛。 “哥。”何司洛连忙收敛笑容,把原本笔直的身躯再次挺了挺,面对着尹淕溕叫。 “走吧。”尹淕溕倒没有追究何司洛受罚的时候不专心,随口说了一句后就转身离开客厅。何司洛一动,站了一天的脚马上叫嚣,可为了不落后哥哥,还是马上拖着发麻的脚往外走,稍稍用力踩上一脚,从脚心到脚踝处便有千万只蚂蚁啃咬一般软得无法承受,无奈抬头看看哥哥的身影,连忍都顾不上又马上抬脚就走。 “哥。”何司洛追着尹淕溕到车边,见哥哥要开车,马上走到驾驶座旁叫着,示意哥哥他来开就可以了。然而尹淕溕却只是看着他,完全没有让他开的意思,两人僵持了一下,尹淕溕抬手捏上何司洛的脸颊,蹂躏了一下后踹了他一脚把他赶到车后座。 “谢谢哥。”何司洛钻进后座的时候小声说了一句。 尹淕溕冷着脸进了驾驶室。尹淕滇的事对尹淕溕是天大的打击,一个弟弟,从出生就看着他长大,看着他成长,一天一天都带在身边教着敲打着,突然就离开,即使坚强如尹淕溕也承受不住,直至何司洛的到来,尹淕溕才慢慢走出来。 因为尹淕滇的关系,何司洛直到现在还是尹淕溕最珍惜的人,甚至超过沈栃琛。在于尹淕溕,何司洛就是上天再一次给他做哥哥的机会,何司洛对于尹淕溕的意义,超过亲情,超越生命。也就是因为此,相比于尹淕滇更为听话的何司洛却处处让尹淕溕挑剔,稍稍有一点做得不好就肯定会被罚,而何司洛,倒也越来越懂得看哥哥的脸色。 “哥,司洛没想和文希在一起。”何司洛在后座小心翼翼地开口,站了一整天,他如果还不知道被罚站的原因,那他就是再被罚站三天三夜也不冤了。 尹淕溕很专心地开车,绝对不是没听到何司洛的话,而是完全没有在现在和弟弟谈论这个问题的意思。 等了将近一分钟的何司洛也知道尹淕溕不准备现在跟他说点什么,只好在后座又安静地坐着,没看风景也没想任何事情。他作为弟弟,有站在哥哥身后的权利,没有自己决定任何事情的权利,虽然不会逆来顺受,但是有哥哥帮着自己运筹帷幄着,还需要去计谋什么呢? |
30.初次见面 尹淕溕带着何司洛到沈文希的住处所在,这倒没让何司洛感到奇怪,毕竟二叔也在这里,以后,这个地方大概也该是一个经常出入的地方。何司洛对这个地方也有说不出的好感,没有家里那种空荡荡的大,也不会像学校那般让人没人着落感,很像,很像一个家。 家,何司洛看着眼前这座小巧的两层别墅,摇了摇头嗤笑自己竟然有这样的想法。什么是家,他从小就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拥有一个完整的家。七岁之前跟着妈妈没有爸爸,七岁之后回到所谓的家,有了爸爸却没了妈妈,还有一个可以称之为后妈的女人,但是也不是后妈,毕竟人家才是原配不是吗?想到这里,何司洛又不仅无奈地笑笑。 “怎么了?”尹淕溕自然清清楚楚地看到何司洛接连的两三个小动作,看着他疑惑地问。 “没事。”何司洛连忙看着哥哥回答。 “有事就说事,摆一副无奈的样子,你现在是有多不如意。”尹淕溕瞪了他一眼,自己步入里屋。 “是。”何司洛连忙端正自己的态度,跟着进屋。 “你是谁。”尹淕溕一进门就迎上这样一句问话。 也难怪沈文希如此问,他家里的大门一向都是敞开着的,虽说如此,但也从来没想到会有人连门都不敲就直接闯进来。沈文希这时刚好卧躺在沙发上把笔记本放在肚子上很悠闲的看电影,侧眼看到尹淕溕,顺手拿了笔记本就在沙发上坐起来。 “你平时都是这样看视频的?”何司洛随后在尹淕溕身后跟了进来,看着沈文希问。 沈文希这时候那里会在意何司洛问什么,看了一眼何司洛后就用怀疑的目光盯着尹淕溕看,把尹淕溕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审视了一分多钟,第一感觉是完全没感觉,要是非要说点什么,那就是比自己高那么一点,比自己老那么一些。 “你不知道这样盯着别人看是没礼貌的吗?”尹淕溕玩味地看着沈文希,初次见面,他对沈文希的第一印象就不好,别说在客厅随随便便躺着就是懒散不合规矩的行为,就说抱着笔记本在身上躺着看电影,更是让他觉得沈文希还完完全全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那你也不知道门都不敲就闯进别人家里是没礼貌的吗?”尹淕溕对沈文希没好感,沈文希更是对他没什么好的印象。在尹淕溕没回来之前沈文希对他就已经没什么好的概念,更别说现在这个对他来说还是陌生的人站在他的家里反客为主地教训他,让他感觉更不舒服。 “文希,这是我常常跟你提起的淕溕哥。”何司洛向前几步和尹淕溕并肩站着说,他知道沈文希的脾气,如果这时候让他的脾气上来,面对着哥哥,何司洛能想象得到一个他完全控制不了的画面。 “哦——,原来是你啊,尹家大少爷,你好你好,幸会幸会。莅临寒舍有什么指教吗?”沈文希一开口就是让何司洛恨不得马上抓了他狠揍一顿的语气,说完一句话后转身掉头就坐回沙发上,一副完全不待见尹淕溕的态度。 “哥,他——”何司洛想帮沈文希解释几句,却是还没开口就让尹淕溕一个手势制止,只听得尹淕溕说:“跟你一样,都还只是小孩,小孩都一样,欠收拾。” 何司洛站在尹淕溕身边讪讪地应了一声是,不敢再吭声。 “我应栃琛之邀,晚上到贵府就餐,不知小少爷是否同意。”尹淕溕好整以暇地看着沈文希文,在他身边坐下,把目光放在他的笔记本上。 “来都来了,还问我同不同意。”沈文希小声嘀咕,但是绝对保证声音能传到尹淕溕的耳朵里,说完就看向何司洛。说来也奇怪,沈文希暗想着,按道理来说,司洛是我哥,尹淕溕是何司洛的哥哥,即尹淕溕是我哥哥的哥哥,为什么我怕哥哥却对这个哥哥的哥哥一点都没感觉呢?还是被他这看起来和善的外表骗了?沈文希想到这里,再次怀疑地瞥了尹淕溕一眼。 “快二十岁的人了,别总是看这些没营养的东西。”尹淕溕开口教训,跟教训何司洛的语气没什么差别。 “你管我。”沈文希没好气地说,把原来按了暂停的视频重新按了播放键,还甚为挑衅地调大了声音。 尹淕溕笑笑,起身往楼梯方向走,道:“怒我乱闯。” “二叔在天台,婚都结错对象,不要再找错地儿了。”沈文希耀武扬威地说。 “谢谢,我有绝对的自信能在这间小房子里面第一时间找到他。”尹淕溕说着,十分优雅地上了楼。 “哼。”沈文希像是一个初次上战场战败却又不服气的小娃儿一般哼了一声,扭头不再看尹淕溕上楼的身影,但是很不幸地第一时间迎上何司洛完全黑沉的脸,很自觉地低了头收敛表情。 “上楼,回房间。”何司洛一点儿不客气地说,沉闷的声音完全说明了他此刻的怒火。 一回到房间,沈文希便自觉地在房间中间的空地上站了,看着何司洛从后面跟进来,乖乖地低下头不吭声。 “我上次怎么跟你说的?哥回来了凡事都要规矩点。你听过就忘了是不是?看看你刚才那是什么态度?一声淕溕哥都没叫,这是做弟弟该有的行为吗?还有最后对哥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做婚结错了对象?如果不是哥不跟你计较,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吗?”何司洛差点没被沈文希气死。 “我没承认他是我哥。”沈文希被何司洛骂得委屈,抬头就脱口而出。 “那是不是也不要承认我是哥哥。”何司洛被沈文希气得。 “我没这样说。”沈文希的眼眶里面悠悠地闪着泪光,委屈得抿下嘴唇咬着。 “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现在,跟我一起去道歉。”何司洛说。 “不去。”沈文希干脆利落地回答。 “去不去。”何司洛站到沈文希跟前言辞正气地问。 “不去。”沈文希再一次的干脆利落。 “要么去道歉,要么去拿藤条,自己选。”何司洛的脸可算是完完全全地黑下去,看着沈文希,恨不得能给他洗脑洗脑。 |
31.珍惜当下 听了何司洛一句话,沈文希二话不说,转身就把插在台面上花瓶里面的藤条捧到何司洛面前,梗着脖子说:“打死我也不去。” 沈文希完全没有自觉,他在赌,赌他和尹淕溕在何司洛心中的地位,到底何司洛会为了尹淕溕打死他还是为了他动摇尹淕溕神的地位。尽管知道这样的赌没有一点意义,但是任性的因子却在他心中一点一点滋长到最大,甚至已经不是任性,只是单纯地想证明他在何司洛心中有位置,哪怕一点点也足以让他用千万的疼痛去感受那微乎其微的存在。 何司洛仿佛看透了沈文希的意图一般,凛然地瞥了他一眼,抬手接过藤条就走到沈文希身后,唰地一声甩到沈文希的背上,十足的力道,十足的惩罚意味。 沈文希被这一下打得一晃,为了维持最后的高傲,生生把跨出一大步的脚移回原地,依旧高傲地站着,稚气的脸庞上写着不服两个字。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哥才回来,你就迫不及待地和他比较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我说得没错吧?”何司洛把藤条放到一旁,重新看着沈文希问。 沈文希像是被猜透心思的小孩一样闪躲着何司洛的眼神,不自在地站在原地,他不懂,为什么每次在何司洛面前都是如此地赤裸裸,甚至连这样的小心思都能被他猜到,可是即使被猜到了又如何,还不是只能被无情地打破,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懂得呵护,更不懂得说美丽的谎言。 “我没有。”沈文希不服气地说,依旧站在原地,脚底下如同粘了胶水,一动都动不了。 “没有就去道歉。”何司洛真不知道该如何说沈文希这别扭的脾气才好了,懂事的时候很懂事,撒娇到让你心疼,恨不得好好宠着他,可是任性也能任性到让你咬牙切齿,又死不认错地扛着。 “我没错。”沈文希很委屈。 “你上次怎么跟我说的,忘了?”何司洛不想再和沈文希纠缠下去,拉起他的手问。从小,尹淕溕就用各种苛刻的条件限制着他,用各种严苛的家法打磨着他,但是那些规矩和疼痛他并不想加诸在沈文希身上,他从来没有管教过任何人,沈文希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他想管着的人,可是却常常发现有心无力,他本就没有二叔的淡然,更没有哥哥的犀利。 沈文希触动了一下,抿抿嘴,他还记得答应何司洛叫那个人淕溕哥,也记得承诺何司洛不会让他担心,可是才第一眼见到尹淕溕就忍不住想到这个人作为情人背叛二叔,作为哥哥欺负司洛的种种劣迹,但越是这样,他就越矛盾,越从心里抵抗承认尹淕溕浑身上下散发的气场带给他的震撼,这样的双重情况让沈文希几乎发狂,因此才用高傲的态度掩饰自己。 “我不去道歉。”沈文希低声说,在何司洛准备苦心说教的时候又开口低声说:“对不起,我知道刚才是我做得不对,但是我不想现在去跟他道歉。” “知道做得不对还不去道歉。”何司洛抬手狠狠地捏着沈文希的脸颊,说得虽狠,多少有一点宠溺的意味了。 “我就是不想去。”沈文希再次别扭,任性而为,但到底不想甩开还掐在他脸上那可恶的手,压着喉咙发出声。他不是不想道歉,只是不想再次面对那双重情感的折磨,那种强烈的心理矛盾,经历一次后至少该喘息一阵子后才有勇气再次面对。 “不想去就不去吧,哥不会计较的。”何司洛放开被虐待的脸颊,放下的时候看到原本白皙的脸浮现出两大块淤红时,还是心疼了一下。 尹淕溕寻着沈栃琛的气息上了天台,沈栃琛看样子正泡完热水澡在躺椅上休息,手中却还拿着前天考校何司洛时让他组装的INGRAM M10。修长的手指托着的枪,不像是被他拿着,反而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尹淕溕悄无声息地走到沈栃琛身旁,以杀手的敏感气息,沈栃琛第一时间抬起手把枪口对准尹淕溕的心脏位置,尹淕溕只是笑,淡淡地笑,在他笑容下的阳光同时更显灿烂。 砰地一声枪声响起,一只落在电线上的候鸟被突然而至的一声惊飞,枪口上的硝烟缓缓散开,尹淕溕的脸上却还是半隐半含着笑,发着特有光芒的眼睛看着沈栃琛,直到硝烟散尽的时候才抬手握住沈栃琛拿枪的手,冰冷。 沈栃琛厌恶地甩开,他并不喜欢尹淕溕握他的手,在他手下结束的生命千千万万,在尹淕溕手上结束的生命也不计其数,这两双手的相握太血腥,太残酷,所以一直以来,无论双方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们都未曾相握,更不曾十指相扣。 “见过文希了?”沈栃琛在躺椅上靠得更舒服后继续擦着枪。 “嗯。”尹淕溕轻轻点头,坐在一旁替沈栃琛捏腿。 “你会让他跟司洛在一起?”沈栃琛像是随意地问,还示意尹淕溕替他揉膝盖。 尹淕溕没有回答,只是时轻时重地替沈栃琛揉,穴位力道都用心把握到最好。沈栃琛等了三秒就没再等,晃了晃脚不再让尹淕溕替他揉。 尹淕溕干脆起身坐到躺椅边上,把沈栃琛的脚放到自己身上,更加仔细替他按捏起来,淡淡地开口道:“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并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你知道——” 尹淕溕还没说完,沈栃琛抽了脚往他胯部一踹把他踹到躺椅下,也不管尹淕溕在地上的狼狈模样,坐起身就骂,“我不知道。” 尹淕溕起身,他并不介意以任何狼狈的形象呈现在沈栃琛面前,因为在这个人面前,甚至可以丢弃尊严丧失人格,而且,无关其他任何身份,最重要的是,无论如何,沈栃琛永远不会嫌弃尹淕溕。 “尹家人自有尹家人的命运,泷,难道还要让我们的悲剧在他们身上重演吗?”尹淕溕重新坐到躺椅上。 “你怎么知道是重演而不是新编呢?”沈栃琛认真的语气。 “泷。”尹淕溕有些担心,想伸手握住沈栃琛的手却终究没握上,这次的再见,他每过一秒就多一分想握住沈栃琛的手,永不分开,甚至,融为一体。 “蒙,你别那么自私,别让我们的过去限制他们的现在,这,很不公平。”沈栃琛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对着尹淕溕说话。尹淕溕从来都是中庸的,可他明白沈栃琛的乐观,更明白他对两个小的的疼惜,因此只是淡淡地回应:“每个人的路都在自己脚下,我只是管教着他,不是替他定好路线。” |
更新结束,7章,希望大家看得痛快! |
32.两个人的世界 沈栃琛只是看看尹淕溕,没再在这个问题上做过多的纠缠,自己已经偏离航道几多年,怎么也不可能再让他最疼爱的文希走他的路,可到底也不能因为自己的想法而勉强淕溕。 “前两天考校司洛的枪法。”沈栃琛说着,原本在他手中的INGRAM M10已经成为一堆凌乱的散件,双腿盘了起来坐在躺椅上,看样子跟一个小孩儿坐在地上玩积木一样,任性,固执,玩闹。 尹淕溕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只等他一句话说完,随手就把被小孩拆开的零件收拾组装好,像哄小孩一样放到他面前,就只差说一句,你看这不是好好的吗?乖,没事。 两个大小孩在属于自己的特殊空间里寻找从未有过的童年欢乐。当其他人家的小孩在地里玩泥巴的时候,他们已经拿着真枪实弹在一遍一遍地拆卸组装提高速度,当其他人家的小孩摔疼了被爸爸妈妈抱在怀里呵护的时候,他们已经要主动为自己犯下的错误承担责任,接受责罚。 此时的欢乐,并非弥补被童年抛弃的人生,只是,有一种生活态度叫做只属于你,只属于我,只属于我们。 “25秒有剩。”栃琛接过枪,笑着问:“你猜司洛用了多少时间?” 淕溕意味深长地笑笑,沈栃琛什么事都可以跟他开玩笑,甚至包括那两个小孩子破感情的事儿,可这世界上唯一不能商量的事情就是枪法,包括组装,辨别枪声,反应速度,角度的精确等等。 确切来说何司洛玩枪的天赋要比淕溕高,但是后天的努力,尹淕溕付出的绝对是何司洛所无法企及的,这也是哥哥之所以叫做哥哥。但是近两年来,一方面沈栃琛不在自己身边监督着,另一方面用枪的机会不多,也没多少时间练,如果时间比司洛的还长,那以后可管不住他了。 “我记得你23岁的时候最好成绩是23秒23毫秒。”沈栃琛看着跟前的人,当年还因为这样一个数字揍了他一顿,原因是如果24岁了是不是要来一个24秒24毫秒。 尹淕溕继续保持意味深长的笑,只是等着沈栃琛松口告诉他司洛的成绩,不过从各个方面分析,司洛不可能在一年内提高到25秒以内的速度。 “两个都一样欠揍。”沈栃琛抬脚又踹上尹淕溕,尹淕溕大概是知道他踹上瘾了肯定还会再踹他,这次倒只是在椅子上晃了一下后重新坐好,不至于摔到地面上。 “41秒,大概现在还想着怎么跟你说,你去处理他,至于你,在他的基础上翻倍。”沈栃琛心平气和地说,把枪丢给他准备下楼,枪随着他的手势在空中翻了两番,一时间像活了一般也在提醒着翻倍的惩罚。 “我怕那个孩子会说我欺负他。”尹淕溕接过枪后也起身跟在沈栃琛身后下楼,难得小气的模样。 沈栃琛回头瞪了他一眼,这个男人什么时候才能在自己面前像在世界之巅一样成熟?可如果真的是这样,自己大概该失落到世界的尽头,想想,摇摇头不再奢求。 沈文希在何司洛同意他不去道歉之后就一直在沙发上偎着,很像在认真地思考什么。这小孩子很别扭,一边思考还时不时地翘翘薄薄性感的小嘴唇,有时候还像有人得罪了他一样恨恨地瞪了窗外一眼,有时很不耐烦地撇撇嘴,大概是牵扯到刚刚被何司洛虐待的地方,疼得他皱皱眉头。 何司洛闲暇地坐在一旁欣赏着他,随着他欣喜的表情而欣喜,痛苦的眼神而痛苦,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可以如此把目光完全放在一个人身上,甚至,忘记自己的存在。 在何司洛惊讶的时候,沈文希却突然从沙发上跳起来打断他的思绪,道:“如果我叫他淕溕哥,那他跟二叔在一起,这样二叔岂不是降了一辈,要叫二哥了。” “你这小脑袋瓜里每天就知道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何司洛被小家伙吓了一跳,拉起他的耳朵作为报复。 没想到沈文希认认真真地问:“难道不是吗?总不能你叫他叔叔吧,本来就是哥哥。” “嗯,本来就是哥哥。”何司洛愣了一下,点点头,替沈文希强调称呼。 沈文希还在认真地等着何司洛的答复,琢磨出话里的意思后抬脚就踹上何司洛,何司洛侧身闪过,因为不是真的躲,所以还是让沈文希踢到膝盖上,为了不倒地,伸手扶住沈文希的肩膀,才刚稳住,就看到尹淕溕笔直的身躯站在门口,尴尬得放下手,在原地低头站好。 “你是鬼啊——”沈文希也抬眼看到尹淕溕,小心脏咚地一声后脱口而出,本来还想接下去说,悄无声息的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但是看到何司洛已经在原地站着,还是有点自觉闭上嘴,回身坐到沙发上。 “哥。”尹淕溕走进房间的时候何司洛开口叫,也看到哥哥手上拿的M10,马上就知道哥哥是有事找他来了。 尹淕溕却还没有意思搭理他,直接走到沈文希面前,“站起来。”三个字,没有任何动作,没有特别语气,更没有凶狠的眼神,却,不怒而威。 沈文希一时间就不知道如何是好,在沈栃琛面前从来没有过这种不自在,在何司洛面前可以撒娇示弱,但是在这个人面前,他却连动都不知道该如何移动,最后仅仅靠着身体的本能在原来的座位上站起来,连他自己都不懂,简单的三个音节为什么能战胜地球的引力。 尹淕溕等沈文希在原地站起来后也没挑剔他的站姿,走到何司洛面前,“解释。” “哥,回家再——”何司洛看着哥哥,祈求的眼神。 “我说解释。”尹淕溕打断他多余的话,听不出生气的语气,也没有任何责罚性的指示,但是不可抵抗,也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司洛的错,司洛不该——”何司洛再次废话。 “我让你认错了吗?解释!”尹淕溕第二次打断何司洛的话,明显的反问语气让何司洛不敢再挑战哥哥的权威。 |
33.哥哥弟弟 “司洛最近松懈,一段日子没练枪。”司洛有些内疚。 “我不认为这是最合理的解释。”尹淕溕正视着何司洛,严肃认真的表情让何司洛原本就缩成一团的内心更紧了紧。每次站在哥哥面前本就像一个透明人一样,现在还被如此认真地看着,就觉得连思想里面的一点杂质都能被看清楚一般。 “哥。”何司洛毫不犹豫地单膝点地后把另一只脚放下,平平直直地跪在尹淕溕面前。 一旁站着的沈文希瞬间以为自己回到公元前,把眼前发生的一幕一瞪再瞪也不敢相信事实就是事实。他从心底里面佩服的人就这样没有任何包装地跪在另一个人面前,而且,连头也不敢抬。这根本就不是沈文希认识的何司洛,沈文希认识的何司洛应该是君临天下的,应该是顶天立地的,没有任何例外情况,可是现实就这么现实地发生了。 沈文希很不想承认这个现实。他不懂,不懂为什么一个如此优秀的人可以这么卑微地跪在另一个人面前,不懂为什么另一个人可以如此坦然地接受一个人如此神圣的动作。正当他在极力忽视现实的时候,尹淕溕稳重的声音却把他拉回现实。 “你今年也22了,我一直不认为你还像当年那样幼稚,可是你却打破了我的认为。”尹淕溕站在原地俯视着跪在跟前的弟弟,尹淕溕三个字一向是精准的代言词,他说出这样的话,其实已经是很强烈的批评。 何司洛不敢说什么,何况沈文希还在边上站在,确切来说他没有想到的就是哥哥会当着文希的面问责他。 沈文希的面子确实很大,他才想开口说点什么时候的时候,就看到沈栃琛很随意靠在门框上的身影。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沈文希在房间里面小跑着到沈栃琛身边,伸手就挽上沈栃琛的手臂,也不说话,像足了一个被欺负的小孩。 沈栃琛捏捏沈文希的脸,笑着问:“饿不饿?下去吃点东西?” 沈文希睁大眼睛看着沈栃琛,意思很明显,那么大一个人跪在地上你没看到?难道你不管的吗?还有心情吃东西? “走吧,我让小云煮了糖水,我记得你最喜欢吃甜的东西。”沈栃琛揽着沈文希就准备带他下楼。尹淕溕管教弟弟,他向来不管,就是以后真的管教沈文希,也不定会多说几句。 沈文希却紧紧拉着沈栃琛没有要走的意思,但是沈栃琛只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小孩儿就红着脸反过来拉着他下楼了。 何司洛看着沈文希离开,心底多少松了一小口气,要他当着沈文希的面向哥哥说出认错请罚的话,不能做到也要做到,但是大概两个人内心都不会好受。 “司洛让哥失望了。”何司洛用膝盖转了一下角度面对着尹淕溕。 “实话。”尹淕溕从来不会掩饰什么。 何司洛的心到底狠狠疼了一下,不让哥哥失望几乎是他7岁以后一直在努力也是唯一在努力的事情,可是直到今天他22岁,却被哥哥亲口否定了他15年来所有的努力,但是,即使所有的努力都忽略,却无法忽略哥哥的失望,或许,作为他的弟弟,从来就没有任性的权利。 “哥。”何司洛抬头看着尹淕溕,千恨万恨的思绪在脑海中错综盘扎,看着眼前的人,无力诉说。 “起来吧。”尹淕溕没多说什么,何司洛却依旧跪在原地不解地望着他。 “如果没有希望又何谈失望?要知道,你是我唯一的弟弟。”尹淕溕难得地再次开口让何司洛起身。 何司洛的心再次狠狠一疼,唯一的弟弟吗?那淕滇呢?他是不是也曾经让你失望?在你心中,大概永远都不可能忘记他吧?即使他不在,即使他永远都不可能再回来,但是我永远都无法跟他相比吧? 何司洛并没有多少时间胡思乱想,才一转身就看到哥哥拿了刚才他教训沈文希的藤条看着他问:“你用这个管教他?” “是。”何司洛虽然有点尴尬,但还是标准的回话声音。 “算起来,我也有好些年没管教你了。”尹淕溕像是在回忆,像是在感叹,像是在问话。 何司洛只好笔直地站在哥哥面前回答:“司洛十八岁生日以后。” “四年,不长。”尹淕溕道。何司洛完全没办法猜测哥哥的意思,像一个站在上帝面前等待宣判的灵魂。 “我一直认为十八岁以后就是成人了,成人的意思就是成熟的大人并且可以独挡一面,但是从今天看来,你还是很幼稚。”尹淕溕看着藤条,在他的理念里,藤条就是教育的工具,就是约束规范行为的最好准则。 “是,是司洛的错,请哥责罚。”何司洛像十八岁以前一样说着认错请罚的话,还是如此的单调,如此的没创意。 “怎么罚?”尹淕溕很认真地看着何司洛问。 “司洛两年来没有认真练枪,应该——。”何司洛一说到这里,马上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别说两年了,若是按以前的规矩,就是练习的时候稍稍走神,马上就几十下藤条甩到自己身上。 “应该怎么样?”尹淕溕看着何司洛,比以往的严肃还要多添几分严厉,说:“你认为我会相信你两年没有练习吗?” 何司洛无话可说,他就知道任何事情都不可能瞒得过哥哥,即使自己的小心思。 “拆了重新装,最快的速度。”尹淕溕没有多余的话,只是把刚刚带过来的M10拿给他。 何司洛看了看哥哥,自然不敢在哥哥面前再耍小心,蹲跪在桌子旁,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弹动着,51秒48毫秒完成了整个拆装过程,其中拆用了20秒35毫秒,而组装也只是用了31秒13毫秒。 “差强人意。”尹淕溕看着数据说:“我不知道你的41秒是怎么来,但是司洛,你想用这样的事情来强调你的身份或是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有意义吗?” 何司洛低头,二叔也是因为知道我是这样想的才让我找你请罚的吧?自己的小小心思,无论在哪一个面前,在任何时候都变得晶莹剔透。 |
34.别扭的小孩 有时候,真的知道是没有意义的事情,可就是为了证明没有意义的证明而义无反顾。何司洛不是不成熟,更不是小孩子心性,二叔离开了两年,哥哥也离开了半年,自己在原地坚守着被称为逝去的青春,不也是没意义的事情吗?人的一生那么长,没有人陪伴的日子那么慢,若不做一两件毫无意义的蠢事,又该如何度过每一分每一秒呢? 尹淕溕让何司洛反思了几分钟,而后才对他说:“有时间多把心思花在工作和学习上,这样的失望连我自己都觉得幼稚。” “是。”何司洛还是很规矩地回答。原来有一种叫做幼稚的失望,这也是哥哥的哲学吧?因为哥哥的失望而一度跌落谷底,因为是幼稚的失望而不自觉嘴角微扬,欣悦的面容迎上哥哥棱角分明的面孔,马上收敛着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每天晚上一个小时的反思时间,小时候的规矩。”尹淕溕并没有多罚这个弟弟,已经过了管教的阶段,再用原来的手段去约束他只能表明管教的失败,何况,尹淕溕从来不喜欢在人生的道路上做重复的事情,无论是自己还是对他人。 “是。”何司洛应,“司洛又让哥费心了。” “嗯。”尹淕溕轻应一声,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就走出房间,才转下楼梯就马上迎到沈文希的目光,原本查看着的眼神一看见他马上移开,随即又像看着敌人一样敌视着他。 尹淕溕迎着沈文希敌视的目光,只是微笑,也是微笑着看他恨恨地把一颗红枣从汤勺上咬进嘴里,狠狠地嚼了几口。 沈文希随即又看到何司洛走在尹淕溕身后,各种不耐烦地重新拿着碗吃自己的东西,看都不看两个人。刚刚何司洛笔直跪在尹淕溕面前的画面,他到现在还没消化。 沈栃琛自然知道这个别扭的小孩又别扭,但也不说什么,只是坐着,小孩子的事情只有小孩子自己去解决才会顺利,大人一旦插手,原本和谐的世界马上就会被扭曲。 “你不是向来不喜欢吃甜的东西吗?”尹淕溕走到沈栃琛身边坐下问。甜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奢侈的味道,比世界上任何奢侈品都要昂贵,所以无论是尹淕溕还是沈栃琛都本能地不愿意喜欢上这种味道,但也不会抗拒,这就是他们的中庸理论。 沈栃琛瞪他一眼不说话,看了看还站在一旁的何司洛,知道尹淕溕在这里,没有这个哥哥的话,自然不敢坐,再看看沈文希,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坐吧。”尹淕溕随口说了一声,何司洛还是要说一句谢谢哥之后才坐到沈文希身边。 沈栃琛随手准备把桌面上一碗糖水拿给刚坐下的尹淕溕,谁知道沈文希就开口了,“那碗我待会要吃。” “这边还有一碗。”沈栃琛把放在自己面前的一小碗移到沈文希面前。 “这个是给他的。”沈文希毫不客气地碗移到何司洛面前,小孩子在这时候实施着主人的权利,主宰着家里的物资分配,怎么说他才是这间屋子名正言顺的主人,其他人都没有发言权。 “你又忘记跟我说过什么了?”何司洛把手放在沈文希的大腿上,威胁着准备掐上。 “我有做错还是说错什么吗?”沈文希睁着眼睛问,绝对是睁着眼睛的,而且说着瞎话不眨眼,还很勇敢地看着尹淕溕问。 “我吃这碗就可以了。”尹淕溕忽视沈文希的眼神,接过沈栃琛手中的瓷碗,他也不一定要吃,确切来说他并不是很喜欢吃甜的东西,但是既然眼前这个小家伙这么别扭,陪他玩玩也未必不可。 “那是二叔的!”沈文希强调,意思很明显。 “好了,哥没说你更没得罪你,就是说你了也是为你好,别这幅小气样。”何司洛抬手把一直面向尹淕溕,用眼神刺杀尹淕溕的小孩拽到一边,让他自己好好吃东西。 “这碗就给哥,你要是不够,我这碗也给你。”何司洛好脾气地说,小孩却不识好歹地再次撇过头横斜了尹淕溕一眼,绝对睥睨天下的风范。 “要他叫我一声哥哥,还真怕承担不起。”尹淕溕应着,这样别扭的小孩他倒是头一次见,不过恐怕天底下也就只有沈文希一个人敢在他面前如此。 “原来你也有自知之明的啊?”沈文希很惊讶地问,但是演戏的成份十足,大概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明明是在意的一个人,明明清楚地知道这个人在这个可称为破碎的家庭里面的重要地位,但就是一心想和他敌对,想让他难堪。 “文希。”何司洛这会儿是真正冷下脸了,无论怎么任性怎么别扭也不该像哥哥说这样的话,喝止了他后随即站起身道歉,“司洛没有教好他,请哥放心,司洛一定会让他——” “在这件事情上,你不用跟我保证什么。”尹淕溕摆摆手,他一向不习惯也不喜欢别人向他保证什么,而且就算保证或承诺了也没什么用,他只相信沈栃琛,任何人,包括他自己在内都不是可以信任的对象。 “道歉。”何司洛转而把沈文希从沙发上拉起来,粗鲁的动作让沈文希整个人像是被提起一样,当何司洛放开他的时候连站好都来不及反应,歪斜着差点扑倒到地面上。 “我为什么要向他道歉,我没错。”沈文希冲着何司洛吼,今天何司洛已经不是第一次逼着他向尹淕溕道歉,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他做什么都是错,而那个人什么都不做,坐在哪里就需要自己去道歉。 “道歉。”何司洛冷着脸说,现在已经不是对错的问题。 沈文希简直觉得何司洛不可理喻,看着尹淕溕,下定决心就是死也不对他有半点示弱,见尹淕溕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带着敌意对他翻了翻白眼后就跑回房间。 “哥,对不起,司洛替他向您道歉。”何司洛九十度鞠躬后才转身走向沈文希的房间。 “亏你还能这么平静地吃东西。”尹淕溕把目光从何司洛的背影上收回来后看着边上的人说。 “不算特别甜,试试?”沈栃琛说着,已经把满满的一勺递到尹淕溕嘴边。 尹淕溕瞅瞅眼前一勺黏乎乎的东西,尽管不太喜欢还是张嘴吃下去,才入口,一条条糖丝就肆无忌惮地在他整个口腔中扩张,满嘴的甜却无法甜入心里,沈栃琛在这时候来了兴趣,一下子就吻上他的双唇,探入舌头窃取着他口腔中的甜蜜。 “泷。”尹淕溕每次都无法提前预测到沈栃琛的举动,可就是每次的突如其来让他受宠若惊,配合着他分享着只属于两个人的甘甜。 |
35.任性的下场 何司洛推开房门的时候沈文希正卧躺在沙发上生闷气,看到何司洛进门也只是侧了侧头不看他。 “你自己说,像什么样子。”何司洛二话不说就把沈文希从沙发上拉起来,踹着让他站好,“军姿。” 沈文希却还是一点都不自觉,再看看何司洛已经铁青的脸,才稍稍收敛了自己脸上的不愉悦,稚气的脸蛋又若隐若现。 “我说军姿听不懂吗?前两天怎么跟你说的?”何司洛随手拿起还被搁置在一旁的藤条,已经反复多次跟他强调的事情就是不听,一次又一次地哄着,过后却依旧当着自己的面放肆。 沈文希虽然不服气,但还是笔直地站好,就是不吭声。 “站好,双脚分开60度,挺胸,肩放平。”何司洛用藤条调整着沈文希的姿势。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沈文希不干了,脑海中又突然闪过何司洛下跪的画面,是不是,这样的军姿也不过是下跪的另一种表现形式。 “家法。”何司洛看着沈文希冰冷冷的说,也不再勉强他,有些行为,如果不是自己自觉做到的,强调再多也没有用。 “呵,家法?沈家没有这样的家法。”沈文希轻蔑地说。他更加愿意承认一种被称为家教的素养,比如一个人有没有家教,有没有素质,可以从他的言行举止中看出来。至于家法,这种古老而神圣的东西,沈冰琛完全不可能拿出来约束他,沈栃琛又恨不得把他捧在手心里宠着,所以在沈文希的观念里,家法只是一种象征,甚至只是一种虚无的高挂在半空的东西,又怎么可能在现实中实实在在地跟生活联系起来呢? “你既然叫我一声哥哥,就该知道这是尹家的家法。”何司洛看着他说。 “你姓何!”沈文希脱口而出,随即才马上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闭了嘴低下头。 何司洛没说什么,有些事情并不一定要跟人解释,寂静了三秒就听到沈文希低低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裤子脱了,自己到床边上趴着。”何司洛不再和他费口舌,既然道理讲了没用,棍棒教育总是最能让人记得清楚明白记得久远的。 “哥,这两天你已经打过我好几次了,这次就不打了行不行?伤还没好。”沈文希苦着脸,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的念头在脑海中一闪再闪,像是想起什么的似的,道:“哥,我欠的帐还有六天才还完,真的好痛,我知道错了,不打了好不好,我以后一定记住。” “还知道欠着帐呢?”何司洛开口就骂,一藤条狠狠甩到沈文希的臀部上,喝道:“快点。” “我以后一定不会再犯的,如果再犯,随便你怎么打。”小孩儿保证。 “以后是以后的事,现在处理的是已经发生的事,快点,别等我动手。”何司洛踹着还站在原地的人。 沈文希一步一蹭,蹭到里屋的床边上,一想到要自己把裤子脱下来,脸上的红晕马上渲染到耳根上,回头无辜地看着何司洛。 何司洛拿着藤条也不看他,说都说不听,讲道理也讲不通,哄也哄不过去,一点自觉都没有,不是自己找打是想干什么? 沈文希见何司洛不看他,咬咬嘴唇,屏住呼吸就伸手把身上的遮挡物褪下,像小学生笔直坐在课堂上那样叠着双手趴到床上,一副英勇就义的英雄形象,只可惜这个英雄正在努力地奋斗失败。 “趴好,自己撅起来。”何司洛用手掌拍拍沈文希的屁股,前两天打过的伤痕还深深浅浅地浮现在他原本白皙的臀部上,只是轻轻一拍就能看到小孩儿小心翼翼地颤抖着身体。 沈文希蠕动着身体往床上蹭了蹭,胯部刚好枕到床边缘。何司洛拉了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垫在他的小腹下,小屁股一下子就自动翘起来,沈文希羞得整张脸都藏到被子里面,不敢透一点光。 “三十下,好好想想自己哪里错了。”何司洛把藤条贴在沈文希的臀部上,待他从被子里面闷闷地应了一声后就挥起藤条,破空的一声让趴在床上的沈文希心里一紧,忍着生生受下了一藤条。 “哥,轻点。”才再次听到藤条破空的声音,沈文希就忍不住叫喊,别说身上原本就有伤,就是好好的皮肉让藤条一下下肆虐,疼痛一下下钻入肉里面也会疼到心里去。 只可惜沈文希的一句话并没有得到何司洛的轻饶,依旧狠狠的一下击打到他臀部上,卷起了一条嫩粉色的棱子,紧接着马上就第三下第四下,一下一下地打得实在,丝毫没放水。 “哥,轻点,轻点。”沈文希再次忍不住开口,蹬着脚希望能分散一点疼痛,却又丝毫起不了作用,只能死死抓着被子忍着,只感觉自己的屁股瞬间大了两倍,表皮被撑得只剩下薄薄的一层,随时都会裂开一般。 “跟你强调多少遍了都不听,现在还敢让我轻点。”何司洛说着,又是狠狠的一下砸到小孩儿的臀部上。一想起来就气,之前明明就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了,甚至在他放肆之后还哄着他跟他讲道理,如果不是真没办法了,他又何必动用藤条? “啊——哥,我保证以后一定不会了,我以后一定听哥的话,尊敬兄长,懂礼貌,讲规矩。”沈文希一边忍着痛一边连连保证,连眼泪都被打出来了,实在是痛得无法忍受,一句话断断续续的说完,又被连着揍了好几下。 “现在知道懂礼貌讲规矩了?刚才为什么不知道?下次见到人要叫什么?”何司洛说着,又是狠狠的两下。 “叫什么?”小孩才迟疑了一下,又被狠揍了一下。 “淕溕哥,叫淕溕哥。”沈文希才反应过来,喊着应,像是喊得越大声就能减少一点疼痛一样。 “大声点,叫什么?”何司洛再次问,还不忘又甩下一藤条。 “淕溕哥。”沈文希再次喊了一声,直觉现在的自己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继续。”何司洛严厉地说,啪地一声又是一藤条,丝毫没留情。 “淕溕哥,淕溕哥,淕溕哥……淕溕哥。”小孩儿连着喊了十几声,一边哭一边喊着,大概这辈子都会记住这个称呼了。 “下次记住了,还有六下,忍着。”何司洛看着浑身还在颤抖的人说。 “哥,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真的不敢了。”沈文希哭着求饶,挣扎着想从床上趴起来,可实在疼得不敢动,想到还有六下,更是吓得全身都发软。 “不要乱动,忍忍就过去了,我轻点。”何司洛伸手压着沈文希的腰,看到他痛成这个样子也实在心疼,但是家法就是家法,定了三十下就是三十下,绝对不会改变。 “不要不要不要。”沈文希吓得连连摇头,别说六下,现在就是轻轻的一下就让他要晕厥的冲动,何司洛一压他的腰,马上反抗得更加厉害。 “哥,不要,真的很痛,不要。”沈文希完全绝望了,哭着求着。 何司洛坐在床边扶着他的腰让他缓了几分钟后才说:“哥用手打,打轻一点。” 沈文希大概知道再求也没有用,晃着脑袋点头,在何司洛动手之前就咬上被子。 “啪啪啪。”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间里面响起,虽然听声音很吓人,但是实际上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可是尽管如此,还是把沈文希疼得出汗。 “啪啪啪。”再次响亮的三声,声音才刚断,沈文希整个身子马上颤抖起来,瘫痪着滑下床,何司洛连忙伸手从腰际把他环抱起来,这才不会摔到地板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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