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 未曾表白，无悔无憾，现世安好，心有余香。[第5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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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生]未曾表白，无悔无憾，现世安好，心有余香。[第52页]

作者:闻桑听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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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一个人默默守候欢喜忧愁。人的一生或许仅有一次吧时间让我懂得了温润的长情你让我懂得爱。

昨日深夜。
今晨六点四十四分。
中午十二时许。
下午四点三十五分只四点五十分。
老师屡次造访空间。
并最终在今天下午大肆留了通言。留言给我上传的几张近期的画。
我承认我是蓄意为之，但还是禁不住惶恐了。
这是个有胆子惹事儿没胆子收场的怂货。
赫赫建议我：如果不是一定要答复的，就先别回了。
于是我保持静默直至此刻。
他的留言并无甚特别，却叫我无言以应。
前几日老师对我说：闲暇时就算不去画室，可以自己画些速写。等下次回来，带过来我给你看看。
我浅浅应着。
“我看看”——是老师要动笔为我改画时的习惯表述方式。
我也是个手欠、心痒、沉不住气的，昨晚便“应邀”挑了几张传上去。
老师恰好在线，第一时间进来看了一圈——在我上传了照片，但尚未拟好相册名字的间歇。
第二个表示关注的是赫赫。
赫赫直接发来微信咒骂我，要我马上换了相册的名字，即刻停止作死的行为。
小恬最初给相册起的名字叫“快给本宫修座如意馆”。小恬真心以为这名字不错，很欢乐。

正当我和赫赫讨论得焦灼之际，老师亦在和他曾经的同学互动。
半小时的时间里，洋洋洒洒，留言撒满了大半个页面。
我截图给赫赫看。
赫赫感叹：看看，看看人家文艺青年都怎么交流，我得好好研究下人家的境界和深度了，跟你家D相比，咱俩就俩标准的2X青年。
我习惯性地纠正：别管内小子叫我家D。继而才说：为什么我总想给他打电话，总想去他那儿沉淀下心绪，开启下智慧，这回你懂了吧。

【小更一笔】
写到828楼那次写生的故事时，忆起当年同在画班的女生含笑。
含笑，高我一届，白皙，秀气。
印象中，含笑似乎也是学校教职工家属，具体沾了谁的亲戚也记不清楚了。
含笑随和老实，不多话，学画晚，画得却不错。
一次色彩课上，老师摆了组静物，用了大红色的衬布。
忘记当时坐在含笑身旁的是哪一位了，总之他/她画的快，率先调了满调色盘的大红色水彩。
晕血的含笑瞄了一眼那一位的调色板，当场晕厥！
大家吓坏了，包括老师。
含笑的同班同学惊呼：她平时晕血！不会是连红色水彩也晕吧？
看来是了……
原来只是晕血而已，老师闻言定心不少。
大家七手八脚：找来凉毛巾给含笑敷额头，又扶着她靠在仅有的一把软椅子里，猛掐人中虎口。
含笑很快苏醒，弱弱说：我晕血……
没多大会儿，含笑精神头恢复了，只不过本来就白皙的面色更显苍白。
老师似乎是说了；晕血……难不成以后还画不得红色的东西了啊？……
自顾自念叨了一阵子，便动手，专为含笑摆了组蓝色衬布的静物，还特意把几个颜色红润的苹果捡了出去。
含笑很不好意思，连连说：有一点点红色应该没事儿……我只知道自己有点儿晕血，不知道连红色颜料也晕……看着太像一滩血了……
大家都乐了，调了一整盘子血的那位深感歉意，但也跟着乐了。

风波来得快去的也快。
老师安顿好含笑，即刻整顿秩序，把大家纷纷撵回座位。
各就各位之后，老师叫了个暂停，进行讲解：画衬布的过程中注意观察，红色的衬布也不完全是大红色一片，其中也有很多明暗变化……
邪恶恬忽然思维开小差，忽然间跑偏，忽然间生发一个很劲爆的想法。
邪恶恬自己憋不住了，笑喷了出去。赶忙使出吃奶的劲儿憋住笑。憋得满脸通红，憋得五内聚结。
老师不解，向着小恬投来一到凌厉的目光。——这么多年啊，小恬是头一遭在D先生的课堂上出现“扰乱秩序”的行为。
小恬回复给D老师一个“我也想忍者不笑但是我实在忍不住了”的无能为力的表情。
老师并未停止讲解，只是用询问的目光屡屡看我。
邪恶恬强迫自己冷却：
做了次深呼吸——效果并不明显。
又做了次深呼吸——冷静一些些——旋即又想乐。
邪恶恬干脆用两只小手挤住脸，把嘴巴都挤得嘟嘟起来，借助外力来控制面部表情。
见状，D先生hold 不住了，D先生很想笑，可是全班学生都盯着他呢，只得赶紧别了一下头，用一声叹息和一个白眼掩饰。
D老师显然比邪恶恬有自制力，很快控制住情绪继续讲课。

邪恶恬花了大约五分钟才稳定下来。
老师结束讲解，经过我身边时小声问了句：笑什么呢？
邪恶恬回复一脸的云淡风轻，连连摇头，并不作答。
D便没再多问。
临近下课，大多数人画得差不多了，等着D去指导。
小恬照旧发挥一贯的钉子精神，不画到最后绝不收手。
迪迪收了工便跑来我身边，跟我咬耳朵：你刚才怎的了？笑啥呢？
我神秘四顾，见并无人偷听，才趴在迪迪耳边小声说：我就是想，含笑如果大姨妈来了，她是要晕过去七天，还是七天里晕过去好多次。
迪迪立即转身去挠墙，是真的在挠墙，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邪恶小恬亦笑得花枝乱颤。
D先生终于腾出手来杀过来收妖。
问：小恬你今天怎么了？什么事儿笑得这么欢？
老师没有生气，只是单纯的好奇。
邪恶恬纠结地望着D，坚定地相告：不能告诉你……
D并不罢休：迪迪？
迪迪捂着肚子，把小脸藏到我背后，相当扭捏，言语却坚定：真的不能告诉你。

哪儿有乐子哪儿到的泓等一干人纷纷凑上来打探。
奈何邪恶恬和迪迪都咬紧牙关、拒不交代。
老师亦无可奈何，只得搬出结论：行了，都甭问了，这俩丫头，准没好事儿。
小恬就坡下驴，点头如啄米：对对，真的真的。知道了对你们不好，都别猜了。
迪迪闪着大眼睛在一旁附和，还是没完没了的笑。

【再记一次写生】
春光灿然，山花烂漫。
清晨出发，露水还未退净。
画班团体都有，浩荡荡四十来人。
筹划了数日，亢奋的数日，期许了数日，终于成行。
目的地是城外那处水库——便是我初跟着老师学画那年，老师领着大孩子们出去写生单单把小不点儿恬儿留下的那一回去的水库了。
大概……每个水库有淹死过小孩儿。这个水库也不例外。
临行前一天，老师特特在下课后拿出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强调纪律，甚至威胁大家：谁也不许下水。沾一下都不许。谁要是敢玩水，看我怎么收拾他，保证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我。
纵然D那天墨迹得要了命了，可是小恬喜欢听他讲任何的话，听他墨迹也是自得其趣。
加之小恬还觉得，老师那番“放狠话”，简直迷人得要了命了。

老师把孩子们分成两大组，基础好些、能力稍强些的画色彩，初学的画速写。
迪迪刚来画班是多久，不过年龄大些，接受力强，上手也比较快。老师便让迪迪也跟着画色彩了。
大哲和泓要画国画，老师说出去写生宣纸不好画，建议他俩也画色彩。
这两只不听，跟老师说以前写生从没画过国画，想尝试一次。老师就由着他俩去。
泓和迪迪此时尚未发展恋情。
可这时候大哲、泓、迪迪我们四个也习惯混在一起。
我们四个人都不算十分典型的外向活泼的性格。记忆里那时候大哲和我很少对话，泓和迪迪也是；虽然我们四个习惯自动组队，可是队内依旧遵照着男生和女生分别交流的潜规则。
至于老师，哎，集体写生时，除了创作阶段对我们四个多加留心，其他时刻我们都是被他自动忽略的。
因为他认为我们几个平时都不闹不淘，都比较有分寸，都比较听他的话，自我管理能力都比较强，总的来说挺叫人放心的。

到了水库岸边，选了景致最好处落脚。
阳光暖而稀薄。
对岸有果园，梨花和桃花开成一片绒绒粉白。
天澄，水碧，山明，草色新。
骑车子一路过来，薄汗轻衣透。
面朝西北，和风徐来。
太阳晒着背和脖颈，温热，很舒坦。
老师让大家原地休整十五分钟，落落汗。
迪迪和我只站了片刻，就抓紧时间摆开画具准备开工了。
等迪迪打开颜料盒，发现各色水粉已混作一潭。
她把颜色装的太满，加之路途颠簸。
出来写生，颜料盒每个格子里装颜色最好不过半，要不然极容易洒出来弄混。
我急急上前，试图挽救。我俩都沾了满手的水粉。
大哲说：混的太厉害了，全洒出来了。把上层的洗出去看看底下的能不能挑着用吧。
大部队驻扎在一处开阔高地，前方(西面)数十米是陡坡，再往前便是水库深水区。
我们四个便顺着地势往南面低地走。
走了十来分钟才走到浅水垂钓区。
踩着卵石走到水边，挑了几块大石蹲在上面。
我和迪迪用小号水粉笔把颜料盒里上层颜色挑出来洗去，一点一点的清理。
大哲和泓看了会儿，就去一旁互相追闹。
我们俩鼓捣了半天，洗出来的颜料也有限，能用的所剩无几。
迪迪又心疼又气恼。
我连连安慰:没事没事，咱俩一起画，我带的颜料够咱俩用，你这里面不是还有几个颜色能用么，只不过混了一点点，还省得咱俩再调色了呢。
大哲和泓闹着闹着开始相互撩水，溅到我和迪迪。
我和迪迪连连喊，别撩了别撩了头发都弄湿了！
又闹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要回去。

刚转身，只听老师在半百开外矮灌木林子外冲我们四个吼：
你们四个跑哪儿去了？！快给我回来！
一边吼，一边急匆匆气冲冲朝我们快步行来。
大哲和泓还笑嘻嘻答话：就在这儿来着，哪儿也没去啊！D老师内水里有小鱼，可多呢！你快来看啊~
我心中已知大事不妙，暗暗为大哲和泓这俩不知死活的东西叹息……
D朝我们喊：可把他们安顿好了，我一转身你们四个没影儿了！我魂儿都吓丢了知道不？！擅自离队！出来也不打个招呼！谁知道你们是不被狼叼去了？！
说话间，我们四个几经和老师相距不远。
见老师那阵仗，我果断拉住迪迪不再靠近恨不得吃人的D先生。
可怜的大哲和泓已经到了老师跟前。
D狠狠刮了我们四个一圈，继续吼：衣服头发都湿了，玩水了是吧？出来前我强调什么来着？都没往心里去是吧？你们四个怎么的？例外啊？！长犄角啦还是长尾巴啦？！啊？！我跟全班说的话不包括你们几个还是怎么的？还敢带头乱跑？想造反了是吧？！

老师叨叨不止，忽然启动，扑向大哲和泓。
泓从高位截瘫中康复后，行走和骑车都已无大碍，可是要说跑……还是有些困难的；为了躲避老师，泓还是捂着屁股费力地四处逃窜。
可D老师显然也没打算奔着泓去，只盯上大哲猛追。
大哲……呵呵，大哲的性格可真叫“肉”啊，脾气可真叫好哇！
他只象征性地闪了两步，就站定了等着老师上前，屁股上结结实实挨了老师两脚。
大哲使劲儿使劲儿想摆出忏悔的表情，可是藏不住底下的笑意，两种表情混在一起，成了副怪相。

老师还没消气，拿眼睛剜我和迪迪。
迪迪两手托着颜料盒。
我一手攥着两支水粉笔，另一只手拿着颜料盒盖子和薄海绵布。下意识地两只胳膊都半举着，不伦不类的“投降”姿势。
我俩手上、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清水洗不净的水粉颜料。
D挑了下浓黑的眉毛：你！
就不再说什么，板着脸，气呼呼地跟我俩对峙。
直觉告诉我他是在吼我——至少……更针对我一些。
我能看清老师额头上、鼻尖上都是汗珠。
他是真的着急了，是真的生气了。
我是真的知错了，真的慌乱了。
好尴尬，不敢和老师对视，也不敢不看着他。不知道眼睛该往哪儿瞅。
我用余光看见迪迪，她也不知如何是好，低着头，一个劲儿偷瞄我。
老师也不动，继续在那里瞪我们，喘粗气。
D先生的手段可真够凌厉啊，收拾完大哲和泓，再回身料理我和迪迪，区别对待，各个击破……
我万分理解老师的心情：恨不得抽这俩丫头，跟女生又实在没法动手。
我特想跟他说“别生气了，要不你就抽我两下吧。”但是我没那胆儿。

最终是泓把我俩解救了。
泓摸准了老师不会对他动武，就恢复了平时的那副乐颠颠。
泓交待：迪迪颜料混了，路上颠的……那个……我们几个找地方涮颜料盒，没成想溜达出来这么远才到水边。本来以为一小会儿就能回去的……D老师我们错了，再也不敢了。真的真的。真不是故意的。
老师依旧冷着脸，转身往回走，也不说话。
我们四个老老实实地跟上。
大哲不时回头对我们露出劫后余生般的笑。
只有泓时不时说话，认错几句，安慰老师几句，不着调几句，打岔几句，没话找话几句。
我和迪迪不做声。
D老师似乎渐渐回转过情绪，不再像像对待阶级敌人一样对我们几个。但也不怎么讲话。
忽然想起什么，止步不前。咕哝一句：真有鱼么？
撒腿往水边去瞧了……
我紧张压抑的情绪方舒展开一点点。
他们三个都立即跟着老师过去看鱼儿，我缓缓走在他们身后。
凝视着老师的背影。
从背后笼罩着他的目光，就如同在他面前映照着的那池春水，里面亦有丝丝缕缕的情愫，游鱼似的穿梭，闪烁不定。

好生羡慕你们这些“画友”的经历情意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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