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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生]未曾表白，无悔无憾，现世安好，心有余香。[第62页] |
| 作者:闻桑听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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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我不再掩饰自己抬起手臂看表的动作了：【三点十三，你别晚了，撤吧。】 老师：【再待会儿，赶趟，二十再走。】 我：【时间是稍稍有点儿紧。 我就想啊，以D老师的性格，不等到快来不及了绝对不会出门啊，所以让你在家多等我一会儿也不耽误事儿，呵呵呵……】 老师立刻争辩： 【哪儿有啊？有正经事儿的时候我还是挺有谱的，绝对打出提前量，赶早不赶晚。】 好吧，我只能说，您对“提前量”这个概念的理解和定义，绝对同正常人存在偏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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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忽然想起一事。 匆忙起身，去东屋小书房：【我送你一本书吧。】 很快转回来，把一本砖头书递给我，董竹君的回忆录，《我的一个世纪》。 老师简要介绍： 【她是一个很伟大，很有人格魅力的女性，活了将近一个世纪，是上海锦江饭店的创始人。 从小家境贫寒，被卖到青楼卖唱，后来成为督军夫人，留学日本，再后来不堪封建大家庭的桎梏毅然领着女儿们离开，离了婚，独自来到上海，创办锦江茶室、锦江饭店，投身革命，建国后成为全国政协委员。 她是我最欣赏的女性之一——仅次于邓丽君。 她的经历太丰富了。 近墨而不污，她的善良、大气、正直，让她在当年上海滩黑白两道都赢得了声誉和尊重。 我小时候看过一部电影，是基于她的故事改编的，印象很深。 这书买回来后我还没看呢，哦，我把这里面的图片儿都看了一遍了。 你看一看她的故事。 小恬，多经历些事情，是好事，是你人生的一笔财富…… 总有一天，你也会成为这样一位有很多故事、很多经历、美丽、充满力量的女性。】 只因为他是我的老师，所以，并不曾感到他讲这番话，有丝毫的做作或者不妥。 既然，以师生相称相待，始终是我们之间最舒服的状态， 为何，还要生发出那么多无谓的挣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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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窗外不时传来小猫的叫声。 老师念叨：【这小猫儿，愁死我了。】 我：【刚才在走廊等你，就听见猫叫。】 老师：【楼下养的。 他们也不好好喂食，内小猫一饿了就往我们家天台上跑，跟我窗户前叫。 有时候我就随便喂它点儿什么。 后来它天天跑来我家天台那几个废花盆里拉屎撒尿。 总这样也不行啊，我找过楼下几次，他们也不管。】 我：【还不是你喂食喂的？把人家馋虫勾出来了。】 窗外猫叫一声连着一声。 老师：【最近这猫就一直叫，成宿成宿的啊，都睡不好觉。】 我：【呵呵，二八月么。】 俗语说：二八月，猫叫春。 老师定是无奈透了，喷出一句：【跟我这儿叫唤有什么用？】 哈哈，逗死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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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说：【一会儿先把你送到家，我再去南站。】 我：【不用送我，不顺路。】 老师：【没绕多远。我送你。】想了想，问我：【你有家里钥匙么？】 我：【呵呵，没有哇。我爸妈没在家。不用管我，我转悠一会儿再回去。】 老师：【大热天的，你去哪儿转悠啊？】 我给出一个很霸道的答案：【外面。】 老师：【你拎着东西呢，转悠啥啊？】 我：【没东西了，就一个包。】 老师：【这才三点多，你爸妈下班到家还不得快六点？】 我：【他俩没上班。有个叔叔阿姨……他们两口子和我爸妈都是同学，阿姨刚做完乳腺癌手术在化疗，叔叔他爸爸病重住院了，他去陪护他爸，没人照顾我阿姨，我妈陪着呢，我爸跟他在他爸那边。 我溜达一会儿，再……问问我妈什么时候回来，我去医院接她。】 老师感慨：【哎，到这个时候，都得指望朋友、同学了。你不是没什么事儿要办么？】 我：【没有。】 老师：【那你就在我家呆着呗。】 我惊呆了：【啊？！】 老师：【你把空调打开，看看书玩玩电脑，冰箱里有水果。】 我迟疑：【啊？……不的了。】 老师：【嗨，这有什么？你又不是不敢自己一个人待着。在我家还不随便？ 走时候把门带上就行了。】 这回我爽快答应了！本来把包包都挎起来了，又放回桌面上： 【那成。正好，帮你收拾收拾。】 老师立刻“翻脸”，威胁我： 【你可别给我打扫卫生！告诉你啊，你要是敢给我收拾，以后就甭来我家。】 我嘞个去！跟我来这套？ 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孩子大了不好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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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点二十。 老师提了包：【那我走了哦。下次回来提前告诉我。】 送他到自家一楼，对他说了【一路顺风】。 锁好大门，无间歇立即开工。 先给自己换装~ 本来穿的是一条米灰色网纱长裙，搭了件灰色半袖外搭。 并未带太多衣物，只能挑件最轻便的浅紫色无袖A字裙换上。 平底鞋穿着也不方便，老师家里又只一双男式大拖鞋。 索性脱了丝袜光着脚丫。 令我自己都感到不理解的是： 分明家里只有我一个人，老师家又是最高层，四周建筑都不及他家的高度，不存在走光风险。 我却拿着裙子，钻进卫生间，关上门，才开始换衣服。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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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满屋子乱转，找扫除用具。 可算把老师家里的格局研究透彻了。 从前老师也有领着我每个房间转过，怎奈他家里房间太多、格局太纠结，我此前的印象说不上清晰、系统。 房间格局搞懂了，扫除用具却没找到。 寻得笤帚一把——连扫楼道的公用扫把都比这个强，有木有！ 拖把……好吧，姑且称那个东西为拖把。它根本不能用。 抹布倒是不少，洗的还算干净，分布于画室、卫生间、厨房，看来各司其职。 找到一个刚刷球，实乃万幸~ 塑料盆一个。管它是用来洗什么的呢，我先用它洗抹布，用完了再刷吧。 目测不是洗脸的，不过也说不定。盆还很新，边沿略有水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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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则很明确：只打扫，不挪动东西。不该动的东西碰都不碰。 我是个很有职业操守的家政~ 大扫除的基本原则，从上到下。 洗了块略干净的抹布，从北书房开始。——我想，选择这个房间作为切入点，是因为我对这个房间最熟悉。 大画板搭成的大桌面上铺着毛毡，桌子上放着老师的画稿、宣纸、资料书、笔记本电脑、台灯、手机充电器、旧皮包——我知道，里面放的是他父母的病例。 物件摆放有序，很规整。 擦窗台、窗框。灰尘满满。 银行卡六七张，整齐叠成一叠，放在窗台角落里。 擦墙壁上空置的光盘架。 擦门框和门。 门框和门都是白色的，很不禁脏，很脏。 常触摸得到的地方有手印儿，再便是铅笔灰和墨汁的痕迹。 门的样式很“别致”，白色木质网格，按照2*5的结构，总共镶了十片磨砂压花玻璃。 不禁发笑：这人啊，不爱收拾，却爱漂亮。 在家装方面，老师是个不知不扣的外貌协会会员。 相同样式的门，一共擦了五个。 用沾了洗衣液的湿抹布一点点擦去门框和玻璃上的污渍。 至于门把手，只好上钢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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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把椅子。 一把有靠背，黑色皮面，靠背上套着两件长袖旧衬衫；外面那件浅红色的衬衫我还认得出，很多年前他穿过。 另一把是塑料凳子。用洗衣液水刷出本色。 地上放着一双深蓝色塑料拖鞋。 拎去卫生间里里外外、鞋面鞋底刷了一遍。放在窗台上晾着。 在我记忆里，来老师这处家里许多次，只在第一次来时换过拖鞋。 老师自己备了这么一双拖鞋，也是为了方便、凉快、舒服，并非为了干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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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老师的工作室。 只擦了窗台上和茶几上的灰尘。 老师的笔墨纸砚一应保持原样。 上次来时，他靠西墙打的地铺已经收拾起来。两张单人床垫竖起来靠在墙上。 靠近画板的墙角里堆了一小堆垃圾，以废纸团和废纸片为主，另有烟盒一个，烟蒂若干。 这个香烟盒，我1314那天来老师家里便见过。 那时还剩下小半盒香烟没抽完。 烟盒侧面沾了一块颜色，所以我认得，定是它无疑。 东北角的卧室连着东阳台。 阳台是空的。除了灰尘，什么都没有放。 卧室里只一张床，两只枕头，夏凉被团在紧里面墙角。 靠墙放着七八幅已经镶框、装裱好的画作。 地上横着一只拉杆箱，拉锁并没拉上，掀开来瞧了一眼，四时衣物俱全，想来是他平日里随穿、随用的衣物；还有两顶帽子，样式很帅气。 中屋小书房。 用干净小毛巾轻轻擦去书架和书本上的浮灰。 老师藏书很多：专业理论，古典诗词，中外名著，近、现代诗集，名家散文集，人物传记，画册图册…… 很多都是六七十年代的版本，甚至更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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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中间小书房相连，再往南，是健身房。 靠墙一面大镜子。呵呵，这老小子是有多自恋？ 从前放在南客厅的两张沙发如今被搬到这里，落满灰尘。 墙角放着哑铃、哑铃配重片、跳绳。 北卧室、厨房、北书房的房间门都用哑铃配重片倚住，方才我逐一拿起来擦过了。 原来这里还放着许多，呵呵…… 能擦的地方基本全过了一遍手，接着便是地面。 也没别的选择，将就着，用那把破扫帚扫了一遍。 把尘土和杂物扫成一堆，堆在厨房和卫生间之间的过道。 没有矬子。 便拎来卫生间的垃圾桶，用抹布把垃圾和尘土一捧捧收干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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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才开始看 要多久才赶得上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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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收拾厨房，直一直腰吧。 流理台上，厨具、调料、洁具摆放整齐——说实话，比一般家庭的厨房都要干净。 酱油、醋、料酒、五香粉、盐、味精、白糖。看来老师果真经常自己开火做饭。 两个炉灶，一个大蒸锅，一个炒勺。 从前老师讲起过，听说食用微波加热的食物会致癌，他便把微波炉丢掉了，如今热菜饭都用蒸锅。并且叫我回家也赶紧把微波炉扔出去。 锅碗瓢盆、砧板、铲子、勺子、菜刀、水果刀也都洁净。 只一个椭圆形碟子和一双筷子放在水槽里没刷，是上一餐用过的。 我对D先生的厨房卫生状况还比较满意~ 刷了碟子、筷子。 用钢丝球蹭去炒勺和蒸锅盖子上的油渍。 蒸锅里还有个小盖帘，也彻底刷了一遍。 我自己家里面，炒勺底面的油烟渍也会定期彻底清理。只是在老师这里苦于没有工具，便作罢。 但凡开火做饭菜，不出三天，燃气灶台上必定会累积油渍。这很正常。 灶台上也用钢丝球沾着洗洁精擦干净。 厨房的壁砖、窗台，油渍斑驳。 钢刷、湿抹布、干抹布一共三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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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叫我犯愁的是橱柜。 白色。 顶柜还算干净。再者说，自己一个人打扫卫生，我也并不打算登高。 底柜四组，双开门，总共八扇。 此外，中间另有上中下三个抽屉。 橱柜门是“百叶窗”样式的。 是了，大约十年前，正是老师装修这处房子的年代，这种“百叶窗”样式的橱柜门的确流行了还一阵子…… 底柜柜门满是油污。好吧我又得蹲下来了。 每一扇柜门上有22片“叶子”。 用钢丝球使劲儿使劲儿蹭了两遍，再用湿抹布擦去污水和污渍。 有顽固油渍的地方还要再蹭一遍。 百叶间距很窄，只能用手指尖顶着薄抹布擦拭。 边角处还很别扭，不顺手。 话说这个样式的橱柜门当真坑人。 整个厨房地面用钢刷蘸洗洁精水刷了两遍，地砖终于现出本色~ 欧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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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的北半部分只剩下卫生间有待打扫了。 卫生间墙角大洗衣盆里堆满了脏衣服。 每次来老师家，这个大洗衣盆里总有脏衣服，或多或少而已。 只看了一眼，并未去动。 原则问题。不解释。 毛巾都是七成新以上，柔软，洗得清爽。 面盆和坐便都很干净。 刚才倒洗抹布的脏水来着，还是再刷一遍吧。 滴了洁厕灵，放置十来分钟。刷坐便。 在卫生间墙角捡到一个旧钢丝球，就拿这个旧钢丝球把坐便和洗面盆外侧也蹭干净了。 湿抹布擦去镜子上的水点子。 再用卫生纸，一边呵气一边擦干。 用淋浴喷头冲了地面，拿钢丝球过了一遍，再抹布擦干。 墙壁瓷砖也擦了一遍，只要是能够得到的地方。 和厨房比起来，收拾卫生间要容易的多。即便有些印渍，也都是洗化用品残留，很好擦。 在坐便水箱后面掏出一个打火机，在洗衣机后面找到一只烟蒂。 打火机放到水箱上。烟蒂扔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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