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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生]未曾表白，无悔无憾，现世安好，心有余香。[第50页] |
| 作者:闻桑听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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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匀出耳朵，听见老师高喊：怎么了？！啊？X小恬！？ 当时心里直直泻出去一股气啊……太无奈了我……丢不起这人了我！ 又不是我在尖叫，喊我大名干嘛？！啊？！为毛要喊我啊？！ 可不是不管谁有什么事儿都先找我问个究竟、找我算账么！这人哎！ 还是使劲儿冲老师连着喊了好几声：没事！没事！啥事儿没有！ 只见D甩开大步朝女生这边跑。 急转弯处也不刹车，直接超近路跳上河沿大石块砌成的防洪堤。 巨石堆并不连续，老师敏捷矫健地跨过大石间隙，像一只翩跹花间的纷飞蝶。 无奈那货就像听不见我喊话一样，一路嚷嚷着“怎么了怎么了”呼啸而来…… 我呲牙咧嘴，心一下子揪起来。 已经顾不得自己丢不丢脸的事儿了，只担心着： 这么跑太危险了！绊个跟斗绝对得掉块肉！万一一个不小心啃在石头上，且不论那张脸是俊是丑，毁容是指定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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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瞬，老师已站在我们跟前。 我忙解释：没事。有虫子，吓着了。 一边搂着洋子肩膀，拍她，安慰：没事了，吓坏了吧？不怕了啊。 洋子不尖叫了，开始哭。 老师这才放松下来，叉着腰喘气，身子却还站的直直的——他要是像某些男生似的，跑个3000米下来，后背弯得跟新出锅的大虾一样，我就鄙视死他！——问：哪儿呢啊虫子？ 我：扔河里了。 D对洋子：我还以为怎么了呢！就虫子呀？没把你吓怎么样，可快把我给吓死了！ 洋子哭的带雨梨花，扬起满是泪的小脸冲老师就一句：都爬到我脚上了！呜呜呜—— 老师哭笑不得：不就一小虫儿么？它多大你多大啊？怕它干嘛？别哭了啊。 含笑也说：是毛毛虫，可大一条呢，毛都一根一根的！我也看见了。 洋子抽泣不止，惊魂未定，又似乎很是委屈。 老师简直没治了，犯起轴劲来：人家就是不小心爬过来了，又不咬你，有啥好怕的？ 我虽看不惯做作女生，对怕虫子的女孩儿却十分理解以及怜悯，特别是对洋子这种长得又讨人喜欢的。 见老师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这么不开窍，我只好“点播”他。 一边给洋子擦擦着眼泪，一边说：没听过‘癞蛤蟆不咬人膈应人’么？女生怕虫子不行啊？ 老师乐了：那你怎么就不怕呢？ 我：我、我—— 小恬实在解释不来为何自己不怕虫虫，最后自己也乐了。 把我堵得无言以对，老师似乎很欢乐，想是心情也平复下来了：（对洋子）行了，哭哭得了。稳当稳当，抓紧画画。（对大家）其他人也是，收收心，画画了啊！~（对小恬）再有虫子你赶紧抓走。 收到老师的吩咐，答应着：知道了，忙你的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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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并没走开，而是留在女生这边，顺次指导一圈。 末了，看了我的画。 接过画板，屈着长腿坐下，帮我修改。 我蹲在一旁，不远不近的。把涮笔的小桶挪了挪，放到他顺手的位置。 他额角上挂着大颗大颗的汗珠儿，神情却专注而宁静。 就像清风专注地吹拂，河水专注地流淌，阳光专注地布撒。 我的心也跟着沉静下来，沉浸其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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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次的经验，后来再出外写生，老师再不许男生和女生分成两伙儿、各守一方。 全部穿插着在一起坐成一大群，也好方便照应。 我记得，回到家里跟老妈念叨起这事儿来，我还问我老妈:这是不是就叫‘吃一堑长一智’呀？ 我妈相当哲理：非得吃一堑才能长一智么？多看多学，平时就要多留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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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尘暴随想】 2000年前后，每个春季都沙尘频发。 每逢沙尘暴预警，学校便放假半天。 学校里放假通知一下，老师总会抓紧时间让我去传他口谕：学校放假，画班加课，自愿参加。 那时记性真好，我能记住画班每个同学在几年几班。 而老师只要能找到我就够了。 这一年，我们租用的画室是间民宅，一楼，清净，楼前有大院子。 条件还算不错，离老师家也近，他便把工作室主战场移到此处。 加课，通常只是画习作，并不讲新内容。 如果不愿意画画，写作业、看漫画、翻小说干什么都行，只要不影响公共治安。 在我看来，老师所谓的“加课”，无外乎就是为着叫几个人过来做伴儿；画累了，便一起聊聊天扯扯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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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放“沙尘假”，还刚下过一场大雨，马路上厚厚一层黄汤。 来的人极少，我和迪迪，大哲和泓，畅畅。 算上老师，总共才六个。 谁也没动笔，搬来椅子，座成一圈，开始说话。 老师 大哲 泓 畅畅 迪迪 小恬 大致是这么个位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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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我的位置图乱了…… ——————————老师———————— 大哲 泓 ————————畅畅——迪迪——小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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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暗无天日，一片昏黄。 天空是锈色的。 老师给出一个好话题：这样的天气，你们感觉如何呀？情绪、心情会受天气影响么？有没有什么不同平日的感觉？ 聊天并不讲秩序，可是大家习惯了依次发言。 大哲先说了：困，天一阴我就犯困，刮沙尘暴我就更想睡觉了。 泓：我可不想睡觉。不想在家呆着也愿意出门，放了假也不知道干嘛去，挺无聊的。不过咱几个来画室玩儿也挺有意思的。哎老师！下回我把麻将带来行不？ 老师：带芝麻酱行，带麻将不行~ 大家笑。 老师：畅畅说说。 畅畅想了想，说：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和平时一样啊，只不过不用去学校。 老师示意迪迪。 迪迪细声细语，慢慢道来：这天气，我心情不——好——。全是土，喘气都一股土腥味儿。我都不愿意出来，外面阴沉沉怪吓人的，她硬把我拽来的。 迪迪指了指我。 大家呵呵笑，笑她，也笑我。 老师：小恬你呢？ 我先乐了：呵呵呵，我能说实话么？嘿嘿嘿，一到沙尘天我就特高兴。 泓拍了下大腿，指着我：怪物！ 大哲闷声笑。 迪迪娇嗔地看着我，作势打了我一下。 老师含着微笑对我点了点头。 我继续：挺好的呀，白天黑天蓝天看腻歪了，换个颜色看看，多新鲜。还能放假，多好哇。 老师听罢： 【我看你不止是高兴，你是兴奋！ 咱们俩一样，一到这种天气我也心情特好，画起画也顺手。 昨天下午开始起风，三点来钟天就泛黄了。 昨晚上我在这儿画了一宿，也没回家，到现在我都不困哎！ 后半夜有点儿画乏了，起来活动，一回身，嚯~~桌上、地上满满一层土！ 后半夜三点多，打水擦了遍桌椅窗台，又拖了两遍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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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哲和泓背靠着窗户坐，他俩回身摸了摸窗台：老师你白收拾了，又一层土了。 老师： 【我一直收拾到将近四点钟，天也不见亮，肚子开始叫唤了。 艾玛把我饿的呀，里里外外翻了个遍，一丁点儿吃的都没有！ 灌了半壶热水，又回来开始画。】 我站起身：呵呵，笑儿的画具箱里肯定有吃的。 便过去打开含笑的箱子，找。 果然，收获还不小：两袋饼干、一包干脆面、香肠一根、糖果若干。 老师就差捶胸顿足了~ D：我边找边琢磨，我桌子上明明放着仨面包来着，谁偷吃了？！ 说话间，老师恶狠狠地瞪着泓和大哲。搞得那两只惶恐不安起来，无辜地相互对视，头摇得拨浪鼓一样。 老师话虽是在兴师问罪，面上却全是笑：那可是我留着度饥荒的干粮啊！知道不？ 大哲和泓连声：不是我吃的！真的不是我吃的！我真没吃！ 我笑得不行，宣布真相：都发霉了，我给收拾扔了！ 大家笑成一团，老师也笑，还嚷嚷：哎呀我滴小姑奶奶，仨全扔了？你也是给我留点儿啊？长几个霉点儿也吃不死人！ 我笑得捂肚子：发霉了哪儿还能吃？坏肚子，还致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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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回到最初的话题，说天气：你们看外面，是不是有种天地倒置的感觉？要不——咱们几个出去写生吧！画色彩。 方才一直宣称“沙尘天，心情好”的小恬先有了反应：啊？！真要出去呀？出去就一脸的土！还想画色彩？准得和泥！ 老师：你刚才不是还高兴来着么？弄了半天，你就喜欢关在屋子里乐，不想出门啊？ 我承认：对哦对哦。 泓跳出来揭发我：D老师刚才你是没看见小恬内身打扮！她过来的时候戴个口罩、蒙个头巾，跟一收废品的似的！ 又是一阵狂笑，包括我在内。 至于老师的提议，自然是搁浅了。 六个人一直关在屋子里，东拉西扯，漫天漫地。 听老师讲毕加索，讲梵高，讲雷诺阿，讲罗丹和卡蜜儿…… 我凝视着在坐对面滔滔不绝、越说越亢奋的老师，心想：看上去哪儿像个两天一宿没睡过觉的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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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在家呆不住，来图书馆写稿子，进门前发现一层展厅正在预展过两天竞拍的字画，虽然看不懂，但也凑凑热闹~ 一边看一边会想，这里会不会有小恬家老D的作品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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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帖子貌似存在很久了。。。。。。看过很多次的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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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忙碌且疲累，也没精力码字了。 十分钟前看到大哲新上传了的张照片，拍的是刚刚杀青的作品。 功力不浅。 大哲这个人，即便有再多的不足之处，那股子心气劲儿，还是挺叫人佩服的。 哎……大哲都出作品了，小恬还在画小猫呢。 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啊……虽然我老妈很喜欢我画的喵星人，吵着要设成手机桌面，不过喵星人和人类……好吧我凌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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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来点儿题外话，记小恬和老师在电话里的又一次神吐槽。】 上次电话里，不记得怎么引出话题的了，便说到了写生。 老师讲：要珍惜每一次写生的机会。写生机会无比宝贵。 我：无论面对的是风景、是人、还是猫儿狗儿、鸭梨苹果。对吧？ 老师：是啊。以前画素描那会儿，我一直坚持让你们写生，从不带着你们临摹现成的。现在体会到好处了吧？ 我简单总结：嗯。面对实物感觉不一样。一来的由实物到画面的思维过程，二是情感交流，一花一树也好。 老师深表认同，仿佛我理解到位，他亦沾沾自喜。 我：被你培养出来的毛病，后来也找过几个画室，只要见着一群孩子对着画册临摹呢，我就老大的不爽，转身就走。 老师笑。 我：后来也发现，哎~看看好的素描作品，学学别人的手法，也是受益良多。看作品很直观，很多质感处理、细节刻画方便的东西，看一看就全懂了。我自己也反思过，素描这东西，接触太早其实未必合适，初中或者高中开始接触就好，年龄太小接受起来也费劲。那时候你费了那么多话讲解，现在回想起来，我真正能吸收的还是挺有限的，年龄大了才稍微好一些。 老师：你很好了，我带过那么多学生，再没有比你领悟力好的。 我：呵呵……我也是——上高中、大学了吧——才明白过来的，画素描，特别是我们从前学的那种写实素描，更多的是依靠逻辑思维，一幅画里涵盖了很多理性的思维步骤。小时候之所以不开窍，（老师笑我：得了吧你！）主要是因为大脑逻辑思维能力发育尚不健全，说白了就是智商不够！ 老师大概是觉得这个说法十分新鲜霸气，笑的不行：听你说了半天，倒是得出这么个结论，太神了！ 我也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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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班上那么多还孩子，个性个特点都十分突出，大哲刚学画那会儿个人风格十分鲜明，画素描就是个‘黑’呀，呵呵。泓创造力很强。迪迪细致，画出的东西很有韵味。石头属于逻辑能力好。你呢，你很全面，我一直觉得遇上这么个学生，各方面能力都好，几乎没短板，太不容易。 小恬轻声浅笑，并不言语。 老师：有一回我往画室拿了本<名家素描选集>,还上了节欣赏课。课后主动找那本书翻的，只有你一个。 我心下有些惊异，未曾想到老师会留心这些。 当年他真是个十分尽心的教师。 老师继续：当时我也知道，这么些个学生里，能真正听进去的，也就你。我讲的东西，你未必即刻能用上——甚至未必能用上，不过这些会内化为一种文化素养，说不上哪一天就对你有所裨益。 我：那本书，还有那堂课，我记得特别清楚。讲实话哦，我当时……是有被惊着了。 老师：嗯？ 我：我记得那本书里收录了很多古典素描大师的作品，是按照作者减缩归类的。丢勒、荷尔拜因、伦勃朗、达芬奇、米开朗基罗、马萨丘、门采尔……我当时还不知道这些个外国人都是谁家小谁呢，呵呵~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真的是不拘一格啊。——我第一次明白，素描是一种表现、表达方法，和说话、写作、拍电影一样。并不仅仅是我们平时画的铅笔画才叫素描。总听你说画无定法，这一回才真正体会到了一小点点。原来大千世界，有那么多丰富、精彩的好东西。我平时学的、画的、见识到的，真的就是沧海一粟、九牛一毛，连脚趾头都算不上！哎……呃……我说的有点儿乱啊…… D：总算是我没白费话费力费心。你已经远远超过我预期了！ 我：呵呵~~ 老师突然问：哎！你小时候挺奇怪的，你知道么？ 我很欢乐：我知道哇。但是别人通常不知道，我掩饰的好。 老师：不过我好像一不小心发现了。 我：不过要是你说我‘奇’而不是‘奇怪’的话，我会觉得更贴切一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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