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 未曾表白，无悔无憾，现世安好，心有余香。[第4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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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生]未曾表白，无悔无憾，现世安好，心有余香。[第47页]

作者:闻桑听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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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打电话记录，便想到，我最近的帖子，也算是电话记录了吧？回归正题，继续~】
老师：刚才我在书店，又买了本吴冠中自传。
我：又买了一本……？
老师：这本儿和从前那本有些个章节不一样。
我给出短评：收藏癖。
老师：让你说对了。前几年收集黑胶和CD，可没少花钱。钱花出去，自己也心疼啊，不过抬眼一看到我那些胶片、CD，还是个乐啊~一直以来书、画册、光盘、零零碎碎的，都没少买。哎……我也太没自制力了吧？！
我：呵呵，人都有收集东西的倾向或者说……潜质的，只不过，不同的人这个潜质爆发的点不一样。严重的真就成收藏癖了，你离病态还差着远呢~顶多算是间歇性的（老师听了笑）。你想想看，专注于收藏某类东西、而且玩儿得像模像样的，往往是男性居多。
老师：还真是。集邮的、收藏字画古玩的、买豪车不开摆家里看着的……大多数都是男人。咋回事儿呢？
我：真想知道？那我就日行一善告诉你吧。因为女人的收藏癖都被购物、买衣服、买鞋给掩盖了。
老师：哈哈哈哈~你也是呗？
我：
我？我觉着……其实我对买衣服不算热衷，但不得不承认，我衣服确实多。
大学毕业前，同寝室其他三个人把东西都搬走了，我们竟然发现，咦呀？屋里东西怎么不见少？（他笑，了然。）……哎……我真不是故意的。
总之直至目前，还没有找到我收集癖的‘爆发点’，我积攒小宇宙准备来个大爆炸呢~
老师：
行啊，看看以后到底哪样东西能把你拉下水。
小恬啊，毕竟咱们俩差了十几岁，你们这代人比我们小时候条件要好的多。
我小的时候什么都没有，长大了，到了现在，有能力去拥有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就会觉得握在手里的才是真实的。东西放在自己家里了，实实在在的，我才有安全感。
有时候，听别人倾诉私密心事——哪怕是他人主动倾诉——自己会阵阵不安，仿佛“窥视”了别人的私隐。
可是当听得老师诉说这些内心深处最细微最真实的东西，我却无比坦然。
也许他和我一样，觉得心事放在对方那里，是近乎于绝对安全的。
也许，是我太渴望了解他了，乐不得知晓关于老师的任何一点讯息。
如果我也有收集癖，那便是收集关于老师的一切。

***不疯魔不成活 ***
老师：前两天我自己在家，把黑胶和CD又捣腾了一遍。
老师家里从前做工作室的小北屋，整面墙打了架子，摆满了他搜罗来的黑胶和CD；甚至有他少年时听过的邓丽君的磁带，都是成套的，连歌篇都保存完好，对于那样一个随手乱放东西惯了的人，实属不易了。
我：那面墙上都放不下了吧？
老师：早就摆不下了。放在纸壳箱子里，赛到床底下了。有空就拽出来看看。
我想起1314那天，老师也是从床底下找出他藏石头的宝盒，便笑他:你也忒没创意了吧？有了宝贝就藏床底下，跟古代大财主往床底下藏金条似的。
老师：要不然你说放哪儿？难不成要我放冰箱里啊？
我正经而淡定地回复他：不好吧……你后收来的内些CD都是没拆封的。放冰箱里，说不准那天就被你当方便面给撕开，你就悔去吧。
老师笑：是呢。有一段时间就迷上这个了，同一张碟都要买好多张，买过了还惦记再买，总想着，这些碟都不会再版了，越来越稀有了……不过你给我带回来的那张，后来还真没淘到一样的。有好几次我都想算算自己到底在这些东西上败霍了多少钱，哎……没勇气算啊。那几年就跟入魔了一样。
我：不疯魔不成活啊。

老师：夏他教过你？
我：没教过我，但他教我们班男生，高中男女生分开上体育课。
老师：哦，他可认得你呢。你猜人家都说你什么了？
我表态：我可不猜。
老师：他问我什么时候教过你，我说那孩子从小就跟我学画，我看着她长大的。然后夏说，这女生，相当厉害，校花（让我说什么好呢？），成绩好（还成吧），球打得不错（在女子业余里），从来不处对象（不带这么八卦的好不好？！这也当个事儿说？），但是总有不同的男生陪她打球。（人嘴两层皮啊！）
有句话说的极好，叫“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本宫不屑于解释。
我早就懒得在老师跟前装不好意思了——待哪日俺要是不好意思了，那就是真不好意思了~
大气地发扬舍我其谁的娱乐精神，我乐颠颠回复道：哎呀，夏老师抬爱了，不敢当不敢当。哎，老师你说说，这‘从来不处对象 ’和‘总有不同的男生陪着打球 ’都是事实，怎么被一个‘但是’连在一块儿，这味儿——就变了呢？
老师笑得无比欢乐。
我继续：您再跟我说说，这‘但是’俩字，是夏老师所述原文呢？还是您老人家自己揣测出来、后给添进去的呢？
老师：啊~~那就夏说的呗！真是我加的，那也不能承认啊，您说对吧？
我也欢乐了。

【由夏老师引出来的故事——有点长，继续。】
老师：夏还提起，说什么……借你的光，吃了半个月雪糕。
我愣了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毕竟高中时和夏接触不多。
老师“好意”提示：好像是你跟你们体育老师打赌赢的。
我：啊——想起来了！（容我先吐槽一下）哎，人生在世，必得步步谨慎啊，要不然一个稍不留神，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哪位揪住小辫子啊！我的一世英名啊，就是用来被毁的啊！
老师：行了吧你。
这回我必须解释了：是这么回事儿。高中体测，有一项是仰卧起坐，我跟暖暖吹牛说，一分钟25个就达标啊？怎么着也得40个算过吧？被教我们女生的体育老师老王听见了。老王说小样儿就你，绝对做不到30个。我说我能。老王说绝对没可能。我说我真能。我们班女生就跟着起哄，结果说着说着我俩就打赌了。条件是老王提的。我要是一分钟做30个仰卧起坐，他就请我吃半个月雪糕，每天一根，学校小超市，挑最贵的。我说那要是多出30个咋办。老王说每多做5个就多供半个月。……结果我做了52个。
老师乐：呀，你们老师欠了你两个半月的雪糕。
我：然后大伙儿去超市一看，最贵的是雀巢冰激凌，一盒好几十，当时我都快替老王哭了。老王那人还特倔、特要面子，说认赌服输，不能跟女生耍赖。你看哦，我成天上体育组领冰棍儿吃去，也不是那回事儿啊。我跟老王说，就请我和暖暖，还有我们前座两个女生一共四个人，吃两周雪糕，冰激凌太大盒，冷饮吃多了肚子疼，我们就吃中街大果了。然后又趁机和他商量，把我立定跳成绩往上撩撩，改成优秀吧，反正就差两厘米。老王痛快答应了。从那天起，老王每天下午大课间就跑去超市买雪糕。他也不好意思只买我们四个人的份儿，就连带着把全办公室的老师都请了。就这么回事儿。
老师：难怪夏对你印象这么深啊~不错，有好大家分了。
我：可不是么，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身上人文主义关怀闪光辉啊！中街大果才一块钱一根！我替老王省下多少银子啊。
省银子还是其次，关键是省下闲事儿了。
话说老王不老，当年将近三十，练中长跑的，身材好，人也精神。
我要是真让老王请我自己吃两个半月雀巢，估计他的粉丝儿们定会平了我泄愤。
我就算如夏所说“总有不同男生陪着打球”，也是个很注意影响的银~~呵呵~
当然，这些细节就没必要对老师讲了。

忽又记起一事，说与老师：夏很厉害的，咱们市的跳高纪录至今仍然由他保持着，总有二十几年了吧，无人能破。
老师：他这么厉害！？呵呵，不复当年勇了，我看他小肚子都起来了。啊呀呀，我得抓紧减肥！！
看来老师是真有紧迫感了呢~
这副嚷嚷着减肥的德行，像极了成天高呼要变瘦同时吃零食不住嘴的女生。

******
老师说起：昨天可把我气坏了。从书店出来，正遇上三个穿僧衣、和尚模样的人下出租车，满身酒气，满口污言秽语。什么东西！
我：
{想起经中一则，讲魔王波旬假装皈依佛门，佛初成道，波旬即来见佛，劝请速入涅盘。
他说：世尊所作已办，可以速入涅盘。
佛说：我诸弟子尚未成就，我不宜入涅盘。
波旬说：那么待世尊弟子皆成就时，应即入涅盘。
佛应承。波旬欢喜踊跃。
波旬转而对世尊说：世尊，世尊灭度后，于末法时期中，我将化为比丘僧，于世尊佛法中出家，披佛袈裟，诵佛经典，而破坏佛法。
于是世尊落泪。 }
老师：可见如今世上，引人误入歧途的魔子魔孙多了去了。可得防备着。有时我也会学学佛法，不为大彻大悟，只修身净心就很好。【跳跳跳！】林青霞，据说都她现在每日都打坐、参禅。
这是多少度的急转弯啊！竟然扯到了林青霞！怎一个“突然”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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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一年春好处***
我：最近才有了春天的感觉，可夏天就快到了。每年这时候都是，天气一好，我就想逃课出去逛。最近这几天特想逃班。
老师：正常。
我：大学那几年，每年桃花一开，我就开始惦记着逃课。通常我会合理安排下时间，组织一次集体逃课活动，拐了一群小美妞儿出去踏青。现在不成了。
老师：想逃就逃呗，好天气不常有，好心情最难得，班儿却是总也上不完的。
我：有你这么教学生的么？
老师自嘲：怎么教有所谓么？反正我这坏典型早就给你以身作则、以身试法了。
我：呵呵呵，你当年的逃班、旷课的手段……太简单粗暴了，简直一点儿技术含量都没有。在这方面我绝对青出于蓝了~有些个需要跑外、又不急着办的小事情可以先攒着，等什么时候心上长草了，我就提前一天找领导汇报工作，让他主动安排我出门办事，第二天我就能名正言顺的出去逛了，工作上的事情瞬间搞定，剩下的大好时光就自己悠悠然去了。
老师：还是你聪明。你玩儿心也够重的了。
我：现在已经收敛许多。大学室友都说我十天不抽风准得皮痒，呵呵。

仍有几处疑点，我却不愿多问，只“嗯嗯……”着听他说话。
老师本非喜欢保持神秘感之人，大概也是感到我心存疑窦，就一并告知：
【后来辞职，是因为有人背地里总弄些小动作，有些人总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到最后闹大发了，老吴也快到站了，不好再为给咱们顶这些事情了。
一来我实在是回不去了，二来根本也不想回去——想想都觉得膈应——就紧着运作，办妥了现在这份工作，学校那边才辞了职。】
听老师回忆起旧日时光，我也不免恍然。开了口，话也有些恍惚。
老师的坦诚，叫我难免有些失常——平常我虽不擅假装，却也不是想什么说什么的——此景此景中，竟然心里想什么都说了出来：
【你们音美组那些个老师……我大致也能猜到是哪几头蒜。
难怪我刚上高中那年过春节和你打电话，你会跟我说那一番话。
那个电话……让我心里面特没底，虽然以前你也总对我讲这讲那的，但是内次，内次不一样。后来心也一直纠着，就自己犯嘀咕，D老师那儿肯定是出什么大事了，可是怎么了呢？】
老师轻笑，我继续：
【当时你就告诉我你换工作了。虽然早知道，你这个人，教书这活计，是干不长的（老师呵呵着算是回应）；而且这期间别的事情（他婚变）……我也都还不知道；可是总感觉有些关节，用现在的话说，叫，强烈违和感——就是感觉这里面有些事情不对劲儿。】
老师：你从小就心细，还聪明。但那时候这些事情也不好全都跟你说。
他说的都是大实话，我自然无异议。

我：嗯。那时候，学校那边是怎么回事儿，我大概猜得差不太多——不过我一直以为是王校，可没想到是老吴在帮你，呵呵呵……当时推测，不是你办公室那几头蒜终于折腾出祸了，就是李校发难了。
（老李，当时的教务校长，系我第二任班主任老刘的老公。前面故事里，他也出来跑过一次龙套。）
老师有些意外：李校？哦，李校还真没为难过我。他主管教务，就我内出勤率，他要是真想收拾我，还不一拿一个准儿啊。
我：还是你自己积善果了。哈哈，你认真工作、积极上进那些年，在全市讲公开课，没少给老李争脸~
老师低调承认：也有这个可能。
我：我一直对李校印象不错，可比他家老刘大气多了！你说，在学校要是没有老李罩着，老刘是不是早就折了？
老师：刘XX的为人处事还有对待学生的方法，早就够她折八百零二次了。
我：没错吧！
老师：别人我不知如何，我自己做老师时就总会想，并不是每个孩子都来自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很多孩子成长环境未必好，有些父母工作忙对孩子关怀不够，有夫妻不和、经常打得家里经常鸡飞狗跳的，有家境困难的，什么样的都有……来自这样家庭的孩子，要是在学校里也得不到平等的对待、没法拥有一个愉快轻松的环境，那他的童年简直没有半点儿幸福快乐可言了！这可是挺严重的事儿呢。但凡我知道哪个孩子家里面有这样的情况，平时都是要更高看一眼的，学校有活动也尽量多带着这些孩子，其实很多时候只不过是当老师的一句话的事儿。
我深深动容，良久找不到合适的话。为他细致的善良，为他宏阔的爱。

想必是这一番话老师讲得自己也略有些不好意思，停了会儿，才又说：虽然也想每个孩子都一样对待，但毕竟没那个精力。
我：挺好的了，你在学生和家长中口碑好着呢。但是有时候你偏心眼儿挺严重的，你知道不？
老师很开心：知道哇~
见他承认得如此迅速、坦然，外加了几分得意，又说：你还特明显，让人一眼就看出来！别的老师都可不愿意让学生看出自己偏心眼儿了呢！
老师：这话说的~还想偏心，还不想让人看出来，哪儿有这么好的事儿？再说了，偏心眼儿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呀?
我被逗乐了。
老师：对你还好啦，也没怎么特殊照顾过。不算偏心吧？
我：呦呦，刚才还可有理了呢。到我这儿了反倒计较自己偏心眼儿没？怎么，怕我说你啊？
老师：没~我要是对你特殊照顾了，我估计你都得烦我。在学校里什么事儿上照顾你了，我都感觉自己太多事儿！没事儿闲的！
事实如此。
在学校里，我在D那儿绝对享受不到特殊优待。
本菇凉也不惜得他这套，好在他知道，呵呵~

我：啊呀，我一不小心，给你造成这么大麻烦啊？本来都偏心眼儿惯了，到我这儿还要麻烦您把心眼儿正过来。
老师笑：真的！你不知道，那时候我们这些科任课老师，谁要是教到你，回办公室都得念叨念叨。
我：啊？……
老师：好些人都是抱着去‘见识见识’你的心理去你们班上课的。
我受不鸟了：别坑我了，成不？
老师：别不信。有次佳佳她妈（我一个学妹的妈妈，也是美术老师，和D同一个办公室。在D刚参加工作时对他颇为照顾。）替小潘（我五年级时的美术老师）老师去你班代课，回来后对你赞不绝口啊，墨迹了一上午。
我：哦，这个可以有~我在上美术课一直都还算认真，起码学习态度说得过去——虽然在学校课上也实在没什么可学的。首先是出于我对美术课的尊敬，再有就是看你的面子，美术课总得装装样儿不是？佳佳她妈就来代了一回课，我们班同学都不太爱搭理她，我还不更得捧场啊？
老师：哦，你是怕别的老师觉得X小恬跟D老师学画，别人的课都懒得听，回过头再对我有意见啊？
我：可不是么，那些人都整天和你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那么的多不好哇。老师你面子可大了呢~哈哈哈……

***不能说的秘密***
老师：从我个人角度，也一直偏向虽然成绩不好，却很想上进的学生，对他们格外照顾些。
我嗤嗤笑。
老师：我小时候成绩也一般，也就混个中等。特别是后来，数学经常不及格，一上数学课我就提心吊胆啊，就怕老师提问题我！把头埋得低低的。
我开始勾画老师少年时的样子，参照着曾见过的他小时候的照片：
清瘦，四肢细长，浓眉大眼，安静里带几分羞怯，背地里却也调皮。
我哈哈哈了半天，才说：你小时候是这样儿的啊~太有意思了你！人总是各有所长的，是你成天画小人，不肯在功课上太用心吧？
老师：才不是呢！我可用功地学呢！绝对是勤奋型的！只不过是真学不会啊！所以我就特佩服你这样什么都一学就会的。
我乐了：小时候还说得过去，我高中时数学也崩盘了，只不过我比你心理素质好些，老师提问我不会，我就朝他诚恳、歉意、没皮没脸地微笑，结果搞得人家数学老师不好意思~
老师：啧啧，看把这丫头厉害的~有次大哲我俩说到你，他说小时候觉得你特别文静、特别勤奋、整天就坐在那儿画画、学习、典型好学生；后来接触多了才发现你是个非典型的，也挺能折腾的。
我：很多人都没我人畜无害的外表蒙蔽了，他也不是头一个了……大哲要他说见过我整天坐在那儿画画还有几分可信，他……可是什么时候见着我成天学习了？我自己都没见过。
老师：我也不清楚，估计是扒你们班后门的时候。
我愣了片刻，旋即臭不要脸起来，也并不否认自己早就知道：啊呀呀，这是不能说的秘密！能随便跟谁都说么？瞎说啥实话？等回头我告诉大哲去！
大哲就算和D再亲密，也不至于连这些事情都和他讲吧？
我猜，应该不是大哲自己透露的，估计是他们几个在一处喝酒时，小波或者妮娜爆料，才落进老师耳朵里的。
老师笑：你不是从来不打小报告的嘛？我跟大哲说，那是你不了解小恬，她那时候成天啥都干就是没学习。
我坦荡荡：嗯，虽说你良心大大地没有了，但是还算挺了解我的。

***贼心不死的D老师***
老师猛然给我来了个措手不及：你没画画真是太可惜了！那时候我找你妈唠了那么多回，都没谈成！
忽然觉得好笑，想问问他，谈判时要有筹码的，您拿什么和我老妈谈呢？
待开口时，小恬还是保持了冷静与克制：
那年高考之前，参加了几次自主招生，有一段时间压力还是挺大的，当时我就和我妈说，今年要是考不上称心的大学，我也不念书了，复读一年，考美院，文化课不用学了，只专心捡专业课，你就送我进京集训，其他的什么心都不用操。
老师：你妈咋说？
我：她让我，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老师笑。
我玩笑：老师你给评评理，这大冬天的，她叫我凉快地儿呆着去！是亲妈么~
老师还笑。
我：我妈虽然不当真，可那时我真心这么想，还和暖暖约定，今年考不上哪儿哪儿哪儿，我俩就都不念书了。我说我去考美院，暖暖说她就去做糕点师。我记得真真儿的呢。结果我俩都正常发挥，都考得不错。我实现美院梦的最后一次机会就落花流水、随春去也了。
老师贼心真的很顽强：其实你现在还可以考研啊，考央美研究生。
我：你不觉得那样的话……我的简历相当精彩纷呈了么？
老师：是啊，那得相当热闹。跨度大些，证明你全面。
我：那是学业上学杂了，事业上混乱了。
老师坚定：反正我始终觉得，你的才华和气质，更适合那样的环境。你总该给自己一次机会。
他的话，就像毕淑敏的文章，温柔一把刀。
分明不温不火，不华丽不激越，却精准刺向了心上最软的之处。
小恬开始耍无赖：B型血双鱼男，不和你说了！
老师愕然:啊，是我又太理想化了！呵呵呵……我不就是——有点不甘心么。
我又何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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