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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海市蜃楼 by沈七公子[第9页] |
作者:zaleaW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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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 这是由很多个圆弧拼接着蔓延向远方的一个沙漠怪圈,我们站的地方正是整个圆弧的最中央。 胖子看了一眼脚下,顿时乐了,“谁把奥林匹克运动会的标志搬沙漠来了?” 我一看,这圆弧的首尾拼接还真有几分像极了奥林匹克运动会的标志。只是人家那是五个环就够了,这里不知道有多少个。 闷油瓶抓着我的手带着我在周边察看了一下,微垂着眼睑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黑眼镜拿出地图对照了半天,笑道,“就是这里。” 胖子大喜,脸上的肥肉刚挤出一堆的笑意,随即又骂了起来,“就算知道是这里也是白费劲,难道叫胖爷我像土拨鼠一样钻到地底下去?” 黑眼镜突然敛了笑容朝胖子来来回回扫视了几圈,看得胖子眉头都皱了起来,才“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胖爷这身材跟土拨鼠也没什么区别,好建议提倡一试。” 胖子怒的骂了一声“我艹”,我也摇头甚是无语。 这黑眼镜一本正经思考了半天,难道就是想这个去了?这人的大脑思维果然不在地球上。 面对这连科学都解释不了的沙漠怪圈,一时间大家都感到束手无策。眼看着海市蜃楼就在自己身边,却找不到入口,这种认知让我们心情都有些沮丧。 闷油瓶眺望着绵向远处的几何图形,神情带着一丝思索。 见他思考的样子似乎是知道些什么,我们的目光立刻锁到他身上,满含期盼的看着他。 半晌后,闷油瓶才收回视线淡淡开口,“你们玩过跳房子吗?” 我们都愣了一下。心想难道这沙漠怪圈真有怪力,好端端的人走进来思维全都不在地球上了? 胖子随即反应过来开始叫嚷起来,“想不到小哥也这么有童趣,居然想着要在沙漠龘里玩跳房子。” 我抬手挡了一下胖子的话示意他闭嘴,道,“小哥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 闷油瓶点了点头,“地宫就在下面,这图形中一定有一块是入口。我们以跳房子的方法前进,无论走到哪一块,都不会漏掉入口。” 我一听这话说得有道理,刚要附和,转念一想还是不对,“跳房子那是有个借物前进的,我们这里什么都没有,拿什么来当借物?”难道要我们去踹自己的背包? 闷油瓶看着我,淡然的神情看上去极为平静,“借物在前面。” 我顺着他目光示意的方向看去,那只雪白的沙狐正停在前方看着我们,右前肢微微抓动。 闷油瓶握着我的手,示意后面的人都跟紧,率先往前走去。 这怪圈涉及的面积十分的广,只是从一个圆弧走到另一个圆弧,就要花上好几分钟的时间,我望了一眼沙漠尽头看不到边际的怪圈,暗想这些走完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但转念又想到闷油瓶说过入口只在其中一块上,说不定不需要走太久就能找到,何况还有那只沙狐在前面带路。 |
说到沙狐,我又不免纳闷起来。看它走走停停的趋势,像是在给我们指路,可它为什么要将我们引到海市蜃楼去呢? 一行人跟着那沙狐走了个把小时,突然感觉天一下阴了下来,四周开始起风,卷着沙土一层层往天上掀去。 “我艹,沙漠风暴!”胖子看着天际边那黑沉沉的气压一下子叫了起来,“这么空旷的沙漠上连躲的地方都没有,这下真龘他妈的死定了。” 我抬头看去,目光可触及的天边黑的好像夜幕,飓风卷动着漫天风沙肆意搅动,以极快的速度往我们这边过来。 黑眼镜一把拎过背包在里面快速掏出防风镜和口罩分给我们,“快带上。” “带这玩意儿有个屁用,”胖子吐了一口嘴里的沙子,背对着风朝黑眼镜吼着,“在他妈厚的口罩也挡不住沙漠风暴,咱们一群人站在这里等着被扔进风暴绞肉机得了。” 飓风逐渐靠近,连带着我们周围的沙土都跟着风飞扬起来,笼罩了半壁天空,将我们所有人都包围在这风沙之中。 我和闷油瓶迅速接过防风镜和口罩戴上。我扭头看去,那沙狐已经在不远处停下步子回头看了看我们,接着身子一跃而起往风暴圈中奔了进去。 闷油瓶看了一眼那沙狐,握紧我的手道,“我们走。” 胖子一看闷油瓶这架势是要跟着那沙狐往风暴圈里跑,顿时不乐意了,“我靠小哥你是要跟着那沙狐去找死吗?进了风暴里面还有活路不成?” 风暴已经靠近,离我们不过数百米远,我们所站的四周飞扬着漫天的沙土,飙风吹在耳边根本听不清楚对方说了什么。 我只感觉到闷油瓶握着我的手紧紧捏了一下,开口问了一句我什么。但无奈风实在太大,我只依稀听清楚其中两句“……吴邪,你信我……” 我对上他黑如墨的眸子,感觉到里面闪烁的坚定光点,我反手握了握他的手,点头,用力吼了一嗓子,“我信你!” 闷油瓶朝黑眼镜点了点头,做了个我看不懂的手势,拽着我迎着风暴疾奔而去。 我只来得及看见黑眼镜和小春也同时迈步一头钻进风暴圈里,耳边似乎听见胖子骂娘的声音,但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跟着进来了。 不过依着胖子的性格,既然我们都往风暴圈里钻,估计他也不会一个人留在外面的。 身子一靠近风暴圈,整个人就被飓风吹得脚下腾空而起往半空飞了去,闷油瓶紧紧拽住我的手,我的身体被两股力量往旁边拉扯,好像要被硬生生撕开一样剧痛着。 透过防风镜,在漆黑的风暴里我看见闷油瓶的情况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整个人浮在半空不着重心,一只手死死拽住我不放,另一手也想伸过来拉住我,却被飙风吹得往相反的方向带去,根本抓不过来。 我看不到黑眼镜、小春和胖子的情况,风势太过强烈,我和闷油瓶被撕扯着浮在半空中随风不断转动。我整个身子来回颠倒,胃里翻滚的想吐,大脑也好像被转得有些晕头转向。 沙子往我衣襟、袖口灌进去,我脸上皮肤裸露的地方都被沙土糊满,意识也被扭曲得有些晕眩起来。 就在这时,闷油瓶抓着我的手突然松了一下,我睁开眼睛努力从黑夜中看了过去,感觉到他的手指正用尽全力死死扯着我,我刚想难道是风势太大闷油瓶也扛不住了?就感觉手上的拉力猛地一松,我被风卷着往更深更黑的地方飞去…… |
(六十六) 醒来的时候,四周漆黑一片,听不见任何声响。我摸了摸身下,是平地,心里一边暗暗琢磨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一边伸手去摸背包。 一只略显冰凉的手触上我的手腕,我心一惊反射性扫腿过去,被对方稳稳挡开。我正想着居然身手这么好,难道是会中国功夫的粽子?就见可视范围突然一亮,映入眼帘的是闷油瓶那张平淡无奇的脸。胖子正蹲在一旁举着矿灯看着我直笑,“醒了天真,跳起来就打小哥要不得啊!对自己老公居然也下得去这么狠的手。” 我顾不上胖子的胡说八道忙往四周看去,黑眼镜和小春都在。而这空间看着不大,直径不过才五六米左右,矿灯一照整个空间顿时变得十分明亮。 闷油瓶看着我喊了一声,“吴邪。” 我点头,捏了一下他的手心,“我没事。”又去问黑眼镜他们,“你们怎么进来的?” 我只记得自己最后在风暴圈里昏了过去,那到底我是怎么进入这里的,还恰好跟黑眼镜他们在一起。 黑眼镜耸了耸肩,脸上挂着笑,墨色的镜片在灯光的折射下透出一圈光点,“不知道。你要想知道,回头看见苏妲己的棺木我帮你问问。” 我惊了一下,“这么说,这里是地下宫?是苏妲己的海市蜃楼?” 黑眼镜扫了一圈头顶,似笑非笑,“如果估计的没错,八九不离十了。” 我心里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情绪,好想不是高兴,但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只觉得那情绪有些复杂。 我本以为这海市蜃楼一定很难找到,至少不会这么轻易让我昏迷一觉醒来就到了地下宫里面。 尽管来这里之前也遇到了那么多的危险,九死一生,但真到这里后我居然没有半点松一口气的感觉,反而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让我整颗心依然提在半空。 海市蜃楼,这是个以幻象来命名的沙漠地下宫…… 幻象?! 我惊讶地扭头看向一旁的闷油瓶,眼神一下子戒备起来。 这家伙不会是我出现的幻觉吧? 我往后退了一下,手慢慢摸到了大腿的匕龘首上。 闷油瓶看着我,眼睛闪过一丝疑惑,“怎么了,吴邪?” 我笑了笑,心里快速思忖着如果真是幻觉要怎么去破解它,嘴上却道,“我睡了多久了?” “两天。”闷油瓶回答,伸手握住我故意挡在前面的手腕上,“吴邪,你有心事。” “恩。”我随口应了一声,“小哥,你手上的伤怎么样了?” “伤?”闷油瓶愣了一下,“什么伤?” 我皱起眉头看向他,“之前山崩时你抢着去撬车,结果把手划了。刚才这么大的风,快让我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 |
闷油瓶也皱了下眉头,随即将手递了过来,“好像没事了。” 我笑了起来,接过他的手一把紧紧握住,按在匕龘首上的手指猛地抽了出去将刀锋架在他的颈上,“山崩那一段还没到海市蜃楼的范围,你的扮相一点也不像小哥。” 耳边传来闷油瓶的笑声,很低很轻,但我却知道,他已经认输了。 周围“黑眼镜”和“胖子”等人也开始笑着,我抵着“闷油瓶”颈间的匕龘首紧了一下,低声喝道,“笑什么!” 眼前的人脸突然扭曲了一下,五官开始拉成变形,整个身子也缩成细长的形状,被我紧紧抓住的手指上长出尖锐的指甲。 我惊地松手往后退开一步,看见最初那熟悉的四个人在我眼前变成有着人脸的狐狸,只觉一阵头皮发麻。 那四只狐狸蹲在不远处看着我,细长的眼睛在黑暗里发出幽绿的光,我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尤其是那几只狐狸都张着一张细长而扭曲的人脸,有点像是我之前看见过的青面狐尸,但又好像有哪些不太一样。 我握紧了匕龘首往后退去,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四只狐狸身上,心想着如果它们扑过来,小爷就跟他们拼了! 但奇怪的是它们只是蹲在那里看着我,没有发出任何的动作和声音。过了一会儿,就在我心想它们难道是要监视我的时候,四只狐狸突然转身往黑暗中奔去。 我根本来不及多想,拔腿追了上去。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着追,也不知道能不能跟得上,更不确定前面是否还有其它的什么危险或者是幻觉在等我,我几乎连掏手电的时间都没有,只能凭着它们窜动的轻微声响辨认方向,往前追赶去。 它们跑得并不算太快,似乎是有意识的放慢了速度,却又不让我跟得太近,总是适当的保持着一段距离,让我跟在后面不断的追赶但怎么也无法同步。 一直这么跟着不知道跑了有多久,我的体力开始有点跟不上,脚步落慢了许多,喘的气也有些急促。 黑暗里那四只狐狸回头看了我一眼,细长的眼睛里那闪烁着的幽暗绿光突然一下消失,我瞪大眼睛看去,漆黑的一片里再也感觉不到那四只狐狸存在的气息。 我全身的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四周寂静异常,除了我剧烈喘气的声音外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响。 我一手警惕的抓着匕龘首,一手反过后背去掏包里的手电。就在这时,一只冰凉的手伸了过来抓在了我的手腕上。 |
(六十七) 我身上惊起一层的白毛汗,反手将匕龘首扎了过去,岂料双手都被牢牢钳住,一只手从背后伸过来揽上我的腰身,将我紧紧抱住。 “吴邪,是我。” 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微凉的气息呼在我的耳蜗。 我猛地挣扎起来,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想要挣开束缚。但身后那人的手劲大到我无法预测,我的两只手腕被他一只手钳制住完全动弹不得,腰上也被死死揽着。 “吴邪!” 他又喊了一声,加重了语气。 我所有的力气在瞬间瓦解,整个人仿佛虚脱一般滑了下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闷油瓶忙跟着蹲下来将我抱住,语气带了一丝隐约的担忧,“怎么了,吴邪?” 还是那种询问的口吻,跟我之前听到的几乎没有区别,但我心里却十分肯定,现在在我身边的这个,是真正的闷油瓶。 我喘了下气,伸手在黑暗里抓住他的手,用力握紧,“你是真的。” 闷油瓶一下听懂了我的话,在黑暗里静默了一下后突然伸手将我抱在怀里,一手环在我的腰上一手按着我的后脑将我扣在他怀中。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一下子给整懵了。 好像被致幻的那个是我才对,怎么他反倒表现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来?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鼻间充斥着闷油瓶那股清新而微凉的气息,我原本紧绷到极点的心也逐渐平复。 “我是真的,”闷油瓶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带着一丝失而复得的味道,“你也是真的,” 我猜想闷油瓶刚才是不是也碰到了跟我类似的幻觉,但等我去问他时,他却什么都不肯说,只是抱着我久久未动,直到我的身体因为长时间的僵直开始发麻,他才松开我一手罩上我的眼睛将矿灯打开。 有了闷油瓶的手指遮挡,光线并没有强烈的刺入我的眼底。 等了少许我适应了这光亮,他移开手看着我,黑亮的眼睛里满是专注。 被他用这种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盯视着,我只觉得脸上有些发烫,忙装作打量四周环境将眼神岔开。 他收回了目光在我身旁坐下,手心轻轻覆在我的手背上,我扭头看着他,问,“这里是海市蜃楼里面吗?” 他点了点头,简短的几句话解答了我接下来所有想问的问题,“沙狐故意带我们进入风暴里,是因为有风暴时不会出现海市蜃楼的幻象,同时真正的海市蜃楼入口才会打开。” 听他说完我才顿时惊悟。 怪不得道上来过的那些人都无功而返,就算换了是我,恐怕怎么也不会想着为了找海市蜃楼的入口而自己往风暴里面钻。 我很奇怪那些人脸狐狸为什么会引我来闷油瓶这里,而且这个问题就连闷油瓶也回答不出来,只是朝我摇了摇头,眼神深处有着一丝凝重。 一到下斗他就变成那个我熟悉却又好像不太熟知的闷油瓶了。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在我眼底都有着无法解释的神秘感,他的身手及无所不知,在这个隐匿危险的斗里一下拉远了我跟他的距离。 |
每次我以为我跟他已经离得很近的时候,突发的状况总会将我努力缩短的距离一下子拉得更远。这个时候我的心里总有着无法掩饰的沮丧和挫败感,难道我真的达不到和闷油瓶并肩前进的水准? 一只手笼上我的眼睛,将我的视线遮住。我这才惊醒回神,刚才自己一直在盯着闷油瓶的侧脸发呆。 “吴邪,你在想什么?” 他在我的耳旁问着。 我摇了摇头,刚想告诉他我什么都没想,他却仿佛知道我的掩饰一样再度开口,“吴邪,别乱想,你……很重要。” 最后三个字,他犹豫了一下后很坚定的说了出来。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千言万语都比不上那三个字。我的心一下子豁然开朗,刚才还在因为自己触不到闷油瓶而闷闷不乐,现在却好像被人驱散了心底的阴云一般,格外轻松。 “没事了。”我一把抓下闷油瓶的手,看着他,“小爷没那么矫情脆弱。” 他没说话,眼睛直定定的又看了我一会儿,才将视线转开。 未免气氛太过僵硬和尴尬,我扭头环顾着四周打量这空间,问道,“黑眼镜和胖子他们呢?” 闷油瓶道,“等等他们。一刻钟后没来就走。” 我诧异地看着他,指着这看似完全封闭的空间问,“你知道他们会来?还是你知道怎么从这里出去?” “既然能将你引来,也不会落下他们。”闷油瓶点头,“我们从他们进来的地方出去。” |
我喊了他一声,听见他微微哼了一声后扭过头看向我,似乎皱了一下眉头,“小三爷,你压到我的胃了。” 我一下子回神,脸上一热,忙不迭地爬起来看着他问,“你没事吧?” 他伸手一脸痛苦地揉了揉前胸,另一只手朝我递了过来,“没有被你压死应该就是没事了。小三爷拉我一把。” 我一听他都满身是伤了居然还有心情说笑,皱着眉头将他拽了起来。岂料他刚坐起上半身就捂着胸口哼了一下,我吓了一跳心想不会真的被我压得内出血了吧?忙凑上前去看,他却一下子笑嘻嘻地站了起来朝我摆手,“没事。” 见他一惊一乍的我也有点无语,问他怎么也跟着下来了。他一脸古怪的看着我,神情看上去有点像是无奈又有点像是申诉,“我被你拽下的你不知道吗?” 我顿时愣住了。 难道我刚才下坠前自己胡乱抓的那一下,居然抓到了黑眼镜的身上? 黑眼镜也不再看我,拿起手电对着头顶漆黑的洞口打量了半晌后,用手电的末端在墙壁上敲了几下。随即,洞里深处传来几声若有似无的敲击声,像是在回应黑眼镜。 黑眼镜回头看了我一眼,朝那洞口吼了一嗓子,“哑巴,下来。” 我听见洞里立刻传来了风声,片刻后,闷油瓶滑了下来稳稳落地,眼睛立刻扫视着四周,在找到我的那一刻几步走了过来,“吴邪?” “我没事。”我忙回答。 黑眼镜“扑哧”一笑,随即苦着脸揉着胸口道,“哎哟小三爷,你刚才压得我内脏都要吐出来了。你没事,我可有事。” 我看着他道,“你能站在那里理直气壮的指责我压得你内出血,可见问题不大。” 黑眼镜啧啧道,“都说小三爷有情有义,我看不过如此啊。用完就甩,哑巴你要小心了。” 闷油瓶瞥了他一眼,将手中矿灯打开。 我瞪了黑眼镜一记,心想这货跟胖子越来越像了,都是一样的狗嘴吐不出象牙。 身后胖子和小春也跟着滑了下来,落地时第一句就是“我艹,这地宫也太好找了点”。我抬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极为宽阔的墓室,四根参天大柱高高耸立撑住室内,四周并无其它摆设,只在正中央的阶梯上端正放着一古檀雕花棺木。 我一下子疑惑了。 难道……这就是苏妲己的陵墓? |
转念一想,这种解释疑点实在太多,但一时间我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只好摇了摇头将那些壁画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回头去找闷油瓶他们。 闷油瓶跟在我身后不远处神情认真的看着那些壁画,胖子和小春站在棺木前研究怎么去撬开它,黑眼镜正伸手摸着那柱子不知在琢磨什么。 我等闷油瓶走近后问他,“看出什么了?” 他脸庞都未动一下,眼睛依旧盯着那壁画,“跟你一样。” 我道,“这画没刻完,到周部族伐纣的地方就没了。难道真的跟封神榜里演的一样?” 这么一问出口,我就觉得自己好像当了回笨蛋。 如果那苏妲己真的被砍了头,怎么可能还会有这个海市蜃楼的地下陵墓出现?这个矛盾点的冲突正好说明了,那画后隐藏没有刻上去的部分,是整个事龘件的真相和关键。 “不是。”闷油瓶很久后突然开口。我愣了一下,即刻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忙问他,“你有什么看法?” 闷油瓶看向我,问道,“你还记得在衣冠冢看到的碑文吗?” 我一下想到了在武王的衣冠冢里,那块记载着武王平生事迹的碑文上,中间某段被硬生生插进去一句“……旷日久战,商纣征伐东夷,降服一众,虏上万,大胜,东夷朝贡,献妲己。” 这明明是商纣的事,却被刻在了武王的碑文上。当时没有多想,也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回头想来,确实有些奇怪。 “难道,这个苏妲己是被武王葬在这里?”我试探性问着。不然来海市蜃楼的地图怎么会被放在周武王的衣冠冢里? “不知道。”闷油瓶摇头,回答的极为坦白,见我脸上有些流露出一些失望,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应该是有些关联的。” 虽然这句话说的有点空,但好过他那句“不知道”,我心里稍微安慰了一点,想着既然连闷油瓶都这么说了,也没有必要纠结想不通的事,干脆招呼他往胖子那边走去,问他棺木开得怎么样了。 胖子难得的有些垂头丧气回答我,“说来还真他娘的奇怪,胖爷围着这个棺材找了几十圈,就是找不到盖。” “既然找不到盖,不如来这里看看。”黑眼镜也开口招呼我们过去。 我拽了一下一脸丧气劲的胖子,几个人走到黑眼镜旁边站定。 黑眼镜指着柱子上刻着的狐狸雕像问我们,“跟我们开始看的沙狐和人面狐狸有什么不同?” 我定睛看去,这蔓延了整个柱子的狐狸雕像栩栩如生,细长的眼睛仿佛要看进人心深处,让人无端发渗。再一琢磨,果然跟沙狐和人面狐狸不同,只因这些狐狸的身后,姿势撩人的收着九条尾巴。 “九尾青狐。”我听见自己喃喃开口。 |
(七十一) 四周完全被封闭,唯一的出路就是最初我们滑下来的小洞口,但那洞口连接着的通道不但甬长还是垂直往上,壁上虽有摩擦之物却根本无法用来着力,想要从下面毫无攀登物借助的爬上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闷油瓶和黑眼镜绕着墓室走了一圈,两人目光对上时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看得我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且不说这里是不是真的全封闭式,光看那只有一只狐狸的棺木就让我心里舒服不起来。 难道被道上传得神乎其神的海市蜃楼就是这样一个模样?这似乎也太过简单空旷了一点。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走到那洞口下抬头看去,伸手在他洞口的边沿上摸了一阵子,突然纵身往上一跳,身子腾空一下窜进了那窄长的洞里。 我心一惊,几乎是立刻跑了过去,刚想仰起脖子往上去看,拉扯着伤口传来一阵刺痛,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见眼前一道身影一闪,闷油瓶已经跳了下来稳稳站在我面前。 “怎么了?”闷油瓶皱着眉头手指触上我脖子上的绷带上,“很痛?” 我摇头问他,“能上去吗?”心里却想着依着闷油瓶那柔韧的腰和爆发力,估计要是一个人也能往上爬出去。当初那个西王母玉陨看上去攀爬难度比这个还大,他都能稳稳当当的钻进去一下子不见了人影,这个想必是更没有难度的。 意外的,闷油瓶只是看了我一眼,收回手指没有说话。 黑眼镜带着一副了然的笑朝我走了过来,仰起头看了一眼那黑漆漆的洞口,啧啧摇头。 我没搭理他,只对闷油瓶道,“我觉得这个不像是真正的墓。” 黑眼镜“哦”了一声,脸上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小三爷依什么判断的?” 我心想我这也只是直觉下的猜测,能拿什么来判断,便道,“你们不是来找玉的吗?玉呢?” 黑眼镜似乎没有意料到我会以这个来做判断,一下子笑了起来,回答我的同时眼睛却是看着闷油瓶的,“下面。”他伸手指了指我们脚下。闷油瓶瞥了他一眼点头。 “我艹,怪不得这墓看上去这么一干二净一穷二白,原来不是真的墓。”胖子一下子反应回神,脸上扬起兴奋的光。 我狐疑地看了黑眼镜一眼,被他逮个正着,道,“小三爷想什么尽管问。” 我本来只是心里疑惑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如今他突然这么一开口,我反倒不知道应该怎么问了。难道我自己看不明白的事,就不许人家也不明白? “也没什么,”我尽量说得轻描淡写,“你怎么知道底下还有乾坤?” “我不知道。”黑眼镜耸肩,在我错愕的神情下朝闷油瓶努嘴,“哑巴告诉我的。” 我更是诧异了。 刚才并没有看见黑眼镜和闷油瓶交谈,难道他们两个的默契已经他娘的到了一个眼神交汇就能知道彼此心里话的地步了? 闷油瓶正抚摸着壁上的刻画一点点往前探去,听见黑眼镜的话后回头看了我一眼,朝我微微点头。 |
我走过去,他空出的手将我握住,捏了捏我的手心。 “刚才抬棺盖时听到的。”他淡淡解释,握着我的手并没有放开,“声音打在地面并不实。” 我扭头盯着那棺木看了半晌,见闷油瓶思绪又回到了那些壁画上,便松了手走到棺木旁边仔细察看,伸手沿着周边摸了一圈,问道,“你说入口会不会在这下面?” “不会。”回答我的是黑眼镜,“我刚才已经看过了,下面什么都没有。” 我靠! 我忍不住的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 除去抬棺盖发出的响声后,这里一直就静的吓人。这人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去察看了棺木底下?居然还能这么不动声色。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黑眼镜,心里不知道是该敬佩他还是防备他。但想想既然连闷油瓶都信任他,想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感觉到我的目光,黑眼镜扭头看向我,咧嘴朝我笑了起来,“小三爷是不是考虑清楚,终于发现我比哑巴好,所以决定弃暗投明了?” 我站直身子道,“把你的墨镜摘下来让小爷我看看,再考虑你弃暗投明的问题。” 黑眼镜饶有兴味的反问,“这是为什么?” 我冷笑了一下,“万一你是白内障青光眼,小爷岂不是亏大了。” 黑眼镜一下没忍住的笑了起来,声音回荡在偌大的空间里,让闷油瓶皱了一下眉头,目光在我脸上扫过。那淡而意味深长的视线让我心里“咯噔”一响,不知怎么的就觉有点发虚,挪开步子往旁边站了站,拉开了一点跟黑眼镜的距离。 |
(七十二) 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自己没用,人家闷油瓶还没说什么,我就去避嫌,岂不是显得我心虚?但步子已经挪开,我也不好再多做什么,免得回头更加尴尬,干脆也四处走走摸摸看看能不能找到入口。 胖子和小春也加入到寻找入口的队伍中。 我见壁画已经有闷油瓶和黑眼镜研究,胖子和小春也已经霸着棺木仔细打量,整个墓室里剩下的就是那四根柱子了,便走到其中一根面前盯着那上面的狐狸雕像看着。 这些狐狸看上去雕刻得极为精细,尽管数目之多已经爬满了整个柱身,但每一只显然都是精心雕出来的。每一只的狐狸神情看上去相似却又不太一样,而且也是一只一个动作,这么上百只狐狸盘旋而上,居然没有一只的动作是重复的。 我心里暗暗惊讶能耗时耗力雕刻出这四个柱子的人,看了那些狐狸半晌后突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尽管它们动作千姿百态,但眼睛却都看着同一个方向。 我顺着那些狐狸的视线看过去,在其中一个柱子上发现有一只狐狸跟其它的并不太相同。 这只狐狸的体积要比其它的小了一些,以至于被其它狐狸遮挡住根本就看不出来。我疑惑了一下,目光再往上挪一些,发现它的尾巴居然只有八条。我一愣,不敢确定的再度数了数,确实是八条。 八尾青狐? 我张口就想喊闷油瓶他们过来看看,目光不经意对上那狐狸细长的眼睛时却一下子被怔住了,视线仿佛被粘上了一般怎么也挪不开了。 我的意识很清楚,还能听见不远处胖子不耐烦的叫嚷声,但目光却牢牢锁定在那细长的眼睛上怎么也无法移开,双脚好像被钉在了地上般整个身子都动不了。 那八尾青狐的眼睛极为细长,瞳仁好像带着魔龘力将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进去,我张了张口,嗓子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能这样愣愣地看着八尾青狐诡异的眼睛以及那张好像带着阴鸷笑容的人脸。 看着看着,就好像觉得柱子上的狐狸全部变得立体,从上面一跃而下,狰狞着一张张诡异的人脸朝我扑了过来。我无法闭眼,只能看着那些狐狸张牙舞爪地从我身体里穿过,视线逐渐变得迷蒙…… “吴邪!” 突如其来的一记声音将我昏沉的意识猛地一下震醒,我整个人哆嗦了一下,回神,扭头。然而接踵而来的确是眼前一黑,闷油瓶那张带着焦急的脸在我视线里晃了一下,随即变得清楚。 我眨了眨眼睛,将眼睛里那团黑暗赶走。 “吴邪,看着我。”闷油瓶双手钳制上我的肩头,迫我视线与他对视。 对上闷油瓶那对黝黑清亮的眸子,我的思绪一下子静了下来,就好像三伏天被人突然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冰水,意识瞬间沉淀与平静。 我很清楚刚才自己怎么了。那我知道那不是幻觉。那些狐狸从我身体穿过时,我甚至能真实的听见它们在我身体里发出的诡谲笑声。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地扭头又要去看柱子上的雕刻。闷油瓶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将我的脸转了过来,对着他,“别看,吴邪。” |
“哎哟我的天真同志,真是一分钟不看着你你就要出状况。”胖子也跑过来,见我没事,才嚷着嗓子调侃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斗里的那些鬼怪玩意儿最喜欢你这种细皮嫩肉的,你不好好跟在小哥身边瞎搅和什么事。” 我骂了他一句反唇相讥,“我以为鬼怪跟喜欢你这种肉多的,不用下锅肉都是松软的,好入口。” 胖子一反常态的没有回我,只挤出一脸的笑看着我道,“你有小哥护着,胖爷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见胖子不再插科打诨,我也转入正题,“我发现这柱子有古怪。”伸手指了指那上面的八尾青狐道,“这只只有八条尾巴。” 胖子凑上前去看了一眼,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说不定是雕刻的时候忘了,再要不就是被挡住了一条。” 我摇头,“不是忘了,也不是挡住了,是真正只有八条。” 闷油瓶上前盯着那狐狸看了许久,我拽了他一把他也没有回应我,我心想难不成他也被那些狐狸魔障了?刚想要不要小爷我也吼一嗓子给他回回神的时候,就见闷油瓶回头看着我道,“是八条尾巴。” 他的眼睛一派清明,哪里有半点被魔障的样子。 黑眼镜也站在底下看了许久,最后点头附和,看样子也是没什么事发生。就连小春和胖子看了,也照样说笑。我心里一下子泛起嘀咕起来,怎么偏偏就小爷一个人中招?也忒他妈的邪门了一点。 这么想着,就禁不住地偷偷抬眼去看了看那八尾青狐,却正好对上它瞟过来的视线,我惊得往后退了一步,被闷油瓶扶住。 “吴邪,你别看。”他将我拽了一把,让我背对着那柱子,“你的伤口能让你跟它们有感应,很容易陷进去。” 我心跳停了一下,忙问什么叫“有感应”,就听见黑眼镜摸着那狐狸的八条尾巴低声道,“难道是这里?” |
(七十三) 我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就见黑眼镜一拳砸在了那八尾青狐的身上,刹那整个墓室晃动了一下,柱子从那狐狸的身体之处开始龟裂,头顶不断的掉下碎石。 “我艹,黑爷你一拳把这墓室打塌了。”胖子护着头往旁边跑去。 可这偌大的空间根本没有可躲避的地方。 闷油瓶一把拽住我,张口就欲说话,头顶猛地砸下一块巨大的石头,我发射性将他往我站的方向拉了一把,他身体跟随摇晃不断的墓室踉跄了一下朝我跌过来,但很快便站稳抱着我在坠落的石雨中闪躲。 四根柱子已经全部裂开,上面数百只雕刻精细的狐狸被龟裂成不规则的图案,在墓室猛地一个晃动后全部碎开,“哐”地一声垮了下来。 闷油瓶拽着我飞奔到一处角落,一把按住我的肩头让我靠墙蹲下,自己却双手撑着墙壁背朝外为我挡下无数的大小石块。 我一看他娘的是要拿自己当肉盾,心里一股火冒了上来,猛地一起身将他狠狠抱在怀里。他显然没有料到我会突然起身抱他,怔了一下后伸手极快的拍了拍我的后背,似乎是在安慰我并让我蹲下去。 我趁他分神之际将他抱住身子用力转了一下,顾不得腰能不能承受这巨大的扭转力,将满眼惊诧的他护在了身下。 他皱了下眉头,眼底有些薄怒。几乎是瞬间一把钳住我的手腕,将我抱得更紧。 我心里疑惑了一下,他这个动作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以为他会反着又将我护回去。但不管怎么样,他没有这么做,我安心了一下。 很快我便知道自己想错了。 我们站的地方裂开一条巨大的口子,两个人脚下一空,身体往下坠了去。 闷油瓶在我的下方,将我紧紧抱在怀里动弹不得,身体不断在什么东西上撞过,力大到即便是隔着一个他也能清楚感觉到那撞击力让我一阵头昏眼花。 我趴在闷油瓶的身上,被他护着并没有擦出太多的伤口,除了偶有一些石块掉下砸在我的脸上、身上,其它所有的撞击都被闷油瓶独自承受了。 我的心剧烈一痛,挣扎着抽出手将闷油瓶抱住,双臂揽上他的手背和腰,将他下面的一些撞击力转移到我的手上。 抱住他的地方很快便感觉到湿漉漉的一片,不用想我也知道他的后背已经鲜血淋漓。 感觉到我的动作,闷油瓶动了一下要将我的手抽回去,但我咬着牙齿把他抱得死紧,闷油瓶本已半阖的眼睛突然一下睁开,瞪着我无声说了一句“把手拿开”。 我将他抱得更紧,几乎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任凭他怎么去拽我的手,我也死不撒手。 下坠的趋势还在持续着,我的手上不断传来摩挲和被不知名物体划破的剧痛。很快两只手就从疼痛难忍开始变得麻木,直到最后再有新的伤口添上去时我也感觉不到痛了。 心却在瞬间松了一下,有些淡淡泛酸着。 只是这么一会儿我的手就已经受不了了,闷油瓶的背挺了那么久,说不定都已经烂了。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闷油瓶的身体摔在什么东西上弹了一下,两个人顺势滚到了一旁,这才停止了下坠。 |
(七十四) 闷油瓶转过身看着我空无一物的双手,眼底炸开一丝强烈的怒意。那是我认识他这么久以来从没有见过的盛怒。要不是我知道自己有伤他不会对我怎么样,我真以为他会就这样把我抓起来吊着打一顿。 闷油瓶轻轻握住我的手,看着我两只手上一道道狰狞的划口,突然伸手将自己已经破烂的上衣扯了下来,撕成一段段小心的缠绕上我的手臂。 我笑了一下,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突然觉得既欣慰又心酸,便安慰他说,“我没事。你的伤比我的严重多了。” 他头也不抬地继续包扎,突然道,“你说过,下不为例。” “这个不算。”我忙道,“情况不同,我这叫随机应变。”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手指飞快在我手腕上打了个结。我却知道,他心里也一定不好受。 一直以为他都拼尽全力不让我受伤,想要护我周全,可我总是跟他的意思背道而驰。他一定很无奈,也很自责。 想到这里,我看了看他缠着绷带的上身,伸手将外套脱了下来递给他,“穿上。” 他看了一眼我的T恤,想了想,还是将外套穿上了。 “这次是我自己要来的,”我坐到他身边开口,“我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已经做好了去承担的准备。我来这里是为了帮你找到玉,让你的身体不用继续尸化。我不是来这里让你保护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他点了点头,零碎的头发散在额前,遮住了眼睛,看不出此刻他的神情。 我伸手握住他的手,用力捏紧,“小哥,你怕吗?” 他抬头看着我,眼底有着疑问。 “跟我一起,同生死,共黄泉,你怕吗?”我又问。 他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眼底最初那丝阴郁的光一下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点点温和的暖意。 我笑了起来,第一次主动附唇至他的耳边,轻声道,“我也不怕。” 他扭过头在我唇上轻啄了一下,随即离开,眼底也有了一丝波澜不惊的笑意,不仔细看也难以辨认出。 |
(七十五) 闷油瓶伸手就要扶我,被我摆手挡开,反倒是先拽住他去看他的后背,没有见红,紧张的心才松了下来。 闷油瓶抓住我欲要缩回去的手,“你梦到什么了?” 我想了想,觉得这种事实在没有瞒着他不说的必要,便道,“梦见很多九尾青狐追杀我。”说完,又想用“追杀”这个词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我一个大男人居然被一群畜生追杀,而且还毫无还手之力。 闷油瓶未舒展开过的眉头皱得更紧,视线在我颈间的绷带上扫过,嘴唇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忍住没有开口。 我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刚要问他是不是有话要说,就听见他做了个息声的手势,一下子站了起来将我挡在了他的身后,右手缓缓握上别在后腰上的龙鳞上。 我的警惕心一下子提到了最高。 难道真有九尾青狐杀过来了? 闷油瓶一手拽紧我慢慢往后退去,刚走几步便停下了脚步。寂静的黑暗中,我听见前方传来一阵细微的沙沙声音,很熟悉。 等我再屏了呼吸去仔细听时,顿时身上惊起一层的白毛汗。 妈的是蝎子! 我一下抽出大腿上的匕首,全神贯注的警戒着。 几乎是在同时间,闷油瓶抓着我往后甩了去,身形一闪往黑暗中冲了去。耳边顿时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我突然想起裤子口袋里还揣着一个ZIPPO,便赶紧龘掏了出来打开举过去一看。 我艹! 我忍不住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 前面黑暗里涌出来的除了大批的小型蝎子外,还有一只婴孩大小的巨型蝎子。那树干粗细的蝎尾高举在身后,倒刺上不断往下滴着浓黑的液体。 我举着火光照过去,正好对上那巨型蝎子背上的那只中眼,黄豆一样的眼睛里滚动着一点黑色,像是沸水上面浑浊的翻滚物,让我胃里一阵翻腾。 闷油瓶正挥着龙鳞斩杀着就近的蝎子,见我拎着匕首回来,眼神沉了一下。 “回去!”他手中龙鳞不断挥动,抽空朝我喝道,“往回跑!” 我一看那些小个子的蝎子越来越多了,闷油瓶在斩杀的同时那巨型蝎子一下窜近,举高倒刺往闷油瓶头上扎起。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脚踩在那巨型蝎子的前刺上举起匕首刺了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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