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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海市蜃楼 by沈七公子[第12页]

作者:zalea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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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二)
我也不知道给他灌了多久的血,直到大脑一阵发晕,眼前也恍惚着发黑时,才支撑不住的收了手,取过绷带随手绕了几下算是包扎。
不过片刻,闷油瓶的脸色变开始微微好转,嘴唇上的发白也逐渐褪去,呈现出一丝血色来。
我仔细研究了一下,他的嘴上虽然还留着没擦拭干净的血,但还是能辨认出他的唇色确实已经不再泛白。
我松了一口气,抱着闷油瓶的手紧了一下,却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昏沉起来。
我在心底一再告诫自己不能睡,打死也不能睡,但还是扛不住那种晕眩一下子袭过来,思绪模模糊糊地跟着散了去……
醒来时,人正趴在闷油瓶的背上。他双手反过背后托着我,步伐极其稳当地一步步下着阶梯。
我几乎立刻清醒,就要从闷油瓶的背上跳下来。
“吴邪,我没事了。”
他头也不回的说着,看不见他的神情,但能背着我走得这么稳当,应该是没什么事了。
但转念一想,开始他放了那么多血,人都快晕了不一样装得跟没事人似的。便硬是让他停了脚步跳下去拽了他一把。
闷油瓶回头看向我,脸颊春色均已恢复正常,黑亮的眼睛格外清明。我咧嘴一笑,拍着他肩头道,“恭喜战友死里逃生,捡回一条小命。”
闷油瓶一言不发地看着我,脸上表情没有一丝的波动。
我傻愣愣的笑了半天见他还是那种波澜不惊的平淡神色,再也笑不下去,只得尴尬的伸手挠了挠后脑,喃喃道,“你没事就好……”
闷油瓶握上我的手腕,手指轻轻摩挲着我手心处的绷带,“吴邪,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我顺着他的手低头看去,伤口处的绷带已经被重新包扎过了,上面凝固的血块也被仔细清除干净。
“我也没事。”我忙回答。
谁想他只是摇了摇头,依旧道,“你的血对我没什么用,以后不要随便弄伤自己了。”
我顿时脸上一热,心里窜起无数的念头。既尴尬又窘迫,还有些自作多情后被人戳穿的难堪。闷油瓶还那样直定定地看着我,眼睛里有着微微光点,我只觉得脸上的燥热似乎蔓延到了耳后,憋了许久才忍着心口的闷气道,“以后我会注意的。”
说到底,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以血补血这种方法是没有太大用处的。除非是将血输入他的血管中,否则只是这样喝下去,也只是等同喝了同样分量的水而已。
但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个……还以为吃过麒麟竭的血对他多少会有些用处,没想到……这么被人直白白的拆穿,还真他娘的丢脸。活了二十六年,到头来反而成了一个毫无急救常识的愣头青。
我自嘲地勾了勾嘴角,虽然没想过要闷油瓶的感谢,但他这般毫不留情的话还是有些刺伤了我。
 
闷油瓶看着我,嘴唇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是想说什么。我下意识竖起耳朵去听,却见他最终只是点了点头,握了我的手转身往下走去。
我心里实在不好受,有种吃力不讨好的错觉在心底一点点扩大,我暗暗骂了自己一句自作自受,心道不就是这么一点破事,至于矫情着不放么?他接不接受是他的事,小爷才犯不着为了这种小事给自己添堵。
我忍着心口的不畅快安慰了一阵子,不着痕迹地抽了一下被闷油瓶紧紧握住的手,没抽动,便任由他这么牵着我往下走去。
一路走了很久,我都没有跟他搭话。闷油瓶也始终未曾回头。这是我跟他有了明朗关系以来,第一次两个人在一起却这么沉默。哪怕是刚认识他那会不熟,我都能跟他时不时的扯上几句,但现在,我却根本提不起想跟他说话的劲头。
看着他略瘦的背影,感觉到手心里他的手指骨骼分明,过往在墓里他护我的种种在眼前浮现,我的心一下子软了。
他宁愿放血到晕倒,也不愿意我弄伤自己, 如果换成是我,拼死保护的人在我昏迷醒来后遍体鳞伤,还不听话的差点割断手去放那些本就知道没有效的血,我准得气死。
这么说,这只闷油瓶是在生我的气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之前他的反常情绪有了合理解释。心情也一下子阴转晴,起初那点烦闷全然散去。但要我一个大老爷们去跟他道歉,娘儿吧唧的安慰他一把,我也做不到。
思忖了半晌后,我握住他的手往后拽了一下,迫他脚步停下。
闷油瓶回头看了我一眼,以眼神询问。
“小哥,”我刚喊了一声,又有些后悔。闷油瓶还在看着我,我心一横索性豁出去了,眉一扬质问道,“喝完小爷的血就翻脸不认人吗?”
 
(九十三)
一说完,懊恼即刻冲了上来。娘的,我这是说的什么破话?怎么感觉那么怪怪的。
闷油瓶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没有说话,还是那种淡然无波的神情看着我。
我心想他娘的怎么火气这么大,小爷都主动跟他搭讪了还这幅死人脸。
但到底不敢真说出来,还是软了语气,又道,“这次是我没有考虑周全,以后、以后我都听你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后面那句说的太多已经失效,闷油瓶由始至终只是那样淡淡注视着我,没有甩开我握过去的手,也没表示出任何的情绪起伏。
我耐着性子又低声服软了几句,闷油瓶还是一声不吭,我也有些恼火了。
我从没有见过闷油瓶生气的样子,最多惹急了他也只是冰冷的丢给我几句话后转身走开,但这一次他不但是真的生气了,还是我怎么认输低头他也无动于衷的那种。
我心火实在冒得厉害,要是换了别人小爷早就一巴掌抡了过去直接给他一句“***的爱怎么就怎么,小爷不乐意招呼你了”。但闷油瓶不是别人,他是我割破了手喂过血的人,再说的直白点,没有他估计我也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对他,我发不了火。
伸手轻轻拽了一下闷油瓶的衣角,我低着头道,“别生气了……”
之前陪了那么多小心,闷油瓶的神色都不见回转,估计这简单的四个字也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但眼下我已经想不到该说什么了,一门心思就想着只要他别再生气,让我顺着这螺旋阶梯来回跑上十趟我都愿意。
还在胡乱想着,就听见耳边传来闷油瓶的轻叹,随即一只手抚在了我的脸上,手指轻揉着我的耳垂。
“吴邪,”他说,“是我不好。”
我一愣,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我只是,气我自己……”
他说了那七个字,之后便一直不肯再说什么,但总算是恢复了神色,不再继续摆着之前那种淡漠的脸色。
我跟在他后面走了,也曾试图几次问他,究竟没说完的后话是什么?他气自己什么?但闷油瓶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不说,任凭我怎么追问他都只当没听见。后来问多了,我也烦了,便想着不说就算了,小爷也不是那么稀罕知道。
两个人走了半个小时,因为心情极好的缘故,这次步伐也走得很快。尽管几次转弯太过频繁让我觉得有些头昏眼花,但也能及时调整。正想着这阶梯怎么没完没了,难道是要通到十八层地狱不成?就见闷油瓶脚步停了下来。我忙凑上前询问,“怎么,有危险?”
闷油瓶摇头,伸手指了指前方阶梯尽头的一道小拱门。
 
“我艹,一个墓让胖爷翻遍了居然连一件明器都没有,这个苏妲己不是纣王的妃子吗?再不济狐狸皮也要剥两张出去,胖爷才不算白来了这墓。”
熟悉的声音在传入耳中,我心中顿时大喜,忙提声喊了一声“胖子”,不等闷油瓶招呼就从那小拱门钻了过去。
那是一间不算太大的耳室,空无一物,但却坐着正在休息的黑眼镜和小春,胖子正站在一旁打量着石壁。
听见我的声音,胖子回头朝我看了过来,脸上满是惊喜,“天真!”
黑眼镜和小春也睁开眼睛看向我和闷油瓶。
“你他娘的终于跟上组织了。”胖子一巴掌拍在我的肩膀上,震得我手臂一阵发麻,“再找不到你,胖爷真要以为你已经跟小哥夫妻双双把墓出了。哎哟这是怎么回事?才半天不见,两口子就这么衣衫不整的,快跟胖爷从实招来,干什么勾当去了?”
我心里因为见到胖子的那些喜悦顿时化作无语,朝他一拳砸了过去,“滚你娘的,早就知道你一向狗嘴吐不出象牙。小爷差点被老鼠分食。不过话说回来,有你这么一身肥肉的胖子在这里,那些老鼠瞎了眼睛居然往瘦的身上撞。”
话说这么说,但还是忍不住瞅了旁边闷油瓶一眼。
我的T恤被他扯烂后,他便将他的外套给了我。虽然这外套本来就是我给他的,但现在看着他赤裸的上身,到底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胖子还在旁边拍着他一身的肥膘炫耀,黑眼镜朝闷油瓶上半身来回打量了一番,勾着嘴不住笑着,“哑巴人长得好看,不穿也有型。”
小春从包里掏出一件T恤扔给闷油瓶,“先穿着。”
黑眼镜扭头看了小春一眼,似笑非笑,“拿我的动作做人情?”
小春笑了下没有说话。黑眼镜一看小春这边是撬不出什么话来,便朝闷油瓶颔首,“我这衣服可是准备着给小三爷穿的。你脱下来,穿你自己的。”
闷油瓶淡淡瞅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将T恤穿上。
我一下子笑了起来。心想有黑眼镜和胖子他们几个在,真他娘的感觉好极了!
 
(九十四)
几个人原地休息了一会儿,小春将几个人的包都整理了一下,四个包缩成了两个,最后才脸色有点难看道,“吃的还能撑两天,再找不到玉出去,只怕就要困死在这里了。”
黑眼镜拍了拍他的肩道,“吃的东西太多了,炸老鼠烤蝎子,随便你挑。”
小春有些哭笑不得,一巴掌拍开黑眼镜的手道,“别跟我说这些,赶紧办正事。”
黑眼镜起身随手弹了一下龘身上的灰尘,抓起其中一个包背上,“走。”
我也提起脚边的包,被闷油瓶接过去背上,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般在包里掏了两下,朝我扔了把匕首过来。
我一把接住,看着觉得有点眼熟,再仔细一瞅,原来是黑眼镜的。
黑眼镜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挂着一脸意味深长的笑,镜片后的视线在我和闷油瓶身上来回扫视。
“他娘的天真一刻不提醒你,你就忘了组织使命在这墓里开小差,”胖子走过来一巴掌呼在我的肩上,打得我差点吐血,“现在可是在倒斗,你跟小哥两个人眉来眼去的算怎么回事?”
我一听急了。你他娘的又不是今天才知道我跟小哥眉来眼去,这会儿再来说难道是故意找小爷的茬?
但也不能真的这么去问,回头指不定那死胖子还要怎么笑我,便狠狠瞪了他一眼,跟在闷油瓶身后往前走去。
这条甬道壁上也刻满了狼图腾,但眼睛处并没有镶嵌绿宝石。我看着心想这周武王还***的有先见之明,知道胖子要掉来这里,所以便在他经过的地方没有镶嵌宝石。想着想着,这话便不由得说了出来。
胖子一听我们来的螺旋阶梯里有绿宝石,说什么也要回去抠几个下来。
我立马无语,扯着他道,“那螺旋阶梯走上一天也到不了头,里面还有很多大型老鼠,你这么一身肥肉过去简直就是送上门的大餐。”
胖子还在不依不饶,死活要回去抠宝石,并不住说了下一趟斗屁都没摸着,他心里憋得实在是难受。
黑眼镜估计是被他的哀嚎吵得有点受不了了,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指着我道,“那行,让小三爷陪你去。他的血对付那些老鼠还是很有用的,是不是啊哑巴?”
闷油瓶扭头看了黑眼镜一眼,目光在吵闹不休的胖子脸上扫过,皱了下眉头。胖子当即息声。
“算了,不去就不去。”胖子砸了下嘴唇,尽管脸上神情还有些不情愿,但摄于闷油瓶那无声的压迫,还是低头了,“不就是几个破宝石么,胖爷身家百万不稀罕那些。”说着,还很豪迈地一胳膊压在我的肩膀上。
我没做防,被他压得踉跄了一下,当即骂道,“我艹。”
闷油瓶回头看了我看,突然道,“吴邪,过来。”
胖子一下乐了,肥厚的大掌在我背上猛地拍了两下,挤眉弄眼道,“快去快去,你老公叫你了。”
“他娘的闭上你个臭嘴,谁是谁老公还不一定,别乱嚷嚷。”我一把甩开胖子的手,愤愤然地走到闷油瓶身后。
闷油瓶伸手过来,在黑暗里准确的握住我的手,牵着我往前走去。
我脸热了一下,反射性就想挣开,谁想闷油瓶握得死紧,我挣了几下没挣脱,只得低着头一脸燥热的跟着他往前。心想幸好这里这么暗大家也看不清楚。
 
正这么想着,就感觉旁边有视线过来,我扭头看去,正好对上黑眼镜笑嘻嘻的脸,他墨镜后的目光似乎在我和闷油瓶交握的手上扫了一下,但没有说什么。我低声骂了一句,心说你这笑的含义比开口直白调侃我几句更让人受不了。
一群人难得安静地走了一段,突然我觉得黑暗里有种湿润的触觉在我脸上拂了一下,我一愣,心想难道是闷油瓶?
真在心底纳闷,那种温湿的感觉又触了过来,我想着不太可能,闷油瓶不是这么不知分寸胡闹的人。这么一想,背上顿时起了一层白毛汗。如果不是闷油瓶,那就只可能是……
我握着闷油瓶的手一紧,闷油瓶随即停了脚步回头看向我,黑亮的眼睛在暗色里闪了一下。借着手电微弱的光我看见他的嘴动了一下,他在说“蹲下”。
我几乎是立刻往下蹲去,与此同时闷油瓶右手飞速地拔出龙鳞往我头顶一扬,刀刃擦着我的头发划过去,一股温热的东西喷了我一脸,随着“啪嗒”坠地的声音响起,我低头看去,顿时一阵头皮发麻!他娘的是一条手腕粗的蛇。
闷油瓶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见四周响起一阵阵的“沙沙”声响,胖子骂了一声娘,话音余味还未全然散去,就见手电光线里无数的蛇从四面八方游来。
 
(九十五)
“我艹。”
胖子骂着,“妈的全家出动了。天真你跟小哥是不是掘了它家的祖坟,所以秋后来报仇来了?”
我啐了胖子一口,“看你长得象同类,它们认亲来了。”
胖子又骂了一句什么,我没听太清楚,因为有条蛇正好掉在我的头顶上,我反射性拔出匕首,还未等我有所动作,闷油瓶的龙鳞已经迎风砍下,在离我头皮只有半寸的地方停止,头顶的蛇断成两截掉在地上,随着那蛇一起落下的,还有一些我的头发。
胖子一边端着枪扫射,一边朝我这边打量了一眼,要不是两只手不得空,我真怀疑他要竖起大拇指朝闷油瓶跪地膜拜,“好刀法小哥,以后出了墓不干活,光去街上耍刀法赚钱也能养活十几个天真了。”
我已经没有反驳他的时间,四面八方游来太多的蛇,每一条都有手腕那么粗,咬一下不死也去半条命。
闷油瓶拽住我往后退了一下,右手龙鳞不断挥舞,大量的蛇被砍断在地,很快便有更多的覆盖上来。四周,充斥着蛇游动时发出的“沙沙”声响。
一股难以言喻的腥臭在通道散开,我忍着反胃的感觉拿匕首去砍,但无奈蛇实在太多,密密麻麻几乎遮住了视线,不断有或整、或断的蛇掉下里砸在我头上,有些份量重的直接砸得我大脑一阵晕眩。
小春一手崩掉几条游近的蛇,朝离他最近的我拽了一把,“帮我顶一下。”
我心想小爷一把匕首自保都是问题了,还能帮你顶个屁。但情况紧急也容不得我多说什么,一把抢过他手中的枪上膛,一射一个准。
几个人边打边往后退去,小春在包里掏了几下后掏出一只小型喷火枪,一个箭步冲到最前面对着蛇群,回头朝我们一笑,“你们先走,一会儿我来找你们。”
我刚想说哪怕你扛着火箭一个人也对付不了这么多蛇,就见黑眼镜拦了我一下,朝小春笑着喊道,“可别死了,欠我的两百块还没还。”
即便是一向好脾气的小春,也忍不住骂了一句“滚蛋”,然后让我们先撤。
我看连黑眼镜都放手让小春留下,我也没有说太多的权利,何况闷油瓶早已经一步过来拽着我往前狂奔而去。黑眼镜和胖子紧跟其后。几乎是同时,身后传来喷火的声音,一股灼烧的气息从背后扑了过来,几乎要烧焦我的头发。
我往后看了一眼,后面通道红光一片,在这个不算太大的通道里喷火枪里窜出的火焰,弥漫了整个通道。这么高热度,不知道小春会不会当场烤熟。
但很显然,小春不但没有烤熟,还活着。因为我感觉那种烘烤一点点往我们这边靠近,由此可见小春正在一边烧着蛇一边往后退。
我已经没法形容我对闷油瓶、黑眼镜和小春这一群人的崇拜,他娘的这一伙简直就不是人,都是深藏不露的拼命疯子。当然,能跟黑眼镜勾搭上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这么一想,心里又觉得有些通了。
 
闷油瓶拽着我还在狂奔。胖子喘着粗气嚷着,“小春烧半天也抵不上小哥放一滴血。”
我怒道,“死胖子跑你的,再叫嚷把你扔到蛇堆里做口粮,有你垫后那些蛇也不会再追我们了。”
说话间,就见通道的尽头有一扇半人高的石门,闷油瓶跑上前伸出两根奇长的手指在那石门上摸了一阵子,眼见火光离我们越来越近,我们既急又热,额头滴下豆大汗水,胖子在一旁直跺脚,“小哥蛇都追到眼皮子底下了,这门要再打不开一群人都要喂蛇了。他娘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苏妲己弄的虿盆不成?”
闷油瓶没有吭声,看都没看胖子一眼,依然伸着手指在那门上摸了。
耳边,已经传来小春跑近的声音。
黑眼镜反倒是一脸的轻松,站在一旁摸着烟往嘴里送去,不急不慢地道,“胖爷急什么,你肥肉这么多,那些蛇要咬嘴也张不下。”
胖子骂了一声“我艹”,我见他因为胖所以比我们更加怕热,身上已经汗湿,心想这个时候也不敢狠催闷油瓶,但是小春那里估计也扛不了多久了。
正在心里焦虑着,就见闷油瓶手指顺着门口的结合处一下戳了进去,然后拔出,从那被戳开的洞口处飞快拆着。
我一见有戏,忙揣了抢拿着匕首上前帮忙搭把手,胖子也忙跟了过来,拿匕首一下下用力凿着那逐渐裂大的裂缝。
小春的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回头就能看见那片火光已经在眼底一下下窜过来。
又猛力砸了两下,闷油瓶一把推开我跟胖子,双手扳上可以侧着探进一只手掌的裂缝,咬着牙用力往外扳了一下,那门“嗡”地一下打开。有了第一下的开启,后面再顺势去拉就变得容易多了。很快门已经被打开一个口子,可以容下一个正常的男人钻入。
闷油瓶拽了我一把道,“过去,快。”
我二话不说钻了进去。后面小春已经再喊,“快点,我顶不住了。”
我不用回头都能知道,那些蛇一定是一匹烧了又有一匹跟上,将小春步步逼退到这里。
现在也不容我去退让,一头从矮门钻了过去。胖子马上跟了过来,接着是黑眼镜和小春,闷油瓶最后一个过来。石门被他用力关上,几条跟着游进来的蛇被他顺手斩断。
 
(九十六)
石门的另一边,是一个看着不大却格外气势恢弘的殿堂,殿前飞檐高挑,宛如斗角高耸半空,两旁阶梯上回廊环绕,绕着整个墓室一圈后再度回到殿前参差环抱。凭栏雕刻古老花纹,并镶嵌着金光潋滟的丝线,使整个不大的殿堂看上去极为辉煌壮观。
“这周武王还真舍得下本钱,居然把苏妲己的墓修得跟皇宫一样。要说他们两个人没有私情,胖爷我还真不相信。”胖子瞪着那些凭栏里的金丝冲上去,掏出小刀往上猛地一阵挖凿。
“这里不是苏妲己的主墓。”我环顾了一圈四周,下着结论。
“你怎么知道?”胖子头也不回地问了一句,不等我回来,又骂了起来,“妈的,这些金丝都被嵌进了石壁里面,根本就挖不出来。这周武王太他娘的小气了,一点宝贝全部都镶到墙里面,让胖爷只能看着过一般干瘾。”
我没龘理胖子,往殿堂的阶梯上走了两步。
倒是小春极好脾气的回答了胖子,“这里没有棺木。”
胖子蹲在凭栏前挖了半天,见实在没有办法从墙里抠出一根金丝,才骂骂咧咧地放弃。
我看他一脸的猪肝色,心想估计他也猜到除非是有闷油瓶的那两根如来神指,才有可能从墙壁里掏出几根金丝来。但显然胖子没有去拜托闷油瓶帮他抠墙的勇气,只得灰溜溜地忍了这口气。
黑眼镜点了一根烟,沿着那只能站一人的回廊走了一圈,道,“这里是连着主墓的。我们要找的地方,就在它的背面。”
我一听,第一时间转头去看闷油瓶,他对上我询问的视线,点了点头。
胖子忙叫了起来,“那还等什么,赶紧走!”
黑眼镜嗤笑了一下,吐出一口烟雾,“还真是说风就是雨。你找到门了吗?”
我这才意识到,我从刚才开始就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了——这个殿堂里,没有门。
我们从那半人高的矮门里钻进来后,闷油瓶关上了门,这里就几乎成为了一个全封闭的空间。找不到去主墓的门,但也绝对不能再从矮门出去。那门外面估计已经被蛇群覆盖,通道都被堵个严实了。
胖子从来就不是肯认输的人,围着不大的空间细细摸了一遍,正确定了没有任何门的痕迹,才一拳砸在墙上道,“真他娘的邪门,下了这么多斗,还没碰见过有人在主墓前建个宫殿的。这也就算了,妈的连门都没有,胖爷几个岂不是要困死在这里了?”
我道,“不可能是全封闭的。没有这样建墓的。”
胖子吐了一口粗气道,“连宫殿都建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天真你学历高,你来看看,这里是不是真的没有别的出路?”
 
(九十七)
黑眼镜的问话让我愣了一下,随即回神,顺着闷油瓶手指的方向看去。
飞檐下的那面墙看上去平整无奇。而也就是这看不出一丝端倪的墙,让我瞬间明白。
闷油瓶说这是门,可从表面看上去它只是一面墙,根本寻不到任何门的痕迹。
我伸手上前顺着那面墙摸了一会儿,感觉手指上的触觉十分平滑,才觉得事态真的有点棘手。
“小哥,你说它是门?”
为了确定我没有听错闷油瓶的话,我回头再问了他一次。
闷油瓶点头,想了想道,“我感觉它就是通往主墓的门,或者也可以说,门在这墙的后面。但怎么开启,我不知道。”
胖子骂了一句“艹”,几步走上前抡起匕首就捅了过去,但墙上没有丝毫受损,就连灰尘都不曾掉下一分。胖子一下子骂了起来,“当初建墓时周武王怎么想的?难道是把门用石灰封上了不成?还是里面藏了金山怕人搬走,才故弄玄虚?”
我看了黑眼镜一下,见他一脸无所谓的笑意,似乎对这门能不能打开完全没有上心,心想着这人不管处在什么情况下都这么泰然自若,他到底是真不担心还是对门后的一切根本就不在意呢?
不过想来,上次武王的衣冠冢和这次苏妲己的地下迷宫,他都是为了闷油瓶才下的。我竟不知道闷油瓶什么时候跟黑眼镜勾搭上了。除了我跟胖子这两个铁杆胖爷外,还有黑眼镜跟他交情好到可以一起出生入死。
想到这里,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黑眼镜绕着头顶溜了一圈的目光扫了下来在我脸上停了一下。我眼底的疑惑、酸楚、打量和思索还来不及散去,就被他逮个正着。黑眼镜似乎怔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小三爷,我可是会误会的。你不知道我一直对你心存想念吗?”
闷油瓶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却没有说什么,依旧继续研究着那石墙。我的心情却一下子打开了。
不管黑眼镜说的那话是不是在提点我什么,那我却感到不好意思起来。
我这算什么?闷油瓶正苦思入门方法的时候,我在这里胡思乱想的没事找事?***的太小人之心了。
 
(九十八)
闷油瓶抬头看去,我提着矿灯给他照亮头顶那一点,等了半晌后他才突然朝一脸挂着笑凑过来的黑眼镜摊手,“枪。”
黑眼镜二话没说将手中的枪递了过去,闷油瓶接过直接上膛往上开了一枪,连瞄准的功夫都省了去。我看的一阵目瞪口呆,就听见头顶传来“砰”地一声,那凸起的小点裂成碎片,紧接着头顶一寸寸裂开。裂痕顺着刻纹蔓延往下,在整个殿堂爬满,最后延至飞檐下唯一没有刻纹的地方。
我们几个人的目光全都被吸引过去,直定定看着那石墙。
就见一层仿佛被切断的灰尘从石墙中间散开,齐唰唰地落到了地上。紧接着,又是第二层、第三层,一直到石墙发出一记真实的响声,才看见石墙中间裂开一条细长的口子,碎石、尘土不断从那横向的裂缝中“簌簌”落下。
殿堂似乎微微晃动了一下,那石墙从中间分开,一半往上一半往下,缓缓拉出距离。
胖子几乎是看呆了,连骂娘都忘了,半晌后才掐了自己大腿一把道,“胖爷不是在做梦吧?”
黑眼镜一下子笑了起来,朝胖子比了比手中的枪道,“是不是做梦,来一发就知道了。”
胖子这才回神骂了一声,闷油瓶伸手挡了一下示意他别说话,胖子向来对闷油瓶的话十分忌惮,忙住了口不再言语。
等了没多久,那分开的空隙大了一些能勉强通过一个人的时候,闷油瓶朝我们推了一把,语气带着一丝急切,“赶紧过去。”
胖子嘟囔道,“急什么,等缝再大一点也来得及,胖爷这身材……”
“闭嘴,过去!”闷油瓶脸色沉了一下,抓住胖子往那缝隙里使劲推了一把。胖子被卡得嗷嗷直叫,黑眼镜笑着站在他身后,枪眼照着他屁股狠狠捅了一下,胖子嚎叫了一声身体一抖猛地一下钻了过去。
“吴邪,快点。”闷油瓶又来拉我。
我生怕闷油瓶和黑眼镜也像对待胖子那样对着我又捅又踹的,忙一个缩头钻了过去。接着是小春、黑眼镜和闷油瓶。
胖子还在一旁揉着屁股,见闷油瓶过来,刚要开口抱怨两句,就见那还未开到底限的上下两块巨石居然缓缓往中间移去,竟是要阖上。
我惊诧地看着那两道巨石在视线里一点点阖到一起,喘着气问闷油瓶,“你知道它们会关上?”
闷油瓶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一看这是什么意思,急了,“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闷油瓶还没说话,就听见“轰”地一响,那两道巨石已经紧紧阖上了,那墙又恢复成开启前的样子,平整得看不出一丝的端倪。
 
我还在惊叹这伟大的“工艺”,就听见胖子在一旁骂了一句,“我艹。”我回头看去,偌大的主墓,居然跟我们在最上面看的那一层一模一样。
中间四根巨大的柱子将整个墓撑起来,墓的中间还是那阶梯,阶梯上端正摆放着一古檀雕花棺木。只是这一次,这柱身上雕刻的不再是狐狸,而是狼。各种姿势大小不一的狼,蔓延往上绕满了整个柱子。
胖子虽然骂着,但还是不死心地又跑去琢磨那棺木去了。我围着墓走了一圈,一眼看见墙壁上虽然也如第一层那样,雕刻着苏妲己的生平之事,但这一次,似乎多了一些。
第一层的壁画,只刻到伯邑考追求苏妲己不成,惹怒帝辛被斩成肉丸子,而各部落不满帝辛揭竿起义便没了下文。但这里看着,似乎雕刻得更加详细了一些。
那画里的伯邑考被帝辛斩成肉丸子后让他生父姬昌吃下,从此商朝和周部落接下仇怨。姬昌为报仇,联合其它部落一起揭竿起义反商。但此时商朝正值盛期,帝辛虽过六旬但依旧体力旺盛,想要灭商简直是难于登天。
周部落仔细斟酌后,命人大肆散播帝辛昏庸无道宠幸妖狐妲己,祸国殃民、残害黎民臣子的谣言,又安排了几个人潜入朝歌做些手脚,终于成功拉拢了天下百姓,让他们皆都萌生反商之心。
接下来的壁画上,刻着众部落联合伐纣,以周为首。伐纣大军行到朝歌城门下,朝歌百姓士兵大开城门迎西周将士进城。商纣大势已去,纣王宫中自龘焚。
看到这里,我基本都看懂了。但往后一看,又觉得不对劲了。
壁画上那身着战袍手持长剑眉清目秀的男子,径直走入帝辛后宫。将一众嫔妃斩杀,却独独留下了苏妲己,并将她接到了自己宫中。
我皱了下眉头,心想看来这姬发也是被苏妲己的美貌所迷惑,居然独独留她一个不杀,还堂而皇之的接到后宫里。
看壁上甚为详细的刻画,姬发和苏妲己两人似乎也渡过了一点琴瑟和鸣的快乐时光。我想想觉得也是,苏妲己入商朝时纣王都六十多了,而她自己却是如花年纪,肯定过得并不开心。现在有姬发这么一个年轻英俊的君主,还对她百般恩宠,比起在商纣,自然是要好很多的。
看壁画里他们二人靠在一起时脸上带着的幸福微笑,苏妲己微垂眼睑,嘴角含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甜蜜,我不禁为他二人叹息。如果能一直这么下去就好了。可惜,看样子后续并不是按我想的来发展,否则也不会有海市蜃楼的出现了。
 
(九十九)
估计是之前为了伐纣,西周散出了太多有关苏妲己的负面谣言,现在怎么也收不回来了。得知武王姬发将妖狐接入后宫,所有臣子进谏赐死苏妲己,就连黎民百姓也都纷纷抗议,一定要武王赐死妖狐苏妲己。
眼看已经巩固的江山因为苏妲己再度动摇,武王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赐死了苏妲己。
武王命心腹偷偷修筑了陵墓,将苏妲己葬在墓中。为防止盗墓者,在第一层做了一个和地下迷宫一模一样的假墓,并雕刻上迷惑盗墓者视线的九尾狐。
可能是最后武王被自己散出去的谣言迷惑了,也可能是苏妲己真的是妖狐所变,武王命人在墓的第二层往下刻满了镇龘压狐狸的狼图腾,并将以邪镇邪的百辟通灵玉放在了苏妲己的棺木里,镇龘压她。
最后一张壁画,是苏妲己棺木阖上的片段,姬发持玉在唇边轻吻了一下后,以红线绑在了苏妲己的手上,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看完后,我才恍然大悟。
似乎这一切都有所解释了。为什么第一层有那放着狐狸的棺木,为什么墙壁上刻满了狐狸,也许那是武王想迷惑盗墓者的同时,也告诉别人这个墓主的身份。至于第二层往下的那些狼图腾,我只能无声叹息。
苏妲己究竟是不是妖狐化身,这真的是一个千年未解的谜。武王和苏妲己毕竟爱过一场,不但抵挡不住谣言将心爱之人赐死,还要在她死后用狼图腾和百辟通灵玉来镇龘压,可见他也终究不过是凡夫俗子,害怕这些虚幻之物而已。
一只手伸过来按在我的肩上,回头看去,闷油瓶那黑亮的眼睛正一瞬也不瞬地看着我。
“吴邪,别多想。”闷油瓶按着我肩头的手微微一紧,皱了下眉头,似乎不太高兴我的胡思乱想,“这些只是历史而已。”
“放心,我没事。”我点头,“我只是感触了一下,没别的意思。”
闷油瓶没说话,眼睛却还锁定在我脸上,仿佛想看透一些什么东西。
我被闷油瓶看得一阵发虚,下意识伸手遮上他的眼睛,问道,“你看什么?”
闷油瓶静静站了一会儿,任凭我坚持不住想要把手拿下来时,他才突然伸手覆盖住我的手背,遮住他的眼睛,“吴邪,什么都别瞒着我,我要知道你的一切。”
我心一惊。难道他发现什么了?
 
但又觉得不对。如果闷油瓶真的发现了什么,就不会这么说了。
我收敛了一下心神,笑着就想抽出手,“我能有什么瞒着你的?要不这次出了墓回家后让你搜一搜?”
闷油瓶松开手看着我,摇了下头,“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张嘴刚要说话,就见胖子在那边喊了起来,“天真、小哥,过来看看,这棺木他娘的好像没有盖啊!”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走了过去。我呼了一口气,忙跟上前,喊道,“死胖子,你这话在上面已经说过一次了。不是告诉你了,整个棺木都是盖吗?揭起来不就行了。”
胖子瞪了我一眼道,“你胖爷爷下过的斗比你天真吃过的饭还多,难道连这点见识就没有了?你自己过来看看,盖在哪里?”
我回瞪了胖子一记,心想让小爷找出来就挖了死胖子你这一对招子,给它洗洗重组后再装回去。但等我低头去看时,却发现,整个棺木果然是没有盖的,放眼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封闭式的棺木盒子,根本就没有咬合处。
胖子在一旁朝我得意洋洋地递着挑衅的眼神,我心想找不到棺盖这种事有什么值得你炫耀的?
闷油瓶走上前,伸手沿着那棺木摸了一遍,指着地上道,“是直接镶进了地里。抬起来就行了。”
我照着他说的仔细看了看,见地上果然有一条极暗极细的缝隙,不仔细看根本就不会注意到,还只会以为那是棺木搁在地上投出的阴影。
闷油瓶虽说是要抬起来,但我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先不说这棺木没有着力点不好下手,就是棺木本身跟地面镶嵌度有多深多大,也是一无所知。这么五个人十只手空荡荡地去抬,能不能抬得起来还真不一定。
闷油瓶绕着棺木走了一圈,寻了个点站定,拔出身后的龙鳞猛地一下插在了棺木与地面镶嵌的缝隙中,用力往上抬了一下,棺木纹丝不动。
我却是不得不惊叹,那龙鳞真他娘不是盖的,被闷油瓶拿在手里不知道撬过多少回的重物了,居然办点事都没有。没断真是神奇了。
闷油瓶松了下手,微微喘了口气,握着刀柄的手一下收紧,再度使力撬了一下,就见那棺木似乎动了一下,黑眼镜几乎是立刻喊了起来,“就是现在,赶紧抬!”
 
(一百)
黑眼镜、胖子、小春都围上去抬那棺木,就连我也上前搭了把手。
之前没抬过不觉得,这一次可是真真实实感觉到那重量,几乎将我的手压断。我卯足了劲拼出全身力气,却只觉得那棺木沉得好像千斤大石,拉得我两只胳膊一阵阵的扯痛。
我抬头看了一眼黑眼镜和小春,他们两个脸上神情丝毫未变,还是一派轻松。胖子那边就不用说了,不管何时何地他都是那种火力全开的劲头,跟他没得比。
见他们几个都若无其事,我也不想输了气势,咬紧牙关在脸上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将那棺木微微抬起。
闷油瓶撬着龙鳞将缝隙拉开一些后,将龙鳞插在那缝隙处,朝我走了过来伸手挡了一下,双手就着我抬的地方握了进去,示意我走开。
我脸热了一下,虽然感觉非常尴尬,但还是觉得此时实在没有打肿脸充胖子的必要,便乖乖地松手走到了一边。
棺木被猛地一下抬起,棺底弥漫出一股浓郁的烟尘,带着一股子呛鼻的味道。
闷油瓶和黑眼镜几个将棺木小心放到一旁,胖子才来得及兴致勃勃跑上去瞅一眼,整个墓室突然晃动了一下,接着就有灰尘顺着墙壁“簌簌”落下,接着不断滚落碎石和沙土。
“不好,这棺木连接着整个地下宫,”黑眼镜极其难得地皱了眉头,“棺木挪动,这个墓也会跟着塌了。”
我心想可不能就这么塌了,闷油瓶要的那块百辟通灵玉还没拿到手。
我一个箭步扑了上去,只是低头看了那么一眼,就已经心生惊叹。
棺木里躺着的女子,用“芙蓉如面柳如眉”这句话来形容,都还差强人意。除了“倾国倾城”这四个字,我也想不到还有别的什么词可以概括出苏妲己的美色。即便是此刻她闭着眼睛躺在那里,也能让人心神一震,思绪不由自主地陷了进去。
也怪不得他能让六十高龄的纣王留在后宫,又被伯邑考追求,最后还让武王姬发接入西周,并在她死后不惜花大手笔为她建了这地下宫殿。
但此刻已经没有太多时间容我去想这些东西,我视线往下,果然在她交叉在胸前的双手间找到了那块巴掌大小的玉佩。那玉上绕满了红线,跟苏妲己的身体都缠绕在一起。我取出匕首飞快的割着,感觉墓室震动得越来越厉害,落下的碎石越来越多,墓的四个角不断往下掉着沙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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