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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墨色黎明》by剑麟的狐耳[第9页] |
作者:芮小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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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无声 可能是误把我的走神当作沉默抵抗,闷油瓶盯着我的目光又转黯了一些,轻声道:“我问过瞎子,他不愿说。那个叫张海客的张家代理人不敢违抗我的族令,可不言重点。他们都被你收买了,这很难做到。” 我正心想也没见你出过深闺,什么时候和这么多人勾搭上的。就听他加重语气道:“这七年,很多势力被吴家清洗,吴家本不该有这么大的力量,你,倒底发生了什么?” 我心里有些堵得慌,就不说话。其实冷静下来,再想想,我也渐渐想通了。过去在我身上发生的一切,都已经客观存在了,就算我现在死了,在时间历史上也无法改变,成为永恒。 更何况,不让你重要的人知道你的全部,对闷油瓶来说,也并不公平。我不能用阴谋干扰他的视线,因为在我心里最重要的还是他个人的真实意愿,是我的最终审判。 气氛很僵,我却释然了,闷油瓶还是不眨眼地看着我——什么时候轮到他这么关注一个人了,我也算值了——希望从我脸上看出点儿什么。 挺鬼使神差的,我也不知怎么想的,抬起手,帮他把敞开的衬衫领口上的扣子一粒粒扣好,把风衣再次递给他。 他目光下移,盯着我的手,有些愣住了。 “小哥,如果一切结束了,我们还能这么坐在一起。如果你愿意和我回杭州玩而不是再次消失在张家的黑雾里,我会慢慢地告诉你全部。” 我笑了笑。我也知道让他在一切结束后停下脚步,并不是特别现实,这在我七年前雪山送别的时候,就清晰地感受到了。不过我就是想放纵一下自己,试一试,算是一种最后的努力吧。 他接过风衣穿上,把视线转移到前窗外,目光空洞,不知在压抑着什么,我能看到他的脸部线条绷紧,原先搭在方向盘上的左手不知什么时候紧握成拳,骨节发白。虽然面无表情,气息平稳,可我就是觉得他有些难过。 我也知道这种情绪在他身上显露出来的可能性很小,可我就是这么觉得。和墨脱看到的闷油瓶哭泣的雕像不同,这次直观地看到他这种极端少见的情绪外露,给我的震撼更大。 我很无措,不知道能做什么。 |
那个马尾女生看到我,很善意地笑了一下。我没打算理她,就径直想擦身走过去,闷油瓶双手插兜,在我身后默默跟着,他明知道这肯定跟我昨晚遇袭有关,可不愿打草惊蛇、暴露自身,连看都没看那两人一眼,我心里暗赞,不愧是影帝闷神。 我点了餐,顺便给被困在曙光公寓那个家的猪哥带了一份,整个中饭吃得还算和谐。我和闷油瓶都细嚼慢咽,养足精神,贱贱地和对方慢慢磨。这也是谈判技巧之一,心躁者亡。 结账的时候,服务员告诉我这桌的所有消费已经被靠门那桌的先生提前付过了,我知道正餐这才上菜,倒也不急了,慢慢品着这儿的西湖龙井。 果然,那对“父女”走了过来,做了个礼貌的手势,示意可不可以坐下来。闷油瓶自然不表态,拿筷子默默挑凉菜里的花生吃,我心说,行啊,硬的不行知道来软的了?就等你们这茬呢,你们再不来,胖子能在千里之外的安阳靠一张嘴把我说得半死不活。于是伸手请他们落座。 “吴先生,张先生,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许,这位是我的养父。” 那个马尾女生很公事化地开口,中年男子照样默不吭声。我有点儿走神,心说果然是养父吧,如果他那基因能生出这样的女儿,那我儿子该长得像驴蛋蛋了。 “这次来打扰二位,是想和平地完成一次合作。自然如果两位答应,各自为利,如果不答应,我们也不会强求。” 我吴家佛爷的架子还是要拿的,也懒得再和她磨叽,摆出道上有名的客套笑容,摆手打断道:“这些昨天你们的人已经给我科普过了,不用再讲一次。吴家不是你们能绑票威胁的。既然昨晚闹翻,你们何必再劝,我早猜到你们不是本国势力,我劝你们回安阳收拾一下,趁早把做客的王先生拱手送回来,吴家就不再追究了,如何 ?” 对面的两人对视了一下,目光神色里有些了然的意思,但又包涵了其他什么东西,未知的,带来危险复杂的心理压抑感。还是那个女孩先开口:“看来他们行动了。两位,这确实是个误会。既然我们是提出合作一方,就泄露些消息给二位,算是红利。” 别是投放烟雾弹才好,我也不点头,只是示意继续。 “我不得不承认,我们和昨晚袭击两位的势力,来自同一个国家,甚至来自同一个大家族。” “日本。”闷油瓶突然出声冷冷道。 那个女生愣了一下,点了头。 其实闷油瓶态度不好的理由,我挺能理解的。张家本来就是见证中国历史,与其同盛同衰的大家族,日本给国家带来的威胁和迫害,张家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即便只是被历史老师填鸭似的教过几年的我,对日本人也谈不上喜欢。而何况从年龄来看,很可能亲身经历过抗日战争的闷油瓶。从张海客给我的消息来看,在日军侵华时期,张家曾失去很多好手,以至后来只能以留存为家族目的。作为张家族长,即便是闷油瓶,他对家族的职责与维护也是不可忽视的。那么,这仇,也不可谓不深。 那女生看闷油瓶身周的气场不太对,好像被唬住了,赶紧继续说:“但我们并不一样,我的养父是日本大家族的现任族长。而他们只是家族中一个较为强大的分支,说来惭愧,他们本来只是由浪人和本土地下势力组成的,还在我们的可控范围内,可自从他们入华活动开始,有一股很强大的势力在他们背后支持,导致本家对这个分支的族人完全失去控制。” 其实对方提供的信息还是有一定价值的,这个且不用说,继续听故事就行。可从刚才的表现,我能猜到在我看不见的角落,闷油瓶肯定发动张家查了这件事,了解的情报远比我多。这还不算是让我最不爽的,他有好东西,不跟我这个共命者分享,才是最虐心的。 |
我稍微整理了下思路,做了小结: “所以这件事,还是你们的利益更大:其一,你们能取回长辈骸骨。其二,你们又借我之手平定自家力量。我个人认为,有些太过分了吧。” “自然是有好处的,我们可以承诺斗里的明器全部归两位,都是一级文物哦,我们一层不取。事情完结后,我们马上全族归国,不再出现在两位的视线内。” “我无法相信你们。” “一切自然是看先生的,我讲述的只是事实。如果愿意合作,到了安阳,会和您交流更详尽的情况,并提供有生力量上的资源。至于王先生,确实在对方手里,据我们的情报,情况并不好。” 我的心紧了一下。 这是一个套,我反抗得太晚,对方敢于把一切筹码和利弊摆到明面上来讲,就是有恃无恐。因为并非本土势力,我对他们的了解太少,这已经很是被动了,无法想出除了合作外更合理的方法去解决这件事,也就是说,不论知道得再多,对方都无所谓,等着我们乖乖就范。 不过,他们还是太小看我们了。这次如果真的触了闷油瓶的逆鳞,我吴家自是尽全力相助,那么这就是两家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小规模合作。 而张吴两家的历史背景和势力都极强,现在两家族长互相信任、配合默契,强强联手,能力更不止是翻个翻那么简单。再说上次辞退王盟的濮阳离安阳很近,那里的势力早被我拼着命完全掌控,而张家的势力遍布全国,又何惧一个日本大家族呢? 想通了这点,我忍不住起了点儿邪恶的心思:既然对方给爷玩双重套,那我最擅长的反将一军和连环计也可以贱贱地玩起来了。 当一方拥有的力量远超过另一方时,一些笼统的阴谋诡计也就是个笑话了。我现在除了有些担心胖子,其它的注意力其实早就投放在如何充分利用这支送上门来渴望合作的势力使利益最大化上面了。毕竟还有闷油瓶闷在旁边压阵,我又有什么好怕的?自然要放手放脑地去干。更何况,对方也不是抗日片里的**日本人,我也必须谨慎对待。不过,就算真出了什么大纰漏,还有老闷和他背后的张家给计划擦屁股不是?我前所未有地轻松啊。——虽然这么干确实有那么点儿缺德。 我转过头看了闷油瓶一眼,他一脸淡定地在旁边杵着,没有任何表示,但我知道他赞同我的想法。 所以佯装沉思后,我就提了几点要求,在他们同意后,虚着答应了下来,接着马上敲定了具体事宜,暗中基于他们的计划上拐着弯地制定了我们的隐藏欺骗计划,最后在他们的千恩万谢里脚步飘轻地离开了。 |
坐回车里,我没有发动。决定和闷油瓶好好地深入交流一下,不然双方的消息、步调不一致,太容易捅篓子。 没想到,七年过去,闷油瓶也自觉了不少,自己就先开了口:“吴邪,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没必要那么麻烦。直接派人去清剿反面势力。我们没时间在这种事情上耗。” 我傻了一下,心说果然还是闷神霸气测漏,眼皮都不眨,就是直接团灭的节奏啊。 “这个我也并不担心,确保胖子平安归来就好,那个斗我认为也没必要下了。只是,我现在有些疑虑那个日本家族背后的势力。既然我们可以玩弄这个家族白的一面,那么那个能玩弄黑的一面的势力,必然有其他目的。他们一个日本家族竟能认识你,也暗示着身后势力的强大。小哥,你有什么想法么?说出来交流一下,也是份助力啊。” 闷油瓶顿了顿,可能是太久没说过三十字以上的小作文,需要组织一下语言:“国内势力七年内被肃清过,只剩汪家有一定嫌疑。但不排除其他隐藏势力参与。” 他抬头看了看我,又把眼神转开,道: “这事不用多管,终极诅咒优先。再拖上一年,你会先失去左手的控制能力。” 我心说:不好意思,就算我全身瘫痪了,你也会瘫着,陪在我身边。那我还有什么可恐惧的呢?赖着你就行。 |
张家人的果断和霸道在这件事上完全表现出来。当天凌晨三点半,在大多数人沉浸温柔乡的时候,我们兵分两路,闷油瓶带人包围了近郊工厂,我则带人先去凶斗附近清洗敌人,两处离开得不远不近,差不多二十几公里,在我的可承受范围内。 因为料想敌人主力会携带火气屯留在工厂老窝,而张家部下本来就人少,我担心闷油瓶那边出纰漏就自作主张在出发后把绝大多数吴家人偷偷调给了他,甚至连猪哥都留在了他身边,而我自己只带了几个最信得过、能力强的伙计。 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可不知为何自从我和闷油瓶分开,不安就一直笼罩着,我眼皮跳个不停,就连打坐也缓不回神。 根据消息,那个斗在铜冶二矿附近的一座山凹背阳面,我带人赶到那山时,发现整座矿山都被当地的矿业公司控制,远远就看到进山的山路旁几个穿着破烂牛仔裤套着满是灰尘棉袄的看守带着矿灯聚在那儿打牌。 我命令手下待命,远远地观察了一会儿,越看越觉得有些蹊跷:当地矿业都承包给了私人,老板都是些要钱不要命的主,这些面目凶狠、比我还像黑社会的看门狗要说是本地人倒更在理。可日本那股势力既然那么在意这个斗,理应早早就获得了周边的控制权,不然以胖子的折腾劲也不好被偷渡进来。所以也就无法排除日方假扮且有埋伏的情况在。 天气很冷,荒山上的特殊地势使风速很疾,呼呼地往人脸上咂,但我不能急。如果出了差错,输的不仅仅是我的命,不论是出于吴家当家的责任,还是出于个人的基本原则,我也要为身后紧紧跟着我的吴家伙计的生命负责。 妄动是敌我不明情况下的大忌。 我忍着透心的冷,有些发颤地继续观察了一会儿,那些守门的人玩累了,喝了点儿酒,有的甚至没组织没纪律地趴在方桌上睡着了。 再等,我这方的士气就会消沉下去。我也顾不得那么多,挑了两个最机灵的手下,从侧面攀上了遍布裸岩的山壁,从上方接近了那几个守矿人的营地——这个过程其实并不简单,黑灯瞎火的,我看不清落脚点,山石又大多是凸出的结构,进展稍慢。 到达营地上方,我停在山壁上绷紧了肌肉缓了口气,就挑了个最佳位置,纵身跳了下去。 甫一落地,我侧滚了一圈猛地蹦起来,正好就是先前计算好的酒桌的位置。我上去直接伸手在两个睡着了的守矿人后颈处一按,他们就真的睡实了——这招在雪山送别那次给我留的印象太深刻,回来后就缠着黑眼睛学了。那以后一有机会就对敌人使出来,也算是一种没啥骨气的报复和纪念。——旁边那个靠在山壁上半眯着眼睛的壮汉被我一吓,彻底醒了过来,我没给他叫喊的机会,一伸臂荡开他的拳头直接一个肘击打晕了他。 这时就感觉身后有人靠近,我沉腰回身就是一个鞭腿,就听他拿当地河南方言喊了声:“什么人!”我一下觉得不妙,赶紧收势,但来不及了,身后那哥们一下被我踹出去撞在山壁上,吓晕了。(那样根本撞不晕人) 我刚想喊停,另两个伙计已经干晕了营地里的其他矿工。我看着昏暗的矿灯光下东倒西歪地躺了一地人,突然就有点儿欲哭无泪——打错了!是个误会。 不说他们论身手就是一些糙汉子,刚才那几句方言,不要太纯正。就像如果我去日本,不可能一下子就像服部平次那样说关西语说得贼溜儿,他们不可能是日本人假扮,而应该是这儿真正的矿工。 |
第四十章 圈套 这个乌龙一摆,气氛一下就缓和下来,我有些傻眼,没想到会误伤无辜民众。 其实我也考虑过另一个可能性,现在看来是印证了大半:那对“父女”是骗我们的,给出的完全是假消息。那么闷油瓶那边会是怎样危险的境况也就不得而知了,我马上给他打了电话,但一直忙音。——这无疑加重了我的担忧,不过想来闷油瓶也不需要我担心,再危险的境况,只要没我给他拖后腿,他肯定是活到最后的那个牛人。我只是害怕:再厉害的人,碰到敌方严密的圈套陷阱,也会有失手的时候。 我心脏莫名地跳得有些快,就抬手揉了下眉心。 这些守矿人不能扔在这儿,天气太冷,明早就成冻肉了,我不想连累谜团之外的人,就摆手让跟来的几个伙计一人背一个送到山下避风处堆好。 但事关胖子的性命,我心里虽然知道可能性不大了,总归还是不能放弃任何一点儿线索。 我吩咐伙计回车上等我,每五分钟联络一下张爷那边儿,如果有回话就马上来山里找我。自己就拿了手电往山里走,想看看附近有没有可疑的地方或是风水上有什么不同。 山里静得可怕,除了风啸声,没有什么杂音。矿山从上方看其实就像烂犁头,这块是裸岩,那块是长满杂草杂树的山地。山路不难走,但障碍物很多,大晚上走起来很不利索。 我找了个比较高的山棱攀上去,向下望,想观察一下整体的地貌,可四周太黑,我只能勉强看出来一些“名堂开阔、浅积圣禄”的意思,但实在太荒凉了,没有一点儿可以借的活气,我要是修坟肯定不选这儿——几百上千年后,一到白天就丁玲哐啷拿锤子干活的倒霉地界儿,简直做虐。 看来这就是座普通矿山,是我多虑了,现在应该担心的是闷油瓶那边儿一直联系不上的情况。 可惜,我吴邪就是属于那种不倒霉上天就不爽的物种。最没可能的事,只要我一疏忽,也随时可能发生。 我心里惦记着闷油瓶那边儿,就没怎么注意周遭环境,下那个小山坡的时候也没看脚下。 所以当我的左脚被套索缠住的时候,我还正自顾自走神呢,压根没反应过来,就狠狠地一跤摔了出去。即便这几年身体协调性好了很多,马上打了个滚做缓冲,可毕竟是石路又是下坡,等我站起来,双手全擦破了,手电闪了两下彻底报废,头也在路边突出的裸岩上结结实实磕了一下,血成线型流下来蜇了左眼。 我知道这时候动作不能停顿,几乎是站起来的一瞬间借蹲式抽出狗腿来割断绕在脚裸上的麻绳就跑。 四方的黑暗里响起细碎的呼吸声,但风太大,我分辨不出敌人的具体方位,只是知道隐藏在暗处的很多,非常多。 |
山路只有一条,我没了手电看不清路,不敢偏离正道,只能顺着路狂奔。刚转过一个小弯,猛地感觉头皮一炸,迎面几点寒芒,我吓得拼了老命一低头,就听“哆哆”几声,身后那棵破枣树上已经钉了四支棱镖。我再回头时,面前已经多了四个着白色宽松衣服的身影,鬼似的,手里紧握短柄长刀,刃锋正森森地折射着寒光。 唐刀的刃区面积一般为四分之一左右,采取斧刃造型,而倭刀的刃区面积一般都占刀身面积的二分之一以上。所以我一眼就看出他们手里是正宗的倭刀,也就是常说的武士刀。我知道正主原来在这儿堵我呢,敢情早阴险谨慎地下好了套等着我钻,主力都藏在山里呢。不过这么说来,闷油瓶那边倒应该没什么大事,只是被拖住了,这让我放了不少心。 可我这边可就凶多吉少了,我的人生又从倒斗暗恋行成功转换成了忍者神龟浪客剑心,让我有种**感挥之不去。 我知道跑不掉了,只能开战,就擦了把眼睛上的血,横过大白狗腿,偷偷去够我藏在腋下的小型手枪。 对面的一人先行抽刀就是一个从上至下的竖劈,我看那哥们用劲憋得脸通红,知道肯定来势凶猛,赶紧侧着跳开掏出手枪按下保险就想开枪,结果眼瞅着那刀去势已竭,可他手腕微微一转,硬生生改变了刀尖的方向,一下就挑在了我握住手枪的虎口处,竟然把枪挑飞了出去。 我吃痛向后急退,没曾想其他三人配合默契,早绕过去在背后等着。我大惊,就看刀光一闪,只能侧过身子左手撑地做了个纠结的侧手翻,勉强闪了过去。可后面的攻击不要钱一样,一招接一招,最卑鄙的是四人群殴老子一个不说,远处还有人放冷镖。 我气力渐渐不济,一个疏忽,左后肩就中了一镖,疼得我直抽冷气,手下也渐渐来不及思考,胡乱出招,马上处在了劣势。 这种时候只能拼命了,我偷瞄了一眼掉落的手枪所处的位置,拼着再添一道伤口,猛地扑过去伸手够它。就听“砰”地一声,一发子弹在手枪边炸开,我马上缩手才没残废,吓出一身冷汗。 原来对方不是不敢或没有热武器而是为了生擒我不用,看来我也算对方的一大筹码,毕竟吴家佛爷的分量绝对不轻。 这么一耽搁,那四个不知道是什么流的货又围上来群殴,我勉强抬手招架,苦不堪言。 实在逼得没办法,我生了退意,瞅准他们露出的空隙,一个急滚,拼命向山里最黑暗的地方逃去。 ——他们竟没有追。 我马上意识到这次是真不妙了,一个急刹车,却来不及了。 就感觉脚下踩到了厚厚一层软软的杂草,然后猛地一空,我就整个人竖着掉进了一个大坑里,半空中我勉强调整落地的姿势。 但刚一和地面接触,还没来得及屈膝站稳,就感到一股剧痛从两条小腿处袭上脑海。我受不住,上半身一软,跟着向地面栽了下去。地上斜插着不少削尖的竹尖,都不长不致命。我极力闪避,以一个极扭曲地姿势倒了下去,终究是没能闪过全部,腹部和左臂一阵疼,就感觉有温热的血流了下来。 我低吼了一声,冷汗就下来了。 |
墨色是真好看,很长很长,辛苦楼楼了。他还有篇兄弟篇 |
我来了 |
加油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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