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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初见》半架空,半原著,瓶邪,慢热,he[第9页]

作者:潇潇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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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得到什么时候才能开窍啊,虽然很甜,但是很着急啊
 
补257

 
他手劲儿掌握的好,揉了一会儿也不是太疼了,我把内//裤往//下//拉一些问“青了么?”他看了一眼,说“没。”我趴在床上说“小哥,咱们去野生动物看看好不好?”他看着我,说“不回杭州了?”我有些不好意思,说“回,明儿就回,不玩儿了。”闷油瓶轻哧一声,在我脸捏了一把。我拍开他的手,说“你别捏我,我又不是小孩儿?”他眼神温和,又来捏我鼻子,我躲开,说“嘿,你还来劲了,给哥哥捏捏。”我跳起来也去捏他脸,他偏头躲开,被我堵在床角,捏着揉了一会儿,手感真好。闹了一会儿他就回自己床上睡觉了,我关了电视玩儿了会儿手机,也睡了。
半夜,再一次无故清醒,爬上旁边闷油瓶的床,想着,我这是跟他睡惯了,以后娶媳妇也得带着他一起睡可怎么办,我睡中间儿,他和媳妇儿一边一个?这叫什么事儿。想着想着又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早上醒来看到闷油瓶已经起了,正靠在我床上发呆,我打了个哈欠,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小哥,你是不是没睡好,我挤着你了?”他没说话,只是淡淡的撇了我一眼。我坐起身来,嘟囔着想吃牛肉面。闷油瓶不理我,我无趣的爬起来去洗漱,心说,我不就挤着你睡了一觉么,至于甩我脸子么,平时说疼我都是假的,小气鬼。我洗漱出来看他还一副呆样儿靠在床边儿,看着就来气,在他头上推了一把,说“魔怔了?早上起来发什么神经?快换衣服,今儿哥哥带你下斗。”闷油瓶突然出手,把我揽腰一抱,直接按在床上,冲着我屁股就一通拍,好在他收着力气,只是听着响,实则并不算疼。饶是这样我也气的大骂他神经病,一大早的招他惹他了,就打我。他打了一阵停了手,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起身离开,而是闭着眼倒在了床上。我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晕倒了,忙去拍他脸,紧张的说“小哥,你怎么了?”他抓了我的手握在手心里,没说话。我摸了摸他的额头,担心他发烧了,温度不高,凉凉的。我问“怎么了?头疼?”他点头,我坐起身让他躺我腿上,给他揉太阳穴,问“怎么还头疼了?昨儿晚上也没吹风啊,我晚上闹你了?”他半睁开眼看了我一眼,又闭上,没说话。我心说,不是吧,我都睡着了,还能怎么闹他,难不成我揍他了?怪不得他刚才打我。我讪笑了两声,说“我带你吃面去,热热的吃碗面就好了。”闷油瓶挥开我的手,面无表情的坐起身来换衣服。我坐在床上看着他,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好在他没再为难我,换好衣服对着我挑眉,道“走。”我跳下床踩着鞋跟他出门。
 
吃面的时候我一直留心观察他的表情,额......难度系数很高,没有表情。我看他吃完了,有些忐忑的问,“好点儿了么?”他撇我一眼,没说话。今儿从早上起来,他一共就跟我说了一个字,走。我心里挺愧疚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又伸手去按他的头。他神情缓和了不少,拉了我的手问“去哪儿?”我想了想说“要不......今儿别出去跑了,我怕你难受。”小哥摇了下头,说“无妨。”我想了想问“去十三陵,行么?”他看了我一会儿,点头。
我俩打车去十三陵,小时候总听我爷爷,三叔他们讲斗里的故事,我自己没下去过,总有几分好奇。可家里也不让我接触这些,就连闷油瓶都不愿意跟我多说,本来还想着跟他混熟了,能让他偷偷带我去见识一次,可看他这架势,估计比我三叔还油盐不进。所以能去十三陵看看,我也是挺期待的。到地方买了两张票,递给闷油瓶一张,说“小哥,买票下地你还是头一回吧。感觉怎么样?”本以为他不会理我,没想到他四处看了看,云淡风轻的说了句“挺好。”我对别的都没兴趣,直奔地宫,扯着小哥问这种地形在哪儿下铲子最合适,能不能直接打到主墓室什么的,他双手插兜,一句话也不说,甚是可恶。
闷油瓶貌似一点儿也不喜欢这地方,只跟着我走,根本什么也不看。我本来还指望着他能给我讲讲风水什么的,可人家连理都不理我。我停下拽拽他衣角,说“小哥,你给我讲讲,我这瞎看也看不懂,你不是下过皇陵么,给我讲讲嘛。”闷油瓶瞟我一眼,眼神里带着我看不懂的晦涩,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定陵不详......”说着往四周看了看,说“邪祟重......你......”我被他说的混身冒冷汗,忙去悟他的嘴,道“让你给我分析分析风水,你说这个干什么,你一个外八行出身的还信这个?你少吓唬我。”闷油瓶轻挑了眉梢,啧了声,道“晚上自己睡。”我转身往出走,什么也不想看了,这人真是扫兴。
已经到了昌平,我也不想这么早回去,就琢磨着附近有没有什么玩儿的。想来想去也没什么我感兴趣的地方,闷油瓶更是不用指望,啥想法都没有。在附近溜达了一圈,我提出今儿晚上就不回市区了,去农家乐住一晚,第二天早上去爬长城。小哥表示没意见,我俩就打听农家乐去了。
我俩顺着路瞎逛,周围没什么建筑,感觉孤零零的,连个人都看不到。踏着阳光,我们出了十三陵,在路上徜徉。我搂着小哥的肩膀,一边走一边挤他,他也不反抗,没一会我俩就走偏了道。反正路上也没人,我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偶尔有拖拉机或客车经过,远远就能听到。
一路上拉着小哥闲扯,他兴致不高,不怎么接话。难得出来玩儿,我自然希望他能高兴点儿,于是打算自我牺牲一下,调节调节气氛。想着我就停住脚,站着不走了,噘着嘴装生气。
“怎么?”小哥看我不动了,停下来问。
“你怎么对我一点儿都不亲热呀,大夏天的还跟冰棍儿似的,等会儿太阳就给你晒化了。”我拿出不要脸的精神,准备牺牲小我,造福闷油瓶同学。
小哥知道我在发娇嗔,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估计在琢磨怎么对我表示亲热。其实我也挺期待,小哥这么闷骚的人能说出点儿什么亲热的话呢?事实证明,我着实是低估了闷油瓶的心理素质,或许他在语言方面确实像个内向的姑娘,但在行动方面,却实实在在是个直白的汉子。只见他走过来一把搂住我,在我脸上使劲儿亲了一口。
我直接被钉在原地,半晌缓不过劲儿来,闷油瓶却不紧不慢的放开手,云淡风轻站在一边儿看我,好像刚刚占我便宜的混//账不是他一样。再一想,不对啊,老子也是爷们儿,他也谈不上是占我便宜。要不我也亲回来?闷油瓶长得白白净净的,也挺好看,我也占占他便宜?想了想还是算了,小爷我还是喜欢亲大姑娘,他长得再好看也是个带把的,不要。虽然行动上放过他,但是嘴上占点儿便宜还是必须的。我看着一脸淡定的闷油瓶,开口道“小哥,你是不是太久没开荤了?对着我也下的去嘴,我这要是个妹子,是不是你就把舌头伸我嘴里去了。”我故意说的很露骨,想膈应膈应他。小哥撇我一眼,淡淡道“怎么。”我不知道他这个怎么是怎么个意思,也不关心,自顾自的接着说“嘿嘿,小哥,我知道你现在过得很辛苦,我以后有了媳妇一定好好做做她的工作,让她也疼疼你,好不好?”小哥一副见了神经病人的表情,快走了几步。
 
我几步赶上去,搂着他接着胡扯“不是瞎说,真那么想。”
“闭嘴!”他嘴上骂我,手臂却把我紧紧搂了。
我知道闷油瓶不善言辞,他的行动就是他语言,他现在这样搂着我,就说明他没有因为我跟他胡说八道生我的气,同理他刚刚亲我,也是表明他跟我挺亲近。我俩勾肩搭背的走着,我心里高兴,又开始逮着他撒欢儿,我现在跟他彻底不见外了,不仅不见外,简直是完全放飞了自我,在他面前想怎么闹就怎么闹,跟对着我妈一样无赖。我保证,除了我妈就是他,就连对着我爸,都没这么自在。他拿我当孩子,我也就真当自己五岁了,腻着他可劲儿的赖,让他保证就算以后娶媳妇了,也不能忘了我,还嘱咐他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要分的清主次,可别一结婚就胳膊肘往外拐,不认我了。我说的认真,不知道的还以为闷油瓶明儿就要娶媳妇呢。
小哥懒得理我,把我从他身上扒下去,淡淡的说“热。”我正一门心思的跟他掰扯手足和衣服孰轻孰重的问题,哪儿有空关心天气。听他不甚在意的说热,就气不打一处来,抬腿给了他一脚,道“你这还没结婚呢,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等你有媳妇了肯定不疼我了。”我说的委屈,自己都快信了。闷油瓶的神情颇有些无奈,看了我一会儿,拽了我的手往前走,道“疼你。”我不依不饶,问“疼谁?”他不说话,我又踢了他一脚,他无奈道“吴邪。”我很满意,接着问“谁疼吴邪?”这次他倒是没犹豫,估计怕我踢他,答“张起灵。”嗯,不错,上道,我再接再厉,道“连起来说。”他深吸一口气,慢慢道“张起灵疼吴邪。”我高兴了,扑上去搂他脖子,说“你不能光口头说,回去记得给我写个字据,什么官印、私印都盖上,手印也按上。等你以后娶了媳妇对我不好了,我就拿着字据去找你闹,一哭二闹三上吊那种,说你不顾念手足之情,狼心狗肺,**不如。”闷油瓶被我闹的心烦,眯了眼睛,厉声说了两遍闭嘴。可惜,我一点儿不怕他,撑着他肩膀往他身上窜,让他背我。
 
乖乖,真能作啊,潇潇你赢了,脑回路好生奇葩,吴邪都快成妖了
 
他背着我在路上慢悠悠的走着,我搂着他脖子,晃荡着双腿,看着远山道“小哥,你看这山多好看,向阳的绚丽多彩,背光的凝重深沉。”
小哥没接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背着我,太沉了。我看他老实,又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挠了挠他耳朵,说“面对壮丽山光,大才子当赋诗盛赞呀。”闷油瓶还是不说话,我在他头上一通乱揉,整的像个鸡窝,满意道“说你呢,大才子,来一段儿呗。”小哥刚刚给我闹了一阵儿,心情较之前倒是明媚了一些,啧了一声,道“将我?”
“嘿嘿,这怎么话说的,这点儿小事儿哪儿难倒过你呀?”我假装奉承,其实还真挺想看他为难。
闷油瓶往远处看了看,随口道“万壑有声含晚籁,数峰无语立斜阳。”
“小哥,你别是个天才吧?太棒了,太棒了。”我确实心悦诚服了,我家瓶子果然厉害,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说到歌......我对着闷油瓶说“小哥,我还没听过你唱歌,你唱一个好不好?”闷油瓶不理我,我也不在意,大言不惭的说“那哥哥给你唱一个吧。”也不等他说话,我自顾自的唱起来,“我有一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去着他......哎,哎,哎......你要干嘛!救命啊,杀人了!”闷油瓶不知道怎么做到的,反手将我从他身上拉下来,拦腰一抱,走到路边作势要把我顺着山坡丢下去。我此刻也不得面子,搂着他哥哥、哥哥的叫,求他放我下去。闷油瓶夹了我一会儿,还是把我稳稳放下了。我嬉皮笑脸的一边明着拍他马屁,一边暗中挤兑他,“嘿嘿,我就知道,我哥最疼我了,才不会干出把亲弟弟扔进山里这种明灭人性的事儿呢。”小哥不理我,双手揣兜,往前面走。我刚被他恐吓了,自然也不往他身边凑了,隔着一小段安全距离,在他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
顺着小路不知走了多久,我俩终于看到小村庄了,一路上玩玩闹闹的,倒也不觉着累。
鸡鸣犬吠,牛衣古柳。卵石垒的院墙,荆棘编成的大门。我们走在乡村的土路上,哪哪儿看着都挺新鲜。
在一家农家餐馆停下,“在这儿吃晚饭吧。”我有点儿饿了,对着闷油瓶招呼。那时候农家乐刚刚兴起,各项设施还不完备,不过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好。”小哥答应着。
我被这古朴的山村生活吸引了。“北京还有这么简朴的村落呢?我还以为遍地都是高楼呢。”我四处看看,感慨着。
推门儿进去坐下,来了一个妹子,看我们打打闹闹的直乐,“哪来的?”
“杭州。”我答。
“杭州是个好地方啊,西湖,雷峰塔,白娘子。”妹子说的挺高兴。
“白娘子真没有,早得道成仙了吧。”我一边看菜单儿,一边跟那姑娘逗着玩儿
“想吃啥?”姑娘笑笑没再多说,转而问我们点啥菜。我们要了炒鸡蛋、醋熘土豆丝、腌花椒叶、炖土鸡,还给我家瓶子点了盆蛋汤,没有汤小哥吃不下饭。主食是甘薯、煮玉米和一张大饼。
饭自然没有饭店里做的精致,不过我挺喜欢这充满古朴气息的野趣。
小院子里种着樱桃树,树上满满当当的挂着深红色的樱桃。我想吃樱桃。我们向姑娘问价钱,挺便宜。
“我给你们摘去。”说着就进到院子里,摘了一袋。
 
吃完饭天色已晚,白天走了太多路,吃饱了就犯困腿软,一下也不想动了。我朝着小哥看去,征求他的意见,道“哥,要不咱今晚就住这儿吧,现在天也晚了,估计回去也不方便了。”闷油瓶自然是没意见,我朝那个妹子打听村里有没有地方住,她说她家就可以住,我俩交了钱,她领着我俩往旁边的一个院子过去。
此时的我心情好的飞起,村里没什么路灯,挺黑。我们黑灯瞎火的摸索到小院。妹子利落的开了门,给我们介绍了下房屋布局。小院看着挺清新,我先是好奇,继而是惊喜,院里有快小菜圃,里面生长着碧绿的蔬菜,两棵梨树缀满了果实,我抬手摸了摸长得比较低的一颗梨,个头倒是不小了,但还是有些青,估计不甜。青石台阶像是被水冲洗过。打开屋门,堂屋右边的房间里,炕上摆着小炕桌儿,桌上放着老式的油灯。地上一张方桌,两条板凳,虽然是旧家具,但擦拭得很干净。还有个斗柜,上面有台老式的电视机。堂屋左边的房子里空荡荡的,放着两张铁架子板床,一张圆桌,几个小木凳子。地上还有个小地桌儿,几个马扎。明净的玻璃,雪白的墙壁,简洁的用具,另一种赏心悦目。
我张着大嘴,欣喜的东看看,西瞧瞧,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新鲜。闷油瓶从外面进来,我问他“哎,那妹子去哪儿了?”他“走了。”我“走了?我还啥都没听呢。厕所在哪儿?怎么洗澡?”闷油瓶看我一眼,没说话,在炕边儿坐下。我看他不理我,也在另一边坐下,研究炕桌上摆着的油灯,好奇的问小哥“这个油灯能点吗?”闷油瓶探头过来看了,道“能。”我好奇心起,拿着灯边的火柴,擦一根,把油灯点上,罩上玻璃灯罩。嘿,太好玩了。
屋里开着灯,我觉着没意思,拎着油灯打算去院儿里转转。院子一角有个小屋,门没锁,我好奇地推开门探头进去看,里面有个特大个儿的泥锅,我有点儿兴奋,赶忙招呼闷油瓶进来看,冲着他嚷“小哥,小哥,你快来看,这有个泥锅。”闷油瓶慢慢悠悠的从外面晃进来,就着我手里油灯昏暗的光往‘泥锅’里看,沉吟了半晌,道“什么?”我有些不耐,道“泥锅呀!”小哥回过身儿,随手开了灯,说“你再看仔细点儿。”我又仔细看了看,说“哦,这个铁锅放在一个泥锅上了。做饭用的?”我朝小哥问。他点头,答“灶火,烧柴的。”他解释完我就没了兴趣,切,我还当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呢。关了灯,带上门出去了。
 
转了一圈,没找到厕所,回头问闷油瓶“厕所在哪儿?”他正坐在院里的石阶上发呆,听到我问他,回过头来,答“在房后。”我拿着油灯往后面走去,听到闷油瓶低沉清冷的声音传来“别去,脏。”我停下脚步,无奈道“那怎么办,总不能让我憋着吧。”闷油瓶抬手指了指墙根。“怎么能那样?我是文明人!”我觉得随地大小便实在是太不卫生了。村里的厕所应该也是那种土厕所,又没灯,我心里其实也不想去。 闷油瓶看我站在原地纠结,说“菜地。”嗯,这个可以接受。我走进篱笆,背对着小哥撒尿。
绕了一圈就回屋去了,往炕上一坐,我忽然往后一仰,躺倒在床上,大声说:“我不走啦!”
小哥用电水壶烧上水,准备泡茶。我把窗帘拉上,问“睡床还是睡炕?”也不等他回答,往炕上一滚,说“当然睡炕!”好像他不让似的。
小哥转过身对我说:“把油灯灭了。”
“干嘛?”我坐起身护住油灯,怕他过来抢。
“呛。”小哥嫌弃道。
真事儿多,煤油味儿怎么了,我就喜欢这个味儿。想归想,我也不敢太忤逆他的意思,他着人说翻脸就翻脸......挺舍不得的灭了灯。“那什么时候能点?”我不甘心的问。
“停电的时候。”闷油瓶把油灯拿远些,估计是怕我在床上折腾,不小心碰碎了。切,我又不是小孩儿,干嘛总防着我犯错。
仰在炕上看着被他放在远处的煤油灯,不甘心的问“哎,怎么还不停电。”小哥不耐的啧了声,道“几岁了?”我白他一眼,现在知道问我几岁了?不是天天当我五岁么?我挑着眉,冲着他嚷“五岁,怎么着吧!”
论起耍无赖,十个闷油瓶也不是我的对手,我小时候我妈就天天说,早知道就给我起名叫吴赖了。我就一边儿跑一边儿气她,说要去找我爷爷告状,我们老吴家容不下她这个当媳妇儿的撒野。我妈气的拿着扫帚追着打我,鸡飞狗跳的。当然,小哥还不至于用扫帚打我,事实上他压根就没理我,起身下地去插门。
我冲着他说:“这儿真棒!以后每个周末都来玩多好。”闷油瓶不甚在意的嗯了声。我接着说“就是太远了......你说杭州周边儿是不是也有这种好地方?等回去咱去找找。”我仰八叉的躺在炕上,脑袋枕在交叉着的手臂上,别提多惬意了。
躺了一会儿觉着无聊,出去把樱桃洗了放在炕桌上吃,又开了电视,想看看有没有啥好看的节目。闷油瓶从外面进来,我抓了把樱桃给他,说“特甜,特好吃。”小哥没接,就着我的手吃了一颗,点了点头。
 
艾玛呀,吴邪,你哪儿五岁啊,明明就三岁,吴三岁!说自己五岁都不带害臊的,哥给管的呀
 
电视没什么好看的,离睡觉的时间也还早,我们又到外面去逛。走到村口,找了块大石头坐了,小哥找了个平坦的地方,作势要往地上躺。我一把拽住他,道“干嘛呢,脏不脏你就躺,过来坐。”小哥一脸纯良的看着我,要多无辜有多无辜,我觉着他可爱,往旁边挪了挪,让出块位置给他。郊外的空气格外清新,天上的星星看着亮晶晶的,我看着看着就来了兴致,说“小哥,我给你唱个歌吧。一闪一闪亮晶晶,漫天都是小星星......”后面的词忘了又换成英文的接着唱“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 How I wonder what you are......”英文的也记不得了,就这两句,英文中文翻来覆去的唱。闷油瓶安静的坐在一边听我唱歌,一张坚毅俊美的侧脸,在夜色里宛若鬼斧神工的雕像。夜风吹过,他额前的碎发随风而动,黑曜石一般的眸子,被如水的夜色隐没。我不由得伸手去理他的发,他侧过脸来看我,目光幽深却也平静坦然。那对漆黑的眸子宛若切割完美宝石,映出天上繁星点点,我静静地欣赏着这双漂亮的眼睛,心里却不由的生出拒意,似乎看到了这对眸子深处,透着的寒冰般的......冷漠无情。
山风吹拂,尘土刮过脸颊,夜色深沉,清冷透过衣衫。我觉着冷,不知是身上,还是心里,下意识的往他身边靠了靠,说“冷。”
小哥没有丝毫犹豫,伸手来抱,把我揽进怀里。我听到他心脏平稳有力的跳动声。他体温偏低,怀抱并不温暖。“回去了。”我说着跳起来,一把把小哥拉起,一起摸黑往回走。白天葱绿茂密的树林,此刻变成了大黑妖怪,敞开的裂缝里露出昏暗的星光,像在咧着嘴冷笑。我心里有些发毛,不由的往他身边靠去,小哥似是了解我心中所想,牵了我的手稳步往回走。他身上那种坚韧的力量透过他的手传递到我身上来,黑夜倒也不那么可怕了。
进到屋里,我脱了上衣,光着膀子问闷油瓶“唉?在哪儿洗澡。”他转身带着我往里走,去看农家的简易浴室。
“这样啊,那怎么烧水?”我对着屋里的东西茫然道。
“在锅里烧。”他一脸淡定。
“你会吗?”我问。
“你放水,我烧。”他点头,面无表情的分配工作。
我往大锅里放水。小哥拿了些干玉米秸塞到灶膛里,又添上几块粗木头,拿火柴一点,火舌由小变大,舔舐着木柴,木柴燃烧着,火舌舔着锅底。
“得烧半天吧?”我看着锅里的水皱眉。
“添一锹煤。”小哥没答我的话,继续吩咐。
我又手忙脚乱地铲了一锹煤,倒在燃烧的木柴上,问“行么?”小哥点头,我们俩带着一身烧柴禾的烟火味儿回到屋里。没洗澡也不能铺床,我又去捣鼓电视,好歹找了个小品,仰在炕上瞎乐。
感觉没过一会儿,水就开了。我们赶紧跑到灶房,大锅里开水沸腾,热气扑面而来。“可以洗澡啦!”我兴奋的说。闷油瓶站在我旁边脱衣服,白白净净的特别可爱。
 

 
这进展,突飞猛进啊。
 
咳咳。。
 

 

 
啧啧啧,潇潇你是要放飞自我么,瞧这两张,太放浪了。。
 
登高望远确实是不错,往远处望去,天地间是连绵的山峰,猛一看似是靠的很近,再细瞧又觉着离得很远。早晨的山上还比较凉,一些野草怯生生的露出了头,羞涩的开放出小花。
“山那边什么样?”我喘着气问闷油瓶。
“过去看看。”小哥随意道。
到了山顶,那边是更高的山。一些小树上开满粉得发白的花朵。估计是山桃之类的小乔木。
“这里还挺好玩的。”我话音未落,一只野兔从离我们很近的地方连蹦带跳的跑走了,估计是我说话的声音惊动了它。
“小哥你看!”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山上看到野兔,颇为惊喜的呼唤小哥。
“老虎!”闷油瓶瞥我一眼,面无表情道。
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是在用我在动物园玩儿那天认错豹子和老虎的事儿消遣我。立时恨的牙痒痒,抬手给了他一拳。
他没理会我打他那一拳,而是朝野兔消失的方向看去,淡淡问“打么?”
我觉着这闷油瓶实在是暴力,又是抓松鼠,又是要打野兔,对待动物一点儿都不友好,不是大自然的朋友。再说,野兔是这么好打的?我咧着嘴对着他乐,神情里充满不信任的嘲弄,“你虽然挺精的,但是好像还没精到连野兔都能逮住的程度吧。”闷油瓶不置可否的看了我一眼,垂了眼睫没说话。在山上又玩儿了一会儿,日头渐渐大了,我俩就动身下山去。回到村里吃了早饭,到屋里的时候还不到10点,我往炕上一仰,打了两个哈欠,又觉着困了。把裤子一蹬,背心一脱又睡过去了。
我是饿醒的,迷迷糊糊的摸过手机看了一眼,已经一点多了。怪不得呢,看了眼身边睡着的闷油瓶,推了推他道“起了,小哥。饿死了。”闷油瓶微皱了下眉,翻了个身背冲着我,假装听不见。我失笑,这家伙现在是越发的孩子气了,以前明明一叫就醒的,现在也学会赖床了。我看他这样子觉着好玩儿,不厌其烦的用手指戳他后背。他被我戳的不耐烦了,啧了一声转过身来,眯起眼睛瞧我。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愣在原地呆看着他。他伸手在我肩上一扣,把我锁进他怀里,半压在身下,接着睡。我哭笑不得,推也推不开他,一挣扎他就抱得更紧,我给他勒的上不来气。闷油瓶是典型的需要顺毛摸的品种,你越跟他对着干他也就越来劲。硬碰硬我确实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我现在饿着肚子。叹了口气,不再挣扎,转而跟他说话“小哥,一会吃什么?”
 
早上吃的不多,我估摸着闷油瓶应该也饿了。“随便。”小哥的声音低哑慵懒。我的脸贴着他胸口,他说话的时候,我能听到他胸腔的震动,很奇妙的感觉。我接着说“我饿死了。哥,你饿不饿?”闷油瓶闷闷的哼出一个嗯字。我想着这是村里,现在已经过了饭点儿,估计人们多半都去睡午觉了,能吃什么呢。突然,灵光一闪,我想起了院里那个‘泥锅’,好奇心起,很想试用一下。于是对着闷油瓶说“那吃面吧,咱自己做。”他估计还迷糊着,根本没留心听我说话,只敷衍着嗯了一声。若是平时他这样敷衍我,我肯定会不高兴,但是现在,我正需要他这种敷衍。管他有没有听清,反正他答应下来了,就不能反悔。听到他答应,我赶忙推他,说“那咱们快去买东西吧?”小哥叹了口气,松开手,翻身平躺在床上,迷茫的盯着天花板。我伸手他在眼前晃晃,拍了拍他的脸,说“快走,别磨蹭。饿死了。”
他狠狠抹了把脸,翻身下床穿裤子。我先去灶房查看有没有调味料,太好了,油啊,盐啊这些简单的都有。我放下心来,回到院里,打算洗把脸精神一下。看见闷油瓶正站在压水机旁拿着个盆往头上浇水,裤子都湿了好大一片。我吓了一跳,赶忙拿了晾在院里的毛巾给他擦头发擦身,忍不住的想揍他,骂道“你tnd是不是疯了,是有多热你要拿冷水往头上浇。”闷油瓶站在原地由着我给他擦身,狗一样甩了甩毛,溅了我一脸水,不以为然道“困。”我听了更来气,只想照脸上给他一巴掌,又怕他跟我急,在他身上扫视了一下,往他屁股上狠狠的打去。小哥猝不及防的挨了我这一掌,啧了一声,挑了眉看我。我被他看的有些心虚,我这一巴掌多少有些报复他之前打我屁股的意思,力气用的不小,估计他挺疼的。我拿出一副都是为你好的表情,一边帮他擦裤子上的水,一边软下口气关心他,道“夏天最忌讳这样直接冲凉水,等下头疼了怎么办。”我半蹲着帮他擦裤子,闷油瓶矜贵的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担心他会打我,一直没敢正眼看他,估计是我后面态度良好,他没再跟我计较,回屋穿衣服去了。我看着我他离去的背影,长长的舒了口气。
 
买了面条、鸡蛋和一些新鲜蔬菜,准备做炸酱面。往回走时,看见个卖花生瓜子的,一样买了一斤,一边走一边吃,像两个游手好闲的流氓。
“小哥,能用这个泥锅做吗?”我指着锅问闷油瓶,其实是因为我不会弄火,想让他帮忙。
“灶火。”他站在一边儿面无表情的纠正我。
“哦,是烧火做吗?”我明知故问。
“我烧。”小哥主动提出。
嘿嘿,我就是这个意思。对着他眨眼,做了个飞吻状。小哥没理我,转身出去拿柴火了。
“准备好没有。”我有点迫不及待了,把头伸出去冲他喊。小哥拿了些柴回来,往灶里填。
我把葱姜作料准备好,把他吧啦到一边,自己动手生火,闷油瓶站在一边指导我。遭了,火势太猛,刚打到锅里的鸡蛋,翻炒慢了点就焦了。灶火熊熊燃烧,我怎么也控制不住,铁锅里冒出了黑烟。
无助的看向小哥,他看着我说“柴多了。”
我手忙脚乱的把灶火里燃烧的柴禾弄出来,火苗散落了一地。锅里的煎鸡蛋成了黑炭饼,冒着黑烟。
刷锅,重做。这次少放了些柴禾,火小了些,成功了。炸好酱,刷锅烧水。很快锅里的水就沸腾起来了。下了面,我这时候又来劲了,往灶里塞了好多柴,先是浓烟呛得我直流眼泪,继而大火又把煮面的锅烧扑了,滚烫的面汤溢出来,四处流淌。我赶紧跑出去从压水机里压出冷水,倒进锅里。沸水被止住了。
“小哥,这可怎么办?”我看着满屋狼藉问闷油瓶。
“柴多了。”小哥还是这一句。
我又弄出了一地燃烧的柴禾。“这火还真不好控制。”
“少烧勤添。”他在一边矜贵的站着,光动嘴,连把手都不搭。
捞出一看,面条全都煮烂了。
“做坏了。”我气的把筷子一扔。
“挺好的。”小哥淡定的捞出来,盛了点儿酱拌了一碗,吃一口,说。
“你吃吧,我最不爱吃烂面条子了。”我又气又恼,头上直冒烟。
闷油瓶端着碗还真打算吃,我见状劈手夺了他手里的碗,往灶台上一扔,说“别吃了,都煮成这个b样儿了,还吃。”他似是没料到我会发这么大火,站在边儿上一句话也不说。
折腾了半天,饭也没吃上,又饿又气,憋了一肚子火不知道该找谁发。转而把枪口对准了闷油瓶,道“你就在旁边看着?明知道我不会用火,就不知道过来帮一把?怎么这么矜贵呢你!”我灰头土脸的蹲在地上,要多惨有多惨。
小哥看了我一会儿,没说话,伸手来拉我,把我领回院里,把毛巾打湿,给我擦了擦脸。我正负着气,也不想理他。闷油瓶并不会照顾人,拿着毛巾胡乱的在我脸上,脖子上抹了抹,就领着我出门去,到我们头天晚上吃饭的饭店里吃饭。吃饱饭,我的心情自然恢复了,也知道不好意思了,刚刚冲他发火实在是我不对,本来他是要生火的,是我把他推到一边想自己玩儿,做坏了还怪他,确实是太不应该。闷油瓶还在吃饭,看神情与往日倒是没什么不同。可是他本来就是张扑克脸,我也看不出来他到底是不是在生气,又拉不下脸来问他,就寻了个话题跟他说话,说“热死了,小哥,你想不想吃雪糕?”闷油瓶夹菜的手一顿,看着我没说话。我讪笑了下,摸了摸鼻子,支吾着说“我......我想吃。”他点了下头,说了句“等下去买。”口气平缓......应该是没生气。我放下心来,又去和服务员妹子套近乎,打听附近有没有什么能玩儿的。
 
吃完饭我俩往小卖铺溜达,去买雪糕。闷油瓶不吃,我就只买了一只,自己吃两口,再递到他嘴边让他咬一口,以表达我刚刚对他乱发脾气的歉意。沿着小路漫无目的走,没一会儿就看到一条小河,走过去看了看,不深,水还挺清透。我在水边蹲下,脱了鞋挽起裤脚,准备下水摸鱼。闷油瓶在边上站在,看着远处,也不知道又在走什么神儿。我下到水里,捡了颗小石子丢向他,说“小哥,你也一起来呀,咱俩捉鱼。”闷油瓶蹲下身,往水里看了看,脱了鞋袜,下到水里。河水清澈见底,里面的小鱼都看的特别清楚,我用手去捞,可鱼实在是太滑了,总是从我指缝中溜走。闷油瓶只是站在水里看着我捞,也不来帮忙。
我招呼他“傻站着干嘛,快来帮忙。”他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朝我走来,把双手探入水中,跟我一起围追堵截那些小鱼。忙和了半天也没有收获,我在河里找了块大石头坐下,问闷油瓶“小哥,你有没有办法可以捉它们?”闷油瓶看着我摇了摇头。我叹了口气,放弃了捉鱼的想法,连闷油瓶都摇头了,看来确实是没招了,果然没有网子是捞不上来的。闷油瓶也找了块石头坐下,盯着水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不喜欢看他走神,总觉着他这样发呆的时候像是陷入了另一个世界,一个我不能涉足的世界。我不喜欢他这样,自然是要打断他,用手沾了点儿水,朝他脸上弹去,打趣道“看自己的倒影看入迷了?那瑟西斯。”他抬起头,古井般的眼睛看着我,一言不发。气氛陡然压抑起来,我有些不快,高高兴兴的来玩儿,做什么这么深沉,撩起捧水往他脸上泼去。闷油瓶闪身躲了,我再泼,他再躲。
躲了两次他也开始还击,我起身便往岸上跑去,闷油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儿,我看逃不掉,干脆豁出去了,矮身下去泼水,哗啦啦的泼了我俩一身。他没料到我能使出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被我溅了满身满脸的水。反正也基本湿透了,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把抱了他的腰,把他按坐在水里,自己也往他身上倒去,他怕我摔了,只得来接我,我趁他双手护着我,重心不稳的瞬间,直接把他压进了水里。他的乌黑头发在海藻似的水里浮动着,黑曜石一般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我,那双眼睛里饱含着淡然,饱含着柔和,还有......还有我温暖不了的——凉薄。
就在我快要迷失在他的双瞳中时,他单手一撑,从水中坐起,我也被连带着推出水面。此刻我俩的姿势相当的诡异,我趴在他身上,脸半倚在他胸前,他可能是怕我滑进水里,一手撑地,另一手紧搂着我。他的头发全部湿透了,不断有水珠从他的发梢滴落,划过他的脸颊,顺着他坚毅的下颌流到下巴,再因重力的作用滚落,砸在我的鼻尖上。
 

 
心头的各种情绪在他淡淡的言语间被抚平,他体温偏低,靠着很舒服,我沉浸在名叫闷油瓶的气味中昏昏欲睡,想着我同他是不是亲密的太过分了,我跟老痒也不会......想着就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已是暮色西沉,我睁开眼四周一片昏暗,闷油瓶还搂了我睡着,我刚清醒就觉着胃里空空,饿的前胸贴后背。揉了揉眼,去推他,道“小哥,我饿。”闷油瓶动了动,半睁了眼睛,声音低沉沙哑,问“几点。”我抓过手机,看了一眼,道“8:23。”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又扣了我的脑袋,在我头上用力揉着。我接着说“小哥,我饿。”他“吃饭。”我“衣服没干......”小哥看了我一眼,翻身下床,去院里查看衣服的情况。没一会儿他拎着自己的裤子进来,靠在床边穿上。我伸手摸了一下,说“还湿着呢,你怎么就穿了。别着凉。”他不甚在意的系裤带,说“吃什么?”我想了一下,说“无所谓,随便什么都行......要个有肉的,我饿死了。还要米饭。”小哥点点头,出去了。
不多时他回来了,拎了个塑料袋放在桌上,我赶忙从床上跳下来,帮着他把东西拿出来。闷油瓶拿出两瓶小二放在桌上,我一看就乐了,说“不错呀,小哥,还知道买酒。”说着就把手伸向小二,准备拿一瓶。闷油瓶却先我一步,把两瓶酒都拿到了他面前,递了瓶北冰洋过来给我。我气结,嚷“你什么意思?你一个人喝两瓶?给我喝这个?不干,拿过来。”我朝他伸手讨要。他把餐盒一一打开,把其中的一盒米饭递到我面前,淡淡道“姓什么?”我一愣,想起之前说再喝酒就姓张的事,愤愤的端起饭盒,狠塞了几口肉。
天黑了,月亮从邻院的梧桐树上升起。小哥抱柴烧水,准备洗澡。
水烧上,我们拿了马扎坐在院子里,享受着乡村夜晚的宁静。
“小哥,有什么句子和咱小院般配的?”我闲着无事,又去撩拨他。闷油瓶不说话,我继续,“来一个嘛,最喜欢听你拽文。“
小哥估计是心情不错,看了看我,又扫了眼院子,道:“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几日……”
我没注意听他又说了什么,忙道:“这是你想出来的吧?”小哥瞥了我一眼,没再说话。我自顾自的说,“不过这个说的真好,跟咱们小院挺配,只可惜没有池塘。”
小哥随手拿了个水盆,压了半盆水,往我面前一放。我没料到他会有这等幼稚的举动,颇有些惊讶,小哥看我盯着水盆发呆,接着说“‘观澄潭之月影,窥见身外之身。’”
“小哥,你也太有才了吧。这都是哪来的词儿呀。太秀了。”我兴致勃勃的问。
“《菜根谭》。”小哥道。
“全诗是什么?”我问。
“‘听静夜之钟声,惊醒梦中之梦;观澄塘之月影,窥见身外之身。’”小哥面无表情地给我背了一段。
“这句子多好。真是的,明天我也买本《菜根谭》去。回去好好看一看,修身养性,是不是?”我暗下决心,打算好好提高一下自己的文化素养。
“你书架上有。”闷油瓶看着月亮,淡淡接话。
我老脸一红,那些装门面的东西我还真的一个字都没看过。
屋里没开灯,我们呆在院子里,坐在月光下,我扯着小哥东一句,西一句,直到大锅里的水滚滚沸腾了,才站起身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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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了几次车,我俩顺利的到了野生动物园。这一路上,他带着我的墨镜,一上车就睡,德行。幸好一路上风景不错,特别是进入八达岭山区,丛山峻岭的,相当壮观。我推了推闷油瓶,想跟他分享下美景,人家还不理我。
买票进了园子,我紧紧跟着小哥,眼睛还不住的东张西望。
“走,影子。”小哥睡了一路,心情颇好,也会调侃我了。
“谁是影子?不去。”我快走两步,赶在他前面,让他当我的影子。
我俩先坐着小火车在园子里逛了圈,也没什么意思,我还以为能跟动物们亲密接触呢。从小火车上下来,看到不远处有一个自助游览区,忙拉了小哥过去。进去之后就看到有人用自己带来的胡萝卜、青菜喂动物。我后悔的要命,早知道从村里买点儿菜带过来喂了。
在一座平缓的山坡上,有几头大小不等的小牛犊正在吃草。
我逮住一头小牛犊,想把它按倒在草地上。小牛犊惊恐的瞪大眼睛想挣脱我逃走。我伸手在他头上摸了摸,想让他安静下来。小家伙发现我并无恶意,渐渐平静下来,乖乖任我摆布。
小哥凑过来看。
“看,你同类,倔牛。”我一边给小牛顺毛,一边挤兑闷油瓶。
小哥啧了一声,表达他的不满。
我忙改了口,“哦,不对,***,说翻脸就翻脸。”
小哥狠狠在我脑袋上按了一下。小牛见我不给它梳毛儿了,挺不满的仰头看小哥,直甩尾巴。
小哥也伸手摸了摸小牛的头,那小牛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更喜欢亲近冷冰冰的闷油瓶,但真是没眼光。我被他夺了牛,心里不满,瞪了小哥一眼,就满山坡跑着逮牛去了。
“走吧。”过了一会小哥说。
“回去啦?”我瞪大眼睛,惊讶的问。
“换个地方。”他说。
“哦。”我明白了,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去哪?”
他没说话,沿着树林往里面走。
走到水边,看到一只乳臭未干的小骆驼,悠闲的在草地上散步,不时的在树干上蹭下巴。见有人朝它走来,小骆驼斜着眼睛警惕的看着我们,忽然扬着头冲我们冲过来。我慌忙躲避,小骆驼专追着我过来了。 我一边笑,一边跑,向小哥投去求救的目光。
小哥赶紧去驱赶小骆驼。小骆驼站住脚,斜着眼睛看看小哥,转身向小哥奔来。
他不躲避,看那小东西想干什么。
小骆驼冲到离我们五六米远处,停住脚,眨巴着眼睛跟我们对视。
“它要干什么?”我问。“是不是要跟我玩儿命。”
小哥瞟了我一眼,“丫头。”
我听他叫我丫头,不满的去锁他脖子,小骆驼向前冲了一步。我又赶紧放开他。
小哥从地上抓起一把青草,冲小骆驼晃晃,小骆驼眨巴着眼睛,有点动心。小哥缓步朝它走去,小骆驼警惕的往后退了两步,终于抵挡不住诱惑,把长脖子伸过来,朝他手里的绿草伸出长长的舌头……
说时迟那时快,小哥一把搂住小骆驼毛茸茸的脖子。小骆驼撒腿就跑。小哥搂着它不放,它一瘸一拐的跑着,想把他甩掉。后来,还是它屈服了,跪下前腿,卧倒了。小哥见状,放了它。小骆驼看着小哥,柔软多毛带须的下唇颤抖着,好像在向他求饶。
我赶紧上前想去摸摸它,小骆驼一看我朝它过去,似乎感觉大事不好,蹿起来就跑。
我问小哥受伤没有,他站起身,掸掸身上的土,说“没事。”
我俩往前走着,我忍不住埋怨他“你这么大人了,跟个骆驼较什么劲,再说,动物得有多大的劲儿,你也不怕受伤。怎么这么让人操心。”闷油瓶不说话,估计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安静的走在一边,不说话。
 

 
我俩坐在伐倒的树干上,绿荫掩映,轻风中挟带着松树的香味儿。
小哥鞋袜里进了东西。脱下鞋袜连磕带抖落,低头清理。我趁他不备,一把抓住他的脚挠起来。小哥反应迅速,借着我手里的力气用力一蹬,我措手不及,慌乱中从坐着的树干上翻倒在地上。
“胡闹。”小哥眼睛里流露出暖人的温情,一边低声呵斥我,一边收回脚,把袜子往上套。
我刚想埋怨他怎么这么用力,就看见一个深色的动物从不远处嗖的一下跑没影了。“啊。”我指着小哥身后瞪大了眼睛,嘴里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怎么?”他问。
“地猪。”我说。
“???”小哥莫名其妙。
“一个那么大的东西钻地洞里去啦。”我边比划边说。“不知道是什么动物,又肥又大的。”
小哥纳闷,估计没听说过有地猪,想了一会儿,道“野兔吧?”小哥怀疑。
“不是野兔。耳朵很小,身体肥胖,这么粗,腿很短。”我一边比划一边说。
“土拨鼠?”小哥说。
“不知道,像小猪似的。”我努力回忆着那动物的样子。
“是什么?”我问小哥。
“不知道。”小哥肯定在心里偷笑了。
“切。”我偏过头去,懒得理他。
“‘啊!老虎。’”他还记着我在动物园认错豹子的事儿,又提起来消遣我。
我有些恼羞成怒,蹿上去搂住小哥,胡乱在他身上拍打。我们俩的身体隔着薄薄的上衣,紧贴在一起。跟闷油瓶动手真是太犯冲,这人也不看看地方,直接就搂着我往地上滚,闹起来一点儿分寸也没有,幸好今天就回酒店了,不至于没衣服换,不然晚上又得光着。
 
我俩坐在伐倒的树干上,绿荫掩映,轻风中挟带着松树的香味儿。
小哥鞋袜里进了东西。脱下鞋袜连磕带抖落,低头清理。我趁他不备,一把抓住他的脚挠起来。小哥反应迅速,借着我手里的力气用力一蹬,我措手不及,慌乱中从坐着的树干上翻倒在地上。
“胡闹。”小哥眼睛里流露出暖人的温情,一边低声呵斥我,一边收回脚,把袜子往上套。
我刚想埋怨他怎么这么用力,就看见一个深色的动物从不远处嗖的一下跑没影了。“啊。”我指着小哥身后瞪大了眼睛,嘴里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怎么?”他问。
“地猪。”我说。
“???”小哥莫名其妙。
“一个那么大的东西钻地洞里去啦。”我边比划边说。“不知道是什么动物,又肥又大的。”
小哥纳闷,估计没听说过有地猪,想了一会儿,道“野兔吧?”小哥怀疑。
“不是野兔。耳朵很小,身体肥胖,这么粗,腿很短。”我一边比划一边说。
“土拨鼠?”小哥说。
“不知道,像小猪似的。”我努力回忆着那动物的样子。
“是什么?”我问小哥。
“不知道。”小哥肯定在心里偷笑了。
“切。”我偏过头去,懒得理他。
“‘啊!老虎。’”他还记着我在动物园认错豹子的事儿,又提起来消遣我。
我有些恼羞成怒,蹿上去搂住小哥,胡乱在他身上拍打。我们俩的身体隔着薄薄的上衣,紧贴在一起。跟闷油瓶动手真是太犯冲,这人也不看看地方,直接就搂着我往地上滚,闹起来一点儿分寸也没有,幸好今天就回酒店了,不至于没衣服换,不然晚上又得光着。
四处逛了会儿,我就饿了,又惦记起烤鸭,说“小哥,咱今儿晚上去吃烤鸭好不好,好容易来一趟,就吃了一顿,太可惜了。”闷油瓶没意见,我们回到市区,就直奔全聚德了。
晚上回到酒店舒舒服服的洗了澡,早早睡下,定了第二天下午的票回杭州,我虽然还不想走,但是考虑到我三叔的心情,也不好拖着闷油瓶呆太久,而且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再不回去,估计我妈也要跟我急了,王萌那小兔崽子也打电话明里暗里的催了几次,抱怨我不在,他一个人如何如何辛苦,也该回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俩去买了个行李箱,来的时候我们每人背了个包,这几天乱七八糟的买了一堆东西,还真放不下了,把东西收拾好,退了房,在附近吃了点儿东西,离去车站还有段时间,我打算去雍和宫拜拜。小哥这职业属于高危行业,我想去给他求个平安符戴,省得他下地三不五时的就受伤,我也怪惦记的。
雍和宫人很多,我拉着小哥四处拜了拜,求的也不过是他出入平安,我铺子生意兴隆,爸妈身体健康之类的。后来想到他干的行当的是刨别人家坟......也不知道佛祖能不能答应。最后去法物流通处求了三个平安符,打算给我爸妈一个人一个,再给他一个。闷油瓶在旁边看着,眼神里带着些不屑,我知道他是不信。也没理会他,管他怎么想,至少是我的一份心意。出门之后把其中的一个拿出来,给他挂在脖子上,他明显一愣,我帮他调整好绳子的长度,把符塞进他衣服里,拍了拍,轻松道“带好了,每次回来我都要检查的,可别丢了。”他看着我,半晌无话,最后郑重的点了点头。
我俩在外面的小店里胡乱转悠,小哥突然开口问“你呢?”我?我不解道“我怎么了?”他指了指自己胸口,我意会到他是在问我怎么不带平安符,遂笑起来,说“我不用,我有你给的长命锁啊。”他看着我,目光闪烁,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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