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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初见》半架空,半原著,瓶邪,慢热,he[第8页] |
作者:潇潇不在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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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又响了。“找你的。”我抓起电话,塞到他手里。小哥将信将疑的接过去听,挂了。我在一边奸笑着开他玩笑“半夜鸡叫!你怎么不要!”小哥翻身把我按倒,在我身上一通拍,“武松打虎!要不要?”我俩翻倒在床上闹了半日,不知道小哥是累了还是累了,并不怎么出手,竟被我讨了不少便宜去。 第二天早上睡到自然醒,我惦记着去南锣鼓巷吃小吃,干脆的略过了早饭。正赶上周末,人还挺多,我目不暇接的东瞧瞧西看看,一个摊位一个摊位的吃过去。路过一个小摊儿前买了俩雪糕。我选了一根梦龙,小哥拿了一支火炬。我拿出自己的咬了一口,用余光一瞥,觉得小哥那根好像比我的好吃,我也好多年没吃过火炬了,又点儿想吃,悄悄往小哥那边凑了凑,希望他能领会我的意思。显然,意会并不是闷油瓶的强项,他压根儿没理我,举着火炬往自己嘴里送。“小哥,你先尝尝我的。”我大方的把自己的雪糕递到小哥嘴边,想着先给他尝尝我的,等会我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尝尝他的了。我心里美滋滋的打着如意算盘,小哥也真没跟我客气,凑过来一口咬下三分之一,又准备吃自己那根。“嘿,你怎么不让我咬一口你的雪糕呀。”我大声嚷嚷着。小哥瞥了我一眼,顺从的把他的火炬递到我面前。我刚刚有点儿激动,说话的声音似乎是......略大了些,旁边几个姑娘都往我们这边看过来,我有点儿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讪笑了下说“算了算了,你自己吃吧。”小哥显然是不在乎有多少人围观的,把火炬送到我嘴边,态度强硬的甩给我一个字“咬。”现在这种情况容不得我犹豫,干脆一歪头,小心咬下一点儿,然后低声说:“快自己吃吧,瞧咱们这样像什么样子。”小哥立住脚,冷冷的甩了我一记眼刀,无声的询问像什么样子?我不敢回答,马上用雪糕塞住了自己的嘴,东张西望。旁边的大姐看了全程,背过身去噗噗笑个不停。 在文宇奶酪排队,我没带眼镜看不清墙上的字,拉着小哥让他帮我念。深思熟虑之后,我选了香蕉牛奶,给闷油瓶挑了红豆双皮奶。他吃了两口不喜欢,推给了我,还自觉的顺走了我手里的香蕉牛奶,边走边吸。我舍不得自己的饮料,时不时就凑过去就着他的手喝一口。一趟街逛下来差不多也吃饱了,我俩折返回来打算逛逛纪念品店,刚刚路过的时候我就觉着好多店都挺有意思。有好多卖文化衫的店,我进去逛了逛,看上一件写着靠谱的海魂衫,觉着特适合闷油瓶,又四处看了看,给自己挑了一件写着上进青年的白蓝t,一起买了。闷油瓶对这些东西没兴趣,只站在我身边当摆设,我也没征求他的意见,反正让他穿什么他都无所谓。 |
南罗鼓巷里游人如织。两边卖小工艺品的店铺里人们进进出出,生意还挺兴隆。我们出了这家进那家,目不暇接的,我平时也不怎么逛街,冷不丁看到这么多玩意儿也是挺新鲜,拿起一个小兔子的工艺品观赏了一番。 “小哥,你看这个好看吗?”我托着个泥做的小兔儿让他看。 小哥点了下头,接过去掏钱买了。 这败家孩子,在这种地方买东西怎么能不还价呢,我痛心疾首的教育他“小哥,你这样可不行,怎么也得还个价吧。至少可以便宜20。” 闷油瓶看着我,似乎理解不了多20少20有什么区别。算了,算了,我家瓶子一向视金钱如粪土,随他去吧。我懒得再跟他多费口舌,一把搂了他的脖子道“这小兔摆家里应该挺好看的。”顺手把装了兔子的袋子拎到自己手上。 我拎着那个兔子继续溜达,在一个小店里看到一只布偶狐狸,嗯.....有些面熟。我看了看狐狸,转头去看跟在我身后的闷油瓶,神似!马上问老板:“这个狐狸多少钱?” “90。“老板道。 “70吧,我一进门准能给你拉来生意。“我话音刚落,就从门外走进六七个外国女孩儿,把小屋都站满了。小姑娘们你挑这个,她选那个,老板一下忙不过来了。 我递上100,老板找了我70。 出门我把装着狐狸的袋子交给小哥,大方的说:“小哥,这是我送你的。” 小哥瞟了我一眼,把我手里拎着的袋子都接了过去。我不想让他拿我的兔子,赶忙说“把我的兔子还给我。哎,我怎么就想起送你这么个玩意儿了。你这狐狸要吃了我的兔子怎么办?”小哥懒得理我,丢下我走出十几米,我冲过去抢那狐狸,又被这狐狸给阴了一把。 |
在一个卖羊绒品的小店里,墙正中挂着一条灰色羊绒围巾,围巾两端绣着富贵牡丹,在四盏小灯照耀下,光彩夺目,十分好看。呵呵,镇店之宝啊。 一问价格,3800。 “好贵!”我欣赏的目光顿时黯然了。 小哥看了看我,直接刷卡买了。我不知道他买这个干嘛,也没多话,出来之后才忍不住打听“你买这个干嘛,送人么?” “嗯”他应了一声。 “送谁?”我诧异的问,这东西是女孩子用的,难到他还有能送东西的妹子,真新鲜。 “你。”小哥头也不回的答。 “我?”我哭笑不得,接着说“你别闹了,这我怎么带,都是花。” 小哥停住脚,有些诧异的看着我,犹豫了一下道“你一直看......” 我忙接话道“我就是觉着好看,瞎看着玩儿的,你......”我不知道怎么说下去,忙转了话头“现在怎么办,我也带不了,放着怪可惜的。” 闷油瓶接着往前走,不甚在意道“给妈。” 我一听忍不住乐了,打趣道“怪不得老太太天天说你是她亲儿子,还是你惦记她。啧,没白疼你。” 闷油瓶懒得理我,我接着说“小哥,我知道你有钱,但也别乱花。......这行当没有干一辈子的,你得为以后打算打算。”我担心小哥嫌我多事,本不欲多说,可他今儿这事儿做的实在让我窝心,忍不住逾越了。 闷油瓶没说话,搭了我的肩膀,引着我去一个小摊买酸奶喝。 |
有了刚刚的事我也不敢到处瞎看了,随便走了走,就往后海去了。 我看着后海上的游船,说:“听说这地方冬天溜冰,夏天泛舟,哎,也不知道租一条船多少钱?” “想玩儿?”小哥转向我。 “你不想玩儿?”我挑眉问他。 闷油瓶没理会我的挑衅,往前走去。我忙一把扯住他,问“你往哪儿去?”小哥站住,抬手指了一下,我顺着他手指方向一看,是码头,有点儿怪难为情的说:“哦,我都没看见,被凉棚遮住了。算了,咱们还是去北海吧,那里水面比这里开阔。” 小哥从来不知道废话是什么,转身跟着我往北海走。 进了北海公园,里面人挺多,好多家长带着孩子来玩儿。到码头一看,等船的队伍排得还挺长。闷油瓶站在队伍里排队,我四处逛了一圈,买了两瓶饮料又顺手买了一瓶小时候玩儿的泡泡水。 队伍虽然排的长,不过速度倒是不慢,一会儿就排到了。我俩上了一艘鸭子形的脚踏船。我踩了一会儿就累了,停在湖中心飘着,掏出我刚刚买的泡泡水对着外面吹泡泡。闷油瓶不知道我啥时候买了这个东西,有些诧异的看着我。我凑过去让他也吹一下,不知道他是不是觉着这种幼稚的玩意儿有损他的形象,偏过头去躲了。 船到湖心,人声远去,四周只有游船偶尔驶过。**在边儿上对着外面吹了一会儿泡泡,闷油瓶缓缓的踩着船在湖里转悠。日头正高,我把自己藏在船的阴影里,有小风从水面吹过,甚是舒爽。**在椅背上没一会儿就昏昏欲睡起来。闷油瓶拉了我一把,让我往里面来,估计是怕我睡着了掉水里去。我被他拉了一把,醒了过来,笑着问他“小哥,我要是真掉下去了,你会下水捞我么?”他一边慢慢的踩着船一边摇头,我以为他一定会说当然呢,愣了一下,扑上去跟他闹,船身剧烈的晃动起来,他双手制住我,厉声道“坐下。”我没想到他这么严厉,吓了一跳,赶忙回去坐好。 我俩踩着船转了一大圈,我就有些后悔,说“刚才应该买点儿面包的,现在就可以喂鸭子了。”小哥看着远处滑水的几只鸭子,淡淡道“真肥。”我大惊,拍了他一把,说“你不是惦记着吃了他们吧,看不出来你竟然这么残忍。”他揉着被我打到的地方,纳罕的回头看我,一张无辜的脸,好像刚刚说鸭子肥的不是他一样。我算是发现了,这闷油瓶看着不声不响一副很老实的样子,其实一肚子坏水,小心眼,又爱记仇。他并不接我的话,我也懒得跟他较劲,有些无聊的脱鞋脱袜,挽起裤腿,准备把脚伸进水里去。刚要转身,被他一把拽住,就听他低沉的声音传来“嘛去。”我回过头看他,只见他眼睛微眯着,薄唇紧抿,嗯......发火的前兆。我赶忙坐正了吱唔着“我......我想踩踩水。又不下去......你凶什么。”说到一半觉着自己这样着实有些窝囊,语气又有些强硬起来。闷油瓶并不是会耐心跟你讲道理的人,他更习惯用他的行动去表达他的思想。比如现在,他就抬手在我脑门儿上赏了一记爆栗。他手重的很,一下下去我眼泪就要出来了,怒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轻点儿,轻点儿,听不懂么?你上辈子是不是跟我有仇?”闷油瓶已经意识到他手重了,伸手就要帮我揉,我捂了额头,侧过身儿去不理他。过了一会儿,就见有许多泡泡朝我这边飘来,回头一看,他正冲我吹泡泡,那张坚毅淡漠的脸配上吹泡泡的表情萌的不要不要的,我忍不住笑了,他看我笑了把手上吹泡泡器凑到我唇边,我吹了一口,漫天的泡泡都去冲着他脸上飘去,他忙侧头躲着。我抢过他手里的泡泡水,对着他一阵猛吹,在漫天飞舞的五彩斑斓的泡泡中,小哥勾起嘴角淡淡地笑了。那笑容好似冬日雪山里的一缕阳光,恍的人睁不开眼睛,我呆呆地看着他一闪而逝的笑容,久久不能回神。他看到我对着他发愣,抬手用小指在我鼻子上刮了一下,亲近宠溺溢于言表。 |
我脸上有些烧,饶是我俩现在很是亲近,也时不时回被他这些亲昵的小动作搞得心慌。我知道我俩都是男的,没什么好避讳的,他也只不过是拿我当个弟弟,爱护的多一些罢了。闷油瓶显然没有意识他他无意中的举动对我造成的杀伤力有多大,还慢条斯理的踩着船到处乱晃。我正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响了,三叔。瞬间头大起来,果然,刚接通他就对着我嚷嚷,问我是不是太闲了,杭州盛不下我了云云。我一猜他就是从我爸妈那儿得了消息,知道我跟小哥来北京了,打电话追过来骂我。我忙截住他的话头,道“你先停停,这次可真跟我没有关系,是小哥要来北京,我只是顺道跟来的。”三狐狸自是不信,我说“不信你自己问小哥。”说着就把电话递给了闷油瓶,他接过去听了一会儿说了句“私事。”就递回给我,三叔的语气听上去有些诧异,我得意道“怎么样,我没骗你吧。”三叔意外的没跟我扯淡,而是换了杭州话嘱咐我盯着点儿小哥,有啥情况让我第一时间跟他说。我满口应了,心说老狐狸被小哥骗了,我俩就是来吃烤鸭的。再说,闷油瓶能有啥我不知道私事儿,一听就是借口,三叔还那么当真,真是小题大做。我在心里腹诽了一通三狐狸,顺便跟小哥打听三叔是不是要找他下地,他摇头,说三叔只是问他是不是被我拽来北京的,让他不用理会我胡闹什么的。 我想着三叔跟我说的话,越想越觉着这事儿没这么简单,不过是我俩一起来北京玩儿一趟,三叔听说是闷油瓶的主意之后竟然还偷偷用杭州话嘱咐我留意小哥,难道他俩有了什么嫌隙?难道小哥又要反水?我突然想起小哥之前是陈皮阿四的伙计,心里闪过一丝不安。看向他犹豫道“小哥......”他表情倒是听轻松,不甚在意的嗯了声,我接着试探道“你......要离开杭州么?”闷油瓶如果跟三叔闹翻了,应该也不会理我了吧,我心里想着。小哥看我一眼淡淡的点了头,我心里一凉,怪不得他提出跟我来北京玩儿,全当是毕业旅行么。我魂不守舍起来,问“那......你什么时候走呀?” |
他微微蹙眉,问“烦我?”我被他呛的一愣,“嘿你这人,怎么还反咬一口?我不过是想讨个准信儿,好想辙多疼疼你。”小哥挑眉看我,饶有兴趣的等我的下文。我虽然不开心,但是还是开口道,“小哥,你跟三叔要是有什么矛盾,不方便开口的我可以跟他说。等咱们回去,我一定跟他好好谈谈。”闷油瓶看着我,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看不出情绪。我低下头,小声嘟囔:“不走不行吗,真是的。”“你不想?”他问。“嗯,我是不想你走。”我老实回答,但是想了想又说“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你要是真有什么不得不走的难言之隐,我肯定也不会拦着你,这你放心。我也不是那不懂事儿的,不会为了一己之念,把你留在杭州。这件事儿上,小哥,还是从你自己角度去做决定吧,别听我瞎撺掇。”我自认这话说的诚恳,私心来说我确实不希望闷油瓶走,但是也不想让他为难,所以说的尽量轻松。小哥听我说完,垂眸,轻哧一声,没说话。我最看不得他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以为他是嫌我啰嗦,不高兴起来,说“唉?我说你怎么回事?你这临行,我嘱咐你两句怎么了?整天迷迷糊糊的,还不够让人费心?”他看着倒是心情颇佳,抬起眼皮瞥了我一眼,轻轻叹了一句“丫头……”我气结,忍不住冲他发作“谁是丫头,你还没完没了是吧。叫吴邪。”闷油瓶垂眸,不再开口。 |
我也觉得我语气有点过了,缓和了下神色,说:“小哥,我不是冲你。”他斜眼看着我,问“冲谁?”我算看出来了,他今儿这是诚心拱我火呢。 我不想再理他,别开脸往外看去。他却轻笑着,淡淡开口“去敦煌。哈尔滨。西藏。”我听的一愣,好个闷油瓶,又耍我,我扬手往他身上招呼,他没躲,结结实实挨了我几下。早该想到的,他这人话多必有诈,能这么有来有回的跟我说话,肯定是没安好心。打了几下气顺了不少,知道他刚刚是在逗我,口气也硬起来,懒得跟他兜圈子,直接问到“你跟三叔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过节么?他干嘛专门嘱咐我多留意你?”闷油瓶一脸无辜,摇头表示他不知道。我接着说“你不知道没关系,咱也不用理会他那些烂事儿。不过,你可别瞒着我,有啥事儿一定要跟我说。你俩的事儿我管不了,但是咱俩是兄弟。不管以后你俩还是不是一路的,都没得影响咱们兄弟感情。”闷油瓶看着我,半晌点了头。我心里莫名有些不安,接着道“提前说好,你日后若是有事瞒我,就千万瞒好了,被给我知道。我若知道了绝对不会原谅你。”闷油瓶抬手在我头上揉了一把,侧过头看向远处,许久才淡淡的嗯了声。 话说开了我的心情自然也恢复了,跟湖里荡了一下午,我也有些饿了,提出上岸觅食。闷油瓶自然没有意见,把船踩回了码头。 “走,吃小吃去。”我心情大好,兴奋之下竟然下意识的去挽他的手。 “你……”他看向我俩挽着手,欲言又止。 “哦……”我意识到赶忙抽回手,有些不好意思,又不是姑娘,走路拉什么手呢。转念一想,不对呀,昨天他还领着我在街上晃呢。怎么?只许他州官放火,不许我百姓点灯么?凭什么!我升起一股怨气,语气不善道“我拉你一下怎么了,你是没出阁的大姑娘么,跟我玩儿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不是你昨天拉着我晃的时候了?”我这火发的突然,闷油瓶愣了一下,颇有些无奈道“不是......你......”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反正他也没说下去,只是伸手来握我的手。我也不是真想跟他手拉手散步,不过是不满意他宽以待己,严以律人的态度罢了。 “想去哪儿吃?”我从他手心里抽出自己的手,淡淡的转了话题。 闷油瓶看了眼自己的手心,把手揣进了裤兜,摇头表示无所谓。 “往北是护国寺,往南是西安门,往东是荷花市场,去哪个?”我不满意他的敷衍,执意要他选。 “都行。”他被我逼出俩字。 “小哥我现在要饿死了,你还不……”我为了催他,对着他卖惨。 “闭嘴!”闷油瓶不耐的打断我,说来奇怪,也不知道为啥,他特烦我把死挂在嘴边,连开玩笑也不许。 我知道自己犯了他的忌讳,赶紧转了话题,道“哎,小哥,我发现你官话说的特标准。为啥你不说东北话?我觉着东北话也特来劲。” 小哥懒得理我,他普通话说的标准,貌似各地方言都能听一些,不知道为啥就是不说东北话,逗他也不说。我没事儿就喜欢拿这事儿撩拨他,学了不少东北话。 “‘别一天天扬了二正的……’是什么意思?”我问。 “不知道。”小哥搪塞我。 “不知道?今晚不给你饭吃,看你知道不知道。”我不依不饶。 闷油瓶懒得搭理我,揣着兜往前走。 “你就告诉我呗。”我继续墨迹他。 小哥被我闹烦了,飞快的说了一句什么,说得太快,我根本没听清。 “哎,你故意的吧,说这么快谁能听清。”我扯着他不依不饶。 小哥停下脚步,换了一副可怜样儿看向我,说“饿。” “叫我声吴邪哥哥,我带你去个没去过的好地方。”我喜欢他这副表情,忍不住逗他,不过我猜小哥多半会断然拒绝。 “吴邪哥哥。”小哥像念报纸似的说。 这份的欣喜,我一搂他脖子,说:“走。哥哥这就带你吃好吃的去。” 小哥被我搂着脖子,走的甚是艰难。 |
我领着他东转西转的,时不时还感慨几句北海真美什么什么,东瞧瞧西看看,心情简直不要太好。但被我指挥着踩了一下午船的小哥就不一样了,他估计是真饿了,一路上目不斜视,一句话也不说。 终于我停下了脚步,闷油瓶不明就里的也跟着停下,纳罕的回头看我。我往游廊中间的宫门上一指,“仿膳。” “据说这是北京最高档的小吃店,我今天请我好哥哥开回斋。”我对着闷油瓶眨眼。 小哥兴致勃勃的跟我进了仿膳,我被那些精美的小吃吸引住了,直咽口水,得赶紧堵上嘴,拉着闷油瓶问“想吃什么?” “都好。”原来除了随便小哥还会说点别的。 “尝尝西太后当年吃的小窝头吧。我们中学历史课上老师讲过的。”我马上推荐。要了几份小吃套餐,美食终于到口了。 “这个我喜欢。”我插起块豌豆黄送到小哥嘴边。 我特喜欢看闷油瓶吃饭,每次看着他津津有味儿地吃饭,实在是比我自己吃还快乐,索性一劲儿往他盘子里夹。 我们又点了四个菜,每人要了一碗紫米饭,开心的吃起来。吃完饭,又买了十几样小吃装在精致的小盒子里,准备带回宾馆接着吃。 出了仿膳,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黑了好一会儿了。我不想这么快回宾馆,回去也没得玩儿,就拉了闷油瓶往后海走去。我俩找了个临水的酒吧坐了,我点了莫吉托,给闷油瓶点了深水炸弹,又随便点了点儿小吃。有他在我根本不怕蚊子,说到蚊子,突然想起他给我吃的那苦药好像并不怎么管用,偶尔还是会有蚊子咬我,我咬着吸管对着他抱怨“小哥,你上次逼我吃的那个药是不是过期了啊,我怎么觉着没什么用。还是有蚊子咬我,还不如坐你身边好使呢。”闷油瓶对他的深水炸弹并不感兴趣,淡淡道“还得吃。”我不想再吃那苦东西,反问他“那你吃了多少?”他不说话,我接着问“那东西从哪儿来的,该不会是你自己配的吧。”碰到他不想回答的问题,闷油瓶就把瓶盖拧的死紧,一个字也不肯说。我哪儿肯这样放过他,心里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框我,给我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闷油瓶不想跟我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随手拿起摆在桌上的骰盅,推到我面前,说“教你。”我想学闷油瓶这手艺很久了,每次求他教我他都无视,今儿竟然主动提起了,我当然不能放过。他跟我玩儿了两盘,自然还是我输。说好了是教我,根本什么也没说啊。我有些不高兴,把骰盅一推,不玩了。他看我兴趣缺缺,拿起他面前的骰盅,把里面的四个骰子一字排开,手腕微动,把骰子依次收进骰盅里,晃了两下,打开。里面的四个骰子直直的立成一竖。我看的眼睛都直了,缠着他教我,闷油瓶可能也不知道该怎么讲解,起身坐到我身边来,握着我的手带我玩儿了两次,让我试试手感。他带着我玩儿的那两次很容易就成功了,换我自己来就总是倒下。我试了几次未果,又缠着他再带我试试。 |
“小哥,咱们几号走呀?”我叉了块鱿鱼塞进自己嘴里,味道不错,又叉起了一块喂给小哥。 “怎么?”闷油瓶咬着鱿鱼问。 “没事。既然出来了,就多放松放松吧,回去我给你报销。怎么样,我这哥哥当的,跟爸爸似的。”我闲的没事,又开始撩拨他。 “欠揍。”小哥微眯了眼睛看我,我偏就喜欢跟他斗嘴。 小哥继续用眼神杀我,可惜,我并不怕他,撇撇嘴继续道“小哥,你今儿怎么不喝酒,这里面的炸弹是你最爱的“小二”。” 小哥歪头看我,酒杯抵在下唇边儿上,估计以为我想喝,下一秒就把杯子推到了我面前。 “我......不敢喝,这酒冲。”我忙给他推回去,我不喜欢这个味儿,而且,这酒算鸡尾酒里度数高的,前几天喝多的噩梦还没过去,我潜意识里不是很想碰酒。 “陪我。”小哥接过去,用他的杯在我杯上碰了一下。 “哥,真勉强我呀?”我侧脸看着小哥,端出撒娇和犯难的神情。 闷油瓶一定对我的这个“哥”字感到格外亲切,眼里瞬时起了柔情。 我嘻嘻的笑,端起杯子跟他喝了一个,早就把再喝酒就姓张这事儿忘在脑后了。但是,他没忘,我放下杯子的一瞬间,闷油瓶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叫我“张-吴-邪。”我反应过来,恨的牙痒痒,好个闷油瓶,挖坑给小爷跳,逼我跟他动手。我伸手去推搡他,还没碰到就被他一把攥了手腕儿,只见他眼里含笑,竟是难得开心。他一手攥着我的手腕儿,一手在我脸上轻捏了一把,道“好听。”我被他闹的有些不好意思,抽回手来整了整衣服,道“好听什么,真当我是你童养媳啊。你占我便宜别以为我听不出来。”我有些忿忿的。小哥慵懒的靠在椅子里,垂眸,低声笑了。 闷油瓶难得这么高兴,嘴上占点儿便宜就占点儿便宜吧,又掉不了二斤肉。我没再同他争辩,由着他去了。和好哥们儿坐在夜色里的湖边,看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的虚伪人情,顿时觉着我眼前晃动的原来都是鼻子上戴着珍珠的猪。这种所谓的奢靡的生活,没有真情的浮华人生,表面流光溢彩,熠熠生辉,实则像沙漠里的海市蜃楼,半点儿不值得羡慕。突然觉着我和闷油瓶之间的情谊是怎样的难能可贵,没有利益,没有算计。我低下头稍稍靠近小哥,没头没尾的说了句“真好。”闷油瓶拿着酒杯抿了一口,用另一只手握了我搭在他椅背上的手,淡淡的嗯了一声。我什么都没说,但我知道他都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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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含着勺子,无精打采的转悠,鬼地图的事儿自然是不敢想了,不仅不敢想,而且哪儿人多往哪儿走。一边走一边琢磨,我现在怎么这么怂了呢,以前这两句话哪里能吓得到我,还不是满世界找这种地方探险。我斜眼去瞄闷油瓶,越看他越觉着可疑,难不成他是画皮里的鬼,不然他身上怎么总是凉凉的,皮肤也这么惨白,瞳孔还是纯黑色的。我越想越觉着是真的,偏这时候闷油瓶还侧过头来看我,我心下大惊,不会是被他发现了吧,他会不会晚上趁我睡着把我阳气吸干,来一出儿借尸还魂。闷油瓶不知道我此刻脑洞大开,正在上演聊斋志异,只以为我被他那两句话吓到,靠过来轻声问我“怕?”这不是废话嘛,大哥,你可别离我这么紧,我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可能是我眼中的惊慌出卖了我,他以为我怕的厉害,竟然伸手来揽我的肩膀,我一把推开他,跳出几米远,喊着“定,别过来。”闷油瓶被我闹的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跳开之后我也觉着自己实在是反应过激了,脑子里飞快运转想着怎么把这事儿遮过去,讪讪的走回闷油瓶身边,小声问“小哥,鬼怕什么?”闷油瓶眯起眼睛看我,没说话,似是对我刚刚的动作相当不满。我低着头捏了捏他的手腕儿,示弱道“那个......我是有点儿怕。”小哥身上那冷硬的气场略撤了些,反手握了我的腕子,拉着往前走,语气还是有些不善,道“怕我。”我心里好笑,忍不住打趣他“你这话说的,都说生鬼怕恶人,你这得坏成什么样儿,鬼才能怕你?”小哥瞥我一眼,轻哧一声,道“想知道?”我忙说“不想,不想,你可千万别告诉我。我怕知道的太多,被灭口,太不值当。小爷我这大好年华,还没活够呢。”闷油瓶听我越说越不靠谱,抬手弹了我个脑壳儿崩,让我闭嘴。 溜达了一会儿我就没兴趣了,天气又热,太阳又晒,我只想找个商场吹空调。对着闷油瓶说“哥,我想吃哈根达斯,我要吃冰淇淋火锅。”我但凡有事儿求他,叫哥就特好使。果然,小哥二话没说,就跟我打车回西单了。进了商场,舒舒服服地吹着空调,吃着冰淇淋,别提有多舒适。让故宫和鬼故事都见鬼去吧!! |
吃完冰淇淋火锅精神恢复了不少,我也不想再到外面去,就拉了小哥去看电影。随便买了张离开场时间最近的票,又支使闷油瓶去买可乐。今天是工作日,看电影的人并不多,稀稀落落的坐着,我们的票是影院最正中的位置,四周竟然一个人也没有,我四处看了看,果然,都是来约会的小情侣,专挑了角里坐。我忍不住偷笑,小哥不解的看过来,眼神里带着询问。我咬着吸管喝可乐,对着他小声道“除了咱俩,别人都是约会的,不知道一会儿会不会听到什么奇怪的动静儿?”闷油瓶四下扫了一眼,轻哧了一声没说话。我往他身边靠了靠,说“等会儿熄灯了你留心点儿,要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记得叫我一起分享。”闷油瓶瞥了我一眼,没搭理我,闭了眼睛假寐。我暗自腹诽他无聊,假正经,心里不定怎么期待呢。电影开演了,我看闷油瓶还闭着眼睛不满的推他,说“谁准你睡觉的,这票可是我买的,要睡觉就把票钱还我。”小哥睁了眼从兜里摸出十几块零钱往我手里塞,我气的去拍他的手,道“收起来,不许睡。坐直。”小哥把钱揣进兜里,调整了下坐姿,目视前方。电影拍的稀烂,开场没十分钟我就靠着闷油瓶睡着了。因为我俩差不多高,靠着他睡头总是时不时的滑下去,醒了两次就烦躁起来,不耐烦的把我俩之间扶手竖起,又把旁边空着的几个扶手都拨开,直接躺平了睡,头枕在小哥腿上,这下倒舒服了。睡梦中感觉有人把我腰上卷起的衣服扯了扯,手搭在我肩膀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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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来,头有点疼,可能是昨晚梦里哭的太狠了,揉了揉眼发现自己窝在小哥//怀//里,还是昨晚睡前的//姿//势,竟是一晚没动。小哥还睡着,清浅的呼吸扑在我发间,有些痒。我抬头打量着他的睡脸,皮肤很白,鼻梁很高,眼睛较一般人深邃,我不曾这样近距离打量过他,细看之下竟不自觉的有些紧张,我心里腹诽,这家伙长得真是好看,连小爷我看了都咽口水,别说是妹子们了,想着又羡慕起来。我没动,窝在他怀里发呆,不由的想到小哥的长相,突然他的相貌其实并不很像汉人,皮肤白的有些过分,鼻梁很挺,眼睛很是深邃,而且,他的眸子是黑色,我不曾见过谁的眼睛是纯黑。他家是东北的,说不准祖上有些突厥、鲜卑血统,或者混了俄罗斯血统也说不定。我胡思乱想着,越想越觉着自己想的有理,他虽然沉默寡言,但绝迹跟斯文内向扯不上关系,身上带着狼一般的野劲儿,整个一个行走的雄//性//荷尔蒙。 我又抬头,想再细看看,不想动作大了些,惊醒了他。他搂着我的手臂先是紧了紧,随即又松下来,缓缓的睁开眼,正跟我对上,我不由呼吸一紧,脸瞬间红了,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去。此时天已大亮,什么都看的清楚,而且我人还在他怀里,这一低头,感觉是往他怀里钻一样。可这都是下意识行为,等我反应过来,早就迟了。头顶传来闷油瓶低沉的轻笑,我羞愤难当的就要起身,却被他一把抱了,圈在怀里动不了。此时我已经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一时也没了主意。好在小哥没打算为难我,没一下就主动松了手,我忙坐起身来,翻身下床。 昨晚出了不少汗,身上黏糊糊的不爽利,脑子也不甚清醒,冲了个澡出来,才觉着恢复过来。进到屋里,闷油瓶还躺在床上,我觉着有些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怂成那样儿,要人家抱着才能睡,今儿一早起来就翻脸不认人了,显的我白眼狼一样。忙走到他身边坐了,问“小哥,胳膊酸不酸?”小哥瞟我一眼,道“酸。”我自觉的坐过去给他揉,他没动,一副享受的样子。 |
头天晚上下过雨,今儿早上空气格外清爽。我一边给他揉肩膀,一边说,“昨天下雨了,今儿天气特凉快,咱俩要不要去爬香山。”小哥无所谓的点头。我俩收拾了一下,出去吃了点儿东西就往香山出发了。 天空明朗。路边的茂密的高山森林苍翠挺拔。山路斜,风入松,千丝万缕,随聚随分。 我走的有些无聊,想起杭州有些树上缠绕着一些黄绿色的寄生生物,转头问小哥,“小哥,我之前在杭州见过树上长出好多绿丝,你知道是什么吗?” “菟丝子。”小哥想了下道。 “什么叫‘菟丝子’?”我没听过,好奇的追问。 “一种寄生生物。无根无叶,寄生在树上。”小哥耐心的给我解释。 “你怎么还知道这个?”我有些崇拜道。 “这东西多了能把大树缠死。晾干了可以入药。”看来他今天心情着实是不错,能跟我说这么多。不过小哥的自闭主要是体现交流上,如果是学术性请教问题,他答得也都挺清楚。 “哦,看来这东西还是有用的嘛。”我感慨着。 “嗯。”闷油瓶又不说话了。 爬了一会儿我就累了,拖着小哥的胳膊让他拉我,他颇有些无奈的攥了我的手腕儿,我借着他的力气往上走,果然是轻松了不少。我正东张西望着,就看到路边树干上上蹿下跳着很多小松鼠。我瞬间来了精神,兴奋的拽着小哥,嚷道“小哥,松鼠,松鼠。”闷油瓶停下脚步,跟我一起站在路边看。那些松鼠显然是有人喂的,每只都胖乎乎的,一点儿不怕人,有的还坐在石头上等着人来喂。我也想喂松鼠,在兜里掏了半天,没吃掏出什么能吃的东西。又不死心的去掏小哥的兜,也什么都没有。我悻悻的蹲在路边,不甘的盯着松鼠道“真没劲,早知道有松鼠就该买包瓜子来的,没准儿喂熟了,还能让我摸摸。” 听到这话,在一旁呆立的闷油瓶突然开口了“想摸?”我本没指望他能接话,先是一愣,随即点头,正想说要不找个小店买点儿干果再回来钓松鼠,闷油瓶已经出手了。只见他身形一晃,伸手一捞,就把一只松鼠攥进了手里。那只松鼠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在闷油瓶手里呆呆地张着嘴,一副吓傻了的样子。小哥一脸淡定返回我身边,把那只呆松鼠往我眼前一送,我和松鼠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呆望着对方。闷油瓶看我半晌没动,又把松鼠往我这边送了送,说“摸。”我抬手摸了两下,说“咬人么。”他摇头,我又摸了几下,觉着这小松鼠真倒霉,怎么就被闷油瓶抓了呢。小哥也真是太暴力了,对小动物一点儿也不友好。我摸了两下便觉着无趣,收回手说“放了吧。”闷油瓶点头,找了棵树张开手,松鼠迅速的窜上树枝,不见了。闷油瓶收回手下意识的又要往裤子上蹭,我眼疾手快的拍在他手上,说“不许往身上蹭,等下洗手去。”小哥看了看我,抬腿往山上走去。 |
不一会儿,我俩就到了半山腰。这里有凉亭,已然成了一个休息站。往来的人们一般都要在这里休息一下。我累的有点儿惨,找了个位置就不想再动了,支使小哥去买雪糕。我俩坐着吃了根雪糕,喝了瓶水,接着往山顶爬去。我休息了一会儿,缓过劲儿来,边走边说“小哥,下次咱俩去爬黄山吧,看日出。据说特美,能把人感动哭。”小哥瞥我一眼,没说话。我去扯他衣角,道“去不去呀,我保证不拖你后腿。”小哥不信任的看了看我,坚定的摇头,说“不去。”嘿?这闷油瓶子是不是瞧不起小爷?我又要跟他闹,却被他拽了胳膊推到前面,他走在我后面,单手抵在我腰上推着我上山。我被他推着没法回头,嚷嚷着“小哥,咱们去吧,行不。行不。行不。”小哥嫌我吵,啧了声,道“行。背你上去。”我.......这种嚣张的气焰必须要打压,我一个转身就要跟他掐架,却不知道怎么,被他带着巧劲儿的手一勾,继续推着往前走去。 “终于爬上山顶了。”我伸了个懒腰,“应该再晚些日子来的,现在根本都没有红叶。”我四处打量着,也没看到明信片上的风景,有些失落道,“没觉得这儿有什么了不起。算了,咱们照两张相就走吧。”我和小哥混迹在南腔北调的男女老少中间,照了几张相。 坐在石头上,我翻看相机里的照片,懊恼的说:“没一张好的。每张里都有难看的面孔。” 小哥心不在焉的嗯了声。 我仔细挑选了几张保存了下来。 “小哥,晚上去什刹海坐坐吧?”我俩一边下山一边说。 “嗯。”小哥挺爽快的答应了,我偷瞟他一眼,见他神色如常的走着,放下心来。 下山打车去南锣鼓巷吃烤鱼,等下吃完直接溜达到后海就行了。我俩这次没坐湖边,在酒吧二楼找了个靠窗座位坐了,给小哥点了酒,我为了不让他叫我张吴邪,实相的点了果汁,舒舒服服的窝在沙发椅上。 屋里空调调的很大,没一会儿就吹的我浑身发抖。我把手伸向小哥,在他脖子上摸了一把,说“冷吧。”小哥没理我,也没躲。我有些没趣,道“把手给我。” 小哥默默的对我伸出手。 “小伙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你手一点儿都不凉呀,还挺热乎儿的。”我一把握住他的手,把自己的手往他手心儿里缩。一边用他的体温取暖,一边胡说八道。 小哥握住我的手帮我取暖,听我又开始胡言乱语,啧了声,问“哪儿学的?” “跟我妈……”我道。 小哥挑了眉看我,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她小叔子……”我转了话头,朝着他乐。 小哥一侧脸,眼神有点游移,他准在心里盘算‘我妈她小叔子’的准确含义到底是什么。 “就是跟我三叔学的。”我看他没反应过来,出言提点他。 小哥不理我,我嘿嘿笑着往他身边蹭,说“小哥,你说我对你好不好?”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眼桌子上摆着的果汁,垂眸嗯了声。这混//蛋,肯定在想我是不是喝多了,我磨牙,恨不得把他抓过来咬死。 |
楼楼真是辛苦了,一下是这边,一下是哥视角那边,fighting |
不行,不行,今天是个好日子,不宜能动气。我从他手中抽回手,问“猜猜,今儿是什么日子?”我挑着眉问他。 闷油瓶靠在椅背上看向我,一脸的莫名其妙。我心里也清楚,闷油瓶要是能记得这事儿,才真是奇怪,但还是端出一副大失所望的表情,把头扭向一边,小声嘀咕“果然你不记得。” 小哥懒得理我这一套,珉了口酒,不甚在意的嗯了声。虽然我知道他不可能记得,但是您老人家能不能有点儿好奇心,追问一句今儿是什么日子?破坏气氛专家,话题终结者。越看他越不顺眼,掏出手机咬着吸管玩儿起了贪食蛇,不理他了。 我不理他,闷油瓶也是不可能来理我的,玩儿了两盘悻悻地放下手机,转头看他。他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我心里忍不住有点儿委屈,合着就我一个人拿这事儿那当个大日子,人家根本就不在意。我伸手推了推他,说“喂。”他睁开眼看我,我压着火接着说“你就不能问一句,今儿是什么日子么?”我已经想好了,如果我说出来他还是这个吊儿郎当的样儿,我就立马回杭州,跟这狼心狗肺的混//蛋恩断义绝。小哥开口“什么日子?”看看这敷衍的态度!!我瞪着他,挤出一句“去年今天认识你的,一年了。”闷油瓶愣了下,嘴里无意识的喃昵了句“一年了......”我还负着气,也不想多说。就听小哥叫我,“吴邪。”我抬头,看他在自己身边的椅子上拍了拍,示意我过去。我坐着不动,心想,凭什么让小爷我过去,想挨着我就自己坐过来啊。小哥难得的温和,看我坐着不动,开口道“来。”我瞪他一眼,磨磨蹭蹭的坐到他身边去。 他把自己的杯子往我面前一推,示意我喝,我推回给他,说“不喝,你又要挤兑我,说我是你童养媳。”小哥看着我,说“不说。”我问“真的?”他点头,我是挺想喝点儿的,这屋里也太tnd冷了。跟闷油瓶我也生不起气来,只要他稍稍迁就我,我就又生龙活虎起来,没出息到家了。两口干了他杯子里的酒,招呼服务员再来两杯。小哥没说话,只是靠在一边儿静静地看着我。 |
酒上来了,我拿起来跟他碰杯,说“小哥,咱哥俩也认识一年了,别的也不多说,都是缘分。我也没啥远大的志向,就希望咱弟兄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当一辈子的兄弟。”小哥嗯了声,我俩各自喝了,我喝了一口,再看闷油瓶,人家干了,我一愣,我要是不干是不是太没诚意了,想着又拿起来要干。小哥伸手挡了,拿过我手里杯子,倒了半杯进自己的杯里,淡淡道“哥替你。”我知道他现在心情不错,硬跟他客气反倒会惹他不快,就笑嘻嘻的凑过去,说“哥,你照顾我。”我最近跟他在一起,越发的喜欢腻着他,以前总觉着他是小孩儿,处处需要我照顾,相处的时间越长越觉着他身上有种很可靠的的气场,忍不住想要依靠。我点了根儿烟递给小哥,说“你说,你对你够不够哥们儿。”洋酒上头,我现在已经开始晕乎了。小哥叼着烟垂眸,说“够。”这家伙的睫毛可真长,我忍不住走神儿。嘿嘿,我对闷油瓶的义气天地可鉴,就连小哥都没法否认这个钻石般的璀璨的事实。听到了想听的话,我兴致更高了,搂着闷油瓶的肩膀,说“那是自然。你是我亲哥,在我心里的份量自然是与别人不同。对别人是投桃报李,对你是‘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心甘情愿。” 小哥神色微动,估计有点不好意思了,瞥我一眼,没说话。我看他这样又忍不去撩拨他,倚在他身上问““小哥,你说,你是不是特在意我?”我心里想着,闷油瓶这么闷骚,多半不会承认,如果他不承认,我就......还没想完,就听他低沉的声音传来,“自然。”他的直白感动了我,直接扑到他身上,嚷着“够啦!就冲这个,你就值得我‘来生当牛做马当报还那——’。” 情不自禁的唱起戏来。小哥嘴里还叼着烟,看我突然扑过来,估计是怕烫着我,就见他张嘴把剩下的半只烟直接含进了嘴里。我看的目瞪口呆,推开他坐起身来。就看他又把烟从嘴里翻出来叼着,侧脸看我,看我盯着他嘴里的烟看,拿下来递给我,我没接,说“你怎么会这么多流氓花样儿啊?怎么做到的,再来一次,我看看。快。”他摇头不肯,我心里着急,摇晃着他的胳膊,说“亲哥,就一次,再看一次。”小哥无奈,依言又做了一次,我闹着要学,他掐了烟不肯教。 他不肯教我也没有办法,只能悻悻的转了话题,数落他这一年都是怎么欺负我的。他只是听着,没搭话。我说的差不多了,感慨了句“哎,时间过得真快,一晃一年了。”小哥点头,淡淡道“没少折腾……” “谁折腾?你说谁折腾?明明就是你折腾我!”我矢口否认。 “你——”小哥也来了兴致,探身过来逼近我,眯了眼睛压低声音道,“晚回家几个小时吃火锅,你就又摔盘子又摔碗的。” “滚吧你,就记着这些。”我一听他揭我短,忙上手去捂他的嘴,赶苍蝇似的冲闷油瓶一挥手,让他闭嘴。小哥怎么会乖乖任我摆弄,扣了我肩膀又闹了半日。 闹到我没有力气了,他才松手,让我斜倚在他身上,我看向窗外,月光如水,推了推小哥,道“这样好的日子,这样好的景儿,这样好的人,你不来首诗?”我存心逗他,只知道他多半不会理我。谁知他看向窗外,沉吟片刻,揽了我的肩膀,缓缓道““‘人生如梦,流年似箭,回首也须闻早’。” “这谁说的?真好。”我问到,闷油瓶没说话,我接着问“然后呢?就半句?”小哥侧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遂垂眸,摇头。 |
我今天特别高兴,气氛好又喝点儿酒,有些上头,拽着小哥掏心掏肺的聊天,没完没了的嘱咐他,一直以来想说又不好说的话通通说了出来“小哥,不是我说你,你这工作……人哪儿能老那样生活。我是没多大追求,但好歹稳妥,你这一下地隔三差五的就受伤,我实在是不放心。我知道我不该说这话,不过你那我当兄弟,我也就不见外了。给三叔干两年也就算了,咱哥俩守着咱的铺子,也少不了什么,是不是。”说到后面,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在说啥了,只是拉着他问是不是,是不是。小哥看着我,一遍一遍的应着,说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我的心也放下来了,拉着他规划人生,就连墓地买哪儿都想好了。小哥最后实在听不下去了,对着我一劲儿说行了,行了。 其实我就在喝的挺高兴,没吐也没多。能稳稳当当的走路,清清楚楚的认人,就连东南西北也分的门儿清。小哥还是不放心,一路搂着我走,我说不用,我没多,他还不信,估计是被我之前那几次喝多吓着了。回到酒店,洗洗就上床睡了。 半夜突然惊醒,看了眼表,3:26。翻了两翻,也没睡着。心里纳罕,既没做噩梦,也没想撒尿,怎么就醒了呢。坐起来喝了口水,看了看旁边床上睡着的闷油瓶,默默的爬上他的床挨着他睡了。 |
两个人挤一个小床还是太勉强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就觉着浑身酸疼,推了推睡的迷糊的闷油瓶,说“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揍我了,我怎么浑身疼?”闷油瓶翻了个身,略带迷茫地看着我,好像有些不解为什么会在自己床上看见我。我才想起昨天半夜摸上他床的事,有些不好意。好歹他没说什么,坐起身抹了把脸,声音低哑的问“哪儿疼?”我动了动,哭丧着脸道“哪儿都疼。”小哥居高临下地看了我一会儿,转身下床去了。 我躺在他床上又翻了翻,想着许是太久没运动,冷不丁地爬了个山,人就不好了。小哥看着好像什么事儿都没有,我又朝他嚷嚷,“小哥,你身上疼不疼?”他不理我,我接着嚷“疼不疼?疼不疼?疼不疼?”他擦着嘴走出来,坐在床边伸手在我额头上一弹,轻声道“别吵。”我捂着头不满的嘟囔,“我好心关心你,你还打我。”他颇为无奈的看我一眼,说“不疼。”我一骨碌爬起来,说“小哥,我想吃麦当劳。”他手支在床上坐着,漫不经心的嗯了声。我推推他,说“出门右转就有,我要吃辣腿堡,香草奶昔,苹果派,其他的你看着买就行。”小哥应该是没料到我打算使唤他去买回来吃,眉头轻蹙,狭长的凤眸眯了眯。这就带着些威胁的意思了,确实是挺有范儿的,气场也足,不过,可惜了,我现在实在是不怕他。我无视他的不满,嬉皮笑脸的扯着他的衣角玩儿赖,道“哥,我身上疼,又饿,一步也走不了了,你行行好,给你弟弟买点儿吃的回来吧,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你让我活我就活,你让我死......”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小哥一句闭嘴堵住了。小哥伸手在我下巴上狠捏了一把,套上背心,出去了。 看着他出门,我才磨磨蹭蹭的爬下床,一边漱口一边盘算着今天去哪儿玩儿好,其实我现在哪儿也不想去,身上一动就酸疼,可是出门在外,哪儿有呆在酒店里道理,找个运动量小的活动好了。我趴在床上研究旅行指南,最后选了动物园。没一会儿闷油瓶开门进来了,把袋子放在桌子上,我忙跑过去把里面的东西摆出来,顺便问他“外面热不热?”他点头说“热。”我接着问“咱们今天去动物园看动物好不好?”他“嗯。”我“我想去海洋馆看海豚表演。”他“嗯。”跟闷油瓶的对话总是这么简洁而无聊。我俩分吃了早饭,我偷喝了闷油瓶大半杯奶昔,心里无比满足。 |
到了动物园,因为我怕错过海豚表演,先拉着闷油瓶往海洋馆去了。进馆发现离海豚表演还有挺长一段时间,我俩决定先往触摸池转了一圈,挺多小朋友围着池子摸里面的生物,我其实也挺好奇,凑过去捅了捅里面的海星,回过头叫闷油瓶“小哥,小哥,你也来摸摸,特好玩儿。”闷油瓶双手揣兜,特矜贵的站在一边,不动。我不满的去抓他的手,说“门票里包含了摸海星的钱,你赶紧把本儿给我摸回来。”小哥被我按着手摸了一会儿胖海星,收回手的时候弹了我一脸水,我反应过来就去追他,他左闪右躲的相当灵活,我一时也抓不住他,干脆也不追了,潇洒的转身,一个人往鲨鱼馆走去。没一会儿,小哥出现在我身后,我装作没看见他,贴着玻璃看鱼,他走到我身边来,我不理他,自顾自的往前走去。闷油瓶也不说话,只是在我身边跟着,我走他就走,我停他也停,像只温驯的大狼狗,遛狗不用拴狗链的那种。 路过进纪念品商店,我四处乱逛,出来的时候看见小哥手里拿着只布偶鳄鱼,张着大嘴,傻呼呼的。我看他一眼,说“你怎么把人家的玩具拿出来了,快送回去。”闷油瓶没动,把鳄鱼塞进我手里,说“给你。”我接过鳄鱼,问“你买的?”他只是看着我,没点头,也没应声。我有些哭笑不得,我家瓶子怎么这么可爱呢,我拿着鳄鱼忍不住欺负他,“可是我想要海豚。”小哥挑了下眉,转身示意我回去买。我确实是想要海豚,刚刚逛的时候跟闷油瓶赌气也没细看,再返回去发现好玩儿的还真挺多,拿了两只海豚,一只灰的一只蓝的。又买了两个钥匙扣,虽然小哥喜欢翻窗,但是也必须给他的钥匙装一个扣。买了一袋子玩具给闷油瓶拎着,出来之后他伸手进袋子里抓了只灰色的海豚出来,让我拿着玩儿。 我有点儿不好意思,毕竟也不是小孩儿了,抱着玩具在外面走也挺害臊的。小哥却不管这一套,领着我往海底环游去了。我指着一些奇怪的鱼问闷油瓶这些都是什么,有的答得出,有的他也叫不出名字。我大为惊讶,竟然还有他不知道的。闷油瓶听我这样说也很不解,反问我为什么他会知道。我也答不出,总觉着我家瓶子是万能的,什么都知道。最好只能嘟囔了一句觉着你厉害呗,含混了过去。走着走着我看到了一种我认识的鱼,小丑鱼。趴在玻璃上兴奋的朝小哥挥手,说“小哥,你看,尼姆。是尼姆。”闷油瓶一脸茫然的看着我,我笑着在他肩膀上锤了下,说“真跟你有代沟,回去就带你补海底总动员去。” 小哥不说话,我又自顾自的说“之前不是想在店里养点儿锦鲤嘛......哎,干脆也别养锦鲤了,养尼姆好了,多好玩儿。就养在后堂屏风那儿,我二叔给我弄了个大缸,说是特漂亮,回头你陪我拿去。”小哥不甚在意的点头。 |
逛的差不多了,我俩往表演区过去,坐在座位上等开演的时候,我拿着手里的小海豚,又从闷油瓶拎着的袋子里拿出那只蓝色的,表演海豚打架给小哥看。小哥看的直摇头,把两只海豚都收回袋子里去了。我没得玩儿了有点儿无聊,对着小哥说“小哥,我想吃麻辣小龙虾,行不行。”小哥点头说好。看完了海豚表演我俩就去找梅花鹿了。路过一个小店,小哥给我买了盒八喜,我看见旁边还有卖玩具刀枪的,顺手拿了根金箍棒耍了两下,对着小哥扬了扬手里的棍子,说“小哥,我要这个。”小哥点头,从善如流的掏钱。我把手里的东西都塞进闷油瓶手里,自己忙着耍棍子,想像猴哥儿那样,拿在手里威风的耍,可是转不到两圈,就会飞出去。小哥坐在一个长椅上吃着冰淇淋看我抽风,我耍了一会儿就没了兴趣,感觉自己一点儿不像猴哥儿,反而像个被耍的猴。拎着金箍棒悻悻的走回小哥身边坐下,闷油瓶见我坐下,喂了我一勺冰淇淋,我嘴里含着冰淇淋含混道“为啥我耍不起来?”小哥看了一眼我拿在手里的金箍棒,说“太轻。”又接着喂我吃冰淇淋,我不想给他喂,好像我是小屁孩儿一样,把金箍棒往他怀里一塞,拿过他手里的冰淇淋自顾自的吃,说“小哥,你试试,你那么厉害,肯定能耍起来。”小哥把棍子拿在手里掂了掂,摇头道“太轻。”他都说不能玩儿,我自然也没了兴趣,不再理会那金箍棒。 我俩一路往前逛,我突然想起以前看的一个笑话,拉着闷油瓶问“小哥,你听过长颈鹿的笑话么?”闷油瓶瞥我一眼,没说话。我做出一副吃惊的表情,道“什么?你竟然没听过长颈鹿的笑话!啧啧啧!代沟啊,你到底有没有童年。牛羊配吃过么?”闷油瓶不理我,自顾自的往前走。我忙说“没听过没关系,哥哥给你讲,下次有人问你,你就可以说当然听过。故事是这样的,有一只长颈鹿碰到了一只小白兔,长颈鹿说:“小兔子,真希望你能知道有一个长脖子是多么的好。无论什么好吃的东西,我吃的时候都会慢慢的通过我的长脖子,那美味可以长时间的享受。” 小白兔毫无表情的看着他。 “并且,在夏天,那凉水慢慢的流过我的长脖子,是那么的可口。有个长脖子真是太好了!小白兔,你能想象吗?” 小白兔慢悠悠地说:“你吐过吗?”哈哈哈哈哈哈”我笑的停不下来,闷油瓶毫无表情的看着我,让我想到了毫无表情的看着长颈鹿的兔子,瞬间止住了笑,脑补着他下一句话会不会说你吐过么。闷油瓶自然是没说,也没理我,我有些不甘心,又凑过去接着说“小哥,我知道好多小白兔的笑话,我再给你讲一个,有一个......”闷油瓶停下脚步,叹了口气,说“吴邪......”我也跟着停了脚步,等着他说话,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心里不由一阵紧张,他这么郑重,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要对我说么。闷油瓶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充满磁性,道“闭嘴。” 我一口气上不来,险些吐血,正要发火,闷油瓶又不疾不徐的伸手在我脸上轻捏了下,说“你乖。”我恨不得抓住他直接咬死,他这是什么态度,真当小爷我是三岁小孩儿啊,让闭嘴就闭嘴,让乖就乖,我偏不。甩开他,一转身往反方向走去,闷油瓶什么身手,一把攥了我手腕儿,半拖半拽的继续往前走。我给他拽着走了一会儿,也觉着自己刚刚是闹挺的太过了,自行消了一半气下去,一抬头正看见长颈鹿伸着脖子在吃叶子,心里的气又起来了,都怪长颈鹿不好,才害我被这挨千刀的闷油瓶骂,我忍不住冲着长颈鹿大喊“哎,你吐过么。”那几只长颈鹿竟然好像听懂了一般,齐刷刷的转过头看我。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小哥身后躲去,怕他们一起冲过来,吐我一身。闷油瓶无奈的冲我摇头,眼里全是笑意,我也知道自己刚刚往他身后躲的事情太丢面子,推了他一把,狠狠道“不许笑。”闷油瓶垂眸,正色点头。 |
大邪好可爱(/ω\) |
走了一会儿就到了猴子区,我看着小哥问“小哥,你想不想喂猴子?”小哥摇头。我接着说“我想喂。”他看着我,点了点头。我“......”怎么这么不上道呢。也不知道他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我只好指着旁边的一个小店,说“小哥,你给我买包花生。”闷油瓶站着不动,我伸手推推他,他还是不动。怎么这么懒!我拽拽他的衣角,试探的叫了声“哥?”他侧头看我,我继续叫“哥哥?”他还是看着我,不动。我放弃了使唤他,打算自己去买花生,刚走出一步就被他拽住,我停下看着他慢悠悠的往小卖部去了。回来的时候又给我买了一盒八喜,巧克力味儿的,自从他知道我喜欢吃八喜之后就总给我买。我俩坐在石头上分吃了才去喂猴子。闷油瓶站在边儿上,一颗都不喂,我投喂了几只小猴子,看着他们剥花生。有一只特讨厌,吃了花生,把花生壳朝我丢过来,正打在我肩膀上。没良心的猴子,小爷我好心喂你花生你还扔我。我拿着手里的花生朝他砸过去,他捡起来吃了,又拿壳扔我。我气结,扯着闷油瓶问“小哥,能不能用石头砸它?得给这没良心的猴子点儿颜色看看。”闷油瓶摇头,看着心情很好的样子,我看着更来气,捏起颗花生朝他扔过去,说“你留下跟猴子过吧。”转身走了。小哥在后面慢慢悠悠的跟着,大爷一样。 我在前面走了几步,突然一个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把一颗花生扔向他,闷油瓶抬手接住,剥开放进嘴里嚼了。我一边倒退着走,一边朝他丢花生。我一路走一路扔,他一路走一路吃。我玩儿腻了,转过身往前走,远远的看到一只猫科动物趴在地上,兴奋的大叫“老虎。”小哥两步跟上,淡淡的接了句“豹子......”我“......”扑上去勒他脖子,说“我说是老虎就是老虎。”小哥由着我吊在他脖子上晃悠,我还不过瘾,撑着他肩膀一跳,窜到他背上去,让他背我。他下意识接住我,背着我往前走。我把他耳朵朝前揪,哈哈笑着说“猴子。怪不得你这么会接花生。”闷油瓶作势要给我来个过肩摔,我搂着他脖子大叫着不肯松手。他放开拖着屁股的手示意我下来,我偏不,考拉一样吊在他身上。旁边一对父女路过,小女孩儿骑在爸爸肩膀上,看着我们这边直笑。我俯在闷油瓶耳边,说“哥,我也要骑肩膀。”小哥忍无可忍的低声命令“下来。”我以为他给我闹的生气了,哦了声乖乖下去。走了两步,他却突然停住了脚步,我不知道他怎么了,也跟着停下看他。只见他蹲下身去,说“上来。”我其实也是说着玩儿的,毕竟这么大人,那儿好意思真骑他脖子上去,再说我俩个子差不多,再把他压坏了。忙伸手去拽他,说“我瞎说的,那儿能真让你背,快起来,我要看老虎。”小哥站起身来,有些不解的看着我。我看他起身了又有点儿不甘心,说“那什么......下次再骑大马吧。你......你再背我会儿。”他看了我一眼,不理我退而求其次的情,面无表情往前走,我跑了两步再次窜到他背上去,他稳稳的把我接住了,晃晃悠悠的往狮虎山走。 |
晚饭吃的太多,我有点儿小撑,拉着闷油瓶说“小哥,我撑的难受,要不咱俩溜达溜达再回去?”闷油瓶自然是没意见,烤肉季是在什刹海边儿上,但我俩这俩天净在这边儿晃了,我是没啥性质也没了,想了下对小哥说“要不咱俩去天安门广场逛逛?”他点点头我俩沿着水慢慢悠悠的往天安门溜达。 夜色降临,什刹海四周的空气里弥漫着腾腾的热气,周围的店铺五光十色的,好不热闹。纳凉的人们有漫步的,有坐在路边长凳上聊天的,还有些人在夜幕下游泳。一个老爷们儿浮在水里,背上驮着个落水狗,还有个小伙子站在水里强拉硬拽的要让他的“腊肠儿”狗跟他一起下水,那狗哼哼唧唧一个劲的往后退…… “北京的夏夜真热闹。”我看着这些不相干的人的生活情趣,不但不觉得荒唐,还平添了几分羡慕,东张西望,眼睛都不够使了。 路边好多情侣在约会,小伙子们拉着姑娘的手在树下聊天,时不时的凑上前去,把湿润的嘴唇贴在姑娘们的唇上。 “小哥,你小时候看见动物交配会怎么想?”我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这个。小哥没接话,我自顾自的接着说,“看到这些人人模狗样的,我忽然就想起动物来了。小时候我问我妈‘小孩儿是怎么生出来的’?‘动物为什么要交配’什么的我妈都跟我打马虎眼,说什么小孩儿是从医院领回来的,动物交配就是做游戏。我再问医院里的小孩儿是哪儿来的呀?动物做游戏为什么要屁股对着屁股呀,她就让我问我爸去。” 小哥看了我一眼,等我接着说。 “我爸说等我长大了就懂了。”我掏出根烟点上,跟闷油瓶念叨我小时候的事儿。 “懂了么?”小哥问。 “懂了。”我把烟递给他,点头。 “懂什么了?”看不出来他对着话题还挺感兴趣。 “男人都是大坏蛋,你也是。”我学着我妈的口气对着小哥放刁,见他不接话我挤对的他的心思更盛,道“我说小哥,你这么正经的人干坏事的时候会什么样,我怎么想像不出来?”我玩儿心大起,忍不住开他玩笑。 小哥拒绝回答,啧了一声,扭着我胳膊推着我往前走。 我被他推着走,还不忘回头打趣他,“你......你害什么羞,哈哈哈哈......” 小哥忍无可忍的回了句“闭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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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想起刚刚那俩武警,说“小哥,你要是穿军服,肯定特精神。瞧我们这身材,等回去我也给你弄身儿军装穿穿。”闷油瓶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我接着说“哎,干脆,今年万圣节让周达组织个活动,咱俩弄两身纳粹军服穿穿,让他们好好羡慕羡慕,怎么样?”闷油瓶还是不说话,我有些不满,怼了他两拳,说“说话!”他嗯了声,我不满意,接着说“说—话—!”他停下来,看着我,郑重其事的说了句“知道了。”我忍不住去搭他肩膀,笑的停不下来,说“什么就知道了,你知道啥了,你是不是根本没听我说话?”闷油瓶把我从他肩膀上扒下来,领着我的手在天安门广场上走,小风吹过,还挺舒服,我像个小朋友一样给他牵着,手上还拴着个气球,自己都觉着好笑。这闷油瓶子好像真把我当五岁小孩儿一般对待,想到这儿,我又忍不住想像五岁小朋友一样闹他,遂扯着他手玩儿赖“哥,我要喝酸奶。”闷油瓶四下看了下,根本没有店铺,说“等下。”我站在原地不动,准备开闹,说“现在就要,不然我就躺地上了。”闷油瓶不知道我这是抽什么风,微微蹙眉,薄唇紧抿,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心里好笑,面上却还是一副无赖相儿,端出不给我酸奶我就要打滚儿的架势。我想着小哥这么正经的人会怎么哄我呢,是会说乖,等会儿给你买呢,还是无奈的摸摸我的头,说别淘气。正想的美,就听见啪的一声,屁股上传来火辣辣的疼,周围人都往我们这边看来,要不是在大街上,我估计我能哇的一声哭出来。 这挨千刀的闷油瓶,竟然下这么重手打我,这是孽待儿童,家庭暴力,我要去警察局告他。我把眼里的泪花憋回去,脑子里止不住的胡思乱想。他也不等我反应,拽着我就往前走,手上力气很大,我手都给他捏的不过血了。刚想挣扎,下意识的看了眼他的脸色,跟平时差不多,没什么杀气,应该没有生气,那干嘛打我,我胆子大了些,甩了两下手,没甩开。他侧头看了我一眼,手上力气松了松。我没敢再甩他的手,闷闷的跟着他走,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好好的散个步还闹成这样,一点儿也不想跟他玩儿了,明儿就买票回杭州去。脑子跑火车一样想着怎么跟闷油瓶割袍断义,根本没注意已经走到哪儿了,面前突然抵过一个插了吸管的酸奶瓶,我一愣,才看到闷油瓶正一脸平静的看着我,手上拿着瓶酸奶。我现在一点儿也不想喝酸奶,只想把那个瓶子扔到他脸上去,但周围人实在太多,闷油瓶一惯视众人如无物,但是我还得要脸,我们两这么大个子的爷们儿拿着瓶酸奶杵在这儿像什么样子。他看我迟迟不接,冷淡的说了句“喝。”我忙接过来喝了,他挺满意的看着我。 我心里有气,也不敢在这儿撒,万一他又打我,这么多人看着,我是跟他拼命呢,还是跟他拼命呢。一路无话回到了宾馆,我进屋就去洗澡了,出来的时候看见闷油瓶正靠在他自己的床上发呆,我的枕头上放着今儿在海洋馆买的蓝色小海豚。我撇了眼闷油瓶,他正看我,我大大咧咧的在床上躺下开了电视,没理他也没理小海豚。他看我没反应,起身进卫生间洗澡了。没一会儿擦着头发出来,自觉的坐在我床边儿跟我挤着看电视。我也反思过了,今儿确实是我不对,跟他闹过头了,但是他也不该下那么重手打我,还是在外面。所以,从今往后,我都要跟他划清界限,再不胡闹开玩笑了。 既然要划清界限,这事儿又是我错在先,也不好一直闹脾气不理人,于是客客气气开口对他说“小哥,咱啥时候回杭州,我提前订票。”闷油瓶擦头发的手一顿,撇了我一眼,说“疼了。”我刚平复的火气又被他点着了,正要说废话,能不疼么,又惊觉中了这公狐狸的计,我以后要跟他君子之交,自然是不能发火的。忙安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没事。啥时候回去?”语气自然,疏离,刚刚好,我在心里暗暗给自己的态度打了满分。闷油瓶把毛巾往床头柜上一扔,伸手来扯我裤子,说“我看看。”cao!看什么看,看什么看,这人还能不能要点儿脸了。我拽着自己的裤子,也不顾上什么君子之交了,对着他喊“你tnd是不是疯了,放手。”他不知道我为啥突然变贞洁烈女了,有些疑惑的松了手。我却被他气的什么都忘了,一把把他推倒在床上,骑在他身上,抄起枕头就在他身上脸上一通砸,一边砸一边骂“让你打小爷,你tnd混//蛋。属狗的吧,说翻脸就翻脸。”闷油瓶一手挡着我砸他,一手护着我腰,免得我掉下床去。我不解气,说“谁准你挡了,把手放下。”闷油瓶还真的把手放下,不挡了。我看他乖顺听话的样子,有觉着他可爱,忍不住笑了。但也不能就这么放过他,我又拿枕头往他身上招呼了几下。打了一会儿出了气,心里感觉好多了,小哥伸手在我屁股上揉了揉,问“还疼?”我还骑在他身上,这姿势委实是有点儿怪,忙摇了头从他身上下来,他示意我趴下,坐在我身边帮我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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