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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初见》半架空,半原著,瓶邪,慢热,he[第4页]

作者:潇潇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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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 ??_??)?
 
过了会儿来了个客人,看上对耳坠,我俩一通忽悠,那人犹犹豫豫的,问我还有没有其他样子的给他看看,我想起后堂抽屉里还有两对,就让王萌招待着,我自己去拿。闷油瓶正歪在塌上打盹儿,我也没理会他,自己去翻东西。突然听他叫我“吴邪。”我心里有气,随便应了声嗯,就听到他低冽的声音传来,他说“你缺钱。”陈述句。我一愣,转过身看他,他已经坐起身来,胳膊支在炕桌上,看着我,估计是刚刚听到我跟王萌说话了,我忙说,“没有,我跟王萌开玩笑的。”他点了下头说“你拿去用。”拿起用?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解的看着他,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说“钱。”我在脑海里把他的话连成一句,你拿去用钱?钱你拿去用?这是让我拿他的钱用么,我心里乎的暖起来,刚刚的气瞬间消散了,小哥这是担心我缺钱,主动说要把他的钱给我用,怎么这么贴心呢。我笑起来,说“不用,不用,我没缺钱,刚刚是开玩笑的,谢谢你啊,小哥。”他听我这样说点了头,把身子慢慢靠过回去,说“缺了你就拿。”我使劲点头,说“我先招呼客人,等下过来找你。”就赶紧拿了东西出去。
卖了两幅坠子,我心情大好,溜达回后堂找闷油瓶子。他还是那个姿势,仰在我踏上,我在炕桌另一边坐下,端起他的盖碗儿喝了一口,想跟他搭两句话热闹热闹,又不知道说什么。突然想起我有个新鲜玩意儿,就推推他,笑的一脸神秘,说“小哥,你来,给你看个玩意儿。”我俩进到屋里,我从抽屉里拿出个盒子,从里面倒出块香料,献宝似的拿给他看,他接过来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说“龙涎。”我点头,心想小哥果然识货。我是做古董的,平时铺子里总是点着香,既可以杀菌也可以辟邪,味道也好闻。久而久之,也就喜欢起这些东西,没事儿喜欢收集一点儿。但是龙涎难得,这块是我从我二叔那儿磨来的,他给我的时候那叫一个心疼,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千万别糟践了。我自然也舍不得点了熏铺子,就一直这么搁着,有时候拿出来玩一玩儿。今儿个赶着我心情好,闷油瓶之前又贴了不少好东西给我,就想拿出来招待他,顺便自己也快活快活,享受一把烧钱的滋味,就翻了个香炉出来,点上碳,对他说“这块香我磨了我二叔好久他才给我,你是不知道,他当时心疼成什么样子。我一直没舍得用,咱俩今儿体验体验?”小哥点头,我看碳着的差不多了,就拿了刀想要削一块下来。闷油瓶伸手接了我手上的刀,用手抵了香,手起刀落,薄如蝉翼的香片雪花一样落入香炉,被碳火融化,散出阵阵香气,我暗自欣赏他利落的手法,深深的吸了几口,问“小哥,你觉着怎么样。”他眯了眼睛,靠在沙发上,点头说“不错,算是上品。”我追问到“这都算不上极品么?”他摇头,说“极品龙涎味道更多样,这块的香味略单调。”我闻着已经觉着很妙了,竟然只算的上上品,心里忍不住有点失落,他接着说“已经很难得了。”我想也是,龙涎珍贵,这已经不错了,不应该再贪心。我接着问“小哥,你闻过极品么?”他想了想,说“一两次吧。记不清了。”我好奇心骤起,问“这好东西哪里弄到的?还有么?”他看我一眼说“你喜欢?”我拼命点头,这东西谁不喜欢,真是。他点了下头说,“以后碰到了,带回来给你。”我问“斗里有这好东西?”他点头,说“偶尔。”我马上来了兴致,抓了他的袖子嘱咐他如果下次碰到了,一定要给我带回来,那怕一点儿也好。他对我的反应有点意外,像是没想到我对这东西这么有兴趣,但还是痛快的点了头。屋里点了龙涎,我自然舍不得出去,爬上床准备就这这味道好好睡一觉,闷油瓶也要上床,被我嫌弃的赶去换裤子,他把手往裤子上蹭的事儿我还没忘,这家伙从哪儿养成的坏毛病,也太不讲究了。
 
设定很棒啊!
 

 
想看原帖的亲
链接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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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就要到圣诞节了,满大街的红红绿绿,走哪儿都是铃儿响叮当。我本着有节不过王/八/蛋的心理,打算跟着凑一波热闹。
提前就查好了菜谱,打算做顿西餐应应景,跟闷油瓶子提了几次,他兴趣索然的样子,我也就懒得跟他讨论了。考虑到他每次下地都顺点儿东西回来给我,就盘算着趁着过节也回个礼,选了很久挑了条酒红色的围巾,手感很好,看着就很暖和,为了制造惊喜,我还悄悄地藏了起来。
圣诞节的早上,三叔叫我去他那儿,跟我说完正事,说有人送了他不少苹果,让我拿点儿回去,我跟他打趣,说“看不出来啊三叔,挺潮嘛,还有平安果。”三狐狸嫌弃的瞥了我一眼,摆摆手示意我赶紧走。我看了看箱子里的苹果,上面果然有字,但写的不是平安,而是——寿?估计整箱的时候是福禄寿禧,‘福’和‘禄’被别人拿走了,就剩下‘寿’和‘禧’了。我想我要拿个写了‘寿’字的苹果送给闷油瓶子,他看了非打我不可,还是拿 ‘禧’比较保险。我不甘心的在箱子里仔细翻找,挑了一个长大标志色泽红润的,上面赫然印着一个禧字,美滋滋的揣进了兜里。
圣诞节我放了王萌一天假,临时被三叔喊了出去,只能拜托小哥帮我盯着点儿铺子,困了就直接关门,不用勉强。我回去的时候闷油瓶正坐在铺子发呆,我进门就把苹果丢给他,说“真乖,奖励个苹果。”他抬手接住,在衣服上蹭了蹭,咬了一口。我......“你......你就不能去洗一下再吃么,还往衣服上蹭,脏不脏啊。”他不理我,继续发着呆啃苹果。每次说他,他全当耳边风,我懒得理他,自己去关店门。回过头看他吃的津津有味,忍不住问他“甜么。”他点头,我接着说“甜也不知道分我一点儿,你的良心呢?”他看了我一眼,把啃了一半的苹果递到我眼前。我喀喀喀几口就把“禧”字吃啃光了。我这人有个毛病,不用别人的餐具杯子,更不会吃别人吃过的东西。可对小哥,我不但一点不在意,还觉得和他一起吃东西特亲密。
 
我心情不错,兴致勃勃的进了厨房,西餐我也是第一次做,照着菜谱研究了老半天。牛排用黄油煎到五分熟,撒了盐和胡椒,模样看着倒是还不错,味道怎么样就不知道了。我叫闷油瓶子开饭,有点紧张的看着他切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小心的问“小哥,你觉着怎么样?”他嚼了嚼,咽下去,说“好。”我放下心来,说“那是,小爷我做什么都好吃,感恩节没凑上热闹,等明年,我烤火鸡给你吃。”他喝了口酒,点头。小爷我亲自下厨就是不一样,这牛排真真是鲜嫩可口。肉质柔嫩多汁,香味儿四溢。切下一刀,将一小块牛排送进嘴里,那真真是人间美食呢。我俩胃口大开,面前的几个盘子都被一扫而空。我捧着肚子,撑的快要动不了了,勉强去够了几片吗丁啉,赶紧救命稻草一样吞下了。我拿给小哥几片,他摇摇头,真是铁打的肠胃啊,我暗想,估计吃石头都能给他消化个干净。
好不容易能动了,我神神秘秘的拿了礼物给他,说“来,哥哥给你圣诞礼物,明年也要做个乖孩子。”说完还在他头上揉了揉。他接过来拆开,看了看对我说“吴邪,谢谢。”很郑重的样子,我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摸了摸鼻子赶紧笑着打岔,说“小哥,你带上试试暖不暖。”他听话的围上,简直不要太乖巧。我的心都要融化了,兀自叹息:“吴邪啊吴邪,你怎么这么容易母性泛滥,当真完蛋,让某些小狼狗有了卖萌的机会。
晚上靠在床头玩手机无聊,我又开始嘴欠,正对着小哥狡黠一笑,说:“小哥,好歹是过节,我的礼物呢?”闷油瓶想了下,说:“趴好。”我一愣,趴下干嘛?啊?为什么是我趴下?我正胡乱想着翻身趴好,他的手已经搭在我背上。当他的手从我腋下穿过,摩挲我肩膀时,我打心眼里赞了一句舒服,仿佛疲劳就是一道道褶皱,而它正在被缓缓抹平。因为太舒适的缘故,困顿一阵阵袭来,我的眼皮一直在往下耷,撑了几次,渐渐觉得再也撑不住,于是就不再坚持,昏昏睡去。
 
顶顶
加油
 
元旦我妈喊我回家吃饭,自然少不了闷油瓶子。饭桌上我妈问他过年回不回家,我心里一惊,赶紧在桌子底下用脚碰了碰我妈/的腿,我妈一愣赶紧岔开了话题,闷油瓶倒是很自然的摇了摇头。吃完饭,我妈喊我去厨房帮忙,趁机问我怎么回事。我见缝插针的卖惨,说他自幼父母双亡,家里也没什么亲戚,后来不知怎么被骗到广西进了这个行当,中间出了意外还失忆了,这半年才被三叔要过来做了伙计,暂时住在我那里。我妈听的都呆住了,还抹了几把泪,说这孩子才多大怎么吃了这么多苦,让我多关心他,沉默了一下又说,怪不得这么沉默寡言,唉声叹气了好一会儿,说过年一定把他带家来,别让人家孩子一个人在外过年。我本来就是这个打算,这回正好顺了我的意,赶忙说不能不能,我哪儿能把他一个人扔我铺子里。我妈点头,又说这孩子看着细皮嫩肉的,能下地么,赶明儿跟我三叔说说让他跟我那儿照看铺子得了,下地太危险。我赶紧拦着,说三叔心里有数,而且小哥是跟着看看风水的,也不真跟着下去,我妈才放心的应了。说完话我妈看闷油瓶就更稀罕了,给他拿水果,拉着他说话,让他拿这儿当自己家,他大我两岁,就是我哥哥,千万别客气。我本来有些担心闷瓶听了这些会不会嫌弃我多事,后来看他温眉顺目的都应了,才放下心来。
回家的路上他问我跟我妈说什么了,我怕他多想,只说跟我妈说跟他拜了把子,要领他回家过年,我知道他不信,但以他的性格既然知道我是存心哄他,也就不会跟我过多纠缠,果然,他只是瞅着我看了一会儿,到底没再多说。
年底本就是淡季,我俩日子过得也很悠闲,跟朋友出去打打球,吃吃饭,转眼就要过年了。每到年底我妈就往死里使唤我,天天指挥着我干活,大扫除,买东西,今年我白捡了哥哥回家,自然是不用白不用,拽着他一起,倒没觉着这些活儿那么烦人了。我拉着他上街买年货,我二叔三叔都没成家,过年自然都是蹭到我家来,人多也热闹,但准备的东西肯定是少不了。瓜子,零食,水果,烟,酒,我妈列了个单子扔给我就不管了,闷油瓶别的干不了,但拎东西是一把好手,有他在我着实轻松不少。每年的福字,春联都是我写,今年小哥在,我就把这工作安排给了他,他字写的好,而且写春联嘛,楷书也比我写的瘦金体更喜庆,我让他多写一点儿,铺子也要贴一些。闷油瓶倒没推辞,洋洋洒洒的写了不老少,他字写的是真好,连我爸看了都夸了半天,说看不出来他年纪不大,却有这种胸襟。我凑在一边看了半天,没看出‘这种胸襟’体现在哪儿了。我推推他胳膊小声说,“你倒挺会装乖,让你给我写个扇面儿你就故意整我,现在倒是让写啥写啥,你是不是看小爷我好欺负。”他提着一口气要落笔,我在旁边不依不饶的怼他,他不耐的啧了一声,我更来劲儿了,直接上手抓他,逼他答应再重写个扇面儿给我,他被我闹的写不下去了,抬起笔在我脸上抹了一道,谈谈道“一边儿去。”我更闹的欢了,把手伸向砚台沾了一手墨也往他脸上去,他跳着闪开,我妈从厨房出来,对着我说“大家都忙着呢,跟这儿捣什么乱,是不是没事儿干。”我看我妈竟然也不帮着我,原地爆炸,对着她嚷嚷“我以前就说让你给我生个哥哥,我要有个哥哥能给他这么欺负么,早给他干趴下了。”我妈不知道我今儿是吃错了什么药,要生个哥哥这种话我小学毕业之后就没再说过了,我小时候个子小,又瘦,跟附近的小朋友打架总吃亏,特羡慕那种打架输了能放下一句你等着,我回家叫我哥去的小朋友,老是缠着我妈让他给我生个哥哥。我妈目瞪口呆的看了我一分钟,说“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你要有个哥哥一准儿一天收拾你八遍,还能让你这么得瑟,没事儿就给我擦窗户去,别在这儿添乱。”我暗自咬牙,脸上手上都是墨,还惨兮兮的挨我妈骂,闷油瓶倒好,矜贵的站在一边,怎么看怎么一脸的幸灾乐祸。我狠狠瞪他一眼,洗脸去了。
 
晚上收拾的晚了,我妈就让我俩在家住,大冷天的别回去了,找出了我之前的睡衣给闷油瓶,还让他去我屋里睡,让我挤沙发,我心说我怎么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呢,认命的去抱被子,打算在沙发上凑合一晚。这时候小哥却说话了,他说“我俩挤挤就行。”我屋里的床不大,但怎么也比睡沙发舒服,而且我睡觉依赖小哥身上的味道,也不是很愿意跟他分开,马上应下来说“嗯,对,我俩挤挤就行,没事儿,您就别操心了。”我洗了澡躺在床上玩儿手机,闷油瓶穿了我妈以前给我买的黄色皮卡丘睡衣进来的时候,我差点儿笑晕过去,他看了我一眼,关了灯在床边坐下擦头发,我侧过身跟他说话,“小哥,我妈怎么这么偏心你,怎么不让你睡沙发?”黑暗中他眸子亮亮的看过来,等了一下说“我睡沙发。”说着就要去抱被子,我赶忙拉住他,说“跟你开玩笑呢,还当真。”他坐着没动,我接着说“你可别去,没你这镇宅安眠的神器在我容易失眠,我又没把你给的香料带在身上,你可别走。”说着又往他身边靠了靠,在他边上大大的吸了几口,他抬手在我头上揉了一把,说“睡进去。”我往里面挪了挪,给他让出位置,嗯......还真是挺挤,我俩个子都不小,确实有点儿舒展不开。我看他侧了侧身,就想逗他几句,说“是不是挤,来哥哥抱你睡就不挤了。”他懒得理我,自顾自的调整姿势,我看他不搭我茬,又开始犯病,伸手去揽他肩膀,说“别害羞呀,哥哥又不欺负你,哈哈哈哈哈。”他捏了我去揽他的手,我不甘心,再出一手朝他胸口袭去,他再捏,我屈膝想偷袭他腹部,他却抢先一步翻身把我压在身下,我闹的正上瘾,不甘心被制,死命挣扎,奈何他力气极大,我完全挣不开,只好喘息着跟他求饶,说“错了,错了,不跟你闹了,哥哥我累死了。”他的脸悬在我的上方,亮亮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我,问“谁是哥?”我一愣,心道他怎么跟我挣上这个了?平时也没见他在意过我嘴上占他便宜呀。他见我发呆没说话,手上力气更重,接着问“嗯?”我给他捏疼了回了神儿,马上开口讨饶,“我错了,我错了!别捏了,要折了,我的妈呀!”他手上力气很大,我感觉这会儿手腕已经不过血了,“快放开,你放开我,哥哥,好哥哥,快放开,叫你祖宗都行!”他满意的放了手,翻身躺好。我揉着自己的手腕念叨,“你可真下的去手,跟我什么仇什么怨,至于这样。”我带着点儿委屈对他抱怨,真捏的挺疼,这下手没轻没重的,以后再不跟他闹着玩儿了。闷油瓶可能没意识到他手劲儿重了,看我一直握着手腕儿揉,开了床头灯拽过我的手查看,整圈都红了,他握着我的手腕儿揉了揉问“有药油么。”我说“不知道我妈搁哪儿了,算了,大半夜的别折腾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闷油瓶替我揉了一会儿,说“别跟我闹。我手重。”我不理他,他收回手在我头上揉了一把,说“睡觉。”
 
顶顶
加油
 
躺在床上翻了几下,很快就听到闷油瓶子均匀的鼻息,因着床小他靠我很近,他身上那让我安心的味道飘散在空气里,睡意一阵阵袭来……前半夜睡得不安稳,有似真非真的梦,依稀觉得有人扯我被子,从身后抱住我……我一激灵,醒了,没有动。果真和睡去的时候不一样,我俩只剩下一床被子。小哥贴在我身后,手搂在我腰上。前档贴着我屁股,这体位......我哑然失笑,暧昧的有些尴尬,我动了动想让他放开,他力气本就比我大,又因着我不想把他弄醒,没使什么力气,他揽在我腰上的手在我动作的时候又紧了紧,我叹了口气,小声唤他“小哥。”他闷闷的应了声嗯,手却是没放,脸还在我肩膀蹭了蹭,我哭笑不得,这大猫是在跟我撒娇么?我被他从背后抱着没法转身,不知道他为啥挤进我被子里来,估计是他的被子睡掉了,觉着冷就靠到我这边取暖,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非把他叫醒。明儿干脆换床双人被,本来床就小,还放两床被子,怪不得会掉,这样想着就又睡过去了。
早上醒来,已经换了姿势,变成他好好躺着,我却胳膊腿都搭在他身上,刚醒过神儿来活动了一下身体,闷油瓶也睁开了眼睛,我讪笑着问他“是不是没睡好,这床是太小了。”他似是还迷糊着,看向我的眼神一片茫然,我用手在他眼前晃晃,说“怎么了啦?没睡好?”他伸手握住我在他眼前乱晃的手,闭了闭眼,摇头。我忽然记起他昨天晚上睡着了抱我的事情,坏笑着问“小哥,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梦到什么了?”他看向我的眼神带着不解,我笑,说“昨天晚上你抱着我不撒手,是不是梦到妹子了?”他沉默,我说“没事,你不用害羞,兄弟我能理解,嘿嘿,长的咋样,穿衣服没?”闷油瓶看我开始胡扯,就不再搭理我,翻身下床出去了。我心里暗骂他无趣,装什么正经,昨天还抱着我不撒手今天开两句玩笑还要甩我脸子,早知道就趁他做美梦的时候给他叫醒了。
我正坐在床上胡思乱想我妈就推门进来了,看我坐在床上发呆,就喊我感觉吃饭,等下出去替她抱腿。我嗯嗯的应着我,赶忙下了床。吃过饭我就拖了闷油瓶跟我一起出门,我俩先回了趟铺子把春联、福字什么的贴了,又去超市买我妈要的东西,最后去买茶,我站在柜台结账,转过身就发现闷油瓶不见了,旁边是个小书店,我转进去找他,看他手里拿着本书认真的在翻,我饶有兴致凑过去看什么书能引起他的兴趣,就看书上写着,要对多幼儿进行身体上的互动以增进感情交流。我一愣,问“小哥,这什么书?”他瞥我一眼,把书合上递到我眼前,封面上赫然印着几个大字,《如何与0—5岁幼儿相处》,我不解,问“你看这个干嘛?”他没说话,只是抿着薄唇看我,我俩对视了一会儿,我在他意味深长的眼神中忽的就领悟了,咬牙切齿的说“你什么意思?”他轻挑了下眉,把书放回书架,轻描淡写的说“五岁。”我上手就朝他肩膀招呼过去,被他伸手挡了,就听到他说“不能再多了。”我“......”我瞪着他,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却突然勾了下嘴角,自觉的从我手里接过刚买的东西,往外面走去。我无奈,只得赶忙跟上。
 
回家把东西都规制好,我三叔就来了,今天是三十,我二叔三叔都会过来,我端茶倒水的伺候他,他看到闷油瓶从我屋里出来,似是有些意外,但也只是一瞬,随即又露出喜色,招呼小哥过去吃水果。闷油瓶跟他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却没去吃水果,拿了瓶水又回我屋里去了。我怕三叔面子上挂不住,赶紧跟他解释说小哥今天陪我出去买东西,没赶上午睡,现在补觉去了。三叔没说什么,倒是饶有兴趣的打量了我一会儿,我给他看的发毛,说“你干嘛这样盯着我看,怪瘆人的。”三叔靠在沙发上,吃了两颗樱桃,说“你跟这小哥倒挺投缘,还领家来了。“我心里翻他一个大白眼,心说你这不是废话么,你把人往我那儿一扔就不管了,这大过年的我能把他一个人扔我铺子里么。我对着他冷哼,“还不是托三叔你的福么,我走哪儿都的带着这么一个祖宗。”三叔自知理亏,马上笑着来哄我,说“我大侄子最体谅他三叔,帮我分忧,所以得给他包个大红包。”我一听大红包,心里的气顿时消散了一半,我本来就是个会顺杆儿爬的,三叔现下觉着亏着我了,我马上借机向他邀功,让他许我些好处。
跟三叔扯了半天,我进屋去看闷油瓶,不知道为啥,我感觉他不想跟三叔呆在一处,平时他在我家跟我爸妈相处都挺自然的,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自己老板在觉着别扭?也不能吧,我看三叔跟他相处挺客气的,倒是闷油瓶似是不把三狐狸放在眼里,之前三叔夹他喇嘛他还拒绝过。我进屋看闷油瓶躺在床上发呆,就在他旁边坐下,说“还以为你进来睡觉了,怎么没睡。”他没说话,我接着说“不睡就去厅里呆着吧,热闹,洗了好多水果,快出来吃。”他摇头,说“你去。”他看着兴致不高,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么一会儿就不高兴了。我推推他,问“怎么了,是不是三叔在你不自在?你......不用在意他,他就是过来吃饭凑热闹的,等下你跟我在一处,他们长辈喝酒顾不上咱们。”他抬眼看我一下,眉梢轻挑,似是对我说的话有些意外,沉默了一下,轻哧了一声,竟是带着些不屑。我一怔,不知道他这是哪一出,心下却隐隐有些不高兴,大过年的,这是做什么。他却似心情好了不少,坐起身来,在我头上狠揉了一把,说“小孩儿。”我心里还有些气不顺,一听他这样说,马上抓着他要压岁钱,他无奈的看着我,说“回去给你。”我不依,闹着说“压岁钱哪儿有赊账的。”他“......”我抓着他闹了这一阵子,气也消了,说“跟你闹着玩儿的,我哪儿能要你的。”他听了这话,表情反倒冷淡下来,站起身淡淡的嗯了声,我不知道哪儿又惹着他了,忙拉了他出去吃樱桃,凑在他耳边小声说,“咱今儿就樱桃买少了,三狐狸坐那儿已经吃一半儿了,咱俩赶紧过去。”小哥微微点头,我寻了个事儿把三叔支开,我俩稳稳的把沙发占了,我一边吃一边对小哥眨眼睛,示意他多吃点儿。
 
沙发
 
楼主加油,非常喜欢这种淡淡的温情,平凡的日常,看着心里欢喜的不得了
 
晚饭吃的很热闹,我爸他们哥儿仨喝了不少酒,我跟闷油瓶也陪着喝了些,因为要守岁,我没敢多喝,小哥估计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多。吃过饭大家围着电视看春晚,我跟小哥挤在一个单人沙发上,我喝了酒身上乏得厉害,屋里又闹哄哄的,我几次差点儿睡过去,勉强打起精神,跟三叔逗了几句贫,三狐狸估计是看我困的厉害,递了我只烟,我接过来点上,他又递了小哥一只,闷油瓶摆手示意不要。我抽了两口觉着有点儿胸闷,递给闷油瓶,他接过来深吸了一口把剩下的半只烟掐灭在烟灰缸里。最后我还是没能扛住,睡过去了。快12点的时候闷油瓶把我推醒,我睁开眼就看到主持人正在说马上要跨年了,我缓了缓神儿,才发现我整个人正靠在小哥身上,他正侧过头看我,我有点儿不好意,赶紧坐直身子,摸了摸鼻子讪笑着说“我怎么睡着了,压着你了么。”说着在他肩膀上捏了捏,他没接话,自己活动了下肩膀。我小声对他说“怎么不推醒我。”他摇了头,没说话。这时候就听三叔在一边嚷嚷,说“看你那点儿出息,喝这么点儿酒就扛不住了?”我马上说“拉倒吧,我今儿干了一天活,哪儿像您,进屋就吃饭。”三叔撸着袖子就要过来揍我,我赶忙拉着小哥往他身后躲,三叔咬牙切齿的说“小兔崽子,你还敢躲。”但没真冲过来揪我,我躲在闷油瓶身后闷笑,他回头看我,神情愉悦,我对着他眨眼,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三狐狸还挺怵你的,小哥,你罩我。”他点头。
12点一过,三叔就招呼我下楼放炮,我嫌冷不想动,又被他骂了一通,才磨磨蹭蹭的穿了衣服出去。出去一冻整个人就精神了,又活泛起来,点了个小炮往三叔身后一扔,他正蹲在地上点花,吓了一跳,转身就骂着来追我。我拉着闷油瓶绕着圈的往他身后躲,三叔也不知道是忌讳他还是当着他面拉不下脸来跟我闹,反正他咬牙切齿的到底没冲过来,对着小哥说“小哥,你躲开,我今儿非得好好收拾收拾这小兔崽子。”小哥闪开了......我“.......”马上对着闷油瓶嚷“你......你这个叛徒,竟敢背叛组织。我真是看错人了。”三叔嘿嘿一笑就来抓我,我正寻觅着往哪儿跑,小哥突然伸手把我拽他身后去了。我躲在闷油瓶身后奸笑着,说“嘿嘿,想错了吧,这是我亲兄弟,别想离间我们俩。”三叔吹胡子瞪眼的看着闷油瓶,后者一脸平淡的受了,三狐狸到底没说出什么来,又转回来骂我。
就这么闹着放完了炮,我们转回家去。今儿大家都喝了不少酒,肯定都是住我家了。二叔去我屋里睡,三叔睡沙发,我和闷油瓶去书房打地铺。半夜里折腾了这一出,我反到精神了,躺着跟闷油瓶说话,我问他“小哥,你刚来我这儿的时候,我就一直打地铺睡。你咋也不跟我客气客气,让我睡床呢?”闷油瓶没说话,我支起身子侧躺过来推他,他可能是困了,睁开眼睛看着我,说“睡觉。”我......他不想说话,就是请出大罗神仙也没用。我悻悻的躺下,一时又睡不着,翻了两下,就感觉旁边有手伸过来,在我身上轻轻拍了拍,后来就睡着了。
早上睡到好晚才醒,闷油瓶在我家,倒是比平时醒的早些。我妈给我俩一人买了一件红毛衣让我俩穿上,闷油瓶二话没说就穿上了,我磨磨蹭蹭的不想穿,又被我妈数落了一通,最后还是穿上了。大家一起吃午饭,我妈一通夸我俩穿着这衣服好看又喜庆,跟哥俩似的,大家都应和了几句,只有三叔看过来的眼神晦涩不明。我不知道三狐狸这又是唱哪一出,只当他是小心眼,还因为昨天的事情记恨着,也没多想。
 
吃过饭我不想在家里呆,他们一堆长辈在,说不准什么时候又要数落我,就拉了闷油瓶出去逛。刚领了压岁钱,我心情大好,当然闷油瓶也有一份,我想起昨天管他要压岁钱的事,又提起来管他要,他一脸不在意的把他刚收的红包塞进我手里,我不干,说“这算怎么意思,借花献佛么?”他一脸无奈的看着我,最后说“回家给你包。”我听他说回家,心里一甜,原来他已经把我那儿当家了。心里高兴也就不拿红包难为他了,大冬天的去哪儿都受罪,想了想就拉了他去附近的商场打游戏。买了200块的游戏币,我俩先打了会儿枪,又去开车,跟他在一起时间久了,我也就没了竞争的心思,反正从来就没赢过他,我早看开了。游戏厅里的机器基本都玩儿了一遍之后,我就拉着他去抓娃娃。我抓娃娃的技术还行,想在他面前显摆一下,就问他“小哥,你想要哪个,哥哥我给你抓。”他看了看机器里的娃娃,指了一个棕色的小熊,我来了兴致,说“好嘞,看哥哥给你把他抓上来。”抓了三次也没抓到,我面子上有点儿挂不住,说“这个机器不好,爪子太松,有bug,换一台机器。”他看了我一眼,把我往旁边推了推,自己投了币进去,一次,就把那个小熊抓出来了。我“......”闷油瓶捡起那个小熊塞进我手里,说“哥哥给你抓。”我气结,指了一个位置很刁钻的兔子,他投币,一次上钩,最后我指哪个他抓哪个,次次命中,我也忘了刚刚丢了面子,就剩下兴奋了,指挥着他抓完这个抓那个。后来没币了,我让他等我,我再去买点儿,他抓了我的胳膊不让我走,我以为他不想玩儿了,可我正在兴头上,于是对他说“小哥,现在回家太早了,回去也是陪他们坐着,咱再玩儿一会儿。”他没说话,拉着我往一个推币机走去,这个机器有点赌/博的意思,里面堆了很多游戏币,把硬币丢进去,位置合适堆在平台上的币就会掉落,我看着这个机器瞬间懂了他的意思,心说真看不出来,这大爷还是个赌/徒。正想着,他已经把最后三个币扔了进去,机器里掉落了十几个币,我高兴的捡出来,他又投了几个进去,没一会儿,我俩手里又有了一大堆游戏币。我整个人都兴奋起来,回去抓了一通娃娃,又拉着他去玩儿套圈,他给我套了一个超大号的长颈鹿,最后我俩手上都拿不下了,我才恋恋不舍的离开那个游戏厅。我手上提着两大兜娃娃,他抱着那只巨大的长颈鹿,我看他酷酷的一张脸配上那个长颈鹿就忍不住想笑,他瞥我一眼,我忙收了笑,说,“小哥,咱先把这些放车上,我请你吃冰淇淋。”他无可无不可的点了头,抱着那只巨大的长颈鹿在路人的注目礼中面无表情的走着。
放好东西,我领着他去吃哈根达斯,给他介绍,“王萌之前说他家出了冰淇淋火锅,说是现在火的不行。”他没说话,我接着卖安利,一路走进店里。东西上来,我一边吃一边问他抓娃娃的技巧,想让他传授我一点儿,这要是学会了,泡妹子就太方便了。闷油瓶插了一块冰淇淋,在巧克力酱里一蘸,放进嘴里,很享受的眯了眯眼睛,说“角度。”这不是废话么,我不难道不知道角度重要么。算了,他不善言辞,估计也是解释不清楚,而且他也不像是钻研过抓娃娃的人,可能还是靠直觉。我也就没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游戏币还有一大堆没用完,我跟他商量着这几天再来玩儿,他痛快的应了。
我俩吃完又四处逛了一下,就开车回家了。我妈看我俩抱着这一对东西进门,惊的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问这是干嘛去了,我说我俩去游戏厅玩儿,小哥赢了这些回来。我妈一边摇头一边说,“这么大人了还喜欢玩儿这些,你回你那儿的时候都带回去,家里没地方放。“我嗯嗯的应着,把东西都塞进书房去了,正在摆弄,我妈推门进来说要看看都弄了些什么样的,我们抓的这些玩具都挺可爱,我妈说归说,最后还是没忍住,挑了几个摆在家里。三叔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我俩一进家,他就一直表情古怪的看着我俩,我心说这大过年的三叔总不会是中邪了吧。我偷偷把闷油瓶拉到一边,小声对他说“小哥,你觉不觉着三叔特古怪,看着怪瘆人的。”他想了想摇头,沉默了一下,说“喝多了。”我偷偷看看三狐狸,感觉不像是喝多了,但看小哥一脸轻松的样子,又觉着是我多想了,就没再纠结。
 
平淡生活的小时光总是愉快的
 
吃过晚饭,我二叔三叔就都回去了,我之前还以为他们怎么也要呆到初二过完,不过也好,他俩不在我和小哥用不着打地铺了。三十儿晚上闹的晚了,我爸妈有点吃不消,早早就休息了。我因为早上起的晚,现在还没什么睡意,窝在沙发上看电视,闷油瓶端着杯茶也盯着电视,不知道在看还是在发呆,电视里正重播赵本山的小品,我看的乐不可支,闷油瓶却还是那个表情坐在一边。我剥了个橘子塞给他,说“小哥,你说句东北话我听听呗。”他看我一眼,没理我,我再接再厉道“别说你忘了,我现在都能说两句了。”他深吸了口气一叹,垂眸,说了句“干哈呀?”我一愣,玩儿心大起,闹着他再说两句,他无奈,又说了一句“来劲啦!”我这个乐,也有样学样的说“东北话听着咋这得劲呢!”他懒得理我,指了指桌上的一个苹果,说“削。”我这半年伺候他像是伺候习惯了,他一说,我下意识的就拿起苹果给他削,等他啃了一半了,我才后知后觉的回过闷儿来,凭什么啊!! 想挤兑他几句吧,却已经失了先机,人家一个苹果都吃下去了,还能讲究出什么理来?我暗骂自己,被这公狐狸算计了,说不出话,只能狠狠的瞪着他。他吃完苹果瞥了我一眼,从纸抽里抽了张纸,特矜贵的擦了擦手。嘿?!我马上抓住这个机会嘴欠,说“今儿怎么这么讲究了,不往裤子上蹭了啊。”他淡定的站起身,往卫生间走去,慢条斯理的回了我句“脏。”“!”我一口血堵在胸口,人家已经美滋滋的冲澡去了,我拿起一个苹果狠狠的咬了两口,才想起来我怎么不给自己削个皮呢,看着手里啃了的半个苹果,越想越不是滋味,越看越不顺眼,直接扔进了垃圾桶,眼不见为净。 等我洗完澡出来,闷油瓶已经躺下睡了,我琢磨着怎么悄无声息的越过他爬到床上去,就见他睁了眼正看着我,我一笑,小声说“还以为你睡了。”他摇头,他醒着我就不用再顾及啥,直接从他身上爬过去,躺在里面。躺下之后我又觉着不对劲儿,问他,“你怎么也不往里面让让,还让我爬过来?”他不明就里的看着我,我接着说“先上床的应该自觉睡在里面。”他瞟我一眼,说“你小。”我现在基本已经可以秒懂他的意思了,他是说你年纪小,所以你睡里面。问题是他也不比我大多少啊,干嘛总拿年龄来压我,又想起他在书店看到那本如何跟幼儿相处的书,还说我五岁的事儿,我就气不打一处来,非要跟他换位置,他一开始懒得理我,后来我不依不饶,他不耐的跟我换了,其实床就这么大,睡哪儿都是一样挤。
 
睡到半夜,我忘了自己是跟闷油瓶挤在一张小床上,还以为是我那的大床,一个翻身,直接滚到了地上,闷油瓶听见动静,翻身起来开了床头灯,就看到我狼狈的躺在地上,一脸懵13的看着他,我不知道他是用了怎样的耐力才忍着没笑,要是我现在肯定笑抽过去了。鉴于现在躺在地上的人是我,右半边身体摔的生疼,脑子还懵着没回过神儿来,一时竟然没想着起来,就这样呆看着闷油瓶,他平静的伸出手来拉我,我才搭了他的手坐起身来,腰上巨疼,估计是掉下去的时候扭着了。他坐在床边帮我检查了一下,对我说“睡进去。”我脸上挂不住,不敢再跟他闹,老老实实的爬进里侧躺好,本来想跟他抱怨几句真tn的疼,也没好意思,悄悄在自己身上揉了揉。就听到闷油瓶走出去的声音,我正纳闷儿,他这是要去哪儿,他就拿了瓶药油走进来,我问他“你在哪儿找到的。”他说“卫生间。趴好。”我老实的趴下,他撩开我衣服,在我腰上揉了一会儿,手劲儿拿捏的很好,不仅不感觉疼,而且还很舒适。本来想打趣他几句是不是在哪学过按摩,后来想起自己刚干的丢人事儿,忍了忍没说,他又给我手臂肩膀抹了些药油,出去洗了手回来躺下。半夜折腾了这一出,我心里有些不好意思,对着他说“小哥,麻烦你了。”他嗯了声,转过身不再说话,我现下心里很囧,也就没再吭声,早知道睡里面不就得了,干嘛非跟他换什么位置,没事儿找事儿么这不是。
早上起来不知道为啥又睡他怀里去了,按说我换了双人被,不应该有啥抢被子的问题了啊,我揉了揉脑袋,从他怀里爬出来,可能是我昨天掉下床受了惊,他身上的味道又很安神,下意识我就靠过去了。我没多想,跳下床找水喝,身上还是一阵酸疼,我自然是不敢对我妈说的。身上不得劲,我也就没想着出去,吃过饭我跟我家老爷子坐在窗边下棋,我爸痴迷黑白纵横之道,没事儿就喜欢逮着人来两盘,我虽然正经学过几年,跟他过招也多半不是对手,显少能赢他。下到一半,我突然想起闷油瓶深谙此道,忙招手让他坐到我旁边指导一二三四的,他替我下了四子,我爸直接就把我赶到一边去了,让小哥陪他下。闷油瓶棋风颇为诡异,却也妙趣横生,我同他较量过几局,都被他杀的片甲不留。 老爷子这次是棋逢对手,跟他相见恨晚了,有事儿没事儿总要拉着他下几盘,每次看到他俩坐在窗边对弈,我就觉着怎么看怎么有公园里俩大爷坐在树下下棋的即视感,而且还特t/m和谐。他们往窗边一坐,一人手边搁一杯茶,中间摆一棋盘,怎么看怎么一片岁月静好。哦,对,还有我,被他俩招呼着端茶倒水。自从我爸跟他引以为友,我就忍不住担心哪天他俩就结为兄弟了,我岂不是白白降了辈分,保不齐以后见了他还得叫声小叔,越想越心灰意冷。得了我爸的赏识之后,闷油瓶在我家的地位是越来越高了,我爸还把他珍藏的一些古玩字画拿出来跟他研究,俩人经常在书房里一分析一下午,一琢磨一晚上,每次我进去添水送水果,都觉着他俩之间有种老一辈人相处的和谐,要不是小哥这张脸,我都觉着在屋里的我爸和我大爷,他身上散发着我爷爷才能给我的那种安心感,那种经历了时间洗礼岁月磨砺之后沉淀下来的平静淡然。 初二,闷油瓶陪我爸下了一天棋,我却跟我妈陷入了一场关于千叶豆腐是不是豆腐的争论。我妈问我“晚上做千叶豆腐、蒜蓉虾、手撕包菜,你们还有啥想吃的吗?”我一边看电视一边说“我有豆腐就行。”我妈说“没有豆腐。”我看向她说“不是你自己说有千叶豆腐么?我妈瞪我一眼,说“千叶豆腐和豆腐不是一个东西好吧。”我不解“千叶豆腐不是豆腐??音箱是音箱,蓝牙音箱就不是音箱了么?”我妈回我“猫是猫,熊猫是猫么?!”此时,我爸已经向我们这边看过来了,我咬牙,坚持到底说“你这是断章取义!”我妈不甘示弱,“你说不过就上纲上线?”我头疼道“冻豆腐老豆腐不都是豆腐么??千叶豆腐怎么就不是豆腐了啊?”我妈“那麻辣烫为什么把千叶豆腐归类荤菜?”我忍无可忍的嚷嚷“麻辣烫把鱼豆腐都算海鲜,听麻辣烫的你这日子都得过错!我就说一句啊,狗熊是熊,带鱼是鱼!”这时闷油瓶也朝我们这边看过来了,我妈慢条斯理的放下手里的茶杯,说“熊猫不是猫,海马不是马,凤梨不是梨,我儿子这种单身狗也不是狗!”我目瞪口呆,愣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我爸,就看老爷子瞥了我一眼,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点头说“你妈说的对。”我把目光移向闷油瓶,他平静的迎上我充满期待的目光,缓缓的点了点头。众叛亲离!!四面楚歌!!你们这些个墙头草!!我在心里忿忿的骂!!我妈满意的站起身来,进厨房去了。他们爷俩假装看不见我怨恨的目光,继续下棋。小爷我真是流年不利!!
 
哈哈哈 千叶豆腐不是豆腐 刚看了这个梗不久 用到这里居然毫无违和感
楼楼加油更 今天还有么
 
写的挺好呀
 
吴邪麻麻好有才啊
 
沙发
 
我俩在家过了初五才回我那里,其实在家呆着也没啥不好,饭也不用做,每天吃现成的,就是是床太小了,实在挤的难受,我都开始琢磨换张大床了。这段日子我跟闷油瓶的关系突飞猛进,好像他是我儿时被人拐走又找回来的哥哥,我恨不得每时每刻同他黏在一起,把失散的二十年时光一口气都补回来。闷油瓶对我这种腻乎他的行为表现的相当纵容,好像我真是他疼爱的幼弟,我怎么撒泼耍混他都全盘接受,予取予求。
很多年后他对我说,那时候同我在一起像是在做一个梦,我铺子二楼的窗户好似一个传送门,从那里就进入了梦的世界,那里面有热乎的饭菜,有艳色的衣服,有等他回家的幼弟,和偶然见面的爸妈。这一切对他来说都太过陌生,太过温情,他就这样放纵着自己在这场梦里不断不断的沉沦......
正月十五我俩还是回家过,我俩早上先在家里煮了红豆和巧克力馅的汤圆。我一共煮了30颗,小哥一个人吃了20颗。我让他少吃点儿,汤圆不好消化,中午会吃不下。我俩上街买了些水果准备晚上带回家,这几天他跟我爸妈处的极好,我妈拉着人认亲,他也特给面子跟着我爸、妈的叫。这让我很有些意外,闷油瓶这个人看着斯斯文文不爱说话的样子,但我知道他骨子里很有几分倨傲,不会这般好比脾气的让人摆弄。所以他开口叫爸妈的时候,我心里感慨很久,看来他是真的把这里当做了自己家。
正月十五过完年就算结束了,这是小哥漫长人生中第一次完完整整的过了一个节。
3月5号是我生日,我妈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家吃饭,因为我提前约了几个朋友晚上唱歌,所以就跟我妈说中午回家吃饭。我妈做了一桌我爱吃的菜,还唠唠叨叨的附送了一筐我小时候干的缺德事儿,我咬着牙强忍着没大喊一声放肆,闷油瓶坐在一边饶有兴致的听着,我是恨不得直接上手去捂他的耳朵。喝了点儿酒,吃完饭我就开始犯困,我妈让我睡个觉再走,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上了床快睡着了才想起来,还得跟闷油瓶挤,还没来的及多想,就沉沉睡去了,他什么时候上床的,我都不知道。
醒来的时候,又滚到他怀里去了。自从那次从床上掉下去之后,不知道为啥,我睡觉总爱往他身边凑,偏生睡着之后的行动我也控制不了,要是我先醒还好,如果是闷油瓶先醒,我这脸实在是不知道该往哪儿搁。比如今天,我醒来就发现我趴在闷油瓶胸口,半个身子都压人家身上了,他正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手搭在我背上半搂着我,见我醒了,侧过脸来平静的看着我。我脸上火烧火燎的,毕竟不是小孩子了,给个跟我差不多大的男人搂在怀里睡觉,这事儿隔谁身上也不能不脸红。我赶紧坐起身来,揉了揉脸,说“小哥,我是不是特沉,压着你了吧。”他倒是一脸平静,没觉着我睡到他身上去有什么不妥,只活动了下自己的肩膀,说“沉。”他现在也不知道跟谁学的,逮着个机会,就得挤兑我两句。我一个没忍住,又往他身上招呼过去。他只是躲,并不还手,我还是拿他没招,最后被他一个翻身圈在身下,狠命的挠痒。自从他知道我怕痒之后,每次跟他动手,都会被他制住一通挠,直闹的我笑的要背过气去,他才停手。后来我也学聪明了,每次他一碰到我,我就马上求饶。就像今天,他手刚碰到我的腰,我就马上说“我错了,不闹了。”他却没有如往常那般放手,依旧在我身上挠痒,语气平淡的说“你没错。”他像是知道我哪里最痒,拼命的挠那一处,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都要哭出来了,他才停手。我躺在床上喘了半天都没缓过来,他坐在旁边看我真上不来气了,愣了一下,伸手说来捋着我的胸口帮我顺气,我又气他又恼我自己,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明知道这人下手没轻没重,还总上手跟他招呼,活该被他整。他看我缓过来了,似是想对我说句什么,我躺在床上忿忿的看着他,他在我脸颊上拍了拍,说“吴邪,生日快乐。”我“?!”这难道是我的生日礼物???我真想朝他一拜,求他高抬贵手。
 
晚上去唱歌,他们给我定了个大蛋糕,吃着吃着就闹起来了,抓了奶油往别人脸色抹。我知道闷油瓶身手灵活,不容易被暗算,往别人脸上抹了几把之后,就飞快的躲到小哥身后去了,他瞥我一眼,懂了我的意思,这次他倒没坏我,不动声色的把那些想要算计我的人挡了开,我躲在他身后偷笑,时不时再窜出去抹谁一把,玩儿的相当欢乐,等大家都闹的差不多了,我把两只手上的奶油抹匀,悄悄的向小哥靠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手贴在了他的脸上。我得手之后,笑翻在沙发上,报了下午他挠我的仇。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摇了摇头,抽了两张纸,坐在一边擦脸,他这副姿态更像是自愿被我抹到的一样,让我毫无胜利感可言。我悻悻的坐起来,喝了口酒,他看我像是不高兴了,坐到我身边来,把他盘子里剩下的半块蛋糕递给我,跟我分吃了。
酒过三巡,大家都闹开了,我拿了骰子跟人猜点数,输的喝酒,可能是我已经喝多了,连输了几把,闷油瓶就不许我玩儿了,替了我的位置,继续猜。**在他身上,看着他顶着一张扑克脸,面无表情的忽悠人,别说,这家伙心里素质真不是盖的,什么话都敢说,偏偏对家还都被他的气势唬住,不敢开他的盘。他平时赢我我自是不乐意,但看着他赢别人那心情就大不一样了,自豪感油然而生。有人看不惯我这副样子,嚷嚷着让我自己上,别什么事都躲到哥哥身后去。我只是乐,任他们说什么都不理会,撺掇着闷油瓶赢他们。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别看我俩平时窝里斗的欢,出来了还是一致对外的。
我坐在他身边,突然想起他神秘的纹身,现下他喝了酒,体温应该会升高,那我是不是能看到他的纹身了?我那时候酒劲儿已经上来了,悄悄凑过去拉他外套的拉链,他不解的看着我,我嘟囔着,“给我看看。”他知道我是想看他纹身,把拉链稍稍向下拉了一些,他里面穿了件工字背心,有些淡淡的墨色线条显露出来,我啧声,不满道“怎么这么淡。”闷油瓶知道我喝多了,把拉链拉好不再理会我,我凑到他耳边悄悄说,“小哥,我也纹一个,咱俩一人一个。”他搂过我的肩膀,在我耳边说“疼。”我其实已经迷糊了,一听他说疼,马上也去搂他,说“疼?谁让你疼了?哥哥你给揍他。是t/m谁让我哥疼了?”小哥是什么表情我已经看不清了,只迷迷糊糊感觉他的手在我背上轻拍着。
等我再醒来,已经是早上了。
 
开春不久,闷油瓶又开始下地,我这段时间一直跟他待在一起,冷不丁的要跟他分开,心里有些别扭。但是这话我也没法说出来,也不知道闷油瓶有没有同样的感觉。他走的前一天,我照例给他收拾东西,跟以前差不多,装了些药,零食,这次又给他装了几个小二进去,刚开春天气还冷,下了地估计更冷,有几瓶酒,暖身又暖心。翻出我以前的一个黑色棉服让他穿着,我不想他穿跟我一样的红色羽绒服下斗,只说这个衣服颜色深,不容易脏。他对这些都没所谓,我怎么安排他都没意见。
晚饭我做了三个菜,还煮了一大锅鸡汤。这也不是他第一次从我这离开,但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我心里特别别扭,我自己都纳闷。这些话不能跟小哥说,我只能自己开解自己,估计是最近一直跟他待在一起,他突然离开,我不习惯,他多走几次我就习惯了。心里有事儿,我自然就话不多,闷油瓶更不可能多说,一顿饭吃的有点压抑。当然只是我有点儿压抑,闷油瓶吃的挺自在,中间还添了几次饭。
饭后我坐在沙发上给他削苹果,问他“这次会去很久么?”他摇头,“难说。”我自己也知道问了也白问,一般筷子头到地方前不会说的很详细,到了地方才会交底,以免有人反水。我点点头不再说话,屋里只有电视的声音在响着。闷油瓶突然说“最多五天。”我抬头看他,马上带着欣喜,说“真的?”他点头。我又开心起来,最多五天,那顺利的话,估计三天就能回来了。闷油瓶在我心里是个很靠谱的人,他说最多五天,就是最多五天,我对此深信不疑。
晚上睡觉,我又忍不住拉着他嘱咐,说不要逞强之类的话,他一一应了,还伸手拍了拍我,让我睡觉。可能是心里舍不得他,晚上睡觉又滚进他怀里,也不知道他睡没睡好。他走了之后,我一个人在家怎么呆怎么不自在,想给他打个电话聊几句闲,又想起来他根本没有手机......白天还好,有王萌陪我插科打诨,王萌一走,突然间一个人了,心里就空落起来,总不能一个人对着空气笑——笑多半是笑给另一个人看的。回我爸妈那儿住了两天,第三天我在家里蹭完饭就回了铺子,我担心闷油瓶回来了我不在,万一他受伤了又饿坏了可怎么办,吃完饭就赶紧往回走。事实上是我想多了,这家伙并没有回来,我看到他走之前扔在沙发上的t恤,拿起来套在自己身上,嗯......这味道果然安神。晚上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梦,也不知道到底梦了些什么。
第二天早上6点,我屋子的窗户被人从外面推开,我下意识坐起,看到闷油瓶从窗口利落的翻进屋来。他这一跳,像是倏然劈过来的一道闪电,将我的生活切换到了另一个频道。我怔怔的坐在床上看着他,因着刚刚惊醒,一时说不出话来。他淡漠的眼神扫向我,伸手在我头上揉了揉,说“睡。”我迷迷糊糊的点头,又躺回床上傻看着他。他回身关好窗户,拉好窗帘,把包扔在地上,脱了外套朝卫生间去了。我听着外面传来的水声,慢慢的回了神儿,闷油瓶回来了。这个事情让我感到安心,回想了下刚刚的情景,他应该是没有受伤的。正想着他已经裹着浴巾出来,打开柜子找了身干净衣裤换上,上床来了。他不在我都是睡在他这边,现下他回来了,我不好再霸着他的地方,赶忙往里面让,给他留出位置。他擦了几下头发,把毛巾扔到一边,在床上躺下,合了眼睛,没一会儿呼吸就匀了。我本想跟他说几句话的,但看他这样子,应该是累坏了,倒是没什么要紧的话 ,还是先让他睡吧。
 
他睡着之后,我又眯了一会儿,9点王萌来铺子开门,我就醒了。起床的时候可能动静大了,闷油瓶睁开眼看了我一下,我小声对他说“没事,你睡。”他又闭了眼睡过去。每次他下地回来,差不多要连着睡两天,我自己没有下过地,单是看他这样子,就知道这应该是个苦差事,看看把我们都累成什么样儿了。
我去卫生间洗漱,把他的扔在地上的衣服收拾了,拎起他的衣服检查了下,虽然有些脏,但没破,也没血渍,应该是没有受伤。又习惯性的掏了掏他的兜,竟然是空的,我心里有些诧异,这家伙竟然没顺点儿东西回来,真不像他风格,难道是这次的斗太穷?还是都被人抢先一步掏空了?我一边收拾他的衣服,一边胡思乱想。中午吃饭我进屋去看了一下,他还睡着,我轻轻拍拍他,问他要不要吃饭,他眼睛都没睁,对我摆手。晚饭的时候我再去叫,他倒是起来了,张口就管我要水喝,我拿了瓶矿泉水给他,他一口气干了,看来是渴坏了。喝完水他盯着我看,我纳闷他在看什么,也朝自己身上看去,才发现我身上还穿着他走之前扔沙发上那件t恤,心里大囧,面上强作镇定假装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叫他吃饭,他没说什么,进了卫生间洗漱。
吃饭的时候我倒了杯酒给他,问他这次下斗顺不顺利,起出来的东西多不多之类的,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我说着。我看他精神还好,开玩笑的问他出去习不习惯,想不想家。估摸着他不能理我,没想到他竟平静的点了头,说“想。”我受宠若惊,觉着他像个刚回家的孩子,可怜巴巴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去疼,赶紧给他夹菜盛汤。吃过饭开了电视拿了水果让他在沙发上歇着,我自己去收拾他的包。他包里还是满满的钱,我拿出来一边往保险柜里塞,一边说,“小哥,这柜子快满了,怎么办?”他动也没动,说“存你那。”我一愣,说“那哪儿行,你倒是放心我,也不怕我拿着跑了。”他没理我,指了个苹果说“削。”我出去洗了手回来给他削苹果,说“我明儿去问问三叔,看他能不能找人帮你弄个身份证,这样也方便。”我把削好的苹果递到他手上,接着说:“对了,你这次走我才想到,你身上没个手机太不方便,明儿去买个吧,我找你也方便。”他摇头。”我……接着劝,说“这个保险柜马上就满了,而且你这进出翻窗户的毛病,你不在我就不敢落锁,怕你进不来,我又不能时时刻刻待在屋里,这样放着我实在不放心,你说是吧?”我拿出了哄小孩儿那一套谆谆善诱道。他咬了口苹果,说“存你那。”......合着我苦口婆心的劝了半天,又绕回去了呗,我正要再开口劝他,就听他不耐的啧了一声,还瞪了我一眼。我没再开口,这人主意要多正有多正,再说下去肯定也是白费功夫,再说钱存在我卡里,他都不怕我怕什么,切,就接着往柜子里塞钱去了。包里的钱掏完我顺手把包塞进柜子,就听他让我把包递给他,我递过去就见他拉开侧面的一个拉链,从里面摸出一颗鸡蛋大小的珠子递到我手上,我接过来拿在手上看,他关了灯,那珠子在黑暗中泛出莹莹光泽——夜明珠。我想起有天跟他闲聊时玩笑,说以后给家里弄几颗夜明珠当小夜灯,多气派,他当时似乎是应了声,我也没放在心上,没想到他竟当真了。我拿着那颗珠子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东西真给了我,我也绝不敢把它放在家里当小夜灯用啊,简直暴殄天物。但闷油瓶不喜欢我跟他瞎客气,可不说点儿什么就这么收下,也确实说不过去,我心里一感动就脑子就乱了,拉着他说“小哥,你怎么不给我摸一对儿回来。”小哥诧异的瞥我一眼,哑然失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宠溺,倒真的像个惯着弟弟的哥哥,一点儿没脾气,我也觉着我这话说的太不害臊了些,干笑了两声,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看我表情尴尬,揉了揉我的头,说“下次。”我更不好意思了,本来就是脑子一时抽住不知道怎么蹦出这么一句不着调的,弄的像我撒娇跟他要东西似的,他又这样好声好气的应了,更显着我像个得寸进尺的熊孩子。我越发的没话了,闷油瓶也不是一个会照顾别人情绪的人,看我一脸的欲言又止,欲语还休,半天也没憋出个屁来,没了耐性,站起来去卫生间冲澡了。我拿着那颗珠子,把玩了一会,想了想,还是找了个锦盒放进抽屉里锁好了。
 
顶顶
 
第二天我就领着小哥办银行卡去了,当然,用的是我身份证,我担心银行柜员怀疑我们俩从事犯罪活动,只拿了五万先存进去,以后隔三差五的再拿去机器存就好了。闷油瓶坐在座位上等着,我办好把卡递到他手上,说你收好,秘密我先用了我生日,770305,到时候你再改,闷油瓶点头,随手把卡揣进兜里。我对他说“以后直接让他们打你卡里,省的咱们还得来存。”他接着点头。
下午闲得无聊,我把小哥拉到我家。家里竟然没人,打电话给我妈,她说她和我爸约了朋友聚餐,今儿晚上不回家吃饭......我本来就是回家蹭饭的,竟然赶上老妈不在家,合着还得我自己动手。闷油瓶现在让我养的是越来越挑剔,带他出去吃他还不乐意,虽然不会说什么,但是那一脸的不情不愿,我现在也懒得带他出去吃了。
我放了电话,扑倒在床上,小哥斯斯文文的倚在门口看我。“晚上吃什么?”我瞎问,其实我什么都不想做。“随便。”小哥还是老样子。“要不你露一手?让我也尝尝哥哥你的手艺。”我半真半假的捧他,心里犯嘀咕,这闷油瓶子这么全能,应该是会做饭的吧?他大言不惭的摇头,直白的说“不会。”得,是我高看他了。想了下,现在再去买菜肯定是有点儿晚了,再说我都要饿瘪了,于是试探着问“出去吃?”小哥挑眉看向我,我知道他不愿意,但是我是真饿,讪笑着说“小哥,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现在再做几点才能吃上呀,您大人打量,今儿咱就楼外楼凑合一顿,赶明儿我一早就给你煲汤。”我心说小爷我都说去楼外楼凑合一顿了,这爷怎么也该同意了吧?闷油瓶看了我一眼,转身去开冰箱,我看他探身过去翻了翻,回过头来对我说“煮面。”我心里一叹,得,这爷是铁了心的不想出去吃,遂悻悻的问道“哦?怎么煮?”家里有现成的手擀面,然后呢?煮面,就是煮一煮吃了?他没理我,从冰箱里拿出一盒鸡蛋,一根青椒,一小盒蘑菇,我跳起来去查看冰箱,里面就剩下一根葱孤零零的躺在那,合着他这是把所有东西都拿出来了。我跟在他身后进了厨房,想看看他打算干嘛。就看他正拉开厨房的几个抽屉,翻看里面的材料,最后挑出袋黄酱。我站在一边看着他,这是?要做炸酱面?我站在边上一脸好奇的看他忙和,他手法利落的切了青椒和蘑菇,用小锅接水,煮面。打了六个蛋,和蘑菇青椒一起炒了,炸了一碗酱。炸酱面我倒是也吃过,但这种黑暗炸酱面我还是第一次见,很有些信不过他。但现下他已经盛了面拌了酱,把碗放我面前了,还一脸平静的看着我,我也实在不好拒绝,下了下狠心,端起来吃了一口。嗯?相当不错啊!我赞不绝口,“小哥,没想到你做饭这么内行啊,真好吃。”我本来就饿了,吃的倍儿香。一碗下去,我问:“还有吗?”他点头。我看看锅里的面条,“那我再来一点儿点儿吧。”他顺手给我捞了半碗。真的太好吃了,我来者不拒,给多少吃多少,坐在桌前,竟然把剩下的全吃下去了。“撑死我了。”我揉着胃,面条一准都堆到嗓子眼儿了。闷油瓶坐在我边上喝茶,伸手过来打算帮我揉揉胃,我赶快把他手挡开,说“别,千万别碰我。我今儿吃太多了,一碰估计得吐。”他好笑的坐在一边打量我,我咬牙切齿对他嚷,“你......不许笑。”其实他也没笑,我还是忍不住警告他。撑的我这个难受,我想着刚才去查看冰箱,里面好像还有几瓶养乐多,就推推闷油瓶,让他帮我拿瓶过来,自己也喝一瓶,助消化的。闷油瓶乖乖去拿了,还特贴心的帮我打开,我心说,不错,平时爷没白疼他。趁着我现在胃里难受的动不了,就指挥着闷油瓶给我递这个拿那个,心里过瘾的不行,原来当大爷是这般滋味,妙哉,快哉!嘴上还不忘了调笑他,“小哥,你做饭这么好吃,还骗我不会。你这手艺不用实在浪费了,这样吧,以后都你做。”小哥瞥我一眼,说“做梦。”我一愣,没想到他这么直白的拒绝了我,连个借口都没找,我一拳打在他胸口,说“你的良心呢,小爷我天天变着花样给你做好吃的,逗你一句,还让我做梦。”我说完就偏过头去,心里当真有了几分委屈。我不想在他面前表露,又不是丫头片子,没必要这么矫情。闷油瓶应该是看出来了,也是,他这么细致的人,只要他想,什么能逃过他的眼睛。可惜,看是看出来了,奈何他并不怎么会开解人,想让他说点儿什么好听的来哄劝我,可真就是做梦了。我虽然心里明白,此刻却也拉不下脸来跟他示好,我俩就这样沉默着。过了一会儿,他从桌上拿起个苹果削了皮递给我。这是,婉转示好的意思么?我接过苹果看着他,心里好笑,这人也是傻的可以,我都撑成这个样儿了,哪儿还吃的下苹果?不过我也不好拂了他的好意,咬了一口就说“我吃不下了,给你。”小哥接了过去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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