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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惊闻录:西南龙尸】——2010西南大旱,龙尸暴露![第8页] |
作者:我是猴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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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今天上通宵的班,没有时间更新。今晚会写一些,保证大家有得看。 |
阿龙的话勾起了我对学生时代的美好回忆,大学时我们在编导老师的带领下,去过一趟湖南永州,在一个名叫道县田广洞村的地方,做过一期关于古代人物石刻遗址的节目。节目的风格和中央科教频道的《探索与发现》相类似。制作途中,我们还在当地文物部门的带领下,在所谓的鬼崽岭安营扎寨。大半夜的,几个同学躺在树丛里,还相互扮鬼吓唬对方。在我的印象中,鬼崽岭中的那些“鬼崽”充其量不过是古人的一种信仰罢了,就和秦兵马俑的性质差不多。然而,当阿龙将我带到这片枯树林,看到那些表情惊讶的石雕时,我的心弦顿时绷紧,一种窒息感慢慢涌现出来。在雾气弥漫之中,那些死寂的石人,恍惚间好似活动起来一般,并且惨叫连连。我知道这种感觉很不好,连忙对身边的阿龙说:“咱们先离开这个地方吧!” 阿龙知道我对那些石人感觉异样,于是就带着我往宝塔的方向折回。路上,我问阿龙:“刚才那些石刻,我看和湖南永州市的鬼崽大不相同。鬼崽岭的鬼崽,一个个面容安详,并无怪样。可方才躺在树林中的那些家伙,一眼看上去,就觉得十分古怪,就像冤魂恶鬼似的。” 阿龙说:“我听阿爸说,这些鬼崽年代最早的,可以追朔到炎黄时期。好像与华夏大地上的一些巫术有关。不过,近期又有了新的说法,有人说,这些鬼崽身上有秘密。这个秘密,和龙有关。关于龙的传闻,待会,等咱们到了宝塔里边,我再详细跟梁大哥说说。” 在暮霭中穿行,顶着一头的雾水,我和阿龙很快回到宝塔所在地。两人沿着废弃的石阶进入宝塔的弧形拱门。拱门的旁边,立着一块功德碑,碑身上,刻满了许多少数民族的人名。我辨别半天,才发现,其中以彝族人居多。石碑的背面,还刻着明朝万历年间的字样。 两人走进宝塔,宝塔中空无一物,唯有宝塔的轴心部分,有一道蜿蜒向上的楼梯保存还算完好。其余的石桌石椅等物件,一律被人破坏。“阿龙姑娘,这宝塔里什么都没有啊?”我问。 阿龙领着我往上面爬,爬到一半,她歇下来,靠在楼梯上,指着宝塔的吊顶说:“梁大哥,你看,那上面的画作,你能看清吗?这些画,可不是一般的画作,它是一个个故事。讲述的,是我们的先祖,如何从皇宫一路逃亡,最终落脚大西南的艰辛历程。作画的师傅,都是武功了得的僧人。当初若不是他们,先祖就不可能躲过大内高手的追杀,顺利隐退了。” 我一边听着阿龙的讲述,一边抬头仰望。只见几块宽大的木板上,的确有一些花花绿绿的图案。只因年久失修,在雨林中受到潮气的侵蚀,那些画作的颜色已经显得很淡。尽管画作上面的人物肖像已经难以辨别,但在整幅超过二十平米的画作中,我还是依稀看到一条金黄色的巨蟒。准确来说,那条盘踞在整幅画作上的家伙,并非蟒蛇,而是华夏女儿的图腾,龙。 我惊讶地问:“阿龙姑娘,莫非,你们的祖先,就是建文帝朱允炆么?当年靖难之变,宫廷失火,明惠帝就下落不明。现在看来,他是逃到西南地区的喀斯特山区了?” 阿龙微微一笑:“嗯!阿爸说这是一桩历史悬案。当初,若不是,若不是……闫大哥的话,这事儿,族长他们可是守口如瓶,连我们的族人,都不知道我们是皇族后裔。” “闫大哥?你说的,可是《买沙发买回一具女尸》中的闫马克?那故事没有结局,很多人都不知道闫马克最后怎么样了。我想起来了,原来你就是阿龙,我以为那只是故事,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你。对了,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这幅画里面,会出现这样一条龙,而且是一具已经开始腐烂的龙尸……离开湖南,来到白川河,这一路,我都听别人提起,什么龙尸事件。不知阿龙姑娘,是否知道这里边的个中缘由。若是知道,就请告诉我一些吧!” 阿龙很认真地回答:“既然你已经有所耳闻,那我就告诉你吧!闫大哥当初夺得天剑,击退越南人的进攻以后,被压在鬼荡岩的山洞里,后来经族人的营救,得以幸存。只不过,前些年,闫大哥在得到一副地质图以后,就神秘失踪了。这些年,我也在寻找他的下落。至于龙尸事件,那是一个恶性循环。自从盘古开天辟地以来,龙尸事件就一直在不停上演。当初,先祖得了朱元璋的锦囊,知道西南地区的地表之下,盘踞着一条巨龙,于是想要借助巨龙的力量,重新夺回失去的江山。至于后来,为什么先祖回放弃江山,定居大西南,我就不知道了。” |
作者:腕上红绳谁为断 来自:UC浏览器 时间:2013-02-02 13:11:00 我只问一句,女孩很厉害,所说的也是秘密,而主角只是一个没用的陌生人,女孩为何带他到处走并告诉他一些秘闻?太牵强附会,若是利用主角,作者起码会让主角有所怀疑,埋伏笔!文章前面很棒,到这却显得啰嗦,没逻辑性,不符合一般思维。。。总之,主角很没用,却上来就顶着光环,看着不舒服! 感谢指出,其实整个故事和主角有着莫大关系,是关键中的关键。 可能这个书篇幅长,前面的铺设多了一些,大家还没看出头绪。 出版的版本以后会有所调整,但主角绝对不是小人物,往后看! |
当阿龙再次提到龙的时候,我不禁回想起灰先生和老铁头跟我说的那些话来。我想不仅是我,许多朋友都不明白,在灰先生和老铁头等人的眼中,我好像是个至关重要的人物。而我自己,则感觉十分渺小,充其量只是一个做过记者的小男生。说本事,除了夜视能力比别人强一些之外,我实在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特长来。这次,和灰先生一同掉进尸洞,收到怪物的袭击,阿龙既然选择救我,而放弃灰先生,这其中,必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阿龙姑娘,我不知道有件事当问不当问。你既然可以从老怪手中把我救出,自然就有能力,去救灰先生,还有老铁头他们。姑娘为何,弃他们而不顾,只将我救到这里。不光如此,阿龙姑娘能带我来到你们部落曾经兴建的宝塔,并告诉我关于你们部落的秘密,想来,姑娘必定是和我有什么渊源了?另外,姑娘说让我去南海,到底怎么回事?” 阿龙的态度显得很陈恳,她说:“我这样告诉梁大哥吧!选择救你,是因为你是梁老伯的儿子。梁老伯和李军医是知音,梁老伯生病后,一直是李军医在照顾他。而李军医,则是我们彝人部落药王谷的常客。论族别,李军医是彝族人,咱们的先祖建文帝逃到彝人部落时,接待和收留先祖的人,就是李军医的先祖谢阿武。况且,李军医也是药王谷南靖叔的挚友……” 阿龙的话着实令我吃惊,忙问:“姑娘说的李军医,是否叫李文才?知青下乡时来到我们白化自治州的明隆县?这人是我父亲的战友,我打小就见过他。至于他和我父亲的关系有多深,我不大清楚。自从上小学开始,因为母亲的怪病,父亲怕她伤害到我,所以我一直住在我外婆家。只是偶尔回家,会听邻居季驼背说,父亲和李军医在一起,李军医帮我父亲治病。” 阿龙点头:“难怪你对你们家的事情,一无所知。李军医从你父亲的病症中看出端倪,跑到药王谷求助南靖叔。南靖叔通过交谈,从李军医那里知道了你父亲的秘密。这秘密,事关重大,如果这次你不来白川河,被老铁头和姓谢的道士利用,南靖叔也不会让我来救你。这些事,恐怕你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因为知道这件事,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 我的脑袋嗡地响了一下,对老铁头和灰先生利用我的事感到心痛和不解。 阿龙接着说:“老铁头和姓谢的道士虽是受害者,但这样的受害者,并不值得人们去同情。有句话叫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梁大哥可曾偶尔听他们说起,想要发财的事?” 我仔细搜寻往昔的记忆,猛然想起刚到白川河,和柱子他们一同吃蛇肉的场景。 柱子他们喜气洋洋的说,只要我来了,就能报仇,就能发财。莫非,老铁头和灰先生他们之间,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这笔交易的促成者,就是我这个迷糊鬼吗? “老铁头和姓谢的本事凡人,如果他们在得知地下世界的秘密以后,没有财迷心窍的话,那些冒牌军人,根本就不会找到他们,也不会为难他们。可以说,冒牌军人威胁川山铁路局,除了想要从川山铁路局的手中,弄到某些国家机密之外,更重要的是,老铁头等人,本身威胁到了那伙冒牌军人的利益。那伙人的势力庞大,同时也心狠手辣,他们怎么能够容忍老铁头等人骑在他们的脖子上玩耍?此外,梁大哥恐怕会问,既然如此,那伙冒牌军人为什么不直接把老铁头他们全部消灭?这是因为,他们没有必要。其实,冒牌军人也有自己强大的劲敌,他们不杀老铁头等人,就是要让有相当经验的隧道工,在地表之下当他们的炮灰。” “如果知道我父亲秘密的,只有李医生,那新谢的道士,怎么会打探到我们家?” 阿龙想了一下才说:“当年龙尸事件发生以后,很多黑暗势力瞬间灰飞烟灭。陕北狼王,南海鬼蛟,就包括很多国家地质局的工作人员和特种兵,全都蒸发了。那姓谢的道士,也就是你说的灰先生,原本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人,加上跟着收保护费的回族人老马混,有了些本事,龙尸事件的传闻,对他自然是一种精神上强大的诱惑。因为有人说,找到地下那条龙,不仅能够找到咱们先祖建文帝从明朝皇宫带出的宝物,还能够找到昔日夜郎国的古都。此外,这件事,和闯王李自成,还有云南王吴三桂都有关系。那姓谢的虽然眼红,可凭他的本事,连地宫的一步都不敢踏进。此后他一直伪装成替人看风水的道士和拉二胡的乞丐,四次打探方法。后来,你父亲因建房子,和灰先生认识。而灰先生和李军医,原本就同是彝族人。李军医虽然守口如瓶,但长期的往来,多少还是留了一点线索在灰先生手里。这就是,为什么拥有庞大势力的冒牌军人,没有找到你,而是灰先生和老铁头率先找到你的原因了。” 听到这里,我纷乱的思绪顿然变得清晰起来,同时,也感觉到有些窒息。 “这么说,阿龙姑娘,我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了?” 阿龙安慰我:“不用怕,那伙军人现在还不知道你的身份,短期之内,他们不会找到你。你现在,应该明白,我为什么只救你,不救灰先生和老铁头他们的原因了吧?老铁头他们的死,对你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只要别人不知道你的身份,你就可以放心地去南海。” 我思考了片刻,突然有件事不明白:“阿龙姑娘,那杀灰先生和老铁头的怪物,莫非,是受了你们彝人部落的指使么?传闻中,彝人部落有和动物对话的本事!” 阿龙摇头:“不可否认,灰先生等人的死,和部落有点关系。现在,我要让你见一个人。”阿龙说完,手掌拍了三下。我一转身,就看见一个人一个倒挂金钩,从屋檐跃下。那人的到来,将我吓得不轻。你道是谁?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刚进山洞就失踪的水葫芦。 阿龙郑重地向我介绍:“这位水葫芦,水大哥,本是我们部落无五形护卫中,水护卫的弟子。只因鬼荡岩一役,五形护卫损失惨重,水护卫也因此殉职。这些年,水大哥代替他老人家,继续守卫彝人部落。不过,我爷爷银眉见水大哥行为怪异,觉得他适合做间谍。这些年,水大哥疯疯癫癫,只是他伪装身份的一种把戏。要不然,部落的消息怎么会那么灵通?”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水大哥通知阿龙姑娘来这山谷中接应我的。多谢水大哥!” 水葫芦这时就像换了个人一样,他谈吐文雅地说:“梁兄弟不用谢我,以后做事,不要这样莽撞就行了。你刚大学毕业,涉世不深,以后凡事多三思而后行。这次若不是部落的护卫前来接应,你们早死在岩洞中那些怪物的手中了。那些怪物并非来者彝人部落,它们的身份很特殊,连我们现在,都猜不透,它们的头儿到底是谁。我们只知道,谁想进入地宫,那些怪物就会把谁杀死。你见到的大蜘蛛,只是其中一种。这次,若不是小兄弟你身上的异能,恐怕姓谢的,早就被那些像海豚一样的动物,杀死在泥潭中了。再说,那只阴狗还没出动呢。” 见我不大理解,阿龙又接着说:“水大哥和动物想通,但还是没法避开那只阴狗。阴狗一出,遍地白骨,这传闻,早在十几年龙尸事件中,就有传闻。所以你还得谢谢你自己。” 这样一说,我反而更是一头雾水:“阿龙姑娘,我还是不明白,那只阴狗为什么不伤我?” 水葫芦说:“我从阴狗下边的小动物口中得知,阴狗认为,你和它们是同类。” 我哑然失色,暗自说道:“我靠!我……我怎么会和畜生,是同类呢?” 当我抬起头的时候,才发现水葫芦已经走了,只剩阿龙站在宝塔的围栏上。在雾气的烘托下,我发现她越发美丽了。只不过,那表情,又陷入了深深的哀伤之中。还没有等我去安慰她,她突然转身,将一封书信交给我,并握着我的手说:“梁大哥,你一定要潜入南海,替我办这件事。我们已经打探到,闫大哥的消失,和龙尸事件有关,更和南海的鬼蛟有关。我虽然身手好,但彝人部落离不开我的守护。此外,我完全没有把握对付鬼蛟。梁大哥身上有异能,连阴狗都不会伤害你,想必,鬼蛟也奈何不了你。不过,你这次过去,万万不可和别人说起你的家事。现在,南海有一伙商人,已经在怀疑你父亲了。这几天,你父亲病重。可能……” 我心里一急:“怎么了?我父亲到底怎么了?” “你父亲恐怕不行了。昨晚在垂死挣扎,今天部落传来消息,大概已经。另外,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也是坏消息。南海那伙商人出现在你们明龙县的龙家寨。他们的动向,像在等待你父亲的下葬。这几天的葬礼,都是爷爷银眉操办。葬礼结束,爷爷会留意那伙商人的动态。母目前看来,他们大有盗取你父亲尸身的打算。爷爷让我告诉你,要忍辱负重,将计就计,让那伙商人,把你父亲的尸身带去南海。那伙商人的船队,神出鬼没,他们已经打探清楚,大西南的地表之下,有一条宽阔的地下河,直接与南海的地下水域相通。所以,他们一定会途径白川河。你这次,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混入他们的船队。到了南海,记住,要打探闫大哥的下落。闫大哥是天剑传人,得了建文帝手下高僧的武艺,有他在,你方可活命。” 给读者的话:这本书规模庞大,以上内容相当于序幕。另外,有对闫马克和阿龙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去看我的另外一部著作《买沙发买回一具女尸》里面有详细描写。而关于建文帝宝藏的故事,则在另外一部名叫《地藏秘术》的书中。下面进入第七章内容:南海神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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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啊,这几天工作太忙,写电影剧本去了。今晚会更新一些。 |
事情到了这儿,我终于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但阿龙和水葫芦他们都没跟我说明,关于我体内的异能,具体指的是什么。想到这些年病歪歪的父亲已经得到解脱,我心里难过一阵子之后,反而好了很多。这不是说我不够孝顺,我想,任何人如果见过我父亲发病时的情形,都会和我一样想。我曾听略懂中医的季驼背说,我父亲的病症,就像遭受核辐射日本人一样。 可是,在咱们大西南,连核电站我都没见着,那核辐射,又从何而来? 在阿龙的安排下,我重返白川河,并在川河镇的火车站买了回明隆县的车票。阿龙告诉我,让我先回家,想办法和给我父亲超度的银眉老道联系。银眉是一个老江湖,社会上的许多事儿,他都能一指定江山,很快抓住它的命脉。阿龙还特别叮嘱,让我回家后不要露面。此外,这几天,水葫芦会通过他的法子,继续打探白川河地表下的地质结构,把通往南海的地下航道弄清。 想到不是自己一个人孤军奋战,我心里顿时多了几分勇气。从目前的种种迹象来看,西南地区的水很深,不是平庸之辈,一眼就可以看穿的。就拿那些冒牌军人来说,他们神出鬼没,像幽灵一样四处晃,显然是有明显的目的。至于他们的目的是否和阿龙说的那样,是为了寻龙夺宝,我就不可而知了。不过,现在川山铁路局知晓风声的老铁头他们,大概可以长久休息了。 汽笛声声,高原的山川河流,在眼前画卷一般流动。经过将近十二个小时的车程,我总算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乡,白化自治州的明隆县。下车时,是在傍晚五点,为了不让别人知道我已经回家,我只好在县城偏僻的地方,找了个旅社住下,直到夜半三更,才从县城的城门洞下,找了一辆三轮车,一直将我送回龙家寨。三轮车顺着河道开进去,我远远一望,就见火光冲天,在我们家房子周围的那片茂密的树丛里,升腾起一束红彤彤的火焰。紧接着,就听到唢呐声和锣鼓声。唢呐声滴滴答答响了一阵,方才歇下。这边唱罢,鞭炮声就开始不绝于耳。 这是典型的西南地区举办葬礼时的情形。我们家是汉族,丧礼并不复杂,若是隔壁村庄的彝族人家,那便相当隆重,敲锣打鼓大闹十几天不说,家族里远嫁的女儿家,按照规定,还得将他们村庄的村民,约着一起过来悼念。这样三川四码头的人,加起来,浩浩荡荡几千人。年青男女汇聚在一起,披着一种名叫“背答”的民族服饰,在宽阔的场地,燃上几十堆篝火,载歌载舞……随着三轮车的逼近,我已经看清,在影影绰绰的树林中,大概汇聚了三四百人。 按理说,我们梁家,来自外地,在当地的亲戚并不多,参加葬礼的,不应该会有那么多人。转念一想,我才明白,原来是银眉老道的原因。那银眉老道,是彝人部落的族长,平时隐居深山的部落,外人很少瞧见。这次由他出山,给我父亲超度,来看热闹的人,自然就多了。 |
给了五十块的摩托车费,我埋着头含着泪往树林子当中钻。父亲的灵棚,就搭建在几棵巨大的梧桐树下,夜幕中,夏天宽大的梧桐叶就像一把把雨伞,遮住了父亲的棺木。 我远远地坐在灵棚对面的竹林里,竹林中,有几个外地过来吹唢呐的老者,一边抽着旱烟,一边休息。他们谈论着一个名叫水葫芦的人。一位老者说:“前些年,白川河那边翻车,死了好多人咧!那时候,同行的人手不够,请我过去帮忙。那地方一个字,穷。好多住在深山里的人家,门前连院子都没有一个,一开门,就是一道悬崖。别说人,掉只鸡下去都能摔死。唉!不过那边的妇人倒是长得好看,一个个蒙在雾气里,不见天日,皮肤就变得细皮嫩肉的。” 另外一人说:“那老鬼,你去干了几个没?咱们搞这行的,有油水啊。” 那老者吧嗒吧嗒抽了几口烟,笑眯眯地说:“我哪里会干那种折寿的事。不过我倒是遇上个有趣的事儿。在白川河,有个性格很怪异的伙子,人家都叫他水葫芦。那人本事不少,每天进山打猎,总没有空手而归的时候。这还不算,厉害的是,他干了人家老婆还神不知鬼不觉。” 几位老头听到兴头上,忙问:“莫非,那水葫芦,也和摔死在鬼荡岩的陶先生差不多,有法术吗?我听说,那姓陶的法师,死可惜了。你说好端端的,去悬崖上取什么宝剑。” 老者问:“你说的,是陶云成吧?那可是咱们这行的大神了。他懂法术,我是亲眼瞧见的。那些年,我跟着银眉跑,银眉和姓陶的合作过。有一次我们去山里,走到半路,肚子饿了,碰巧遇到一群坐在山上,提着一个砂锅煮毛豆吃的放牛娃。姓陶的过去,打算要一些吃,谁知那些放牛娃一个个嬉皮笑脸的,拿着牛鞭就要赶我们走。姓陶的也不吱声,往砂锅指了指,就走了。事后我回来,听那些放牛娃说,那天真是邪门了,毛豆煮了一天都没熟。都说天妒英才,那姓陶的确实是个人物。我还听说,他得了一匹飞龙马,从咱们白化自治州,骑着那马去昆明,来回还不要半天。你们知道的,这地儿到昆明的距离,不说十万八千里,也有个七八百公里。” 众人都摇头,提到这姓陶的,这些道士,都觉得惋惜,仿佛成了他们自己的伤。 一人忽问:“还是说说水葫芦吧?他怎么搞了别人的老婆?下药还是施法?” 老者说:“谁知道!就村头有个妇人,美艳无比。一早,她男人去给人补锅去了,门忘了关。那疯子水葫芦,原本打算进去偷点东西。可一进内屋,就见那婆娘的一个大白屁股。水葫芦那厮忍不住就摸上了。那妇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立马就把水葫芦脱了个精光。事后,那妇人摸着怀里的男人,摸着摸着,就摸到水葫芦头上光秃秃的一颗脑袋,当场尖叫一声,晕过去了。第二天,就见妇人站在山顶上咒骂,说悖时砍脑壳的,水家他祖宗。村里的男人听了,每天都去找水葫芦,让那水葫芦说说当晚的事儿给他们听。别看水葫芦头脑不清楚,但说故事,确实有一套。每次,光棍们拿着好吃的去找他,他准能说上大半天,而且说的版本很多。” 一群老头哈哈哈笑了一阵。一人回头就问:“谁鬼鬼祟祟躲那儿,出来抽口烟。” 我惊了一下,只好出去,说是东村过来玩的。白喜事,没事混点饭吃。 那伙老者倒也没多问,只让我坐在旁边听他们说。后来旁边的竹林中,又来了几位邻居,或许是太久没有回家的原因,又或许是光线昏暗的原因,他们当时并没有认出我。 一邻居说:“这梁老哥死得惨啊!我们听说,他把自己的皮全剥下来了。我听那些做法事的道士说,好像是得了一种名叫鬼剥皮的怪病。你说,梁老哥这么地道的人,怎么会遇上那么邪门的事呢?还有,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梁老哥白养两个儿子了。一个说是要去练武,十年前把家里的火腿扛着跑了,钻进深山老林,打死都不出来。小的那个,还没长大那会,白白胖胖的,大家见了,都觉得长大了是个人才,不是当官就是暴发户。可现在,听说都大学毕业,当记者了,连老爸死了,都不回来瞅一眼。哎!世态炎凉啊。要不是季家的那个驼背,还有陆家的那个刀疤,这些年把他当亲爹对待,这梁老哥,也熬不到今天。” 旁边的人听了,又说:“我好像听一个外地人偶尔谈起,说梁老哥被鬼剥皮,是因为他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你们还记得十几年前吗?那次雷鸣闪电,三天三夜都不停下,大家都以为,是世界末日到了,浑水淹天呢。后来,一场大雨过后,梁老哥说了啥了?他说他见到龙。” 先前说话的那人点头:“梁老哥的头脑不大好使,当时大伙都说他疯了。后来,他碰到姓李的那个军医,吃了几副药以后,头脑才清楚起来。不过,梁老哥,的确和平常人不通,以前我就知道,他很预言一些事儿。比如说,咱们村,今年总共要死多少人。” 这些话听得我一言不发,面前的这些邻居,都以为我爸是疯子。曾经,我也认为,我父亲只是得了精神病。但这些天,遇到老铁头他们,再经过阿龙这么一点拨,我倒是觉得,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了。我心想,莫非,我父亲见到龙的事情,是真的?难道这和我的异能有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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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又看到大家冒泡了,我还以为没有人看了呢。有顶帖就有激情,马上更!! |
按照西南地区汉族人的规矩,大概凌晨四五点钟,为葬礼的“跑方”时刻。所谓的跑方,便是在地上点上许多青花瓷大碗,大碗内放菜油,置灯芯,点燃后,由道士拿着法器在前面带头,死者亲属披麻戴孝,跟着道士在灯阵当中,按照特定的步法,来回转圈子。根据不同的道士,会有不同的跑法。遇到严肃的道士,跑灯时规规矩矩。倘若遇到半吊子,大概会闹出许多笑话来。我至今都还记得,儿童年代,看过一场跑方。那道士极不靠谱,跑方时竟然在孝女屁股偷放一把火,结果烧得那女的半个屁股露在外面。不过,我想银眉老道应该不是那样的人。 吹唢呐的老者再次滴滴答答吹起锁啦,打锣鼓的同伴毫不逊色,把锣鼓敲的整天响。一位负责放火炮的独臂人,拿着几个铁筒,往树林边上去了。不久后,但闻几声震天的爆炸,一道绿色的火焰自核桃树下升腾而起,犹如一条愤怒的火龙。礼炮过后,又见一群妇女用箩筐,抬着许多青碗过来,正在场地上,跟着几个道士布置灯阵。灯阵布置妥当,一位白发飘飘的老者,拿着一根七八十斤重的钢叉回来,精神抖擞地站立在众人当中。此人,我猜便是银眉。 银眉老道出场,众多一阵欢呼。这时,我忽见两个身穿白衣的孝子进入灯阵。瞪眼一看,那两人一个矮子,背上隆起一个驼峰。此人,应该就是我哥的结拜兄弟,季驼背了。另一人,牛高马大,脸上时常带着王宝强那样的傻笑。虽隔着几个人,只看到他的半个头,我也能辨认出,他就是童年时期,被我哥砍了一菜刀,在手上留下一道疤瘌的刀疤哥陆无双。 这两人不仅一手操办我父亲的葬礼,而且还穿上了白色的孝衣,的确难得。 几百人正在兴头上,我忽被身旁一位老太婆拽了一把,回头一看,是东村的巫婆老段。老段这人八九十岁了,平时尽干些没谱的事情。据我所知,她老公是跳大神的,儿子也和银眉老道一样,负责给死人操办葬礼。也不知,这样的人,这个时候拽我是什么意思。 “小伙子,我劝你别站在阴暗处,这跑五方的时候啊,鬼神就爱出没!” 那老太婆阴阴地说,瞧她的眼神,在暗处看去,比鬼魂都还可怕。 我往竹林边退了几步,并不作声。老太婆显然是没有认出我的,但她方才的话语,确实让我心有余悸,脚步不听使唤地往人多的地方靠去。也就在这时,葬礼场那边出现了怪事。只见原本热闹的丧乐嘎然而止,所有人的表情,都显得万分惊恐。几乎是几秒钟的时间,所有人都跑掉了,灯阵中,只剩下几个道士,和季驼背他们。我猜,大概是除了什么事故。 就在我愕然之际,只见我们家房子对面的那座砂锅山上,鬼魅般出现一群怪影。影子在跳动的灯笼的照射下,呈现出诡异的银色。与此同时,在灯阵的丧乐刚停下后,原本荒无人烟的砂锅山,却传来一声声带着回音的丧乐。这时,先前和我说话的老太婆跳出来,颤巍巍地跑到银眉老道的身边,声嘶力竭地对他说:“大师,快!快把他们的丧乐压下去!” 银眉老道可不是个半吊子,这些年在江湖上走动,道家的东西他自然精通。这老太婆的一番话,已经将银眉唤醒,他连忙对身边的道士说:“把唢呐吹起来,把锣鼓敲起来。” 然而,灯阵中,依然鸦雀无声。那位敲大锣的老者说:“敲……敲不响了……” 那让人见了可怕的老太婆突然诡异地大笑,她在灯阵中摇摇晃晃地跑了两圈,用手指着砂锅山上飞跃的灯笼,喉咙咯咯响了一阵子后,终于挤出几句话:“恶鬼来了!你们可知,这唢呐,还有锣鼓为什么突然敲不响,也吹不响了?我告诉你们,这叫恶鬼借乐,你们的声音,都被砂锅山上的恶鬼借起来了。有了那乐声,他们就可以过来吸阳气,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老太婆自然是有点知名度的,她的话音刚落,瞬间,灯阵周围围观的人群已经做鸟兽散。 我静静地站在竹林的阴影中,看着发呆的银眉老道。“小兄弟,出来吧!” 银眉突然回头看着我,说了这么句话。我的心一紧,只好挺身而出。 那老太婆在我出去之前就走了,银眉的手紧紧握着钢叉,他对我说:“跟我捉鬼去!” 那几个吹唢呐和打锣鼓的老者,都快被吓得尿裤子了,哪里还敢去。 一位蓝衣服的老者说:“我和兄弟们在这里守灵,道长,你们去捉吧!” 道长钢叉点地,身子骨飘然而起,一跃就出去五六米。那身手,让身后的老者看得傻眼了。我快步追上去,银眉朝我微微一笑,一只袖子飘过来,蛇一样缠住了我的腰。 银眉飞奔,我也被带着踉踉跄跄的,眼睛啥都看不见,就听到耳朵边呼呼的风声。 |
砂锅山距离我们家屋子所在的地方,大概有七八百米,银眉老道没用多大的劲,就带着我到了山脚下。那山上的灯笼就像知晓我们即将到来似的,突然熄灭了。整个圆圆的山峦上,都是灰黑色的岩石和弯弯曲曲的树藤,先前喧闹的锣鼓声和唢呐声,也都消失了。 银眉挥舞着钢叉,噼里啪啦一整乱刺,眼前飞沙走石,电光石火间,面前的岩石已被银眉手中的钢叉削去一半。银眉白发飘飞,大汗淋漓的样子,甚是恐怖。我原本以为,发了这身的劲,银眉必定会怒气冲冲地跑到山顶,去寻找老婆子口中说的那些会吸阳气的鬼火。然而,银眉却用温柔的话语对我说:“小兄弟,你跟我来,咱们到砂锅山的砂锅里,喝几杯。” 这突来的变化,让我有点不适应了,当时也不知道银眉老道是不是像水葫芦那样的疯子。 两人悄悄地顺着岩石之间的缝隙,往山顶爬。到了山腰,便见到一个锅子形的石头窝,窝里光滑无比。在夜幕下,一张八仙桌放在那儿,桌子上还摆着酒肉和花生米。 银眉坐下,夹起一只田鸡就往嘴巴里塞,在我还没没明白怎么回事时,他老人家已经半壶小酒下肚了。那夜风拂来,酒香四溢。肉谈不上是好肉,但酒绝对是好酒。 “小兄弟,你一定很好奇,今晚的事儿,为什么会这么诡异?”银眉正在微笑。 见他吃得如此香,饿了大半天的我,也忍不住拿着筷子开始夹肉吃。 “老人家,我是梁家的小儿子,这次偷偷回家,是你孙女阿龙让我来的。” “你来时她还好吧?老铁头和姓谢的彻底解决没有?白川河的那只狗,你见着了吗?” 银眉一连问了我三个问题,很明显,对于白川河的事,他一直都在操心。 “阿龙还好,在水大哥的帮助下,骗我的那伙人已经被大蜘蛛吃了。你说那条狗,我只听到过它的声响,好像拖着一条巨大的铁链。对了,老爷爷,那狗有什么来头吗?” “当然有来头,那可不是一般的狗,也不是外面传言的阴间的狗,而是地煞。这里的地煞,可不是《水浒传》中的七十二地煞星,而是与十二生肖相匹配的十二地支。长此以往,人们都人物,十二生肖和十二地支,都是古人的一种计时方法。但龙尸事件发现后,老道我发现,那地下存在着十二个生物,这些生物分布在全球不同的区域,掌控着整个地下世界。出现在白川河的阴狗,正是十二地煞之一。如果有人想要进入地球内部,必须得征服这十二只灵性生物。” “那道长知道,人们想要进入地下的目的吗?是不是阿龙说的寻龙夺宝?” 银眉一口气喝完一碗水酒,他抬头仰望星空:“那是一个惊天的秘密,贫道现在都还没有真正地弄清楚真相。不可否认,有一层人想要进入地球内部,是为了寻找宝藏。至于另外一层人,恐怕只有闫马克,闫老弟才能知道,他们的企图了。唉!可惜我那闫老弟……” “你是说,彝人部落的天剑传人,闫马克吗?我听阿龙说,几年前他在一个偶然的机遇下,得到一副地质图,然后就突然间不辞而别了。阿龙推测,他大概在海南。” “没错!他具体在哪儿,我们不知道,但海南有一个名叫鬼蛟的家伙,是唯一有希望找到闫马克的人。但那鬼蛟,从未有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甚至连他是人是鬼都不知道。” “那道长,阿龙委托我去南海,说我有异能,这些事儿,我都迷迷糊糊的。” “嗯!姓谢的可能从你老爸那里掏出了一点东西,知道你们家的一些秘密。现在李军医也失踪了,唯一知道你们家秘密的,就只有姓谢那家伙了。只可惜,那家伙知道的东西也不完整,阿龙飞鸽传书,告诉我,姓谢的大概只掌握,你的异能和十几年前的一场雷雨有关。水葫芦告诉我,在白川河,十二地煞之一的阴狗,在见到你之后,有种种异常的表现,这完全可以说明,你的与众不同。我看,以后的事情,就看造化吧!这事儿,反正是赖在你头上不走啦!” 我沉吟片刻,抬头望了望砂锅山的山顶,问道:“今晚,这砂锅山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这只是别人的调虎离山计。有人知道替你父亲操办丧礼的,是我这老骨头,所以不敢明来,只用这番雕虫小技,迷惑迷惑,吓唬吓唬人罢了。他们来一个调虎离山计,我就来一个将计就计。他们这番辛苦,不过是要诱我出来,他们好去偷取你父亲的遗体。” 我骇然大惊:“什么?这都是些什么人?他们偷盗我父亲的遗体,有何作用?” |
这书会好好连载下去,大伙没在追的就罢了,在追的,记得吱声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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