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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护尸站》—— 一个女护士长的灵异自述[第129页] |
| 作者:连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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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有这么大的来头啊,大叔,我历史不是很好,就是认识繁缕之后才读了些书,我就是知道靖康之耻使北宋灭亡了。” 我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后脑说。 “知道这个就可以了,我以现在的意识回到了那个遥远的时代。原本杏儿微月那几个丫头对蔡鞗都是恨之入骨,按照这样的发展恐怕也真的会按照阎君的设计下去,她们也会杀了我以报上辈子的冤仇。然而,丹巴杰布的这个行为却使那个时代原本的蔡鞗人格消失,我的做事原则与习惯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披着蔡鞗皮囊的沈君梦,阴差阳错之下,不仅化解了过去的误会与冤仇,彼此敞开心扉成为了红颜知己,最后以终身相许……” “这不是挺好的嘛,你可是改变了一个原本很悲哀的故事结局啊。” 而且还占了那么大的便宜,真是让人羡慕不已。 “然而我没有想到,这些也在丹巴杰布的算计之中,那时候的我学的了上乘的武艺,获得了人们的尊重和爱戴,还有那么美丽的爱人,我的自信心开始膨胀,并开始飘飘然起来,忘记了我原本在现世不过是最普通最微末的一个人,我得知了作为蔡鞗的历史身份,也知道了这个王朝的繁华将被彻底毁灭,我就试图改变历史的进程,我想要自己的幸福生活永远继续…..可是我错了,我太高估自己,无论是谁,纵有神魔之力,仅仅凭一个人是无法阻挡历史车轮前进的,我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沈君梦说起此事,眼中满是悲凉。 “因为我的一意孤行,燕子为了救我的性命而死,杏儿当时身怀六甲,依旧不得不持剑拼杀,结果不仅自己没有保住性命,就是那个孩子也只活了一个时辰。短短时间里我就失去了两个最爱的人。我悔恨自己的无能,我觉得肝胆俱裂恨不得随之而去……就在此时,宋王爷将其女福金公主下嫁于我,那就是繁缕的前世。” “她就是前世的繁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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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对你说过,所谓的前世与今世其实并无太大瓜葛,他们不过是共用一个魂魄而已,福金公主也确实没有一个地方和繁缕相似,她是个天真单纯带着略微少女梦想的女孩,她嫁给我时也就是你的年纪,但是远没有你的见识和阅历。她虽然倾心于我,但是我的心已经死了一半,只把她当做妹妹一般看待,但是即使如此,我也发誓不让她重蹈历史的覆辙,我一定要改变那悲哀的历史,然而现实又一次击垮了我,金国二次带兵兵临城下,而宋廷却依旧腐败无能,我当时想要凭借一己之力去刺杀完颜宗望,希望能使其退兵,然而我仅差一步就将成功时,汴梁城却在尚能够反抗的情况下开城投降,徽宗钦宗二帝连同皇室子孙皆被俘虏,不禁失去了君王的尊严,就连一个人的尊严都保持不了,那些皇后皇女更是可怜,一路上惨遭凌辱,到了金国之后与娼妓更是无有分别。而微月……” 沈君梦看了看凉亭之中掏出绢帕为铃兰擦着嘴巴的棋面说。 “你可知她的恶相为何是满脸创痕?在我去刺杀完颜之时,微月曾与我约定,在我回来前一定会好好的保护福金公主,而天京城破,乱军进城烧杀抢掠,微月一人挡在我之府门阻挡敌兵,宁死不退后一步,最后她的血将整个的白玉台阶都染红了,她为了免受敌人侮辱,故而自毁容貌,待我回到府内,福金公主已被劫走,她竟连个全尸都未曾保全。” “真,真是……” 我重新去看看那面如冰霜的棋面夫人,虽然感觉到悲哀,却也觉得她真是奇女子,讲义气守承诺,不过这也是不是说她对大叔的爱也铭心刻骨呢。此三位夫人都为了沈君梦而死,我无尽敬佩的同时,也有些羡慕嫉妒。 “我当时唯有一死之念,遂与完颜宗望决一生死,可惜我虽战胜得了完颜宗望,却无法击败他背后的丹巴杰布,最后我也被当做俘虏送往金国,期间受尽侮辱,后来完颜宗望更是霸占了福金公主,似乎为了羞辱与我,他还邀我与其饮酒,使福金公主长膳,自己的妻子今天竟在他人身前侍奉,天下男子有几个能够忍受,纵使我与福金公主并无夫妻情意,眼见她受尽凌虐欺辱,可我却连自身都难保,更不能救助保护于她。我觉得自己真的是枉为人夫,枉为男儿,再想想我爱之人皆以离我而去,我生又有何恋呢。这场游戏,丹巴杰布毫无争议的胜利了,他彻底地摧毁了我,纵然我不死,也是个行尸走肉。历史,真的是不能改变的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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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沈君梦长叹一声,久久看着天上的圆月不语,我不由得想起物理说同样的话时脸上那没落的神情。 “大叔您竟有这样的过往啊,不过这不会是最终的结局,我知道。” 沉默了几秒后,我坚定地回应道。 “因为你最终还是回到了现世,我们所在的时空,而就在那个时间里,丹巴杰布被杀了,被关进地府百年之久。繁缕和我都怀疑最后是你杀死了他,虽说你始终不承认……” “我并非是不承认,而是仅凭我一己之力怎么能杀得死丹巴杰布,谷蓝你不是听我说了下半的预言吗?它预示了丹巴杰布的死,你能猜的出各中缘由吗?” “嗯,我大概的猜一猜吧,莘莘人子,浮生如梦,这句真的就是指的您,轮回逆转是指您被丢进了过去的时空,可说是逆向的转动了轮回,罗刹邪龙么,不太好猜,不过我看过您和月见战斗,你们的力量感觉很相似,而月见的力量来自于邪龙,恐怕大叔你也拥有邪龙之力,更有可能那个力量就是你传给月见的,当年月见力量觉醒之时,正是大叔你身负重伤之日,那个罗刹么,可能和您后来的过往有关,为赤为白,一脉同生,大叔你的力量应该是白色,可是为赤……” 我思考了半天,一个想法忽然蹦出了我的脑海。 为赤,赤色,赤法,赤辛…… “一脉同生,莫非那个赤指的……繁缕?” “谷蓝你真是聪慧的可怕,这么简单就猜透了谜题,当年我们可都是费了好大的气力呢!” 说到此处沈君梦的精神一下子就振奋了起来。 “在北地为人阶下囚,每日忍辱负重,我的精神真的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知道一夜中,福金公主偷偷跑来找我,相拥痛哭一场之后,她说要我亲手杀死她,不愿意再受侮辱,我犹豫再三最后接受了她的要求,并说她死后我也会随之自尽,然而就在我将要下手将她扼死的时候,福金公主照着我的脸上就是一拳,然后趴在地上呼呼直喘,平时的公主是个极为柔弱之人,不知为何忽然对我动手,而我也惊诧的发现,公主原本乌黑的头发竟然变成了鲜血一般的红色,她整个人的神色都变了,她一脸埋怨,却带着怀念的笑,说了声老爸,好久不见了。” 听沈君梦这么一说,我整个人都开始激动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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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告诉了我她就是那个生障魔丽的女儿,但是她现在的名字叫沈繁缕。她还有个妹妹叫沈月见,我们在未来里成为了一家人。我没有想到自己还会有未来可言,更想不到自己会和丽生下孩子。在我惊诧不已时,繁缕对我说出了事情的真相,就像是今天我对你说的一样,并让我绝对不能放弃,而且告诉我,我最后注定将取得胜利。” 说到此沈君梦笑着摇了摇头。 “可惜我当时万念俱灰,绝望地对她说那丹巴杰布神通广大,我能够做什么呢!然而却被繁缕鼓励了,她说我认识的老爸可不是这么没种加无趣的废物,你给我昂头挺胸起来听着,丹巴杰布在未来已经被你的两个女儿给杀了!而且只要你愿意,我和你可以再宰了他一次。那个时候的繁缕非常成熟,虽然还有些小时候别扭的模样,不过那看穿世间一切的眼神真的是让人觉得异常可靠,我估计那时候她的心理年纪至少会有三四十岁了吧。在她一次又一次的鼓励之下,最终我终于重拾信心,与自己的命运对抗到底,直到最后我和繁缕合力,终将不可一世的丹巴杰布斩于我们刀剑之下。这时我才明白丹巴杰布为何与一个小女孩过不去,她拥有那逆转轮回之力和她的心灵,远比他强大的多。” “真是太棒了,哈哈,我就知道,就知道我的姐妹是最了不起的!” “是啊,我最了不起的女儿,我真的以她为荣。” 沈君梦微笑地点着头。 “不过她告诉了你未来的事情,也就是说大叔你一早就知道,你会成为繁缕月见的父亲,并且最后会深受重伤,最后未来保护繁缕而死?” “是的,繁缕第一次来见我,其实是想让我回到现世,她当时的力量是能够干预过去的,只要将我放回现世,再不理会他们母子,这一切就都会像是一场噩梦散去,虽然我们不再有父女的情缘,但是我至少不会英年早逝。” “可是您拒绝了对吧。” “当然会拒绝,我已经付出了这么多,若不报仇雪恨,苟延残喘有何意义。” “可是您后来杀了丹巴杰布之后,不是回去了吗,那个时候您也可以不管繁缕母女的嘛,没有人追杀她们,没有你她们也会好好活下去的。” “喂,谷蓝你这孩子实在是太坏了啊,你非得逼我说实话,说我其实是个迷恋上女儿的人对吗?” 沈君梦哈哈一笑说。 “您不用害臊啊,繁缕也是个恋父深重的孩子,哦,原来如此,因为前世的纠葛,丹巴杰布成为了她的亲生父亲,您成为了她的继父,脱离了悲剧色彩看,其实还是挺浪漫的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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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这么说我也不否认,不过我这么一耽搁,就苦了那边的几个丫头了啊。” “咦,这话从何说来?” “杏儿微月还有燕子死后,灵魂进入地府,因为她们的命途被改变,不仅没有复仇成功,还为我搭上了性命。地府阎君自觉有愧,再加上她们此生忠义,本可以来世托生富贵之家,一生享乐无虞,然而她们却拒绝了转世,说定要见我一面再走。可是阴魂哪有驻留的权利呢,于是她们就选择了作为阴兵为地府效命,那个时候生逢乱世,恶鬼怨魂极多,作为阴兵其实是非常危险的工作,稍有不慎就是被邪仙恶鬼吞噬,就此永不超生。可是她们依旧选择了这条路,她们一面为地府尽心工作,一面在等待着我的到来,慢慢地从最微末的阴兵升到了巡行鬼吏又到了讨鬼将军,这一等就是八百年,直到我真的来到了阴曹地府,那原本成长极慢的婴灵都已经亭亭玉立了……” 在沈君梦的感慨声中我咬了咬嘴唇,想起了那首诗,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而这几个人不只是相许生死,甚至苦苦地等待了八百年。原来真的爱一个人竟会如此艰难,为之而生,为之殉死,为之苦守,为之执着,现在比起那三生石的传说竟是小儿科了。我何时能够收获这样的爱情呢,哎…… “事情的前因后果就是如此,直到之前丹巴杰布逃出地狱,你也知道他们为何那么认真了,这种力量真的是不能再世间存在的,不过说起此事大家或许也有些杞人忧天了,历史注定不能改变,但是我们却可以创造未来,这是繁缕当年对我所说的,我也这么坚信着。不过丹巴杰布似乎依旧执迷不悟,他并不甘心自己的失败,依旧想要对繁缕复仇,不过这一次他学的乖了,毕竟他已经不是当年额巅峰时刻,因为畏惧那赤白之力,他并不打算和繁缕直面相争,他就又用了他最擅长的玩弄人心,他假意给与繁缕忏悔与承诺,用道义和责任来控制善良的繁缕,又企图借其他的势力之手剪除繁缕,白人熊这场事件最幕后的黑手其实就是他,可是眼见大功告成,却被你坏了好事,丹巴杰布自然心中恼怒,故而出手将你杀死,更希望因此让物理陷入悲伤自责,从此一蹶不振,可惜我怎么能让他的奸计得逞。丹巴杰布手段固然强横,然而我下了摄魂凭引将你的灵魂提前至于保护之下,阳间的紫阳老郡君又施展神威将你的躯体修复,丹巴杰布注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原来杀我的人是丹巴杰布!这个老混蛋,一直坑害我家繁缕,我回去一定要把这一切都告诉繁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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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杀我的真相,我气的露胳膊挽袖子的,想要跟他拼命。 “我来找你就是此意,希望你把真相告诉她,原本我们是不该干预阳间的事物的,我是阴间鬼王不假,但是在此之前我还是个父亲,但是他丹巴杰布不仁,就怪不得我不义。” “嗯,我就知道大叔你是有情有义的人,不过这一切您不能亲口对她说吗?” “现在还不行,你也听我方才所说的了,我不想让繁缕知道她不该知道的,你也不要对她说那些未来的事情。谷蓝你刚才说我即为鬼王,当年为何不去追捕丹巴杰布,其实原本地府的确给我下了命令,但是被我拒绝了,最后虽然派出了煌崛,还是晚了一步。我之所以拒绝是因为我知道,丹巴杰布注定会逃走,不论是我还是煌崛都拦不住。为赤为白,一脉同生说的并不是我,而是繁缕和月见,只有我的繁缕和月见才会真的将他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灭,然后才会有繁缕在未来重回过去,将这一切的缘分连接起来,世间万物轮转不息,各中奥妙,恐怕我们是参不透了。” 沈君梦说罢,慢慢地摇了摇头,仿佛将那些沉淀在记忆里的东西都轻轻地扬了起来。而我也觉得这世间万法其妙,我所知所闻还是太过微末了。 “不过虽说如此,繁缕的路依旧不好走,我虽然相信繁缕,但是现在的她还年轻,今后还有无尽的苦难在等着她,谷蓝你的不离不弃让我感动,但是这也会将你拉进极大的危险之中,下一次你若是真的死了,恐怕大叔我也帮不了你,我可不想让你下回再愁眉苦脸地来了。来!我们回去凉亭。” 说着沈君梦就将我拉回了凉亭,那位燕子夫人一看我回来,就笑呵呵地说。 “看来谷蓝的心情好了些,那就坐下再吃点吧,甜品可是刚刚上来呐。” “哈哈,三婶你就别取笑我了。” 我被燕子夫人看穿了心思,不由得有些害羞起来。 “我的三位夫人,谷蓝待我家女儿亲同手足,情深意重,且与你们又多有渊源,今日到来你们这些做长辈的是不是要表示一下?” 沈君梦看着在座的三位夫人,为我毫不客气地要起了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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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完 你们知道么,沈君梦回忆的这段故事梗概只用了不到千字,但是当年我写了十二万居然只开了个头 真是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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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大叔,你待我已经够好了,没有您的多方维护我就已经彻底死翘了,今天还供了我这么好的伙食,我哪有脸还要收礼物呢?” 我连忙摆手拒绝道。 “你所以险些丧命皆为繁缕所累,我做父亲的这么做不过是赎罪罢了,至于你说这顿伙食,我家繁缕月见都不知道吃了谷蓝你多少,这礼物是一定要的,你们听好啊,这礼物必须是谷蓝喜欢必要,而且决不能轻,不然相公我可绝不会高兴的。” 沈君梦又摆起一家之主的权威来。 “虽说是如此,可是此地是阴间,就是送谷蓝些财宝她也花不了,而且谷蓝本就不是缺钱之人,表哥你的要求还真是高啊。” 坐在我旁边的燕子夫人托着腮帮想了想,忽然两手一拍。 “对啦,我记得谷蓝你是有‘对食’之好吧,你看看在坐几人,杏儿微月皆有闭月羞花之貌,我虽说差了些,倒还算是有几分姿色。要是你不嫌弃,你今夜就金屋藏娇如何。表哥你看这个主意可以吗?你不会是舍不得吧。” 正打算拿杯水喝的我一下子就喷了出来,这个笑狐夫人也太能开玩笑了。虽说诱惑是不小,可是我还没胆大到非礼物理的后妈们啊。 “唉,虽说舍不得,也无可奈何啊,谁让我欠谷蓝的呢。” 沈君梦装出忍痛割爱的表情来,向我痛苦地挥了挥手。 “除了铃兰之外,那三个人你挑一个吧。” “大叔你别胡闹了,这个玩笑可不好笑啊!” 我觉得尴尬异常,我要是敢对鬼王夫人下手,估计下回就不是二百年能够打得住的了。 “你是嫌不够吗,还真是狮子大张口,也罢也罢,三人今晚都去陪你吧。” 这个时候燕子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陈杏儿也用衣袖遮面,吃吃地笑起来。唯有那微月夫人依旧面无表情,一旁的沈铃兰则一头雾水,连连拉着微月的衣袖询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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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啥是对食啊。” “吃你的饭。” 微月也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句。 “相公你也太为老不尊了,就别在这里捉弄孩子啦,燕子你也是,当着铃兰就说些有的没的。” 陈杏儿用衣袖抽打了沈君梦的肩膀一下,然后从桌上拿起酒壶来,斟了一杯酒送到了我的面前 “谷蓝,我敬你一杯,你别跟他们计较。” “杏儿婶婶说的哪里话,我倒是习惯了,大叔就是那种爱耍宝的性格,第一次见面就差点糊里糊涂地送我去投胎啦。” 我接过陈杏儿递过来的酒,然后一饮而尽。 就在我喝完了酒的一刹那,我的眼前忽然一花,脑子里就忽然无端地蹦出一些字符和人说话的声音,这样的状况只持续了几秒,但是我还是被惊的目瞪口呆。 “这个是……” “这是罔渡生祭符离咒文,有了这个咒文,谷蓝你就可以依此法超度亡魂,使其得到供养,若得其鬼怪真名,再使之享用你的祭祀,你就可以以此咒文驾驭之。” “嗯,听上去很厉害啊,不过……” “和孩子就说清嘛。” 看我懵懵懂懂,沈君梦就插话说道。 “就是说啊,谷蓝你看上了谁家的鬼怪,然后想方设法地得知他的名字,然后再假装好意地喂他吃点啥,然后不管他愿意不愿意,他从此就是你忠实的狗了,你让他往东就往东,往西就往西,就是让他自杀他也不敢说个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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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么牛……我谢过杏儿婶婶了!” 这咒文实在是太有趣了,只要我想的话,明天我就去城市里抓恶鬼,然后组成一个女仆队。到时衣来张口饭来伸手,让他们天天伺候我,太棒了,想想都爽啊。 “谷蓝,此咒虽然强力,但对付高等的妖魔是无效的,而且纵是些小鬼孤魂,你也不可随意欺辱,我万万希望谷蓝你能够善用为人世造福,切莫用于一己之私利。” “是的,婶婶,我一定会好好使用的。” 受了这么大的礼物,我也是喜出望外,急忙谢过了陈杏儿。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位微月夫人也将一杯酒悄无声息地抵到了我的面前。 “请。” 微月夫人只是淡淡地说了一个请字,我连忙用双手接过那杯酒,说了声谢谢微月婶婶,然后将酒一饮而尽。 在饮下酒的瞬间,我的脑海里浮现出很多奇型怪物的图像,还有一些红色的字迹作为注释,我闭着眼睛看了半天,感觉那些东西都深深地融化进了我的记忆里。 “阴界众生图。” 微月夫人惜字如金,她侧身看了看沈君梦,似乎是让他来具体解释一下。 “所谓的阴界众生图呢,就是在阴间的怪物啊鬼吏啊这些人的图样,谷蓝你以后也免不了要和这些东西打交道,毕竟是知己知彼嘛,对于那些怪物上面应该多有习性和弱点,对于那些阴官鬼吏,你知道了名字,到时候也可以去走走人情来办事。若是配合上之前杏儿的咒语,虽说你控制不了鬼吏,但是可以说这是给他们行贿的利器,就像是直接把钱塞进了他们的兜里,到时候拿人手短,你就好办事了。” “君梦,我不是那个意思……” 貌似微月夫人将这图传给我的目的可不是让我行贿,她似乎想要辩白一下,却被沈君梦自作聪明地“我明白我明白的,还是你最宠孩子”给压了下去,最后只好讪讪地不再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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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你看她们都有所表示了,你呢?” 沈君梦对着正拿着筷子夹着丸子的笑狐夫人说,而笑狐夫人则是呵呵的一笑。 “哎,要不说他们是都是诗书礼仪传家呢,杏儿的爹是太学生,微月也没少读书,送的都是些增长学识的礼,我倒是为难了,这么吧,我送谷蓝你一套二十四史怎样?” “燕子婶婶送我什么我都很高兴。” “哈哈,怎么会呢,那玩意看起来多头疼啊,谷蓝你身体素质不错,恐怕也是习过武艺的吧,你现在主要的战斗方式是什么呢?” “我最早学过一些擒拿拳击泰拳一类的防身术,不过随着遇到的鬼怪越来越厉害,除了逃命也派不上什么用处,现在的我也就是用繁缕送的金刚杵直接肉搏一下,或是当成飞镖扔出去。” “哦?” 听我这么一说,燕子夫人顿时来了兴趣。 “你还会仍飞镖啊,来来,试一下试一下,随便打点什么目标。” 说着她就把一只筷子塞进了我的手里,我觉得都是自家人,也没有必要装假,我四下看了看,就看见离着我十几步的地方挂着的一个红灯笼,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瞄了一下准,就将那筷子投掷出去,那根筷子准确地刺破了灯笼纸,打进了灯笼里面。 “不错不错,看得出是下了功夫嘛。” 燕子夫人一边拍着我的肩膀,另一只手从桌上抓起两双筷子,连看都没有看,就朝着那红色木柱子的方向丢了出去,只见四根筷子直直地飞出去,整整齐齐地定在了那柱子上,我惊讶地走过去查看,发现每一根筷子都钉进去将近一寸。 “三婶我就教你这暗器连射的手法吧,连同奉送一点轻功加上短兵相接的战斗经验,希望谷蓝你不要嫌弃。” “真是帮了大忙了,谷蓝这里谢过婶婶。” 我不禁幻想着自己一挥手就扔出好几枚金刚杵,然后打穿铁板的英姿。然而燕子却没有给我倒酒,而是拿起了一把小刀,挥手竟将自己的小拇指剁了下来,吓得我打了个寒战。她却笑嘻嘻地将那根血淋淋的手指抵到我的面前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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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夫这东西与其说是大脑的记忆,不如说是身体的记忆,你把这个吃了应该就能找到感觉了。不过纵使如此,你也得勤加练习,毕竟练武不练功,到头一场空嘛。” 我看着那还在蠕动的手指,实在不敢接过来,可是就在我犹豫的时候,它却化作了一股烟,钻进了我的嘴巴里。随着那手指下了肚子,我仿佛一下子学到了很多的东西,不过现在我的脑子已经乱糟糟的一片,看来是需要一段时间慢慢整理了。 “就一根手指,是不是太小气了?” 沈君梦还不忘挪揄一下燕子,却被燕子一眼瞪回去。 “我是小气,那我要不要把自己的脑袋剁下来?说了那么多,你这个做叔叔的给了什么呢?” “我?我不是把女儿都托付给她了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谷蓝,我家繁缕以后就是你的人啦,还是说你更喜欢月见?” “不不,大叔,这个还是算了吧,我估计无论我选哪一个,繁缕都会宰了我的。我还是想多活几年的,请饶过我一命吧。” 听我这么一说,在座的人都笑起来,玩笑归是玩笑,不过我真的要谢谢大叔,繁缕的出现的确是给我人生中最好的礼物啊。 “那个,沈大叔,我受到您的款待,又收了婶婶们的重礼,实在是感激不尽,可是我在地府也耽搁了这么久,我又听您说了那事情的真相,我现在只想快点回去,把这一切告诉给繁缕,您看……” 我现在已经是归心似箭了,巴不得马上回到阳间。 “嗯,虽说还想留你,可惜这里也不是什么久待之所,好吧,来人,顺一顶轿子将侄小姐送回去,你们谁去送一送谷蓝呢?” “我去,我去,我去送谷蓝姐姐。” 小衙内沈玲兰自告奋勇,却被沈君梦瞪了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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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去送,你还不得趁机和你谷蓝姐姐一起去阳间啊!乖乖在这儿呆着。燕子,还是麻烦你去一趟吧。” “没问题,正好我还没和谷蓝亲近够呢。” 燕子夫人笑着站起来,亲昵地搂住了我的肩膀,这时候一顶轿子也被两个人抬了上来,那是顶花青色的小轿子,估计也就能坐下一个人。 “那大叔,几位婶婶,还有铃兰妹妹,我就告辞了,希望我们下次还能见面。” 我向着众人郑重地鞠了个躬,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去吧,去吧。我们缘分未尽,迟早还会见面的。” 在沈君梦一家的告别下,我钻进了那个轿子,一进来却发现,那里面的空间就是并排坐下四个人也绰绰有余,随后燕子夫人也钻进了轿子,挨着我坐下后,说了声起轿,我就觉得那轿子飘飘忽忽地飞了起来,有点像是做了摩天轮的感觉。 我和燕子夫人一路上谈笑风生,她是个性格开朗不拘小节的人,总觉得脾气秉性和我很像,自然就谈的投机。不知不觉中,我觉得那轿子慢慢地落了下来,应该是快要到地方了吧。 然而还未及我询问,我忽然听见了几声长啸,就是一个人歇斯底里时发出的喊叫声,那声音似乎底气十足,如同洪钟大吕,却不知为何隐藏着一丝悲凉与绝望。 “真是烦人啊……叫啊叫啊的,以为自己是狗吗。” 刚才还满脸笑容的燕子夫人忽然摆出一副厌恶的神情来,这时就听见轿子外有人用严厉的声音喊和道。 “前方乃是煌崛鬼王的车驾所在,无干人等快快退去!” “哼,好大的架子。” 燕子夫人用鼻子哼了一声说道。 “谷蓝你乖乖在轿子内不要出声,我出去一下。” 燕子拍了拍我的手,然后敏捷地挑开轿帘闪身出去。 “我倒是不知道这地府路径何时都归了他煌崛所有,看来以后我们若是要出门,还得去求他鬼王大人的路引才能放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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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完事 我又忘了要说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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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就有童鞋说对沈君梦的故事很感兴趣,我害怕剧透,就一直没有放出来,不过这章结束也就无所谓了 这是我在四五年前写过的一个故事,那时候的沈繁缕和月见的形象还没有完全成型 故事也写了十几万就放下了 能跟小说到这里的都是铁杆了 索性就发一点贻笑大方吧 因为也是第一人称 你们可别看混了 要是觉得没劲 及时告诉我刹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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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相遇 脚步已经无比的疲惫,汗水已经模糊了眼睛,心脏更是不知何时就会猝然停止。 月色很冷,城市很寂静,而午夜孤独地几近残忍。 为什么我要逃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我焦躁地胡思乱想,双腿却不曾停止运作。 人类从诞生一来的预感告诉我,不可以停下。一旦停止就无法再次启动。 死亡的恐怖预示,如影随形。 呼…呼…呼,我剧烈地喘息着,已经是极限了,我再也无法前进了。 “哦,已经跑不掉了么。” 那个穿黑色大衣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我的面前了,他看我的眼神是那么的轻蔑,仿佛我只是一粒尘埃。 “何必要逃避呢,明明只是一个渺小的存在,顺应命运不是更好。”他坚硬的嘴角微微震动。 “呼….那种事情,我做不到。”我摘掉已经碎裂的眼镜,对他怒目而视。 “还真是固执啊!”黑衣男人的表情忽然柔和了下来,“是不是将你彻底毁灭更好呢?” 我的两条腿忽然之间失去了知觉,随之就是钻心彻骨的疼痛。我原本被称作双腿的东西已经成为了一堆碎肉块,鲜红的血液扩散在黑色柏油路的街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痛苦地大声嚎叫着,整个人跌倒在地上。 “其实你完全可以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的。”男人踏住了我的头,“只要你轻轻的一句拒绝,一切都会非常的美好,你可以做的到。” “我….不会…去做。”我强忍着疼痛,狠狠地咬着嘴唇。 “你要知道你袒护的是什么人,不。”男人摇摇头,“她不是人,应该是魔鬼才对,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的吧!” “那又怎么样…丽她在我眼里只是个可怜的普通女人罢了。” “可就是这个普通女人,她不但不会给你幸福,会把你带入死亡的深渊之中。” “那只是….你的想法吧!”我坚持地说道。 “那你要问你的心,她真的是你内心里面想要的女人么。还是说,你现在的生活是你感到快乐的。” “这和你无关!我只是坚持我的选择。”我毫不犹豫地反驳着。 “那是因为你无力争取更好的罢了。”男人把他的脚从我的头上拿了下去。 “我了解你,因为我就是你。” 我面前的黑衣男子忽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一模一样的我。那一个我脸上带着邪恶的微笑,开始自说自话 “我不否认自己的失败,的确,我最大的失败在于平庸。” “我平庸到自己不敢说服自己去追求想要得到的一切,所谓金钱,所谓名誉,所谓爱情。” “像一条蛇缠绕着我自己的身体,而且越勒跃紧,快要让人窒息。但我却始终可以给自己理由,认为自己是高尚的,有责任感的。” “其实做一个坏人应该更适合我吧,因为我很虚伪。” “一切都是虚伪的,我比任何人的都要强烈。我渴望破坏秩序,唯我独尊。” “你在胡说什么啊…”我奋力想要支撑起身体,却再次无力的跌倒。 “别对自己说谎,这不是你真实的想法么?”男人出现在我的身旁,“掩饰是没有用的,要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伟大的神明。” 我知道这个家伙不是在说慌,因为我知道他现在为止说的都是真的,丽的确是一名出逃的生障魔,他说的的确是我内心最不可告人的阴暗。 “杀了我,我求你。”我紧紧闭上眼睛,咬着牙齿请求着男人。 “杀了你?那可不行。神明是不能随意杀生的啊。”男人笑了,“而且死亡是改变不了命运的。” “命运?是我的命运么。” 男人并没有回答,而是俯下身子,拉起我的衣领,对我轻轻耳语说。 “我来满足你的愿望吧!那是只有神才可以满足的愿望。” “你要做什么?”我的心里忽然升起了一丝恐惧,而那个人的头发也忽然变成了血红的颜色。 黑暗覆盖了我的世界,而我连挣扎的权利都没有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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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的双手正枕在脑后,我感觉到自己的头发很长,上面都是油。我的眼睛停止在白纱的帐子顶上,我还可以看见镂雕精美的床头,上面是一只仙鹤站在内壳样的松枝上。我一动不动,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某个方面朝气蓬勃。我不敢转过头,在我的身侧躺着一个和我一样赤身裸体的女人,尽管她闭着眼睛,我知道她已经醒来。她在等待着什么呢。 现在,应该做点什么的吧。是男人的话。 我身边的女子是个美人,我生平都未曾得见的美女。她的肌肤赛雪,头发中隐着金色的光泽,大概是个混血儿。在这个古香古色的房间之中,和一个绝色佳人云雨一番,应该是极为美妙的吧。我的腿触碰到了她的皮肤,滑腻如塞外的乳酪。我知道自己并非君子,只是没有勇气去突破界限。尤其在这种不明的情况下。 我不确定我的年代,位置,以及身份。我明明知道这是游戏,却不知何时开始,又如何结束。 我想,我是被鬼神算计了。 我只是个很普通的人,普通的家庭与人际。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是因为我赌博的失败才要付出的代价吗?头脑有些不清晰,但我还记得那个黑色的身影,和他戏谑的话语。 “一切都是在按照你的愿望进行的啊。” 那究竟算是什么,我的愿望。 “公子今天没有兴致么。” 我身旁的金发女子侧卧起身体,发丝如流水倾泻在胸前,隐隐可以看见那两颗娇嫩的红莓。我不禁吞了吞口水,注意到我的反应,女子眼波流转,无限婉魅的一笑。 “想要的话可要快一点啦!今天可是老爷检查功课的日子。”女子的芊芊素手顺着我的胸口向下游走。触碰到我私处的一刻,我浑身打了个冷战,下意识的一把推开她。 女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异,但马上恢复了平静。 “是太累了么,还是已经厌倦了呢。”女子假作哀怨之态。 “对..对不起。”我也感到刚才有些神经过敏。 “这种话可不应该是您说出来的啊。”女子轻轻地滑下牙床,从地板上拾起一条锦缎披风,掩住她傲人的身材。“还是叫别的姐妹来过么。” “那个….不必。”我抹去额头上的冷汗。“这里是哪里。” “公子还是宿醉未醒么。”女子回头默默的看了我一眼。 “这里是太师府桥凝析蔡相宅邸。也就是你的家。” “那…我又是谁呢?”我坐了起来低低地声音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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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相的五公子,蔡鞗就是您的身份了。还在玩这一套吗?”女子无奈的摇摇头“我去给你拿一杯甘草凉水儿。” 待女子出去以后,我双手捂住了脸。蔡鞗我知道这个人,北宋奸臣蔡京的第五个儿子,坐到了驸马,但赶上了靖康之难,和妻子福金公主皆被押解往金国,下场悲惨,史书无传记载。我成为了蔡鞗么。以我的理论应该可以讲通,所谓的穿越时空其实就是…..我的大脑忽然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我明明知道原因的,为什么会记不起来。我的真实年龄已经不记得了。那名字呢,名字也记不得了么。该死的!可是为什么我会记得这个蔡鞗生僻的名字呢,我脑子的一个部分就像是被彻底切除了一般。 我应该怎样摆脱窘境呢,难道要任命运玩弄么。正当我自怨自艾的时候,刚才的女子已经回来了,她换上了一袭白色的剑袖,简短的纱织披风半披半挂,肋下还配着一把宽剑,剑手的位置是雄鹰展翅的图样纹饰。看上去英姿凛凛,和刚才娇媚的尤物简直判若两人。她双手托着个银盘,上面是一个盖碗,还有几颗新鲜可人的水果。 “谢谢你,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我拒绝了女子用汤匙喂我的意图,双手接过那个盖碗,我喝了一口,甘草的清甜沁入心肺,冰冰凉凉的十分舒服。 从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音,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少爷,卑职有事求见,不知您老能否……” 还未等我的答复,女子已经开口应承。 “周侍卫请,公子已经起身,但进无妨。”女子册立在床头,单手负剑,看样子已经是习惯的动作了。 “给少爷请安。”从门外进来的高大汉子身穿炫黑的大氅,头戴包头帻巾,向我单膝跪倒行礼。忽然有人给我下跪让我很不习惯,到底现代是没这说法的。 “请起吧…..周..侍卫。”我的面部表情有点抽筋。“不必多礼了。” “是,少爷。”汉子起身后又向我旁边的金发女子拱拱手“大姑娘安好。” “托周大人的福。”女子轻轻颔首“不知周大人如此焦急,所谓何事。” “哦…哦。是昨夜在勾栏时….那个蒋公子的…..”他说起话来支支吾吾,似乎有难言之隐。 “请但讲无妨,我昨夜喝了许多酒,已经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我揉了揉额头,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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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昨夜您与几位公子一起饮酒。因为和悦楼的一位头牌与其他客人发生争执,口语不合便大大出手,结果一个姓蒋的公子…被打成重伤,在后半夜三更天头断了气。” “有这等事!”我险些从床上掉下来“这..可是出了人命官司啊。” “只是出了条人命罢了,何必如此大惊小怪。”女子话语冰冷,那不带一丝感情的模样让人心底发寒。 “若是平日也就罢了。只是那个蒋公子乃是京中首富蒋万贯之子,那蒋万贯的正房是御史中丞王安中的妹妹…..” 御史中丞的外甥啊,看来是创下大祸了。我看看身旁的女子,依旧面无表情,仿佛一切都与其无关。我一边揉揉太阳穴,一边故作深沉。我根本不了解情况,不好胡乱张口讲话。 “王大人向与太师不睦,卑职恐怕他会以此为口实,对大人不利。”周侍卫面现难色“而且…因为这种事情.,太师他老人家已经多次提醒过少爷,恐怕这一回…..” 是想说这一回无法安全上垒了吗。那个王安中是什么来头,不会是王安石的兄弟吧,怎么可能嘛,王安石与蔡京同属新党,支持变法改革。蔡京还是很受他的赏识,才得以仕途顺利。应该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关系吧。不过说回来,若是真有关系恐怕就很糟糕了。 “王安中是苏惠州的弟子,苏惠州当年为申国公与太师所忌惮,故多次贬谪京外。最后客死常州。作为苏门子弟视其恩师为他人迫害,这口气是难以下咽吧。”金发女子并未看我,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我想他说的苏惠州大概是苏轼吧。这样一来就说明这个御史是元祐党人,与蔡京不对付是正常的。 王安石在宋神宗时变法改革,但影响了封建地主阶级的利益,遭到反对势力的冲击,司马光为相后,推翻一切的前置。而后大规模打击改革的新党。支持变法的派系称元丰党人,反对变法的称元祐党人。新旧党人前后争执五十余年,对北宋的政局产生重大影响。蔡京隶属新党,苏轼却和旧党脱不了干系。这些在中学的课本里面就有提及。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种历史无端的套在我的头上。 “啊….我知道了。”我想要爬起来,但意识到自己一丝不挂,又钻回了被窝。“那个…太师知道这件事么。” “应该还不知道.”周侍卫抱着拳头说”不过也是一时半刻的事。” “周大人您辛苦了。”我点了点头“谢谢你特意来提醒我。” 周侍卫的表情忽然动摇了一下,接着马上低头行礼。 “卑职为少爷尽忠乃是本分,何谈辛苦。如果没有什么吩咐,卑职就先退下了。” “恩….你下去休息吧。”我对刚才他的动摇很在意,是我什么做错什么了么。 “好像很麻烦呐。“女子在周侍卫走后对我嫣然一笑。 “早知道不该喝酒的。”其实我根本是不喝酒的,酒后乱性的道理我算是很有体会。 “那样就不是你啦。”女子从衣柜里拿出衣物“不花天酒地哪能掩住你的性子。” “我的性子啊…”我看看女子递来的华美织物,想那应该是什么呢,典型的恶少么。 对于宋朝的衣服我实在是不感冒,好在女子也根本不用我动手。我只要想木头人一样张开手就行了。只是她的手无意滑过我的身体时,实在是对我的痛苦折磨。 “要不要我们杀了那个王大人啊。”女子为我披上外衫时忽然在我耳边说,害得我浑身一颤。 “杀人…还是不要了吧。”我感觉到自己声音的不平静。“女孩家还是少提打打杀杀的” “只有在床上你才会把我们当成女儿家。”女子双手扶着我的肩膀。“杀人应该也是你会要我们的一个重要原因吧。” “那种事情怎么会…”待我正要会问,女子已经迅速的转身出去。 我一下瘫倒在椅子上,我究竟在扮演着一个什么角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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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如果我可以清楚自己的来处,那么我的境遇会好上很多。但问题在与,我没有死亡体验,甚至没有什么明确的意识,还丧失了大部分的记忆。比如我所应有的知识全都是记得的。但在记忆方面,却只停留在大学二年级。矛盾所在的是很多的知识是在大二之前不可能拥有的。比如说现在是正和八年。即公元1118年,宋徽宗在位第二十八个年头。 我还记得我的学科专业是日语,说起来有点汉奸的感觉。我对中国的历史不慎了解,至少没有达到能够辨别年号的程度。但刚才我只是无意间问了一下现在的年号。脑海里马上就联想到了时间和事件,非常不可思议。难道在我失意的岁月里我调换到了历史研究所吗?还有那个人,黑色风衣的家伙。究竟是切实纯在,还只是个幻梦呢。我觉得他很重要,这场无端的穿越时空,绝对是有它内在的原因。 我坐在花梨木的太师椅上,看着一个个美貌的丫鬟将各种点心糕饼端上桌子,不禁食指大动。感觉似乎是好久没有吃过东西的样子。哎,既来之则安之,总不能把自己给饿死。何况我现在的身份是大奸臣之子,好好糟蹋他的家业也算为民除害了。想到这我不禁笑出声来。也许这只是个过分的玩笑也说不定啊,何必如此认真呢。 “公子的心情似乎是好转了呢。”方才的金发女子再此回到我的屋里,只是这次并不是她一个人,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三个妙龄女子,我只看了一眼,便自觉心神难定。世间真有这般美丽的可人儿,我之前的二十几年简直都白活了。 紧随金发女子的姑娘大概有十八九岁,如激瀑般的黑发直直垂至腰际,并未挽髻或是结辫,只用一根水蓝色的丝带随意的束着,如净水芙蓉天然去雕饰。一双清澈的眸子不含一点杂质,长长的睫毛时不时的将那两点星光掩盖。精致的脸庞如和田美玉精工细琢,寒气却从骨中透出,凛然不容侵犯。俨然是位冰山美人。 如果说前者是天山的雪莲寒梅,那么后面的少女就如春来发出的第一只淡黄色的杏花。虽然她板严了脸,但那种如杏花香气般的甜美还是渗透了出来。只见她把头发梳成双环的发髻,用鹅黄色的发带缠绕。脸上并未涂脂抹粉,属于少女独有的酡红浅浅的如一抹浮云静泻在面颊上,顿添几分柔情。一双妙目如波,不知为何却少了几分神彩。是因为身体不适么,在她与我目光相对的一刻,她立即低下头去,轻轻地咬住了那粉红的唇瓣。 第三位少女若论姿色也是百里挑一的美人,但与其说是她的容貌娇妍让人迷醉,不如说让人深陷的是她的气质。她昂首挺胸,从脚底到头顶都在散发着一股凛然和傲气。她的头发并不长,短短的辫子荡在胸前。本来就很大的眼睛似乎特意挣得溜圆,小巧的鼻翼一翕一合,似乎连呼吸都要用上全身的力气。当她发现我在偷偷看他,就恶狠狠地瞪着我。吓得我赶紧收回目光,不敢再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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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女孩的衣着与金发女子无异,皆是白色剑袖,斜挂简短的斗篷。而且肋下都佩戴着刀剑。难道这是什么特殊的存在。我忽然想到金发女子说的“杀人应该也是你会要我们的一个重要原因”,难道说的“我们”就是面前的几位女子么。 “哦,你来了”我装作熟络般的微笑着“你还没吃过早饭吧。你们坐下一起吃吧。” “公子,这样可不好哦。”金发女子诡秘的笑着。“这可不再是胡闹的时候了,还是等到晚上,至少要过了老太师的这一关才好。” 我只是普通的寒暄,一起吃吃早饭什么的,难道还有什么企图不成么。我忽然意识到自己扮演的是蔡鞗,蔡家的人是淫乱出了名的,金瓶梅里有过明确的记载。虽然无史可查,但在这种家庭熏陶下想来也不是什么好饼。在饭桌上的胡来让我联想到了成人电影中的一些桥段,不仅连咽下几口口水。我为了掩饰连忙抓了个小馒头塞到嘴里,里面的红豆馅实在甜的不行。整个喉咙都要腻的烂掉了。 “这个糖放多了吧。”我掐着脖子说“麻烦给我递杯水。” 听到我的说话,传菜的丫鬟们一个个吓得花容失色,纷纷跪倒求饶。求五少爷开恩的呼声感觉上像是哭丧,我十分尴尬,这实在是哭笑不得的场面。 “公子你一向不是不吃甜食的么。”金发女子从桌上盛了一碗汤递到我的唇边,我也没工夫客气,咕嘟嘟地喝了下去,汤头入口很滑,咽下以后还满口留香。我猜不出是什么配料。 “没什么事,大家不必介意,都起来吧。”我尴尬地笑着“没必要这么紧张。” 下面跪倒的丫鬟面面相觑,似乎不敢相信她们听到的一切,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纷纷叩头谢恩。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尽管声音很小,我还是听见了这句扎耳朵的话。说话人正是那个对我怒目相对的姑娘。我咧着嘴不知该不该对她善意的点点头,再夸奖几句。但我看见那个梳双簧发髻的女子悄悄的用手拽了一下她的衣角。 “说的很准确呢。”金发女子掩口笑道。“不过公子今日不死,今晚就有你受的了,我的玉门好妹妹。到底你才来了几天,不了解我家公子的大本事。” 被称作玉门的女子满脸通红,但依旧不服气般的瞪圆双眼,倔强的把脸转向一旁。 我手里握着筷子夹过一张芝麻饼,想来应该是胡饼吧。听金发女子的言语毫无忌讳,大概是因为是西域女子的个性所致。不过她的确是为我侍寝了的,看众人对她的态度也知她的身份不凡。我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呢,似乎不像普通的主仆关系。 “不过恕我多嘴,公子也不必过于担忧。”金发女子为我夹了几片不知道是什么的肉。“老太师视公子若掌上明珠,宠爱非常。若是担待不住,也不妨和盘托出。大不了被责罚几句,关个幽禁罢足也就是了。在如今这大宋朝,没有能难倒太师的难题。” “话也不然,太师一生也四度沉浮,沧海桑田,没什么能亘古不变,就连….”我是想说就连大宋不也会灭亡,忽然意识到实在是失算,是因为气氛太好而被美人迷了心窍么,居然胡说八道起来。现在的我应该是说的越少越好。 “咦,这还真不像公子你说的话呢。”金发女子装作惊奇状“忽然讲起大道理来了,老太师在的话定会夸奖公子的长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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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故事里,沈君梦的身份一直是没有公开的,但是你们咋的都知道这个主人公了,还有开始的黑衣男子是谁。 还有云华三夫人已经出现了两个 虽然没提名字,但是估计不存在问题 猜不出来的就去面壁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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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隔着轿帘,听见燕子夫人毫不客气地挪揄着阻拦去路之人。 “你是何人,竟敢出言不逊,直呼我家主上名讳!” 看来这个拦路的并不认识燕子夫人,我听闻云华三夫人在地府任职已经八百年,几乎地府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看来外面这个小兵是个羊牯啊。 “呵呵,小弟,你是新来的吧,居然不知道所谓的煌崛不过是称号,并非是他的名讳,作为下属连这点小事都不清楚,你未免也太不称职了,都说煌崛手下个个精明强干,看来也不尽然啊。” “你……” 燕子夫人轻轻地一句就让那个小兵憋屈地说不出一句话。 “我道是谁,原来是笑狐夫人到此吗?” 在轿子外忽然有一个男人的声音,那个声音洪亮,语气中却满是傲慢与不屑。 “如此良夜,不在家中陪伴云华鬼王饮酒享乐,还独自出行,夫人还真是好兴致。” 这话本身没什么问题,但是经过外面的人一说,就觉得特别的刺骨难受。 “哪里哪里,小女子怎么比得上煌崛鬼王的雅兴,独自在这人迹罕至之地长啸,若非是有几个老家人相伴,我还真是害怕的紧呢。” “哦,笑狐夫人这等女中豪杰还会害怕么,本座倒是不信了。” 原来外面的人就是煌崛鬼王,我还真像从帘子缝里好好看看他的尊荣,不过我已经吃了不少苦头了,还是小心些为妙,千万别再节外生枝了。 “此处路径乃是前往还魂崖去,此时此刻笑狐夫人还不在家安歇,莫是要出门公干吗?” “公干倒也不是,只是一点私事罢了。” “私事?莫不是想要私放鬼魂还阳去吧。” 煌崛冷冷地一笑,让在轿子里的我打了个冷战,这家伙该不会想要找茬吧,不会不会,沈大叔说过,我的事情是跟阎王打过招呼的,而且我还有凭引在,大不了就给他看看证据就好,不怕,不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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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说的哪里话来,不过是随意地走走罢了,何谈放鬼魂还阳之说。” 燕子夫人倒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应着,不过我觉得这个谎话实在不怎么样,就是直说又有什么呢。 “笑狐夫人你还真是看不起本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轿子中还有一个亡魂么。” “鬼王倒是好眼力,不过我也从未说我独自一人吧,此中亡魂乃是我的一个侄女,到了地府之中,我自然要尽一尽做长辈的情谊,带其游览一番。” “哈哈哈哈,笑狐夫人何必苦苦相瞒于我,云华三夫人名为讨鬼将军,实际论上实力每人皆有鬼王之能,我等为地府出生入死,方才得成如今权贵之身,纵是私自返还几个鬼魂又有何妨,本座还不至于如此迂腐不堪。不过……” 原本我还觉得这个煌崛挺懂人情世故,结果一个不过又把我的心悬到了半空中。 “鬼王有何见教?” “只是虽然隔着轿帘,依旧觉得此灵魂灵气逼人,似乎本座还有些熟悉,唯恐是昔日故人,不知笑狐夫人可否将此人请下来,容我一观?” 我倒是不记得我见过什么煌崛鬼王,不过他想看就让他看看呗,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鬼王说笑了,此中鬼魂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个魂灵,怎会与煌崛鬼王这等高人有甚联系,鬼王您实在是多虑了。在轿子中的灵魂确是我的侄女,她本是个娇羞胆小的女孩,且还尚未出阁,如此与陌生男子见面,恐怕多有不便吧。” 燕子夫人似乎极力拒绝我与煌崛见面。 “笑狐夫人所说未免有些勉强,本座也并非陈腐无知之人,想今日世上之女子,早已不拘泥此等礼数,本座相貌虽不如云华风流俊俏,却也非是面目可憎,断断不会辱没了你家小姐,只见一面又有何妨。” 说着我就看见一只手抓住了我面前的轿帘,想要将它衔起来。 “慢!” 随着燕子夫人说了一声,那只手却没有继续动作,恐怕是她被抓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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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敬重鬼你煌崛鬼王英雄盖世,今日为何出此下作之言语,拦截女眷车驾,还要看其容貌,此并非君子的行为吧。” “本座并非君子,却也知道礼义廉耻,都说云华三夫人乃是不世豪杰,处事光明磊落,全无蝇营狗苟,是为女子三贞九烈之典范,今天本座不过是想看看轿中之人,夫人就如此惊慌,莫非这轿中之人是见不得人的吗?” “鬼王此话未免过分,你折辱我笑狐的名节是小事,我夫君与你同为鬼王,你方才之言,岂不是无中生有,意欲坏了我夫君的名声!” “既然怕坏了名声,你又问心无愧,让我一观又有何妨,若是此轿子内确是你的侄女,届时本座定会向夫人您谢罪。可若不是,哼哼……” 妈个巴子的煌崛,这混蛋也太欺人太甚了,我恨不得直接一句骂出来。不过燕子夫人也是的,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让我看看他,然后往他脸上吐口口水。 “煌崛鬼王若是不信我,可以亲自前去汴梁城问我夫君,此人是不是方才从我府中出来,是不是他的侄女。” “哼哼,笑狐夫人打的好算盘,到时候顾忌自己的脸面,云华也只能苦苦应承吧。他入地府时日尚短,今日能以鬼王之身坐镇一方,不过是凭借了三位夫人八百年的阴功而已,若是没有他的拖累,你和黄莺棋面都已早列位鬼王,沈君梦得了这等大便宜,又岂敢说三道四!” 这话实在是太难听了,听得我都恨不得出去一把掐死那个煌崛,不只是侮辱她们三人的贞洁,还说大叔能作为鬼王,完全是沾了老婆的光。看来这家伙还真是和大叔不对付啊,这不是想法设法地要欺辱他么。 “煌崛鬼王你是欺我为女子,不敢与你刀剑相向吗?” 燕子夫人已经是强压自己的愤怒在说话了,我毫不怀疑她下一秒就会挥剑把煌崛的手给砍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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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夫人的赫赫武名久有耳闻,可惜本座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不与女子动手,地府言传我与云华为当世最强鬼王,然而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我久欲与云华比武切磋,可惜他根本就不赏脸,压根不把我煌崛放在眼里。若是今日之事能引得云华与我一战,我倒是求之不得!” 说着煌崛就要再次掀起轿帘,我总算是明白了,看来这个煌崛就是为了找茬和大叔打一仗吧。 “呵呵,看吧,看吧。” 燕子夫人忽然收拾怒气,开始发出一阵阵的冷笑。 “我家夫君是无能之辈,只会躲在夫人背后,不敢应鬼王你的挑战,哪里比得上煌崛鬼王武艺超群,有了这等本事,自然是想做什么都百无禁忌了,不只是十殿阎君,恐怕就是地藏菩萨你也不放在眼里了。” “哼,你如此讽刺也无济于事。” 煌崛虽嘴上这么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显然停顿了,而燕子夫人继续说了下去。 “如鬼王所言,我与两位姐妹都是水性杨花之辈,这八百年来不知招蜂引蝶了多少。而且我们姐妹曾暗自评定地府男子,他们各有优劣,唯煌崛鬼王是个不懂风情的死木头,居然为了一个女子而苦等上千百年,追捕恶鬼之余便在那还魂崖旁长啸以寄思念之情,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尘,实在是无趣。不过今天看来是我的误会,鬼王远比我想的风流,竟也做的这逾墙搂处子的勾当。你说的对,煌崛鬼王是英雄豪杰,我这侄女送于你为妻妾也不算是辱没了她。蔡中蔡和,你们现在就将侄小姐送到鬼王府上,让他成其好事!” 听到此处我也实在是忍不住了,在轿子里高声地说道。 “婶婶何必如此维护侄女的名节,反倒受他欺凌侮辱,他想看就看去吧,我还不知这世间男子,说是什么弱水三千,除却巫山,其实不过都是欺世盗名,骨子里透着下贱淫靡,侄女今天舍去清白不要,就委身与这强人,只是你倒是不要忘了告诉他苦等的姑娘,这人不过是个见色起义的混蛋罢了,千万莫要再理会与他!” “你!” 我看见煌崛的手紧紧地抓住了轿帘,却没有将它掀开,我看见那只手上青筋暴流,他的指节咯噔噔直响,最后却还是悻悻地一挥,使劲地摔下那链子大步地走开。 “哼,本座今天就放你一马,今后再与你计较,我们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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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煌崛说的话究竟是对燕子还是对我说的,不过万幸的是,他可算是走了。 “呼,还真是险啊,虽说这轿子已经加上了我们的法术,没有想到煌崛的力量还是高了一筹,竟也能探知轿子中的灵魂所在。” 燕子夫人见煌崛离开,就回到了轿子里,用她的手绢擦了擦额角的汗珠。 “燕子婶婶,这个煌崛为何如此咄咄逼人,大叔与其都为鬼王,他们的关系就这么差吗?” “那个煌崛本就桀骜不驯,就是十殿阎王他也未放在眼里,此人行事戾气深重,恨不得杀尽世间邪魔,在处理地府事宜上,意见往往与我表哥相左,故而结下些仇怨。” “可是,为什么我觉得今天他像是冲着我来的呢?” “谷蓝你多虑了,你与煌崛素不相识,他怎么会找你的麻烦,还是我们将你连累了。他今天就是借这个理由,想要给我们心里添堵,你不要想的太多了,虽说让他看看你是小事,但是我家的女眷他说看就看,岂不是太过放肆了。” 虽然燕子这么好言宽慰着,我还是觉得不对劲,我听老无常和沈君梦说过,当年煌崛也曾追捕过丹巴杰布,我参与着那个事件,当时一个鬼王阵亡,后来又来了一个,他对我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时间太久了,虽然不记得他的语气,但是总觉得这个说话的态度真的很像啊。莫非说我们真的有什么渊源吗? “本来都以为他肯定要闯进来的,为啥我们说了最后那几句他就忽然放弃了呢?” 一般的男人受到这样的刺激,不是更应该破罐子破摔吗? “哎,虽说那个煌崛实在不讨人喜欢,不过也是个痴情种子啊。恐怕在他的心里,对那个女子的至诚要远大于自己的自尊与仇怨吧。” “还有这种事啊,那燕子婶婶,那个女子是谁啊?” 燕子侧脸看了我一眼,然后苦苦地一笑。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这番波折之后,我们总算是来到了还魂崖,这回轿子直接来到了那崖的顶上。 “我说三婶,上回我们都爬上来了,可是还是没有回去,这里面有啥窍门吗?” 我站在崖上吹着冷风问燕子夫人,我转了半天也没看到有什么新的路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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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跳下去就好了嘛。” “您说直接跳吗?不会摔死吗,我……哎!” 我正探着头往那山崖下看,结果燕子夫人在我背后就是一推,然后我整个人就跌下去了。而崖上传来了她银铃般的笑声。 “谷蓝,以后有缘再见啦。” “三婶你也……” 我不断地下坠着,那些风灌进我的嘴巴里,让我说不出话来,直到我的后背接触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我才将那几个字吐出来。 我眨了眨眼睛,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琢磨着该不会是她在骗我吧,但是适应了一会儿之后,我慢慢地看清了眼前的事物,那是白色的天花板,还有长长的日光灯管。我的身上则是盖着棉被,我觉得有一点热,就打算掀开被子,可是手软绵绵地没有一点力气。我像是一条蛆一样慢慢地往上拱,总算是将自己的脑袋靠到了后面的塑料床头上。我四下地观看了一阵,适应了黑暗的视力告诉我,这里是一个现代的病房。 就在这时我发现了一片黑暗之中,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就趴在我的床边上,即使光线昏暗,那红色的色彩依旧很显眼。我伸出没有什么力气的手去摸她的头发,柔软的发丝缠住我的手指,那温柔的触感让我无比安心。 似乎是感受到了有人摸自己的头,那红色头发的主人猛然间醒来,她扑棱一下坐直了上身,看见我带着微笑看着她。她却半天都没有说话,憋了半天,她才用那种毫不在乎的语气说了几个字。 “你醒啦。” “啊,醒了,不过你就这么冷淡地面对我吗?” “那你还想怎样啊,我出去给你剪个拉花回来?你本身就够麻烦了,我琢磨你要是一直不醒我就省心了,偏偏睡了一会儿就醒了,让我空欢喜一场。” “唉,繁缕啊,下次说谎的时候,能把脸上的眼泪擦一擦吗?” 听我这么一说,物理连忙慌乱地用手去抹脸上的泪水。 “这不是眼泪,就是睡着了,你知道,醒来的时候,难免有点眼睛干涉,这……” 看着慌乱中带着羞涩的物理,我忽然觉得自己能活过来实在是太好了。 “行啦,我知道你压根就不想我,那我心里空虚寂寞,能不能主动地要个拥抱呢?我啊,还是挺想你的……” 然而还没有等我说完,物理就敞开她瘦小却温暖的胸怀拥抱了我,她的头埋在我的胸口,呜呜地开始哭起来。 “喂喂,刚才不是说不想我的么,怎么又哭了呢。” “你闭上嘴……明明都死了…还这么吊儿郎当…我以为…以为你再也……” 看着物理那哭泣的模样,我想起了两年前,她第一次主动拥抱了我,也说出了一样的话,我看了看她身上那件风衣,似乎也似曾相识。原来时间真的是个首尾相互衔接的毒蛇呐,我们原本以为那是个结束,却可能只是个开始。世间奥妙真的难以为凡人所知,但是我想我也没必要知道,我只要要知道的就是,我坚持做我要做的事情,并且绝不后悔就可以了。 我轻轻地低下了头,吻了吻物理的头发,然后伏在她耳边说。 “没事的,没事的,我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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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下》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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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完 你们没事多吐槽啊 多吐槽 明天写啥呢 啊 弄死几个人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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