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首页 -> 恐怖推理 -> 《地下国》第一部《桂林妖洞》一群游客的地底求生历险记 -> 正文阅读 |
[恐怖推理]《地下国》第一部《桂林妖洞》一群游客的地底求生历险记[第2页] |
作者:沈树 |
首页 上一页[1] 本页[2] 下一页[3] 尾页[49]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伟哥把揽着小芸的手紧了一紧,笑道:“别老是胡思乱想了!大部分琥珀都是几千万年前形成的,那个时代的动物到现在基本都灭绝光了,亏你以前还是学生物的呢!” 小芸有些脸红,用力掐了伟哥一把,伟哥故意夸张地大声“啊哟!”叫出声来。 大家原来随身自带的饮料和水都已经喝完了,虽然明知道浑浊的暗河水不干净,但口渴难奈之下,还是只好用瓶去装了河水来,等沉淀了之后再喝。 之前大家也想过把暗河水烧开了再喝,但却找不出可以拿来当锅的东西,只能这么将就着喝了,开始只是少少地抿一小口,后来又饿又渴,忍不住逐渐地越喝越多,虽然不能充饥,但填满了胃,总比让它饿得咕咕叫要好受一些。 暗河水的效果很明显,伟哥和老周很快开始拉肚子,频繁地往岔洞里跑,我也不幸中招,不过还好,只跑了两次岔洞。女士们居然一个都没事,不知道是不是平时吃零食和街边小吃锻炼了出来的。 某次,伟哥又捂着肚子匆匆地跑进了里面的岔洞,过了没多久,忽然听得从那个岔洞里面传来一阵“踏踏!”的跑动声和伟哥含糊的叫声。 大家都吃了一惊,小芸站了起来,焦急地跺着脚往里面喊:“大伟!你没事吧?” 我扶了扶头灯,站起身来,准备进洞里面去查看,阿诚的动作比我更快,已经大步从我身边冲过去了。 |
我刚往前跑出两步,在我前面的阿诚却骤然停了下来,我连忙止住脚步,差一点就撞到他背上! 抬头一望,原来伟哥已经大步走了回来,看上去并没发现他整个人有什么异常,只是嘴里在喃喃地咒骂着:“靠!真是见鬼了!” 阿诚迎上去伸手搭住他肩膀,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没事吧?”边问边仔细打量着伟哥全身上下。 伟哥摇了摇头:“没事!” 鑫鑫靠在母亲怀里,有些兴奋地问道:“伟哥叔叔!你是不是也看见那个白发女鬼了呀?” 伟哥搔了搔头,仿佛有些尴尬,走回小芸身边坐下,小芸自然是急切地拉着他追问发生了什么事,伟哥只好开口解释说:“……刚才我正在那边洞里拉稀,闲得无聊就边吸烟边四处乱看,忽然间一转头望见洞里面深处有四只荧白色的眼睛,对着我一眨一眨的,还一上一下的晃动着,我赶快拧亮头灯照过去,那儿却什么都没有! “我心里有些发毛,骂了一声,提起裤子就追了过去,好象听见有‘吱吱!’的两下叫声和跑动声,我提着裤子也跑不快,等我扎好裤子大步去追时,那个东西已经连影儿都没有了!里面又出现了新的岔洞,我怕迷路也不敢追太远,就回来了!” 小芸吁了口气,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带着嗔怪的口气埋怨伟哥:“你也太莽撞了!那个不知道什么东西跑了也就跑了,你居然还去追!万一真是什么鬼啊僵尸啊之类的,那不是很危险……” 伟哥不以为然地“嗤!”了一声,说道:“哪有什么鬼呀僵尸呀这种东西,都是你们女孩子胆子小,才喜欢胡思乱想,我猜可能是两只山老鼠之类的动物,要是能逮住,拿来烤了吃,一定很香!” 他舔了舔嘴唇,砸嘴砸舌地说着,又补了一句:“听那跑动声绝对不止一只,个头还都不小,就是跑得贼快!我这练过短跑的居然都没追上,靠!真是见鬼!” |
99#作者:欲杀仙 回复日期:2010-11-22 18:44:00 我是桂林的,这个地方是真的么? ———————————————————————— 呃……目前而言,还没有变成真的 :) |
江语雁从旁边有气无力地冒出来了一句:“你们别再说吃的了!越说我越感觉饿……” 伟哥尴尬地抹了抹嘴,果然闭嘴不再说话了。 那边鑫鑫却又开始闹了起来:“我也饿!妈妈,我要吃的……”潘姐柔声千哄万哄,好不容易才把他哄睡着了,犹自嘟着嘴唇,脸蛋上挂着泪珠。 大家都沉默着,火堆的火光慢慢变小,可是我们已经没有新的柴禾加进去了,那些河边捡来的枯枝大多都只有姆指大小,并不经烧,能让我们的火堆维持着烧了一天一夜已经是很勉强了。 眼看着火光一点点变小,终于渐渐地熄灭了。 洞穴中的光线骤然暗了下来,只剩下火堆余烬里炭块暗红色的火光。 四周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难闻气味,那是老葛身上散发出来的,他的伤口好象恶化得挺快,衣服已经掩盖不住气味的发散了。 过了不久,连炭火也逐渐燃烧干净,慢慢熄灭了,整个洞穴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中。 耳边,只听得十多米外暗河哗哗的流水声。 “鬼!鬼……有鬼!”洞穴里忽然传出一声呼喊,十分突兀刺耳。 大家都是一个激灵,五六盏头灯几乎同时打开,几道光柱横七竖八地乱照,鑫鑫被吓醒了,“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所有的头灯光柱最后都聚集到了老葛身上,只见他不知何时竟然已经坐了起来,双目圆睁,两眼发直,定定地望着前方,身子抽搐着,口中还在喃喃地念叨:“……脑袋……裂了!不是我害的,别来找我!不是我害的……”忽然又“噗!”地一声仰面倒了下去,双目紧闭,重新昏昏沉沉地陷入了晕迷。 |
嗯,漏了章节名: 四、垂死病中惊坐起 |
大家都舒了口气,放下心来,原来只是老葛在晕迷中说梦话而已,这也太吓人了。 伟哥凑到老葛面前,俯下身轻声呼唤:“老葛!老葛……”叫了五六遍,老葛却始终没有反应,看来他刚才坐起来也并不是真的清醒,应该只是梦中受到惊吓的本能反应。 我捡起从老葛额上掉落下来的毛巾,去暗河边洗净,重新给他敷上,感觉他的高烧还在持续着,身体烫得吓人。 大家彼此随便聊了几句,便先后关闭头灯,再次开始入睡。 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听到“嘭!”的一声巨响,声音非常巨大,所有的人都被惊醒了。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什么声音,我正想开口说话,又听到了第二声“嘭!”的巨响,是从洞里深处传出来的,十分沉闷,洞壁回音,在大家的耳边“嗡嗡”地回响了好一阵。 听上去,这声音似乎是人为的,大家都立刻兴奋起来,互相讨论了一会,得出的结论是认为这声音很可能是上面的人正在采取爆破方法营救我们。 感觉到了获救的希望,大家都兴奋得睡不着,不停地谈论着,但又过了很久,却始终没有再听到有新的声音传来,渐渐地又都开始困了,毕竟饿得难受,有气无力,只想尽量多休息。 伟哥自告奋勇,让我们大家睡觉,他一个人在暗河边守着,以免万一有救援人员入洞搜救时,不能及时发现我们在这个洞内,毕竟暗河水流速很快,救生筏之类的可能只要一两秒钟就从我们这个洞口驶过去了。 |
写得有点郁闷,决定砍掉即将出场的两个人物,再砍掉几万字,加快进度,尽早打开地下国的大门 |
我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凌晨三点多,估计伟哥撑上几个小时不成问题,于是和他说好,让他守到六点,我再起来换他。 又睡了一会觉,我被手机的震动弄醒了,起身摸到暗河边,准备替换伟哥,打开头灯时却意外地吃了一惊,河边空无一人,伟哥不见了! 看着黑黝黝的水面,我不由得有些不安起来,难道伟哥瞌睡时不小心掉进了河里?还是在我们熟睡时他发生了什么意外? 这时又有个人摸了过来,却是阿诚,他对我笑了笑,说:“别找伟哥了,他又喝多了水,跑洞里解决去了,叫我帮他看一会,没事的!” 果然,过了约十多分钟,伟哥就回来了,我让他们两人去休息,但他们都说睡不着了,于是我们三人就坐在河边小声地聊天,守望着水面。 然而直到早上七八点钟大家都醒来了,我们却始终没有等到救援人员的踪影,甚至也没有再听到什么异常的动静。 大家的心情又有些低落下来,开始猜测昨晚我们听到的声音会不会只是钟乳石断裂掉落的撞击声,因为如果是爆破应该会有明显的震动,但我们似乎并没感觉到。 等了一个晚上最终却还是一场空,大家都没多少心情说话。只有鑫鑫肚子饿了,不住地哭闹着要吃的,潘姐费劲地哄着他。 我忽然听到一旁有微弱的声音传来:“……水……水!”转头一看,居然是躺在地上的老葛发出的,连忙拿矿泉水瓶的盖子盛了点水,小心地扶着老葛抬起头来,喂给他喝。 老葛一连喝了三个瓶盖的水,砸了砸嘴唇,慢慢睁开了眼,竟然清醒了过来,问道:“这是哪儿呀?” |
我简单地把我们当前的处境告诉了他,老葛听后,沉默了一会,咳嗽了两声,吃力地说:“我……我是自作自受,罪……有应得呀!只是……连累了你们,对……对不住了!” 看到我疑惑的眼神,老葛苦笑了一声,叹了口气:“咱们……恐怕是出不去了!有些事……我原本瞒着你们,现在……该告诉给你们知道了……” 他靠在我的手臂上,一边喘着气,一边开始了吃力的述说。 原来,老葛这几年一直靠在吞龙洞撑竹筏为生,日子过得还不错,但在一周前发生的一场事故却改变了这一切。 当时,一个村民把竹筏停靠在洞内某处给游客们随意拍照,有位游客心存好奇,想听听钟乳石发出的声音好不好听,就拿过竹篙试着去敲击头顶上方的一根石笋,不料那根石笋可能以前也曾被盗采的人敲过,根部存在裂纹,并不牢固,应声掉了下来,正好砸在一位女游客的头上,当场脑袋开花,气绝身亡。 出了这么大的事故,政府部门立刻下来查处,那个倒霉的村民被拘到县里去了,吞龙洞的竹筏游览本来就未经批准,属于无照经营,再次遭到严令禁止。 但老葛的日子还得过下去,歇了几天实在憋不住,于是趁着空闲,花了一笔钱把自己的竹筏改造了一下,给竹椅都装上了安全带,还买了一些安全帽,做足了安全措施,想等着风头过去了,再重操旧业。 在此之前,相关部门也曾多次来查禁过无证竹筏游览,不过每次都是一阵风,过了就过了。 然而老葛没想到的是,因为这次出了人命,事情闹大了,管理部门的人担心自己的乌纱帽,竟然决定要下重手整治,将吞龙洞人为炸开的那个缺口封死,让竹筏无法进入,永绝后患。 我们当天在吞龙洞外看见的那些石块砖头等建筑材料,就是准备封洞用的,而封洞的日期,也已经定好了就在第二天,到时还会运来更多的钢筋水泥等材料。 老葛仿佛是有些愧疚,喃喃地说:“……我眼见第二天就要封洞了,从此断了生计,而且连买安全帽安全带的那些钱也都要白白打了水漂,心里一急,就想冒险再赚最后一笔,没想到……” |
大家的心仿佛一下子沉入了深渊,阿诚追问道:“你的意思是,现在外面的洞口很可能已经被封上了?那你的家人当天没见你回家,必定知道你出事了,应该会报警的吧?” 老葛咳了两声,苦笑着回答说:“……我从前是在广东打工的,没有时间照顾家里,和老婆感情不好……前几年离了,后来我年纪大了在工厂里不吃香了,就回了村里……现在儿子长大了,又去了深圳打工,我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江语雁显然犹抱着一丝希望,问道:“那你当天来吞龙洞撑竹筏,村子里总有人看见吧?” 老葛叹了口气:“……是有人看见我提着编织袋了,还问我去哪,可是因为村子里一直有人眼红我们撑竹筏赚钱,我怕人家偷偷打电话举报,就随口撒谎说是去走亲戚……” 这一次,大家都沉默了,没有人再问问题,洞穴里的空气变得很凝重。 我想转移一下话题,于是开口对老葛说:“好了!先别说那么多了,你醒来了就好,先吃点东西吧!已经晕迷了两天,一定很饿吧……” 老葛吃力地轻轻摇了摇头:“……不想吃,也吃不下……胸口疼……光想睡觉……”示意我把他放平,重新闭上了眼睛,开始休息。 我给他换了一次毛巾,感觉他的脸颊还是烫得惊人,有些担心,想问问他的感觉,但试着轻声呼唤了几次,老葛却是始终没有一点反应,不知道是睡熟了还是再次陷入了昏迷。 我想了想,伸手拿起了装着留给老葛食物的那个黑色塑料袋,塑料袋发出的沙沙声引来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我甚至仿佛听到了有人吞咽口水的声音,自己也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然后才把塑料袋递给潘姐:“看来老葛恐怕是吃不下这些东西了,还是给鑫鑫吃了吧!” 潘姐感激地看了我一眼,伸手接过了塑料袋,鑫鑫早已迫不及待地伸头凑了过来,然而当潘姐解开塑料袋时,脸色却忽然变了,鑫鑫伸脖一看,也“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潘姐面无表情地把黑色塑料袋翻转了过来,把里面的东西一点点倾倒在地上——那是一捧泥土,里面的食物已经不见了! |
是谁,在暗中偷吃掉了食物,然后悄悄换成了泥土?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猜疑的目光彼此交织着,洞穴里的气氛忽然变得尴尬起来。 过了一会,伟哥最先憋不住了,第一个跳了出来:“不是我!我梁大伟干不出这种事!” 显然,他觉得自己昨晚自告奋勇地要守夜,现在却很可能会因此惹得别人怀疑他当初的动机了。 毕竟,当大家都熟睡的时候,守夜的人的确有很多机会偷吃掉塑料袋里的食物。 老周闷声闷气地回了一句:“没人说是你!” 伟哥急了,蹦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说我此地无银三百两?” 老周把脸转过一边,不说话了。 伟哥怒了,口不择言地赌咒发誓:“谁要是偷吃了那些东西天打五雷劈!一辈子生孩子没屁眼!” 在我们几个人的劝慰下,伟哥好不容易才悻悻然地坐了下来,脸上却还是有些余怒未消的样子。 大家都不再说话,洞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还有死一般的黑暗。 老葛的一番话,给了我们极大的打击,原本的希望,这时都瞬间变成了绝望,或许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大家的脾气也一下子变得有些暴躁起来了吧。 身陷绝境,然后又得知无人救援,那种绝望无助的痛苦感觉,和饥饿一样致命。 这注定了是异常难熬的一天。 大家都是各自躺卧着,几乎都不说话,只有鑫鑫不时因为饿得受不了而哭泣,哭累了伏在母亲怀中睡去,饿醒了再哭,周而复始。 傍晚的时候,我想起好久都没帮老葛换毛巾了,于是挪过去探了探他的额头,却意外地感觉触手一片冰凉,难道他的烧自己退了? 然而触手的冰冷却冷得不对劲,再摸摸老葛的脸颊,也是一样的冰凉,探了探鼻息,已经没有了呼吸。 老葛死了。 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躺在我们身边死了。 早上他短暂的苏醒,我们原本以为是伤势好转的迹象,现在看来竟然只是回光返照。 |
第一次亲身体会到死亡是离自己如此之近,咫尺之遥。 江语雁和小芸都在嘤嘤地低声哭泣,不知道是因为难过还是恐惧。 我们四个男人合力把老葛的尸体抬到了比较远的一个岔洞里,还在洞口处放了石头作为标记,以防大家去方便的时候万一走错了。 老葛人其实并不胖,但大家都饿了整整两天,没有多少力气,干完这件事情后竟然都微微有些喘息。 回到原处休息,还没喘过气来,靠洞壁坐着的江语雁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忽然冒出一句:“……昨晚我在镜子里看见的那个女鬼,会不会……就是上周死在洞里的那个女游客?” 小芸听了,仿佛打了个寒颤,急忙往伟哥身上靠,伟哥安慰她说:“不会的!世界上哪有什么鬼呀?” 老周闷闷地来了一句:“我只知道再饿下去,大家都要变成饿鬼了!” 一说到饥饿这个话题,洞穴里立刻又变得沉默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家又想起了被偷吃的那些食物。 究竟是谁干的呢? 没有食物,保存体力的最好办法当然就是睡觉,可惜,最近几晚连做梦几乎都是跟大吃大喝有关。 当我正梦到自己双手捧着一只烧鸭大快朵颐时,忽然被人摇醒了。 睁眼一看,是阿诚,他面色苍白地边摇边对我说:“快醒醒,老葛的尸体不见了!” 伟哥是第一个被阿诚摇醒的,睡眼惺松,其他的人也先后被吵醒了。 阿诚向大家叙述了事情的经过:他夜里去岔洞里小便,想到不远处有具尸体,心里有点发毛,不由自主地用头灯往停尸的那个岔洞口照了照,忽然发现地上有些血迹,觉得奇怪,壮着胆子到那个岔洞口往里一照,发现老葛的尸体竟然不见了! |
五、尸变 两位女生的脸色也一下子都变白了,小芸整个人几乎要缩到伟哥怀里,颤声说:“莫非……象聊斋里写的那样,发生了尸……尸变?” 江语雁的身体也向我靠了过来,伸手紧紧箍着我的手臂,却还是尽量往好的方向想:“也许……老葛还没死,又醒了过来,黑暗中不知道爬到哪儿去了……” 伟哥站了起来:“走!进去看看!” 潘姐一把抓住了正欲起身的老周:“你别去……你们男人都走了,只留下我们几个女的,万一……万一……”她的声音里带着恐惧,紧紧搂着怀里的鑫鑫,说不下去了。 我点了点头,说:“行!老周守在这吧,我们三个去看就可以了!” 以前虽然总批评两位女生喜欢疑神疑鬼,但现在却是真正发生了蹊跷的事情,不能不防,我带着一把多功能折叠军刀,虽然很短,总是聊胜于无,阿诚也有一把折叠水果刀,伟哥则随手抓了块石头在手里,江语雁掏出自己的指甲刀要给他,伟哥哑然失笑,摇手拒绝了。 打开所有头灯,我们开始小心地前往洞里察看。 慢慢地,我们三人终于来到了停尸的那个岔洞前,仔细一照,地上果然散布着一些血迹,再往洞里一看,空空如也,果然不见了老葛尸体的踪影。 放在洞口作为标记的两块石头还在原地不动,洞里的地上也依稀有一些血迹。 点点滴滴的血迹从岔洞里一路洒落到洞口,然后蜿蜒着往洞内深处延伸,消失在黑暗中。 我们互相对望了一眼,伟哥说:“我猜可能是洞里有什么野兽,叼走了老葛的尸体……” 我想了想,说:“老葛怎么说也有一百多斤重,如果真是野兽,那这野兽看来恐怕不小,得多小心!” 伟哥舔了舔嘴唇,说:“这么大一头野兽,逮住了,至少能吃好多天,说不定能一直撑到我们得救!” 阿诚的眼睛也亮了起来:“与其饿死,还不如与它拼了!” |
116#作者:焚心以火a 回复日期:2010-11-26 3:41:00 为困在洞中的人祈祷,盼能早日逃出生天。沈大,你白天工作是不是很忙啊。看你发文总是在深夜,这样人气少了很多。不能改成白天发文吗?真想看到喜欢的文章被更多的人欣赏到。顶你没商量啊! —————————————————————————————————————— 说来惭愧,多谢提醒!我会尽量在白天也更新。主要还是因为这两天反复修改提纲,更新有点慢,过后就会快了! |
三个人都打起了精神,握紧各自手中的“武器”,全神贯注地戒备着,仔细搜寻地面上的点滴血迹,小心翼翼地跟踪着这条线索往洞内追去。 大约追了有三四十米吧,并没有多远,血迹拐进了另一个岔洞里,我们都有些紧张起来,先试探着从岔洞口探头一照,洞口附近空无一物,但在洞里的深处还有个拐弯,在拐角处的地上露出了一只脚! 看鞋子和裤子的式样,似乎正是老葛。 在那拐角之后,是不是真的有一只怪兽,正在大口大口地啃着老葛的尸肉? 我侧耳听了听,除了远处隐隐传来的暗河水声,仿佛也没听到有别的什么特别声音。 我不敢再开口说话,怕惊动了可能存在的怪兽,转脸对着伟哥和阿诚使了个眼色,然后抬脚轻轻踏进了这个岔洞里,想要贴着岩壁慢慢地摸过去。 谁知道伟哥误会了我的眼色,“忽”的一下就窜进了岔洞里,大步向着拐角处冲去! 我和阿诚一怔,生怕伟哥一个人吃亏,连忙也跟着冲了上去! 伟哥一马当先冲到拐角处,大喝一声,气势勇猛,同时高高举起了手中的石块,准备随时给对方一个迎头痛击! 然而转眼之间,伟哥却停了下来,然后站在当地,皱起眉头,用另一只手扶住咽喉,仿佛是想要作呕。 我和阿诚手里握着刀子,也已经冲到了拐角处,头灯的光柱四下一照,并没有发现有怪兽的踪影,地上只有老葛的尸体。 但现在老葛的尸体,已经不是刚才老葛的尸体了。 |
他的两只眼珠已经消失了,面部只剩下两个深深的凹坑,空空荡荡,腹部破了一个大洞,血肉模糊,里面的脏器都被掏了出来,啃得七零八落,残缺不全,血淋淋的肠子横七竖八地缠绕着,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十分刺鼻。 我和阿诚都忍不住伸手捂住了鼻子,极力压抑住反胃的感觉。平时在电影、小说中也没少见关于这种场面的描写,然而当真实面对时,那种血腥的冲击力还是远远超过了我们的想象,没有经历过的人是难以真正体会的。 我掩着鼻子,用头灯往岔洞的深处照去,发现里面还有新的岔洞,看不到尽头。 这到底是一只什么样的野兽?这个岔洞究竟是它的巢穴,还是只是它的临时餐厅? 阿诚忽然伸手指着一个地方,说道:“看这里!” 我和伟哥闻声望去,只见阿诚所指的地方是一处岩壁,上面有两三个模糊的血手印,虽然岩面凹凸不平,因此留下的血手印残缺不全,但依稀仍能辨别出,这是人的手印!有的指痕上甚至能勉强看到指纹的纹路! 我们三人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泛出一股寒意。 我想了想,强忍着恶心,蹲下身来,低头仔细观察那些被啃得所剩无几的脏器,果然发现在某些内脏上还残留着几个齿印,牙痕宛然,形状和大小也非常象是人类的! 伟哥和阿诚看了我指出来的这些齿印,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伟哥才咬着牙说:“妈的!这是谁干的?老子就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 我微微叹了口气,说:“别想那些东西了,先回去再商量吧!” 阿诚有些迟疑,伸手指了指老葛的尸体:“那不管他了?就把他留在这里?” 我瞪了他一眼:“那你想怎么办?把这具已经开膛破肚的尸体拖到我们休息的地方去守着?那几个女人小孩不用等饿死,直接就吓个半死了!再说也只会把那个东西往我们那儿招,反而对大家都造成了危险!” 看了那些血手印和齿痕,我已经不能确定这是不是什么野兽干的了,只好称之为“那个东西”。 |
阿诚皱了皱眉:“那……难道我们就只能把老葛的尸体留在这儿,任由那个东西把他啃光吃完?” 我也犹豫了,这么做,好象确实显得不大好。 讨论了一会,最后我们决定,还是把老葛的尸体抬回原先停尸的那个岔洞去,毕竟那儿离我们休息的地方近一点儿,便于巡视。 搬完后,回到原地,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了留守的人,虽然我们已经尽量说得简略,没有描述详细的现场情形,但两个女生还是听得花容失色,一致推测认为这是那个白发女鬼的杰作,尽管我们几个对她们的猜想不以为然,但一时却又找不到真凶,无法辩驳。 我们三个人到暗河边去洗手,意外地在岸边又拾到了一些枯枝,应该是这一天一夜里刚漂来的,这同时也是一个坏消息,表明外面还在下雨,暗河还在持续涨水,才会不断有枯枝稻草被冲下来。我用头灯仔细照了照暗河的水流,果然还是比较浑浊。 枯枝表面沾了水,还有些潮湿,我先甩干了水,再用小刀削出一些刨花,顺利地重新生起了火,不过烟气比原先大了些,有点呛,大家也顾不得这些了,都迫不及待地围了过来。 火光照亮了洞穴,大家的心情立刻都好转了不少,默默地享受着这难得的温暖。 忽然间,我们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呃……”打嗝声。 在大家都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时刻,这声打嗝显得是如此的刺耳。 循声望去,打嗝声是老周发出的。 更诡异的是,在火光的映照下,我竟然发现,在老周的嘴唇上隐隐沾着几丝血迹! 老周似乎也因为这声打嗝而显得有些尴尬,在大家的投射过来的目光中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抿了抿嘴,伸出舌头把嘴唇上的血迹都舔干净了。 |
我看了看伟哥和阿诚,他们显然也注意到了,我们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都有些惊疑不定。 伟哥忽然猛地的站了起来,伸手指着老周,喝道:“是不是你干的?老葛的尸体是不是被你咬的?说!” 老周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怒道:“你他妈的有毛病啊?竟然怀疑我吃人!我还说是你吃的呢!” 伟哥指着老周的脸,大声质问道:“你嘴唇上沾着的血是哪来的?还有你刚才打的嗝!又是怎么回事?” 老周也站了起来,伸手把伟哥的手打过一边,怒道:“老子打的是饿嗝!饿嗝听说过没有?嘴唇是因为我怕再拉肚子不敢多喝河水,才会干裂出血!” 伟哥呆了呆,仔细想想,老周的解释听起来居然全都合情合理,一时间不由得噎住了,说不出话来。 我们连忙站起来劝解,潘姐把老周拉坐回她身边,老周还有些余怒未消,咕哝着:“……我看他才是疯了,疑神疑鬼的!” 伟哥也坐了下来,低着头,这时似乎也感觉自己的指责有些鲁莽,闷声闷气地抛过去一句:“对不起!是我冲动了!“ 一场风波,就这么消弥了。 这时候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快十二点了,大家都有了困意,但想到洞里面的“那个东西”,却怎么都不敢放心睡觉。 经过一番商议之后,最后决定,由我们四个男性轮流值夜,每人值守两个小时,并且要注意保持火堆不要熄灭,或许火光对“那个东西”能有一点吓阻的效果吧。 伟哥第一个值夜,我是最后一个,所以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抓紧时间多睡一会。 迷迷糊糊间,我做了一个恶梦,在梦里我们被许多怪兽和恶鬼追赶,我听见小芸恐惧的大声尖叫着……然后我被江语雁摇醒了:“快醒醒!洞里面出事了!” 我清醒了过来,小芸的尖叫声犹在耳边回荡着,原来这声尖叫竟然是真实的! |
我揉了揉眼,打开头灯就跟着大家往洞里面冲。 在最近的第一个岔洞口,我们发现了紧紧抱在一起的阿诚和小芸,小芸将阿诚的脖子搂得紧紧的,浑身颤抖,放声大哭,阿诚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她。 好一会,小芸的哭声才渐渐小了下来,看到我们大家都在着急地询问怎么回事,阿诚轻轻地把小芸的一只手举了起来。 在头灯的照射下,大家赫然发现,小芸的手腕上有两排细密的齿印,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咬的,皮肤上血迹宛然。 小芸抽泣着说:“刚才我在洞里……快结束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手腕一痛,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吓得我立刻跳了起来,马上跑出来了……” 伟哥皱着眉头问:“看到是什么模样了吗?会不会是蛇?” 小芸摇了摇头:“当时我吓坏了,光想着赶快跑出来,什么都没看见……” 我仔细看着小芸手腕上的齿印,说:“这不象是蛇!我以前见过别人被蛇咬的伤口,蛇的牙印是上下各两个,这两排齿印每一排都至少有七八颗牙……” 伟哥进岔洞里转了一圈,出来摇摇头,说:“没发现什么东西,里面的岩壁上有很多大小不一的洞和岩缝,可能是钻到里面藏起来了,以后进来方便时别用这个岔洞了吧!” 因为女生胆子小,所以她们一直都选择这个距离最近的岔洞来作为临时的“洗手间”,看来今后不得不放弃了。 阿诚忽然说:“我……刚才好象看到了点东西!” 我们一齐把疑问的目光投向阿诚,他犹豫了一下,才接着说:“刚才是我守夜,陪小芸来这个岔洞方便,她进去了,我守在外面给她壮胆,想起老葛就放在不远的另一个洞里,不由自主地就把头灯往那边照着,然后就听到里面小芸一声惊叫,我正想冲进去察看,忽然瞧见从老葛的洞里蹦出来一个东西……” 阿诚咽了一口唾沫,脸色仿佛有些发白:“那个东西……整个只有巴掌大小,皮肤是半透明的,似乎隐隐可以看见里面的骨骼,前半身有点象大头鱼,只是牙齿十分尖利,后面拖着一条蛇一样的尾巴,腹下有两只青蛙一样的腿,象兔子一样蹦得飞快,一会儿功夫就窜进洞里深处不见了!我担心这边的小芸,就没去追……” 停了停,阿诚又补了一句:“我看见……它的嘴里好象叨着一只人的耳朵……” |
伟哥走到老葛的停尸洞口外,往里照了照,很快就转回来了,脸色很不好看:“……的确少了一只耳朵,还有……”他硬生生的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大约是怕吓到女人和孩子吧。 小芸举起手腕看了看,又哭了起来:“咬我的……会不会是同一个东西?它有没有毒?我会不会死……” 她无视就站在身旁的伟哥,忽然又重新环住阿诚的脖子,紧紧抱住他,哭得稀里哗啦:“我不要死!我不想死……我想和你在一起……” 洞穴里的空气好象忽然间凝结了,我们其余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开口。 好一会,还是伟哥先开的口,声音仿佛有些艰涩:“你们两个……可真对得起我呀!” 小芸转过头来,抽泣着说:“对不起,反正都快要死了,我不想再瞒着你……” 阿诚似乎也觉得很不自在,轻轻地柔声安慰小芸:“放心吧!你不会死的!我以前答应过要好好照顾你,我会做到的……” 他好不容易才把小芸紧抱着的手掰开,扶着她,让她自己站好。 三个人相对而立,就这么默默地站着,周围的气氛显得十分尴尬。 过了一会,我们看见伟哥忽然一伸手,将阿诚一把揽了过去——揽进了自己怀里,然后轻轻地摩挲着他的脸,仿佛是自言自语地说:“……是呀,反正大家很快都要死了,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阿诚默默地把脸贴在伟哥胸口,不说话。 我们大家看得都傻了眼,目瞪口呆,脑袋里象是打翻了一桶浆糊。 这三个人彼此间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 小芸脸色煞白,呆了片刻,忽然“哇!”地哭出声来,双手捂着脸冲了回去。 |
133#作者:泡在鬼话 回复日期:2010-11-27 22:53:00 有同志? —————————————————————————— 呵,只是想试着打造一个彼此关系很纠结复杂的探险团队,一切才刚刚开始。 等会还会有更新。 |
大家重新又都回到了火堆旁,可是一切已经跟刚才不一样了。 伟哥和阿诚刚在原处坐下,小芸就跳了起来:“你们两个离我远点!”自己跑去挨着江语雁躺下了。 阿诚和伟哥的脸色似乎有点尴尬,我们大家只好都装作没看见。 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轮到老周值夜了。 我的脑子里有些乱,今晚受的刺激实在是太多了,翻来覆去好几次,总是睡不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四周都已经很安静了,我依然没睡着。 迷迷糊糊中,我依稀听见江语雁悄悄的说话声,请值夜的老周护送她去里面岔洞方便。这些天里,几位女士和鑫鑫每当要去洞里方便时都是要由我们男士护送陪伴的,因此我也不以为意。 然而不久之后,我忽然听见洞里面似乎传出来“唔!”“唔……”的奇怪声音。 鉴于这几天受过多次惊吓刺激,我变得十分敏感警觉,不由得立刻睁开眼睛,竖起了耳朵仔细倾听,片刻后,果然又听到了里面传来一阵挣扎打斗的声音! 我腾地站了起来,什么都顾不上想,就往洞里面冲去! 然而冲到第一个岔洞口,用头灯往里一照,是空的!再冲到第二个岔洞,再照,里面还是空的! 我不由得心里着急,边找边高声问道:“你们在哪?怎么了?” 刚刚问完,就听见前方传来一声惨叫,听上去似乎是老周的! 紧接着又听到了江语雁的尖叫声:“……救命呀!” |
137#作者:nic_347 回复日期:2010-11-28 0:11:00 顶楼主~~我是柳州的,呵呵~~ ———————————————————————— 呵~ 多谢支持! |
我已经打开了手里的折叠军刀,冲到了发出声音的那个洞口,紧张地举起刀,用头灯往里一照,只见老周和江语雁面对面地站着,老周喘着气,不停地甩着左手,似乎很疼,右手则捂着脸颊,鲜血正从他的指缝中流下来。 江语雁则是双手抱胸,缩着肩,整个人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着,面带惊恐愤怒之色,身上还有些衣衫不整。 除此之外,洞里并没有发现别的什么东西。 我似乎已经隐隐意识到了什么,却还有些不愿去相信。 这时老周喘息着说了一句:“妈的!大家都快死了,还不如临死前多寻找一些快乐,你还装什么装!” 江语雁涨红了脸,怒色更盛,毫不犹豫地抬手“啪!”扇了老周一个耳光。 老周被打得恼羞成怒,扬起左臂似乎是想要还手,我上前猛地一推,一把将他推得重重撞到岩壁上,骂道:“你还是人吗?这种时候了居然还敢动起歪心!” 江语雁见到我,如获救星,立刻靠了过来,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臂。 “怎么回事?”外面传来伟哥的询问声,大家都已经被吵醒了,纷纷跑了过来。 江语雁伸手指着老周:“……他不是人,是畜牲!居然想趁大家睡着了的时候非礼我!” 我看见江语雁这只伸出的手上戴着一枚戒指,上面一颗不知真假的钻石体积硕大,棱角锐利。现在我有些明白老周脸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了。 伟哥怒形于色,张嘴就骂:“妈的!我早看出他不是好人!”冲上来先一拳砸在老周脸上,再狠狠一脚踹在他肚子上! 伟哥的拳脚看来不轻,老周痛得捧腹蹲了下去,呻吟出声,伟哥还不肯停手,我假装伸手阻拦劝解,暗中却顺便也用力踹了老周几脚。 洞里乱成一团,潘姐急忙上来拉住了伟哥,鑫鑫似懂非懂,在后面看见父亲被打,害怕得也哇哇大哭起来。 |
六、沉默的替身 听见孩子哭声,伟哥这才住了手,潘姐也顾不上儿子了,看见老周满脸是血,鼻孔里还在不住往外流血,急得声音都颤抖了,埋怨道:“老周呀,你也太糊涂了!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 她脸上神情又是心疼又是恼恨,伸手去抓老周的胳膊,想要扶他起来。 老周却一把甩开她的手,自己扶着岩壁勉强站了起来,冷笑道:“打呀!怎么不打了?反正大家都快死了,难道把我打死了,你们还能多活几天?” 潘姐有些不安,想阻拦他:“你别胡说了……” 老周猛地一摆手:“不用你管!”缓缓地扫了我们一眼,然后仰起脸,对着洞顶,大声吼道:“没用的!我全都想过了,没有方法能救得了我们!救生筏?冲锋舟?快艇?进来了还能出得去么?怎么上那个大瀑布?打井?这又不是矿井,没有图纸!上面的人根本不知道我们被冲到了哪里,是死是活!” 他沾满鲜血的脸看上去显得有些狰狞,十分难看,继续仰面大吼:“……最后我们还不是全部都要死!全都得死!没人能逃得了!报纸上只会轻描淡写地把我们报道为‘失踪人员’,就象以前那些被洪水冲走找不到尸体的人一样……” 我们都不说话,默默地看着老周情绪失控,声嘶力竭地发泄着自己的绝望,直到最后被潘姐生拉硬扯地拽回去了。 阿诚这时才摇了摇头,喃喃地说:“……这家伙,恐怕真的疯了!” 伟哥沉默了一会,然后说了一句话:“我宁愿和死人打交道,也不愿意和疯子在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伟哥的这句话,我忽然感觉后背仿佛有点发冷。 |
江语雁的身子还在微微颤抖着,显然情绪还没有完全平复下来,我和小芸又安慰了她半天,她才慢慢地跟着我们回到了火堆旁。 潘姐一家三口都靠在岩壁上,鑫鑫伏在父亲腿上,仿佛是睡着了。老周已经安静了下来,闭着眼睛,不知道是闹累了还是在装睡,他脸上的血迹已经擦干净了,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划口,显得有些可怖,鼻孔里堵着纸团。潘姐则似乎是在一旁发呆。 我淡淡地说:“潘姐,你还是帮老周把伤口包扎起来吧,要不然血腥味把洞里的什么东西招来就不好了!潘姐看了我一眼,脸上神色复杂,却还是真的撕了件衣服把老周脸上和手上的伤口都包扎了起来。 伟哥和阿诚殷勤地讨好着小芸,帮她整理睡觉的地方,把自己的外套都拿给她垫睡,小芸却总是冷冷的爱理不理。 我把一瓶已经沉淀过滤好的水递给江语雁,说:“喝口水吧……” 这两天我们实在饿得难受时就只好以河水充饥,所以才会总是频繁地往岔洞里跑。 江语雁摇了摇头,说:“不想喝!” 我看看了时间,才是凌晨五点多,于是开口说:“大家都睡吧,后面我来守夜!” 伟哥、阿诚和小芸很快就重新睡下了,潘姐一家三口也挤成一团没了声息,江语雁却始终不肯去休息,只是一动不动地坐在火堆旁,怔怔地望着火光发呆。 我知道她遭受了这件事情的刺激之后,心理上的创伤恐怕不会小,因为这次的伤害不是来自于她一直害怕的未知鬼怪,反而是出自身边她一直信任依赖的同类伙伴。 我一向是个拙嘴笨舌的人,所有安慰的话语刚才几乎都说完了,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样继续开解她,只好默默地陪着她一起坐着。 拾来的枯枝越烧越少,虽然我已经尽量最节省地用柴,后来甚至让火堆的火团只维持在巴掌大小,但也不过是多延长了一点时间而已,枯枝最终还是烧完了,火堆也慢慢地逐渐熄灭了,只剩下一小堆暗红色的炭块。 随着火光的湮灭,江语雁似乎才从发呆中忽然回过神来,犹豫了一会,拿起水瓶喝了一口,然后转过脸轻声地对我说:“能陪我去一趟洞里吗?” |
我点头答应,站起身来。 跟着江语雁一起往里走,我发现她对着附近的岔洞仿佛视而不见,而是一直往深处走,不禁有些奇怪,问道:“走那么远,等会你不害怕吗?” 江语雁淡淡地说:“有什么好怕的,就算是遇见了鬼怪,最多也不过是一死,反正我们现在迟早都要死的,又有多大区别呢……” 我感觉她的表现有些反常,说话的语气也有点怪,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却只看见了一副平静的秀美面容,没能看出点什么来。 又往前走了好一会,江语雁才拐进了我们之前从未来过的一个很远的岔洞,我都有些担心等会回去会迷路了,沿途一直在仔细地记着路。 这时候,我也已经猜出她这次恐怕不是出来方便的,而是肯定有什么事情。 在岔洞里又继续走了片刻,拐了好几个弯,江语雁才找了一块较平坦的地方和我一起坐了下来。 我等着江语雁说话,她却并没有马上开口,而是低头在随身带着的小背包里翻了一会,然后取出了两片口香糖来,把其中一片递给我,说:“喏,给你!这是今晚我才从包里的一个小口袋中找到的,应该是我上次使用这个背包时遗忘在里面的吧……” 我一怔,伸手接了过来,还不忘随口问了一句:“为什么要分给我?”因为在心里还是隐隐觉得,如果她只是为了背着人给我一片口香糖,也不用跑这么远吧。 手里捏着那片口香糖,我的鼻中似乎已经嗅到了些许淡淡的香味,虽然不知道这片口香糖在背包里放了有多久,现在有没有过期,但饿了两天之后,这时候根本都不会在乎这些了,我不由自主地悄悄咽了一口唾沫。 |
江语雁果然回答说:“你只要答应我一个请求就行了!” 我想了想,然后点点头:“好,我答应!” 江语雁仿佛也有些意外:“你都不问问是什么请求?” 我学着她刚才的口气:“有什么好问的,反正都已经落到这个地步了,最多也不过是一死,迟一点早一点又有多大区别呢……” “噗哧!”江语雁被逗笑了,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笑,启齿嫣然,含颦莞尔,宛如暗夜昙开。 原先在洞外时,我看到的是一座冰山,后来进洞遇险,大家都是惊惧惶恐,一直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下,没有人能笑得出来。 江语雁低头剥开手中的口香糖:“吃完了,我再告诉你……” 口香糖放进嘴里,久违的甜蜜中混合着些些苦涩——这会否将是我们在这个世界上品尝到的最后一缕甜蜜? 我们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嚼着口香糖。 甜味在慢慢地一点点淡去,恍如我们不久后将要逐渐消逝的生命。 胃里居然感觉舒服了不少,看来人逢绝境时,其实是很容易满足的。 洞里十分安静,当口香糖终于渐渐变得淡白无味时,我却忽然竖起了耳朵,然后问江语雁:“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江语雁茫然地摇了摇头。 我微微皱了皱眉,说:“我从刚才到现在似乎一直都隐隐听见从洞里面深处传过来什么声音……” |
我站起身,往洞里又走了几步,一面侧耳倾听:“……听起来,仿佛有点象是……水声!” 说出“水声”这个猜测结果之后,我却不由得眼前一亮:“……难道这个岔洞深处还有另一条暗河?” 我转回头,有些兴奋地对江语雁说:“如果洞里面真的有另一条暗河,说不定就有可能存在别的出口!走,我们进去看看!” 江语雁仿佛有些不情愿地“哦”了一声,好象对我的猜测并没抱多大信心,慢慢地站起身来,跟在我后面。 我们沿着这个岔洞缓缓地向前探索着,前方不时有新的岔洞口出现,为了避免迷路,我用小刀在每一个分岔口处都留下标记,然后继续循着水声前行。 不知道走了多久,水声越来越大,变成了明显的“哗哗”声,仿佛证实了我的猜测,岔洞也越来越宽阔,终于,一个巨大的洞窟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这是一个呈不规则形状的洞窟,有一条暗河恰好流经洞窟右方,部分暗河水从岸边的岩石上漫了过来,构成了一个倾斜的高约两米多的小瀑布,水流汇聚到洞窟凹陷的底部,形成了一个狭长的地下暗湖,宽有八九米,长约数十米。 我们之前听到的水声,就是这个瀑布奔涌而下的水流造成的,所以也才会传得这么远。 我观察了一下洞窟右边的这条暗河,在心底默默地推测了一下方向和位置,不由得有些失望:“从暗河水流的大小、浑浊度和方位看来,这里可能只是原来那条暗河的下游,或者是它下游的一条岔流,想从这里找到新出口的希望恐怕要破灭了!” 沿着一个斜坡,我们慢慢地下到了地下暗湖边,看着幽暗的湖水和岸边岩缝里堆积的枯枝,我不由得舔了舔嘴唇:“不知道这个湖里有没有鱼,有的话我们就可以吃到烤鱼了……” 我站在岸边,用头灯照了照湖水,发现深浅不一,浅的地方不到一米,深的地方有两三米以上,想了想,我还是放弃了脱衣下水摸鱼的打算,因为赖以照明的头灯并不能防水,而没有头灯到了水里又什么都看不见,不小心滑到深水里反而危险。 虽然如此,我还是有些不死心,蹲下身来,试着伸手到岸边浅水处的岩缝里去东掏西摸,希望能有意外的收获。 忽然间,我感觉手上摸到了一些滑溜溜的东西。 |
我努力地用手抓住了这些东西,把它们捞出水面来。 江语雁自从下到湖边之后就一直东张西望,似乎有点心不在焉的感觉,这时才凑了过来,一起察看我捞上来的是什么玩意。 在头灯光线的照耀下,可以看到这些东西细如发丝,呈淡竭色,十分柔软。 我琢磨着,说:“看起来……有点象是水藻!” 江语雁歪着脑袋仔细端详着,说:“水藻?是有点儿象……不知道能不能吃?” 我并没有多想,直接说:“我试试!”拈起一小撮“水藻”就放进了嘴里,细细咀嚼了一下,口感脆生生的,略微带着点儿涩味,还可以接受。 江语雁伸出手也要来拿,我连忙缩回自己的手:“等等!你先别吃!” 江语雁用眼睛瞪着我:“为什么?” 我解释说:“这洞里的东西很多都是我们没见过的,有没有毒很难说!让我先吃了试试,如果等会没事你再吃。” 江语雁并不以为意:“怕什么!我们一起吃,要死一起死!” 她这句话听起来仿佛有点儿暧昧,我不由得望了她一眼,江语雁自己似乎也意识到了,脸上居然红了一红。 既然她都已经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再阻止。江语雁拿起一些水藻来尝了尝,然后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嘴唇,说:“味道还可以!” 于是我们两人就开始蹲在岸边,一同捞起水藻来,边捞边吃,江语雁还不忘问我:“这东西有营养吗?我们可不是牛,应该不适合消化草吧?” 我回答说:“我估计这水藻应该跟海带差不多吧,海带不也就是一种海藻……再说了,就算没有多少营养,填饱了肚子也能让胃好受些!” 地下暗湖的水很冰,一会儿功夫我们俩的手就变成冰凉的了。我于是用枯枝在岸边生起了一堆火,手冻得受不了时就去烤一会火。 很意外地,我居然从某个岩缝里摸到了一条盲鱼,外表有点象泥鳅,肉质是粉红色半透明的,用枯枝串了放到火上烤了一会,就散发出了诱人的香味。 虽然这条盲鱼并不大,也就两根手指大小,但我和江语雁还是分吃得津津有味,连鱼骨头都烤焦了然后嚼碎吞下。 鱼吃完了,水藻也基本填满了肚子,我们两人坐在火堆边心满意足地休息着。 江语雁本来好端端地烤着火,但忽然间,眼泪就从她的脸庞上滑落了下来。 |
我连忙问她:“怎么了?”、 江语雁却并不回答,只是“呜呜……”地哭出声来。 我有些着急,接连问了她几遍怎么回事,江语雁却始终不肯说话,反而越哭越大声,泪如泉涌,哭得梨花带雨。 我摸不着头脑,不知所措,后来想了想,或许她只是想用哭泣来发泄一下情绪吧,哭完了可能心里就会好受些。 于是我只好默默地坐在一旁陪伴着江语雁,不再打扰她,任凭她以手掩面,肆意痛哭,一直哭到酣畅淋漓。 果然,哭了十多分钟之后,江语雁好象是终于把所有的泪水都流完了,哭声渐渐地小了下来。 又抽抽噎噎地哭了一会,江语雁总算是开口了,抽泣着问:“……你说,我们……会不会死?” 这个话题很沉重,我竭力试图去淡化它,故作轻松地笑着说:“怕什么!就算刚才吃下去的水藻和鱼有毒,不是还有我陪着你么?要死大家一起死,这可是你刚才自己说的哦!” 然而这次江语雁却没有笑,她只是擦了一把眼泪,幽幽地说:“是呀,说不定我们刚才吃下去的东西真的有毒,那么我们可能过不了多久就要毒发身亡了……就算没毒,那么再过几天,我们还是难免会死在这个溶洞里,反正不是饿死,就是被那些鬼怪、野兽害死……” 本来是安慰的话语,效果却适得其反,这一次,我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看来自己的口才实在是很笨拙。 江语雁微微侧着脑袋,呆呆地看着火堆,仿佛是自言自语地说:“……本来我很怕死,可是现在反而想开了,无所谓了,没什么好怕的……只是这时候忽然有些后悔,感觉这一辈子好象都白过了,有点不甘心……” |
她开始喃喃地述说着自己从小的各种经历,间或夹杂着一两声啜泣,从幼年父母离异,被母亲独自抚养长大,到成年后因为容貌出众,经常受到同性的嫉妒排挤和异性的恶意骚扰,只好装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外表来自保;明明在高中时暗恋一位篮球帅哥,却因为母亲对她寄予太高期望,希望能用她钓到一位“金龟婿”,而不敢过早恋爱,只能无情地拒绝了对方的表白…… 我坐在一旁倾听着,不时点点头,或是安慰她一两句,仿佛很有耐心,其实暗地里却听得有些头大——或许是我还没学会习惯于倾听女生长篇大论的唠叨吧,哪怕对方是一位美丽的女孩子。 我把耳朵留下来作为江语雁的忠实听众,眼光却不由自主地到处乱望,有些无聊,然而下一刻,我却忽然呆住了——我竟然在暗湖的水面上看见了一个影子! 这是一个女人的影子,白色的长发披散着,脸色苍白如纸,冷冰冰的,和之前江语雁描述的她所看见的那个女鬼一模一样,不同的是,我还看到了她身上穿着的是一件那种民国片子里常见的老式斜襟布钮衣服。 瀑布的水流在暗湖的水面上形成了一圈圈的涟漪,白发女鬼的面容也随着水面的波动不断发生扭曲,看上去十分可怖! |
咳咳~ 和谐第一,大家可以偷偷打手电筒的…… |
七、野骨 等到我们回到伟哥他们所在的暗河边时,已经是大约两个小时之后了。 时间已不早了,大家基本都已醒来。 看到我们俩紧紧拉着的手,大家的眼神仿佛都有些怪怪的。 不过这时候,还有什么好在乎的呢。 听到我们告诉说在里面发现了一个地下暗湖,可以捞到水藻充饥,大家精神一振,决定立刻转移过去,在饿得饥肠辘辘的时候,食物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我们在洞口一块突出的钟乳石上绑了一件颜色比较鲜艳的衣服,在口袋里留了张纸条,写明了我们目前的去向,以防万一有救援人员进来寻找时错过这个洞口,尽管大家对此都已基本不抱什么希望,但还是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丝可能。 经过老葛的停尸洞口时,阿诚忽然停下了脚步,说:“我们去了那边,距离挺远的,把老葛留在这里会不会又被野兽拖走呢?” 我们这才想起了这个问题,不由得有些犹豫起来,但也总不能去到哪儿都抬着老葛那残缺不全的血淋淋尸体吧?这的确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后来我想了想,说:“在那个通往暗河的岔洞末段岩壁上有好几个脸盆大小的洞,估计勉强能藏进一个人,再找些石块来堵住洞口,应该就可以不怕野兽了!” 大家都觉得这方法不错,一致赞成。 伟哥第一个走进了停尸洞里,然后我们立刻听到了他的叫声:“咦?尸体又不见了!” 这一次老葛的尸体失踪得很彻底,甚至没有多少新的印迹留下,可能是因为尸体的血液早已凝结,然后在上次被拖走的过程中就已经流得差不多了吧。 我们小心地在周围找了一会,没有任何结果,最后也只能无奈地放弃。 大家来到了暗湖旁,燃起火堆,然后兴奋地涌到水边去捞水藻充饥,大呼小叫,倒显得有几分热闹,气氛不错。 我和江语雁已经填满了肚子,不想再动弹,只是并排坐着烤火,看见一旁不远处我们刚才留下的火堆余烬,里面犹有些许闪烁的火星,不由得互相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有些脸红。 |
“啊哟!”老周忽然大叫了一声,然后连蹦带跳地窜到了岸上高处。 大家都被吓到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潘姐等人也都赶紧离开了水边,过来查看老周怎么了。 在几盏头灯的照耀下,大家看到老周左脚的腿肚子上被咬了一个伤口,鲜血淋漓,少了姆指大小的一块肉。 原来老周听见我说从湖里抓到过一条小盲鱼,于是在捞了一会水藻吃之后,不满足了,看看这暗湖比池塘也大不了多少,仗着自己会游泳,就脱了鞋站到齐膝深的水里去,专往大的岩缝里摸,没料到忽然被什么东西在腿上咬了一口。 我看着老周伤口皮肤处细密的牙印,忽然想起小芸手腕上的伤口,让她把手伸出来一比,果然很相似。 难道这个暗湖就是那些上岸偷吃老葛尸肉的怪鱼的老巢? 老周喃喃地咒骂着:“妈的!哪里来的破鱼!给老子逮到了,把你碎尸万段!” 伟哥拿出他的强光手电,沿着湖岸一路往湖里照了一遍,回来时脸上有点阴沉:“那一头的水很深,照不到底!水下好象还有溶洞,有的地方水面有漩涡,下面可能是出水口!” 这时候,大家才意识到这个暗湖里也潜藏着不少危险,如果掉入水中,很可能不是被藏在水下溶洞里的大群怪鱼咬死,就是被漩涡吸入出水口淹死。 经过这次教训,大家都不敢再下水了,只能小心地在浅水处的岸边胡乱捞点水草,还得同时用头灯警惕地时刻照着水面,提防可能的怪鱼袭击。 尽管如此,等到大家都大致吃饱时,所有浅水处的水藻都被我们捞得七七八八了,甚至还幸运地捉到了两条小盲鱼。 据说溶洞里的生物成长得都十分缓慢,这些水藻生长起来不知道花了几个月还是几年时间,现在被我们几个小时就基本扫荡干净了。 |
3#作者:莲蓬 回复日期:2010-11-12 8:23:00 这题材不错,关注一下,坚持啊。 ———————————————————————— 多谢版主支持! 俺居然这么久才发现版主大人的足迹,看来果然已经老眼昏花了,汗一个~ |
吃饱喝足,大家都围坐在火堆旁,似乎又恢复了些许信心,开始起讨论下一步该怎么办来。 “嗷——呜——吱吱吱吱……”就在这时,我们忽然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啸叫声。 听起来,这阵啸叫声既有些象是狼,又有些象是猴,在洞窟里不断回响着,我们根本无法分辩出是从周围的哪个岔洞里传出来的。 大家的脸色都有些变了。 “难道是鬼叫……”小芸的胆子最小,本能地想往伟哥方向靠,立刻又意识到了什么,重新坐直了身体。 “应该是偷走老葛尸体的那只野兽!”阿诚的猜测和我一样。 我仔细地倾听着,直到这阵啸叫声渐渐停息,然后忽然有点兴奋起来:“如果这个洞里真的有这么大型的一只动物,说明要么存在着丰富的食物,要么存在着另外的可以出入的洞口!” 伟哥用手摸了摸下巴,用力点头:“所以我们应该立刻进行探洞,不管是找到食物还是找到出口,我们都能得救!” 小芸怯生生地插进来一句:“如果……不是野兽,而是一只鬼呢?” 伟哥刚想拿眼去瞪她,却立刻又换上了一副笑脸,讨好地说:“就算是只鬼,我也要把它逮来给大家带路!” 又商议一会后,终于确定好了怎样进行探洞,大家就开始动起手来。 先是从岸边收集来足够多的枯枝,然后把我的一件衣服撕成布条,将枯枝扎成一支支的火把,这样一来可以防备野兽,二来可以节省头灯的电池,留给紧急的时候再使用。 |
扎好火把之后,大家各自再清理行装,把包里、身上各种无用的东西通通扔掉,以便轻装上阵,洞里有些地方很可能是需要攀爬的,随身携带的越轻越好。 一切准备妥当,我们点起火把出发了,原本安排的队形是伟哥和阿诚在最前面开路,我和老周断后,女人孩子在中间,但江语雁执意要和我在一起,老周就很识相地到中间和潘姐、鑫鑫走在一起了。 我们选择的是暗湖对岸最大的一个岔洞,当走了一段路出现新的岔洞时,优先选择走大的那个洞,再在分岔口留下记号。 不过这个选路原则也并不是总是对的,我们经常在走了很长一段路后才发现前面是死路,只好回头再选择另外的岔洞。 看上去,我们就象是闯进了迷宫的一群无头苍蝇,东闯闯西试试,碰壁了再回头,不停地做无用功。 很快,我们就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中间还停下来短暂地休息了一小会,但因为走的回头路太多,实际上离开暗湖恐怕还不到一公里。 忽然间,走在前面的伟哥停住了。 我处在最后面,火把的火光又是不停闪耀的,难以看得太远,只好问道:“怎么了,发现了什么?” 伟哥打开头灯照了一会,顿了顿,才回答:“好象是骨头——死人骨头!” 果然是死人的骨头,而且还不少,光骷髅头就有三四个,身体其他部分的骨头则很分散,早没了人形,胡乱散落在溶洞里的地上。 伟哥本能地掩了掩鼻子,小芸和江语雁都不敢细看,把目光转向一旁,阿诚喃喃地说:“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死在这里……” 我强忍着仔细打量了那些骨骸几眼,得出了一个出乎大家意料的结论:“这应该是一个好消息!” 江语雁睁大眼睛看着我:“为什么?”她一直紧紧握着我的手,这时握得更紧了。 我望着那些人骨说:“大家还记得老葛说的么?这个吞龙洞是在九十年代有的人为了进来盗采钟乳石才炸开洞口的,但这些骨头都腐烂成这个样子,不但肌肉全烂没了,连衣服都没剩下,显然年代已经很久远,肯定在九十年代之前,那时吞龙洞口还没炸开,说明他们很可能是从另外的洞口进来的!” |
听了我的分析,大家不由得都振奋起来,但接下来老周的话却又给大家浇了一盆冷水:“看这些骨头烂得这么干净,说不定是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前的,就算那时有别的出入洞口,这么多年来也可能早已塌陷消失了……” 伟哥咧嘴笑了笑,说:“那就只有靠我们大家的运气了!看老天爷肯不肯赏给一条活路!走吧!” 大家小心翼翼地走过了这段地面,尽力避免踏到人骨,鑫鑫更是十分害怕,闭上了眼睛,是由潘姐抱着走过去的。 伟哥一马当先,拐进了旁边的一个岔洞,我们刚跟到洞口,却又看见伟哥忽然退了回来,而且退得很快。 “前面怎么了?”阿诚关切地问。 伟哥的脸色有些发白,说:“是个死洞,而且……里面有很多死人!” 大家立刻停住了脚步,我皱了皱眉,说:“有多少?” 伟哥想了想,回答说:“我估计至少得有二三十具吧,保存得和外面的差不多,只是稍好一些,有的还剩下点破烂的衣服布缕……” 忽然间遭遇这么多死人尸骨,大家心里都有些惴惴,不知道后面还会遇到些什么,脸色都不大好看。 我怕大家犹豫起来会打退堂鼓,连忙说:“不管它!我们换个方向走!” 幸好,换了一个岔洞之后,一路上都没有再碰到尸骨,只是这一路洞顶的滴水比较多,不时滴滴答答的打在我们的帽子上,声音有些烦人,衣服也被打湿了不少,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又走了半个多小时,我们选择了一个平坦的地方坐下来休息,顺便用火把烤烤湿的衣服。 江语雁今天走路比平时要慢一些,一路上还不时悄悄地用力掐我的手,我有些莫明其妙,问她时她却只回答了三个字:“我喜欢!” 她似乎的确是有些累了,一坐下来就把脑袋靠到我肩膀上,闭上眼睛假寐。 然而没过几分钟,我们就忽然听见一旁的潘姐有些惊讶地叫了起来:“你们看,这是什么?” |
177#作者:焚心以火a 回复日期:2010-12-1 5:24:00 前排就坐。嗨我说老沈,您还真是个通宵不睡的夜猫子啊,辛苦啦。 ———————————————————————————————— 呵呵,每天比我熬得还晚来顶贴,你更辛苦,多谢了! |
晕,自动登陆天涯,用户名居然出错了,为了方便只看楼主的童鞋,换回衣服重发一遍 |
火把的照耀下,大家发现在潘姐身旁不远处,有一片湿润的泥土,上面清晰的印着一个脚印——不是鞋印,而是一个光着的脚丫印! 我们大家无一例外地都穿着鞋子,那么这个脚印是谁留下的呢? 仔细打量,这个脚印并不大,有些纤瘦,恐怕比鑫鑫的都大不了多少。 而且整个足印的印迹边缘非常清晰,看上去十分新鲜。 难道,这里不久前才刚刚有人走过? 这个发现极大地鼓舞了大家,就连小芸也难得的没有再试图拿她那套“鬼”理论来解释——或许因为影视剧里的鬼走路都是脚不沾地、飘飘荡荡地吧。 接下来,每到一处有滴水和地面泥土较厚的地方,大家都会仔细地搜寻脚印,果然又接连发现了好几处完整或残缺的脚印。 不过新发现的这些脚印却使得大家的心里开始有些不安起来。 因为这些脚印里除了那个小脚丫,还有另一种大脚印,大小足足是小脚丫的两倍以上,而且十分怪异,有六个趾头,每个趾都很长,彼此间分得很开,尤其是大姆趾,仿佛有些类似猩猩或长臂猿。 看着新发现的那些巨大怪异脚印,大家心里都不约而同地想起了老葛提到过的一样东西:野人! 不过也有好的发现,我们在某些小岔洞里发现了似乎是人工开凿留下的痕迹。 这些岔洞本来越走越窄,前方不断有从各个方向突出来的钟乳石挡路,眼看走不下去了,但接着却可以发现这些拦路的石头大部分都被人为敲断了,断裂的边缘还残留着凿击或撞击的痕迹,敲断下来的部分被胡乱丢弃在地上。 这一路上,大家的心里既怀着希望,又忐忑不安,不知道我们是会先撞上野兽、野人,还是能先找到出入洞口,逃出生天。 作为防备,大家每个人的手里都至少紧握着一件“武器”——这些“武器”五花八门,从折叠军刀、水果刀、指甲刀、折叠小剪刀、铅笔刀到圆珠笔、眉钳、石块都有。 |
幸好,直到中午休息时,这些“武器”都没有机会派上用场。 下午的探洞明显要吃力多了,虽然刚刚休息了一个多小时,但早上吃的那些食物都消化得差不多了,肚子又重新咕咕叫了起来。 在探洞的过程中我们在很多地方都发现了水源,有的是洞顶细密的水滴落下形成的多层水洼,形如梯田,有的是洞窟底部有暗泉涌出,形成大小不一的水池和溪流,但遗憾的是,都没能发现有可以吃的东西。 岔洞的走向也并不总是平坦的,有的倾斜向下,深不可测,靠近洞口就感觉阴森森的寒气逼人,我们没有绳索,自然不敢轻易冒险下去探看,只能放弃。偶尔也发现过几个向上的洞口,这样的洞我们自然就不肯错过了,无论大小都一定要派个人爬上去看看,因为这代表着通向地面的可能。 遗憾的是,这几个向上的洞要么是死洞,要么绕了一会后又转为向下,重新绕了回来,连接着其他平行的岔洞。 整个下午,依然是没有什么大的收获,看着那些一个接着一个似乎没有尽头的岔洞,大家都有些灰心丧气了,甚至有人提议要先回暗湖去休息,因为我们带着的火把也已经快用光了。 直到阿诚又重新发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新岔洞,大家的注意力才都被吸引了回来。 这是一个一路倾斜向上的岔洞,乍看起来似乎和之前遇见的差不多,特别的地方在于,阿诚在洞内几米的地方发现了一个泥脚印! 这个洞内并没有滴水,也没有很厚的土层,附近最近的一处滴水洞顶也在五六十米外,但在这个洞内地上的某处岩面上,却印着一个模糊的泥脚印,方向也是向上的。 而看这个脚印的大小,是属于那个小脚丫的。 莫非,这儿就是洞内通往地面的出入通道? |
沿着这个岔洞,大家开始一路向上攀爬,沿途逐渐发现更多的人工痕迹,如狭窄处被砸掉的阻路石笋,陡峭处垒起来垫脚的石块,都不断地给予了大家鼓舞。 慢慢地,我们已经沿着曲折的洞穴往上爬了数百米,对于途中出现的其他方向岔洞我们都一律无视,只是一个劲地向上爬,大家都感觉仿佛已经离地面越来越近了,连空气似乎也变得比下面新鲜了不少。 又继续爬了一会,我们发现这个岔洞两边的岩壁上开始出现了一些被石块封住的小洞,洞口都是约有脸盆大小。 之前一路上我们也曾不时看见岩壁上会有各种大小不一的洞穴,但这些被石块封住的洞口还是第一次看到,很明显是人为的。 伟哥拿着他的强光手电透过其中一个洞口石块间的缝隙往里面照了照,然后有些奇怪地说:“咦!里面有个泥人!” 如果里面躺的是具死人骨头,大家或许都没觉得有多奇怪,但居然会有泥人出现,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伟哥又照了照其他几个洞,说:“里面都是泥人!个头还不小呢,和真人差不多……有的泥色发白,表面粗糙,好象有一定年头了,有的泥色很新,泥上的裂纹很清晰,看上去似乎是刚做不久的!” 我觉得好奇,也凑上去看了看,伟哥似乎是嫌洞口的石块遮挡了视线,伸手去取了几块下来,谁知一不小心把一块片石往里面碰倒了,砸到了一个泥人的脚。 泥人的脚趾发出“喀嚓!”声响,碎裂开来,几块干泥掉落到地上,露出了里面挂着腐肉的白色死人骨骼! |
193#作者:焚心以火a 回复日期:2010-12-2 5:25:00 那个脚印还是新鲜的,那是咋回事。莫非还有人失落在这洞中。抑或是楼主所说的类人生物。194#作者:焚心以火a 回复日期:2010-12-2 5:41:00 解释一下啊,我非熬夜,而是早起。早睡早起身体好嘛!待会就要跑步去喽。 —————————————————————————————————————— 谜底马上揭晓。 咳咳!看来我也得向早睡早起的目标努力啦~ |
八、一米阳光 这些泥人里竟然都包裹着一个死人! 我和伟哥对望了一眼,心里都有些发毛,不敢再乱动,决定还是把洞口重新砌好算了。 我们两人正在用手搬动石块,忽然间“当!”的一声,好象有一颗小石子从上方落下来打到我的安全帽上,吓了我一跳,接着伟哥也“哎唷”了一声,问道:“谁砸我?” 然后我们听到不知从何处传来一个尖厉的叫声:“奏凯!奏凯!”紧接着又有好几颗小石子落了下来,小芸也被砸到了,好在只是打在脖子上,除了疼痛没什么大碍。 大家吃了一惊,都被吓到了,或是仰头寻找,或是打开头灯四处乱望,一时间有些慌乱,但却没能找到石子和叫声的出处,只有阿诚说好象看见上方的某个岔洞口曾经有个白影闪过。 这时鑫鑫忽然开口说话了:“……刚才我瞧见了,是那个白头发的女鬼姐姐!” 经过这次接触和惊吓,我和伟哥都开始怀疑洞里是否真的存着“白发女鬼”这么一个东西了,尤其是我,昨晚凌晨时分曾经在暗湖的水面亲眼瞧见过“白发女鬼”的倒影,再加上江语雁和鑫鑫的目击,心里不由得有些动摇,觉得或许这个洞里真的存在一些无法解释的东西。 不管如何,大家都不想再节外生枝,只想尽快沿着这条看上去充满希望的道路一直向上爬。于是先暂时抛开这个疑惑,继续前进。 途中,我们又陆续发现了好几个封住的小洞穴,但都不敢再去碰了,怕再招惹来什么怪事。 又爬了半个多小时,大家都已经很疲累了,小芸甚至忍不住提议要再休息一会,但爬在最前面的伟哥却忽然兴奋地叫了起来:“前面有光!我看见了,有光!” |
听到伟哥的话,大家蓦然间又都有了力气,紧跟着他的脚步往前冲过去。 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圆椎形的巨大洞窟出现在我们眼前,高度足足有近百米,有一道白色的光柱仿佛一把利剑般从洞顶照射下来,劈开了洞内的黑暗! 大家都是非常兴奋,几乎是奔跑着冲过去,欢呼雀跃。 洞窟顶部的洞口似乎并不大,更象是一个狭长形的岩缝,洞顶射下来的这道光线照到底部的地上,只有一米多长,但对于已经在地底呆了四天的我们来说,这一米阳光真的是如天堂的圣光一般明亮! 站在洞窟中央,大家仰起头,兴奋地朝着射进光线的上方洞口大喊起来:“喂!外面有人吗?” “快来救我们呀!” “救命呀!” “……” 喊了半天,除了洞窟嗡嗡的回音,外面并没有传来丝毫回应。 大家的嗓子都喊得有些嘶哑了,最初时的那股兴奋劲也渐渐过去了,这才悻悻地坐了下来休息。 我坐在一块岩石上,试着进行猜测:“这个洞窟的位置这么高,洞口应该是位于一座山上,可能是因为现在已经临近黄昏,那些上山干农活的人这时都下山回家去了……” 伟哥喊得最大声,这时一边伸手摸着自己的脖子,一边哑着嗓子说:“有这个可能!不过找到了这个地方,就已经有了很大的希望,毕竟这是一个可以与外面取得联系的通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死心地仰头打量着洞窟的顶部和四壁,仿佛是想寻找攀爬上去的可能。 不过高达近百米的陡峭岩壁让伟哥失望了,就算是只瘦小灵巧的猴子,恐怕也没有爬上去的本事。 |
首页 上一页[1] 本页[2] 下一页[3] 尾页[49]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恐怖推理 最新文章 |
有看过《我当道士那些年》的吗? |
我所认识的龙族 |
一座楼兰古墓里竟然贴着我的照片——一个颠 |
粤东有个闹鬼村(绝对真实的30个诡异事件) |
可以用做好事来抵消掉做坏事的恶报吗? |
修仙悟 |
—个真正的师傅给你聊聊男人女人这些事 |
D旋上的异闻录,我的真实灵异经历。 |
阴阳鬼怪,一部关于平原的风水学 |
亲眼见许多男女小孩坐金元宝飞船直飞太空 |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
|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 |